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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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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成功越近,越是难以收手。真正能知难而退的,天底下能有几人。我只需一点点,就可以成功了,这一点点有可能是无尽深渊。锐意前行,和激流勇退,需要极大的智慧,才能掌握其中的分寸、尺度。
现在,鼠兔二位大师,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到汪明月。
汪明月捡最密集的树丛穿梭,这样,的确可以迟滞鼠大师的脚步,谁叫他是一只硕鼠。
她也知道,他不可能甩掉他们,兔大师的身体,比她更适合在密林中前行。那刺耳的鼠叫声,提醒她,对方一直在跟着她。甚至偶尔,兔大师的那圆锥形武器,对她进行偷袭。
她没有近身的机会,对方小小的身体,在她要靠近之时,快速消失在密林里。
兔大师学精了,绝不与汪明月近战。在密林中,就灵活度而言,兔大师胜过汪明月,汪明月胜过鼠大师。鼠兔二位大师单人敌不过汪明月,而汪明月敌不过鼠兔二位大师的联手。
博弈就在这片林子里开始,人生何处无博弈,笑至最后为赢家。
汪明月笑不出来,笑出来的是鼠兔二位大师。她的劣势太明显了,刚刚那一甩之力,伤及內腑。前面是开阔的草地,以鼠大师的速度完全可以追上她,这二人合力,她自知非其敌手。
但越是这样,她却越加宁静,再无一丝慌乱的情绪。她也不再纠结,该不该来滇州。她知道,这样一来,凌云得到休息,应付南汐帮,胜算无疑大上一丝。她看不懂南汐帮的号令箭,也不知道,除了赵颜语和鼠兔二位大师,其余人尽皆撤离。
她唯一有恨的是,不能在十年后,质问那位负心人,当年为何要那般对她。
第236章 鼠兔之死(下)
黎明的晨曦缓缓的照进林子里,这个时候,睡梦中的人该渐渐醒过来,拥抱美好的一天。
但树林里追逐的人,被这光芒一照,反而有些昏昏欲睡。
尖利的骂声自树丛中响起,“大老鼠,她已经出了密林,你困,他比你更困,我们赶紧去抓住她。”
汪明月确实很疲惫,她的脸上,被树藤划出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的衣衫,破破烂烂,被昊日光芒一照,有些头晕目眩。
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的那一面是一座山,那便是彬州有名的相思山。在山顶上,赫然可见一座亭子。相思山上相思亭,相思亭中相思人。
她索性不走了,她跑不出这片草地,就会被对方追上,这不过是白白浪费力气。节省力气,还能背水一战。
鼠大师甚为狼狈地窜出林子,他的身上,同样是荆条所刻画的印痕。他使劲拉扯着藤条,瞥了一眼远处的汪明月,“你怎么不逃?”
汪明月冷眼道,“我为什么要逃,该逃的难道不是你们。”
他们是三个人闯入南汐帮总部,后来,徐遇雨和他们失散。汪明月夫妇却一直在一起,现在只见汪明月一人,而另一个人去了哪里,是否躲藏起来,伏击他们?
兔大师戒备地望了望周围,似乎想找出另一个人的藏身之所。
汪明月使得对方疑心,主动发难,朝着鼠大师扑击而去。鼠大师防范暗中可能出现的杀招,竟被杀得节节后退。
兔大师大骂,“蠢货,哪里有什么埋伏,若有埋伏,她会提醒我们嘛。”
是啊,若有埋伏,只会秘而不发,行绝杀一击。哪里会告诉对手,这不过是疑兵之计。
鼠大师上当受骗,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就朝着汪明月抓来。他似乎对抓住对手,摇晕对手的招数情有独钟。
汪明月并不将力气使在鼠大师身上,贴着大块头游走,对其肩膀上的兔大师展开攻击。二人就好似围着一块会动的石头在决斗。
兔大师再次大骂,“蠢货,不要想着去抓她,攻击她。”
兔大师的提醒十分有效,鼠大师一拳击中汪明月,将她击飞数丈远,倒地不起。
鼠大师得意得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我打中他了。”
兔大师发出恶毒的狂笑,“干的好,这只刺猬的刺,彻底拔除了。”
汪明月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一拳,断了她好几根肋骨,她确实再无任何力气去战斗。她不禁有些心冷,她以为她即便要死,也没什么好牵念的。可是当真正要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这不是贪生怕死,这只是生而为人,对于尘世一切的挂念。
有马蹄声,自草地的另一边传来。马蹄声急如密鼓,喝马的声音响亮而又清脆。
汪明月听到这声音,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长呼出一口气,“我劝你们赶紧逃,不然待会儿就没有机会了。”
鼠兔二位大师看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骏马,马上有一人,迎着晨光,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鼠大师粗声粗气,“她又再骗我们?”
是的,完全不排除,汪明月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她只是借势想要吓他们走。
兔大师较为谨慎,“看一看再说,打不过就跑。若是个软柿子,一并了了账。”
来人确实赶得很急,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近前。首先给人冲击的是这匹骏马,它浑身漆黑如墨,闪烁光泽。在马头,却有一个白色的闪电型印记,东碧沂州的名马,闪电驹。
在要去看马上的人时,人早已不在马上。人扶着汪明月,唤了一声,“大师姐。”他的话说出来,有一种完全张开,又收不回来的感觉。
不漏风本在府北城等候汪明月,可是汪明月迟迟不来。林啸的人探听到他们遇袭的消息,他便马不停蹄朝着滇州方向赶来,便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到达了。
汪明月道,“有问题,呆会再问,你先把这两个人解决了再说。这个侏儒极为灵活,他的兵器,可以夺走别人的兵刃,擅长远攻。这个胖子,力量极大,行动不便,你务必要小心。”
不漏风紧握手中的扇子,冷然道,“是他们要追杀你。”
鼠大师道,“这小子果然是她的帮手。”
兔大师仔细打量齐风,这一号人,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知道对方的手段能力。相反,他们二人的本事尽皆让汪明月瞧了个虚实。
鼠大师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策略,他已率先杀了出去,这庞大的体型,直直地朝着不漏风扑了过去。他只要近身,便占据了优势。兔大师从鼠大师的肩上跃了下来,他的目的,是制住汪明月,那么无论这个小子功力再高,也不得不束手就擒。
但他似乎高估了鼠大师的块头,也低估了不漏风的灵活。但既然号称不漏风,便有风的灵动,迅捷。
不漏风从鼠大师身边穿过,直直地杀向兔大师。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扇子,射出一群钢针,扑棱棱激射而出。在府北城,简单的补足了先前遗失掉的钢针,此刻派上了用场。
鼠大师的奇特兵器,将钢针尽数收于其中,而另一个对着不漏风的折扇飞来。这柄诡异的扇子,可比汪明月的长剑难对付。只要缴了他的武器,不漏风必然没有什么依仗。
不漏风的扇子脱手而出,飞快钻入鼠大师的兵器里。鼠大师控制着武器飞回,缴了械,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再往回走的路上,不漏风的扇子突然如同伞一般撑开,巨大的力量,将血滴子一样的兵器顶飞。鼠大师的兵刃,本就是往回飞,这一加速,极快地到了鼠大师近前,他却接不住。兵器直直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地倒下,似乎不相信天底下有这般诡异的兵器。
但若论诡异,他的白虎扇,是远远及不上不漏雨的那柄大黑伞。这一招,也是不漏雨教给不漏风的,伞撑起来的时候,会有巨大的力量,而这力量,足以出其不意,灭杀敌人。
当别人洋洋得意,欣赏你的兵器的时候,谁能想到它会突然爆开,要了他的命。
第237章 可愿弃伞(上)
兔大师倒下去的时候,鼠大师错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他仿佛跟看任何人死亡,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是生死依托的伙伴,却更是利益体。他们彼此看不起对方,却要相互扶持,因为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鼠大师这一刻,终于展现出老鼠应有的风范。他朝着草地的那一头,狂奔而去,天地间又传出咚咚咚的脚步声。
齐风和汪明月很是惊讶,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也知道逃跑。
“他也真是够笨的。”
“他不仅不笨,反而很聪明,只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来的方向,是树丛,鼠大师已经吃足了苦头。他当然不可能往回逃,但他更不能留下来,任由齐风宰割。别看他胖,但他完全有信心,在旷野之中,齐风绝对追不上他。所以他从草地上奔逃,能够甩掉齐风,逃得性命。
但他忘了,齐风是如何出场的。在一旁,有一匹骏马,天底下,难道还有人能长时间赛得过马儿的速度。
“这样的恶人,不能放他走。”
汪明月深恨此二人的卑劣下作,绝对不能饶恕这等人。
齐风翻身上马,不多时便追上了鼠大师。这时候,鼠大师才面露凶狠的看着马上的齐风。困兽犹斗,鼠大师是被自己活活累死的。他肥胖的身体,有着超强的力量,却笨拙不堪。无论他如何用力,都被齐风躲过。
鼠大师能抓住受伤的汪明月,却绝对抓不住完好无缺的齐风。
只听得轰然一声,推金山,倒玉柱,鼠大师便永远倒在了这片草地里。
齐风打马而回,却受到了汪明月的喝问,“你从彬州而来,在劝回我们之后,你一个人到了彬州?”
齐风苦笑,他只要一出现,便什么都瞒不过师兄,师姐的眼睛。没错,汪阁主将他们三人召回,也知道根本拦不住倔强的汪明月。所以先一步到彬州,通知虚渊离开,避免发生冲突。
但谁能想到,虚渊却不肯离去,反而要找汪明月理个明白,辨个清楚。
齐风不答话,他知道,只要回答,就一定会被汪明月找出破绽。但汪明月似乎没打算问,“其他的,以后再说,先随我去找大师兄。”
“大师兄在哪里,还有雨师兄呢。”
“他实在太困,在树林深处睡着了。我们赶紧回去找他,不然,醒来看不见我,一定会到处找人。”
齐风将马赶到草地里,搀着汪明月走入树丛中,朝着凌云所在的方向而去。待得二人走后,草丛中探出一个头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在半路劝服屈奔雷撤回南汐帮众人后,他立马回身,朝着汪明月的踪迹追踪而来。他实在放不下,他本来已打算出手。但齐风及时赶到,他便继续蛰伏。齐风没让人失望,鼠兔二位大师不是他的敌手。
没有主动现身相见,只因为,如今,后路相对安全。没了南汐帮的参与,仅凭延溪府和天音谷余众,已留不下他们。但前路,有“除漏”行动的发动者,吕相的儿子,正在相思亭里设伏。前路凶险,他先去探上一探也好。
屈奔雷的一剑,不仅没有伤他,还间接治疗了他的伤势,而且给他更多的感悟与启发。武林名宿,已超越了小门小派的愚见,喜欢提携后辈。
闪电驹打了一个响鼻,似乎在询问,要不要送他一程。
好马有灵,闪电驹认识凌云,他拉过马缰,翻身上马,打马朝着山的那一头疾驰而去。这一个来回,等他们回来,闪电驹又会悠闲的在此处吃着青草。但即便他们发现,那时的他已经在相思山上,他们也追之不及。
附近山谷的另一处,一个女人被绑在树桩之上。女人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费力牵动双唇,产生极为干裂的疼痛。痛的她蹙着眉头,即便是蹙眉,也是那般动人,让人心生怜惜。捆缚他的这些凶手们,此刻都是不忍心。这样的女人,只适合拿来呵护疼爱,怎么好让她受苦。
但帮主执意要将她捆在这树桩上,“你只要求我,我就放了你。”
只要她肯开口,无数的男人会为了她赴汤蹈火。她的话,会有无穷的魅力,让人迷失其中。但她一言不发,她的双唇干的开裂,她的脸色苍白无色,她精神恍惚,但她依旧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哪怕,她知道,她只要求饶,赵颜语的确会放过她。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小韧,她的性格,跟她的名字一样,韧如丝,刚如铁。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在未认识徐遇雨之前,她仿佛一块冰。天底下的任何男人,都愿意用胸膛的血来将她融化。
小韧被称为滇州第一美女,这个名头,或许随时都在更换,但能拥有这个名头,无不证明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女。
她一直都是那样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却反而更让男人们心里痒痒,更想得到她。
而她,最后被南汐帮帮主赵颜语带出了青楼这个泥潭,成为帮主的小妾。有无数人羡慕她,能嫁给赵颜语这样年少有为,大权在握的俊彦,真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
但她明白,青楼女子嫁人,不过是从取悦很多人变成取悦一个人。以前是将命运系在众人的宠爱上,嫁人之后,则将命运交给一个人。这是有着极大风险,这个人就成了你幸不幸福的关键。
她与一般的青楼女子不同,她不用取悦任何人。哪怕是嫁给赵颜语,她也丝毫不用去取悦他。渐渐地,她反而发现了赵颜语的一些秘密。他拥着她的时候,会叫着静静的名字。
静静,当然是司徒老帮主的孙女司徒静。赵颜语的未婚妻,却从来不正眼看他,跟屈东来互生情愫,只是为这桩婚姻所累。
她觉得赵颜语也是一个可怜人,比她还要可怜。她只剩下一具躯壳,灵魂早就在身体里上了锁。
她也瞧不起赵颜语,他的挣扎求存,让人看起来,那般可恶生厌。
第238章 可愿弃伞(下)
小韧本以为锁在身体里的灵魂,永远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但世间既然有锁的存在,那必然会有钥匙。她没想到,她能够碰到这样一把钥匙。也没想到,这把钥匙,没怎么转动,就开了这把锁。
徐遇雨慌乱地闯入了她的闺房,那时的她刚从浴盆里走出来。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平淡地穿上衣服,仿佛房间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个男人。女人的身体,不过是一种武器,武器大多时候,是不需要藏着掖着的。
徐遇雨尴尬之中,道了句,“你真美。”
她的确很美,很多人都这样说,说的时候眼里发着可以融化一切的光。徐遇雨的眼睛里没有光,他的眼睛里有水,一汪碧水,温柔动人。
徐遇雨道,“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躲一躲。”
看着她诚恳求助的眼睛,小韧没有拒绝,她纤手指了指床上。徐遇雨愕然,听着门外乱哄哄的搜查声,他还是钻入了被窝里。
徐遇雨有些惶恐,有些不好意思。鞋袜衣服都没脱,就这样上了人家姑娘的窗。
小韧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明亮的眼睛,似乎人的眼睛,会随着年轻的增长,带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就比如她的眸子,是一眼的冰寒和无边的死寂。
这样的躲避,不能骗过赵颜语,她上床,将被子连同自己和徐遇雨一起盖住。徐遇雨被闷得有些不舒服,动弹了几下。
小韧拍了拍被褥,不带丝毫表情道,“别动,身子伏低些,有人进来了。”
赵颜语推门进来,四下打量一会儿,问,“有没有闯进来?”
小韧平静地摇头,赵颜语又何曾想到,这个冰冷的美人,会包庇逃犯。
搜捕依旧进行,徐遇雨当然不能立时出去。他撑开被子的一角,抽了抽鼻子,打探这外面的情景。这个女人的香味,真好闻,他抽鼻子,是为了不让自己迷失其中。同时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对不起辛紫陌。
一个男人若能守住男人的底线,要么本身品格接近圣人的层次,这样的人几乎没有;要么身体有疾,对女色视若无睹;要么就是有一个深爱的女子,让他抛却了一切。
小韧有些疑惑,“你很怕我。”
她当然想不到,还有男人害怕迷失在她的温柔乡里。历来,都是男人巴不得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我怎么会怕你?”
他悍然对视她的眼睛,所触及之处,全是一抹冰寒,和黑暗无边的死灰色。
“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裸双足,散着头发,在青草地里,追逐着蝴蝶。那满山的花都会因你而开放,那昊日也会为你带来光辉。风儿与你相伴,蝴蝶与你起舞,就连那天边的云朵都会为你化成虹桥。”
谁都不知道,徐遇雨有这般煽情的一面。他跟辛紫陌一起的时候,只会撒娇,耍无赖。这十年过去了,他有了男人的担当,也保持着当年的细腻柔情。这般灰暗的眼眸,只有无比明艳的色泽,才能唤醒她的重生。
他依旧描述着那美好的情景,“在山的那一边,开着五彩缤纷的花朵。你可以看着它们花开花谢,然后结出果实。你可以骑着小马,沿着山间的小道缓缓前行,不需要走的太快,要欣赏青山绿水,和那浮动的白云,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替你牵马。”
徐遇雨挖空脑子描述着,浑然不觉,身边美人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这样的场景,并不是虚妄。在小韧年幼的时候,就是如这般幸福。那个牵马的高大背影,是她的父亲。但谁能想到,家道中落,而她流落风尘,那样的美景,便只能作为记忆,陪同她的灵魂一直锁在身体里。
可是,那一天,是徐遇雨,将她最深的记忆唤醒。她的委屈,她的软弱,她的屈辱,随着流不尽的泪水,尽数宣泄出来。
徐遇雨有些手足无措,他低声道,“你怎么哭了?”
他担心她的哭声,引来了门外的追击者。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般惹她伤心。
小韧哭泣的动静极小,微微啜泣,任由泪水滑落。她从来未在人前流泪,哪怕别人如何打她,骂她,她都只用不屈的眼眸凝视。而今天,她在他的面前,哭了,哭的很彻底。
她突然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徐遇雨睁大了眼睛,似乎被惊呆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他是多情,他是浪子,可那都是逢场作戏。他流连青楼,故作潇洒,却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他骨子里是那般的深情,那般的保守,那般的从一而终。
可是,他的吻,被小韧攫取了。
他不能骂,门外有追兵。这般楚楚可怜的女子,她也不忍心骂出口。
徐遇雨低头道,“我该走了。”
小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按住被褥,“你这样是走不出去,等等吧,我帮你救出那两个人。”
徐遇雨愕然,“你知道?”
她冰冷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笑意,而这浅浅一笑,让好不容易停止的心,又跳动了起来,他难为情地转移了视线。“除了闻名天下的徐遇雨,谁还有这么一双招人的眸子。但听闻你是花中老手,似乎名不副实。”
那只是假的,而真的他,似乎还是一个雏。
“你居然会相信那个浪荡子的话,我对你不薄,你居然会背叛我。”
赵颜语沉声喝问,他想不到她会背叛,还将徐遇雨藏在了床上。
“你这般倾慕于他,舍命帮他,他就在附近,却看着你受这般苦,也不出来救你,你若求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回应赵颜语的,还是那蔑视,不屑一顾的表情。她哪怕奄奄一息,也绝不屈服。
“谁说我不救她?”
他自晨光中来,扛着一把大黑伞,一步一步朝着赵颜语走过来。他甫一出现,小韧便舒展眉头,脸上有了笑意。转而,她紧蹙眉头,脸上隐有忧色。
赵颜语的剑刃横在小韧的脖子上,“你既然敢来,那就别想走,现在,丢掉了你手中的伞。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不再为难她。否则,她现在就要死在你的面前。”
赵颜语问他,可愿弃伞?
第239章 不弃(上)
可愿弃伞?
一把伞,丢了也便丢了。
但这把伞,是徐遇雨的命。伞可丢,但命如何能丢。
自他出道以来,这伞就陪伴着他。陪他经历各种战斗,在最危险的时刻,帮他度过难关,赢得胜利。他从来没离开过这把伞,这把伞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现在,赵颜语以小韧的性命,威胁他弃伞。
他弃,还是不弃?
赵颜语的属下们极为忌惮地盯着徐遇雨,目光的焦点,在他右手的大伞上。这把伞漆黑如墨,毫不起眼,但没有人敢小看了它。小看它的人,往往吃了它的大亏。
他们可以小瞧徐遇雨这个人,却绝对不敢小瞧这把伞。他们害怕这把伞,甚至超过了徐遇雨这个人。
但伞再厉害,也要人来*作。
徐遇雨迟疑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弃伞,弃伞过后,接下来,又该如何走出困境。
小韧见他犹豫,很是急迫,竭尽全力道,“你走,不用管我。”
赵颜语大声喝道,“你闭嘴。”
他手中的长剑,已在她粉嫩的脖颈上留下伤口,沁出血滴。
小韧没有余力说更多的话,只能在心底暗骂,你这个白痴,不跟你走,就存着不要拖累你的意思。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为何还要现身。
你有喜欢的人,你来中碧,就是为了她。这样,我还怎么跟你走,我本是一个心丧若死的人,被你唤醒了灵魂,又要忍受这般欲爱不能的痛楚。我已决心要与这个世界作个永别,你又何必要冒险来救我。
徐遇雨从来没有像这样,想要将自己的所有过往都讲给她听。关于友情,关于爱情,关于江湖,他能想到的,都讲给她听。
但他忽略了她心底的落寞,她执意要与他分道扬镳。
似乎做了一场生死抉择,徐遇雨沉声道,“你放开她,我弃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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