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临-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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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也菱闭上眼睛，从鼻子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竟是充满伤感，道：“你娘亲没有告诉过你，有关我和她的事情吗”

青菱呆了一呆。

确实，她小的时候，娘亲除了告诉过她，她的爹爹是蛇神宫的蛇妖之外，几乎没有再告诉过她任何事情。

她也仅仅是从娘亲的愁苦中猜测，是她的爹爹抛弃了娘亲。

“事实上，是你娘亲离开了我。”

说着，拓也菱的目光似乎飘移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十六年前，我还未当上蛇神宫的四长老，而是梅坦城的负责长老。那时候，修长老是我的副手。有一次，我在外执行宗主的一项任务时，被万剑阁的一名首席长老重伤，苦战之后幸运逃脱。”

“在逃到梫木城外的一片树林中的时候，因为身体虚弱，化为了蛇形，蜷缩在草丛之中。就在这时，经过一个人类的采药少女。那名少女发现了我，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那时候我已经受了重伤，浑身是血，外表一定不会好看。但那名人类少女却似乎不怕我。”

听到这里，青菱的心颤抖了一下。她的脑中，浮现出记忆之中的娘亲的脸。她当然知道，拓也菱口中的那名人类采药少女，就是她的娘亲。

她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那时候，娘亲的年纪仍旧很轻，基本上仍旧保持着少女的容颜。

“我能感觉得到，那名人类少女并不是修炼者，而仅仅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少女。可是在那时候，即使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少女，也可以杀了我。”

“那时候我不禁想，这名采药少女，会不会把我抓回来晒干，当做入药的材料”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我看见那名少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绢，帮我擦去了身上的血迹。”

“接着，她又从背着的药篓之中，取出几味草药，挤出草药中的汁液混在一起，涂到我的伤口上。”

“老实说，那几味草药对我的伤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因为我的伤主要在经脉。不过，那名人类少女的善良却打动了我。”

“那名少女在给我涂好草药之后，本想离开，可是又不放心。在犹豫了一会之后，她便将我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放到药篓的一个格子里面，带回了她住的地方。”

一般来说，这种儿女情长的故事，由一名女子来讲会比较合适。但是此时，由拓也菱娓娓道来，却丝毫没有别扭的感觉。

相反，由于拓也菱的声音充满着一种阳光的魅力，在他的讲述下，房间中沉浸在一种怀旧的气氛之中，只剩下他那充满阳刚之气的声音在缓缓回荡。

尤其是青菱，在拓也菱讲述的时候，脑中更是浮现着画面，仿佛在拓也菱的讲述的带领下，回到了十六年前。

“后来，我听她说，她之所以带我回去，是担心我在树林里会被其他采药师抓去杀死当药材，或是会被其他的野兽吃掉。她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她住在梫木城，在一家药铺里当采药师，她在院子里栽种了各种花草，让我有一种到了梅坦城和蛇神宫的错觉。”

“她用竹子编了一个箩筐，在箩筐里面铺了些柔软的丝草，将我放在箩筐里面，放在院子的花草边上。”

“一连几天，她每天都会来看我的伤势，给我涂草药。我每天看她进进出出，出去采药，突然很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恨不得自己的伤能够晚点好，让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在那个箩筐里待下去。”

“第四天，她没有出去采药，一直在房间里，似乎出了什么事。”

“第五天早上，她来到箩筐前给我涂草药。我看得出，她的神情有些憔悴，有些忧愁。她以为我听不懂她的话，开始跟我说话。”

“然后，我就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忧愁了。”

“她说，她被梫木城的一个修炼家族的族长的小儿子看中，对方要把她纳过去当妾。可是，那个男的是一个花花公子，已经纳了几十个妾。”

“她不想答应。”

“但那个花花公子却威胁她，如果她不答应的话，他就毁了整个药铺，把药铺的掌柜和店员全部杀光。”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连逃走都不敢了，怕连累了药铺的人。”

“又过了一天，院子里来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为首的年轻人，被众人称呼为小少爷。原来他就是那个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满脸嬉笑，不断地调戏她，还动手动脚。她长得很柔弱，也不是修炼者，但她还是反抗了，把对方的手推开。”

“花花公子就怒了，动作也越来越粗野，甚至将她抱了起来。”

“那时候，我重伤未愈，本不应该化为人形，也不应该使用灵力。但那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化为了人形。”

“花花公子和他的跟班看见我化为了人形，惊慌失措，大叫蛇妖。我把花花公子杀死了。”

第587章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本可以将花花公子的跟班也一起杀死。但我一向不喜欢多杀无辜，就放他们走了。”

听到这里，青菱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自己小的时候，城里的许多小孩子会知道她是蛇妖的后代，会叫她妖怪了。

“她很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我跟她说，不用害怕，她救了我，我会报答她的，不会让人伤害她。”

“后来，梫木城的那个修炼家族来了许多人，族长也来了。不过，他们的实力都很差，在我杀死了他们的族长之后，那个家族终于服软了。”

“我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们两人对彼此都产生了爱慕之情。”

“我知道蛇神宫的门规，是严禁与人类婚配的，否则会被火刑处死。我身为梅坦城的守护长老，更不应该违反门规。”

“但是，那时候的我，对她的情意已无法自拔了。”

“后来，宫里出了一件大事，需要我赶回蛇神宫。”

“我当然不能带她回蛇神宫。那样做只会害了她。”

“她也知道我的苦衷，没有说什么。”

“我让她在梫木城等我。我处理完蛇神宫里的事，就会回来找她。”

“临走之前，我去跟那个花花公子的家族的长老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就灭了他们的家族。并且，我还要求他们家族保证她的安全。那个家族的长老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想不到，我这一离开，就是六年。”

“我回到蛇神宫之后，跟宫主说了我和她的事，希望宫主能够成全我们。”

“但是，宫主勃然大怒。”

“他本可以将我火刑处死，但最后却仅仅是让我闭关思过。”

“我不能违抗宫主的命令。闭关六年，因为机缘到来，我的实力突飞猛进，出关之后就打败了原先的四长老，接替了四长老的位置。”

“在我的恳求之下，宫主终于肯放我出蛇神宫了。”

“我回到了梫木城的药铺。药铺的掌柜却告诉我，在我离开后不久，她就生了重病，已经去世了。”

说到这里，拓也菱停止了讲述。

房间里的气氛很寂静。

众人皆想，青菱长相清丽，她的娘亲当年一定也是貌美少女，否则也不会被大家族的花花公子看重。而拓也菱也是生得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绝对称得上美男子。

虽然人与妖种族不同，但这样一对男女相恋，绝对是很般配的一对。

想到这两人当年在一起的情形，众人不由得都是悠然神往。

青菱原本以为是她的爹爹抛弃了娘亲，想不到娘亲与爹爹竟然发生过这样的故事，心中的怨与恨在此时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道：“我娘没有重病，她是带我离开了梫木城，去了好多个地方，最后在九寨城城住了下来。我娘亲是骗你的，你难道没有怀疑过。”

拓也菱脸上浮现自责的神情，摇了摇头，道：“掌柜给了我一封她临终前手写的绝笔书信。她说她一直在等我回来，却因为得了重病，等不到了，希望我不要伤心。”

“信里的话，情真意切，完全是她的口吻。我没有想过，她会骗我，也没有想过药铺的掌柜竟然也敢合起来骗我，便相信了那封信真是她的绝笔。”

“现在想来，她之所以骗我，是担心我会因为她受到蛇神宫的火刑惩罚。她就是那么善良体贴的一个人。”

拓也菱看着青菱，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蛇神宫里面，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女儿。直到修长老向我报告说，他救治了一名半人半蛇的少女，也就是你。我突然想起，你会不会是我的女儿当年，她是不是骗我的，实际上她没有重病”

“我让修长老把你带回蛇神宫。只是一见面，我就知道了，你是我跟她的女儿。”

“当时，我真的是很欢喜。我以为，你娘亲她还活着。”

“我立即去了一趟梫木城，找到了那个药铺的掌柜，这才得知了真相。最后，我找到了九寨城，找到了你和你娘亲住过的那条巷子，知道了你的娘亲是真的去世了。”

拓也菱顿了一顿，长长呼出一口气。

“想不到，我还是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

“是我对不住你和娘亲。

听完了拓也菱对往事的讲述，青菱终于知道，爹爹并没有抛弃自己和娘亲，而是娘亲担心爹爹会被惩罚离开了爹爹的。

从小到大，一直堵塞在内心深处的怨恨，在此时，终于烟消云散了。

不但没有了怨恨，青菱还有些担心起拓也菱，道：“那你现在把我带回蛇神宫，若是让蛇神宫的人给知道了，会不会对你不利”她想叫拓也菱一声“爹爹”，却不好意思叫出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称呼拓也菱为“你”。

拓也菱听出女儿的关心，心中一暖，颇为欣慰地一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蛇神宫的门规，严禁与人类婚配这条规矩，毫无道理，早就应该废除了”

听拓也菱这么说，修长老、古丽沙和乌梅三人很是吃惊。

李越心想，这个拓也菱倒也为人豪爽，毫不拘泥。

青菱道：“能废除么”

拓也菱道：“有些人肯定不会答应废除。不但不答应，而且还会借我和你娘亲的这件事，对我进行攻击。不过，我可不怕他们”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青色铠甲的青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对拓也菱行了一礼，道：“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七长老和九长老来了，已经到了大殿中。”

拓也菱“哈哈”一笑，道：“这几个老家伙，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么急就来了，他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青菱道：“你刚才说有人会借我娘亲和你的事进行攻击，就是指这几位长老吗”

拓也菱道：“不错。你不用担心，他们若是想用违反门规的大帽子来压我，我可不会束手待毙”

说着，拓也菱转向宋诗情、李越和小姝三人，微微一笑，道：“三位应该就是擎天宗来的贵客吧在下是蛇神宫四长老拓也菱，刚才只顾着跟青菱说话，怠慢了三位，请勿怪”

第588章　有失远迎

宋诗情听了拓也菱和青菱娘亲的往事，又因为拓也菱是青菱的爹爹，对拓也菱的观感很好，也是微微一笑，道：“四长老客气了我是擎天宗护宗圣女，宋诗情”

拓也菱道：“听说，青菱是你的侍女”

宋诗情连忙摆手，道：“青菱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际上情同姐妹，我可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侍女看待。”

青菱道：“娘亲去世之后，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幸亏是小姐和擎天宗的宗主收留了我。”

拓也菱对宋诗情行了一礼，道：“圣女照顾小女之恩，拓也菱感激不尽”

宋诗情侧过身，避开拓也菱的大礼，道：“四长老何须这样多礼”

拓也菱直起身子，微笑望向李越，道：“这一位年轻人，便是打败了我青山城传送大殿三位守护长老的李越吧”

李越点点头，道：“是。”

拓也菱笑道：“擎天宗出了你这样一位年轻一辈的天才，我蛇神宫未来几百年，也别想再追的上了”

李越道：“四长老过奖”

见到李越谦虚有礼，拓也菱在心中点了点头，在望向小姝的时候，拓也菱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以他的实力，自然是早就看出小姝不是人类，而是某种灵兽了。

“气息如此清新，毫无人间浊气，必是某种等级非常高的灵兽。只是，究竟是什么灵兽，却看不出来”拓也菱在心中暗暗想道。

拓也菱的实力远在小姝之上，小姝的读心术对拓也菱无效，因此拓也菱心里在想什么，小姝并不知道。否则的话，小姝一定会得意洋洋地介绍自己是高贵的九尾冰血灵狐晏雨姝的。

见到拓也菱望向自己，小姝道：“我叫小姝，跟青菱一样，是圣女的侍女。”这样介绍的时候，小姝的态度很“认真”，其实心里却在笑。因为她觉得这样介绍很好玩，“扮演”宋诗情的侍女也很好玩。

拓也菱对小姝的真身是什么很好奇，但也不好多问，道：“三位刚才也听到了，我还要出去会客。三位不妨跟我一起，去见见这几位长老”

宋诗情讶异道：“我们也去”

拓也菱笑道：“你是擎天宗的护宗圣女，身份尊贵，到访我蛇神宫，是蛇神宫的一件大事，跟长老们见见，对以后蛇神宫与擎天宗的联盟，大有裨益。圣女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实际上，宋诗情此次来蛇神宫，原本只想着找到青菱，替青菱解决血液凝固的问题，哪里想过什么蛇神宫与擎天宗联盟的事。

此时听拓也菱这么说，宋诗情却是心中一亮，心想若是蛇神宫能够与擎天宗联盟，倒真是好事一件，而且也是自己这个护宗圣女本份内的事。这也想着，宋诗情望向李越。她已经习惯了重大的事情询问李越的意见了。

看出宋诗情目光中的询问之意，李越自然明白宋诗情是在问自己的意见，点了点头。

这一幕落到拓也菱眼中，拓也菱心中暗暗称奇，对李越又高看了一眼。

宋诗情见到李越点头，这才对拓也菱说道：“既然四长老盛情，那我们就出去会会几位长老吧。”

拓也菱笑了一下，转向青菱，道：“青菱，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告诉你。不过现在先要去会会几位长老，你就先安心在这里休息吧。”

青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心中很有些激动。

小的时候，她羡慕别的孩子有爹爹，自己却没有。到了擎天宗之后，她心里也一直羡慕宋诗情有一个好爹爹。现在，她也有爹爹了。而且，爹爹并不是一个抛弃妻女的坏爹爹，而是一个慈祥的爹爹，一个有魄力有实力的爹爹，这让她有一种喜从天降的幸福感。

拓也菱道：“圣女，这边请”

在拓也菱的带领下，李越、宋诗情和小姝三人出了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大殿之中。修长老跟在拓长老的身后，随行的还有那名身穿青色铠甲的青年男子。

据拓也菱介绍，这名身穿青色铠甲的青年男子名叫蚩冥，是蛇神宫五大蛇神卫之一，在蛇神卫中的实力排名第三。

到了大殿时，只见大殿下方的客座上，已经坐着四名老者。其中，李越在蛇神山外见到过的九长老也在里面，坐在最后面。

其他的三名老者，应该就是五长老、六老和七长老了。

李越已经得知，蛇神宫的宫主与前三位首席长老矛盾爆发，均已身亡，如今四长老与五长老正在争夺宫主之位。

见到拓也菱出来，几位长老只看了拓也菱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跟在拓也菱身后的宋诗情、李越和小姝三人的身上。

拓也菱侧过身，对宋诗情道：“请圣女到客座上就坐”

宋诗情点点头，和李越小姝走下几级台阶，到了右手边的客座上坐下，与几位长老面对面。

一名身材极其矮小，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猥琐的长老站了起来，看着宋诗情，道：“老夫是蛇神宫五长老司博阁。擎天宗圣女到访蛇神宫，真是有失远迎”

四长老拓也菱气宇轩昂，五长老相貌却如此猥琐，两人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是一名城府够深、善于权谋的人听了五长老的这两句话，一定会客客气气地回应一番，说一些诸如“五长老客气了”之类的话。

但宋诗情素来不喜权谋，也不是城府深忍性强的人，她听了五长老这话，立即不客气地回答道：“五长老这话可就说错了你说有失远迎，但实际上，从我们到达青山城的传送阵大殿开始，一直到蛇神山外面，都有蛇神宫的长老来远迎我们，对我们喊打喊杀，其中就包括了在座的九长老。而据我所知，青山城传送大殿的那几位守护长老，还有在座的九长老，都是你五长老的人。这样看来，你五长老早就远迎过我们了，何来有失远迎”

五长老说了刚才的两句话，不过是客气话，哪里想到宋诗情竟然会如此不客气地回应，不由得略微愕然了一下。

九长老冷哼了一声，道：“宋诗情，你是擎天宗的圣女，却不是我蛇神宫的圣女你敢在这里跟五长老无礼，是想永远在蛇神宫作客吗”

第589章　荒谬

九长老冷哼了一声，道：“宋诗情，你是擎天宗的圣女，却不是我蛇神宫的圣女你敢在这里跟五长老无礼，是想永远在蛇神宫作客吗”

宋诗情道：“九长老，听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关起来了”

九长老道：“你若继续在我们蛇神宫撒野，把你关起来又如何”

宋诗情道：“九长老若是有本事，倒是可以试试看”如今，宋诗情对李越的实力已经信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她相信，以李越的实力，绝对能够保护她。因此她有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畏惧九长老的恐吓，以免堕了擎天宗的尊严。

九长老想要发作，但有四长老和五长老在场，却又不方便发作，道：“四长老，五长老，让一名人类女子在蛇神宫放肆，真的可以么”

拓也菱淡淡道：“依我看，宋圣女只是就事论事，何来放肆之有”

五长老司博阁却笑了一下，道：“听九长老说，宋圣女的护卫李越实力非常强大，老夫倒是很想见识见识。既然宋圣女如此自信，不如就让李护卫跟九长老比试比试”

拓也菱道：“五长老，宋圣女到访蛇神宫，远来是客，事关我们双方实力结盟之事，你这样做是要破坏结盟么”

司博阁一笑，道：“不过是比试比试而已，四长老何须紧张而且，我们蛇神宫是否与擎天宗结盟，也不是你四长老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已经收到消息，四长老现在收留了一位半人半蛇的少女”

拓也菱道：“不错。”

司博阁道：“四长老，莫非你忘了蛇神宫的门规了”说着，稍稍提高了音量，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严厉的杀气，“九天玄蛇后裔，严禁与人类婚配，违者火刑处死四长老竟然该敢收留一名半人半蛇的少女那名少女究竟是何来历我可是听说了，那名半人半蛇的少女身上，有一股与四长老很近的气息”

九天玄蛇一族，对同类的气息极为敏感。而且，血缘关系越近，气息也会越相近，极易辨认。

拓也菱“呵呵”一笑，道：“蛇神宫的门规，我岂会忘记实话实说，那名少女正是我的亲生女儿”

司博阁原本以为拓也菱会抵赖，却没想到后者竟然一口就承认了，略微呆了一下之后，猥琐瘦小的脸颊上怫然变色，右手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霍然站了起来，道：“岂有此理拓也菱，你身为蛇神宫第四首席长老，竟然敢公然违背门规，与人类婚配”

拓也菱也冷了下来，道：“司博阁，这里是我四长老的宫殿，可不是你五长老的宫殿，你敢在这里呼三喝四”

司博阁道：“你违反门规，按照门规，火刑处死，你还有什么资格再当四长老”

拓也菱冷冷道：“我违反门规，应该怎么处置，也轮不到你来处置我”

司博阁“哈哈”大笑起来，满脸都是“怒色”，道：“好一个拓也菱你违反门规，竟然还口出狂言。按照蛇神宫的门规，门规之下，众皆平等，蛇神宫弟子，人人皆可诛之就算是宗主在世，违反了门规，照样也要受到处罚”

拓也菱道：“如果是合情合理的门规，理应如此但不准与人类婚配的门规，却是将两万五千年前，我蛇神宫的首任宗主，带领族人从妖域迁徙到这苍罗大陆之时，立足未稳，为了修生养息，避免蛇神宫与人类产生纠纷，而临时定的门规。今时今日，蛇神宫的形势，早就与两万五千年前截然不同，这门规也该改一改了”

司博阁道：“照你的意思，以后这条门规就废除了，蛇神宫的弟子，皆可与人类随意婚配了”

拓也菱道：“只要有情意，与人类婚配，有何不可别说是与人类婚配，就算是与其他妖族、灵族，只要双方有情意，皆可婚配”

司博阁斥道：“荒谬倘若蛇神宫弟子与人类婚配，生下的后代会是什么既非人类，也非我族类，只会是半人半蛇的怪胎这种怪胎，既不能修炼人类的功法，也无法修炼我蛇神宫的功法，只会是废物长此以外，若是我蛇神宫到处都是这种废物，还怎么在这苍罗大陆立足还怎么有朝一日返回妖域去”

听到“怪胎”两个字，拓也菱神色变得有些严厉起来。

宋诗情很是不悦。在她听来，司博阁这话等于是在说青菱是怪胎

以宋诗情的性子，自然忍不下这样的话，立刻接过话来，直接说道：“五长老，你说谁是怪胎”

司博阁道：“宋圣女这话是何意蛇神宫弟子若是与人类婚配，生下的后代，必然是怪胎，这还有什么疑问宋圣女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