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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盛唐-唐才子评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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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历来被称为人间佳景,想这西湖胜景,若没有白、苏两位诗人的深厚文化底蕴,也难享如此大名。在此录一首白居易的《杭州春望》为此文作结:
望海楼明照曙霞,护江堤白踏晴沙。
涛声夜入伍员庙,柳色春藏苏小家。
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谁开湖寺西南路,草绿裙腰一道斜。
元稹悼亡枉费词
元稹是个一生“绯闻”很多的唐代诗人。元稹早年的风流事被他自己写成一篇《莺莺传》,又叫《会真记》的传奇小说。这个故事被后来的王实甫改编成《西厢记》的剧本从而家喻户晓。但是现在大家熟知的《西厢记》故事和《莺莺传》虽然大意相同,但是从细节上看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我们从读元稹自传体性质的《莺莺传》一文中,可以看出早年元稹的一些情况。
元稹八岁丧父,故而家中贫困。但父辈藏书颇富,也算是了。贞元十五年(799)冬,元稹寓居蒲州(今山西永济),与其母系远亲崔姓之少女名“双文”者(即后来传奇小说《莺莺传》中的崔莺莺)相恋。元稹在他的《莺莺传》里是这样说的:“唐贞元中,有张生者,性温茂,美风容,内秉坚孤,非礼不可入。”这里的张生就是元稹的化名,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莺莺传》者,……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看来元稹年轻时候还是比较老实的男孩子,而且“年二十三,未尝近女色”。看来在唐代这个年龄还是处男也算件比较稀罕的事,有人就笑话他,张生就说了这番道理:“登徒子非好色者,是有淫行。余真好色者,而适不我值。何以言之?大凡物之尤者,未尝不留连于心,是知其非忘情者也。”看来元稹的这个观点,倒和后来《红楼梦》中的那段“皮肤滥淫”和“意淫”的观点有点相似。看来这时的元稹也是崇尚有感情基础的性爱,好色而不淫。
但这个“张生”在《莺莺传》的故事中的表现也很有趣儿。张生先通过红娘递话儿,红娘劝他:“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泄。然而崔之姻族,君所详也,何不因其德而求娶焉?”让他走正式求婚的途径。可张生说:“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数日来,行忘止,食忘饱,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尔其谓我何?”意思是说看了莺莺后就神魂颠倒,要是求婚至少好几个月,那我可等不急了,我就要像枯鱼一般渴死了。呵呵,这话就像你的男朋友对你说:“等到办证登记要多久呀,那可要憋死我了。”张生急色色的表情真有趣。
红娘就说,这话让我传我不敢说,也不好说,你发挥特长,写诗给我们小姐。张生一听,顿开茅塞,写了诗给莺莺。莺莺还给他这样一首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诗中之意,分明是暗许他穿墙窬穴来成就好事。张生一听,喜得如得了纶音佛旨一般,这天晚上就爬墙过去来到西厢房中,没有想到的是,莺莺居然“端服严容”,大义凛然地将张生训了一通:“非礼之动,能不愧心,特愿以礼自持,无及于乱。”张生如同迎头浇了一桶凉水,好生绝望,自此也绝了这个念头。哪想过了几天后,这天晚上,红娘先抱着崔小姐的枕头被子过来了(嘻嘻,人家唐朝小姐偷情也很讲究,还带自己的枕头被子),崔小姐过来后,和那天态度大不一样,两人成就了鱼水之欢。想来这崔小姐先前的态度,也是故作样子罢了,先推阻一下,显显闺中小姐的风度而已。和诸葛亮故意让刘备寻访三次,并先假意推辞有点类似。其实后来并不像《西厢记》中那样,莺莺的妈郑夫人极力阻扰反对,《莺莺传》中说:“张生常诘郑氏之情,则曰:‘知不可奈何矣,因欲就成之。’”郑老夫人觉得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就想成全他们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张生后来说要去赶考,聪明的莺莺就知道事情不妙。莺莺说:“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必也君乱之,君终之,君之惠也;则殁身之誓,其有终矣,又何必深感于此行?”就是说如果你对我“始乱终弃”,我也不敢怨恨,但如果你能始终如一,那是你有良心。但是莺莺是大度和明智的,当然莺莺也是很看重这份感情的,张生到长安考试不中,崔莺莺寄信和玉环、丝、文竹茶碾等东西给他,写信说是“玉取其坚润不渝,环取其始终不绝。兼乱丝一絇,文竹茶碾子一枚。此数物不足见珍,意者欲君子如玉之真,俾志如环不解,泪痕在竹,愁绪萦丝……”这些文字可能真的就是崔莺莺的手笔,看来莺莺的文采也是很不错的。
但元稹(即文中的张生)终于及第后,却抛弃了莺莺。这事在《莺莺传》里写得语焉不详(当然啦,元稹自己理亏的事他不好意思写呀),我们从正史资料里找一下吧:元稹自从赴京应试以后,以其文才卓着,被京兆尹韦夏卿所赏识,且与韦门子弟交游(前面篇目中也说过,韦、卢、裴都是唐朝大族,据说当时陇西李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赵郡李氏等七姓十族最为着名),从而得知韦夏卿之女韦丛尚未许配与人,于是想到这是一个走门路、攀高枝的绝好机会。
元稹看来确实是个帅哥,可能不久就把韦丛勾引上了。这时元稹想到崔莺莺虽然才貌双全,也是名门闺秀,但老母弱女,早没有了权势。俗话说:“朝中无人莫作官”,所以他权衡得失,最后还是娶韦丛而弃莺莺。元稹有诗名《陪韦尚书丈归履信宅因赠韦氏兄弟》:“紫垣驺骑入华居,公子文衣护锦舆。眠阁书生复何事,也骑羸马从尚书。”诗中一副趋炎附势的丑态。元稹后来据说听到崔莺莺已经嫁人,就想以表哥的身份见她一面(我们说过元稹和崔莺莺是远房表亲,这倒不是冒充的),但崔莺莺坚决不见他。就是,我要是崔莺莺,也不见他。后来看到元稹“怨念之诚,动于颜色”,也就说还真的表情很难过,就写了诗劝他:“ 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从此后就再也没有理过元稹。说来崔莺莺也是个很聪明理智的美眉。
元稹早年虽然做了这件负心之事,但是好像并不以此为耻。他写这篇《莺莺传》和《会真诗》等,也有些自夸自己有“艳遇”故事的意味。像《会真诗》中的什么:
……
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佣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
香艳无比,颇有几分用“下半身写作”的意味。唉,幸亏是唐代,不然一个女孩子的隐私之事被写成诗和故事倒处传,让人家还怎么做人呀?当然莺莺可能是假名,据说真名是“双文”,元稹也写过艳诗《赠双文》:
艳时翻含态,怜多转自娇。有时还自笑,闲坐更无聊。
晓月行看堕,春酥见欲销。何因肯垂手?不敢望回腰。
元稹这样毫无顾忌的显摆,也不知道人家崔小姐当时因此感觉到什么精神压力没有。
元稹后来娶了韦丛后,刚开始仕宦生涯的他当时还是比较正直的。年轻的元稹反对宦官,直言时弊。据说在一个馆驿之中,太监仇士良半夜里突然来到,元稹当时少年气成盛,不肯把高档房间让给仇公公,仇公公怒了起来,几个大耳光抽得元稹脸都破了,鲜血直流。要说这仇公公可是个牛人,当时就权势不小,到了后来居然挟持皇帝,挟天子令群臣,甚至废掉皇帝。仇公公操纵朝政二十余年,前后共杀二王、一妃、四宰相。乖乖,厉害不?所以元稹挨了耳光,还受到处分,说“稹年少轻威,失宪臣体”,也就是有失体统的意思,呵呵,挨了打倒是失了体统,看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镇因此贬官为江陵士曹参军。
在这段时间内,元稹应该过得并不是太如意,而在元和四年(809)年,他的妻子韦丛去世了。元稹对韦丛的感情看来也是很深的,元稹恐怕也是个多情种子,可能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爱起来发痴的那种人吧。不过元稹写给他妻子的这几首悼亡诗,倒是让好多人感动不已:
谢公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拨金钗。
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
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词。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这三首诗写得太好了,从诗中所写的贫贱夫妻诸般情景,来表达元稹对韦丛的愧疚之情,确实令人感动。像“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等句子,不禁让人眼湿鼻酸,为之动情。“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这些字句感动着千千万万的人,因为只要是人,就逃不开生离和死别。对于夫妻也是这样,一般来说,总会有一个先要离世而去的。
当然,现在来看这三首着名的悼诗也让人产生了一些疑问,按说韦丛嫁了元稹也并不会过着“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这样穷困的日子吧?前面说了,韦丛是名门望族之女,她嫁元稹也不是文君私奔那样从而遭到娘家的唾弃而不通音信,而且元稹虽然当时常遭贬谪,但好歹是朝廷命官,也不会吃糠咽菜吧。唉,不说了,再说下去,这三首好诗要为之减色了。
元稹为韦丛共写了三十三首诗。像《六年春遣怀八首》、《离思》五首等等。其中离思中之四更是为人广为传颂: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首诗,意境深远,为人所喜爱。“曾经沧海”成为一个含义颇深的典故。但是可惜的是声称自己“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元稹,“取次花丛懒回顾”的元稹并没有像王维那样亡了妻子后就孤单终老,而是两年后就纳妾安仙嫔;又过数年即娶裴淑(又是个裴姓望族之女)为妻。元稹还和薛涛有过一段关系(据查,当时韦丛正是快去世的时候),另外后来还和一个船家歌女刘采春关系很密。看来元稹对于泡美眉确实有一套。怪不得陈寅恪先生对其评价说“自私自利。综其一生行迹,巧宦固不待言,而巧婚尤为可恶也。岂其多情哉?实多诈而已矣”。
所以即便元稹上面那些诗是出于当时的真情,也不值得好女人托付终身于他,其实嫁郎还是当嫁王维那样的为好。说起来,这人有时候也真可怕,一般的纯情美眉,碰上元稹这样的给写上几首如此情深意浓的诗,肯定就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什么也不顾地生死相许。哪知道竟是个这样的人?看来崔莺莺没有嫁给他,倒也是件幸事。当然也可能元稹像《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一样对每个女人都有真情。但是上面那几首好诗的作者是元稹这样的薄幸之人,很是可惜。恨不得递给元稹一根上吊绳,让他在韦丛死后殉节了才好。
元稹后来学了乖,转而依附于宦官,通过宦官一路平步青云,后来被升为中书舍人,翰林承旨学士,并且当过三个月的宰相。但是元稹因为人品不怎么样,很多大臣都讨厌他。据说有次大臣们在一起吃西瓜,元稹一进门,有人就作赶苍蝇状说:“哪儿来的绿袍苍蝇,怎么也混进来了。”让元稹很是尴尬。元稹后来确实也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单就诗坛来说吧,有好多人受过元稹的气,首先是李贺,据说当时元稹还很年轻的时候,应试明经科考中了第一名。元稹也喜欢写诗,想与李贺交往,李贺说:“一个考中明经科的人,有什么事来见李贺啊?”看来当时也有学科之间的歧视现象,像现在有的理科学生看不起文科生一样。元稹听了就羞怒起来,愤恨而归。后来元稹当了礼部郎中,也就是教育部长的职务,主管考试。当李贺要参加应试的时候,元稹说李贺的父名晋肃的“晋”与进士的“进”相讳,不能参加应试,李贺就此没有了考试资格,连名也报不上从而郁郁终生。
再一个受过元稹气的是贾岛,贾岛把自己的诗作献给元稹,元稹根本不答理他,连话也不回。还有一个是张祜,张祜到了长安,求令狐楚选辑了三百首诗献给宪宗皇帝,当时元稹正在朝中任宰相。宪宗就把他召来征求意见。元稹回答说:“张祜雕虫小巧,壮夫不为,若奖激太过,恐变陛下风教。”意思是说张祜的诗只是一些花巧的东西,如果你过于奖励提拔他,会影响社会导向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所以不能任用。事实上,元稹与令狐楚朋党之争,积怨较深。因此,令狐楚推荐张祜,元稹就予以阻挠。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种情况下,张祜就成了朋党之争的牺牲品了。
元稹最后53岁时暴卒于武昌军节度使任所,大概是患了心肌梗塞或脑溢血之类的疾病吧。白居易和元稹是铁哥们,关系极好,为元稹写了墓志铭(当时写墓志铭都收费,而且收费不低,元稹家也给了白居易不少财物,但白居易觉得元稹是好朋友,坚决不收,推辞几番,白居易以元稹的名义布施在寺庙里)。在诗风上两人也有相似之处,合称“元白”。两人还都是围棋棋迷。不过总觉得元稹在诗歌上面的艺术成就比白居易要差那么一点儿,像元稹的《连昌宫词》分明是依照《长恨歌》来写的,但远不如《长恨歌》婉转动人,词句可人。元稹有首《菊花》诗写得也不错: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这诗不错,应该很动人的,可惜现在知道了元稹一生有那么多的污点(虽然元稹也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事),这首诗也喜欢不起来了。不过元稹还是比较多才多艺的,元稹精通围棋,像什么“酿酒并毓蔬,人来有棋局”就反映了他的这一爱好,还有“无事抛棋侵虎口”等句子,另外他还有一首长诗叫做《酬段丞与诸棋流会宿弊居见赠二十四韵》详细描写了当时聚会下棋的情景,另外元稹还喜欢品茶,他写过一首有趣的宝塔型茶诗: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也是很有意思的,看来元稹倒也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也怪不得有那么多的美眉喜欢他,所以本书的才子中也不能没有他吧。
寒江独钓柳宗元
后人常把柳宗元和韩愈放在一起,称为“韩柳”,而且唐宋八大家中,唐朝也只是有“韩柳”二人(当然这是从文章成就的角度来看的),所以江湖夜雨有段时间把柳宗元其人其文看做和韩愈是差不多的风格。其实大谬不然。
江湖夜雨对韩愈老师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情,总觉得韩愈老师的文章常常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韩愈老师的文章像什么《原道》、《原毁》、《争臣论》等一篇篇都是讲大道理训人的样子,让江湖夜雨看得索然无味,韩愈老师的诗也是常以文为诗,好多诗作除了极少许有些清新可人的句子外,多数也是和韩老师的文章一样难嚼难咽。清人吴乔《围炉诗话》中说“意思,犹五谷也,文,则炊而为饭;诗,则酿而为酒也。”可这韩愈老师的诗文,除了《马说》等极少数外,多数于江湖夜雨来说就像高粱面饼子一般难以下咽。当然这里并非贬低韩愈老师,只是偏好不同吧,就像有人爱吃肉,有人爱吃菜,有人爱吃米,有人爱吃面一样。
不过柳宗元和韩愈的文字虽然齐名,但却大大的不同。相比韩愈极浓的儒家气息,柳宗元更多一种道家的韵味。像什么《小石潭记》、《种树郭橐驼传》、 以及《三戒》等寓言都是妙趣横生,寓意深远,颇有几分先秦诸子妙文的风采。而柳宗元的诗也是简淡幽峭,工细深婉,读来清气满胸,很合江湖夜雨的心意。
柳宗元本来是山西河东(今山西省永济市)的望族,柳家与薛、裴两家被并称为“河东三着姓”。但到了柳宗元这一代就没落了。据说柳宗元的母亲为了供养子女,常常自己挨饿,看来柳宗元少年时也过了一段苦日子,所以柳宗元后来对那些只顾搜刮百姓而不管百姓疾苦的贪官酷吏是很痛恨的。
柳宗元的20岁就高中进士(和刘禹锡是同科,两人日后也成了好友),可谓少年得志,但由于柳宗元的脾气并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前程的钻营之辈,而是总想着干点大事情,消除唐朝当时的一些积弊。于是他就和当时的王叔文、王伾进行了“永贞革新”,和他一起做如此主张的还是好友刘禹锡。当时称为“二王刘柳”。要说当时永贞革新,是打击了当时专横跋扈的宦官和藩镇割据势力,利国利民的好事。后来事实证明,大唐就毁在这两样病患上。这时候宦官和藩镇割据势力应该正是“病在腠理,不治将恐深”的时候。可惜这事却遭到不少大臣的反对,像韩愈老师就是反对者。要说这韩愈老师也是有点迂腐,反对宦官和藩镇这样大的事情他却不支持,后来宪宗皇帝迎个佛骨,搞个仪式热闹热闹有什么大的危害,要说花钱,我们现在办春节晚会也花钱呀。韩愈老师却死活不让。而人家柳宗元干的才是实实在在的大事。事实证明,后来宦官居然能杀死大臣甚至皇帝后妃,藩镇割据势力如猪瘟(朱温)等也像癌细胞一样让曾经辉煌了三百多年的大唐死去。
中国历史上历来都是改革难,“永贞革新”也不例外,改革失败后,柳宗元这一派人贬的贬,杀的杀,像王叔文把命就搭进去了。柳宗元也被贬往永州(即湖南零陵,现在好像又叫永州了)。别看现在永州又有湘桂铁路经过,据说还有机场,想来也是个很繁华的城市。但柳宗元那时候整个中国的南方都是未开发之地,永州地处湖南和广东交界的地方,当时更是荒僻,是个人烟稀少令人可怕的地方。和柳宗元同去永州的,有他67岁的老母、堂弟柳宗直、表弟卢遵等人。可他们到永州后,连住房都没有,后来在一位僧人的帮助下,在龙兴寺寄宿。由于生活艰苦,到永州未及半载,他的老母卢氏便离开了人世。柳宗元由于水土不服,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也患上了“行则膝颤、坐则髀痹”的毛病。江湖夜雨猜想多半是风湿病吧,南方不比北方,潮湿的很。
这永州柳宗元一住就是十年,在这里,柳宗元有志难伸,寂寞之余,转而着书立说,作文赋诗。这里他写了着名的《永州八记》,记得江湖夜雨上中学时课本就有《小石潭记》这一篇,当时读来只觉清新流畅,现在才明白柳宗元是借名不见经传,遗弃于荒僻之地的美好山水景物,来寓他的不幸遭遇,现在也懂得了为什么柳宗元说小石潭附近“其境过清,不可久居”,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凄清寒骨,悄怆幽邃”的何止是小石潭呀!
这时,柳宗元写了很多重量级的作品,有的思想性甚至一直影响到千年之后。像《封建论》是他政论文的代表作,当时人们普遍有个思维定势,就是把秦始皇评为暴君之类的反面人物,从来没有肯定过。柳宗元却不同凡俗,肯定了秦始皇的郡县制,认为历史是发展的,不是什么“鸟生鱼汤”(尧舜禹汤)之类的就好得不得了,过去常有崇古的说法,一些腐儒常觉得周公好,周公前的鸟生鱼汤更好,三皇五帝统治的时候是天堂,其实都是痴人说梦。柳宗元率先阐述这一观点,是很有见地和勇气的。毛主席是喜欢秦始皇的,所以也对柳宗元赞美有加,说过“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但郭沫若原来写过一个《十批判书》批判过秦始皇,所以吓得赶快改错说:“十批大错明如火,柳论高瞻灿若朱”。呵呵,“柳论高瞻灿若朱”,郭老这次终于说了句让江湖夜雨心里舒坦点的话。
柳宗元虽然被贬,但对人民苦难生活更多了实际了解,像在永州和一个姓蒋的捕蛇者交谈后,写下了着名的《捕蛇者说》,其中像“孰知赋敛之毒有甚于蛇者乎?”这样尖锐深刻的句子,敢道者不多。柳宗元思想是很先进,在当时的情况下,官员常称为“民之父母”,好像理所当然地高人民一头。但柳宗元不这样认为,他说:“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一佣乎吏,使司平于我也。今我受其值,怠其事者,天下皆然。岂惟怠之,又从而盗之。向使用一夫于家,受若值、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罚之矣。以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其怒与黜罚者,何哉?势不同也。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达于理者,得不恐而畏乎?!”
这段话如果译成白话文,其大意为:凡在一个地方做官的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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