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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盛唐-唐才子评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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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褪恰版F不饿死,儒冠多误身”,此语如今读来,也让人慨然长叹不已,“骑驴十三载,旅食京华春。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这辛酸,没有经历过的人体会不出来,那种四处求人无靠,穷途无路的心情,可能现在求职无门的朋友们会领略一些此中的酸苦。所以后世如曹雪芹的友人为之感叹 :“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着书黄叶村!”完全借用了杜诗中的句子。
杜甫在《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这一着名长诗中更是表达了心中的凄苦和遗憾:“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居然成濩落,白首甘契阔。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杜甫心中有大志,正是因为这样,才时常痛苦。看到自己志向落空,头发已白,心中终是不甘。接下几句原来江湖夜雨半懂不懂,轻易看过,但去年冬夜,细细读来,不觉于我心有戚戚焉:“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是的,人家一般人只为自己活得好就行了,要那么多的理想做什么?江湖夜雨也是一直心“慕大鲸”,总想这一生能够做点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结果活的很累。有时候见人家没事就喝酒打牌,赚点小钱沾点小便宜,也活的挺滋润的,自己为什么非要想为难自己?冬夜时常不寐,来到小院中,只见霜天冷月,独自高咏长叹,无人理会。不禁又想起老杜的“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之句,实在是吾欲道者而老杜先道。老杜诗中的苍凉孤寂之感,较之一些明写“断肠”啦,“孤灯”啦,“寂寞”啦的诗句更深沉含蓄。但读来更有“如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浓酽味道。像什么“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像“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像“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等等,都是字面上并无特别凄惨哀痛之词,但读来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寞苍凉。
老杜后来在成都草堂,居无完庐,时不果腹,过着“厚禄故人书断绝,恒饥稚子色凄凉”的生活,这也成为后世许多文人的写照,即使是后世传为风流才子的唐伯虎,也有《贫士吟》道出自己的辛酸:
之五:青衫白发老痴顽,笔砚生涯苦食艰;湖上水田人不要,谁来买我画中山。
之六:荒村风雨杂鸣鸡,燎釜朝厨愧老妻;谋定一枝新竹卖,市中笋价贱如泥。
说来中国的后世文人落魄的实在太多,读老杜之诗,能不同声一哭?
大家都知道,老杜后来经历了“安史之乱”,在说王维的那篇中我们知道,虽然杜甫当时并不是安禄山黑名单上的主要人物,他比王维“幸运”地逃了出来。但对于老杜这样官职卑小贫苦无依的人来说,安史之乱对于老杜心中的感受比其他高高在上的王维等人的影响更深刻痛苦多。正所谓赵翼所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老杜的坎坷经历也铸成了《三吏》、《三别》、《兵车行》等这样的后人难以逾越的诗上高峰。“呜呼一歌兮歌已哀,悲风为我从天来!”,老杜的悲歌不仅仅为自己,也唱给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此前,从来没有人对于中国苦难中的普通百姓写过这样多的诗句,像“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两句如金铁所铸的字句,更是让百代警耸。所谓“用枯瘦的手去蘸起人民墨汁般浓黑的悲哀”的诗人,首推杜甫,这也是后世推杜甫为“诗圣”的原因吧。王学泰先生说“读杜甫诗近四十年,真正能够读懂杜诗是在十年内乱时期”,看来越是离乱痛苦的年代,人们越读得懂杜甫。中国自盛唐后的苦难实在太多了,所以越来越多的诗家读得懂杜甫,推崇杜甫。不过老杜倘若有知,九泉之下也必然叹息,老杜肯定宁肯他的这类的诗不传,也不希望后世的人有这样多的痛苦。老杜既然有“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这样的胸怀,肯定也会愿“何日天下太平无离乱,吾诗不传冷落佚亦足”。但江湖夜雨觉得就算是太平之世,我们也可以从老杜的诗中了解到当时的惨景,因为杜甫的诗是被誉为“诗史”的。正史上往往帝王将相作传,哪里会记载百姓的疾苦,杜甫开此先河,后世白居易等后世文人不断发扬,终于让后世的诗人有“诗旨不忘能救物”的责任感,所以杜甫称圣,无人不服。有人说杜甫是个儒者,杜甫的仁爱之心是其他诗人所难及的,老杜悲天悯人的胸怀,从诗里到处可见,比如《又呈吴郎》中对一个“无儿无食”的老妇人同情倍至,在《缚鸡行》中甚至对一只鸡都寄予了同情:
“小奴缚鸡向市卖,鸡被缚急相喧争。家中厌鸡食虫蚁,不知鸡卖还遭烹。
虫鸡于人何厚薄,吾叱奴人解其缚。鸡虫得失无了时,注目寒江倚山阁。”
所以金庸先生《神雕侠侣》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从山上望下去,见道旁有块石碑,碑上刻着一行大字:“唐工部郎杜甫故里。”杨过道:“襄阳城真了不起,原来这位大诗人的故乡便在此处。”
郭靖扬鞭吟道:“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杨过听他吟得慷慨激昂,跟着念道:“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郭伯伯,这几句诗真好,是杜甫做的么?”郭靖道:“是啊,前几日你郭伯母和我谈论襄阳城守,想到了杜甫这首诗。她写了出来给我看。我很爱这诗,只是记心不好,读了几十遍,也只记下这几句。你想中国文士人人都会做诗,但千古只推杜甫第一,自是因为忧国爱民之故。”杨过道:“你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那么文武虽然不同,道理却是一般的。”
所以后世的心怀天下的儒者无不敬仰杜甫(有人评论说郭靖就有儒者的形象)。
老杜在诗歌艺术上的成就更是让人如高山仰止。老杜之诗,沉郁雄浑,正如泰山。李白之诗,奔放如滔滔江水,而老杜之作沉稳如巍巍泰山。李白虽然才份极高,有仙才之称,但讲到格律精严,却远不及老杜。老杜的七律,那是一绝,看被诗论家胡应麟推为古今七律之冠的《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诗写的太好了,确实是“古今人必不敢道,决不能道者”。
老杜的七律被评为:“气象雄盖宇宙,法律细入毫芒,自是千秋鼻祖。”老杜的五律也极好,像《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还有《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夜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等等都是极佳的五律。至于七绝五绝,杜诗中绝妙者也不在少数,七绝像“两个黄鹂鸣翠柳”,五绝像:“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等等。杜诗中还有一手绝活,就是五排,五言的长篇,像《北征》那样的,后人极少有此类佳作。所以后世学诗的人往往都师法杜甫,李白的诗是好,但一般人学不来,水平差的学李白的诗,恐怕会刀带人飞,而老杜的诗法度谨严,好像金庸武侠中的全真派之类的功夫,正是打基础的不二法门。
老杜诗中的对句极富特色和变化,几乎可以作为对仗的教科书。像一样特殊的对句,杜诗中都能找到,而且都是妙绝千古的好对子。看流水对:“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借对:“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用寻常来对七十,这是借对);当句对:“桃花细逐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等等都运用的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又如“高江急峡雷霆斗,古木苍藤日月昏”不但这两句相对,而且当句也对:“高江”可对“急峡”,“雷”可对“霆”,“古木”可对“苍藤”,“日”可对“月”,对仗如此巧妙,但又不觉其板,没有一点刻意而为的痕迹,可谓妙绝天成。大家如果不嫌眼晕,试看一下《萁原诗说》中对老杜诗句艺术的描绘:
句法有倒插,有折腰,有交互,有掉字,有倒叙,有混装对,非老杜不能也。倒插句法,如“织女机丝虚夜月,石鲸鳞甲动秋风”,顺讲则“夜月虚织女机丝,秋风动石鲸鳞甲”,与“画省香炉违伏枕,山楼粉堞隐悲笳”皆是。折腰句法,如“渔人网集澄潭下,估客船随返照来”,“集”字、“随”字,句中之腰也。交互句法,如“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谓花径不曾因客而扫,今为君扫,蓬门不曾为客而开,今为君开,上下两意,交互成对。掉字句法,如“桃花细逐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及李商隐“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之类。倒叙句法,如“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有”已有“还”,“还”有“有”,一字两相关带,故彷徨是倒叙。混装对句法,如“涧道余寒历冰雪,石门斜日到林丘”,谓历涧道冰雪,尚有余寒,到石门林丘,已见斜日,故为混装对。(冒春荣《萁原诗说》)
老杜另一个特色就是风格多样,沉郁苍凉固然是老杜的本色,但像《红楼梦》中宝钗笑道“难道杜工部首首只作“丛菊两开他日泪”之句不成!一般的也有“红绽雨肥梅”、“水荇牵风翠带长”之媚语”。说的极是,其实王安石说的更详细:
“白之歌诗,豪放飘逸,人固莫及;然其格止于此而已,不知变也,至于甫,则悲欢穷泰,发敛抑扬,疾徐纵横,无施不可。故其诗有平淡简易者;有绵丽精确者;有严重威武,若三军之帅者;有奋迅驰骤,若泛驾之马者;有淡泊闲静,若山谷隐士者;有风流醖藉,若贵介公子者。盖其诗缜密而思深,观者苟不能臻其阃奥,未易识其妙处,夫岂浅近者所能窥哉!此甫所以光掩前人,而后来无继也。”
江湖夜雨不才,在此搜老杜诗句为王安石此文作点注解。王安石说李白的诗歌的豪放飘逸固然是别人不能比的,但风格也就是这样子罢了。而老杜各有风格都有,所谓“有平淡简易者”,江湖夜雨觉得这首可以算:“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有绵丽精确者”,这首应该是:“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有严重威武,若三军之帅者”,此句当之无愧:“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有奋迅驰骤,若泛驾之马者”,请看这句:“王郎酒酣拔剑斫地歌莫哀,我能拔尔抑塞磊落之奇才。豫章翻风白日动,鲸鱼跋浪沧溟开”;“有淡泊闲静,若山谷隐士者”:“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有风流醖藉,若贵介公子者”:“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佳人拾翠春相问,仙侣同舟晚更移”。
上面掉了半天书袋,恐怕有些朋友看得索然无味,如果以武喻文,那么老杜就是一代武学宗师,既能打出雄浑无比的“降龙十八掌”,又会潇洒飘逸的“落英神剑掌”,既擅长流动如水的“武当绵掌”,又精通朴拙精纯的“大金刚拳”,甚至小巧的“兰花拂穴手”,颠倒的“波斯武功”,老杜都运用的得心应手。所以后世好多人的风格都源于杜甫,像白居易的悯农的新乐府等都源于杜甫的风格,韩柳诗派和贾岛孟郊以及后世苏轼等都师法杜甫,杜甫就像黄河哺育了华夏文明一样,哺育中华后世的百代诗歌。
然而老杜生前凄凉痛苦,幼子曾经饿死,自己也是经常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最后因为没了严武的接济,杜甫连那个破草堂也住不下去了,一直在一条破船上飘泊。所以当老杜孤零零地来到岳阳楼的时候,老杜笔下的洞庭湖是那样的空旷,空旷得使人不由得彷徨失落。“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老杜是何等的凄凉。杜甫临终前不久做的《燕子来舟中作》
读来更是让人心酸:
湖南为客动经春,燕子衔泥两度新。
旧入故园偿识主,如今社日远看人。
可怜处处巢居室,何异飘飘托此身。
暂语船樯还起去,穿花贴水益沾巾。
孤舟上多病柱杖的老杜只能和燕子说说话,这是何等的凄凉。此后不到半年,杜甫就去世了。《唐才子传》上记载说是杜甫因为好多天没有吃饭了,有个县令知道杜甫的诗名,给杜甫送去白酒牛肉,杜甫吃的太多,结果腹胀而死。但多数材料中并不这样说,只是说杜甫因病故于舟中。也许是嫌杜甫胀死这事不光彩而为贤者讳吧。但是我觉得《唐才子传》中的故事多半是真的,但这并不是杜甫的耻辱,这正表现出了杜甫的可悲。那些“同学少年都不贱,五陵裘马自轻肥”的家伙们自不会饿到那样贪婪地吃一顿牛肉的地步,那些“甲第纷纷厌粱肉”的蛀虫们当然有资格笑话杜甫被牛肉撑死,可是,他们又为社会,为人类留下了什么,只是一堆行尸走肉而已。而老杜为我们留下了那么多的好诗句,千年以来感动了多少人,我们该用多少牛肉酬谢他呀。
杜甫这几句诗是写给李白的,但我觉得更像是他自己的写照:
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出门搔白首,若负平生志。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是啊!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经天纬地僧一行
作为天文学家、数学家、机械专家的僧一行,在过去的《唐才子传》上是没有他的名字的。古时对于尊重科学方面做得很差。其实僧一行的辉煌成就一点也不比那些吟诗作赋的文士们逊色。
僧一行,俗姓张,名遂,魏州昌乐县(今河南南乐)人,唐开国功臣张公瑾后裔,父张擅,曾任武功令。一行自幼聪明敏捷,过目不忘。20岁左右便博览经史,对天文历算尤感兴趣。他曾向长安玄都观道士尹崇借阅扬雄的《太玄经》,不几天,便去还书。尹崇大惑不解,对一行说:此书意义深奥,我钻研积年还不很了解,你正可细加研求,何必急着还书呢?没想到一行竟回答:我已究其义理。说着一行便拿出他新写成的《大衍玄图》和《义诀》。经过一番交谈讨论,尹崇终于相信一行果然已得《太玄经》奥秘。尹崇称赞一行是颜回再世,从此一行名声大振。
从上面的叙述我们可以看出,僧一行是个极为聪明,并且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的人。像尹崇那样的庸人,学一百年也悟不出什么道道儿来。有不少朋友酷爱围棋,有的下了几十年,但水平却是一直不高。而人家沧州有个叫育红小学的小朋友,才11岁就是8段(网上)高的水平,而且全是自己钻研,没有正式的老师教。这是好多人一辈子学棋也达不到的高度,看来不得不承认人有天赋的差别。
不是最近有网友说爱迪生那句“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是断章取义了的,本来原话据说是这样的:“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而往往这百分之一的灵感却是最重要的”。虽然宣传上常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但聪明学生和笨学生的差距还是有的,聪明学生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学东西快得多。人之间有智力和悟性的差距,这是不可否认的。这里当然不是歧视智力差的学生,也不是说这样的学生就注定没有前途,但智力上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呵呵,要是僧一行是高中班的学生,那可准是清华、北大的料。而且几乎不用费什么劲儿教。
僧一行(张遂)当时到长安拜师求学,以他的聪明好学,不久就成为着名的学者。当时正是武则天称帝,其侄子武三思身居显位。武三思为沽名钓誉,到处拉拢文人名士以抬高自己,几次欲与之结交,但张遂不愿与其为伍,愤然离京,东去嵩山当了和尚,取名为一行,故称一行和尚。想来僧一行,本来也就喜欢佛学,所以才出家为僧,可以静心以钻研学问为乐。我觉得僧一行出家为僧和骆宾王那种逃命隐姓为僧以及后来贾宝玉那种落魄无助,出家糊口那样的行为是大不一样的。僧一行才是真心出家。
僧一行屡次婉拒皇家的招唤,唐睿宗李旦即位,睿宗便命东都留守韦安石礼聘一行出山,一般喜欢功名利禄的人不早乐得眉开眼笑。恨不得生十条腿跑到京师里。而一行又称病婉拒,随即又回到荆州当阳山,向沙门悟真学习梵律。看来僧一行真是痴迷于学问的人,让人不得不佩服。到开元五年(717年),唐玄宗又命一行族叔张洽到荆州,硬将一行请出山。玄宗将一行请入皇宫后,问他有什么本领。一行谦虚说:“略能记览,他无所长”。玄宗便叫宦官拿出一本宫女名册,一行浏览一过,便能掩卷背诵,无一遗漏,玄宗大惊,称赞一行为圣人。按说以僧一行的才学聪明,考取个进士功名自是唾手可得。但是一行最喜欢的还是佛学和科学,也正为这样,我国古代在科学史上才多了一些说嘴的素材,僧一行可谓是“为国争光”了。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僧一行首次主持了世界上的第一次子午线的长度的测量。所谓子午线的长度,就是地球上经线的长度。僧一行分别派人到北起铁勒(今苏联贝加尔湖附近),南起林邑(今越南中部)之间的13个地点进行观测,测出来的长度是北极星高度相差一度(也就是纬度高一度),南北距离就相差351里80步(合现代131。3公里),这个数据就是地球子午线一度的弧长。这与中学地理课本里讲的子午线一度弧长110。6公里,仅差20。7公里。虽然有差距,但在当时的条件下已经相当不错了,而且比比公元814年回教王阿尔马蒙的实测子午线要早九十年。说来这个世界首次,也是有点侥幸,如果没有僧一行主持这个事情,差上九十年,这世界上第一次测子午线的荣誉就跑到人家阿拉伯世界去了。说僧一行是经天纬地之才,丝毫不为过。
另外,僧一行和梁令瓒又重新造出了观测天象的“浑天铜仪”和“黄道游仪”,说来我国的科学成就常常是建了毁、毁了建,就像有好多民间工艺失传一样。科学仪器如浑天仪等张衡原来就造过,但后来就失传毁灭了。僧一行重新造出来的浑天铜仪上面画着星宿,仪器用水力运转,每昼夜运转一周,与天象相符。还装了两个木人,一个每刻敲鼓,一个每辰敲钟,其精密程度超过了张衡的“浑天仪”。这已经接近于近代的钟表了。可见僧一行机械方面的水平也很高。
“黄道游仪”的用处,是观测天象时可以直接测量出日、月、星辰在轨道的座标位置。僧一行使用这两个仪器,有效的进行了对天文学的研究,发现了好多天文学的现象。我们看现在的高中地理,僧一行发现的事情还是真不少。比如像一行对太阳视运动情况的描述:“日南至(冬至)其行最急,急而渐损,至春分及中而后迟。适日北至(夏至)其行最舒,而渐益之,以至秋分又及中,而后益急。”这就是高中地理中所讲的太阳公转速度的快慢变化,虽然当时僧一行没有像开普勒那样用系统理论推导出来,但是僧一行在当时的时代和条件下,能够发现这个就很了不起啦。僧一行还创造了《太衍历》比过去有许多创新,比过去的《麟德历》、印度传入的九执历更精确,是当时最好的一部历法。并于733年流传到日本,影响甚大。
在一般世俗的人看来,出家为僧是清苦的,天文、数学之类的东东也是乏味的。僧一行一生叙述起来比较单调,既没有添香红袖来衬托出些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也没有什么剑侠仙酒来辉映出些名人逸士的豪情雅意,但僧一行却心迷于此,这却正是僧一行的大德大慧之处,正是这些有钻研精神的中外科学家们才让我们从蒙昧的原始时代走向现代的文明。以僧一行的才智,如果求功名利禄,量也不会太难。而僧一行醉心于科学事业,这才是值得称颂的。我国历史上常是以做官为荣,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图个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几千年来都是以官谋财,以财谋官,人人都喜欢这“官财”二字。当然有时候也表面上推崇一下读诗书的人,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其实读书也是为了“金榜题名”,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闻”,如果读书不能考取功名而当官,也就等于没法收的呆坏帐,白投资。
而对科学技术方面的人才,更是鄙视,《经籍志》上说“夫仁义礼智,所以治国也;方伎数术,所以治身也”。其实那些什么“仁义礼智”那样虚伪的官样作派有什么鸟用?欺骗人民罢了。那些打着“仁义礼智”的家伙,不祸害人民,老百姓就千恩万谢了。而被鄙视的“方伎数术”才真正是推动社会前进的力量。说来唐朝时还算是比较尊重科学的,据说科举制度中仍然设有秀才、进士、明经、明算、明法、明书六科,但是到后代程、朱这俩家伙搞的程朱理学兴起后就更糟糕了,作八股、考进士成了唯一的仕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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