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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盛唐-唐才子评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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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书六科,但是到后代程、朱这俩家伙搞的程朱理学兴起后就更糟糕了,作八股、考进士成了唯一的仕途之路,自然科学和技艺都受到了严重的贬斥。钻研科学的人成为收入低下、地位低微的“匠人”。聪明才智之士,把精力都弄到皓首穷经上面了。所以我国的科学逐渐落后于西方,才有近代之耻。
因此在唐才子中,僧一行当仁不让地要占一席之地,虽然一行圆寂后,唐玄宗谥以“大慧禅师”的美称,并为一行“制碑文,亲书于石”,又“出内库钱50万为起塔于铜人之原”。但我却没有找到有唐朝诗人写给僧一行的诗,很是遗憾。这里我自已胡乱杜撰了古风一首,送与僧一行,还望众位不以鄙陋为笑:
煌煌大唐多高僧,玄奘佛国取真经。黄岩双峰收神秀,弘忍五祖传慧能。
法藏义净金刚智,奇僧还数僧一行。一行高僧出名门,博闻强记妙如神。
玄都道士读太玄,皓首穷经亦茫然。一行数日悟此书,古来圣贤叹不如。
长安十丈软红尘,尽是求名求利人。金堂玉马意显赫,美妾娇妻情旖旎。
一行观此独厌弃,功名财色如敝屣。出家为僧占名山,译经着典传好语。
思逐八荒精数术,神游万里测天机。明皇闻之求出山,奉诏修历御天监。
天星恰游黄道仪,木人时鸣浑天钟。近绘日影至南海,遥参斗柄穷北溟。
子午线长人初知,一行于此为首功。精微严谨大衍历,数百年来奉此经。
古来重文轻数术,今朝我赞僧一行。
可叹李益薄情郎
唐代大历年间,是一个承前启后的阶段,这时候李白、杜甫这些盛唐诗人已经退场。而白居易等中唐诗人的花期还没有到来。所以这时候唐诗人中就以“大历十才子”最为有名。这“大历十才子”众说不一,各种说法中人物名单也不一样,但比较有名像钱起、李端、司空曙等都写了不少好诗。像钱起在考场上写的那首《省试湘灵鼓瑟》诗中的“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可谓是神来之笔。而且在考场那样的氛围下是很难写出好作品的。这就更显得难得。李端的“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和司空曙的“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等也是难得的佳句。大历年间由于战乱初定,往往是“兵火有余烬,贫村才数家。无人争晓渡,残月下寒沙”(钱起《江行无题》),所以诗中的情景常有一些凄清之感。不再像盛唐一样多是慷慨豪迈的气势。
在其中,李益是个比较有特色的诗人。李益由于生长在苍凉的陇西,所以他对边塞上的风光事物特别熟悉,他的边塞诗是写的非常有意境的。像《盐州过胡儿饮马泉》:
绿杨着水草如烟,旧是胡儿饮马泉。
几处吹笳明月夜,何人倚剑白云天。
从来冻合关山路,今日分流汉使前。
莫遣行人照容鬓,恐惊憔悴入新年。
其中“几处吹笳明月夜,何人倚剑白云天”气势雄伟,江湖夜雨觉得直追太白之作。另外像《夜上受降城闻笛》也是写的十分的清幽空灵: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李益还有一首诗也非常不错,江湖夜雨觉得很有杜甫那种深情沉郁苍凉尽在不言中的韵味:
《喜见外弟又言别》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但是江湖夜雨单独把李益挑出来写成一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李益有一段后世传闻极广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这里面的“才子”自然是李益,而“佳人”是名妓霍小玉。唐代传奇小说中就有一篇《霍小玉传》。故事大意是歌妓霍小玉原来父亲是唐玄宗时代的武将霍王爷,母亲郑净持原是霍王府中的一名歌舞姬被霍王爷收为妾,要说霍小玉也算是名门之后。不料,霍王爷在御敌时战死,可能也是由于霍家大老婆不容于郑净持吧,所以尚在襁褓中的霍小玉就流落民间,过着贫困生活。为了维持母女俩的生计,霍小玉不得不承母亲的旧技,做歌舞妓待客。但霍小玉守身如玉,卖艺不卖身。这时候,李益中进士及第,诗名远扬。霍小玉以为遇到了一个理想的郎君,就以身相许。定下终身。不料后来朝廷派李益外出为官,李益打算先回陇西故乡祭祖探亲,来年走马上任,一切安排停当之后再派人前来迎接霍小玉完婚。结果这一回家就出事了,李益的父母说,咱现在堂堂进士及第、朝廷命官,找个当“小姐”的做媳妇多丢人呀。他父母忙就和豪门卢氏之女定下了亲事。说起来这唐朝,有几个姓氏一直是很有权势的豪门,大家也可以查一下,像什么姓卢的,姓韦的,姓裴的等等都是贵族。李益可能看到卢家女有权有势,心里也活动了,就和卢氏结为夫妻。
可怜霍小玉早也盼晚也盼,秋凉冬至,整整一年过去了,仍然不见李益的踪影,气得精神恍惚,病倒于床。唉,这种心情,江湖夜雨倒也是有体会的。今年5月,有个书商和江湖夜雨签了约,说要出江湖夜雨那本点评水浒的书,但是江湖夜雨盼了几个月,却又没影了。气得江湖夜雨哭了半天,呜呜。想那霍小玉将终身的希望都寄托在李益身上,想来更是伤心欲绝吧。这时候李益倒也进了京城,但是他违心负约,不想也不敢去见霍小玉。但唐朝时候虽然没有网络等媒体,霍小玉痴恋李益,而李益绝情的故事却居然传遍了长安。要说这唐朝的社会风气还不错,有好多仗义勇为的人,这时候一个叫“黄衫客”的(由于他做好事不留姓名,只见他身穿黄衣而不知是何人,所以小说中称他为“黄衫客”),先是假称是李益的FANS,说喜欢李益的诗,要请李益去喝酒,李益走着走着觉得不大对头,这不是向霍小玉家走吗?就想跑。“黄衫客”居然带着人“绑架”了李益,送到霍小玉面前。还附带送了一桌子酒席,希望他们俩能合好。真是唐朝的“活雷锋”呀。但事情至此,霍小玉却已知覆水难收,对李益又爱又恨,竟然当场死去,临死前紧握李益之手臂道:“我为女子,薄命如斯,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徵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霍小玉这话说的好狠,好绝情。小说中说后来果然经常发生一些异事,李益精神恍惚间常看到有男子模样的人和卢氏来往,误以为卢氏有私情,常常打骂卢氏。《唐才子传》中也说:“益少有僻疾,多猜忌,防闲妻妾,过为苛酷,有散灰扃户之谈,时称为”妒痴尚书李十郎”。看来李益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一剧中的安嘉和差不多了。唉,说来李益为此伤情而心理变态,也是可怜呀,卢氏无缘无故地挨打,也是冤枉。其实最该打的是李益他老爹老妈,这些封建家族的混蛋,几千年来不知办了多少这种混事。
说起来这种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数不胜数。身为妓女的美眉们要找个书生才子平安喜乐的从良更是难上加难,像什么杜十娘、王娇鸾(三言中故事)等都是这样,妓女找才子得成正果的为数不多。像李娃和郑元和那样的比中个百万元大奖的彩票还少见。就算是苏三也是千难万难,九九八十一难才最后有个好结局。连大家闺秀的崔莺莺在《莺莺传》中的结果也是被始乱终弃。好在崔莺莺比较大度,只是说“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没有像霍小玉那样咬牙切齿。但崔莺莺毕竟是大家之女,不见她母亲说根本不嫁“白衣夫郎”?只要将此事瞒过,就可以过一般贵妇人的正常生活了。而霍小玉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李益身上了,一旦成了泡影,就意味着前功尽弃,自己出污泥而不染的愿望就要落空,就不得不再面对其他男人,或者自甘堕落,真正沦于风尘,如何不痛?后来长安城里传出这样的诗句:
一代名花付落茵,痴心枉自恋诗人;
何如嫁与黄衫客,白马芳郊共踏春。
这首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江湖夜雨纵观古时众多故事,觉得像霍小玉这样的美眉从良时选人确实很关键,最好不选书生才子这样的,尤其是家里父母双全,或是高门豪第的成功率更低。像李甲那种绣花枕头,只能听命于他家中父母的更不能要。要选就选家贫志坚,父母双亡,婚姻大事自己全权的。要说这难度也不小,逛妓院的家伙有几个是“十大杰出青年”?所以以妓女们的接触层面来说,找一个德才兼备的男人更是难。或者选武将型的,比如梁红玉美眉的从良故事,千年来就成为成功的经典范例。像韩世忠那样的黑马股,从他贫寒无名时介入,伴随他一路攀升,也是上策。另外就是要舍得投资,在他们贫寒落魄时资助,像李娃、苏三等都是这样做的。要是那位姐妹非要喜欢择现成的,非喜欢李益这样的刚中金榜的书生,非要说“我爱我爱我就爱”,那你最好准备当他的二姨太。把自己的定位放低一些,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俗话不是说“妻不如妾”,在家里谁知道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指不定那天有机会就扶了正呢。呵呵,世风日下,江湖夜雨也学的心里污浊起来了,呵呵,不过“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唉,这江湖夜雨看尽古话本小说总结出来的《从良择婿真经》,也没法回到千年前和霍小玉讲讲,或许能开导她一下,不致于枉送了正当妙龄的性命。
对于李益的心中,也是十分痛苦的,我觉得他的心中是忘不了霍小玉的,所以才心理乖戾变态。看他的诗句,觉得他应该是个多情的人,看这首诗,应该就是在思念霍小玉吧:
写情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江湖夜雨读了这首诗,觉得实在是非得有切骨之痛才能写出来的。“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李益也是很可怜了,他这一生,自从霍小玉恨恨地离他而去后,就再也没有了千金一刻的春宵,也没有了月白风清下可以相依相诉的良夜。
高雅古淡韦苏州
说起中唐里的诗人,韦应物应该是独具特色的一个。后世对于韦应物评价还是很高的,像《红楼梦》中借宝钗之口所说:“怎么是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又怎么是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把韦应物和杜甫、李商隐等“大腕”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确实韦应物是继孟浩然和王维之后的又一出色的田园山水诗人。
但是韦应物早年时却并不像这类闲逸的人,韦应物是长安人,标准的京师户口。而且在拙文《可叹李益薄情郎》中说过,唐朝时韦姓是个大姓,韦应物想必也是高干子弟出身。所以韦应物少年时就找了份好工作…………任以三卫郎为玄宗近侍,常出入宫闱,跟从皇帝游幸。这些皇帝身边的侍卫和羽林军们都是些牛人,像和蹦昃褪谴诱庵稚矸萏岚紊先サ摹M踅ㄔ惺资小队鹆中小飞孛杌媪苏庑┤私竞幔
长安恶少出名字,楼下劫商楼上醉。天明下直明光宫,散入五陵松柏中。
百回杀人身合死,赦书尚有收城功。九衢一日消息定,乡吏籍中重改姓。
出来依旧属羽林,立在殿前射飞禽。
这些人杀人劫货都大罪化小,小罪化了。可见他们的特殊地位,一般人惹不起。韦应物自己也有一篇叫《逢杨开府》的诗,自述了他这段不良少年的经历:
少事武皇帝,无赖侍恩私。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
司隶不敢捕,立在自王粹。骗山风雪夜,长扬羽猎时。一字都不识,饮酒肆顽痴。
诗中自述当年的韦哥哥“家藏亡命儿”也就是家里窝藏着杀人的要犯,“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早上去赌博玩钱(樗蒲是一种赌具,类似骰子,各面或黑或白),晚上和邻家女人搞一夜情。而且是“一字都不识,饮酒肆顽痴”。差一点就是“黄赌毒”俱全了,幸好唐代还不兴抽鸦片,不然的话韦应物肯定也要吸上了。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韦应物在受到挫折之后,居然发奋勤学,之后的韦应物和从前判若两人。也是一件奇事。说起来韦应物确实也是天份极高的人。如果唐朝有给失足少年做的报告会的话,韦哥哥倒是不二人选。
韦应物后来做过滁州、江州、苏州等地的行政一把手。而且是个极富责任心的好官。韦应物的一首《寄李儋、元锡》一诗中说: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这首诗作时正逢朱泚作乱,唐德宗仓皇出逃,韦应物的这句“春愁黯黯独成眠”并非男女私情之愁,而是忧国忧民之忧。尤其是那句“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一句,更是令后人感叹不已。“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自然有同感,叹为“仁者之言”,南宋诗评家黄彻更是尖锐地说:“余谓有官君子当切切作此语。彼有一意供租,专事土木,而视民如仇者,得无愧此诗乎?”说句不中听的,现在有些号称“公仆”的人也是“专事土木”,大搞形象工程,视民如仇,视民如猪羊,只有嫌自己的工资低,明明坐办公室喝喝茶就挣出来普通工人多半年的收入,还是呼吁要“高薪养廉”,哪有说“愧俸钱”的?
韦应物见当时的唐朝社会日见腐败,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就萌生了清静无为的念头。庄子有句话叫“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江湖夜雨弱冠之时读到这句话,不禁心向往之。韦应物看来也是很喜欢这句话,所以在他的诗中常常化用这句话,比如这首《自巩洛舟行入黄河即事,寄府县僚友》:
夹水苍山路向东,东南山豁大河通。寒树依微远天外,夕阳明灭乱流中。
孤村几岁临伊岸,一雁初晴下朔风。为报洛桥游宦侣,扁舟不系与心同。
这句“扁舟不系与心同”分明就是化用“泛若不系之舟”嘛。韦应物的另一首诗更是不露痕迹地化用了这个典故:
滁州西涧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这“野渡无人舟自横”,也有几分“扁舟不系与心同”的滋味。当然这首诗的清幽寂寥之情更是出色,所以被奉为韦应物的代表作之一。说起来韦应物的田园山水诗和王维、孟浩然等也是有所不同的,虽然一样的清幽淡雅,但是韦应物的诗作中更多地表现出一种凄清寂寞的味道,而王、孟诗中常是透着安乐、宁静。这应该和中唐时的社会动乱有关,不复有盛唐时的那种和谐型社会的环境了吧。
试看这些句子:
庭树转萧萧,阴虫还戚戚。独向高斋眠,夜闻寒雨滴。
微风时动牖,残灯尚留壁。惆怅平生怀,偏来委今夕。
霜露已凄凄,星汉复昭回。朔风中夜起,惊鸿千里来。
萧条凉叶下,寂寞清砧哀。岁晏仰空宇,心事若寒灰。
何等的凄清萧瑟。但江湖夜雨倒是很喜欢韦应物的诗中这凄清幽远之境的,因为江湖夜雨的心境也是常常寂寞中带着凄苦的。这里再选几首江湖夜雨最喜欢的和大家共赏:
秋夜寄丘二十二员外
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山空松子落,幽人应未眠。
这诗真可以用《文心雕龙》所说的“悄然动容,视通万里”来形容,又或是以“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方可形容,如江湖夜雨这等凡夫俗子不敢多作解释,有些好诗说不得,解释不得,一说就如酒掺水,淡而无味了。
还有这首《寄全椒山中道士》:
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
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这首诗太好了,大诗人苏轼赞叹不已,也许是太喜欢这诗了,苏轼和了一首,是这样的:
一杯罗浮春,远饷采薇客。遥知独酌罢,醉卧松下石。
幽人不可见,清啸闻月夕。寄语庵中人,空飞本无迹。
《许彦周诗话》载:“韦苏州诗:‘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东坡用其韵曰:‘寄语庵中人,飞空本无迹。’此非才不逮,盖绝唱不当和也。”施补华《岘佣说诗》也指出:“《寄全椒山中道士》一作,东坡刻意学之而终不似。盖东坡用力,韦公不用力;东坡尚意,韦公不尚意,微妙之诣也”。洪迈的《容斋随笔》也是说苏轼费力不讨好,因为历来“绝唱寡和”。也是,说起来这事就好像给很出名的电视剧拍续集一样,是个找骂的差事。比如现在如果哪位导演拍个《渴望》的续集,肯定事倍功半,骂声肯定不少。这里江湖夜雨不禁又佩服起《红楼梦》的续作者高鹗来,如果《红楼梦》真是高鹗所续,那高鹗的水平也不错了,要知道续写作品是何等难呀,何况是《红楼梦》这样的千古独步的小说?
韦应物的诗作有陶渊明的味道,为人也仿效陶。和孟浩然同学一生求功名临老还“徒有羡鱼情”相对照,韦应物做了多年的地委书记后于贞元七年退职,寄居苏州永定寺。过起了闲居的生活。俗话说:“有人星夜赴科场、有人辞官归故乡”。看来这官场也是一座“围城”嘛。韦应物的《幽居》一诗表达了他辞官后的心境:
贵贱虽异等, 出门皆有营。独无外物牵, 遂此幽居情。
微雨夜来过, 不知春草生。青山忽已曙, 鸟雀绕舍鸣。
时与道人偶, 或随樵者行。自当安蹇劣, 谁谓薄世荣。
韦应物此诗中全无愤激之语,自诉乐于和道人、樵夫为务,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并不是鄙薄世间荣华(自当安蹇劣,谁谓薄世荣)。如此棱角全无,当真是修炼到“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古井之心,古淡之境了。后世评之曰:“右丞(王维)之自然,太白之高妙,苏州(韦应物)之古淡,并入化境”,其言不谬。
浣花溪畔说薛涛
唐代的美眉诗人,前面已说过一位李季兰。但是说起唐代时最有名气的女诗人,恐怕要数薛涛了。和李季兰相似,薛涛也并非良家女子。
和李季兰的故事一样,薛涛也有个关于她的诗谶故事,据传薛涛八岁那年,她父亲薛郧看着庭中的一棵茂盛的梧桐树,便以“咏梧桐”为题,吟道“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让小薛涛来答,小薛涛答了句:“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她父亲一听就觉得是不祥之兆,预示着女儿今后恐怕会沦为一个迎来送往的风尘女子,结果果真就这样了。对于这个故事,还是觉得是后人附会的成份居多,和刘邦斩白蛇,某某的妈梦吞星斗之类的事情差不多。
不过薛涛虽然不得已成为了官妓,比起李季兰放浪无忌,不是妓女,胜似妓女,倒更多一份庄重高贵。薛涛的才情美貌名动蜀中,例任蜀中的节度使们都对她既爱慕又尊敬。最先赏识薛涛的是蜀中的名臣韦皋,韦皋当时任剑南节度使,开府成都,统辖军政,经略西南。并且屡败吐蕃等外敌,是位很有作为的政治人才。着名的乐山大佛也是在韦皋主持下最后完成的。《鹿鼎记》上有一段,几个拍马屁的官员帮韦小宝认了“祖宗”,就是认得这个韦皋,几人把韦皋也大拍特拍了一会。不过这韦皋确实也是唐朝后期政绩不错的一个地方官。韦皋听说薛涛诗才出众,而且出身不俗,是官宦之后,就把她召来,要她即席赋诗,薛涛当时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谒巫山庙
乱猿啼处访高唐,一路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尤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韦皋拿过来一看,不禁大声称赞,觉得身为官妓的薛涛即兴赋诗,就写得很有气势,有愁旧怅古的深意,绝不象一般欢场女子的庸俗之作。一般欢场女子,就算有几分才情,比如像《红楼梦》中陪薛蟠等作乐的云儿那样,也不过只会说些什么“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这样的句子罢了。所以韦皋看过后又传给客人,众宾客也莫不叹服称绝。不过这里有个小小疑问,就是薛涛这诗中的“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这两句对仗并不工整,看样子也不像李白“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那样的挥洒自如地故意不对仗,不如改为“朝朝夜夜阳台下,云云雨雨楚国亡”不是更好?呵,妄改名诗,众位莫笑。从此后,帅府中每有盛宴,韦皋必定召薛涛前来侍宴赋诗,薛涛成了帅府的常客,更被人们看成是蜀中的重大交际场合上不可缺少的人物。
随着对薛涛的了解越来越多,韦皋越来越觉得薛涛只是当个“花瓶”角色实在是屈才。就让她参与做幕僚们才做的案牍(即公文)处理工作。其实就成了现在女秘书的角色了。并且还打算上报朝廷,正式下文件让薛涛任校书郎的官职。但是有人劝阻说:“军务倥偬之际,奏请以一妓女为官,倘若朝廷认为有失体统,岂不连累帅使清誉;即使侥幸获准,红裙入衙,不免有损官府尊严,易给不服者留下话柄,望帅使三思!”
其实换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影响不好”,所以韦皋才没有申报。(可见电视剧《大宋提刑官》中宋慈身边有个叫英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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