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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60集电视连续剧)-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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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国、王六儿下了驴。
韩道国拿出祭品纸、钱。
韩爱姐摆下祭品点着纸钱,道声万福,放声哭道:“亲郎,我的哥哥,奴实指望和你同偕到老,谁想你突然的死了,也是我命苦哟……”哭晕在地。
韩道国、王六儿忙上前扶救。
两顶轿子,一群男女来到跟前。
春梅、葛翠屏下轿。
春梅见两个人在抱着一年轻女子,不停叫唤:“大姐姐,你醒醒!”似觉面熟,便问:“你们是哪里的?”
韩道国、王六儿便向前施礼,把来由略说一遍。(静音)
春梅拍掌道:“阿呀,在老爹家见过面。”
韩道国夫妇又扶起女儿,捏手甲、掐人中,救了一会。
韩爱姐出了一口气,吐了口粘痰,苏醒过来,还哽咽不已。
王六儿告诉女儿,那是老爹家的春梅姐姐,现今是统制夫人。
韩爱姐拿帕擦过脸,起来,向春梅磕了四个头,说:“奴与他虽是露水夫妻,却情深意厚,谁知天不从人愿,人先死了,撇得奴没个着落。”说着,跪到春梅、葛氏面前,哭道:“奴如今情愿不跟父母回去,只同姐姐一起守孝寡居,也是奴和他好了一场。”
葛氏垂首无语。
春梅:“我的姐姐,只怕你青春年少,守不住,白误了你好时光。”
韩爱姐:“奶奶说哪里话?奴既为他守了,就是刳目断鼻,也不再配人。”又向父母道:“你老两个回去吧,我这就跟奶奶和姐姐到府里去!”
王六儿哭道:“我指望你养活俺两口儿到老,才从虎穴龙潭里,把你拉出来,你今天倒抛下了我们!”
韩爱姐:“我是铁心要守,你就留下我,我到家也寻了无常!”
韩道国流泪道:“罢了,罢了,这也是咱儿女缘份尽了,强着她也不是事,就随她去吧。”
一家三口哭成一团……
春梅与葛氏在坟前摆下祭品,烧了纸,与韩道国夫妇道别,上轿。
韩爱姐拜别父母,上轿,随春梅、葛氏同去。
王六儿不能自持,哭倒在韩道国怀中……
60/4
谢家酒楼,韩道国屋内。
韩道国、王六儿与何官人相见。
何官人:“你家女儿已在府中守孝,不出来了。依我之见,等我卖尽了货物,结清账目,你两口儿跟我往湖州家去吧,省得在这里没个着落。”
60/5
 
 
谢家酒楼大厅内。 
韩道国、王六儿背着包袱向谢三郎道别:“谢主管,在此多有打扰。” 
谢三郎感叹道:“两位老人家一路顺风,到湖州万一不顺意,还回家乡来!” 
韩道国夫妇两眼含泪,点头拱手而去。 
60/6 
晚,清河守备府春梅卧房内。灯烛微明。 
春梅独卧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脑海里不时闪现出西门庆、陈经济、周秀的面孔…… 
春梅翻身起来,叫:“金匮!” 
金匮在外答应了一声,走进房来问:“奶奶要茶吃?” 
春梅招手,让金匮近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静音) 
金匮点头,微笑着出房。 
60/7 
晚,清河守备府李安卧房内。 
李安正在睡梦中,忽听有人敲响后门,便问:“是谁?”只听一个女子低低的声音:“你开开门!” 
李安迟疑了一下,提了刀,打开门。 
金匮闪身入内。 
李安困惑道:“养娘,这么晚你来有什么事?” 
金匮笑道:“不是我私来,是里边奶奶差我来的。” 
李安:“奶奶叫你来做什么?” 
金匮笑道:“你个呆子,怎么不理会?叫我送一件东西给你。”说着,从背上取下包袱,解开,说:“这几件妇女衣服,把你老娘,前天多累你押解老爷行李车辆,又亏你救了奶奶一命,不然被张胜那厮杀了。”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道:“噢,还有一个要紧的货,这是五十两银子,奶奶赏你!”从袖笼里拿出一锭大银,放到床上,向他含蓄地笑了一笑,转身走出。 
60/8 
李安家小屋内。 
李安向母亲解开衣服包袱,又拿出银子,把来历说了一遍。(静音) 
李母想了一想,说:“坏事呀,儿子!当初张胜干坏了事情,一百军棍打死了。她今天把东西给你,是什么意思?我今年六十五岁了,自从没了你爹爹,满眼只看着你。你又还年轻!要是出了事,老娘靠谁?李家靠谁?” 





第60集-2


李安惶恐道:“这事怎么办好?”
李母:“你不要去了!”
李安:“她使人来叫,怎么答她?”
李母:“我只说你伤风感冒病了。”
李安:“日子长了,不去,不惹老爷见怪吗?”
李母想了想说:“你不如先投到你叔叔李贵那里,住上几个月,看看以后情形再说。”
李安:“就依娘吧。”随即打点行李,一个包袱背在身上,挂上腰刀,拜别母亲。
60/9
春梅卧房内。
小童报:“奶奶,我去李安家,他老娘说,回青州原籍老家去了,要几个月才得回来!”
春梅满脸怒容,把手中茶杯“拍”地丢到桌上,茶水撒了一桌。
60/10
春梅屋中堂内。
周忠跪禀:“老爷派小的送书信来,让奶奶、二奶奶带哥儿、姐儿都搬到东昌府去。”说着递上书信。
春梅接信看了,又递给孙二娘。
孙二娘看过信,对周忠说:“老爷既叫你看家,你要仔细!”
周忠:“小的知道。”
春梅:“小妗子和韩爱姐在家里,你们好生照顾着。”
周忠:“小的谨依奶奶示下。”
60/11
清河守备府大门外。
春梅挽着金哥的手走出来。
金哥已七岁,一蹦三跳地走着,仰脸问道:“俺娘,咱什么时候回来?”
春梅:“娘也不知道!”
60/12
东昌周统制府衙门内。
周秀见春梅、孙二娘带了一对儿女来到,笑容满面,搂搂儿子,抱抱女儿,又亲又拍。
60/13
晚。东昌春梅卧房内。
春梅与周秀坐在床边。
春梅摸着周秀身上说:“老爷,近来瘦了!”
周秀:“军务太忙,饮食又不周全!”说着打了个哈欠。
春梅便帮他脱衣。
周秀上了床,与春梅行事,行到中间,便翻过身昏昏睡去,打起呼来。
春梅一脸失望的神情。
60/14
东昌春梅屋中堂内。
春梅与周义下棋。
二人边下棋,边饮酒,边眉来眼去。
春梅见无人,便朝卧房内努嘴。
周义会意,笑着点头。
二人进了卧房,关上门。
60/15
东昌统制府大厅内。
一军士飞奔进厅,送上羽书。
周统制拆开羽书。
(画外音:周统制帐前,兹因番兵大举入侵,西路十万来寇,取道山西,直取东京;东路八万敌兵袭取檀州,进逼高阳关口。着周统制即日率本部兵马,奔赴高阳关上,防守截杀,不得迟误!)
周秀急叫:“左右,传我命令,全军整装,即刻进兵!”
 
 
60/16 
高阳关前。野外。 
周秀麾兵与金兵接战。 
大风猛刮,黄沙四起。 
周秀催马提刀向前。 
敌方飞来一箭,正中周秀咽喉。 
周秀落马。 
敌兵来抢尸。 
周秀麾下众将士拚力向前,杀散敌兵;众将士看周秀时,已睁目而逝。 
60/17 
清河守备府西园内。 
葛翠屏与韩爱姐慢慢行走,观花看柳,面有忧容。 
一对蝴蝶在花丛青草间翩翩飞逐。 
二人凝神观望,神情凄然。 
葛翠屏忽开口吟道:“莎草连绵厚似毡,榆荚遍地乱如钱。谁知荡子飘然去,一梦到今地下眠!” 
韩爱姐沉吟了一会,接道:“乱愁依旧锁梦空,为甚年来憔翠容?一别朝朝魂耿耿,碧霄无路得相逢。”二人对视一眼,双双泪下。 
周忠走过来,劝慰道:“你姊妹两个少烦恼,想开些吧!这几天我倒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昨天听见街上人传,金兵犯境,老爷那边战事正紧,不知怎样哩!”正说着,却见周仁穿着孝服大步跑来。 
周仁:“二哥,祸事了。”流泪诉说周秀阵亡之事。(静音) 
60/18 
东昌、统制府衙门外。 
一队残兵败将押着灵车徐徐走来。 
灵车上覆着一面军旗。 
春梅大哭着奔出门来,扑到灵车上,痛哭不已。 
金哥也扯着春梅衣裳哭泣。) 
孙二娘带着一家大小,一齐哭了出来…… 





第60集-3



60/19
清河、春梅屋中堂内。
正中供着周秀灵位。
春梅携金哥跪于灵位前,焚纸,哭泣……
60/20
清河、春梅卧房内。
春梅消瘦少神,端起药碗,皱眉吃药。
周义悄悄进房来。
春梅勉强笑了笑,拉过他。
二人在床上颠狂。
春梅气喘咻咻,忽然向后一仰,手还搂着周义,就翻眼咽了气。
周义大惊失色,挣开身子,慌慌忙忙穿衣,跑了出去。
60/21
清河城街上。
街上无数难民奔走,一片乱象。马驮车载,扶老携幼,男呼女叫,儿哭母泣。
(画外音:番兵逼近清河,城乡百姓十室九空,向南逃奔。)
韩爱姐穿着破旧衣裳,背着包袱,抱着月琴,在人流中仓皇走着……
人流中,吴月娘惊恐的脸,比前苍老许多。
孝哥已是十五岁的小伙子,挽着吴月娘胳膊走着。
吴二舅背着大包袱跟在后面。
玳安长了胡须,成了大男人,背着包袱,拉着小玉向前挤……
60/22
黄昏,农村一茅屋内。
韩爱姐向白发老婆婆行礼,道:“奴家是清河县人氏,往江南投亲,因天晚了,跟婆婆借一宿,明早就走,房金照付,请婆婆收留。”
白发婆婆看看她,道:“娘子请炕上坐。老身要做饭给几个挑河汉子吃。”
四五个汉子,蓬头,光脚,拿着锹、担进来,问:“老娘,饭好了吗?”
白发婆婆:“好了,你们盛了吃吧。”
几个汉子便拿了大碗,盛了米豆子干饭,端过一盘炝生菜,在地上围着吃起来。
韩二捣鬼吃着饭,瞅见炕上的韩爱姐,问婆婆:“炕上坐的是谁?”
白发婆婆:“她是清河县人,往江南寻父母去。天晚了,在此投宿。”
韩二放下碗,便问:“娘子,你姓什么?”
韩爱姐认出这人也象二叔,便说:“奴家姓韩,父亲叫韩道国。你倒象我二叔!”
韩二一把扯住韩爱姐,失声道:“我的侄女,我就是你二叔呀!”
韩爱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扑向韩二。
韩二抱住韩爱姐,也大哭不已!
白发婆婆跟着掉泪。
众汉子劝慰一番。
韩二拭泪问韩爱姐:“你在京城,怎么到了这里。”
韩爱姐把前后变故说了一遍。(静音)
韩二:“你爹娘去京后,我把房子卖了,来这里挑河挣碗饭吃。如今,我和你同去湖州,找你爹娘去,好不好?”
韩爱姐破涕为笑:“叔叔一同去,就太好了!”
60/23
大运河边码头上。
韩二带着韩爱姐上了船。
船向南方驶去……
(画外音:叔侄二人到了湖州,找到何官人家,何官人和韩道国已经病亡,韩二和嫂子王六儿配为夫妻,终老他乡;韩爱姐出家为尼,与青灯古佛为伴。)
60/24
清河城郊外路上。
 
 
逃难人流中。 
吴二舅背着包袱向前挤着。 
吴月娘与孝哥挽手跟着二舅。 
玳安背着大包袱,搀着小玉跟在吴月娘、孝哥后边。 
60/25 
黄昏,野外路上。 
路上行人渐稀。 
吴月娘一行五人慢慢走来,到了十字路口,迎头撞见一和尚。 
普静和尚着紫褐袈裟,执九环锡杖,蹬芒鞋,背布袋,大步走来,口中高叫:“吴氏娘子,还我徒弟来!” 
吴月娘吃一惊,说:“师父,你向我要什么徒弟?” 
普静:“娘子,别推睡里梦里,你可记得十几年前,在岱岳东峰下,被殷天锡赶到我的洞里投宿?我就是雪洞和尚普静。当时你许下十几年后给我徒弟,如今期限已到,为什么不给我?” 
吴二舅上前道:“师父,你出家人,如何不讲情理,这时兵荒马乱,人家逃生途中;她又只有这一个孩儿,日后还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她肯舍给你出家去?” 
普静:“你真不给我徒弟?” 
吴月娘垂首无语。 
二舅:“师父别误了我的行路,只怕番兵来到,朝不保暮的,让我们走吧。” 
普静:“既然如此,天色已晚,也走不了多远,番人也到不了这里,你们暂且跟我到寺中歇一夜,明早走吧。” 
吴月娘:“哪个寺里?” 
普静伸手一指:“那路边就是。”便引着众人走来。 
到得山门前一看,匾上却是“永福禅林”四个大字。 
60/26 
晚。永福寺厢房内。点着一盏海灯。 
普静闭目坐于禅床上,低声念经。 
60/27 
晚。永福寺丈室内。 
吴月娘与小玉睡在床上,孝哥、二舅、玳安在地下打铺,都睡着了。 
小玉忽然被木鱼声惊醒,悄悄起床,走出丈室。 





第60集-4



60/28
晚,永福寺厢房外。
小玉从门缝向内张望。只见普静闭目而坐,口中念诵,手不停敲。四周阴风凄凄,冷气嗖嗖,隐隐可见数十鬼魂在两旁列听,有焦头烂额、蓬头泥面者;有断手折臂者;有刳腹剖胸者;有无头少足者;有吊颈带枷者……
忽见走来了满脸病容的西门庆……
一手提头,浑身血迹的陈经济……
提头走来,鲜血淋漓的潘潘金莲……
颈缠脚带的宋惠莲……
面黄肌瘦抱着官哥的李瓶儿……
病容恹恹的春梅……
**上身杖痕刺目的张胜、刘二……
普净念道:“汝等众生,且听吾一偈:作恶定有报,积善终得益;一旦时辰到,报应分明决;心中生忏悔,即与苦海别。”
众鬼一一向佛像叩拜,向普净拱手作揖而去……
小玉浑身战粟。
60/29
晚。永福寺丈室内。
吴月娘在梦中,恍惚同孝哥、二舅、玳安、小玉出寺门长行。
……
60/30
河南灵壁寨大厅内。
吴月娘与众人参见云离守……
60/31
灵壁寨厢房内。
吴月娘坐着静思默想。
云离守进入房内。
云离守对吴月娘道:“嫂嫂,下官在此,虽是山城,也管许多人马,有的是财帛衣
服,金银宝物,只缺一个主家娘子。下官一向渴想娘子,今日天赐其便,令郎与我女儿,我与娘子一双两好,在此快活一世,有何不好?”
吴月娘勃然大怒,骂道:“云离守,谁知你人皮包着狗骨,我过世丈夫不曾亏待过
你,你怎么出此犬马之言?”
云离守嘻嘻笑着,上前搂住吴月娘,说:“娘子为何从家中走到我这里?自古上门
的买卖好做;好歹成全了吧。”
吴月娘挣开云离守,说:“你叫我兄弟来,让我跟他说句话。”
云离守笑道:“你兄弟和玳安已被我杀了,左右,取那东西来给娘子看。”
只见一军士手提两颗人头入内。
吴月娘一看,正是二舅和玳安两人的头颅,吓得大哭。
云离守说道:“娘子不必烦恼,事已至此,咱成了夫妻罢了。”
吴月娘想了想道:“你先把我孩儿完了房,我再与你成婚。”
云离守道:“这个容易。”即唤女儿云小姐过来,又叫了孝哥来,当堂叫二人饮了
合卮酒,绾了同心结,令军士送二人入内房去了。
云离守便拉吴月娘上床。
吴月娘坚拒不从。
云离守大怒,握刀在手,进入内房,拖出孝哥,骂道:“贱妇,你哄我女儿与你儿子成婚,就杀不得你儿子?”举刀向孝哥砍去,孝哥顿时人头落地。
吴月娘大叫一声,扑向前去……
60/32
晚,永福寺丈室内。
吴月娘惊醒,才知刚才做了一梦,犹惊魂未定,眼中有泪。
小玉:“奶奶怎么哭叫?”
吴月娘:“怪事,怪事……”
小玉把刚才见到的一幕告诉吴月娘。(静音)
吴月娘十分惊讶,木然无语。
60/33
永福寺厢房内。
吴月娘参见普静。
普静:“吴氏娘子,你可省悟了?”
吴月娘跪下道:“上告尊师,弟子吴氏,肉眼凡胎,不知师父是活佛下尘,夜间一梦,都已省悟了。”
 
 
普静:“既然如此,你们不必前去了。你这儿子,遇着我乃是有缘,都亏你平时种下善根,不然难免骨肉分离。你夫主西门庆造恶实多,还投胎你家,本要荡散家财,耗损产业,临死还当身首异处。他号称四泉,乃酒色财气四字俱全也。众生受此四字之害,不可胜数,重蹈覆辙者,接踵而来。孝哥何必也堕入此道呢?不信你来看。”说着提了禅杖,往丈室来。 
吴月娘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来。 
60/34 
永福寺丈室内。 
孝哥卧梦未醒。 
普静以禅杖一点。 
孝哥翻身,变成了西门庆,颈上带枷,腰系铁索…… 
普静禅杖又一点,西门庆翻过身去,还原为孝哥儿。 
吴月娘失声大哭…… 
60/35 
永福寺山门外。 
普静带着穿了僧衣,落了发的孝哥(明悟),跟吴月娘等人道别。明悟向吴月娘拜了四拜。 
吴月娘泣不成声,拉着明悟的手,不忍分离。 
小玉也哭泣不已; 
吴二舅、玳安都在拭泪。 
普静:“娘子不必悲伤,人生百年,转眼成空,有子何喜,无子何悲?且喜不久天下安定,番兵暂时不再南下,不过十日,你们即可还家,安心度日也。” 
吴月娘哭道:“师父,你度了我孩儿去,何年何月,我母子再得见面?” 
普静:“娘子休哭,缘到如潮来,缘去如山倒。一切随缘吧。你看,那边又来了一位师父!” 
吴月娘和众人扭头看去,路上空无一人。再转头看时,普静与明悟已无影无踪。 
60/36 
黄昏,西门庆家大门口。 
玳安站在大门口,望着街上行人来往。 
(画外音:吴月娘把玳安改名为西门庆安,继承了家业,奉养她终老。) 
玳安慢慢关上了大门。 
“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红漆黑字门联赫然入目。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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