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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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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达,你这位新宠果然,不同凡响。”范云有点挖苦,彼时,画具已搬了上来,居然连早膳都不让吃,就要做苦力了?
  范云坐在沈芊君对面,咬着笔杆子,又是挠腮,今日沈芊君倒是安分不动了,可是他肚子却不听使唤了,一直咕咕叫的厉害,怎么也无心作画。
  沈芊君浅笑着,一副好奇的模样,昨日回去,听碧云姐姐说才知道,作画是件神奇的事情。碧云姐姐说,但凡是范先生做过的画,再让沈先生题一首诗,那便会天下尽知。
  那到时候,昊哥哥也会知道,就会来慕容府把她带走了?
  沈芊君的小心思没人知道,只是见半晌,范先生似乎没动一笔,她有些着急起来。
  “范先生,快些画,画完了,给你杏仁,阿欢给的,很多,好吃。”
  这难道是贿赂?还把幕后也说出来了。范云脸上挂着几滴汗,觉得这小丫头当真是傻得可爱。
  “好吧,叔达,作完画了,好喝好吃的全都上来。”范云厚脸皮道。
  “自是当然。”慕容欢浅笑着,看着沈芊君正襟危坐的样子就想笑,那么一个爱动的人,此刻就那么乖乖的,可是身子虽不动,那张小脸的表情却是千遍万幻。
  也不知道是不是美酒吸引了范云,传言,慕容府有陈酿了三十年的女儿红,那可是绝品。
  不多时,本是咬着笔杆子的人,顿时如行云流水,奋笔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范云起身,满意地看了看画,小心地吹了一口气,“当真是惊世美人啊。”
  他感叹着,眼神不忘掠过沈芊君。
  慕容欢忙走到画卷前,看着里面一身橘色长裙,纤腰盈盈的女子,笑中带着俏皮,那脸,恍若出新的莲子,那张脸,更是若圣洁的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眉宇宛若两条卷叶,如水波般划开,淡淡飘渺,配上那盈盈双眸,恍若是未经雕琢的玛瑙,灵动着光芒。
  小脸,多上一笔累赘,少了一笔欠缺,沈芊君的面容,却是在范云的笔下更加活灵活现起来。
  尤其是党慕容欢看到画中沈芊君素手独立,脚下一片金莲时,将那三寸小脚更加衬托地精致。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叔达,如何?”范云捋着胡子,十分得意。
  此刻沈芊君也着急地走过来,想要抢过慕容欢手中的画,可慕容欢知道,她那里懂什么看画,便沉着眸子,“恩?”
  沈芊君这才缩回脑袋,站到了一边,却不忘伸长了脖子。
  妙哉,妙哉。那脚下的金莲,画龙点睛,把君儿那一双脚描绘地栩栩如生。
  没有人知道,就是这样一幅不普通却又不奢华的画,却早就了‘三寸金莲’的传说,而从此,一种对女人脚的变态审美便绵延千年。
  “简衣单坐,堂前惊鹊,竟落画中,啄叹金莲。慕容小女,性纯情真,巧若刘盼,倾世之容,但藏画间。”
  有感而发,慕容欢竟自提笔狂下几笔,一口吹干,甚是满意,“看来不用等沈先生来了,来人啊,将画拿下去临摹,传于泸州城。”
  一声爽朗的笑,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明媚,只是此刻,范云的脸却忽然阴郁了起来。
  慕容欢于是命人大摆早膳,沈芊君吃了几口,便说肚子痛,先离了席。
  范云有酒有肉,吃得不亦乐乎,酒足饭饱后,点着肚子便大摇大摆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刚迈出院子,便在拱门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机灵的小脑袋。
  沈芊君一看可算等到了范先生,急忙小跑了过来,那双美眸里,带着企盼,一把便扯上了范云的衣袖。
  举动暧昧,沈芊君倒没觉得不妥,只是范云的老脸一红,可是见君儿表情诚恳,便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君儿找范叔叔有何事?”
  “听说范叔叔是从燕州来的?那里大么?”沈芊君歪斜着脑袋,很是好奇,手却没松开范云的衣袖。锦澜一举攻占南越好多城池后,便称帝改帝号为文帝,并迁都燕州,与大云的云都只有遥遥一水之隔。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那是叔达的故乡,怎么了?”范云丝毫没发觉沈芊君的不同。
  “那,那,范叔叔,你的画,能飞去汴州城么?”沈芊君一紧秀眉,还是问了出来,她不知道天下之大,除了泸州和汴州城还有哪里,但今日她知道了,还有个叫燕州的地方。
  那么昊哥哥不在泸州城和汴州,便会在燕州吧。
  “哈哈,范叔叔的画威力很大,天下人都会知道,连大云的皇帝王爷也会知道…”,似乎是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范云急忙打住,可是一看沈芊君似乎不太懂,便急着想走。
  可是袖子仍旧被人拉着,“皇上很大么?比阿欢还大?”
  这问题很好,不过范云却笑了,“很大,皇上是这天下最大的,不过,这天下有很多个皇上,但咱们北鲜,只有一个,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这样,那我能见到皇上么?”沈芊君天真地问着,她觉得,只要见到了那个叫皇上的人,便能让他帮忙找昊哥哥了。“我只知道可汗”,沈芊君撅起小嘴,想起了锦澜那张脸,但是已经说不出对他的感情了。
  只不过,范云的脸却一下子阴沉下来,他急忙捂住沈芊君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记住了,除非你去了燕州,否则,永远别提可汗。”
  沈芊君被吓到了,急忙点点头,可是,那个燕州,到底是哪里?要怎么去?
  自从问过范先生后,沈芊君的脑子就更加糊涂了,她手搅着手指间的衣玦,眼睛眨巴地老大,在小院子里,走着走着便发现自己迷路了。
  方才为了让其他人瞧见,沈芊君也使了小心思,故意支开了碧云,可却反倒让自己迷路不知如何折返了。
  “夫人,您起来好歹喝点药啊。”
  忽然,耳边一声丫鬟哀求的声音,将本呆呆不知路的人儿吸引了过去,她顺着声音,绕过眼前的阶梯走上一条回廊,这才发现有个后门,而声音,正是从里面的院子传出来的。
  扑鼻一股药味,沈芊君拧了拧小眉毛,鼻子也努了努,但胆小怕生的她,只是半个脑袋探出,趴在朱门板上,并不敢进去。
  她也没瞧见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吓得她急忙想要躲闪。
  “沈芊君?怎么是你?”
  “玉儿…,玉姐姐……”,沈芊君局促地低着头,双脚因为紧张并拢,自从上次后,她对潘玉儿,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
  眼下,又不知道该唤她什么好,沈芊君只好哆嗦着身子不动了。
  “谁是你姐姐?看到你我就心烦,滚远点!”潘玉儿狠毒地说着,那丹凤眼一眯,横冲直撞经过沈芊君,拿肩膀就是狠狠往人身上一撞。
  沈芊君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而潘玉儿,只是看好戏地冷笑,唤着身后的碧珠,大摇大摆地朝院子里而去。
  屁、股好痛,沈芊君的眉头紧锁着,摸着自己的肉,委屈地要死,她觉得潘玉儿可怕,哥哥的名言,觉得她是坏蛋,就离她远远的,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紧蹙着眉头,一想到哥哥天真烂漫的笑,沈芊君又不觉得委屈了,沿着院子又蹦跶了几圈,最后竟然靠在一棵树边,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她可不知道,自己睡的香甜,那边东暖阁却是炸开了锅。
  慕容欢和一些官员议事完后,便急匆匆地来到东暖阁,想要看看那小丫头有没有乖乖的,却不想,一进来,却发现屋子空空如也,碧云正哆嗦着不知所措。
  又玩失踪?
  顿时胸中被怒火填满,慕容欢拳头紧握,这次是自己亲自去寻,慕容府出行只有前后门,他又下了禁令,不准沈芊君私自出门,守卫那边没有来报,便是证明她没出去,可能又闹变扭躲哪里了。
  只是掀开床单,看着床底下也空荡荡的时候,慕容欢的大手臂忽然一垂,无力起来,屋子里其他能躲人的地方,他都亲自看了遍,仍是没有。
  “你是怎么把小主子弄丢的?”
  声音浑厚而阴沉,慕容欢坐在圆桌前喘气,手里捏着瓷杯,一口气凉水下肚,却是更加焦躁起来。
  如今外面天色已暗,那丫头不是最怕黑的么?
  “你们继续在院子里和屋子四处找找。”慕容欢说毕,便大步迈出东暖阁,想去潘玉儿那问问。
  林荫小道,因为人的步伐急促而让靠在树边熟睡的人不满地哼哼唧唧了一声,慕容欢顺着声音本是提防地沉声一问,“谁?”
  可是半晌,黑暗的树边没有回音,反倒是沈芊君抓耳挠腮的动作引起了慕容欢的注意。
  当他大步走到树前,看着人儿吧唧着小嘴,还不忘舒服地用袖子擦一擦时,慕容欢胸中的气怒,顿时都没了。
  “喂,沈芊君。”长腿一伸,慕容欢的长靴便在沈芊君棉柔的身体上轻轻一推,而沈芊君便如不倒翁般,被推向了一边又坐了起来,“蚊子,吵,要睡觉。”
  她挥舞着小手,嘴巴嘟囔地老高,一副真像是被臭蚊子咬了的姿态。
  蚊子?沈芊君,本大人辛辛苦苦寻你,担心地不得了,你倒好,安心熟睡不说,还说我是蚊子?
  慕容欢顿时有想掐死小人儿的冲动,大手上去,扯住沈芊君的麻花辫子,往后一拉,声音气怒,“沈芊君,快起来!”
  “阿…欢…?我迷路了,怕。”迷迷糊糊睡醒,看着被放大的俊容正怒视着自己,沈芊君鼻头一酸,整个人如一大团棉花,便往慕容欢怀里蹭去。
  那一声声阿欢叫的人心都碎了,慕容欢本是紧蹙的浓眉,忽然舒展开了,大手便揽上人儿的肩膀,感觉到她全身的颤抖,更加疼惜起来。
  “不准哭。”声音上,还是很威严,可是手中的力道,却是像宝贝一件稀世珍宝般。
  “脚病了,走不动。”沈芊君梨花的小脸泪痕斑斑,搂着慕容欢的脖子,整个身子软柔无骨,作势就要跌下去。
  慕容欢急忙将人儿打横抱起,声音愠怒平复,“谁让你在外面吹风的,你这是脚酸了,活该。”
  “不敢了,保证。”沈芊君窝在慕容欢的怀里,犹如一只受惊吓的猫咪,举起自己纤细的手指发誓。
  慕容欢觉得好笑,只是想吓吓她,便不觉心情大好起来,“回去在床、上跪一个时辰!小惩大诫。”
  说到惩罚时,慕容欢的眼中却满是宠溺,而就在他笑着抱人折返的同时,迎面,碧珠却跌跌撞撞而来,“将军,不好了,郗夫人那边,出事了。”
  见碧珠慌张,慕容欢眉宇一抖,郗夫人善妒,可如今,依仗她父亲是必然的,所以对于郗夫人的一贯专横跋扈,他都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恩,我这便去。”
  慕容欢说着,把沈芊君放下,已没了方才的温情,而是淡淡地问着,“你自己回去,可行?”说毕,仍是不放心,吩咐着碧珠,“你把小主子送回去吧。”
  “是。”碧珠眼中隐藏着欣喜,急忙作揖,待看着慕容欢走远,这才恶狠狠地看向沈芊君,“小主子,走吧?”
  那音调升的老高,微微带着恐吓,吓得沈芊君哆嗦着脑袋便拨浪鼓似得点头。
  碧珠在前,步子故意走的很快,方才她可是见到沈芊君一直揉脚的,哼!
  “碧珠姐姐,脚病了,不能走。”沈芊君拧着秀眉,唇咬地泛白,可是她越这么说,碧珠却走的更快。
  现在的沈芊君虽然‘笨’,但也知道碧珠是诚心的,眼见路过的院子有石凳,便一屁股坐了上去,托着腮帮子,苦恼起来,“碧珠姐姐,你别管我,我歇歇自己回去,不迷路。”
  本来是想整一整这个得宠的主子的,谁知她竟赖着不走了,她还要回去复命呢。
  碧珠不悦,急忙折回,走到石桌前,居高临下看着沈芊君那一脸难受样,可在她看来,却是矫情,恶心。
  “小主子,我知道您是主子,可您也不能这样啊,我还要去复命呢,你是存心想让将军责罚我吗?”
  碧珠开口闭口都是‘我’字,完全没把沈芊君放在眼里。
  “你去复命,跟阿欢说我到了,要休息,他不会怪你。”沈芊君似乎也觉得棘手,秀眉蹙着,又嘟囔着嘴,忽然像是发现什么般,惊讶地抬头看着气恼的碧珠。
  “碧珠姐姐帮君儿揉一揉吧,揉一揉脚不病了,走快了就能回去。”
  什么,还想装病让她来揉脚?
  “小主子,我不是你的奴婢,要揉也是碧云给你揉!”
  “哦。”面对碧珠的气怒,沈芊君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是碧珠却越发着急起来,跺了跺脚,还是蹲到沈芊君跟前,帮她揉了揉。
  “好了没?再不回去,将军可不仅仅责罚我,到时奴婢就说是小主子你不回去!”
  碧珠还有事要办,一看再这么耗下去,估计事情办不成还会被玉儿小主子打地半死,急忙手一用力,捶打在沈芊君的小腿上。
  她吃痛地凝眉,一看碧珠忽然凶神恶煞,又害怕被阿欢骂,便暂时起身,“那回去吧。”
  碧珠得意一笑,将沈芊君送到东暖阁的时候,还鬼鬼祟祟了一番,这才离开。
  沈芊君刚坐下,便喊着碧云给自己弄吃的,她摸着早就干瘪的肚子,在床、上来回着打滚,手里抱着被子,嘴里还咬着一角。
  碧云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见小主子滚来滚去的样子甚是可爱,嘴角轻抿一笑,“小主子,点心来了。”
  一听有吃的,沈芊君急忙腾身坐起,两只小辫子立即分到肩膀上,连鞋子都不穿,就噔噔跑到桌边。
  抓着糕点刚想开吃,门外却忽然凶神恶煞来了两个老妇人。那两夫人只往里面瞅了瞅,除了碧云以外,便见到一个光着脚丫子,毫无礼数的丫头。
  “韩妈妈,徐妈妈,这是有何事?”碧云的话音刚落,两名夫人便各自夹着沈芊君,就往外面去。
  三月的天依旧冷,沈芊君光着小脚被人带走,手中的糕点摔在地上粉碎。
  碧云脸瞬间惨白,这来的是郗夫人身边的陪嫁老奴,那可是厉害地很,小主子怎么得罪了郗夫人呢?
  她来回跺脚,见人已经走远,只好一咬牙,看来这事大人不知道,她一个机灵,急忙窜出门,往前殿书房而去。
  沈芊君被两个妈子夹着去了后院,只是这门栏装潢,她好像见过。
  还未定神,扑鼻便一股药味,她被一把推进了屋子里,里面阴暗,帷幔打下,还隔着一层屏风,绣花的屏风隐隐约约露出一个贵妇的身影,样子她看不清楚,但却有一种发自心头的恐惧。
  尤其是当她看到屏风边坐着的潘玉儿正在呷茶时,更是一个哆嗦。
  “给姐姐,请安。”沈芊君一下子也不知所措,就挖空脑汁地回想碧云给阿欢行礼的样子,然后又照搬给郗夫人作揖。
  身子歪歪扭扭,有些站不稳。
  “夫人,这个沈芊君平日里就爱装疯卖傻,一来慕容府,就把大人的魂都勾去了,玉儿听说啊,大人连随身带着的那块玉啊,都给了她呢。”
  那声音抑扬顿挫,感情饱满,生怕别人不知道沈芊君有一块美玉。
  一听阿欢的玉,沈芊君就习惯性地把小手往后一藏,难道屏风里的姐姐,也是想要阿欢的玉?
  不给,不能给,这是阿欢给她的东西。
  “咳咳,咳咳,想不到这小丫头不过二七芳华,却心计这么重,慕容君儿,你现在把本夫人的玉还来,本夫人还可以不去计较,否则,休怪这事我不客气了。”
  郗夫人连续咳嗽着,用丝帕捂着嘴,身体很不好,可是骨子里的杀气依旧还在。
  潘玉儿急忙起身去帮郗夫人揉背,还边呵斥着屏风外的人,“慕容君儿,你就快把偷走的玉交出来,再惹夫人生气,万一出了闪失,就是大人也帮不了你,难道,你想吃板子不成?”
  说到最后,潘玉儿的声调高抬,几乎是呵斥地沈芊君身子跟着颤抖了起来。
  “玉,没拿,只有阿欢的玉。”沈芊君低着头,不敢抬眼,手迟疑了片刻,从身后伸出,举着慕容欢给她的玉,很是不舍地想要拿给郗夫人看。
  阿欢,竟然叫地这么亲近,即便是丁令光那个贱人也不敢这么喊,这一个黄毛丫头,难不成就要做这慕容府的女主人了?
  她还没死呢!
  郗夫人被一个称呼气地连忙喘气,捂着胸口就吩咐韩妈妈、徐妈妈把人压下去打板子,“给我好好地教训教训这死丫头,看她招不招,往死里打,不然这慕容府以后都没了规矩了!”
  “是。”两个妈子扎起袖子,脸上带着恨意,揪着沈芊君如燕子般的身体就要往外扔,潘玉儿看的一阵解气,眼里带着哂笑。
  “慢着!”忽然,从外面行色匆匆而来一人,一身的银白色青龙箭袍,眉宇里带着清冷。
  众人都没想到,方才慕容欢才来过,居然会又再来,而且速度这么快。潘玉儿不觉看向躲在慕容欢伟岸身躯后面的碧云,眼中带着阴狠,这个贱丫头,看回去她不教训她。
  “大人,你怎么来了。”郗夫人忙起身,旁边的丫鬟和潘玉儿赶忙搀扶着。
  慕容欢脸色平静,也不去管身后的沈芊君,只是扬起自己的大手,看向迎面被簇拥出来的女人,“夫人,这玉我方才瞧着眼色浑了,便拿去命人涤光滑了,怎么一来就见里面闹哄哄的,君儿可是犯事了?”
  郗夫人半晌哑口无言,只看着慕容欢两只垂挂的东西,脸无比难看,“没,没事,只是听闻府里来了新丫头,让她过来我瞧瞧,这下瞧完了,我也乏了。”
  “是么?那我便带君儿走了,夫人好生保重身子,改日我再来看你。”慕容欢说毕,悬着的手一送,将玉放到圆桌上,回身揽着惊魂未定的人便往院外而去。
  啪,郗夫人手一扬,尽管她身子不适,可是今日,这个潘玉儿却挑唆,害的她在大人面前丢脸。
  “潘玉儿!你不是说那块玉是慕容君儿偷走的吗?怎么在大人手里?”
  “夫人,玉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大人宠那个慕容君儿您是看得清楚的,玉儿是为夫人您抱不平啊。”
  潘玉儿捂着被打红肿的脸,梨花带雨地啼哭。
  郗夫人正是因为沈芊君得宠而气恼,不禁更加气愤,“滚出去,大人的事,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揣度的?以后胆敢再做如此离间我与大人的事,仔细你的这十根纤纤玉指,看我不用夹棍全部弄散了,听到没!”
  “是,夫人,玉儿再也不敢了,玉儿告退。”
  潘玉儿没想到涉及陷害沈芊君却被郗夫人痛骂了一顿,她心里的怨恨和委屈越来越深,刚走出院子,就一脚踢向了身后的碧珠。
  “死奴才,你是怎么办事的?”
  “呜呜,小主子,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亲手把大夫人的玉放到慕容君儿的枕头底下的,就等着大夫人去搜东暖阁,人赃并获的呀。”碧珠捂着肚子,脸色因疼痛而发白,可是潘玉儿依旧不解气。
  “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蠢奴才!”
  “是,奴婢会掌嘴十下。”碧珠抽泣着,也不求情,跟了潘玉儿这么久,她知道主子的心性,不过对沈芊君的恨,也更加厉害起来。
  如今这对主仆,倒是齐了心想要整死沈芊君了。
  上次说到慕容欢请了范云来帮沈芊君作画,不时泸州城便满布美人图,如今泸州城里最热的话题,便是这位慕容家的小主子。
  当时范云还给潘玉儿做了一副,不过一并传出去的时候,反响并不大,只是自此,泸州有美闻:慕容家有二女,皆似碧玉出。一朝燕州去,惊鸿遮天幕。
  人倒是,慕容家二女,必有一女,能一朝为后。
  慕容府里依旧平静,自从上次郗夫人把沈芊君喊去后,沈芊君心有余悸,几乎足不出户。而慕容欢对她的宠爱,似乎有增无减。
  知道她爱玉,于是在房间的屏风里挂满了金玉,又打通屋子对门的窗,让风畅通,这样金玉随着风便会发出一阵好听的声音。
  沈芊君经常是一边烤火炉,一边躺在内室里打盹,听着珠玉伶仃的声音,她便很安心。
  “阿欢怎么还没来?”睡醒后的沈芊君除了吃饭便是想慕容欢,已经整整一日,慕容欢没来看过她了。
  碧云端着葡萄奶酥上来,旁边还配了一杯和苏酒,笑盈盈看着少女似是怀春的模样,“小主子,才一日不见大人呢,你就想地这么紧,大人今日去军营了,特地派人先赶来把东西给小主子你品尝,这可是北蛮子们爱吃的东西呢,您尝尝。”
  一听有吃的沈芊君便又活了过来,本是像条死鱼般在软榻上打滚,忽然光着脚丫子就跑到圆桌边。
  “和苏酒是什么?”沈芊君胖乎乎的小手抓起酒杯,就是温过的,一口酒下肚,天天酸而可口,让她不禁眯起眼睛端着空杯子又向碧云讨酒。
  碧云宠溺一笑,将杯子添满,“小主子啊,这和苏酒据说是当年苏武大人被匈奴人囚禁十九年所创之物,北海天冷,这酒能暖身子。”
  沈芊君似懂非懂地点头,她不知道所谓的汉朝忠臣苏武的故事,也不懂他十九年不变节,只为匈奴大汗所交换的条件‘让公羊生子’,便放他回汉朝。
  她只知道,可以暖身子,“碧云姐姐,我还要,暖身子好,身子冷。”
  一见小主子贪杯,碧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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