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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尔尼雪夫斯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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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教学方法烦琐死板,只能白白浪费他的时间。哲学课仅仅是为了适应神学的需要而开设,语文课程设立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布道说教的能力。他的朋友、也是著名的评论家杜勃罗留波夫,稍后曾就读于此校。
若干年以后,车尔尼雪夫斯基在一篇文章里,描述了教会中学的情形:
“即便才智平平的学生……也不能不抱怨这所学校教学上的空洞无物。像杜勃罗留波夫这样聪颖过人、酷爱科学、知识渊博的学生,就更为浪费时光而懊恼。他蔑视学校的教学大纲和根据大纲所设的功课。”
上课时间,车尔尼雪夫斯基多半用来摘抄词典,学习外语,为的是扩大语言方面的知识。奇怪的是,有时老师突然袭击向他提出问题,他一点也不惊惶失措。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站起来竟能应付自如,对答如流。
学生特别喜欢听车尔尼雪夫斯基回答历史问题。平常这门课上得死气沉沉。历史课老师西奈斯基精通希腊语,但历史知识甚少。当教师让车尔尼雪夫斯基回答时,喧闹的课堂顿时鸦雀无声。听他答得有声有色,内容超过课本的东西。
他的作文被认为是范文。语文老师向校长报告说:“只有大学的教授,才能把作文题发挥得这样好。”学校经常用的作文题目屈指可数:修辞班常出的题有《受苦方知上帝亲》、《忍耐之益处》,《近墨者黑》之类。哲学班有《论灵魂与躯体之别》、《思辨法与经验法优劣论》等。总之,在整个中学阶段,作文题目总共不超出一百个。而每年要写几十篇作文,老师只好让大家旧题重做,老调重弹。
有一次,车尔尼雪夫斯基写作文独立思考,结果引起了老师的批评。那次他用拉丁文写了一篇“论应否将学校教育置于家庭教育之上”。在文章中,他结合自己的实际,高度赞许家庭教育,对学校教育的制度和方法,颇有微词。老师不满意了,赏给他一个2分。从帝俄到后来的苏联,学校数百年一贯实行的是“5分制”。得5分为满分——成绩优秀;4分为良好;3分算及格。2分是最低分——不及格,包含了从0分到59分这个幅度。所以优秀未必就是100分,大致相当90分以上吧;2分就可能是0蛋一个。
这个教师的评语是:
“阐述得很好,很清楚。但思路以及只注意学校教育的缺陷,是错误的。丝毫未提及最高当局办学的目的。”
车尔尼雪夫斯基入教会中学时,已经14岁。他外表腼腆,温柔,再加上近视,好静……看来他这些特点,可以成为调皮学生取笑的对象。况且,在旧学校里,“名列前茅”不仅引人注目,而且还可能使自己孤立于其他同学之外。不过车尔尼雪夫斯基却没有碰到这种情况。他博得了同学的尊敬和爱戴。学习上同学们经常向他请教,而他总是有求必应。
当时,一般的教会学校,盛行粗暴野蛮的教育方法。相比之下,萨拉托夫教会中学的做法还算稍微温和。这里不把鞭打学生作为一种制度,虽然偶尔脾气大的教师也体罚学生。学生犯有过失,常在墙角罚跪,被迫磕响头。
冬天,教室的供暖很差,没有安内窗。房门破烂不堪,室内冷得使人难受。课间休息时,学生就挤成一团打打闹闹,摔跤取暖。车尔尼雪夫斯基坐在一角边看边笑。有时他也被同学拖出来,参加角斗。往往等他摔累了,别人便把他抬起来送回座位,以表示对他的尊敬。
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拉丁文很好,乐于帮助同学。总是提前来到教室,检查同学们的拉丁文作业,并向他们作解释,从来不见他表示过不耐烦。
他和班上大多数同学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和几个人还建立了某种友谊。这期间他惟一的知心朋友,是米哈伊尔·列维茨基。车尔尼雪夫斯基一生中只有三个这样的至交:中学时期的M·列维茨基;大学时的B·洛博多夫斯基;在《现代人》杂志编辑部工作期间的杜勃罗留波夫。
车尔尼雪夫斯基常常拿三位朋友的这些特点,和自己身上的缺点作对比。他经常责备自己的性格太“柔和”,过于“顺从”。其实这仅仅是外表的,对他的行为和信念毫无影响。然而,年轻时的他,却特别敏锐地感到这种矛盾。
好冲动的列维茨基,和车尔尼雪夫斯基有点相反。列维茨基对教师的意见,总是公开表示出来,经常和教师、同学争论。在教室里他俩是邻座:车尔尼雪夫斯基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列维茨基坐第二个座位。
宗教课老师彼特罗夫斯基说:
“列维茨基,你是个正统的新教徒。不过你的反对意见不合新教的精神。你争论不是为了弄清真理,而是想摸我知识的底,想抓我的把柄,当众使我难堪。”
最后,列维茨基被取消了享受官费的资格。因为有一次上希伯莱语课时,他涂抹了教师的笔记本。教师问他这样做的原因何在?他回答说:
“你干吗胡说八道?”就是这个爱抬杠的家伙,成了车尔尼雪夫斯基最亲近的朋友。他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过,有一次车尔尼雪夫斯基发疟疾,将近三个星期没来上课,列维茨基却不敢去探望他,因为找不出一套像样的衣裳。平日冬天他穿一件粗尼农民上衣,夏天穿一身黄色土布长袍。
列维茨基被剥夺官费资格时,车尔尼雪夫斯基已经离开萨拉托夫教会中学,到彼得堡了。车尔尼雪夫斯基听到这消息时,感到好难过。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列维茨基几乎是俄罗斯未来的骄傲。这位才华出众的列维茨基,性格却不够坚强。一旦失去惟一的物质来源,就经受不住沉重的打击。时常借酒浇愁,变成了一个酒鬼。后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人世的。
在中学阶段,这个刚满14岁的孩子,居然想到要发明“永动机”。
那次祖母突然病了,让他去请医生。在医生那间摆满了各种药品和仪器的诊所里,他看到了水银温度计。他突然联想到,根据这个原理,可以造一个特殊的钟表仪器。从那天起,他经常琢磨用各种方法来改进这个设计。最后他坚信,他是在发明一种可以产生永恒运动的机器。他甚至幻想发明成功了,他被召进了冬宫。皇帝给他说:
“你发明这种机器,改变了地球面貌。从事体力活儿的人将摆脱繁重的劳动和贫困。你希望得到什么奖赏?”
他能希望得到什么呢?他设想的回答,应该向皇上显示出豁达、无私和纯朴。于是他回答道:
“把我父亲调到彼得堡的谢尔吉耶夫大教堂吧……”
发明这种机器的幻想,后来一直萦回在他的脑海。他真的做了实验,失败也没有使他不安和失望,而是努力寻找新的、更为正确的途径。继续琢磨校准、修改和重做这台仪器的零件。在探索中度过了好几年,直到最后他确信“永动机”是不可实现为止。
还在车尔尼雪夫斯基中学毕业之前很久,家人就为他的前途费心。他究竟该选择宗教生涯好,还是上大学好?
恰好这时父亲在宗教职业中,遇到一件不痛快的事情。那天他在教堂的花名册上,给一个新生婴儿登记时,违反了宗教的程序。因这事就被免除了在宗教法庭担任的职务。这一委屈似乎使这位父亲受到启示:
儿子最好不走他的老路。
这桩意外,使得母亲叶夫根尼娅·叶戈罗夫娜不知所措。她以前总是毫不怀疑地认为,儿子长大就应该子承父业,在宗教界供职。可是……真作孽啊,眼前出现的不痛快的事动摇了她的决心。她说:
“每个可怜的神甫必须小心翼翼地干,而奖赏则只授予最精明的人。上帝原谅他们这种不公正的做法吧。”
其实,尼古拉本人并不愿进入宗教界。中学的鞑靼语和阿拉伯语老师萨布卢科夫,在这个问题上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他说服自己的学生,不要局限于接受教会中学的教育,而应争取上大学深造。本来这两种语言,并非中学教学大纲规定的必修课,但是萨布卢科夫把用功学习的学生吸引住了。后来进了大学学习,他仍以极大的热情和顽强精神,研究斯拉夫语言学。这种良好的研究习惯,和对语言学的浓厚兴趣,就是在跟随萨布卢科夫学习时形成的。萨布卢科夫很器重这个学生,经常鼓励他。车尔尼雪夫斯基不忘恩师的教诲,许多年后还说:“作为学者和我的老师,您最受我的尊敬,作为一个高尚的人,您最为我所热爱。”
这样一来,全家意见统一了。中学毕业前一年,父亲便向正在彼得堡大学法律系念书的亲戚拉耶夫打听,儿子能否提前上大学。
1845年12月,还在哲学班里学习的车尔尼雪夫斯基,向教会中学提出退学申请:
“征得我父亲加夫里尔·车尔尼雪夫斯基、‘永恒救世主’教堂大司祭的同意,我想到一所俄国的帝国大学继续深造。”
学校没有阻拦,很顺利给办理了退学手续。关于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成绩,学校给的书面评语是:哲学、语文和俄国历史——特优;东正教、圣经、数学、拉丁语、希腊语和鞑靼语——优;很有天分,非常用功,品行良好。
第二章 求学远赴彼得堡
1。 拳拳慈母心
尼古拉退学后,抓紧时间在家自学复习,为升大学做准备。
同时,全家需要考虑的具体问题是,儿子究竟到哪里上大学?是就近在喀山,还是到莫斯科或者京城彼得堡学习更好?
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下子就决定了的。经过几番考虑,最后是因为亲戚拉耶夫住在彼得堡,所以才决定到彼得堡念书。
上遥远的京城上大学,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小事。家人以极其激动的心情对待儿子的这次长途旅程。因为除了父亲到过伏尔加下游东岸教区的一些县份之外,其他人哪儿也没去过。从萨拉托夫到彼得堡,大约有1800公里。现在全家人的主要精力,便是为尼古拉·加夫里洛维奇动身作准备。
大司祭的薪金收入寥寥,送大学生到首都去,所需费用不菲。即便自己租马车——这比乘驿车要节省得多——也要花很大一笔钱。一切都得精打细算:路上吃的燕麦、车夫及其三套马车旅途上的粮食草料、公路费、客店费。还有上课前的种种开支:租房子、做校服、买课本。做母亲的怎么也不同意让儿子一人前去;尽管她身体不好,仍然决定亲自陪儿子到彼得堡。她想亲眼看到,儿子在远离父母的地方是怎样安顿的。因此还必需筹措叶夫根尼娅·叶戈罗夫娜回程的路费。
从萨拉托夫城启程的日子定在5月18日。
临出发前,准备工作一直拖延到傍晚。开始告别了……最后,18岁的尼古拉和母亲坐到马车的位子上,马车便上路了。
车尔尼雪夫斯基从马车里向外望了最后一眼,他看到父亲高高的身影。父亲穿着一身便服——一件细尼料的半长衣,腰间围着绣花的腰带。车尔尼雪夫斯基离家到了遥远的、神话般的彼得堡时,父亲在他脑海里留下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旅程漫长而艰苦。
第一天才走了12俄里(1俄里约相当于1。06公里),在奥尔尚卡过夜。这种慢吞吞的旅行,使车尔尼雪夫斯基啼笑皆非。他在路上给表弟佩平写信开玩笑:
一路上他兴高采烈,一想到是到首都去学习,就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为了不使母亲怪罪他离开老家满不在乎,他极力掩饰着高兴的情绪。
马车经过贝尔加滋——基托夫拉斯——巴拉绍夫,这些地方对两个萨拉托夫人都很新鲜。不过天气起初使人不舒服。寒风驱赶着云层,绵绵的阴雨使本来已很泥泞的道路更难行走。马车在坑洼和辙窝之间颠簸,在进入村镇时,常常陷入大片水洼里。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松软的田野,还有小块的小云杉林,孤零零的带条纹的路标……
到了月底,才终于抵达沃龙涅什市。
一路上白天颠簸,夜宿小客店或烟雾腾腾的农舍。在该地母亲斋戒祈祷,然后进圣餐,参拜沃龙涅什的教堂、寺院。还为萨拉托夫的外甥女买了许多小神像和戒指。
离开沃龙涅什第的十天,到了莫斯科。他们径直去找位于小布龙纳亚大街的教堂里的神甫克利延托夫,他也是萨拉托夫人。叶夫根尼娅·叶戈罗夫娜决定在他那里停留几天,小事休息。
这几个外地人便去参观克里姆林宫。车尔尼雪夫斯基又到邮电总局去,领取父亲寄的存局待领信件,并往萨拉托夫发回平安家书。他感到奇怪的是,路过库兹涅茨克桥时,竟看不见桥。大学生多得令他吃惊,到处闪动着蓝衣领子,尽管时值假期。
翌晨,叶夫根尼娅·叶戈罗夫娜说,她决定在儿子快要上大学时,带他到大寺院去做一次祈祷。她希望克利延托夫家主管家务的大女儿亚历山德娜·格丽戈里耶夫娜能陪他们一同去。
亚历山德娜温文尔雅,举止适度,性情忧郁,这些都博得大家的好感。人们查觉到,女儿们在父亲这里生活得并不顺心。据了解,她已结过婚,丈夫死后回到娘家,并挑起照料这个大家庭的重担。和俄罗斯许多家庭一样,父亲对她态度恶劣,卑视这个丧夫的女儿,把她当作佣人使唤。
这一切都看在车尔尼雪夫斯基眼里。这个年轻妇女的痛苦遭遇,引起他深切的惋惜与同情——她丧失了个人的欢乐,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父亲和妹妹们的身上。
只是在叶夫根尼娅·叶戈罗夫娜一再恳求下,克利延托夫才允许女儿陪他们母子一起到大寺院去做祈祷。在大寺院里,他们“祈求”上帝别再下雨,好让彼得堡的路好走一些。
在回来的路上,母亲在车里打瞌睡,车尔尼雪夫斯基才有机会和亚历山德娜·格丽戈里耶夫娜攀谈起来。谈得很认真,时间很长。她善于理解,判断正确而不带偏见,对生活的看法单纯,这使车尔尼雪夫斯基感到惊讶。
他根本没想到,和他谈话的这位妇女,会是赫尔岑的夫人纳塔利娅·扎哈林娜童年和青年时期的密友。
亚历山德娜·格丽戈里耶夫娜很不愿意谈个人的事。不过,即便通过这次路上仓促和断断续续的谈话,他对对方的身世也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于是,他越来越为她的不幸所感动,越来越同情她……
做祈祷回来后,母子回顾了从萨拉托夫城出发,直到莫斯科这些天来的情况,把大小开支计算了一下。他们得出一个结论,最好和马车夫萨韦利分手,订两张公共马车座位票。这样做花销稍大些,但走得比较快,比较舒服。当初协商好,萨韦利不仅送他们到莫斯科,还要把他们送到彼得堡。但他们发现此人是个酒鬼,很不可靠。车尔尼雪夫斯基用拉丁文给父亲写信,说除了这些原因外,这辆马车没有弹簧。他身上碰伤多处,再加上颠簸,胸部乃至浑身像散了架,妈妈就更不用说了。上帝保佑,我们身体还好,但颠簸得难受,要是乘公共马车就不会这样。
车票事先已买好。动身那一天,邮政总局宽阔的院子里,停放着好几辆公共马车。旅客聚集在那里等待,搬运夫从车身后的梯子往上搬行李。
又经过三整天的旅行,他们乘坐的马车,终于在6月19日的黎明,在小莫尔斯卡亚大街和涅瓦大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天一蒙蒙亮,母子俩便去找拉耶夫。拉耶夫盛情地接待了远道而来的亲戚,立刻帮他们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套临时住房。
这地方很不错。从窗户能看到伊萨基耶夫斯基大教堂。镀金的圆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白天,车尔尼雪夫斯基踱步来到熙熙攘攘的涅瓦大街。行人之多,简直无法挪步。就像所传说的,50年前伏尔加河里鱼多得船只无法通行一样。这个青年在各家书店的柜窗前久久矗立,图书之多使他万分惊讶。他以外省人特有的好奇心,贪婪地观赏彼得堡的一切,为的是把自己的观感写信告诉家人。
在给亲人写信时,他尽量使信的内容适合每个人的兴趣。他给祖母讲,在涅瓦大街看到了总主教,并说他可能看到沙皇。还看到轮船,它行驶得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快。他给父亲讲富丽堂皇的大教堂,讲在彼得堡有成就的同乡人,讲自己对未来的安排,讲入学前的奔忙。并说,“能到这里来读书,该怎样感激您,我亲爱的爸爸……”他向萨沙和表妹开玩笑地描绘说,对年收入50000卢布的人来说,首都的生活有多么惬意。
离入学考试还早,但车尔尼雪夫斯基已在做准备。不到两个星期,这个萨拉托夫来的“书蠹”,便已翻遍彼得堡著名书商的图书目录。
7月12日是他的生日。这天车尔尼雪夫斯基报考彼得堡大学哲学系的文史专业。
做母亲的心里不踏实,认为要想考取还得求人活动活动。比如拜访主考的教授,告诉他们自己带着儿子从远道而来,花了许多钱。这就能取得他们的同情,求他们笔下开恩。母亲的想法伤害了儿子的自尊心,他不需要怜悯和恩赐。他说:
“你去诉说我们经济拮据,长途跋涉1500俄里,你把自己当成了有知识的乞丐。难道别人就会对你的示弱表示同情吗?就算上帝保佑,别人录取了你,可是你整整四年都要遭到人们的耻笑!”
8月2日,早起开始考试。第一门是物理。校长普列特尼奥夫和彼得堡教育区的督学穆辛·普希金,都参加了监考。口试时,三个考官都提了问题。穆辛在场时,按着姓名的字母顺序喊考生入场。两个钟头后他走了,不再挨个喊,考生像去作忏悔一样,自己走上前来。轮到车尔尼雪夫斯基,督学已经离去。教授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
“很好,你是在哪里上的中学?”
每个考生都看着教授当面给他打分。不过车尔尼雪夫斯基视力欠佳,弯下腰去看记分册呢,又有失礼貌。况且这位教授也是个高度近视,填写分数时,脑袋几乎遮住了桌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第一炮打响了,第二天的代数和三角考得更棒。遗憾的是分数他还是没看清楚。当时他真恨不得戴上一副眼镜。考语文时,出的作文题目是:《写自首都的一封信》。这篇作文得了满分。考拉丁文时,他满怀信心向主考人费赖塔格教授走去。因为他的水平完全可以顺利翻译文学和历史著作。他本想还用拉丁语和教授对对话,没想到弗赖塔格已转向另一考生了。结果这一门只得了四分。
总的说,他考得很不错。彼得堡大学的录取分数线,33分就能取得入学资格。满分是55分;车尔尼雪夫斯基得了49分。
考完试的第二天,他们上街订做了一顶学士帽、买了一把佩剑。这是学校规定必需购置的。原先想去商场里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旧货。但由于心情高兴,所以花钱订做新的,也就不心痛钱了。
叶夫根尼娅·叶戈罗夫娜放心了,满意了;稍感遗憾的是,她马上要回萨拉托夫,没来得及看到儿子穿上大学生礼服。
8月26日,母亲和一位女同伴离开彼得堡,儿子把她一直送到城门口。她是先乘三套马车到莫斯科,再自雇马车直达萨拉托夫。
从这时起,车尔尼雪夫斯基将要孤零零地留在陌生的大城市里。当母亲未离开时,他并没有明显感到难受的滋味。现在,母亲把亲人的最后一点温暖带走了。
临告别时,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故作高兴状。笑着问妈妈何必买这么多路上吃的芜菁,和许多别的玩艺儿。妈妈也怕儿子难过,强作笑颜。答应在路上不会伤心,可以作作祷告,和同伴玩玩纸牌。
2。 一年级新生
车尔尼雪夫斯基按照事先的安排,搬到了拉耶夫那里共住一个房间。
拉耶夫是从法国人阿莱家租下这个房间的。它位于戈罗霍夫大街的维亚泽姆斯基公爵的大楼里。房间相当宽大,有两张当作床用的长沙发,五六张椅子,一张旧写字台和一个上面堆满书籍的书架。
拉耶夫即将在彼得堡大学法律系毕业。此人有点干巴,很矜持,过于谨慎;具有适应京城官吏生涯的素质。车尔尼雪夫斯基很不喜欢,但也无处退避;他只好对这些作风保持缄默。后来,由于两人习性相去太远,分歧加深了。拉耶夫表示,他从不同意这位亲戚的政治见解。车尔尼雪夫斯基总是爱把事情说得好些。在给父母的信中,他一再说,住在这里很合算,好处多多。因为房主是法国人,可以不花时间和学费,就能学会法语。其次呢,白天除了老女仆,屋里没有别的人,非常清静……其实,房主人一早就去上课,夜里十一点才回家,根本听不到他说法语。女主人在外当家庭教师,每天上课回来时,总是拉开嗓门唱歌,没完没了地和儿子聊天。总而言之,一个劲地妨碍自己的房客,压根儿就没有一刻安宁。
同样,他在信中向父母谈及有关饮食起居的话,千万别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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