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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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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样的事情,徐天还是心中怒骂不已,只得派了小厮在城内四处叫嚷,说是江淮来了有经验的大夫,染病的可以去城内最大的医馆善和堂看病。并且在另一处较小的安珍堂发放可预防恶核的药物,即到即领。
  城内此时的百姓早已被这时瘟吓破了胆,又没有一个真正的大夫,药材也没处卖,染了病后除了等死没有任何办法。此时一听有大夫在医馆看诊,只要是还能动的,几乎一股脑的涌向善和堂。是以路遥这边和小厮们刚刚把医馆收拾出来,正在跟徐天说知州府的事情,就已经有不少人拥在善和堂外,险些推翻了门板。
  路遥一听知州府的事情,立时气也不打一处来,眼睛一转,跟徐天说:“那个老门房你想办法把他弄走。反正知州府房间多的是,苏笑回来后让他带几个人,去收拾出来。凡是出血恶核的,全送那里。”
  而这厢不到两个时辰,善和堂与安珍堂门外早已是人们为患,两名大夫和几名小厮在善和堂门外的长街尽头一一简单快速查看病人。凡是出血恶核的立刻由家人送去知州府,稍微有发烧呕吐症状的直接送去妙音观外的帐篷里,那处有几十顶小帐篷,可避免并未染病的人被他人传染。至于基本确诊的,则由小厮记录姓名住址,带入善和堂,而同来的家人则被打发到不远的安珍堂去领防疫的药物。
  十几名大夫当下分工,两人负责分诊,路遥同四人在知州府处理出血恶核,苏笑同四人在善和堂诊病,另一名姓欧阳的大夫则带同四人在妙音观的帐篷那里治病。余下两人,则一一走访那些家中无人照顾无力前来看诊的病患。大夫的工作每三天一轮,轮换之前简单聚在一起讨论一下是否有发现什么特效的方子药材。
  最忙的却是徐天,他带了两名助手,既要和秋翎庄的傅秋燃飞鸽传书,又要清点药材工具,制备每人只穿一次的药煮罩衫,还要亲自过问路遥等大夫们居住之地的撒药清洁一事,这是他出来之前傅秋燃千叮万嘱的事情,定要他亲力亲为,只怕下面人有疏忽。十几名大夫住在城北一处高地上,位于上风口,搭建帐篷的时候,徐天命人放火烧过整个地界,现下连一片草都没有。众人的居处各自独立,每人一顶帐篷,大夫杂役连带小厮,里外将近三四十顶,居然也被徐天塞进去了,看得几个新来的大夫很是目瞪口呆,路遥则笑着说:“徐大主事最大的本事之一就是塞东西,往箱子里塞药材,往马车里塞行礼,往包袱里塞衣物,往平地上塞帐篷,当然还有往官军手里塞银子。我那往包里塞东西的本事就是跟他学的。”说的徐天也是笑了。
  说笑归说笑,基本上路遥每天都累得半死,虽说几名大夫轮班,但常常有棘手病症,不得不把她半夜叫醒前去诊治。然而纵然所有大夫如此尽力,病疫的蔓延也只是稍稍得到缓解,治愈的人数远远赶不上发病的人数。妙音观外已经住满,新来的只能移到临时的空民居内。至于知州府,路遥的金针用的两手发麻,能活下来的病人却只有十不足一。十几天下来,几乎每个大夫都是眼圈青黑,胃口殆尽,却还是逼着自己多吃,本来已经睡不好,若实在不多吃东西,极容易感染。事实上徐天已经变着法子的弄些可口的饭菜,可是想要在处理完几十个满身恶核肿块,呕吐呻吟的病患之后,还能吃得下饭,这委实是需要功力的。于是,到得第二十天一早,路遥听到了一个让她无比崩溃的消息,同来的大夫谭鹿宁开始发烧了。
  路遥和苏笑等几名大夫得了消息一路急奔而来,路遥解开谭鹿宁的衣服一看,啪的一下,手中药箱掉在地上。只见他腰间颈下肿块片片,其上皆是黑斑,正恶核之中是发病最为猛烈的出血恶核。

  第三十三章 独坐念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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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山上,四月初十。
  昨日是张三丰九十五岁寿辰,宋远桥等人按照师父的意思,并未大肆操办,然则武当门内的庆祝还是少不了的。虽然张翠山仍然没有下落,但是俞岱岩今年却不仅重新接续了断肢,甚至武功如今也已拾捡回了几成,如此下去多花些时间复得旧观也并非不可能,是以宋远桥等人趁着这个机会,着实庆祝了一番。而此时,昨日派内悬挂的彩绸、寿联等事物还没来得及扯下,庆贺的气氛余留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
  此时紫霄宫后院的练功场上,剑气交接之声不绝。剑光闪烁当中,一黑一蓝两个身影辗转腾挪。黑衣的是俞莲舟,蓝衣的则是殷梨亭。俞莲舟一路太乙八卦剑法用的快慢相继、刚柔相含,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神形意气合一,出手的气度磅礴。而殷梨亭的柔云剑法却是使得犹若轻云过水,看似毫不着力却又绵绵密密,力道毫无断绝,形迹剑势不显,却一一化解俞莲舟剑上攻势。两人练功过招,斗了良久,听得俞莲舟一声清啸,身体带动剑身一转,六合劲上的抖搜一劲由臂至剑一振而出,殷梨亭想要撤剑已是不及,一柄长剑就这样被带出手,嗖的飞向上空,直跃了将近四五丈才自落下。
  长剑脱手,殷梨亭自是败在二师兄手下。俞莲舟却皱着眉看着殷梨亭,“六弟,练功之际怎可心不在焉?”殷梨亭虽然功夫上比不上宋远桥俞莲舟等人,但是自幼在剑法上天资极好,加上三岁入门,到如今二十余年,剑法一道在武当二代弟子中可谓最是出众。岂料两人今日过了不足百招,长剑即便被俞莲舟卷上半空,可见委实没有尽力。
  殷梨亭自幼的入门基本功夫均是俞莲舟所受,加上俞莲舟为人严肃,殷梨亭对这位师兄极是敬畏,此时听得师兄微带训责,赶忙低头认错。俞莲舟见了殷梨亭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长叹了口气,道:“六弟这几日心神不宁,可为了何事?”说着捡起殷梨亭长剑递了过去。
  殷梨亭接过长剑,听得师兄询问,皱了眉,担忧之情尽数浮现,小声道:“路遥已经十来天没有给三哥传方子回来了……”
  路遥自从离了武当山,每隔两三日必然以飞鸽传书武当,将针对俞岱岩的方子医嘱写于纸上,再由武当山上请来的一名大夫依嘱咐而施以金针药石,信不长,有些时候也夹杂几句路边见闻,以路遥的口气说出来倒也很有意思。信是每日由武昌望江楼那边送过来的,虽说迟得一两日,但也算及时。然而自十多天前,这信便断了。从那以后,殷梨亭几乎日日都要亲自过问负责文书的弟子是否有信到,却每每失望而归。
  俞莲舟看着自家师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路姑娘此时定然忙着医病救人,才未有时间传信。何况你三哥自天暖以来,身上关节已经不再疼痛,许是路姑娘觉得没有太大必要再施针石,才没有消息。”
  殷梨亭听得师兄安慰,却并没有放下心,道:“我……只是怕她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这年月外面不太平的紧,她一个单身姑娘家,遇到恶人强匪可怎生是好?而且她内功又是不济,纵然剑上招式精妙,若是遇到内功名家,定然吃亏……”
  俞莲舟心中苦笑,自家师弟性子随和,遇事却往往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这他心中有数,可何时居然还添了这般婆婆妈妈的操心毛病?只得道:“六弟,路姑娘来武当山以前曾一人游历数载,自是晓得保全平安的方法。而且她又不是江湖人士,几乎不和人动手,又有哪个内功名家会与她为难?那日紫霄大殿当中,你我亲见路姑娘的剑招,这样的剑法要想自保,绰绰有余,六弟无须担心。”
  殷梨亭又道:“我听四哥说,那恶核之症极是凶险,死者泰半。又看了几本医书,说那病症非常难治,而且很是容易传给他人。我是怕……是怕……路遥若是一不小心染上了病症,那可糟了……”
  “路姑娘自己就是大夫,定然知晓如何避免染病。且路姑娘医术高超,师父延请无数名医都治不好三弟的病,却被她治好了,本事可见一斑,想来定然自有良策对付恶核之症。六弟,你莫要胡思乱想了,若是累了,便回房休息一会儿吧。路姑娘若是见你这般杞人忧天,以她性情,岂不是要怪你小视她医术?”
  殷梨亭闻言,想起路遥叉腰瞪眼,佯怒中带着三分笑意的模样说着“殷六哥这是瞧不起路遥本事?”,先是心中一甜,露初微笑,随即越发担心起来。
  俞莲舟见他一会微笑一会皱眉的情景,知道他这几日莫说是练功,怕是连吃饭睡觉都没心情了,当下也不再强求,收了长剑,嘱咐了殷梨亭,便往自己所居的院子而去。
  然而刚出的练功场,便看见张松溪坐在中院的回廊边上,正拿了本书,备了壶茶,边喝边看。见得俞莲舟路过,忙向他招了招手,道:“二哥,来坐。”
  俞莲舟在张松溪对面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压了一口。听得张松溪问道:“二哥这是练剑去了?和六弟?”
  俞莲舟摇头道:“六弟心不在焉,居然被我将长剑卷带上天,过了几招即便住了手。”
  张松溪听了,“六弟这段日子不仅练功,吃饭睡觉都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昨日三哥说与我听,说是六弟去他房中,正好赶上晚饭,三哥便留他在房中用餐。结果六弟一直在出神,拿起饭碗就吃,到吃完了都没发现那是按照小路的方子给三哥特别准备的药膳,据三哥说味道苦的很。六弟居然都没有半分反应,根本就没在意吃了什么。”
  “我方才问过六弟,他似乎在担心路姑娘。”
  张松溪道:“路姑娘下山的第二天,六弟就跑到我房中,问我有没有记载恶核时疫的医书,要问我借。”
  俞莲舟一听殷梨亭连医书都跑去翻过了,沉默半晌,问张松溪道:“那日你和六弟去送路姑娘,六弟可曾说什么?”
  张松溪道:“六弟哪会说什么?若是说了还用如此终日神情恍惚么?”
  俞莲舟闻言沉默半晌,开口问道:“六弟说那恶核之症很是险恶,动辄死者泰半?”
  张松溪点点头道:“这点六弟倒是担心的有些道理,恶核之症前朝曾有过一次,据记载其所过之处几近死城,幸免者十不足一。这我并未敢实话告之六弟,所以只说死者泰半。”
  闻言,俞莲舟多少也有点担心,“路姑娘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张松溪苦笑道:“小路说泉州之事须到夏末或可完结,之后她要回秋翎庄一段时日,入冬便去岭南。还说‘此心安山岳,四海做吾乡’听这意思,怕是一时半刻没打算回来。”
  这边殷梨亭转身便去了路遥曾经所居的院子。昔日小居于此的伊人此时芳踪不在,殷梨亭方始敢四处打量屋内。以前每一次来,他都是只在院中或是门口相侯,就算路遥邀他进来,他也不敢四处打量女子闺房,眼观鼻鼻观心,却满心都是路遥巧笑倩兮的模样。尤其是教授路遥书法之时,眼睛既不敢抬起来看路遥的闺房,又不敢低头看路遥的模样,每每用尽全力让眼睛紧盯着纸面,却越发能闻到路遥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带着淡淡药草清香的味道。路遥那时看着他紧盯着纸面,笑他们师兄弟写字都同习武一般全神贯注,也不怕累到。他心里却清楚他心思哪里在写字之上?那字写得越发温软轻柔,空有笔锋却无半分劲道。可他若不把目光紧紧地盯在纸面上,怕就要忍不住看她,看她就会忍不住脸红。后来被四哥看到那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什么都不说。
  路遥住在山上之时傅秋燃送过来不少东西,但是她走的甚急,匆忙之间只带走了要紧的事物、傅秋燃特别送来的和阳暖魄及那一套白玉黄钻的菊簪首饰,剩下的悉数留在了武当。下山之时张松溪问她那些东西是否差弟子送回秋翎庄,路遥却道不过是些寻常衣物,金陵路远,不用如此麻烦,里面没有带走的一些药材刀石可送给药房的弟子,女孩子家的首饰玩物,便送给范嫦,至于笔墨纸砚,却是给了殷梨亭。至于剩下的东西,随便处理了便可,何必送回金陵,费时费力。
  武当山上以他与路遥最是相熟,是以张松溪让他决定。沉思半晌,他却与张松溪道:“四哥,可不可以就把那些东西放在那间屋子里好了?反正武当也并不缺那一间院子。”
  张松溪自是答应,而殷梨亭其实却是存了些念想。觉得如果那院子维持原样不动,或许有一日路遥仍旧会回来,一如从未告别。
  纪家来提亲的那一日,不仅是他,连他几位师兄都极是惊讶,均是一径看他。在那以前,他从未想过为何每一次见路遥,总是红了脸,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可是那一次,在师父与几位师兄注视下,他居然第一个想到的又是路遥。他想去问问她,却又不知道要问什么。于是一瞬间他终于清楚明白,他怕是喜欢上她了。被这突如其来的认识吓了一跳,他就那么坐在大厅之上,想着与面前的场面完全不相关的人与事,良久才听得大师哥向纪家的人道罪,说是婚姻大事,须让师父张三丰与六弟自己考虑一下。
  那时出了大殿,他直奔路遥的院子,却发现根本没有人,这才想起今日与她约好了去采药。要上山找她,去又怕两人走叉了山路,于是便在原地等。他在外面想着大半年来的事情,忽然想起初遇之时,自己也是这般,抱着一线希望在望江楼中等了她足足三日,只是那时心中所纠结的是三哥的伤,而此时所纠结的事情却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等到过午,也不见路遥人影。正要上山找她,他却被四哥拉了去。再出来已经很晚,本觉着去敲路遥的门不妥,可心里极度渴望见她,于是在门外转来转去,正鼓起勇气想要敲门,居然听到了里面有水声,仔细一听,那竟是沐浴时的声音。他立时只觉得脸上如火烧,慌忙之下使出梯云纵跃出了院子,整整一个晚上只敢在院外徘徊,再也不敢踏进院子半步。转了整夜,想着第二日一早她一起身就去见她 。
  那晚在山洞里,她伏在他怀中睡了一晚,他知道应该推开她,但是不知是因为不敢动她还是不愿动她,竟然就那么的抱了她一夜,一任脸上仿如火灼。那晚以后,于礼,他当娶她,于他,他无比愿意娶她,可是于她,他心中没底。路遥率性随意,从来就不是恪守礼俗之人,他若与她提出此事,她只怕会跳起来拍他的脑袋,说他是不是早上练功碰伤了脑袋,然后一本正经的切脉诊病告诉他有病就要吃药。
  可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还没等到第二日一早,路遥接到秋翎庄的传书,当下片刻都没停留,直接就收拾东西下了山。当他得知她竟然已经知道纪家派人前来提亲的事情,心被狠狠一揪,就算自己没有答应,也仿佛做错了什么是一般不知所措。可是心底里另一面又暗暗期盼她能有什么反应。那时他一直在等她说些什么,但听到的却是问他有没有话要带给纪姑娘。天知道给纪姑娘的话他是一句没有,但是给她的话却是一大堆,然而句句都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等他从混乱踌躇的状态中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她一人一骑绝尘而去,唯余满山碧桃春色空自娇好。
  坐在路遥的房间里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一名武当子弟在门外禀报:“六师叔。”
  殷梨亭起身出了院子,“什么事?”
  “大师伯让我请您去三清殿。”
  殷梨亭点点头,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身仔细关好了院门,直奔紫霄宫三清殿。
  一进门就宋远桥、俞莲舟和张松溪都坐在一侧,而上首坐着的,正是张三丰。殷梨亭见了师父连忙上前“师父。”
  张三丰微笑道:“梨亭,昨日为师寿辰,福建莆田少林的方丈早上大半个月就派人送来贺礼,为师礼当有所回复。你这就去收拾收拾,随你二哥南下一趟莆田,顺便去一趟泉州,给路姑娘送些东西。她于武当有恩,如今在泉州也是为了救人,我们武当总应相助才是。”


第三十五章 回首且清明 。。。
  寻了好几条街,终于见到一条街上人比别处多得多,不少穿了白色罩衫的小厮模样的人匆忙出入于一家门面颇大的医馆,有的则是两人用门板抬了病人送出送入。俞莲舟拦了一名路人,拱手问道:“这位兄弟,此处可是善和堂?”
  
  那人点点头,指着远处两个穿了白色罩衫的人道:“大哥若是要瞧病,须得先去那处,让两位大夫瞧一眼,领个号,他们会告诉你当去哪里。”
  
  殷梨亭往那头看了看,却见那两名大夫面前排了十几人的队,似乎皆是来看病的。就在此时,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从斜后面善和堂的大门处传来,“这个是出血恶核!快快!送到州府欧阳大夫那里去!”
  
  这么一个声音,在这个忙乱嘈杂的地方,却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若浑噩夏日中一缕极是清凉的微风袭过,重重地拨动了殷梨亭的心头,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殷梨亭瞪大了眼,只觉得颈项似乎有千斤重,极是缓慢的回头,想要看见什么,却又怕看见什么,心中挣扎无比,但是却仍旧转过了身。只见得夕阳之中,台阶之上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眉头皱的紧了,面色有些苍白憔悴,一手扶着一个被两名小厮抬着的门板,一手指着街的尽头,“别碰到人,让欧阳大夫亲自接手。”声音沙哑中带着疲惫,但此时听在殷梨亭耳中却宛如天籁。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手,几步抢了上去,猛的一把抱住那人,狂喜瞬间涌上心头,彷如置身梦中,声音颤抖的道:“路遥!”
  
  路遥今日轮在善和堂诊病,一个病人由寻常恶核演化为出血恶核,本应直接送到州府那里,但是尚在出血恶核的初期,症状不明显,是以被当成寻常恶核误送入善和堂。路遥一诊之下发现,怕其传染,赶忙亲自送出,连连指挥了小厮抬去今日在州府的欧阳谦那里。谁知到这厢刚送走,自己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呼的一个人影向自己冲来,速度之快让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紧紧的抱住。路遥下意识就要回手反击推开此人,却听到耳边一个声音颤抖着叫道自己名字:“路遥”。这一下抬起的手便没有落下去,只因这声音很是熟悉,正是殷梨亭的。路遥绝没有想到殷梨亭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兼之殷梨亭抱着她的双臂隐隐颤抖不止,她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混合了狂喜与悲伤的气息,一时之间不忍心推开他,又复想起纪晓芙之事,心一软,摘下手套,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任他那么抱着。
  
  殷梨亭此时抱紧路遥,心中却极是不安,好像自己稍稍一松手,路遥就会消失掉一样。他越抱越紧,一声声低低的唤着:“路遥、路遥……”每唤一次,便觉得怀里的人轻轻拍自己一下,很轻很短,但是带着满满的安慰之意,在这傍晚的夕阳之下,那种感觉显得无比让他安心。过了良久,听的怀中的路遥轻声道:“殷六哥,你再抱我就要喘不过气了。我要是被勒死在这儿,里面的大夫怕是得找你拼命呐。”
  
  殷梨亭今日大悲之后又复大喜,到如今想起刚才,越发心惊胆战,听得路遥说道“死”字,立时变了脸色,连道:“路遥,你莫要信口开河!今日、今日……”说着松了手。
  
  路遥可算喘过口气,退开一步,看着殷梨亭,发现他眼眶犹自微红,不禁奇怪。正想说什么,猛然反应过来殷梨亭无论如何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此地,立时火冒三丈,跳着脚吼道:“殷梨亭!我忙昏了头这才想起来,你怎么在这儿!这儿在闹恶核瘟疫你知不知道?!你不想要命啦?!现在城里的人想出都出不去,你还给我往里进!你这是自己活腻歪了找不自在!我临下山之前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不要来泉州,不要来泉州!近都不要靠近!你居然还敢给我进来!你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殷梨亭……你、你!你脑子真是被驴踢了!被门夹了!被水泡了!!”一只白皙素指指着殷梨亭鼻子大骂,苍白的脸色都被激起三分红润。
  
  殷梨亭此时看着路遥,只觉得她又跳又骂的凶悍模样如此生气勃勃,离“死”字差了十万八千里,一时间不禁笑了出来,嘴角眉梢一片温柔喜乐。路遥气得七窍生烟,骂得痛快淋漓,就差拳脚相加,可殷梨亭这么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仿佛让她一拳打在棉花包里,立时便泄了气。这下却终于注意到,周围二三十号人都在看戏一般的看着她和殷梨亭,立时心中哀叹,一手抚额 。
  
  此时俞莲舟上前一步,冲她一抱拳道:“路姑娘,你莫怨六弟,是家师让我和六弟带些药材来给你,想你在此处应用得上。”
  
  宋远桥俞莲舟年长,不像殷梨亭莫声谷一般和路遥年纪差不多,加之为人严谨,路遥在武当时便一直很是尊敬,见俞莲舟此时开口为师弟解围,路遥只得暂时放过殷梨亭,喘了两口气,又复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忙转身向俞莲舟回礼道:“路遥见过俞二哥。这此太辛苦你们了,等此地事了,路遥再去拜谢张真人。”言罢回头向善和堂门内的小厮吩咐了两句,之后便对殷梨亭与俞莲舟道:“此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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