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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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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六哥你、咳咳,你莫要自责了……这事,咳咳,怨我自己。那天当晚……我便不应该……咳咳咳咳,不应该用金针将寒气散入经脉之中。而后来你越用内力压制,寒气越强,也是我未有认真思虑,咳咳咳……那强起来的并非寒气……咳咳,而是我自己控制,控制不好的真气……”话未说完再次咳嗽起来,岔了气息。殷梨亭急忙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她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小遥……你别说那么多……你……”话到后来已然不成语句。
路遥半晌才顺过气息,倚在殷梨亭肩上,小声道:“六哥你让我、咳咳……说完。那书上的方法……没有错……只不过寒气纠结在了我的内息之中,无法分清……咳咳,六哥,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咳咳、是我一开始便误诊了,否则……”否则会如何,眼下已经无甚意义了。
她抬头看向苍白憔悴的殷梨亭,心中一痛,撑起身体扬起头,极轻的吻住了殷梨亭的的红红的双眼。
殷梨亭但觉怀中之人气息不再如往日里温暖明媚,但缱绻情愫温柔异常,缠绵流连在他眉间眼角,一时间涌动情意。然而本是旖旎万分的场景此时却让他心中大恸,禁不住紧紧抱住她,喉中哽咽口不能言。殷梨亭心中所想路遥又何尝不知,然则身为医者,她更是清楚这样的伤何得医治?她曾以为这一世早已看淡生死一事,只要每一天都努力做当做之事,让秋燃和自己心安便可。真若如净悲所说有因果报应,她自问可以坦然以对。然而如今,这四个字她却是无法做到了。盖因最伤心的,是眼前这个从始至终一心一意眼中只有自己的人。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安慰他,就像从前无数次,她对病患的亲人爱人说“对不起”的时候,也同样不知如何才能安慰他们。可是这却是头一次,她为这种无力而异常难过。
良久,两人些微分开,殷梨亭轻轻扶开路遥额际碎发,见得她脸色依旧苍白,“小遥,你需得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乱想……”
路遥轻叹:“六哥……莫要乱想的是你才对……咳咳,我一点也不想休息……咳咳,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殷梨亭不忍拂逆她的意思,揽了她靠坐在床头,听她问道:“我睡了多久了……苏笑、苏笑他咳咳、怎么来了?”
殷梨亭取过床边茶壶到了杯温水,一点点喂了路遥喝,一边道:“小遥睡了快有两日了。苏笑是昨晚到的。听洪叔说他前日找到了秋翎庄在嘉兴的分号,指名要见你,说你的伤乃是因他而致,必要亲眼诊治才得放心。分号里的人不敢自作主张,就将他带到了洪叔那里。洪叔自是认得苏笑,那时又正好赶上你昏迷不醒,洪叔正急着找嘉兴附近的名医,于是便带了他来。”
路遥听闻点了点头:“这伤怨不得他……咳,净悲师父说的对,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我行医……咳咳这么久,从未有过误诊……只是这次……咳咳……当初我同秋燃……到得如今有这种报应,实、咳咳、不为过……”
路遥感到环着自己的手一紧:“小遥……”
路遥回抱住他,轻声安慰道:“六哥……你莫要难过……欠的这笔债一直压着、咳咳,压着我和秋燃……如今这下,可算是还清啦……”
殷梨亭觉得眼中湿润,却是强忍着不愿让泪水落下来,“小遥这次若我不是那么心急着以那疗伤功法替你疗伤,而是细读一边你这内功心法,也不会未曾发现我的内息对你会有这般损伤,我……”
路遥叹息:“六哥……咳咳,我费力说了这许多,你怎么……咳咳,还是不明白……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的……天道报应,便是躲得过今时……也,咳咳,躲不过明日……若、若没有你,光是成昆……咳咳,我便对付不了啦……”
殷梨亭闭上眼睛,猛然摇头声音沙哑颤抖道:“不对,若不是因为五哥的事情,小遥你一届介大夫,又何尝会与成昆结下仇怨?”
“……唉……成昆杀我,更是因为泉州时疫的事情……六哥,我们非要算得这么清么?”言罢双眸盈盈若水望着殷梨亭。
殷梨亭这才扶住路遥双肩:“这件事情,你到是瞒了我到现在,若不是那日成昆喝苏笑说出来……小遥你……唉!我那时还以为追杀你的始终是山东药堂的人……”
路遥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唉……我不就是仗着……咳咳,怎么骗你瞒你欺负你……你都不会咳咳……同我生气么……”
殷梨亭无奈叹息,看向路遥的眼睛,眼中光华灼灼,抱着一丝侥幸:“小遥,你这次莫要骗我,我见得洪叔这几日已经接连发了不下十封朱漆急件给傅兄,让他急归……你……你……你……”下面的话接连几次,他都没有力气能说出来。重病之际唤亲人急归,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他又怎会不懂。
路遥一愣,沉默良久,轻声道:“六哥……你这么看着我,咳咳,我没办法骗你……你可不可以……不问了?”言罢咳嗽不止。
此话出口,殷梨亭本来暗自还抱着半分希望的心情终于沉到谷底。苏笑说的他不愿尽信,傅洪说的他也不愿尽信,可是他知道,这件事情只要还有半分回转余地,路遥都绝不会瞒他。“小遥不会的。我们去找师父,他老人家百年修为,一定会有办法……”
路遥苦笑,“六哥,不说武当一脉内息均是出自一门,便是丹田心脉两处受损……咳咳,这已然是武家不能及的了……而且、怕是、咳咳、怕是也没……那么多时间了……”
殷梨亭颓然垂下头;忽觉的怀中的人微微一动,坐起了身体,面对面的看着自己。殷梨亭连忙扶着她:“小遥?……”
路遥脸色苍白,却微微一笑,轻声道:“六哥,你且听我说……咳、到得如今在这世上我行医六年多,当做的终是都做了,该还的也可算还清啦……心下头一次这般轻快……可我觉得还有件事我若不做必然遗憾……”
殷梨亭抚着她脸颊,“小遥你想说什么……”
路遥眨了眨眼睛,里面光华璀璨犹如宝石,脸色苍白却是笑得万分温暖:“六哥,我是说,我们成亲吧。”
第 九十 章 青丝不相负
殷梨亭眼前,路遥光华璀璨的眼睛和温暖的笑意把她苍白的脸颊映得似乎闪闪发光,“六哥,我是说,我们成亲吧。
路遥看着怔愣的殷梨亭,眨了眨眼,“怎么,六哥……咳,咳咳……难道如今不愿娶了?”
殷梨亭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本来让人脸红心跳美妙万分的话语,此情此景说出来,他心中仿如针刺一般,双手紧紧抱住路遥,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愿意,小遥,小遥……我何尝会不愿意?我这就传信给师父师兄……让他们让他们……”话说至此蓦然想起武当离此再快也要九、十天的路程,这一句话便在也说不下去。
路遥此时靠着殷梨亭肩上,轻轻拍着他后背,小声道:“哪有、咳咳、哪有那么麻烦?你知道我最不耐那许多条条框框的麻烦……我们明日便成亲好不好……”
“好,小遥你说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
路遥忽然感到颈项中有温热水滴落下,悄无声息的落在自己冰凉的肌肤之上,一滴滴一下下,将她整个神智灼得疼痛异常。殷梨亭此时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她也曾真真切切的亲身体会。如今她便是欲以身相代亦是不能。良久无言,路遥轻轻擦着殷梨亭脸颊,浅浅笑道:“六哥,你若是哭了,别人、别人会说我刚向咳咳……武当殷六侠求婚……就把人吓哭了……咳咳……这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咳咳……”
殷梨亭看着路遥脸色苍白但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忽地明白她心中所忧的皆是自己,异常疲惫却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己。于是连忙擦了擦脸,“小遥,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找洪叔打点成亲需用的事物。”
路遥见他精神好了些,微微点了点头:“好吧。你同洪叔说莫要太麻烦,他自是懂我意思。”
殷梨亭替她盖好被子,又将暖炉拨得更旺了些,看着路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这才转身出了门,擦去脸上仍旧未干得泪痕,直出了谷去。
殷梨亭一出门,床上的路遥忽而睁开双眼,用力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床沿一点点走到了桌前。前些时候苏笑开方子所用的笔墨尚在那处。路遥拨开未束起的发丝,颇有些吃力的铺纸提笔,思略片刻,抬手写到:“武当张真人敬启……”当初顾若长过世以后纷纷扰扰是是非非到得如今也是历历在目,她不能让同样的事清,发生在殷梨亭身上。
——
傅洪跟随秋燃和路遥许久,做事异常周到,两人的性情喜好摸得也是清楚。是以第二日过午送来的东西,自然万般符合路遥心意。未有各类繁文缛节所需事物,却是送来了两件极是华美精致的喜服。两个小厮悄无声息的将房间清理出来,挂上了暖香绣帐彩帷红烛,备好饮食,随即悄悄的退了出谷去,只留二人独处,整个过程都未吵醒一直在熟睡的路遥。
是以路遥一睁眼,就看到往日里清雅的竹舍眼下一派明艳红色,映着深秋初冬时难得的暖暖阳光与江南冬日里特有的苍绿,极是漂亮。
殷梨亭见得路遥醒来,轻轻扶了她起来,递了一早熬好一直温着的药给她。见得路遥眉头皱在一起,微微笑道:“苏笑说了,你若不好好吃药,这成亲也只能躺在床上成了。”他心中明了自己每难过一分,路遥必然心中忧虑一分。是以路遥未醒之时,他坐在床边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反复叮嘱自己要笑出来,就像路遥昨日一样。
果然路遥见得他温软笑容,心里微微一松,接过那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皱眉抱怨:“苏笑这家伙开方的习惯真不好……什么苦加什么……”
殷梨亭端过梅子蜜茶一点点喂她喝下去,“当初在武当山上,我怎么记得七弟可是一提煎药就心惊胆颤的,却又是谁开的方子?”
路遥挑眉笑道:“那不是故意整他的么,谁让他叫我‘小姑娘’的?从今以后我可是他嫂子啦……咳……再叫我‘小姑娘’,就不是煎药那么好打发的了……咳咳……”
路遥如此坦然大方让殷梨亭禁不住脸上红云上涌胸中一热,可随即想起如今看来,怕是莫声谷已没有机会当面唤路遥一声‘嫂嫂’了。一时间不欲让路遥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连忙偷偷扭过头去,却忽听得路遥道:“六哥……咳、咳咳……你把那喜服拿给我好么?”
殷梨亭深吸一口气,取过今日一早傅洪亲自送过来的喜服,放在路遥面前。浅青色的花钗大袖,料子是极书的杭锦,明丽鲜艳,犹如春日翠色。上以金银两色绣线绣着展翼的凤凰栩栩如生,由肩膀直及裙摆下缘,绣工细腻生动异常。腰际上错落有致的坠绣着一圈清润的翡翠,颗颗形如水滴,玲珑可爱。路遥爱不释手,“咳……亏得洪叔一夜间就能、就能弄来这衣裳……六哥,我还没有过穿过……这么漂亮的衣裳呐……”
“小遥你喜欢便好。洪叔拿了许多件让我挑,我觉得你必然喜欢这件,就拿了来。”
路遥拽了那喜服一角道:“六哥,你先让我把它换上吧……咳,女孩子看见漂亮衣裳,总是要穿上,咳咳,心里才高兴……”
殷梨亭点了点头,起身便要出去。刚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回了过头来,脸色殷红若血,结结巴巴道:“小、小遥……你一个人可行?若是不行……我、我……我帮你好了……”
路遥听闻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出声。自从被成昆打伤,她不是昏迷不醒就是行动不便,殷梨亭焦急之下细心照顾于她,更有那晚行针之时几乎是半裸相对,彼时哪里顾得上脸红?眼下换件外衫,倒是害羞起来。“没事……咳,换件衣裳而已。我若不行再唤你便是……”
殷梨亭这才微微放心道,“我就在门外,你若需要,开口即可。”随即出了房间,回手将门关严,生怕透了寒风进去。
路遥看得殷梨亭出去,坐了起来,细细打量着那衣裳。一旁的梳妆台上,还放着傅洪一同送来的花钿金钗,胭脂水粉。这些年来她极少打扮,一来出门在外为了安全,二来平日里不是行医便是赶路,哪里有闲暇功夫做这些对镜贴花黄之事。可再如何,女孩子终究希望成亲之日能漂亮些,路遥亦然,这才支了殷梨亭出去,盼得能让他惊艳一番。看着面前不甚熟悉的瓶瓶罐罐,路遥一手托腮,暗自琢磨着这些都是做什么的。
不过显然,这些瓶瓶罐罐远没有那些装药的瓶瓶罐罐买路遥面子,于是门外的殷梨亭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路遥好。怕她一个人撑不住,他忍不住几次出声相唤,却每每被告知莫要进门。这次听得半晌未有声息,殷梨亭禁不住焦急,“小遥?小遥?你可还好?要我帮忙么?”
只听得门里一声闷闷的声音,“好……”
殷梨亭以为路遥寒气又复发作,急忙一跃推门而入。进了房间,却看见路遥好好的坐在梳妆台前,身上已然穿好了花钗大袖的喜服,然而一头浓密长发却是披散而下。见她不似难受模样,这才松了口气,轻轻走到路遥身后,“小遥怎么了?”
路遥抬头看他,眨眨眼睛又撅了撅嘴,“六哥你娶我可还真是……咳咳……挺亏的……。这些水粉胭脂什么的我也没怎么用过;画的真是,咳……不好看……而这新娘的发髻……咳,我真的盘不上……唉,咳咳咳……”
殷梨亭见得路遥果然脸上似洗过好几次的模样,想来是用不好胭脂反复画画洗洗。轻笑出声,双手放到路遥肩上,“小遥你早说便好了,不用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路遥叹口气:“这些日子我脸色想来难看得很……”
殷梨亭安慰道:“是白了些,不过倒是和这青色喜服相衬极了。至于头发,我替你绾便好。”
路遥惊讶的看他,“咳咳咳咳……你会?”
殷梨亭拿起放在妆台上的木梳,慢慢的替她梳起乌黑长发。“也不算会。不过记得去年中秋之时你梳过那个发髻,好看的紧,也不难,想来是没问题的。”
路遥这才想起去年中秋之时武当山上诸人月下相聚,她曾一时起兴换了秋燃遣人送来的鹅黄衫裙,梳了个简单的坠香髻,簪了柄坠了碎黄钻的白玉簪,却没想到殷梨亭记得那般深刻。
殷梨亭手上极是轻柔,将路遥头发梳开,仔仔细细的绾了个与那晚一模一样的坠香髻,却并没有取放在桌上的金银缠丝的凤簪,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只翡翠簪轻轻簪在了路遥发髻之上。这翡翠簪雕成竹叶模样,晶莹剔透通体飘翠几若欲滴,便是外行也看得出是极难得的东西。路遥惊讶的看着殷梨亭,到不知他身上何时带了这般事物。
殷梨亭脸色微红,解释道:“当初在杭州的时候,我见了这簪子,便觉得极是配你,于是就买了来。只是后来,怕小遥你……一直……一直没敢送你……”
一番吞吞吐吐的话,简单无华,没有所谓的浪漫,也并非动人的誓言,可路遥的心忽地一下扬了起来。殷梨亭,是一个会悄悄去爱,认真去做的人,甚至不求结果,不问因由。路遥轻轻的抬手握住了殷梨亭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簪簪子的手,极轻极快的吻了一下。看着殷梨亭瞬间布满红云的脸,轻笑调侃道:“这算是聘礼?”
半晌殷梨亭听得路遥未有动静,抬头一看,却见得路遥手里正拎着一块极书的羊脂白玉,温润细腻白璧无瑕,上面用兰白二色混合丝线打了精巧漂亮的复翼磐长节,下面则坠了轻盈的流苏。“普济医会那时候抽空打得。虽然缝人皮和、咳咳……绣荷包的手法差上不少,不过打结的手法倒是差不多。我见借你那剑上空落落的……就、咳、就想若是坠个剑坠便会好看很多。”说着指向那柄自己“借与”殷梨亭的师赐长剑。
殷梨亭眼前一亮,连忙那个过来,欣喜不已的拿着那剑坠,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打量,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好,仔细收入怀中。路遥笑出声来:“那是剑坠……咳咳、咳,你,不系在剑上、咳……收起来做什么……?”
殷梨亭却是不答,一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犹如春池涟漪缓缓荡开。
路遥最是拿他这幅模样没有办法,微一抚额指着另一身喜服道:“六哥……咳,你不去换么?”
殷梨亭这才想起来自己尚未更衣,拿起那套衣衫,忽地觉得不对。总不能让路遥此时出得门去等他在屋内更衣。微一犹豫,拿了喜服就要往外走,却听路遥道:“六哥莫要出门去了,外面风冷,咳咳,咳咳咳……一开门这屋里冷得很。”
殷梨亭一愣,听得路遥道:“我到床帐里去便好了,六哥你……咳、就在这里换吧……”
殷梨亭正要说什么,就见路遥勉强站起身,扶着桌子回到了床上,将帐子落下,复又探出头来补了一句:“咳咳、咳咳咳,六哥放、放心,我不偷看的……”
殷梨亭不知是羞是笑,见得路遥缩了头会去,拿着衣衫去了屏风后面,快手快脚的换的整齐。出来给路遥一看,暗红色皂衣亦是极书的杭锦,绣工精致异常却又不似女子花钗大袖那般明艳亮丽,而是一律的朱红暗绣,光华内敛。路遥见得殷梨亭的模样,忍不住托腮道:“六哥……咳咳,你穿这衣裳漂亮抢眼的紧,咳,岂不是把我都……比下去了?……”
殷梨亭笑着拍了拍她脑袋:“这里就咱们两人,除了你,便谁也看不见了。你还担心这许多做什么?”
路遥一本正经点了点头:“这么说也对。”
——
事出突然,自然也就把什么纳彩纳吉纳征这许多都省了。路遥历来不喜欢拉拉杂杂一大堆说法,殷梨亭更是心忧她身体支撑不住,便连迎亲也因为门外天寒而省去了大半。不过就算是最后一步,所谓拜堂,她也不知道具体礼数。
于是当殷梨亭扶她从床上下来,告诉她该做什么的时候,路遥惊讶的看着他,“六哥怎么知道……咳咳……?”
于是殷梨亭忽然间整个人莫名其妙的红的像虾子一般,嚅嗫道:“昨日洪叔特意同我解释过了一遍,如今他便在隔壁花厅。”
“喔……那就好……咳咳,不过六哥你脸红什么?”
殷梨亭被路遥这般追问,瞬间脸色更加殷红,盖因昨日傅洪嘱咐的何止拜堂须得如何?就连拜堂之前若干步,拜堂之后若干步,讲得“事无巨细”。正万般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回答路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边之人气息有些不稳。侧头一看禁不住吓了一跳。只见得路遥脸色又复苍白,有些摇摇欲坠,想来是方才前后一番折腾所致。殷梨亭大惊,连忙揽了路遥靠在他身上:“小遥,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会?”
路遥深吸了两口气,摇了摇头,“没关系……总要拜完……拜完堂,咳咳咳……才做数的对不对?”
殷梨亭未尝想到路遥如此执著此事,更不忍拂逆她意思,点了点头,取了软红绣金的盖头来。
谁知路遥却是摇头,拿了它扔到了一边去。殷梨亭不解,却听得她道:“六哥,我不要盖那个……咳咳……盖上了就什么都看不到啦,新郎打扮得这般……咳、这般好看,怎能不让我多看两眼?”
殷梨亭闻言,耳际一热,揽着她出门进了隔壁刚刚布置停当的花厅,傅洪已然在那里等了许久。傅洪年已五十出头,去过的婚礼已然不少,便是司仪也是做过的。他明白路遥性情,是以一切按照她的意思明了简单,却是头一次主持这样的婚仪:没有引赞通赞,没有伶人乐班,新人未有红带引绸相牵,新娘甚至没有带盖头,任由新郎半揽半抱着进了花厅喜堂。耳际殷红略带腼腆小心翼翼的新郎,脸色苍白却颇是坦然大方四处打量的新娘,双手相握,两人低眉抬眼之间尽是融融情意,仿要染尽春风。很多年后,每每傅洪同亲朋好友聊及过往红白喜事,都忍不住说起这场简单至极的婚仪,实是他一辈子见过最是动人的一次,盖因万千繁华热闹,均是抵不过片字不付言语、但存眉间心上的“情挚”二字。
殷梨亭将点燃的香递给路遥,扶着她在软垫上跪好。
“跪——献香——”
路遥性子倔强,这一世从未跪过天地,更何谈君亲师,而今日却是跪得心甘情愿。
“跪,叩首——”
殷梨亭深深叩拜。既已结缡,所盼的不过是祸福同享,寿数相当。
“再叩首——”
两人偷偷侧头相视,各自眼中光华流转。
“三叩首——”
青丝垂地,万般缱绻,一如情缘命数早订。
“礼成——”
两人双手交握,一番跪拜对于路遥如今得身体已然很是辛苦,此时全身虚软脑中微晕,脚下一个没站稳眼见便要摔倒,幸得殷梨亭探臂揽住。他见得路遥显然异常疲累难受,连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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