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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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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休息一下吧。”殷梨亭道。
路遥皱眉,“不行,这孩子可等不得,得要赶快缝合完才行。”说着重新引线,开始缝合皮肤。
此时纪晓芙进了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不知生死的小孩子躺在桌子上,腹部被豁开极大的口子,肠子□,一双沾了不少鲜血的手似在用针线缝着皮肤。而仔细一瞧,一旁的桌子上有块白布,上面甚至还有三块不知名的东西,鲜血淋漓似是皮肉。乍见此景,谁都会受不了。纪晓芙胆色再好,还是惊呼出声,一下子冲出门去,在树下干呕不止。俞莲舟一手要护着孩子心脉,一手还要扶着路遥。于是用眼神示意殷梨亭出去看一下。殷梨亭点点头,担忧的看了一眼路遥,出了房门。却见纪晓芙一手扶着树干,喘着粗气,被吓得不轻。
殷梨亭两忙上前,扶住纪晓芙,道:“纪师妹,你怎么样?”
纪晓芙半晌缓了过来,方道:“他们……在干什么?”
“那个孩子腹部受了伤,路遥在救他。”
纪晓芙狐疑道:“救他?”在她看来路遥的举动实在不像救人。
殷梨亭却点点头:“路遥是大夫,医术很好。我们方才进门时发现那孩子腹部被长枪刺穿,路遥如今在帮他治疗。”
纪晓芙见殷梨亭一脸笃定,而俞莲舟刚才似乎也在帮助那名女子。武当诸侠的话她还是信的,于是也就不再深究。
“纪姑娘是在院子里休息一下,还是屋子里?”殷梨亭见她微微转好,于是问道。
纪晓芙现在委实有点怕那间屋子,“我……还是在院子里好了。”
殷梨亭扶纪晓芙坐在院中的条凳上,见她缓了过来,便道:“纪师妹稍等,我去看看他们。”
纪晓芙冲他点头,殷梨亭便返回屋中。此时路遥已经缝合好了伤口,厚厚的敷了一层浅绿色的药膏在伤口上,在俞莲舟的帮助下用白纱布层层裹好,最后给孩子喂了几枚药丸。长出了一口气,一下靠坐在墙角,摘下带血的手套,阖目养神。一旁俞莲舟和殷梨亭见她脸色不好,皆是有些担心。俞莲舟打开了窗户,让一室血腥味散去,回头低声对殷梨亭道:“我去弄些热水,你照顾一下路姑娘。”
殷梨亭点头,看路遥嘴唇和脸色都有些苍白,一手搭上了她脉门。习武之人多少都懂些经脉医理,殷梨亭也曾与四师兄张松溪学过一些皮毛,但是比起寻常大夫都有不如,更是没法比路遥。一切之下,只觉得似乎的确如路遥自己所说,疲累导致一时血行不足,于是也便略略放下心来。到得俞莲舟送来热水的时候,路遥已经恢复了不少,唇上恢复血色。殷梨亭接过俞莲舟递过来的碗,低声对路遥道:“路遥,喝些水吧。”路遥睁开眼,接过碗,抱起来猛喝了一通,喝完舔舔嘴唇,将碗递给殷梨亭道:“我还要。”
殷梨亭见路遥带笑,估计是没事了,终于放心一笑道:“遵命,路神医。”惹得路遥咯咯一笑。
觉得自己恢复过来的路遥,推门出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俞莲舟正在和一名粉衣女子说话。那女子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眼睛水润柔和,浅粉色荷叶裙襦衬得身段极是柔美,就这么在院子里婷婷而立,端的让人眼前一亮。
那女子看见路遥,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听得俞莲舟道:“路姑娘,这位是峨眉派的纪师妹。”
路遥倒是颇觉得有点对不起纪晓芙,毕竟那样的场景委实没多少人受得了,虽然俞殷二人不动声色,但是她心里也知道就算是他二人,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惊骇不已,何况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于是开口笑道:“纪姑娘对不住,刚才吓到你了。”
纪晓芙一届江湖儿女,自然也不计较这个,见路遥对自己笑得友善,便道:“路姑娘,在下叫纪晓芙。刚才是我失态,盼你莫放在心上。”
路遥摇摇手,道:“不会的。其实以前我们刚学这些医道的时候,有个同门的师妹还被吓得晕过去了。”
见路遥宽慰自己,纪晓芙对路遥便生出好感。年纪相若的女孩子在一起,终是比较谈得来,加上路遥和纪晓芙都是爽快性子,很快便聊得高兴起来。俞莲舟问及纪晓芙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纪晓芙道她月前下山回金鞭纪家探望父亲纪英,停留月余,便打算折返师门。临行前纪英却吩咐她携了拜礼,往武当山一趟拜会掌门张三丰及武当诸侠。原来两年前这个时节,一次偶然机会,宋远桥带同张松溪与殷梨亭行走江湖之时,救了受了重伤而被路东四雄围攻的纪英。那以后每逢此时,纪英均让长子纪长峰或纪晓芙拜会武当派,以示不忘昔日援手之情。加之纪晓芙身在峨眉,本与武当有不小渊源,遂而与武当门下弟子多是相熟。
几人当下折返武当山,俞莲舟抱了犹自昏睡的男孩,殷梨亭则替路遥背了药箱。两人担心路遥身体不适,缓缓而行,每走一段便歇一会儿。路遥倒是与纪晓芙有说有笑,待到了武当山门,两人已然直呼对方姓名。
进了紫霄宫,却见宋远桥张松溪莫声谷都在。几人同纪晓芙见过礼,俞殷二人略略说了山下遭遇,众人无不扼腕。提及那孩子,路遥道那孩子这两天需她亲自照顾,性命仍旧堪忧。宋远桥当下让人把那孩子送到离路遥院子不远处的一间房间,命弟子任何事情都按路遥的吩咐办。路遥打了个招呼,便急急过去了。这厢纪晓芙去后殿拜会了张三丰之后,急着回师门,婉言谢绝了武当诸人的挽留,赶在天黑前下山去了。
路遥现下很是担心那男孩,连开了消炎镇痛和退热的两张药方给了道童吩咐去熬药。果不其刚刚掌灯,那孩子便烧将起来。路遥连忙回去自己房中取了些准备用来医治俞岱岩时用的烈酒。拎了烈酒刚自转返,便看见殷梨亭和莫声谷二人在房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路遥奇道,他们不是应该正在陪纪晓芙拜会张三丰么?
莫声谷此时大声道:“六哥一直担心路遥姐姐,说是姐姐今日身体不'炫'舒'书'服'网',跑到四哥那里问了半天,熬了这么个汤,就赶紧着给送过来了。”
路遥一愣,转念一想,殷梨亭性子最是柔软周细,想来今日自己头晕他却是担了心,于是心中一暖,眉眼含笑的看着殷梨亭。
莫声谷刚才说话声音大得很,四周几名弟子都听见了。莫声谷和路遥到都没觉得如何,殷梨亭自己却立时红了脸,觉得手中端的汤盅放哪都不是,再一看路遥眉眼盈盈的看着自己,更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路遥越看越发觉得好笑。殷梨亭出身武当,这一个多月来就算路遥从未涉足江湖,如今也大略了解武当诸侠在江湖上的名气。虽然排行第六的殷梨亭二十出头尚自年轻,但是平日里看得出举止从容有礼,一派名家风范。加之武当弟子最重养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涵养功夫极是到家。今日他诛杀元兵时剑法又是果决利落,路遥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把眼前这个殷梨亭和武当殷六侠联系起来。前些日子曼陀罗一事他被自己捉弄的脸红,今日被自家师弟捉弄的脸红,实在好看。
路遥笑着推开房门,“先进来吧。”便让两人进了房间。莫声谷已经听师兄说了今日路遥医治这孩子的事情,不禁小心翼翼的打量那孩子。看到路遥解开那孩子衣衫,扶着他半靠在墙上,十分紧张的看着孩子腹部的白布,仿佛那里会突然裂开把肠子漏出来。路遥见两人站在那里,翻翻眼睛,道:“过来帮个忙,替我扶着他。”
莫声谷连忙上前扶住男孩儿,路遥一勺勺的把汤药给他灌了下去,又用干净的布巾蘸了烈酒,给那孩子擦了一遍身体。
殷梨亭一摸那孩子额头,只觉十分烫手。路遥道:“需得烧褪,这孩子才没了危险。能不能熬过这两天,却要看他造化了。”说着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孩子今日命悬一线的时候遇上你,想来命不该绝,”,殷梨亭道,又递了汤盅给她,“路遥你今日在山下头晕难过,我问过了四哥,按书上说的做了这汤,你……”
路遥听得他宽慰心中略略一宽,接过那汤一闻,“四君归期早,远知龙眼香。是归脾汤吧?补血益气,健脾养心。殷六哥,你要是拜我为师习医,想来必有所成。”
殷梨亭闻言,面上微热,一旁莫声谷却大声道:“妙极妙极,若是六哥也能学得路遥姐姐的本事,那我武当可多了位神医啦。”
此时却见张松溪由门外进来,笑问道:“什么神医?七弟你可莫要给你六哥捣乱。”
莫声□:“四哥好生不公,我这哪里是捣乱?若是六哥学得路姐姐的本事,以后我们兄弟就不怕受伤了,打架尽管放手就是!”
路遥正喝汤,听得莫声谷此言,立时一翻眼睛道:“莫小七,你可知道大夫们最恨什么人?”
莫声谷摇头。
路遥一口气喝干净碗里的汤,咬牙道:“就是那种没事找事总要寻衅打架,带点伤挂点彩,头天刚从医馆出去,第二天又弄得一身是伤,毫不爱惜性命白白浪费药材的家伙!”说着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孩子,叹口气,“你道救一条性命那么容易么?就算是神医,只要是一条人命,想要救回来也是要拼尽全力的。”
殷梨亭想起今日晌午路遥救这男孩之时,屋外被元兵包围的水泄不通,若非自己与二哥在场,可当真危险的紧。而好不容易将孩子医治好了带回山,却还是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熬过去。这么一想,拼尽全力四个字却是不错,不禁暗暗点头。张松溪和莫声谷也听说了今日之事,看了看孩子,若有所悟。
路遥见三人默不作声,心知自己话说得重了。毕竟这三人并非医者,自己不应强求什么。于是摸摸鼻子,打破屋中沉默道:“不过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个神医,能救的人命总比那群庸医笨蛋多谢。你六哥若是跟我学,肯定不吃亏。”说着笑盈盈的看着殷梨亭。
殷梨亭想想今日那血淋淋的肠穿肚破的景象,觉得似乎还是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比较好,于是岔开话题:“你可要回去休息?四哥说血行不足之症需要多多休养。”
路遥摇头:“今晚还不行,这孩子需我照顾。我睡了他若有突发症状,怕是危险。”
殷梨亭和莫声谷同时皱眉,而此时张松溪却道:“既然如此,六弟七弟,你们二人且再次陪路姑娘一下吧。路姑娘一人怕是撑不住。”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所谓男女有别,深夜男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合礼数。不过张松溪既然让他二人一同作陪,想来也是避嫌之意。至于路遥,她一则根本没有想到礼数这方面的资质,另一方面她也怕自己到了半夜便睡着了,有人盯着点总是好事。于是路遥对着各怀心思的殷梨亭和莫声□:“成,就这样了。你们两个人,一个盯紧了别让我睡着,一个盯紧了给他用酒擦身退热。”
二人见她连事情都分配好了,当下也不多说,径自留了下来。
张松溪这厢出得门来,掸了掸衣衫长襟,看向格外清朗缀满星辰的夜空,微微一笑。
第十三章 耿耿星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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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担心自己会睡着确实有些多余了,因为她连坐一会的时间都没有。时至中夜,果然那孩子愈来烧的厉害,脸颊通红嘴唇却是煞白,刚开始脉息虽然不强还是摸得出来,到得三更,连脉息都渐渐弱下去。每隔一刻钟殷梨亭和莫声谷就给那孩子用烈酒擦一次身体,而路遥则一直给那孩子施针,希望能借此控制住外伤引起的高烧。
殷梨亭提出由他们用内功帮着孩子疗伤,路遥却是摇头。这种高烧不同于风寒,并非内力所及,除了药石与自身的意志力,几乎没有其他办法。而且这孩子现下虚弱,也没练过功夫,怕是经不住内力冲击经脉。其间宋远桥和俞莲舟各自来了一回,看到此种情况也是无法,只盼这孩子吉人天相。
路遥不信天,她历来秉持有人事尽人事,尽了人事也不能凭天命,于是一整晚药方换了三个,煎药的道童都已经撑不住睡到了,最后不得不让莫声谷去代替道童煎。待到黎明时分,仍旧不见烧褪,脉息却是越来越弱,几不可查了。路遥再一次施针之后,拿起桌上的炭笔想写什么,然而提笔良久未落一字,最后忍不住抓了抓有些微乱的头发,推门出了去。
殷梨亭给男孩掩好被子跟了出去,只见路遥坐在廊檐下,一手抓着额顶的头发,紧皱着眉,熹微晨光下,一夜未睡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游移不定。殷梨亭道她再思考如何用药,也不打扰,无声无息的在她身边坐下。
良久,路遥抬头,目光有些犹疑,看着殷梨亭,似乎仍旧在迟疑着什么。殷梨亭见她神色,冲她安慰般的笑了一下,目光和暖而安宁。
以前路遥应允医治俞岱岩,以及这些日子来俞岱岩一日日的好转,他们师兄弟看在眼里,相处一月有余,皆只道路遥医术高明,且为人爽朗,喜爱玩笑。直至今日之事,他才发现路遥作为一个医者,其对生命的严肃认真是他们所未见过的。在那样被元兵包围的情况下却坚持要做完医治,刀枪加于前而目不瞬的功力,似乎并非能用所谓的医者仁心来解释,而是一种异乎寻常的执着。路遥看着殷梨亭,夏日清晨日出的橙黄色晨光洒在他的清隽而犹带着些许稚气未脱的面庞上,而眼神却是格外清澈,好似山间清风,让路遥觉得似乎心脾一清。
她叹了口气,声音因为熬夜有些沙哑,低得似乎在自言自语:“还有个方子,或能奏效。但是用的乃是重药,也是虎狼之性,那孩子怕是很难耐得住。这方子下与不下之间,怕又是一条人命。”
殷梨亭明白了她所纠结的事情,轻拍了拍她胳膊,道:“你是大夫,并非神仙。”
路遥有些怔怔的看了看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年轻女孩一身白袍,将手放在心口,在近百年的大厅里一字一句立下的誓言。誓言很长,但是其中一句是:“记住你是医生,但不是上帝。”一直以来,她对其的理解是病人无论善恶,作为一名医生,在行医用药时,她是不应该加以区别对待的。但是沧海桑田之后,今日之事似乎是迫使她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这句话。眨眨眼睛,低头沉思半晌,忽地起身进了房间。殷梨亭以为她要写方子,却不料她拿起金针,连刺了那孩子几处大穴,对跟进来的殷梨亭道:“我自己去丹房抓药煎药,你帮我看着这孩子,若是忽然有任何症状就去叫我。”
殷梨亭点头答允,就见路遥脚下竟是展开轻功,一路去了。
待到太阳完全升起,路遥端了熬好的药回了房间。
莫声谷此时坐在椅子上打坐,而殷梨亭坐在床边看着那孩子。
“帮我把他扶起来。”路遥低声道。
殷梨亭依言而行。路遥用勺子轻轻搅动片刻,一勺勺的把这碗自己亲手熬得药一点点的喂进去。看着药碗一点点见底,路遥心中暗自祈盼。殷梨亭自她上山,就从没看她亲手熬过药。打发莫声谷每次给俞岱岩煎药的时候总是半真半假的道,她一个神医去做煎药这种事实在太浪费资源。这次她亲自动手,想必是格外慎重。
一碗药下去,路遥用金针护住那孩子心脉。两人各靠着床的一个床柱坐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把屋内染成一片金黄。路遥盯着那窗棂,忽然很像说些什么,轻轻的道:“我以前学医的时候,师父也对我们说过:你们是大夫,不是神仙。但我一直觉得,如果医术够高明,那么病人碰到我,便是他命不该绝。我也曾有一个师兄,非常有天分,也很刻苦,医术端的高明。但是他做了两年,便不再做医生了。当时很多人都很惊讶,不明白本是前程似锦的他为什么放弃。他那时私下跟我和秋燃说他讨厌治得了病但是治不了命的那种无力感。后来我才知道,他的青梅竹马十五年的未婚妻死在了他的手术台上,他到最后拼尽全力,却救不了他最爱的人。”
殷梨亭心中一恸,他历来心地柔软,这样的故事让路遥如此低低的诉说,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涩有些苦。
“可是更令我们惊讶的是,半年以后,一次剧烈的地动引起无数伤亡。我们一些大夫去受灾之地救治伤患。此时而那个师兄回了来医馆,和我们同去。我有些奇怪,因为他当时放弃医生这个工作的时候很坚决,于是我便想问他为什么。谁知到还没有来得及,那个师兄在受灾的地方遭遇到意外,被一根从高处坠下来的房梁砸到,导致脾脏破裂,没有抢救过来,当日就殉职了。而那个时候,我正是抢救他的大夫。我记得他昏死过去前的最后一刻,抓着我的手,什么都不说,可他那时候的眼神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是一种解脱。”
殷梨亭没想到故事居然有这么一个转折,半晌,才低低道:“或许你师兄觉得死得其所。”
路遥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师兄绝不是热血的人,而是很理智很淡定的性子。大夫其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救死扶伤无比高尚,在别人和自己的取舍之间,我们选的总还是自己。我不是我师兄,无法了解他在想什么。只是当初手把手教导过自己的人是走在自己的手术台上的,所以至今这件事情让我忘不掉。”
殷梨亭了然的拍了拍她肩膀,轻声道:“如此说来,你既已经尽力,便也无需萦怀。道家讲究一切生死皆是自然之道,非人力可以逆转。”
路遥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类似的话,就是这位师兄也曾同我说过。说是他当初学医只是为了能尽力,而非定生死。”
“哪路遥你呢?你学医为的是什么?救死扶伤么?”殷梨亭不禁问道。
路遥听到这个问题,倒是露出了笑容,似是其中颇有些难言之处,“自然也是为的,不过这事太复杂,肯定不会是救死扶伤一个词说得明白的。若有一天我想得通透了,再告诉你。”
殷梨亭点头,柔声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不知是因为两人的谈话还是此时日出阳光照进来,房中夜间的时候压抑紧张的气氛此时缓解不少。路遥见莫声谷打坐,知道他们师兄弟常常打坐调气权当休息,便问殷梨亭道:“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
殷梨亭笑道:“我倒是无所谓,该休息的是你吧?”
路遥打了个哈欠,道:“其实我也还好,以前也这么熬过不少夜,这回有你们两个陪着还轻松不少。”正说着,肚子里却咕噜一声。
殷梨亭听了更是好笑,路遥嗔道:“笑什么?快去给本姑娘弄些吃的吧!”
殷梨亭应了,推门而去。等到殷梨亭拿了早饭回来的时候,看见路遥又在给那孩子施针。一旁莫声谷已然起了来,见他进来,低声道:“六哥,那孩子烧有些褪了。”
殷梨亭一喜,见路遥直起身,便问道:“路遥,可是药见效了?”
路遥点点头,道:“万幸,这孩子身体底子不错,求生意志很强,这药算是扛住了,今日必能退烧,性命当可无碍。”
当下几人皆是欢喜,路遥熬了一晚,此时方觉得饥饿疲累无比,风扫残云一般的吃了早饭,把殷梨亭和莫声谷看得有些发愣。殷梨亭知道路遥历来吃的不少,而且还很快,不过这么快倒是第一回见到,至于莫声谷则完全被路遥的吃相有些吓到了。路遥白了两人一眼,兀自吃得高兴。
殷梨亭看着路遥发丝微乱,脸色因为熬夜而有些苍白,此时再加上这吃相,本应该很是有碍观瞻。但是此时他竟觉得耳际额前的乱发与苍白的脸颊别有一番韵味,而那吃饭的模样更是可爱的紧。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殷梨亭脸上轰的一下热了,耳际嗡嗡作响。怕被两人看见,赶忙低下了头,一劲儿吃着碗里的东西来掩饰耳际燥热。
莫声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再尝尝碗里的包子,不禁有些纳闷:没觉得今天的饭菜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两个人都跟三顿饭没吃的模样似的……
时至中午,那孩子果然如路遥所说退了烧。路遥最后一次施了针,又写了个方子交与道童,说是每隔四个时辰喂一次药。跟殷莫二人打了个招呼,于是便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叫人打水洗了个澡,一头栽在床上睡过去了。
第十四章 冷梅出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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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这几年一直在四处奔波,行医游历,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地方停留如此之久。待到一日清晨起来出门,发现秋露日重天气寒凉,算算日子,竟已入了八月。这一月里,里外委实有不少事。
一件便是从山下救回来的那男孩子醒了。四岁大的孩子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床边围着一群不认识的人,竟也没有哭,到颇是有些胆气。一问之下,那孩子说自己姓梅名寒兮,家就在山北镇上。问及家中亲人,那孩子年岁尚小,也只是摇头不知,只说从小便与父母居于山下,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也没有亲戚来家里走动,父母更从未带他去过访过哪门朋友。当时路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都在,想起那孩子父母惨死之状,均自叹息。那孩子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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