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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人物画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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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让西门庆生气的,还是一个“财”字,他可以忍受李瓶儿嫁人,但不允许李瓶儿支持丈夫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对于西门庆来说,最好是财色两得,如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那就先取“财”,再猎“色”。
  潘金莲听完西门庆的抱怨,说道:“亏你还有脸和我说这话?我当初说什么了?先下米儿先吃饭。你不听,非得问大姐姐,如今怎么样?信人调,丢了瓢(相信别人的调唆,结果自己遭受损失。)。是你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还埋怨谁?”潘金莲把矛头对准了吴月娘,而西门庆果然顺着杆儿往上爬,也把一腔怒火倾泻在月娘身上,说道:“由着她,让那个不贤良的淫妇调唆去吧。休想让我再理她。”
  作者怕读者不知道他的深意,特意用“看官听说”一段话来点明:自古以来,就连君臣、父子、夫妇、兄弟这样亲密的关系,都难免遭受谗言的侵害。即便有吴月娘这样贤良的主妇(作者认为她还算贤良,从封建伦理的某种角度来看,可以这样说。),西门庆听信潘金莲的枕头风,仍不免和她反目成仇。以此类推,其他的关系不是更容易遭受谗言的侵害吗?
  我一直认为西门庆是个“精神废物”,就在这里。
  他和李瓶儿的婚事没成,不能怨吴月娘,我们先不考虑吴月娘是否贪财这种性格缺陷,当时她提出不能马上迎娶的三条理由(一是李的孝服不满;二是朋友妻不可欺,西门庆和花子虚相交过,不应该如此草率结婚;三是西门庆和李瓶儿联手夺了花家的财产,早晚会透露风声,而且花大是个泼皮无赖,趁机闹事也说不准。)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合乎情理。当时倒是潘金莲一个劲儿地让西门庆先通过吴月娘那关,吴月娘只是从现实考虑提了意见而已。再说,婚事之所以没成,一是因为西门庆自己被牵连到政治案件后,没有与李瓶儿进行有效的沟通,二是李瓶儿的耳根子软得像刘阿斗和清鼻涕,扶不起来。这事的失败和吴月娘的反对意见风马牛不相及。
  但是西门庆根本没有什么分析能力,听信潘金莲的调唆,轻易地就把战火烧向吴月娘,所以我认为他就是“物质的奴隶,精神的废人”,也就是一个拥有资源的高级脊椎动物而已。
  从此以后,西门庆和吴月娘斗气,进入“冷战”状态,两人见面都不说话。月娘随他到哪屋休息,也不过问,回家早晚,也不关心,即使他到自己房里取东西,也是让丫头答应,自己不理。双方的心都冷淡了。
  正是:前车倒了千千辆,后车到了亦如然。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
  潘金莲见汉子偏听偏信自己,和吴月娘斗气,自以为得志。她刚来时在吴月娘面前做低伏小,如今翅膀硬了,开始向月娘吹起进攻的号角了。她抖擞精神,再接再厉,整天加倍梳妆打扮,邀宠夺爱。
  可是潘金莲现在已经不会心无旁骛地只挑逗西门庆一个人了,她又有了一个冤家,就是她名义上的姑爷陈敬济。自从那天玩牌见了一面之后,她看小伙儿乖滑伶俐,有心要勾搭他,但是畏惧西门庆,一时没有下手机会。
  可潘女士深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至理名言,在强烈的性欲支配下,潘金莲的智力和胆色得到巨大促进,只等西门庆出门,她就弄出借口找陈敬济进房,以茶待客,以棋会友,进行深入细致的精神文化交流
  一天,西门庆新盖的房子上梁,亲友都来庆贺,连带工匠,一起招待,一直喝到中午,人才散了。西门庆因为起得早,喝完酒到后面睡觉去了,而陈敬济则到潘金莲房中要茶喝。潘金莲说:“前边上梁,又大摆筵席,你就没吃没喝,还来我屋要茶吃?”陈敬济道:“儿子不瞒你老人家,从半夜起来一直忙,还真没吃什么。”妇人又问:“你爹在哪了?”敬济道:“爹往后边睡觉去了。”潘金莲刺探完军情,放心了,就让春梅拿点心给他吃。这小子“饱暖思淫欲”,吃喝之时,看妇人正弹琵琶,就戏问道:“五娘,你弹的是什么曲儿?怎么不唱个给我听?”妇人笑道:“好你个陈姐夫,我又不是你的相好儿,凭什么唱曲儿给你听?等你爹起来,看我对他说不说。”敬济笑嘻嘻地跪着央求道:“望五娘可怜,儿子再也不敢了。”那妇人也笑了起来。
  她一连串“笑”的动作,再加上什么“相好儿”之类的话,都表明她已经向他放下吊桥,打开大门,只等他放马过来,决一雌雄。至此,整个勾搭动作完整而漂亮地完成了,评委打分时,去掉一个最高分一百分,去掉一个最低分九十九分,选手潘金莲最后得分一百分,再加五分的印象分,以一百零五分的超高分在“偷情史”上保持着记录。
  从此以后,这小伙儿和妇人日亲日近,眉目传情,或借着喝茶吃饭的机会,打情骂俏,挨肩擦背,再无忌惮,开始放浪形骸之外了。吴月娘把这样不老实的女婿留在家里,帮老丈人“整顿内务”,任由他帮助小丈母娘排遣寂寞,却如聋似哑,一点没有察觉。正是:只晓采花酿成蜜,不知辛苦为谁甜。
  《金瓶梅词话》本上还有一首诗说:堪叹西门虑未通,惹将桃李笑春风。满床锦被藏贼睡,三顿珍馐养大虫。爱物只图夫妇好,贪财常把丈人坑。还有一件堪夸事,穿房入屋弄乾坤。
  其实这是符合辩证法和物理原理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矛盾存在的双方,好事哪能让西门庆一人独享呢?亲女婿来分一杯羹,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么不好的?要实现资源利用的最大化和资源共享的最大值嘛!
  文龙先生评论道(这一篇评论是完全的意译,大家可到网上查找文龙评语的原文,可以查到。):一个丧心病狂、任性放纵的匹夫,遇见一群寡廉鲜耻、卖弄风骚的妇女,还有不义之财为其罪恶推波助澜,又有帮闲小人为虎作伥,于是西门庆变得更加无所不为、无所不至。胆子越放纵,越肆无忌惮;心性越迷乱,越昏聩无知;势力越膨胀,越飞扬跋扈;罪行越积累,越恶贯满盈。
  听说此人恶行的,咬牙切齿;亲见此人恶行的,怒发冲冠。如今竟有羡慕西门庆的,还有想效仿他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想法?看过《金瓶梅》之后,没有反省自身、改过迁善,却有羡慕之心、效法之意,我怕他有一天可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啊!即使世人不能诛杀他,雷电也要劈死他,即使法律不能制裁他,鬼神也要报应他,这样的话,他还有生路吗?纵然他逃避了人世的惩罚,也难逃阴间的煎熬,纵然他逃脱了现实的惩处,也难逃口诛笔伐,这样的人即使想死也不会让他速死,不知道还有人羡慕此种人吗?
  张竹坡总是超乎寻常地赞许孟玉楼,痛恨厌恶吴月娘,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评论者首先应该置身事外,这样才能产生“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全局观,然后设身处地,去体味书中人物的百态人生。不能真正地“人书和一”,评论人物会流于表面,无法深入文章的皮肉肌理。
  另一方面,在推心置腹地理解书中人物,也就是“心入书中”的时候,要时刻不忘“神游象外”,不可深入局中,难以自拔,若如此,同样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过于投入会让你失去冷静和客观。这样辩证地把握分寸不是易事啊!不但评论《金瓶梅》这样的小说要掌握此种原则,就是评论历史也要有这种“历史同情”和“客观冷静”。以此类推,法官判案、解决纷争、行军用兵、诊断病症,又何尝不需要此种辩证思维呢?
  在评论当中,不可过于苛求,也不可过于宽容,不可违背人情,也不可悖逆天理,评论者要有思想深度,同时也要知识渊博,心态要平和,思维要冷静,考虑要周全,要懂人情世故,要知天理所在。做到这些,才可以动笔评论啊(说来惭愧,照着这个标准来衡量,笔者纯粹是井底之蛙,没有几条能够达标。可是人都有成熟进步的过程,学无止境嘛!持之以恒,我们终究会跳出井台,把气象雄浑的大千世界尽收眼底。)!
  张竹坡(或者是指兰陵笑笑生)之所以同情和爱惜孟玉楼,难道是因为她不像其他女人是被先奸后娶,而是被诳骗进门的吗?我在以前曾经评论过,孟玉楼走到今天,实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天,恨不得地。以后孟玉楼如何,我们暂且不论,姑且评论一下眼下的孟玉楼:在十二回时,潘金莲私通仆人,她为之百般遮掩;在十五回时,潘金莲正月看灯,她与之一起放浪;在责骂李瓶儿时,与潘金莲异口同声,没有自主意识。一个始终与潘金莲同进同退、同流合污的女人,还能是个贤良妇人吗?说她“端庄娴静”,恐怕过誉,说她“清幽柔顺”,恐怕未必。而女人除了做到这几个字以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品行呢?
  但是,孟玉楼确实做到了忍辱负重和趋吉避凶,这是她的长处所在。与潘金莲、李瓶儿等人相比,确实是技高一筹,但就以此判断,说孟玉楼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恐怕也有失偏颇。可能她的容貌确实有过人之处,可要说她的品行同样出类拔萃,恐怕是过誉了。我这也不是对她苛刻要求,只是有人赞扬过甚,我不得不泼泼冷水罢了。
  像吴月娘,她只是一个千户的女儿而已。她不像生于贵族之第(有好的传统)的,能得到严格教导,也不像出自科第之门(有好的教育)的,会受到诗书教化,她仅仅是一个小武官的女儿,又嫁给了一个“重利轻义”的破落户商人,遇人不淑,而且她还不是西门庆的元配。对这样的一个普通女人,你还苛责她要知书达理,要严整治家,要善于驯夫,要深谋远虑,要防患未然,这不是太难为她了吗?就连男人都不易做到这些,怎么能以此为标准来要求女人呢?
  回头细想,吴月娘分析不能立刻迎娶李瓶儿一事,也算是中肯之言,而且她也没有完全反对,只是认为此时不妥,最后婚事没成,不是月娘阻拦,而是西门庆自己失约,可是他迁怒于人,不和吴月娘说话。如果作为正妻的吴月娘要是确实干扰他的好事,不知道拳打脚踢之事,会不会施加到她的身上呢?我认为极有可能。
  看人要看其大局。
  女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贞节”。西门庆死后,唯独吴月娘为他守节了,和他那些各奔前程的小妾们相比如何呢?对于女人,最高的褒奖也就是“从一而终”、“守贞不二”(文龙先生不能脱离他的时代,这是那时的封建伦理观念,不适合当今时代,大家可批判分析。)这两句话了。
  女人身上的最大弱点就是“忌妒”。而在西门庆活着的时候,月娘最能容忍,否则家庭内部,鸡飞狗跳,投井上吊,上下难安。在《诗经》中所赞美的后妃,也不过就是做到“不妒嫉”这三个字而已。
  批书的人为何对吴月娘要求如此之高呢?我也从来没有认为吴月娘如何了不起,我只是说,人如果过于感性,有所偏向,在待人接物上尚且难被世人所容,如果说落实在文字上,不是更让人对评论者的好恶一目了然吗?
  这样不符合一个批评者应该保持的中立和公平原则啊!
  第十七回(上)宇给事劾倒杨提督
  中国有个成语叫“水性杨花”,主要是用来形容女人“像流水那样容易改变流向和形状,像杨花那样轻浮和飘荡”,引申为“作风轻浮,用情不专”。还有一个词叫“红颜祸水”,意思是“漂亮的女事的源泉”。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词汇,就是因为男人掌握着世俗的权力和精神的统治权,可以任意制造舆论,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朝令夕改、变幻无常呢?
  曹雪芹把女人视为“水做的骨肉”,当真是绝妙的比喻,当然他的这话主要是为了突出高尚女人的冰清玉洁。
  在道家文化中,水被赋予了很崇高的含义。道家哲学认为水是万物之母,这比较符合客观规律。而且水是无形的,又是有形的,它可以通过随时变换形状来适应环境,同时它又是刚柔并济的,虽然平时温柔恬静,可一旦变成洪灾,就会势不可挡,将要摧毁一切。
  这些比喻,都是把水赋予了积极的意义。
  我在这里抛开这层积极地含义,更对那种性别歧视不屑一顾。我是如此理解:把女人比喻成水,也算有根有据。总体来说,女人耳根子软,也就是说“没有主见”,这与水的随遇而安和任意改变是有相同之处的。
  如此定义也有失偏颇,女人不可能都是这样,但毋庸置疑,这种性格因素确实是女人中的某种共性。
  本文当中的李瓶儿尤其如此。
  上一回说到,阴历五月十五是应伯爵的生日,西门庆公开了自己和李瓶儿的关系。这一天也烧掉了花子虚灵位,是李瓶儿在鬼神系统中恢复人生选择自由的大喜日子。当天晚上两个人在一起就开始实质性地讨论婚姻大事了。
  又过了五天,就是帅府周守备的生日,西门庆去给他拜寿。要知道,守备是地方武装部队的首领,权力很大,而此时的西门庆只是一介平民,之所以他能成为这样人物的座上客,一是因为他的关系网,二是因为他有钱。如果有一天西门庆再弄个一官半职,那他不更是一手遮天了吗?在十五回当中,我们也见识了,西门庆和社会边缘人士往来密切,那些人出于对金钱和权势的趋附,对他是“崇拜有加”,他隐然有“黑老大”的气势和实际影响力。
  如果说一个奸商和黑老大,再能当一个掌握公安和司法系统的当权派,那么清河县人民的冷暖就可想而知了。事实终究会违背我们的意志冷酷地前进。
  西门庆在周守备府里喝酒时,李瓶儿打发冯妈妈来请他过去看看自己打好的首饰,遇到玳安后,由玳安代为转达。西门庆赶忙起身要走,周守备说什么也不放,拿着大杯劝酒(可见,西门庆在那里是有面子的,我们一定要关注这些细节,才能读出重要内容。),这个斯文败类儒雅地说:“大人赐酒,我一定饮了此杯,只是还有些小事,不能尽兴。恕罪,恕罪。”于是一饮而尽,辞别周守备,直接来到李瓶儿家。
  西门庆吩咐玳安骑马回去,明天来接。进屋之后,李瓶儿让迎春把首饰拿出来给西门庆过目,“红彤彤,黄灿灿的”,果然是一副好首饰。双方商定,四天之后送下聘礼,下个月初四就是正日子。妇人满心欢喜,连忙安排酒菜和西门庆畅饮,最后转战到床上去了,先是饮酒调笑,然后是春色横眉、淫心荡漾,这一次双方都很放得开。西门庆醉中还问妇人:“花子虚活着的时候,也和他如此行事否?”妇人道:“他整天醉生梦死,奴哪里有闲心和他干这营生?他每日在外边胡来,常常三五天不回家,就是回来,奴一般也不让他沾身。而且他如果不好,老公公在的时候,奴吱一声,他是要受棍棒惩戒的,奴也常常骂得他狗血喷头【原文是“况且老公公在时,和他另在一间房睡着,我还把他骂的狗血喷了头。好不好,对老公公说了,要打倘棍儿(打棍子以示惩戒。)。”如此处理,不知道合不合理?我对原文确实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比如说“和他另在一间房睡着”,是“花太监和花子虚在一个房间睡”,还是“李瓶儿和花子虚在一个房间睡”,还是“让花子虚单独在一个房间睡”。按照上下文推断,应该是第三种意思。】。谁像冤家你这般可奴之意,就是医奴的药一般。白日黑夜,教奴只是想你。”
  原来西门庆是“医奴的药”,不知道这味药究竟有什么用?是治疗性冷淡的吗?她现在是满心欢喜,她哪里又想到“是药三分毒”,有时“这味药”是药到病除,有时“这味药”也杀人无形。就像大麻一样,少用一点可以镇静、麻醉、止痛,如果常用的话,不但药效全无,甚至会让人生不如死。
  大概到晚上七八点钟时,只听外面大门被打得一片声儿响,李瓶儿派冯妈妈去开门,一看是玳安来了。西门庆有点火了,心想上一次我们就是办正事的时候,你叫我回去谈生意,这一次又到紧要关头来打扰老子,究竟是何道理?他就责问玳安,不是已经告诉明天来接嘛,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呢?玳安知道两人正有大事在做,不敢进屋,只在门帘外边回话说:“姐姐、姐夫搬着许多箱笼过来了。大娘让我来请爹回去,有大事要商量。”西门庆知道如此忙三火四地找他回去,肯定是有什么缘故,就穿上衣服骑马回家了。
  他到家一看,自己的女儿、女婿都回来了,而且是带着箱笼床帐回来的,不觉吃了一惊。女婿陈敬济(《金瓶梅词话》本上为“陈经济”。)哭诉说杨戬被弹劾倒台了,押在监牢等候审讯,他的亲族和手下也要被问罪,多亏了他府中有人提前通风报信,父亲陈洪才让自己带着一些金银细软来到这里避祸。如今陈洪已经起身到东京打探消息去了,等到事情被摆平之后,一定会好好报答西门庆的。
  说完陈敬济又递给西门庆一封陈洪的亲笔信,大概意思是:金国侵犯边境,兵部王尚书贻误军机,不肯发兵,致使兵败如山倒,而杨戬作为军事负责人,责无旁贷,一起遭人弹劾。皇帝震怒,把杨戬监禁起来,并且要把他的亲友和手下充军边疆。陈洪吓得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赶忙让儿子陈敬济和西门大姐回娘家暂避风头,自己上东京的姐夫张世廉家里,打听消息。陈洪又怕清河县会有风浪,准备了五百两银子给西门庆,让他打点使用。
  西门庆也慌了手脚,赶忙把东厢房三间房子收拾出来让两口子居住,但是不管如何慌张,都不忘“把箱笼细软都收拾月娘上房来”,这老两口对钱财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亲近感。陈敬济又把那五百两银子贡献出来,西门庆用这笔钱托县里的卧底,抄录了一张东京发下来的邸报(我国古代官府用来传知朝政和有关政治信息的文书抄本,内容大多是皇帝的谕旨、臣僚的奏章,以此来分析政治动态,类似于现在的“内部文件”。)来看。
  只见上面写道(我用老百姓话进行翻译。):兵科给事中宇文虚中(宇文虚中是人名。)等肯请自以为至高无上,其实是愚不可及的皇帝陛下:请您尽快干点正事儿,从酒色当中清醒过来,管管国家大事,做好本职工作吧!您是领导,因为“工作需要”,难免沉湎酒色,在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情况下,只好承认您享受的特权是“正当合法的”,可是如果您这只尊贵的老虎再不发威,别人真会认为您就是病猫啊!
  如今奸臣误国,民不聊生,以至于外敌乘虚而入,祸国殃民。外族侵略,自古有之,不足为奇,然而“若无家贼引不来外鬼”。就好像人生病一样,先有腹心之疾,日积月累,这才导致元气大伤,风湿邪病纷纷而至,四肢百骸,不能幸免,最后整个身躯变得千疮百孔,腐烂不堪,即使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一筹莫展而已。事情如果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指望长命百岁吗?如今天下大势,就和这个病人一样,虚弱至极。
  亲爱的皇帝陛下,您就像个脑袋,股肱大臣就像肚子和心脏,文武百官就像手臂和大腿,如果“脑袋”不是只知吃饭不知思考,如果“肚子”不仅仅是酒囊饭袋,如果它们能够各司其职,发号施令,那么您这颗尊贵的“脑袋”即使身居皇宫之中,官僚机构也会正常运转,属下无不尽心尽责。如果元气充盈,肌肉强健,四肢茁壮,又有哪个不怕死的小子敢于把您这颗尊贵的“脑袋”当成老虎的屁股摸上一摸呢?可如今金国这个无知的小子,不但摸您华贵的屁股,甚至于敢笑嘻嘻地踢上两脚。他们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呢?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金国为何如此肆无忌惮呢?究竟是哪些家贼引来了这些个外鬼呢?
  我认为首当其冲的罪大恶极者,莫过于崇政殿大学士蔡京了。他天生就是奸险小人,进献谗言,阿谀奉承,以寡廉鲜耻为荣,既不能坐而论道,辅佐您这个“国家的脑袋”,也不能率领群僚,治国安邦。他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生哲学,贪财好利,争宠夺权,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瞒天过海,指鹿为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忠直之士,扼腕切齿,四海之内,为之寒心。祸国殃民者确实是以蔡京为罪魁祸首。
  王黼(就是上文提到的王尚书。)贪婪平庸,无赖至极,愚蠢可笑。就是这样的跳梁小丑,因为有蔡京的举荐,得以执掌兵权。他只知贪恋权位,苟且偷安,对于国家大事,一问三不知,如同行尸走肉,酒囊饭袋。更为可恨的是,他胆小如鼠,畏敌如虎,一旦遭遇战事,仓皇失措,草木皆兵,当此国家危难之际,不思励精图治,只知带领家小,狼狈逃窜,一心想要保全狗命。误国误民至此,即使把他千刀万剐,也难解天下人之恨。
  杨戬本是纨绔子弟,资质平庸,胸无点墨,靠着祖宗庇佑,得以决策军国大事,其实他大奸似忠,怯懦无比。
  这三人狼狈为奸,结党营私,欺上瞒下,实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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