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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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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就像他的画架一样残缺不全。

  土豆的焦糊味把他牵引起来,他慢慢地爬过去,把滚烫的黑糊糊的土豆从火上一把抓过来,丢到嘴里嚼着。他忍受着口腔内被烫灼的巨大痛楚,直到麻木,眼泪抑制不住拼命突破眼眶往外涌,但是他把它堵在里面,所以他的眼里放着光。那个土豆的作用再不是充饥,而是成为某种象征,被温森特嚼碎了。

  这天西恩没有回来,倒是一个政府的估税人来了,他上个月来过一次。他跨进门的原因大概是门没有关,他在屋里四处扫了一眼,他对这个家徒四壁的大方格子颇有印象,然后他说:“对不起,我忘记我来过这里了。”那神态是他永远不会再一次犯错误。

  第三天克里斯蒂回来了,带回了一小片面包。温森特躺在床上已经不能动弹,这种情景使她哭泣不止。“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温森特。”

  “没什么,”温森特有气无力地说,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得离开海牙了,西恩。”

  “是的,……我知道。”

  “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到德仑特或者纽南。”

  “我们先不谈这个,好吗?”克里斯蒂擦了一把眼泪,“你应该振作起来,我记得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垮你的。”

  这句话使温森特从床上撑了起来,他握住克里斯蒂的手说:“谢谢你,西恩。”


  9。 再见,海牙


  温森特还是决定离开海牙。

  温森特办好了一张为期一年的通行证,他可以持证去他想要去的地方。他把第一站放在边远小镇德仑特。

  离别海牙对温森特来说是一件很伤感的事,西恩和她的孩子尤其使他心碎。

  打点行李的时候,克里斯蒂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小家伙手脚并用从地板上爬过来,抓着温森特的衣角,高兴得咯咯咯笑,温森特把他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用胡子蹭他的小脸蛋。“叫爸爸,我的孩子!”他说,同时眼泪就出来了。

  他决定去看看毛威和戴尔斯蒂格,他们毕竟曾经帮助过他。事有凑巧,那天毛威在家里举行一次聚会,戴尔斯蒂格、魏森勃鲁赫、德·布克等人都在,屋子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毛威正在表演他的绝活:他模仿着他的朋友们的形象,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

  温森特的到来使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破旧的服饰与整个房间极不协调。只有杰特表姐邀他入座。

  “我是来告别的,我得走了。”温森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我衷心地谢谢大家两年来对我的帮助。”

  毛威给温森特斟了一杯酒,“祝你好运,温森特。”他顿了一下,

  “也许我过去有些事情做得过分了,请原谅。”

  温森特感到鼻子一酸,他的眼皮急速地眨动,一种悲壮的情绪涌上来。他仰起脖子把酒干了。

  戴尔斯蒂格说话了:“你认为你离开好吗?”

  温森特再也无法控制,他冲口而出:“因为你们认为我离开好,所以我就离开。”说完把酒杯放下,“也许我会回来的,再见了,先生们!”

  站在火车上,温森特向送行的克里斯蒂挥着手,同时也向这个性格复杂的城市挥着手:再见,海牙!
  
 
 

第五章  渴望生活

 
  1。 兴许是个杀人犯


  森特住在德仑特车站附近的一家乡村客栈里。这个客栈有一个大客厅,就跟布拉邦特的客厅一样。温森特从中感到一种熟悉的亲情。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个漂亮的小个子,她整天就坐在客厅里,用一块小铁片刨土豆的皮。

  老板娘喂了几只羊,她每天清早把它们从羊圈里赶出去,羊就在附近自己觅食,房子附近有的是青草。

  乡村的景色优雅娴静,温森特心情畅快,在村子里到处转了一下,就觉得这里要画的东西太多了。

  第三天早晨,他开始画第一幅油画习作。画的是客栈后面一座用草皮与棍子盖成的小房子。那是客栈用来搞伙食的。房子很矮,倚在一条土坑边,顶上铺盖的干草中间长出了几丛嫩绿的青草。正画着的时候,两头绵羊和一头山羊先后从土坑上跳到屋顶吃草。山羊爬到顶上,向烟囱里面张望,那样子像一个望风的小偷的同案犯。漂亮的老板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用她的扫帚向山羊丢去,山羊机敏地跳下来。

  温森特觉得有意思极了,他想起毛威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尽管他创作经验丰富,但他“有时候不知该在画中什么地方加进一条牛”。他发现想象力不如观察生活并在某一个瞬间抢到一个机遇,也许这个机遇将永不再来,能不能弄到手,就看你的运气了。

  老板娘看见温森特呆呆的神态,就觉得他像那只山羊一样好笑。温森特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大概也就25岁左右吧。是清新的乡间空气把她滋润得如此美丽的,他想,她应该是一个好模特。勤劳、朴实、善良、美丽、庄重、温柔……他头脑中一下涌出许多的词语,而他眼前已经勾勒了一幅人物写生,那张幻想的画面上的脸表现出了更丰富的情感,也许一百个词语也形容不了。

  在画风景的同时应该画模特。

  他把那幅画着山羊在小茅屋顶上偷吃青草的画中加入了人物,他特别注意了那个娇小的女人脸上嗔怒的表情,这幅画使老板娘看了很高兴,温森特就提出来让她做模特。

  “什么模特?”她顿时警惕起来,不知这个胡子拉碴、眼睛深陷的家伙在玩弄什么把戏。

  温森特费了好多的口舌才说服她,不过她只在午饭后休息的空隙有点时间。这当然是不够的。

  他在她摆弄土豆的时候画她的侧影,如果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表情很自然,而且不时扭头看画板上她的形象是否漂亮。可是客栈总是经常有人来的,来人往往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弄得大叫大嚷,他们说:“这是干什么呀!”

  老板娘立即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先生?”对温森特报以愠怒的神情,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她正在受着某种侮辱,而自己一无所知。

  温森特不知所措,这种猝变使他的所有灵感被狂风刮走。

  他决定寻找一个比这里更偏僻的地方。几个星期以后,他坐着一艘农民运泥炭的木船,沿着霍盖温运河,穿过一片沼泽地,来到一个叫新阿姆斯特丹的小村落。这是一个小高地,它的低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褐色沼泽地。这里有一些奇怪的、像唐·吉诃德式磨坊一样的小房子,一些奇特的巨大的吊桥。入夜,村子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倒映在河面、泥淖中或水坑里。如果是一个好月夜,天和地就连接在一起,到处星光灿烂,形成一幅绚丽多姿的天宫图,这是多么美好的地方。

  居民住的房子大都是用很旧的干草盖成的大房子,温森特发现,这种房子的猪圈与居室之间甚至没有一块隔板。

  他想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宁静的小王国。

  他立即写信告诉了提奥,他说当人们被环境所压倒的时候,心情是不幸的,但是看到了这样一片静静的荒野,时常会感到自己是自然的一部分。在这样的环境里绘画,给心灵注入更多的诚意、耐心与始终如一的精神,是人生之一大幸福。自己的生活目标是尽可能多、尽可能好地画油画与素描。这样到最后的时候,希望自己能怀着爱与亲切的依恋,回顾所走过的道路,心里想:啊!我竟画了那么多的画!

  声称自己宁愿做一个画家,每月收入150法郎,而不想担任别的职务,即使做一个艺术商人,每月收入500法郎,也不干!

  最后他几乎是用自己愉快的心情向千里之外的提奥大声呼唤:

  好兄弟,来吧!到这里与我一起在荒地上,在土豆地里画画吧,来与我一起观察犁地与牧羊吧,来与我一起坐在炉火旁边——让吹过荒原的风暴吹到我们身上吧!

  他给西恩写信,寄给她一些从干瘪的肚子里省下来的钱。

  好日子并不长久,提奥有一段时间因为和雇主的关系紧张而心情不好,就来信劝温森特回家乡去。而温森特则劝说弟弟离开古比尔,兄弟俩一起投奔大自然。双方发生了分歧。

  可是,另一种外来侵袭又压抑着温森特,寂寞孤独的痛苦猛扑过来,荒地上的人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待温森特,好像他是他们宁静生活中一种破坏性的侵略,而他们敌视这种侵略。

  一天,温森特在一座小茅屋边避雨,两个农民搁下耕具到房子里小憩,他们并没有发现温森特的存在,在一起议论着他。

  “我敢说,那绝对是一个流浪的乞丐。你没看见那眼神,对任何东西都直勾勾的,一门心思要把什么弄到手的样子。”

  “我看把他当做一个疯子更合适,他干一些正常人都不干的事。”

  “兴许是一个躲避警察的杀人犯呢!”

  温森特悄悄地离开了,雨水把他全身淋得透湿。


  2。 门要么打开,要么关起来


  温森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在外奔波了两年以后,酸甜苦辣尝遍,他一下子省悟过来,他忍饥挨饿,换来的是神经极度衰弱,憔悴而充满失望。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与它们相比,家中毕竟还有温暖。

  温森特有一种野狗流落街头,弄得丧魂落魄,然后被好心人收留的感觉。

  西奥多勒斯牧师又一次调动来到纽南。他们一家的生活仍很拮据。他和妻子年事已高,不可能像年轻人一样充满对好日子的幻想。温森特的归来增加了他们的负担,至少在住房上面,因为他们原来是有一间小房子出租的。

  父母亲对温森特表现出了过分的热情,这是天性,他们觉得儿子再怎么样不听劝告总是他们的儿子。温森特却因为父母对他热情而深感不安。特别是父亲,那种潜在的不信任的阴影时时笼罩着温森特,虽然他常常表露出要与儿子沟通思想、达到相互了解的意思。

  家里腾出了一间马夫居住的小房子,那是温森特一个人的天地,谁也不去打扰他。


  3。 你怎么不卖你的画?


  纽南最大的特色就是纺织手工业发达,纺织工人占了人口的相当比例。几乎家家都有一至两台织布机。温森特回家后寻求素材、马上被纺织工人迷住了。

  他从画纺织工人的水彩画开始创作。这些画很难画,因为织布的工作间太小,不能拉开距离进行透视,找不到理想的角度。人物形象在昏暗的灯光下很模糊,温森特就在一个织工手里借到了一盏小灯笼,以增强视觉效果。于是他看到了一种奇特的景象:工人们正在理线,他们弯着腰的身体背着光,黑色身躯灵巧地晃动,显得娴熟而充满自信。他们的影子投在织布机的板条与转轴上,有的投在白色的墙壁上。温森特从这些默默无闻的纺织工身上发现了一种区别于波里纳日矿工的不同的气质。他们衣着朴素干净,寡言少语,听不到一句不满的言论,那种埋头工作的样子就像一些负载重物的温驯的马。

  温森特接连画了几幅纺织工水彩画以后,和纺织工们结成了朋友,他们从来不嘲笑和议论他。虽然不知他们心里是怎样想的,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痕迹,好像画画和织布没有分别,只是分工不同而已。这使温森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宽慰,他终于有了在精神上宽松的时刻,所有的心思都能百分之百地投入创作。

  然后他又开始画油画,他画了一幅非常有趣的作品。他在一个纺织工的家里发现了一架古老的褐色橡木织机,上面有一个刮掉了的日期,依稀辨得出是1730年,那种褐色也只是由于岁月的变化而变化的,它的底色是绿色。主人是一个瘦高个男人,漠无表情,坐在织机前,一如一尊雕像上面安了两只机械动作的手臂。织机附近摆着一个小摇椅,坐在椅中的婴儿不哭不闹,整天盯着那往来如飞的梭子发愣。这个小家伙长大以后一定像他的父亲一样是把好织手,而将来他的儿子也会坐在这个摇篮里,上他人生的第一课。温森特想。

  温森特想要表现的是工人们的坚忍和易于为土豆与咖啡世代相搏的满足,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深层意义上的凄苦与悲凉。

  但是注定温森特不能享受太长的好景,很快他就发现他精神上的宽松只是一种自欺欺人,人们在工作之余又表现出了他们的天性,他夹着画板兴致勃勃从街上走过的时候,总是有一些人家会把百叶窗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回到家里,和弟妹们的关系也并不融洽,只有威莉敏妹妹喜欢他,但也仍然是怜悯多于理解。

  温森特不和全家一起在桌前吃饭,他总是把碗端到一个角落里去吃,他认为他和家里人交谈越少,相处得就越平静。

  这段日子,母亲摔伤了腿,右膝关节下大腿骨骨折了。温森特当时正在田间画油画,威莉敏来找他的时候,他不要命地往家里跑,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是多么地爱母亲。


  4。 我爱你,温森特


  母亲腿伤没有严重的危险,温森特吁了口气。他跑到医院里的时候,焦虑和剧烈运动几乎使他晕倒,他伏在母亲怀里失声痛哭,母亲大为欣慰,摩娑着他的头发,反倒安慰着他。

  母亲出院以后,常常坐着她的小马车到野外去看温森特作画,她第一次发现儿子身上有一种普通人无法企及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他所看到的美丽的事物用线条和色彩表现出来的,在纽南,儿子是惟一的一个!母亲多少感到了一种朦胧的喜悦,并且为温森特是她的儿子而自豪。

  他给母亲画了一幅油画,画的是纽南的小教堂。教堂在稀稀落落的柏树中耸立着,一些做弥撒出来的妇女悠闲地在教堂外的矮树丛前谈着话。温森特没有什么送给母亲,这是他惟一能表达心愿的礼物。母亲让儿子把画挂在客房的墙上,然后把温森特搂在怀里,激动得流出了眼泪。她说:“温森特,我知道你总是要出远门的。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在你身边。”

  温森特嘤嘤地哭了。一个人即使走到天涯,仍然走不出母亲的胸怀。

  温森特征求了母亲的意见,因为家里的房间太窄小,他另外租了两间大房子。母亲也还是经常去看他,并且常常在处境困难的情况下,把欢乐带给儿子,她跟他开一些别有生趣的小玩笑,然后母子俩哈哈大笑。

  他在田野上画了一个月左右的风景画,并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他有被跟踪的迹象。而且和地里拄着锄头用怪怪的眼光盯他的农民是两码事,但他始终找不到他的尾巴。

  他不知道是祸是福,自卫的本能使他决定要揭开这个谜。

  有一天烈日当空,他带着一顶破毡帽画一个犁地的农民,远处的榆树下有一团白色影子在不时飘动,他凭直觉认定那是盯他梢的人,而且是个女子。一个奇怪的想法涌入他的头脑,他想那一定是一个胆小而又多事的富贵人家的千金,她把温森特当做了一个疯子,她非常开心地想要看看疯子到底干些什么,然后把这个故事讲给她的姐妹们听,为了使故事延续下去,所以她必须天天去看。温森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很快就忘记了她,田野和农民才是他专注的对象。

  傍晚,农民们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温森特还得享受最后一抹夕阳。他收起画夹,掏出烟叶和小烟斗,拿出速写本,他有迅速捕捉某种印象的能力,并在其中获得永不消褪的快感。

  一声微弱叹息传过来,接着是一件东西扑地而倒的声音。

  温森特正好勾勒了最后一笔,回过头去,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扑在地上,柔弱的手臂一长一短向前伸出,她的脸枕在手臂上,看样子已经晕了过去。

  那是一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眼角已现出细细的鱼尾纹,她看上去三十多岁了。

  温森特拿不准要不要去帮她,他对她并没有好感,她是因为偷看他时间太久而晕倒的,况且他不知道他的帮助会不会弄巧成拙。

  他收起工具,然后慢慢地往回走,走了十几步远,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薄暮中她仍然一动不动。

  也许会出人命的,他想。然后向她走过去。

  他单腿跪在地上,用手臂托起她的头,把她紊乱的头发理顺,用自己的水罐喂了她一点水。她的眼睛睁开了,那是一双漂亮的深褐色的眼睛,惊恐之中透露着温柔,还有一种神秘的梦幻般的色彩。她在他的臂弯中微微颤抖。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小姐?”

  女子的脸颊上飘起两朵红晕。他在一瞬间从这张脸上看到了西恩的影子。

  “我得回去了,谢谢你,温森特。”她轻轻地说,她的脸离他很近,嘴里的热气呵到他脸上,温热而使人激动。他对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感到惊奇,村里人谁都知道有一个招摇过市的疯子,他的名字叫温森特·凡·高。但温森特并没有在那张脸上和语气中感到一丝一毫的敌意。

  “你叫什么名字?”

  “玛高。”女人站了起来,在温森特的手臂将要松开的一瞬间,她突然扑过去搂住温森特的脖子,把嘴唇贴上他的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爱你,温森特。”她含混不清地说。

  温森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遭遇撞昏了头,同时本能的欲望骤然爆发。

  夜幕把俩人完全笼罩,田野旁边的草地上,蟋蟀的叫声充满柔情。


  5。 我终于也给人爱上了


  玛高就住在温森特家的对面。她是一个牧师的女儿,她的父亲早已去世,留下母亲和五个姐妹。他们的家庭有一笔巨大的遗产,所以成为纽南比较富裕的家庭之一。

  同时这又是一个奇怪的家庭,除了必要的、生活上的社交,她们全家都深居简出,让人猜疑,一层神秘的色彩装饰着这个家庭,形成纽南一道奇异的风景。村里人对这所屋里晃动的一个模式的老少女人们曾有过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议论,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而且达到视而不见的地步。

  温森特从玛高的身上了解了一切,成为纽南第一个解开这个谜的人。

  因为信奉正教的原因,性格怪异的母亲控制着这个家庭的一切,包括饮食起居和社交,甚至各种在女儿们心中必然形成的情绪。所以她坚决反对女儿们与任何男性交往,固而造成了五个面容憔悴的老姑娘聚居一窝。

  玛高是五姊妹中最不安分的一个,排行第二,年已40岁。她曾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少女时期爱上本村一个少年,但被母亲和姐妹们群起攻之,赶跑了那个胆大妄为的侵略者。从此,玛高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莫过于一个女人不能爱人和被人爱着,白天黑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爱情来到我身边。”她对温森特说,“可是纽南没有我所爱的和敢于爱我的人,我幻想过我的爱人像我一样受着孤独和痛苦的煎熬,有一张因焦渴而枯衰憔悴的脸。而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你,你的脸上有一种对爱的渴求。当村子里的人对你望而生畏、恶意中伤的时候,就像刀子同时扎在我的心坎上。你是一个孤独的人,也是一个坚定的人,我想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温森特头天晚上把玛高的“我爱你,温森特”视为一件荒唐的事,他的回应也仅仅是出于一种本能,他甚至在狂热中都没有说出任何充满激情的话语。相反他的潜意识里把这种稀里糊涂的艳遇和纽南人冷漠的面孔联系在一起,也许这只是纽南的一种对他不同形式上的嘲弄,或者是一个陷阱。

  玛高毫无保留地倾诉后,情况就不同了,温森特首先为玛高在逆境中漫长而坚决的追求所感动,然后他觉得必须把玛高和他之间的纠葛作为一件大事来慎重处理。不管怎样,玛高的爱是真切而热烈的,这种爱情的背后是冲破一切阻力的果敢与坚定不移。

  “我也爱你,玛高。”温森特在思索了几分钟以后,缓慢但却是坚定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温森特把自己的三次恋爱和结局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玛高,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强烈地向人倾诉痛苦与欢乐的欲望,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耐心地当他的听众。在此以前,除了弟弟提奥,他的心事只能在自己心里发酵,质变为另一种痛苦。玛高真切地说:“我要分担你的忧愁,亲爱的,任你走到哪里,我都在你身边。”

  接下来他们约定各自向家里透露他们的爱情,请求允许他们结为夫妻。

  父亲对温森特发布的又一次“新闻”甚为愤怒,有这么个儿子,你就永远别想在有生之年获得一种体面的宁静。但他又无法采取更强硬的措施来规范儿子的行为,所以他的意见又落入俗套:

  “你没有钱,单靠弟弟的供养来娶老婆,不感到羞愧吗?”

  “只要我忠于我的事业,不断进步,挣钱的日子指日可待。”

  “那么你应该等到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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