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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荣桓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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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稳定了情绪,提高了觉悟。

  一九四二年十月,逃到日莒公路以北的孙焕彩又举兵侵占了甲子山区。山东军区曾帮助第一一一师进行第二次甲子山讨叛战役,后来因为日伪军进行冬季“扫荡”而停止。孙焕彩控制着甲子山以南的石场、祉坊、刘家东山一带,对八路军大搞磨擦,成为滨海根据地的心腹之患。在罗荣桓的建议下,山东分局和山东军政委员会决定集中优势兵力,于十二月中旬支援第一一一师,发起第三次甲子山讨叛战役。参战部队主要有刚从苏北调回的教五旅、教二旅第六团,山东军区第二旅第五团和第六团、滨海军分区独立团等单位。

  罗荣桓到教五旅,看望了刚刚归还建制的指战员,并向大家作了战斗动员。他说:夺回甲子山,对支援第一一一师,巩固和扩大滨海根据地,有重大意义。他用手指着甲子山方向说:“你们要把孙焕彩这个钉子拔掉,在那里安家!”

  十二月一七日,陈光到前线指挥这次战斗。经过察看地形和侦察,他决定采用中心开花的战术。以教五旅从东面绕过朱芦和刘家东山攻占孙焕彩师部驻地石场;以教二旅第六团,山东军区第二旅第五团和第六团从西面攻占祉坊;以第一一一师迂回占领甲子山制高点。乘夜暗各路隐蔽进入攻击阵地,待第一一一师占领甲子山后打信号弹,各路一齐攻击,一举占领石场后,再乘乱歼灭孙焕彩部。

  一八日晚,部队按部署展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第一一一师打了信号弹后,西线部队占领了祉坊,但东线却出了岔子,被向导带错了路,不是北上石场而是南下到了朱芦。待到发现这一错误,天已经亮了,再返过去攻石场,要经过孙焕彩的刘家东山阵地。陈光命令强攻刘家东山。敌人凭借用石条修筑的坚固碉堡,用密集的火力进行顽抗。教五旅伤亡很大,进攻未能奏效。正在师部参加生产节约大会的罗荣桓,听说战斗打得不顺利,心如火烧。他带上一个骑兵排,马不停蹄赶到前线,一直来到距敌人只有五百米的指挥所里,主持指挥员们开会,研究下一步的打法。朱瑞、陈光都参加了会议。大家分析了敌情,研究了初战不利的教训,纠正了不愿继续打下去和只顾死打硬拼这两种倾向,决定改进战术,继续打下去。山东纵队二旅用炸药包摧毁敌人的坚固工事,收到显著效果。在八路军强大攻势下,孙焕彩支持不住,率残部仓皇逃跑,甲子山区终于为八路军收复。

  海陵、郯城和甲子山战役,打开了滨海区的新局面,在南面把敌人赶到陇海路上,在北面开辟了向日(照)莒(县)公路以北发展的通道。 
 
第十四章 一元化领导的历史重任 
   
        -----抱病受命


  甲子山这块心病终于除掉了。但是,罗荣桓却因操劳过度,身患重病。原先罗荣桓就有很重的痔疮,由于经常便血,有时甚至大量出血,身体渐渐虚弱。医生一再劝告他注意休息,但是在紧张的战斗生活中,哪里闲得住。他从师部赶到甲子山前线的那天,快马加鞭跑了大半天,路上没顾上吃饭、喝水,到了前线又夜以继日地参加指挥战斗。打下甲子山回到师部,接着开会总结,一连十几天,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罗荣桓觉得腰酸腿痛,以为是疲劳的缘故,一开始没有在意。

  有一天晚上,罗荣桓从屋里出来解手,林月琴替他打着手电筒。那天大雪刚过,她突然发现雪地上一片红色。林月琴赶忙去请医生。医生拿来瓶子,让他留一些尿。尿的颜色仍然是红的,过了一会还可以看到血块。卫生部的领导人谷广善等都闻讯赶来,劝罗荣桓卧床休息,停止吃辣椒,服用叫“大健凰”的消炎药片。在缺医少药的敌后,这就是最好的药了。

  服药、停吃辣椒,罗荣桓都做到了,只是卧床休息却难以照办,因为他还要出席总结甲子山战斗的会议。他安慰大家说:“我的病不要紧,只是腰有些疼,过两三天就会好的。”可是,几个两三天过去了,罗荣桓仍然天天尿血,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他的脸色焦黄,人也消瘦了。透过眼镜片,可以看到他的眼窝已经凹陷了下去,但是他依然那样安详、镇定。每天,照常批阅文电,凡是需要他参加的会议,他总是坚持参加。在行军转移时,罗荣桓体力不支,不得不听从同志们的劝告上了担架。有一天,他和担架班的战士拉起家常,当他听说抬担架的都是从老六团(即六八六团)来的,有的还是红军战士时,马上挣扎着起来,非要从担架上下来不可。他对大家说:“你们都是部队的骨干,可以以一当十,你们几个人就等于一个连的战斗力,你们赶快回去参加战斗,我还是骑马。”他强撑着骑上马,坚持到达目的地。

  一九四三年一月间,他抱病写成《坚持我们的边沿游击区》。文章开头就说:“接近胜利的难关、拂晓前的黑暗,是要我们用最大努力才能渡过和克服的。”这段话,既是对在山东工作的广大干部和指战员的激励,也是他的自勉。他打算忍受病痛,尽力坚持下去。但是,他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朱瑞、陈光、肖华等商量后,便发电报向中共中央报告了他的病情。

  这时,中共中央正准备让罗荣桓担负山东根据地党政军民一元化领导的重任。此事酝酿已久。刘少奇返回延安向中共中央报告了山东情况后,中央即决定调整山东的领导班子。毛泽东曾就此征求了在延安的杨勇等山东干部的意见,并与在太行的彭德怀进行了反复磋商。

  罗荣桓得知中央这一打算时,病情已很严重。他担心自己不能胜任,于三月十一日致电中央,要求准许他休养半年。但中央决心已定。十二日,毛泽东、朱德复电:“你的病如果还不是很严重,暂时很难休息。”同时,根据中共中央《关于统一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及调整各组织间的关系的决定》的精神,决定在山东抗日根据地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成立新的山东军区,任命罗荣桓为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第一一五师政治委员兼代师长。从此,在山东建立了统一的军事领导中心,解决了武装部队统一指挥的问题。在敌后,主要任务是军事斗争。军事领导统一了,山东的局面也随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实践是检验一个干部的试金石。罗荣桓在山东四年多来的工作,充分证明了他贯彻执行中央路线方针政策的坚定性,也充分表现了他的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和善于团结干部的优良作风。因此,中央军委和集总几经考虑和商讨后,决定在山东的军事指挥上,委罗荣桓以统一领导的重任。前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奉命赴延安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临行前,他曾经诚恳、坦率地对身边工作的战友们说:“几年来的实践证明,罗荣桓同志是正确的,希望你们今后在他的领导下,搞好团结,好好工作。”此时罗荣桓自然不能再提休养的事,他忍受着病痛,挑起了重担。工作千头万绪,而当务之急是搞好精兵简政。

  早在一九四二年,山东八路军各部队即根据中共中央指示,两次进行精兵简政。然而由于存在两个指挥系统,精简并不彻底。因此,在实行了一元化领导之后又进行了第三次比较彻底的精简。精简整编的中心,主要是解决以主力部队地方化为重点的统一军事领导问题。

  三月八日,召开了军区机关干部大会,进行关于精简机构和统一领导的动员。随后,原山东军区(山纵)与第一一五师的各直属机关即实行合并,改为新的山东军区。以现在分局机关为基础,成立分局委员办公厅,同司令部合并为一个行政管理单位。朱瑞、罗荣桓、黎玉等领导人均在一起办公。

  主力部队全部地方化后,新的山东军区辖鲁南、鲁中、胶东、清河、冀鲁边、滨海六个军区,各军区共辖十六个军分区,十三个兵员充实、领导坚强的主力团,分属各军区(滨海:第四团、六团、十三团;鲁中:第一团、二团、四团;胶东:第十三团、十四团、十六团;鲁南:第三团、五团;清河:直属团;山东军区直辖特务团)。其余部队分别编为军分区、县、区地方武装。

  罗荣桓等按照新老干部相结合的原则,经过慎重考虑,提出了各区主要领导干部配备的名单。三月十一日,经中央书记处复电批准,以后在四至九月又作了调整。

  山东军区各区主要领导干部是:

  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区党委书记兼政委林浩;冀鲁边军区司令员黄骅,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王卓如;清河军区司令员杨国夫,区党委书记兼政委景晓村;鲁中军区司令员王建安,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罗舜初;鲁南军区司令员张光中,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王麓水;滨海军区司令员陈士榘,区党委书记兼政委符竹庭。

  在使用干部上,罗荣桓历来主张搞五湖四海,坚持任人唯贤。他对拉山头、搞宗派深恶痛绝。他对干部一视同仁,不分亲疏。他胸怀宽广,不仅能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人,而且能团结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他经常讲:干革命团结的人越多越好,不能搞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一次会议上,他很透彻地谈到这个问题。他说:“如果因为个人的熟悉不熟悉,决定使用与不使用,领导者就不会使用大量的干部,容纳大量的干部,只是在熟人的小集团中去打圈子,领导者要变动工作就想到把熟人也来一个搬家,必然会造成个人的干部政策倾向。”他还说:如果以合乎个人口味来说,那么能够使用的干部就少得可怜了,甚至可能用些庸俗的吹牛拍马钻营的角色了①〔罗荣桓:《在山东军区军事工作会议上的报告》〕。

  在这次精简整编中,罗荣桓十分注意使新老干部、主力军与地方军之间的干部互相交流、加强团结。他认为,红军干部经过长期锻炼,十分可贵,但数量很少。而本地生长起来的干部,与当地人民群众有着极为密切的血肉联系,熟悉本地斗争的历史状况,在群众中享有一定的威望。所以在整编中,罗荣桓安排了大批本地干部做领导工作。如林浩、景晓村、张光中等都是各区的领导人。在红军干部中,罗荣桓对红一、二、四方面军的干部也一视同仁。各军区负责人中一、二、四方面军的干部都有。罗荣桓充分信赖这些干部,并在实际工作中充分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在这次整编中,旅缩编为团,一部分团缩编为营,一部分营缩编为连……多余出许多干部。对这批干部,罗荣桓除将老弱病残交地方妥善安置外,对骨干均予保留。有很多干部被降级使用,去充实基层,有的班排长去当战士,使基层干部质量和部队的战斗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罗荣桓说:“这样做,干部可能有点思想问题,总认为没有犯错误,为什么降级使用?我们应该帮助他们正确认识这个问题。”罗荣桓亲自找梁兴初、罗华生、曾国华几位由旅级降为团级的干部谈话,要他们从当时斗争的需要出发,从部队的长远发展来看问题。虽然他们当时对此理解并不深,但出于对罗荣桓的信任和爱戴,都愉快地接受了新的任命。直到日本投降以后,以这些保留下来的骨干为酵母,山东一下子就拉起了八个师,这些干部回过头来才认识到罗荣桓在精简整编中保留骨干的深远意义。

  在整编中,新的山东军区还把抗大第一分校和第一一五师教导大队合编为教导团,由袁仲贤(后为曾国华)任团长,梁必业任政治委员。在胶东的抗大支校改编为教导第二团。

  教导团共办三期,第三期下设三个大队。原训练连排干部的大队编为第一大队;将原分校中知识分子学员分配到部队,把部队中有实战经验而文化水平较低的老战士、班长调进教导团,编为第二大队,亦称文化大队,着重进行文化训练;招收初中毕业生入伍,编为第三大队,亦称特科大队,准备培养工兵、炮兵等特种兵。这个大队的学员后来到了东北,很多人成为各军兵种的骨干。解放军空军部队中的林虎、徐登昆、张积慧等英雄人物均出自这个大队。

  罗荣桓要求,教导团不仅要搞训练,而且要参加实战,要把从军训、实战、作风养成到健全生活制度都当作培养干部的环节。

  罗荣桓在整编中重点建设教导团并着手培养特种兵人才,同样是着眼于战后的具有深远意义的措施。

  此外,山东军区在整编中,还抽调了大批部队干部到地方武装工作,以加强对地方武装的领导与建设。

  实行主力部队地方化,加强了一元化领导,增强了部队之间、军队与地方之间的团结,减少了领导层次,精简了机关,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对于转变山东的斗争形势有很大作用。同时,主力部队地方化后,与人民关系密切了,更容易发展壮大。实践证明,这是一条在游击战争中发展军事力量的正确途径,为以后部队的大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淮南之行


  三个月过去了,罗荣桓继续尿血。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由于敌后医疗条件差,仍做不出明确诊断。新四军代军长陈毅知道罗荣桓病了,拍电报给中共中央,建议让罗荣桓来新四军治病。他说,新四军里有位奥地利的泌尿科专家,名叫罗生特,医术很高明。于是,经集总、军委批准,罗荣桓决定到华中新四军去治病。

  四月间,罗荣桓在原一一五师的卫生部长谷广善和林月琴等陪同下,从滨海驻地出发,越过陇海路,经过苏北的淮海区、盐阜区到淮北区,然后渡过洪泽湖,于五月二十八日到达驻在淮南区盱眙县东南黄花塘的新四军军部。

  陈毅代军长立即风尘仆仆从前线赶回来。当天晚上,他请罗荣桓和林月琴吃了一顿小笼汤包。五月三十一日,新四军军部召开了欢迎会,晚间演了戏。由于军务缠身,陈毅把罗荣桓治病的事安排好后,又返回前线。

  这次罗荣桓来新四军,一路上还见到了黄克诚、彭雪枫、赖传珠、张爱萍、钟伟、王东保等老战友。罗荣桓同他们一起回忆往事,缅怀先烈,往往兴奋得忘记了自己的病痛。但大家看到他憔悴的病容,又不忍心过于打扰他,妨碍他的休息。

  罗荣桓到达后,罗生特便对他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为了弄清楚是膀胱还是肾脏出血,需要作一次膀胱镜检查。当时没有麻醉剂,做这样的检查是非常痛苦的。罗生特面有难色。

  罗荣桓象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对站在一边的翻译说:“请转告罗生特大夫,我是专程来请他治病的,他要怎么检查、治疗,就放心大胆地进行吧。”当翻译转告罗生特后,罗生特立即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膀胱镜给罗荣桓进行检查。

  当时的膀胱镜是金属制作的,检查时尿道内壁不可避免地会被擦破,当用稀释的硝酸银溶液冲洗膀胱时,刺激擦破的伤口,便会钻心地疼痛。可是,罗荣桓却以坚强的意志,忍住剧痛,不吭一声。他还用坚定的目光来宽慰和鼓励身旁的医护人员,仿佛告诉人们:不要替他担忧,他是能够挺得住的。其实,在场的人员从他额头上渗出的豆大的汗珠,以及整个身躯发出阵阵轻微的痉挛中,早已看出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罗生特和在场的人员无不为之感动。罗生特一面细心地操作,尽量减轻罗荣桓的痛苦,一面不住地用不熟练的中国话叨咕:“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检查结果,膀胱本身并无病变。于是罗生特又给罗荣桓作了靛胭紫的静脉注射,以检查肾功能。结果查明了罗荣桓左右两侧的肾脏都有病变。但这种病变究竟是肾肿瘤还是多囊肾,由于当时没有X光机,无法再作进一步检查,罗生特大夫只好决定暂且进行保守治疗。

  为了让他能够安静地休养,新四军的领导特意把他安排在一个环境幽静的地方。在一片水稻田和芦苇丛中,是几间桑竹掩映的新茅屋。在这里听不到枪炮声,听到的是鹊噪蝉鸣、蛙声一片。可是,罗荣桓却一心牵挂着山东战局,他无心静养,六月二十日便踏上归程。

  在路上,罗荣桓对守护在担架旁的林月琴说:“我要订一个五年计划,争取再活五年,打败日寇,死也瞑目了。”林月琴抑制着自己的焦虑心情,安慰他说:“你的计划一定能够实现,将来革命胜利了,就有条件把病治好了。”“是吗?”罗荣桓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秋后,陈毅又专门派在北京协和医学院毕业的专家黄农(后改名王雨田),陪同罗生特到山东为罗荣桓治病。

  罗生特身材高大,性格开朗活泼。在新四军时,常同性格同样十分豪爽的陈毅、彭雪枫拊掌而谈,有时还拍拍肩膀,开几句玩笑。罗生特认识罗荣桓后,发现他的性格同陈、彭完全不同。他沉静含蓄,但又十分平易近人。罗生特同他交谈时,他往往是听得多,说得少,而每次说话又都是言简意赅。

  罗生特还喜欢了解一些中国革命将领的经历。到山东后,他对罗荣桓进行“采访”,然而不管他怎样动员,罗荣桓还是很少谈自己的过去。

  有一次,罗生特听梁兴初说,罗荣桓曾在“湖西事件”中救过他的命。罗生特颇感兴趣,去问罗荣桓,可罗荣桓只是淡淡一笑,说一声“这都是应该做的”便完事。

  罗生特知道罗荣桓爱吃辣椒,有一次使用蹩脚的中国话问罗荣桓:“听说你们湖南人爱吃辣椒,连吃西瓜都要放辣椒,是这样吗?”他的话把罗荣桓也逗笑了。然而,他坚决反对罗荣桓吃辣椒,说:“你这个湖南人碰上我,可就遭罪了。”

  罗荣桓夫妇经常留他在家吃饭,相处如同一家人。他同罗荣桓的孩子东进混得很熟,东进称他为“大鼻子叔叔”。

  罗生特毕业于维也纳大学,在国内曾因参加反法西斯斗争而被捕,在狱中被法西斯暴徒打断了两根肋骨。来山东后,罗荣桓对他非常关心。前线缴获的炼乳、咖啡等罐头,罗荣桓都吩咐送给他吃。然而,限于条件,有时罗生特也得啃煎饼。常常寄养在老乡家中的罗东进吃惯了红高粱煎饼,称之为“嘎崩”。罗生特啃起煎饼来,也是津津有味,他还学着东进的话说:“这个嘎崩很香。”

  本来,罗生特大夫是专门给罗荣桓治病的,可是罗荣桓却任命他为山东军区卫生部顾问,并向卫生部的领导同志多次交代说:“你们有外科和妇科的疑难病人,都可以请罗生特大夫会诊,还可以请他给医务人员上课,要充分发挥他的作用。”

  在罗荣桓去淮南治病期间,山东分局召开了区党委书记扩大会议,由到北方局汇报工作的肖华传达了北方局的指示,由朱瑞作了《山东五年工作总结及今后任务》的报告。罗荣桓回山东后不久,八月间,朱瑞奉命回延安准备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九月间,罗荣桓担任山东分局书记。

  自罗荣桓主持分局和军区的领导工作后,山东根据地完全实现了党的一元化领导,军队和地方的一切工作,均在山东分局和山东军区的统一领导下,统一思想,统一指挥,统一行动。这时的山东分局,由罗荣桓、黎玉、肖华组成。到一九四四年下半年,又增加舒同为委员,担任分局的秘书长。他们四人组成的山东分局,形成了统一领导山东斗争的核心。黎玉在领导山东人民抗日武装起义、建立山东纵队和山东抗日根据地中,作出过卓越贡献,这时,他除了兼任山东军区副政委以外,主要是分管地方党政方面的工作。他积极支持罗荣桓并做了大量的工作。

  罗荣桓担任分局书记后,非常注意和讲究领导工作的艺术。一般性的工作,他总是放手要大家大胆地干。开始,有的干部事无巨细都向他请示,罗荣桓反复向他们说明,要他们放手大胆地去处理一些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他认为,这也是培养干部,提高干部独立工作能力的一种方式。他对有关方针政策问题,有关山东全局的问题,有关重大军事行动的问题,却抓紧不放,一抓到底。这一切,充分表现了一名战略指挥员和政治家的风度。

  罗荣桓还很善于做人的思想工作,调动各方面的积极因素,把党的方针、政策化为大家的实际行动。凡重大问题,别人有不同意见时,他从不独断专行,总是广泛听取意见,集体讨论决定。他历来相信群众,依靠群众,人们常常形容与他共事的几位领导干部是他的“三头六臂”。他自己也经常对人说:“我自己能有多大本事?还不是依靠大家的努力!”所以,一九四三年以后,山东党的领导,出现了空前的团结一致。大家心情很舒畅,共同为尽快地发动群众,建立共产党在各方面的优势,改善山东抗战的局面而奋斗。


   -----送于出鲁,阻李入鲁反共


  罗荣桓去淮南治病,所以不能久留而要赶回山东,很重要的原因是李仙洲入鲁,引起山东敌伪、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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