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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的最后15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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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执杖一曰火,二翁不该动肝火,你不通来我不能,究竟人谁是浅薄,若非是我小濮在,遭殃不只是饭桌,异日争论平心气,幸勿动怒敲脑壳。”
陈独秀听了,连笑带骂地对濮德治说:“你这小鬼是浅薄,我要敲打你脑壳。”濮德治忙说:“我岂止浅薄,对于你们这一行我简直是无知。” ①后来陈独秀谈到中央大学校校长罗家伦是他的学生,答应推荐程老先生去教文史,程老先生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①濮清泉,《我所知道的陈独秀》,《文史资料选辑》第71辑,中华书局,1980年10月。
陈独秀在狱中生活期间,他的许多亲朋好友都亲自赶来狱中探望,有的还来过多次。但也有一些老朋友,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来狱中探望过他。但对他身陷囹圄仍十分关心,非常想念,在文章书信中经常提到他。著名文学家鲁迅就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个。
1932年10月,陈独秀被捕的消息传出后,鲁迅就特别关注。他于当年 12 月14日写《自选集》自序时,特地提到陈独秀和自己早年的交往,“我的作品在 《新青年》上,步调是和大家大概一致的,所以我想,这些确可以算作那时的 ‘革命文学’……这些也可以说,是 ‘遵命文学’,不过我所遵奉的,是那时革命的前躯者的命令,也是我自己所愿意遵奉的命令,绝不是皇上的圣旨,也不是金元和真的指挥刀。”1933 年3月5日,鲁迅写《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直接提到陈独秀的名字,“但是,《新青年》的编辑者,却一回一回地来催,催几回,我就做一篇,这里我必须记得陈独秀先生,他是催促我做小说最着力的一个。”
1933年12月31日夜,鲁迅写 《南腔北调<守常全集>题记》,回忆他与李大钊相识的经过时,也提到了陈独秀。“我最初看见守常先生的时候,是在独秀先生邀去商量怎样进行 《新青年》的集会上,这样就算认识了。”
1934年夏天,原《新青年》编辑部同人之一、北京大学教授刘半农,去内蒙古调查方言,不幸染病,回北京后去世。北大为刘半农举行追悼会时,胡适作了一副挽联:“守常惨死,独秀幽囚,新青年旧伙如今又少一个;拼命精神,打油风趣,老朋友之中无人不念半农。”当时李小峰请鲁迅写篇文章纪念他,鲁迅写了《怀刘半农君》一文,文中除了表示对刘半农深切怀念外,又重点提到陈独秀与胡适。“《新青年》每出一期,就开一次编辑会,商定下一期的稿件。其时最惹我注意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之。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 ‘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支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人—— 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半农却是令人不觉有 ‘武库’的一个人,所以我佩服陈胡,却亲近半农。” 1935年的春天,鲁迅写《<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 时,又想到“五四”时期的
《新青年》。他说:“凡是关心现代中国文学的人,谁都知道 新青年 是提倡 ‘文学改良’,后来更进一步而号召 ‘文学革命’的发难者。”
1936年10月9日,鲁迅不幸因病去世。正在狱中的陈独秀对濮德治说:
“我很佩服鲁迅,他在中国现代作家中,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和世界第一流作家及中国古典作家比呢?”濮德治问。
“怕还有一段距离。”在陈独秀看来“五四”以后,鲁迅算是一个知名作家。
“你认为鲁迅的作品好在哪里?”濮德治又问道。
“有自己的东西,有自己的个性。”陈独秀不假思索地说。他从藤椅上站起来走了几步,接着说:
“以我私见,鲁迅先生的作品,还有他的弟弟周启明(周作人——引者注)的作品,在 《新青年》中有价值,就是因为他们不附和别人。”
“当时适之与守常争论问题和主义,他们为什么没有介入。”濮德治又问道。
“倾向还是有的,但他们始终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还是我刚才的那个意思,他们是不轻易附和别人的,也是这个原因,《新青年》风波后,别人不来稿了,惟有周氏兄弟还来稿。”陈独秀说。
陈独秀还清楚地记得,胡适、钱玄同当时就不来稿了。在陈独秀遇到最困难的时候,鲁迅还给他来稿,这是陈独秀始终不忘记鲁迅兄弟的主要原因。当他们谈到现在社会上对鲁迅有褒有贬时,陈独秀兴致勃勃地说:
“我在党内时,曾为他打抱不平,那时党中一班人骂他一文不值。现在又抬他到天上,成了神。鲁迅先生不是狗,也不是神,是个有文学天才的人。”
“可愿为鲁迅作一篇纪念文章?”濮德治问陈独秀。
“可以,但现在不行。”陈独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他打算将来有时间,一定要写一篇关于鲁迅的文章。
3
1933年夏季的一天,一位七分人才、三分打扮的时髦女士来探监,因为是看陈独秀,典狱长没有叫她填登记簿。见她只有二十五六岁,就问她与陈独秀是什么关系?女士回答是“学生”。典狱长带她到了陈独秀牢房,陈一看是潘兰珍来了,真是喜出望外,一下子把他惊呆了。
陈独秀自1930年秋天,在上海熙华德路石库门时结识潘兰珍后不久,两人就成了事实上的夫妻,生活也过得十分融洽。但有时也难免发生口角,正好在陈被捕前一个月,两人为一件小事争执起来,潘兰珍一气之下,赌气跑回浦东的娘家去了。所以陈独秀被捕时,她才得以幸免。潘兰珍走后,陈独秀将潘的羊皮袍子及驼绒被子当了,将当票和潘兰珍一点值钱的东西用一个小布袋装好,放到中间抽屉里面。他想,等潘兰珍气消了,她一定还会回来的。万万没想到等不到潘兰珍回来,陈独秀就被捕了。
陈独秀被捕后,对潘兰珍一直放心不下,处处为潘兰珍着想,委托他的学生,原黄埔军校教官,早期中共党员,后为托派的高语罕做善后工作。从1932年11月第2年3月,陈写了好几封信给高。首先对出于无奈对潘隐瞒身份达两年之久表示歉意,并问潘:“对于我,以前未曾告以真实姓名,及她此次失去衣物,有怨言否?”他对自己被捕并不紧张,但因此给潘造成损失,却感到难过。被捕半个月后,还要高语罕再到位于岳州路永吉里 号的他家里寻觅潘的钱物,说在其书桌抽屉内藏有一个布袋,“系女友潘君之物,她多年积蓄,尽在其中,若失去我真对她不起。”他还提议潘从此与自己断绝关系,自谋出路,以免受到不必要的牵连。当时托派组织还想帮助潘,陈则说:“潘女士她浦东有父母,她能在香烟厂做工,不需要我们帮助,并且事已揭开,她必不愿受我们帮助也。”不料,潘兰珍不避嫌,不怕险,要来南京狱中探望陈独秀。陈立即托高语罕加以劝阻,说自己“案情无大危险,免她惧虑”,婉言劝她不必来监狱探望。
后来,由于潘兰珍坚持要来南京,与陈独秀共度患难,所以才有这次见面,陈独秀惊喜之余,忙问:“你怎么来了?”
潘兰珍见了陈独秀,两眼都红了,忍住泪说:“编排得真像,一会儿是南京人,一会儿姓李,这回真成南京人了。”
陈独秀连忙赔不是,说:“没办法。”
潘兰珍擦着泪说:“我这一辈子,尽受人骗。”陈独秀想到她以前受流氓哄骗生了孩子的事,忙解释说:“蒋介石悬赏那么多钱抓我,不化名怎么行?”
“化名又怎么样?化来化去,不还是抓来了。”潘兰珍说,她的声音已缓和多了。
陈独秀又问:“你怎知道我出事了?”
“我听人家说,抓到了阿西 (当时上海人对共产党的称呼——引者注)的头子,我当是谁呢?一看报纸上的照片,我差点叫了出来,这不是我家老头子吗?”潘兰珍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我要高语罕告诉你,叫你不要来呀!”陈独秀说。
“是我自己要来的。”潘兰珍坚定地说道。
潘兰珍来了以后,陈独秀牢壁生辉,霞光万丈。坐牢之前,他穷得当衣当被,成天啃几个面包。坐牢之后,吃穿不愁,也无须东躲西藏,女友失而复得。想到这里,陈独秀心里真是乐滋滋的。
从1934年秋天开始,潘兰珍从上海迁居南京,先在陈的学生段锡朋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在监狱的附近租了一间小屋住,每天到狱中来照顾陈独秀的生活。上午9点来,下午5点回,中午在牢房和陈独秀一块用餐,休息。日子久了,在监狱看守中间引起了一些争议。
一天,典狱长找到濮德治说:“有件事想请你转告:陈先生在我们这里,我们没有把他当犯人看待,上面叫我们优待,我们也尽量给他以优待。但是优待也有个界限,这里是监狱,不是旅馆。陈先生近来忘记了他在坐牢,把我们这里当作旅馆,这使我们很为难。”
濮德治知道是说陈独秀与潘兰珍的事,忙问:“出了什么事?”
典狱长绷着脸“你可知道那位潘女士的来历,我们以为是陈先生的学生,在他的牢房里发生过肉体关系,这怎么行呢?这事传出去,它不要叫我和他一样坐牢吗?”
濮德治要求狱方再调查核实一下,典狱长十分肯定地说:“调查过了,千真万确。”他接着又说:“不瞒你说,当年我也是崇拜陈先生的人,以为他们的道德文章可以做青年人的模范。现在看来,他的文章虽好,道德有限。”
第二天,濮德治将典狱长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独秀,希望他“往后能自爱一点”。不料陈却神色自若,丝毫不在意。这下可把濮德治惹火了。他与陈独秀是娘舅表亲,所以愤然地说:
“你这个人在政治、思想一切方面都非常偏激,在行为方面也很乖张。一个政党的首领,这样对待生活,对吗?外面小报上说你不以嫖妓为耻,反以为荣,确有此事吗?”
陈最初听了默无一言,似乎有点愧疚之色。但听了小报所说,立即就火起来了。
“大报造大谣,小报造小谣,你怎么信它?这是私人生活,不用别人管。”
“你是一个政党领袖,对妇女问题,没有正确而严肃的态度行吗?”
陈自知理亏,沉默良久后说道:
“在建党以前,在这方面,我是放荡不羁的。可是建党以后,我就深自检点没有胡来了。”①
①濮清泉,《我所知道的陈独秀》,《文史资料选辑》第 71 辑,中华书局, 1980年 10月
后来濮德治又问到潘兰珍的事,陈独秀将认识潘兰珍的前前后后详细地叙说了一遍。濮德治听了很受感动,忙说:“一个女流,真不简单。”他见陈独秀脸放红光,精神振奋,又忙补充说:“她对你有意,你可不能对她无情。”陈独秀收起笑容说:“我恐怕没有资格对她无情了,这个牢房是永无出头之日,即是有了出头之日,我也完全老朽了。”
患难识知己,日久见人心。潘兰珍天天到狱中精心照料陈独秀的生活,使陈深受感动,而众多亲友宾客,包括国民党达官贵人和社会名流来探望陈独秀,并馈赠各种衣物 (光贵重的皮袍就送来了几件)和钱财,也使出身贫寒的潘兰珍大开眼界,看到了陈的价值和地位。于是两人更加相亲相爱,情深似海。3年中,正是由于有了潘兰珍的精心照料,在精神和物质上给予陈的安慰和帮助,才使陈能以病弱之躯,在艰苦而漫长的牢狱生活中顺利度过,又进行了极其繁重的研究和著述工作。
4
陈独秀入狱后不久的一天,郑超麟的妻子刘静贞 (当时化名吴静如)闻讯后,从上海赶来南京探监。郑超麟是陈独秀的秘书,陈非常器重他,说他是个“才子”、“理论家”。1931年5月郑超麟在上海被捕后,陈独秀曾写信给蔡元培,请其设法营救未果,被判处15年徒刑,关押在南京中央陆军监狱。那里是关押重要政治犯的监狱,隶属军政部管辖,从监牢到监狱大门有13道铁门,四周是一层层水泥圈起来的高墙,墙上是铁丝网,四角有岗楼,中间有瞭望塔,人称“天牢”。长期囚禁在里面的还有陶铸、顾卓新、潘汉年等大批共产党人, 1931年4月29日,中共早期革命活动家恽代英就是在这里的临时刑场被杀害的。正因为如此,陈独秀非常担心郑超麟的情况。
刘静贞告诉陈独秀说:“他那里人多,牢里污秽不堪,不像你这里,像个书店。”刘静贞边说边解开礼品袋,从饼干盒底下拿出托派“临委”的几份材料给陈独秀看,并说:“我一个月来一次南京,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带出去。下次我来,你事先做好准备。”刘静贞自告奋勇地愿意冒险担任交通,这样,陈独秀就通过刘静贞又与上海托派“临委”建立了联系。刘静贞每月一次往返于上海、南京之间,传进托派的文件和书报,带出陈独秀的文章和建议,使陈在狱中能继续遥控托派的活动。这种联系是要冒很大危险的,据刘静贞说,监狱方面有时搜查甚严,有时也马虎一点,很多时候,她都是把文件扎在月经带上,使狱方无法搜查。
陈独秀等人被捕以后,托派组织群龙无首,一时十分混乱,换了好几个书记。首先是由上海托派沪东、沪西、法南三个区委书记高恒、寒君和陈岱青举行紧急会议,协商拼凑了几个人——刘仁静、陈岱青、严灵峰、任曙、陈其昌成立了一个托派“上海临时委员会”,刘仁静任书记,因为委员们个个都“力争自己是 ‘马克思’……相争不休,一事不能做,闹了几个月,于是不得已而改组”;刘仁静,陈岱青退出,由任曙接任书记。 1933年 9月,任曙擅自召集广东、北平的托派代表,举行“全国紧急会议”,并解散了上海各个区委,成立“上海市委”,遭到陈其昌等人反对,致使托派工作再次陷入瘫痪。任曙没法,撒手而去,到北京的一所大学教书去了。托派临委再次改组,蒋振东和李平等人加入,由刘伯庄任书记,刘伯庄干了几个月之后,又不辞而别。1933年10月“临委”再次改组,由陈其昌出任书记,他与蒋振东、赵济搞了一个比较稳定的“三人委员会”,进行活动很少,不久尹宽出狱,也参加了临委。
刘静贞将陈独秀的文章、建议和书信从狱中带出去以后,陈的许多意见遭到刘仁静、彭述之等人的强烈反对,并且把历史上的争论扯了出来,在托派内部爆发了一场时间更长、更加激烈的争论。包括对形势的分析问题、国民会议问题、“共同行动”问题和经济复兴问题等。各人都以托洛茨基“不断革命论”的权威解释者自居,骂别人是“机会主义”。托派中央宣传部把这些争论文章收集起来,编了三本《政治问题讨论集》共29篇,其中陈独秀以“雪衣”、“顽石”等笔名发表的文章有9篇,另外,在同一时期的《火花》和 《校内生活》上,陈独秀还发表有关争论的文章、决议、书信6篇。当时托派“临委”在这场争论之前,还发了《反对派政治问题争论提纲》,企图有组织地进行这场讨论,以分清是非,统一思想,“使反对派可以早些由理论过渡到行动”。但实际结果是剪不断,理更乱,愈争愈烈,各趋极端。这是因为各方都站在托洛茨基主义立场上,根本不可能分清谁是谁非。但从当时争论的情况来看,陈独秀似乎较多地注意到中国的实际情况。
1933年,希特勒纳粹主义在德国上台。托洛茨基认为这是斯大林共产国际坚持机会主义路线的恶果,他认为第三国际已经无可挽救,必须改变国际策略,于是准备成立独立的托派国际组织 ——第四国际。他对多次遭到沉重打击的中国托派的命运十分关心,于是派了一个美国托派组织 ——社会主义工党成员格拉斯 (中文名字李福仁)作为第四国际代表到中国来,帮助中国托派重整旗鼓。
李福仁在中国公开的身份是上海 《密勒氏评论》周刊的副主编,他还把另一位在华的美国记者伊罗生也拉到托派中来。伊罗生在1933年受斯大林共产国际委托,一方面参加宋庆龄领导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的工作,一方面主编中共中央的外围报纸 《中国论坛》。他还在鲁迅、丁玲等人帮助下,为美国出版商选编了一部中国短篇小说集 《草娃脚》,向美国人民介绍中国“五四”以来的革命文艺,为中国人民革命事业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但是,他与李福仁接触以后,接受了托派思想观点的影响,在 《中国论坛》上拒绝报道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和中国工农红军的胜利,拒绝批判陈独秀和中国托派。于是,中共中央停止了《中国论坛》的出版,并在 《红旗》报上清算伊罗生的错误。因此,伊罗生就彻底转向了托派。他和李福仁同时与陈其昌、尹宽为首的托派中央及“反对派中的反对派”刘仁静进行联络。刘一直被托派中央所排斥,所以竭力拉拢“国际代表”李福仁及伊罗生。李、伊受其影响,于是与刘仁静联合,一起反对陈其昌、尹宽等人领导的托派中央,认为他们“太保守,不能开展工作,因此主张插几个青年人进去”。①
①王光远编,《陈独秀年谱》,重庆出版社,1987年,第334页。
他们把未遭破坏的北平托派组织的史朝生,刘家良等人调到上海。这批思想更加“左”的青年托派分子,试图夺取托派临委领导权,他们在李福仁、伊罗生、刘仁静的支持下,向陈其昌、尹宽及其支持者陈独秀,发起猛然攻击。陈其昌为首的临委认为,正确的“联系战线”,是布尔什维克的策略。所 以,他曾要求参加宋庆龄领导的“上海反帝大同盟”成立大会,并且表示,“同意这个会议,我们特地为这个会议准备了一宣言,公开地号召全 中国广大的被压迫群众积极地参加这个会议。我们热诚地动员我们的一切组织,去执行这个工作”。同时声明,“我们在会议中必须保持我们对于参加的一切党派的理论、政策、行动之讨论和批评的绝对自由”①1934年11月,福建事变发生时,他们还与“福建人民政府”谈判合作。史朝生等人就把这些历史问题翻了出来,竭力进行攻击,声称反对任何形式的“阶级合作”或“共同行动”。同时,他们攻击陈其昌为首的常委是“上层官员主义”, 工作方式好像是个保姆或教授”。②
① 《为号召全中国被压迫人民参加上海反帝大会以宣言》,《致国际反帝联盟代表团的公开信》,《火花》第2卷第1期。
② 史朝生致陈其昌“党委”的信 ( 1934年4月17日),《校内生活》,第11期,1934年9月29日出版。
1934年4月12日,史朝生致函陈独秀,批评陈独秀被捕后的托派中央没有及时组织讨论,统一思想,并召集全国代表大会,以致组织“几乎溃散”,“极无生气”。批评临委只依靠上海几个老同志来挽救局面,主张在全国范围上去集合一切优秀的坚决分子,召开临时大会,推举“特别委员会”代替“临委”,以筹备全国代表大会,并担负过渡期中全国性指导工作。5月15日,史朝生列席“常委”会议,提出《当前推动组织的步骤 ,重复了4月12日信中的意见,要求“建立比较满意的领导机关”,“一切消极、悲观乃至对组织采取绝望的情绪或倾向,必须和它坚决斗争,并予肃清”。陈其昌则批评史朝生的“组织意见”,“实际是捣乱组织的办法,无政府主义办法,小资产阶级倾向的表现”。主张整顿组织“应该绝对排斥无计划的激进主义”。这时,陈其昌搞了一个 《政治决议草案》。史朝生等人则拼命攻击它有许多错误,于是自己起草了《国际国内形势及我们的任务讨论提纲》要求代替“草案”。陈其昌又批评讨论提纲,“到处都是内容的错误”,“前后矛盾”、“顾此失彼”、“文字技术拙劣”、“不配代替草案”。史朝生等人反过来批判陈其昌批评“提纲”的意见是“咬文嚼字和混乱错误”,坚持用“提纲”代替“草案”,并批判陈其昌和陈独秀主张的与胡汉民等“首先推翻蒋介石”的“联合战线”,是“最大的机会主义幻想”。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地一直吵到1935年1月,史朝生、刘家良等人背着陈其昌,拟定并发出 《临委紧急通告》 。通知各支部10天内派出代表一人,出席“上海代表会议”,并拟订议程四项:(一)制定目前政治路线,以“提纲”为根据,要陈独秀、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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