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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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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觉得无所事事,不知道目标究竟在哪里。浑浑噩噩的。但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一年高中,又好像一弹指就过去了。时间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很慢,但有时候又极快。
暑假后的这个学期,对江之寒完种不同的体验。在大多数的日子里,时间对于他来说是要一点一点挤出来的。早上的练功,晚上的打坐,黄昏的练拳,逃不掉的上课时间,课后的作业(即使有倪裳的帮忙),庞大的课外阅读计划,母亲书店事务的帮忙,还有象小倩这样突的被卷入的事件,每一样都占据着他固定的或不固定的大块的时间。作为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年轻人,他的睡眠时间已经压缩到不足五个小时,幸亏出色的体质和练功的缘故,才不会影响到他的精力。倪裳有一次笑他说,平均四五个小时的睡眠,即使没有达到总理的级别,至少也是大公司总裁级别的繁忙程度了。在所有这些事情之外,别忘了我们才堕入爱河的少年之维特,还要挤出大把的时间来和心上人谈心约会。
在开始的时候,驱动江之寒的更多的是一种改变的决心,一些好奇感,和少年渴望成功的心性。但当日复一日需要完成这些繁重的任务的时候,江之寒无疑需要更多的动力来让自己不会放弃。一方面是一些小小的虚荣心和成就感,譬如江之寒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素质的变化,感觉到练气以后经脉的不同以往。譬如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自信心的提高,以及周围的人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同学们越来越尊敬他,习惯以他的意见马是瞻。而大人们越来越习惯把他作为一个平等对话的对象,认真听取他的建议。江之寒有时候能够感觉到自己远比同龄的人更为成熟,甚至在有些地方比大人们看的更宽更远,不可否认这让他暗暗的很有些得意。另一方面,随着生活阅历的极大拓展,江之寒越来越多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复杂和不平,体会到面对不公时无奈和无能为力的感觉。他迫切的想要让自己更为强大,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譬如母亲,譬如倪裳,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被可能的不平所吞噬。
江之寒这一个学期如流星般的升起,是高二三班最热门的话题在之一。如果说最开始的见义勇为还没有同班同学真正亲临其境,所以知之不详的话,期中考试的崛起,以及物理课上演讲般的讲评已经令江之寒一鸣惊人。而后来在运动会上两场经典的对决更是让他的名气如日中天,仿佛一夜间他就成了文武双全,德艺双馨的班级精英。但江之寒在学校逗留的时间并不长,由于众多的课外的事情需要处理,他常常一放学就消失不见。而在学校的时候,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如陈沂蒙,楚明扬,和倪裳他们厮混在一起。在大多数三班的同学眼里,江之寒倒是又多了几分神秘感。
对于江之寒风光之后的拼命工作,大多数人是完全不知情的。陈沂蒙他们知道一些,但不是很详细。即使是母亲历蓉蓉,对很多细节也知之不详。一方面,才开始的书店经营,占据着她每天大量的精力;另一方面,自从暑假以后,历蓉蓉潜意识里越来越信任江之寒,以致到了盲目信赖的地步。她直觉里儿子比她更知道怎么处理事情,所以不再太多管他的时间安排。
真正对每个细节都知之甚详的,就只有倪裳一个人。热恋中的情侣,向来是不吝于分享彼此的生活细节的。江之寒不但详细的和倪裳分享自己的梦想,自己的阅读计划,自己的时间安排,自己的感想,自己对这个世界各种各样新的认识,他甚至很详细的和倪裳讲自己的所谓的研究成果。
明矾这学期有幸参与了一个课题研究,是关于美国7o年代能源危机时期经济衰退周期的某些方面的分析研究,包括资本市场的表现。那个课题的重点并不在金融市场,但明矾还是和江之寒分享了一些珍贵的资料和文献。受他的启,江之寒最近在进行一个专题的研究,关于金融市场在两次大的经济危机时的表现特征:一个是3o年代的大萧条,一个是7o年代的能源危机。江之寒坚信一点,那就是历史总是以某种方式在未来被重复。所有如果透彻的研究了历史,理解了历史,总有一天它会帮助自己预见未来。
对于大萧条和能源危机这样的事情,倪裳是知道个大概的,多半是从政治书和历史书上,小半是来自课外的阅读。但江之寒的研究,是专注于金融市场,而且牵涉到很多深层次的信息收集,数据整理,以及定性和定量的分析。虽然江之寒的研究方法和体系难免稚嫩,有许多不严谨的地方,但这已经大大越了倪裳的知识范围。
和江之寒接触越久,倪裳现自己对江之寒从好奇慢慢的过渡到了佩服,现在甚至有了些崇拜的苗头。倪裳觉得因为某种自己不能明白的原因,江之寒比她,或者说比所有的同龄人,似乎站的更高,看的更远。所以很多时候,她心甘情愿的牵着他的手,任他带着自己走向前方的目标。偶尔有些时候,倪裳担心江之寒是不是过早的考虑一些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问题,而分散了他的精力。但她旋即又说服自己说,江之寒在考试中的表现相当不错。倪裳深信,如果江之寒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准备考试上面,他一定能越自己。但同时她也知道,江之寒是断断不肯这么干的。
这一天是星期二,离期末也已经不那么远了。中午的时候,江之寒就选择在学校食堂吃饭,是为了陪倪裳的缘故。上次和温副校长谈过话以后,江之寒开始有意识的注意食堂的细节,从每个菜的定价,到食堂的整体布置和卫生,他都仔细的观察过一段时间。
两人打了饭,象通常一样,走到篮球场边找了个阶梯坐了下来。今天由于种种原因,平常和他们一起厮混打掩护的几位都不在场,就剩下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江之寒吃饭度很快,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倪裳还在那里细嚼慢咽。倪裳常和江之寒说,吃饭太快不容易消化,容易得胃炎。江之寒回答她说,十几岁时怎么样都好,到了三四十再来担心这些生活习惯也不迟。
江之寒随便擦了擦嘴,对倪裳说:“今天晚上忙死了,先要去见小芹姐,然后还要去陈沂蒙家见他老爸,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事情。”
倪裳说:“这样啊?今晚第一节晚自修,张老师要用来做自己的习题课呢。你不在不太好吧?”
江之寒说:“管不得这么多了。小芹姐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找我八成是小倩那个案子有什么新进展了,我是一定要去的。说起来,昨天我做梦还梦到那个事情呢。”
倪裳说:“那我怎么帮你请假呀?你白天还好好的,我总不能睁眼说瞎话,说你病了吧?”
江之寒指着倪裳的饭碗说:“这么难吃的饭,还经常吃出虫子来,你就说我在学校吃晚饭吃的拉肚子就行了。最多我改天再补个病假条给张老师。我现在和我妈厂里医务室的有个阿姨特别熟,开张病假条也是没问题的。”
倪裳说:“上次班主任张老师还在教师休息室里说你呢,说你很聪明,但是为人孤傲,和同学关系疏远,对老师也不够尊敬。我记得物理课的李老师还帮你说了些好话,看来是挺欣赏你的。不过你还是得注意,毕竟班主任的评语还是有些用处的。”
江之寒皱眉说:“我有很傲吗?我怎么觉得自己虚怀若谷呢?”
倪裳笑着轻轻拍他一下,说:“可能你在学校呆的时候太少,除了陈沂蒙,楚明扬这少数几个人,和其他的人也不怎么说话。”
江之寒说:“有些家伙幼稚死了,还天天端着架子装成熟,这怎么受得了?”
倪裳拨弄着碗里的饭粒,抬头看看江之寒,说:“不要吃了。”
江之寒笑她说:“虽然难吃,不过你不是经常教育我不能浪费粮食吗?倪主席,要以身作则呃。”
倪裳把饭盒往江之寒手里一塞,撒娇说:“那你帮我吃掉”。
江之寒捧着这个烫手山芋,苦着脸,没想到调笑一句给自己招来祸事。为了讨佳人的欢心,这愁眉苦脸的表情就有了七分夸张。倪裳不由得扑哧笑了,说:“你在吃砒霜吗?”
江之寒大笑说:“这不就是古人说的,什么花边死,做鬼也风流。”
倪裳叹口气,说:“那你去吧,我等会儿去和张老师请假。你知不知道,自从认识你这几个月,我在父母和老师面前说的谎话,比我前面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江之寒安慰她说:“我们撒谎又不是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你知道英语里有个词叫hiteLie,就是讲这个的,这些谎话无伤大雅,甚至是为了别人的好。”
倪裳说:“你呀,现在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过了一会儿,很傻很天真的歪头问:“你说经常撒谎会下地狱吗?”
江之寒差点儿没把嘴里夹生的饭粒吐出来,他咳嗽了两声,指着倪裳说:“主席,你可是学校重点培养的无产阶级接班人,无神论者,这样讲组织会很失望的。”
倪裳轻轻嘟一下嘴,坚持说:“那如果真有天堂和地狱呢?”
江之寒用食指摸了摸鼻子,说:“如果说谎就会下地狱的话,你放心,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会在那儿,天堂里空空荡荡的。”
倪裳问:“你会对我撒谎吗?”
江之寒把手放到胸口,誓说:“除了善意的谎言,我一定不撒。”
倪裳哼他一声,说:“巧言令色。”
江之寒认真的说:“如果这个世界十个人中有一个死后能上天堂的话,我保证你一定在那个队伍里面。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愿意帮助别人的女孩儿。”
倪裳见他说的认真,不由很是感动,她狡黠的问:“那你呢?”
江之寒说:“我就说不定了。虽说近朱者赤,但还是有不小的可能我会下去的,因为我没有你那样的好心肠。”他靠近倪裳的耳朵,轻轻的说:“到时候记着找根线把我吊上去,说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倪裳听着这话,眸光流动,不由有几分痴了。
39。 江之寒的繁忙生活(下)
由于姗姗和明矾约会去了,今天晚上是江之寒第一次单独和小芹一起吃饭。;按照江之寒的揣摩,小芹这样事业心很重的女孩,应该是极为注意时间观念的。所以他特的算好了路程,提前了2o十分钟出,以免意外的堵车让自己迟到了。一路没有任何耽搁,到了餐馆,比约好的时间早了25分钟。江之寒坐下来,点了一壶茶,慢慢喝起来。
好些日子以来,江之寒习惯了上紧条,一件一件做时间表上的事情,日复一日,周复一周,就如同一个闷着头赶路的行人。今天有了些闲暇,坐下来,慢慢的喝着茶,倒也是不错的感觉。
他要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往外看去,只见远处一条灰色的大河蜿蜒流过,那是孕育了几千年古老文明的母亲之河。夕阳已经接近落下,由于城市粉尘很重的原因,太阳的光芒一点不耀眼,在深秋初冬的傍晚,就像一个红红的可爱的圆球,静静的悬在那里。不知怎么江之寒就想起了那两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江之寒最赞赏的诗句之一,只不过今天的长河落日之下,不是荒寂无人的大漠,而是熙熙攘攘的都市。江之寒微微的偏着头,想象着落日下大漠壮丽寂寥的画面,越来越觉得短短十个字,透出的意境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芹走进餐馆的时候,正看见江之寒微偏着头,望着江边落日的侧影。十七岁的少年,或者也可以说是青年了,面容平静,目光深邃,好像阅尽了世事一样。
初见江之寒的时候,小芹已经有些惊讶少年稚嫩的面孔和年轻的热血下面,有着越年龄的成熟和冷静,更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仿佛有着一种骨子里的自信,即使面对的事情他从未见过,或者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有一种内敛的但强烈的信心,来按自己的方式行事。小芹停住脚步,突然觉得这临窗的少年的侧影,配上远山,大河,和温暖的夕阳,是一幅绝佳的构图。她从侧肩的挎包里掏出自己的珠江相机,对准焦距,咔嚓的抓拍了一张。
江之寒被咔嚓声从神游天外中惊醒,转头看见小芹,站起身来,帮她拉开座位。小芹哎呀一声,说:“这样绅士的对待,我可是从没有享受过呀!哪里学来的?”
江之寒问她:“你刚才在拍照片?”
芹说:“是呀。我最近在跟着跑摄影的老吴学。虽然记者,但也要一专多能嘛。你刚才坐在这儿,和这个景很配,所以给你拍了一张,改天让你欣赏我的大作。”
江之寒真心恭维说:“小芹姐果然看的远,以后一定是新闻界的名记。”
芹说:“得,别恭维我了。你刚才坐在这儿干嘛呢?伤春悲秋来着?”
江之寒说:“突然想起一句诗,长河落日圆,和这个景色真是相配。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在乱想些什么了。以前我倒是经常胡思乱想走神的,这几个月忙起来好像都没有时间了。突然有个机会坐下来,喝杯茶,随便想些不着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也是很好的感觉。”
芹陪着他看了几分钟落日,两人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但好像多年的朋友,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一样。
芹点了菜,一个爆炒腰花,一个三鲜汤,一个虎皮青椒。又要了一瓶啤酒,问江之寒要喝什么,江之寒说我也来一瓶吧。小芹于是要了两瓶,在潜意识里她都甚至没想到江之寒是不是太小不能喝酒这个问题。打开瓶盖,把酒倒在玻璃杯里,看着黄色的液体上面有一层白色的泡沫慢慢浮起,很奇怪也有一种舒心的感觉。
芹举起杯子,说:“为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两人轻轻碰了杯子,喝了一口。
江之寒知道小芹找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或是消息。但小芹不提,他也不急,随便找些话题聊着。
江之寒说:“这家店味道不错,但价格也不便宜。以前两次都是晚上来的,没坐到靠窗的位置,心里还在想为什么你和姗姗姐这么喜欢这个地方。今天看来,光是这风景,就值回一半的饭钱了。”
芹笑道:“没看出你还是一个罗曼蒂克的。其实呀,真正喜欢这个饭店的是姗姗,我不过是顺着她的意。”
江之寒看小芹一脸高深的样子,问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芹说:“话说某一天,我和姗姗约好了在这里吃饭,结果我赶一个突新闻来不了了。姗姗一个人坐在这里,就有一个脸皮厚的男生上去搭讪。”小芹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说,“然后就把我的姗姗给拐走了。”
江之寒大笑:“想不到明哥还有这手本事,什么时候要好好请教一下。”
芹说:“听姗姗说你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可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说呀,看着你们这些小家伙,真是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哪有那么多的心思?”
两人说着话,喝着酒,吃着小菜,慢慢的夕阳已经落下去了,天边有一些晚霞,淡蓝的深红的,煞是好看。
芹吃完了饭,拿起餐巾纸擦了嘴,说:“怎么不问我找你有什么事?”
江之寒说:“又不急的,和你聊聊天很是开心。”
芹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吗?”
江之寒说:“当然了。”
芹摇摇头,说:“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学的养身的耐性。”顿了一顿,又说:“这消息呢,勉强算是个好消息。那篇文章已经上了这一期的内参。但你也别高兴太早。内参上这么多文章,好多领导也是不会看的,或是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的。如果能有个领导在某些场合稍微提一提,效果会很是不同。不过这个事情,我就无能为力了。”
江之寒点点头,诚恳的说:“不管怎样,真是要多谢你,小芹姐。我们没认识多久,就已经麻烦你两回了。”
芹说:“你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嘛。老实说,比起你上次的遭遇,小倩这个事情,是更能触动我的。虽然出生成长的环境不同,从事的工作大相迥异,但二十几岁的女生刚刚走入社会,那样的艰难是亲身体会过才会知道。你不要以为我现在麻木不仁,其实作为记者,我能接触到的黑暗面比绝大多数人远为多,写的东西被扣下的也有七八篇了吧。老实讲,要不是我爸在出版这一行还有些人脉,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会被换一个岗位。看在我爸面子上,领导通常不过说一声,小芹你文章写的不错,但要有大局感嘛。这已经算是很照顾我的了。”
江之寒认真的说:“我真的能理解的。以前困在校园里面,接触到的外面的事情太少。这几个月,我接触到的比以前十几年都要多吧。这力不从心的感觉更是家常便饭了。但让我充满希望的是,虽然到处都有这样那样的破事儿,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帮忙,愿意出一份力来维护这个社会最基本的公义。”江之寒放轻松语调,说:“正是像小芹姐你们这样的人,没有让我美好的理想在17岁就幻灭掉呀!”小芹被他逗的笑了起来。
芹坚持付了帐,两人一起走出餐馆。小芹忽然想起说:“对了,上个星期我去你家附近采访,还专门去了你妈妈开的书店看了看。那里的书很不错,我看到一套一直在找的正版昆德拉全集,就赶快买了。”
江之寒说:“多谢照顾生意。”
芹说:“真的你妈妈那里进的书很不错,应该很多人会喜欢,但不一定知道有这么个所在。昨天我碰到一个大学同学,她现在在中州交通电台做导播,他们不久前才开了一个新栏目,是观众点歌,据说很受欢迎。他们栏目有广告招租,你有没有想过去打一下广告。”
江之寒说:“我当然想过打广告,但现在才起步不久,资金也不是很多,所以想着过一段时间再看看。”
芹说:“我顺便帮你问了一下大概的价格,很便宜的。”就告诉江之寒一个价格。
江之寒吃惊道:“怎么会这么便宜?”
芹说:“他们电台是有局里拨款的,算是半国营的吧。再加上,可能新栏目大家心里也没底,这个价格也算是开始的优惠价吧?”
江之寒说:“看来我是想当然了。我一直觉得广告会很贵,也没有仔细去打听一下不同媒介不同节目的价格。如果是这个价格话,我一定让我妈去打一下广告,反正不会有坏处的。”他笑着说:“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小芹姐再在周末文化增刊上想办法写篇文章给我们打打广告嘛。”
芹摇头说:“你真是算的精呃。”说笑着,两人在路口分手道别。
江之寒找了个公用电话,先给老爷子通报了最新的进展,然后就奔陈沂蒙的家里去了。
陈沂蒙给江之寒开了门,说:“今天逃课了?”
江之寒说:“和人约好有事,谁知道会临时把晚自修改成上课?张老师没说什么吧?”
陈沂蒙笑着说:“有倪裳给你打掩护你怕什么,她可是张老师的头号爱将。”
两人进了客厅,陈沂蒙指指书房的门,“我爸一个老部下来看他,在书房说话呢。”于是江之寒和陈沂蒙坐下来,随便调了个台看电视。
过了二十来分钟,书房的门打开了。陈团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位皮肤黝黑,脸型很有棱角的高个子年轻男人,腰杆笔直,走路的姿势一看就是部队里出来的。陈团长介绍说:“这是我的老部下,现在转业了,来看看我。”又介绍江之寒说,“沂蒙的同学,不过比沂蒙能干一百倍。”陈沂蒙笑嘻嘻的也不以为意。江之寒和那个男子相互点头微笑,算是互相致意。
陈团长送走了老部下,坐下来招呼江之寒。他揭开杯盖,喝了大大的一口,对江之寒说:“我这个老部下,为人正直,又知道变通,是个有能力的。他当年做过炊事兵,后来又做过我的警卫员。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给他搞了一个军校的名额,他讲义气让给别人了。这不退伍下来,分回镇里面,工作很不怎么样,家里老老小小十来口人,负担很重呀。”陈团长叹口气说:“我是想帮帮忙的,但你别看我现在也是副书记了,但想把他弄进轻工局,还是有心无力呀。”
江之寒不知道陈团长是无意提起这事还是怎样,所以看着他,静静的等他的下文。陈团长说:“最近老石的厂被指定为市里面改革的试点单位,我们轻工局下面一共也就四家,是个好机会。不过最近关于老石的流言也不少,我在局里面也听到一些。这段时间我也没遇到他,你来了就帮我带个话,让他要注意一些,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江之寒知道石厂长和陈书记现在已经是坚固的盟友了,彼此家的电话一定是有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书记需要自己在中间当传话人,而不是直接打电话给石厂长。他暗地里想了想,知道自己还是太嫩,对这些东西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麻烦去想它们。陈团长又坐了几分钟,站起来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两个自己说话。对了,之寒,顺便帮我问一下石厂长,我这个老部下,有没有可能在厂里面帮我解决个不错的工作?”江之寒点头答应,陈团长就去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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