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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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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卓信使劲一扯,登时血水就汨汨地冒了出来。

    他挣扎着起身,要挪到水中去洗。

    “哎!”

    苏暖反应过来,忙制止他,“四哥,我来。”

    她“噔噔噔”地跑到水边,伸手去掬水,又放开了手,直接伸手,撕了衣服的下摆,洗净了,浸透了水,跑了回来,郑卓信自己已用匕首切开了那伤口,正用手往下挤脓水,一股一股地出来,直至流出淡红色的血水为止。

    苏暖看着那血肉外翻的小腿,她小心地用布蘸干净了,一连跑了好几遍,才擦干净,架在干净的岩石上。

    郑卓信的腿不能再走了,得赶紧找个大夫,上药。

    可是郑卓信不让,说等天黑再走。

    郑卓信说话的时候,满眼血丝,他接连二昼夜未好好休息,此时,靠着一块岩石,眼皮止不住直打架。

    “四哥,你先休息一下!”

 094回家

    苏暖见状站了起来,对郑卓信说。她跑上跑下,拿湿布擦净了郑卓信的脸与手,又洗净了原先的布条,挂在树枝上,准备晾干了再用。

    郑卓信实在困极了,合上眼皮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沉,直到日暮时分,他才迷糊睁开眼睛,却见面前无人,一个激灵,忙撑起身子,这才发觉,自己的腿没有那么痛了。

    一条干干净净的布条正紧紧地包着伤口,上面俏皮地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他抬眼望去,前方溪水处,苏暖正对溪水梳着发,以手作梳,往头顶快速拢着发髻:小小的脸上已冼干净,只是身上还沾着泥土,十指翻飞,快速而灵巧。

    这一幕很熟悉,对,在后角门,也是一身脏污,对着墙角那口大缸梳理头发。。。。。

    他别开了眼。

    “四哥,你醒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苏暖紧跑几步,小脸红扑扑的,眉毛上还滴着水珠,长长的睫毛卷翘,嘴唇红润如花瓣。。。。。

    郑卓信这才发觉,她先前脸上似乎擦了什么东西,这会子全冼干净了。

    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手搭凉篷抬目四望了一圈,:“走!”

    苏暖:“四哥,腿还疼么?我扶你!”

    郑卓信摆手:“不用!”

    。。。。。。

    天色已经昏黑,暮色下,两人做贼似地沿着巷子往家里摸。

    原想去买一身衣服换了,苏暖还好,脏乱了点。可是郑卓信,光着两条胳膊,右腿还有半条裤腿没了,吊着半截裤子,着实不像话。可这天一傍黑,这些铺子就早早地关了门,哪里去找。

    这是郑国公府的后门,郑卓信拐着腿上前去敲门,敲了几下,里边无人,郑卓信焦躁起来,抬手又用力敲了几下。

    “来了,来了,”里头有人应声,一个小厮跑来开了门,吓一跳,夜色下,猛丁见一个赤膊汉子低头就要往里面闯,忙横了身子,拦住:“去,去,哪里来得?这门也敢乱敲。。。。。。”

    紧接着脖子像是被掐住了似地:“四,四少爷!”

    小厮一脸惊惶,四少爷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么?

    正想着怎么说话才合适,却见郑卓信回头,招呼身后一人,那人低着头,就要从他面前挤过去。

    小厮不敢细瞧,忙侧转身子让开,却见那人竟然往内院里去,忙叫:“唉,走错了。”

    郑卓信早一脚踢了过来:“多事,滚!”

    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一声呜咽:”小姐,你可回来了!呜呜!”

    一个碧衣丫鬟,正是小荷,她紧紧抓着苏暖的手臂,哭得稀里哗啦。

    小荷那个开心呀。

    小姐昨日就失踪了,根伯没接到小姐,隆祥的伙计说苏暖早走了。夫人都急疯了,老国公爷已经派出几拨人去寻找。从昨日下晌一直到今日下晌,所有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均摇头。

    小荷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上回的事情,她急头赤脸地跑去与小郑氏说,小郑氏也是一脸惊怕,连连拍了她几巴掌,眼泪汪汪地又跑去国公爷那里,说了自己的担心。

    老国公爷沉了脸,追问,小郑氏只得说了铺子的事情。老国公训斥了小郑氏一顿后,偷偷派了人去附近的花楼里去打听,可有新进的姑娘。

    一天一夜过去,梨落苑里的人都失望了,小郑氏发了疯般地,一趟一趟地往国公爷屋里,老国公那里跑。。。。。。苏暖失踪的消息再瞒不住,迅速地刮遍了整个国公府。

    小荷失魂落魄地,她有空就守在这个角门里,总觉得小姐突然就回来了,每次小姐都是从这里进来的。

    没想到,真的,回来了,她的小姐回来了。

    此刻,她泪流满面,一把抱住苏暖,就嚎了起来,哭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全然不知道,身后已经围了一大圈子的人。

    苏暖抚额,郑卓信两只眼睛都冒火了,眼看得周围那一圈子人看自己与苏暖的目光,他阴着脸:“都散了!顺子!”锐利的目光,对着人群挨个睃巡了过去……

    众人忙往后退,早有人去叫了顺子来。。。。。。

    苏暖忙扯着小荷一路小跑,很快消失不见。

    身后,刚散去的众人,瞧着一身狼狈离去的四少爷,又瞧瞧梨落苑那边,那眼神里尽是遮都遮不住的八卦。

    不到半个时辰,府里已经私下悄悄传遍了:失踪的表小姐与四少爷一起回来了,怪道遍寻不着。

    正房里,郑卓信换了一身衣服,正伸着腿,大夫仔细地包扎那条伤腿,重新又给上了药粉。

    金氏紧紧抓着郑启华的手臂,指甲都抠进了郑启华的肉里,红着眼眶,见郑卓信那红肿外翻的腿,抖着声问:“怎么就伤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痛不痛?”

    郑卓信斜了一眼同样一脸忧色的郑启华,咧了咧嘴:“无妨,就一点皮肉伤。值当什么。”

    金氏还待说什么,郑启华轻挥手,大夫退了出去。

    他方才对郑卓信说:“好了,说说罢。你的腿伤是怎么回事情?还有,你又怎么会同冬姐儿在一起?“

    金氏这才想起苏暖来,焦急:“是呀,你们怎么会一起回来?她,”

    她看了一眼儿子,咽下了嘴里的话。

    方才,她听得郑卓信与苏暖一起回来了,听说郑卓信受伤了,就没有顾得上那边,先赶来郑卓信这边,现下郑启华提起,才省起。

    郑卓信坐了起来,转动着眼珠子说:“此事说来凑巧了。我回来,碰到一伙强人,一路追杀我,我受了伤,好不容易进了城,被逼到了一条胡同里,再也跑不动了,恰逢表妹遇见了我。。。。。。那伙人以为我们是一起的,我们两人就跑,见路就钻,他们追得紧,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不敢出来,就这样。。。。。。”

    他张着手,说着与苏暖先前商量好的话来,把事情都兜转了来。

    隆祥的事情不能泄露,这是他们的共识。

    他简短说了几句,怕金氏再追问,一句话抛出:“皇上派我去执行秘密任务,我此番被人偷袭,很是蹊跷,给我弄点吃的,我这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我明日一早还得进宫一趟,向皇上回话!”

    果然,金氏闭了嘴,忙张罗去弄吃的了。

    这边郑启华眸子闪烁,盯了郑卓信好一会,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再问上一句,见郑卓信脸孔清瘦,虽然是笑着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就叹了口气,嘱咐他早点休息。

 095回家2

    梨落苑里却是闹翻了天,小郑氏抱着苏暖,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才两日未见,那眼睛竟然都凹了进去。

    苏暖回来时,小郑氏正躺在她房里。

    她直挺挺地躺在苏暖的床上,静静地躺着,谁叫她也不应,只是手里抱着苏暖的衣服,木木地,雯月哑着声说,从昨日就这样了。

    苏暖看到这样的小郑氏,心里犹如被重锤锤过,当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很是自责,她不该头脑一热,就出了城,她太心急了。

    她原以为昨日可以回来的。瞧把母亲吓的。

    苏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孝。

    她哽咽着叫了一声娘,就被一骨碌爬起来的小郑氏整个给搂在了怀抱里,接着就心肝肺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用拳头去擂苏暖的背,敲得咚咚地,苏暖咬着唇,任由她敲,只是声声地“娘,娘”叫得屋内一众人都流下了眼泪,直到陈妈妈端着一碗面条过来,轻声说:“姑娘快些用点东西,饿坏了吧?”

    小郑氏才一把推开苏暖,催她:“快些,吃了,不,你这多久没有吃东西了?陈妈妈,去掉半碗,可别撑坏了。”

    她望着一身狼藉的苏暖,又掉下泪来。

    半个时辰后,苏暖靠在美人榻上,与小郑氏说话。

    小荷半蹲在地上,正用一块大棉巾给苏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苏暖的头发浓密细软,一时擦不干。

    小郑氏有些发愁:“你这是和信哥儿一起回来的?可有人瞧见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下那些人又不定嚼出什么花来了。哎,都怪娘,娘以为,你。。。。。。这就没有绷住,闹得上下都知道了。还有这个死丫头,小姐回来,你叫什么叫?啊?你不能悄悄地?好了,我的冬姐儿,又要受委屈了。”

    苏暖忙安慰,她起身,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小郑氏面前,双手环住她的肩膀,一低头,那发就散了下来,遮了半边脸,掩去了眼中情绪,她说:“娘,你别担心。我敢跟你打赌,这回这谣言指定传不起来。你想啊,事关四哥的声誉,他可是订了亲的,大舅母怎么允许有不利于四哥的话传了出去?”

    她调皮地眨眼。

    小郑氏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暗道自己糊涂了。冬姐儿说得对,金氏办事可是滴水不漏的,谁敢胡乱传话,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不是?那些下人不想丢了差事,只有牢牢管牢自己的嘴。

    她回身抱住苏暖,嗔怪道:“快些回去,擦干了,仔细头痛。说起来,都是娘没用,本来这件事情,应该是娘出面的,咱们是女孩。”

    苏暖笑吟吟地,说了句:“娘,有没有点心,我这好像有点子饿了。”

    小郑氏忙起身,说:“有的,陈妈妈在厨房里呢,娘再去瞧瞧。”

    说着,急急忙忙地往外面去了。

    苏暖吃饱了,就歇下了,实在是累得慌,原以为一粘枕头就睡了,却是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睡不着,脑海里都是这两日来的惊魂。又想着,隆祥那边可知自己失踪?会不会怀疑?明日得赶紧去一趟才好。

    今日脱险后,郑卓信与她商量了一下回来的说辞后,忽然就一个爆栗敲在自己头上,瞪着她,也不说话。

    她当时一声不敢吭,可她心里却是苦涩:她知道郑卓信怪她竟然只身跟出城去。可她能怎么办?如果再不拼一回,她等得了,师傅怎么办?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虽然,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就这样,思来想去,又起床,见小荷正睡得熟,这丫头,昨日该是一夜没有睡好吧?自己不见了,她该是吓坏了吧?

    她悄悄地,也不掌灯,自己摸着去了一趟净房,又走了回来,却见小荷迷糊擦着眼睛坐了起来:“小姐,可是要出恭?”

    苏暖忙摆手:“不用,你睡吧。我好了。”

    小荷又倒头睡下。

    苏暖悄声爬上了床,掩了帐子,也睡了。

    第二日,苏暖带了小荷往老太太那里去请安,一路走去,仆妇低头问好,并不曾见有人交头接耳。

    苏暖微笑,果真,金氏的出手就是雷霆,听说,昨晚,就有两个妈妈被发往平河庄子里去了,这还是平时在府里稍有体面的老人。

    这下,她可以放心了,这件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苏暖在家待了二日没有出门,陪着小郑氏闲聊,又再三保证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了,赌咒发誓地,第三日才抽身,匆匆去了铺子一趟,又往隆祥转了一圈,见并无异样,就早早地回了家,见小郑氏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她回来,忙吩咐雯月摆饭。

    “冬姐儿,那铺子你外祖他们知道了。”

    小郑氏舀了一勺汤过来。

    苏暖低头:“唔!”了一声,这事瞒不住,只是迟早的问题。

    “你看,今日你外祖拿来的!”

    小郑氏推过来几张银票。

    苏暖瞥了一眼“三千两!”

    她望着小郑氏。

    小郑氏低了头:“父亲说,要是缺钱花,就与他说,那铺子,就别开了,也赚不了几个钱,那不是女孩儿家该做的。还不如开个香粉铺子,本钱他来出,还有,以后我们这院里的份例,会给我们补上。”

    。。。。。。

    送走小郑氏后,苏暖摸黑坐在床上,怔怔地发呆。老国公忽然就送了三千银子过来,说是补贴她们开铺子的,这话说得委实不让人动心,看小郑氏的样子,都有点动容。

    可她想了想,叫小郑氏过两日再还回去。

    这钱可不能用,郑容的打算,老国公定是知晓的,准备送苏暖进宫,也是商量好的,此时花用的,将来都是要还的,要她苏暖的下半辈子来还的。这份关怀,当真不要也罢!

    雯月进来,见苏暖一人坐在床上,吓了一跳,忙点灯,苏暖吩咐:“吹了罢,招虫子。”

    “小姐,你不怕黑了?”

    雯月惊奇地问。

    苏暖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呵,她昨晚就自己起夜,并没有叫小荷。她情不自禁地抬头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屋内,门口隐约站着雯月,外间昏黄的灯把她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对面板壁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歪了一下头,应该是在那地下墓穴里的时候吧?

    她微微笑了起来,说:“歇了罢!”

 096再进宫

    苏暖跟在金氏身后,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无语地走着。

    时值午后,甚少有人,只有几个来去匆匆的宫人,快速从游廊上走过。夏日的烈日热辣辣地照着,树上一直有蝉在不断地聒噪。

    这边到底是偏僻了点,不比东边,这时候,应该早有宫人拿了那纱网的兜子,把那些吵人的虫子都抓了去,或者远远地赶了,哪容得它们在这里吵闹不休?

    荷塘里一塘的荷花倒是开得好,粉粉白白的,有风吹过,竟似平白添了许多凉意来。

    金氏拿手帕扇了扇脖子,感觉舒服得多。苏暖却是依旧焦躁,连后背都感觉黏糊糊地。

    今日,郑容忽然召见,这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想到计划了多日的事情,今日就要揭开,又有些紧张,虽说之前计划得好好的,但是,临到头,还是有些忐忑。

    她紧走几步,跟上金氏的步伐,心里默默地把要说的话又在心里翻了一遍,仔细斟酌,生怕哪里有说漏了的,惹郑容生疑。

    心内万般纠结,待得进了长秋殿,抬头见到一身宽袍绸衣的郑容时,她的心蓦然间静了下来,轻轻抬头,微笑,得体地:“娘娘安!”

    郑容脸色温和,笑容如沐春风,轻轻拂过耳旁:“苏表妹,快快请起。这一路上可是热得慌?”

    她觑着苏暖那微湿的前额,红扑扑的两颊,一脸关切。

    早有小宫女端了那凉茶上来,里头晶莹晃动,小匙搅动间,有碎玉般的轻响,原是里头兑了冰块,红红的梅汁,亮晶晶地,惹人口中生津。

    苏暖恭敬接过,入手冰凉,爽滑之极。

    她眼睛眨一眨:郑容的日子过得不错。

    这还不到盛夏,就已经用上冰块了。这宫里消暑的冰块,可是金贵,并不是各宫都有的。这后山冰窖里的冰是有定数的,用一块就少一块。一般都是紧着那太后、皇后、皇帝、还有得宠的皇子。特别是正进学的皇子,这大热天里要读书,是用冰块最费的。

    其它的后宫妃子能轮到的,都是得宠的。

    郑容这个太贵妃如果不是得新帝的眷顾,冰是缺不会缺的,但是,至少没有这么惬意就是了。

    她的嘴角微弯,看来自己真是没有找错人,她轻轻舀了一勺子梅汁往嘴里送去。状似无意地:“这祁山冰块,今年怎的有股子泥气?”

    正在说话的郑容手一顿,瞧了她一眼,继续往嘴里舀了一勺子梅汁,缓缓地咽了,转身对金氏说:“母亲可是乏得慌?到里头榻上去歪一歪罢?”

    金氏一楞,知道这是郑容私下有话要同苏暖说,就抚了额头说:“你这一说,正是呢,这一静下来,还真的困得慌。”说着,就回头:“冬姐儿,你好生赔娘娘说说话,我这去里头歪一歪。”

    她扶着宫娥的手,往里边去了,

    苏暖抬头,见郑容笑眯眯地望着她:“苏表妹,你方才说什么?”

    苏暖忙起身放下碗,:“娘娘,小女说错话了。”

    郑容一笑,扬手,慧姑进去,一会拿了一方帕子出来。

    苏暖眼角瞥见,心中微跳,垂下眼睛。

    “这方帕子是你绣得罢?很是精致漂亮,依本宫看来,司绣房的吴司绣也怕是赶不上了。这手绣法,对了,是叫做散针绣的,可是她的绝活。只不知道,苏表妹,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郑容两个手指轻捏着那方帕子晃啊晃地,上面的牡丹就像活了一般。

    苏暖低头,诚惶诚恐地走到郑容正对面,忽然双膝跪地,大礼参拜了下去:“娘娘,苏暖有话要与娘娘说。”

    “哦?是什么要紧的话,说来听听。”

    郑容眼眸闪动,轻轻扔了手中的帕子,面上微笑,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苏暖。

    趴在地上的女孩,单薄的后背,一身水蓝色的衣服,映出下面清瘦的背脊。一头细发,浓密,却是没有常见的黑亮,黑中带着些微的栗子黄。

    苏暖额头几欲触地,依旧伏在地上,青砖地面洒扫干净,阵阵凉意透过额头、膝盖传来,她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她字字清晰地:“苏暖月前,做了一个梦,至今都心有余悸。想着是与太后娘娘有关,又惶恐不已。”

    说完,她停了一下,静静伏地,不语。果然头顶呼吸似是一窒,须臾,一个声音如水般响起:“是什么梦?真是小孩子,说来听听。”

    郑容嘴里随意,眼眸却是盯着苏暖。

    这个小表妹,绝不是信口开河,小孩子心性。母亲与她讲过,在郡王府,能不变声色地认出郡王的瓷瓶来,避免郑国公府的一笔损失,不至于失了国公府的颜面,已是令人称奇。

    又巴巴地送了帕子来,方才,又说了那句话,她好奇心大盛,她到底想作什么?

    她轻轻摆手,慧姑点头,遣了门口两个宫女,自己站在那帘子边候着。

    苏暖眼角瞥见慧姑从身边走过,才微抬头,眼睛直视郑容手边的雕花几案,说:“娘娘还记得几月前,冬姐儿与众位姐姐进宫来参见娘娘,冬姐儿不是走迷了路?恳请娘娘恕罪,其实,冬姐儿当日并非走迷了路,而是,而是,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说着,眼光迷茫了起来:“冬姐儿好好地在园子里走着,隐隐听得有人在唤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荷塘那里,却是没有声音了。冬姐儿这才发现走岔了好多路,一路寻了回来。”

    她缓缓地说着,郑容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苏暖继续:“后来,我回来了,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一时魔怔了,误把那别人的说话声给听岔了。谁知道,入夜以后。。。。。。”

    她的眼里适时地出现了惊恐:“我,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叫我,与我说话。她说,她是个宫女,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她说,她死得冤枉,叫我帮她报仇。。。。。。”

    郑容坐直了身子,眼神锐利,手中杯盏发出一声响。

    苏暖咽了一口唾沫,:“她说,她叫闽寒香,是静德皇后张嫣的宫女,却被莫名其妙地殉葬了。”

    “等等!你再说一遍?叫什么名字?”

    苏暖重复了一遍。

    “慧姑!”

 097太后的秘密

    门口守着的慧姑进来:“娘娘!”

    “本宫问你,琉华宫,可有一个唤作寒香的宫女?”

    慧姑诧异地瞧了一眼苏暖,努力回想了一下,方说:“有的,娘娘,只是,好几年前的人了。听说早就出宫了,原先与那个绿萍一直跟在林嬷嬷身边的。娘娘,可还记得?”

    慧姑弯腰,谨慎地回答。

    郑容挥手,慧姑躬身退下,屋子里重又恢复宁静。

    两人一时未说话,苏暖听得自己的心脏“嘣嘣”地跳着,她的额上冒出虚汗来,悄悄地攥紧了手,手心里也是湿漉漉的。

    这个险,她得冒。

    不这样说,瞒不过郑容,其它无论什么借口,她都能很快能查出来,到时,画虎不成反类犬,还不如赌一把!

    良久,郑容开口了:“她说,太后有秘密?”

    “是。她说,她是冤死的,是皇后身边的林嬷嬷,知晓了皇后的一个什么天大的秘密,皇后要杀人灭口,就让她给先帝殉葬。她说,她不甘心。。。。。。”

    苏暖絮絮地说着,垂目,即使心中再理智,说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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