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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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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华悲催的是,被他老爹直接跳过了,就这样给了郑卓信。
“你爹谨慎老成,用不着。”
老国公给出的理由真是让郑卓信也无语,为他爹拘一把同情泪的时候,也为自己庆幸,自己此番还是因祸得福了?
他的两眼开始发光。
36暗卫队,神一样的存在。
当年郑家先祖带着36人横扫大漠南北,令多少人闻风丧胆,也奠定了郑家老祖“郑阎王”的称号。
193醉蜻蜓
郑卓信乐颠颠地揣了那张绢帛,一出门,他双手一合,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下子好了,行事可便宜多了。
脚下一个踉跄,他左右瞧了一瞧,忙稳住身形,跨步走了。
师傅的这个药效果可真好,背上不疼了,血也不留了。
只是怎么感觉整个背部都麻木了?
不管,得快点回去,赶去顺都衙门,再晚,可要被周长丰那小子给占了窝了。
换了衣服,他望着站在阶下等候的六子,恍然:木明正重伤卧病在床,风子。。。。。。?
他转身,眼底闪过黯然。
郑卓信静默了一默,拉紧了背上的披风,往外边走去:“走!”
门口停了一辆车子,他眼睛闪了一闪,还是跨了进去。这骑马还是逞不得强。
。。。。。。
郑卓信走后,一辆马车也停在郑家门口,车上下来几人,当先的那个是苗氏。
今日,她是来退亲的。
郝正英一早就与她说:去郑家退亲。
苗氏望着郝正英那通红的眼睛,吃惊地点头:老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大早的就跑来说这事?
却是在他的一声吼:“快去!”,忙点头。
却又红了眼睛,成亲这么多年,郝正英连句重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他一向是和风细雨,温文尔雅地。
如今,竟为了这事对她发脾气。
原本想怨怼几句,却见郝正英早转身,大步而去。
苗氏站在门口,对一旁的李夫人说:“夫人,请!”
被请来的李夫人微颌首,先行一步,心下却是叫苦不迭,这桩差事可是不愿意来,退得可是郑国公府。
。。。。。。。。
郑卓信直到日落才回到院子,却是见到一院子怒目相向的人:郑启华、金氏均立在厅堂里。
院子台阶下跪着一溜人:清风院的所有奴仆都跪在那里。个个脸上通红,显见是跪了许久。
郑卓信一皱眉,脱了肩上的披风,往台阶上走去,边说:“都起来吧。跪着作甚?我回来了,都跪在这里,谁给我去端盆子水?我这忙乎了半日,回来连口热乎都没有,真是。”
边说直接往里边去了,下面跪着的几人,偷偷抬眼望向一旁怒目而视的老爷,想起又不敢起的意思。
金氏早小跑着跟了进去,”信儿,你这去哪了?担心死娘了。你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要命了。”
郑启华看着跑进去的夫人,只得挥手:“都散了吧。还不进去伺候着。”
说着,自己也赶紧进了屋子。
他这心里是担心,今日,金氏一早跑了来,说郑卓信不见了,有人见到他出去了。
他当即吓了一跳,忙跑到清风院,一通审问,才知是往那衙门去了。
屋子里,郑卓信趴在榻上,皱了眉头,药效过去了,现在背上丝丝拉拉地痒,又痛又痒。
他今日强撑了半日。特别在顺都衙门,见到那个周长丰。对方见到自己那惊讶的眼神,又招呼着一旁的衙役赶快给自己端座,他更加得打起精神来。
就这样,他硬是陪着周长丰一直站了半日,几次见那周长丰以讶异的眼神看向自己。
终于瞅了个空挡,周长丰偷偷地扯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真的受伤了?伤到哪里?我这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说着一掌拍在郑卓信的肩膀上。
之前两人一起蹲点过二个多月,彼此也算是有点子交情,所以,这一掌拍下来,郑卓信眼前发黑,只得忍下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整个人一松下来,就全身都软了,此时趴在榻上,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动。
所以,任是他娘在耳边唠叨,他只作听不见。
趴着好舒服啊!
这是他现在想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旁边吹胡子瞪眼的老爹和唠唠叨叨的金氏直接被他无视了。
一刻钟后,人都走了个干净。
郑卓信躺在那里睁着眼睛,脑子里盘算这明日的事。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却是听着那脚步声直接到了榻前,停住了。
良久,没有声响。
他睁开了眼睛,却见一双眼睛正扫视着自己的胳膊腿。
他坐了起来:“你怎的来了?”
王海波皱着眉头,只是盯着他的小腿说:“你这伤口有些发乌。似血液不流通。怎么,你用了什么药不成?”
郑卓信嘻嘻笑:“哪有,都是你爹留下的那些药,我哪里敢用其它东西?”
见王海波斜着眼睛瞧他,只得干笑一声,掏出了一瓶子东西,丢了过去:“诺,就是这个。只是,我这伤口是不疼了,也不流血了。就是痒得慌呢?哎哟。师傅可没与我说过这个,真是被他坑死了。”
王海波接了过去,凑近闻了闻,又小心倒了一点在手掌,看了半日,忽然伸出舌头去舔。
“唉!”
郑卓信阻拦不止,手一摊:“不关我的事,别怨我。”
边捂嘴偷笑。
这闻着是酒香,药酒。可是,这要是喝了,保准那舌头十天半个月辨别不了味道。
他可是深有体会。
王海波动了动舌头,感到那瞬间的麻木,心中一阵狂喜:“这是哪里来的?”见郑卓信表情,恍然:“你那师傅的么?可否告知配方?”
郑卓信摇头,老实地:“我不知道。”
善行整日里在外游荡,身边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去了。
问他要配方?那指定是没有的。
见王海波失望地垂下了眼,他却想起一件事来:“海波,我上回子中毒的事,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回,我的腿。武试那次?”
王海波望着他,他挥了一下手:“我与你说,这回子,与那次很像呢。这次似乎更烈,上回我还撑了一会,这回,却是一刻都撑不了,但是,那种感觉却是一样的。你说,这会是同一种毒么?”
‘王海波眨了眨眼:“这回是直接用了药粉,没有稀释过,当然是发作更快了。”
他从身边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里头有点点褐色粉末:这是当日从那个风子身上收集来的。
爹已经瞧过了,是一种叫做“醉蜻蜓”的药,霸道得很,用了一点点,就能迷倒一头壮实的公牛。因如蜻蜓点水般,快且无?,而得名。此药毒性极大,不及时施救的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毙命。
“你两次都吃了解毒丸,延缓了发作时间。这回又幸亏遇到你师傅,及时救了你回来,不然,你呀。。。。。。”
王海波心有余悸地说。
194追查
王海波顿了一顿,望着郑卓信,缓缓地:“这毒出自南疆。我之前查了许久,才从一本古书上查得,但是不敢十分肯定。这会子,父亲集了这些粉末,我才确定。”
南疆?
郑卓信看了看王海波,见他点头,也就不再吭声。
沉默了一会,郑卓信方才皱紧了眉头,身子往后略靠了一靠。
王海波忙起身,:“趴下,让我瞧瞧。不行了吧?”
郑卓信趴在榻上,背上已经隐隐有血迹印出来。
王海波掀起了他的中衣,露出了大片的后背,目光一缩,缠绕的一层薄薄的纱布已经渗透血水。
他用手轻轻揭了去,但见皮肉外翻,原本已经缝合的皮肉现下肿得老高,缝合处发亮,不断地有血水冒出来。
这是发炎了。
他打开药箱,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你这是够拼的,莫说你这体内的毒刚刚去除,大伤元气。就你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那日被你师傅浸泡在桶里3个时辰,那也是够呛。很容易溃烂的。得亏你这身子够强悍。对了,我父亲叫我问你师傅一件事,这毒药这么霸道,没有解药是解不了的。你师傅是用什么法子解的?你帮我问问?”
王海波一转话题,忽然就兴奋了起来。
郑卓信一声闷哼,王海波一激动,就手下不知轻重了。
他头埋在臂弯里,嗡声说:“这个我不知晓。上回是我追回了解药,这次么?也是哦?师傅怎么就解了呢?不行,你提醒我了。明日我得去问问,你不知晓,兴许晚一步,他又不知去向了。”
善行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外头游荡,经常一走就是大半年,想要找他,也只有等他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才能见到他。
想起那日,还真是菩萨保佑,他都听说了,善行从天而降,硬是从包围圈中直接拎了两人就跑了。
木明说,当时他以为是眼花了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偏偏在这当口他老人家就回来了呢?又恰恰好救了他们。
“大师!高僧!”
木明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要不然,怎能解释这一切?
郑卓信难得没有反驳。
。。。。。。。
“海波,”
郑卓信从榻上爬了下来,动了一下,感觉好多了。
“你明日还来么?我这几日都要耗在那里,你看,这纱布得换,这药也。。。。。。”
王海波低了头,收拾着面前的东西,郑卓信见他耐心地用手挑了那血污的纱布,团了起来,往那药箱子里塞,一哆嗦:“你作什么?”
“带回去瞧瞧!”
郑卓信只得投降:“行了。得空我去大相国寺一趟,去给你讨一瓶来就是,够你用一段时日。不过,不能白讨,你得跟我两天,好歹撑过这几日。你知道,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我这里一松,那眼看到嘴的肉就被别人给叼走了。你说我冤不冤?”
郑卓信一幅可怜和无奈的样子,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黑沉沉的。
王海波盯着看了一会,低下了头,咕哝了一声:“就两日!”
王海波背着药箱子出去了,走了好一会,郑卓信才重新又躺了下去。
忽记起,不能平躺,又趴了回去。
“来人!”
他沉声喝道。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玄衣男子出现在面前,单膝跪地:“主子。”
郑卓信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说:“速速去郝府蹲着,没日没夜。盯紧了,我要所有的消息,事无巨细。还有,围堵我的那班子人,去探一探,谁家的?武功与路数,我竟未见过。我想,你们跟着祖父多年了,这京里头,那些人家的实力和路数总该比我有数吧?”
男子低头,应声而去。
郑卓信这才头一低,不一会,就迷糊了过去。
他是真的累了,这身体,就如方才王海波所说的,现下一放松,就疲累不堪。
。。。。。。。
一早,鸟鸣声阵阵。
梨落苑耳房里。
苏暖正问雯月:“得了吗?”
瓦罐里飘着浓郁的鸡肉香味,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往上拱。
听说,今日,郑卓信带伤出去了,老爷和夫人罚了清风院里的那些人。
苏暖听说这伤病人喝鸡汤最是补得快,就一早过来看王妈妈燉鸡汤,准备待会子给郑卓信送去。
想着人家不顾老命地,撑着病体去衙门,还不是担心这件案子落在别人手里?
苏暖无法表达心中的震惊,以及那一点点的窃喜:不用担心师傅会再受连累。
她想着总要去探一次,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的。
小郑氏听说郑卓信受了伤,就催着王妈妈去买了一只芦花大母鸡,半夜就炖上了,这会子,满院子都飘着那鲜浓的香味。
一会,得了,王妈妈拿了一个白瓷罐子,把那汤全倒了进去,放在那食盒里,叫木青提了,一起去。
两人一路走去,到了院子里,见三儿守着门。
苏暖瞧了瞧木青,进去,却见郑卓信还睡着。
苏暖只得放下食盒,说:“那等四哥醒了,叫他喝了,我娘炖了好几个时辰了,正好入口。”
说着,走了。
刚到门口,迎面见得郑云意正带了丫鬟走来,见了苏暖,眼睛一闪,唤了声:“冬姐儿!”
到得跟前,望了一眼苏暖手上的食盒,:“你也来看四哥?”
她笑微微,眼角不经意地溜了一眼身后的院子。
苏暖说:“是啊。姐姐还是等会子来吧。四哥正睡呢。我刚也没有见到他。”
说着转身离去。
身后郑云意眼睛闪了一闪,还是进去了。
苏暖走到夹角那里,对木青说:“你跟着我作甚?你不去看你哥了?”
木青低头说:“一早瞧过了。咱们今日不是要去周口市么?”
苏暖“呀”了一声,一拍脑门说:“快走吧。”
这段时日,卷在这桩公案里,已经好几日未去铺子里了。
昨日,兴儿就说,这两日生意不错。
苏暖就想着,去周口市转一转,上回预定了一些瓷器,不知可有?算算日子,也该有消息了。
苏暖还想见一见那几个当铺老板。
195伏罪
郝正英端坐在红木交椅上,脸色镇定,心中却是发虚。
他望着对面的李兆仁,正微笑品茶。
旁边站着郑卓信,身姿笔挺,脸色白了些,两眼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人着实强悍,他不得不承认。
郑卓信没事,不但没事,还在短短的两天之内,找齐了所有的东西,并迅速地呈现在梁弘面前。
快、狠、准。
他望着面前的青年,面色恬淡,见他望去,细长的眉眼凌厉一闪而过,又恢复了那莹莹笑意。
心内下沉:输了!
他收回眼,脑子里浮出那句话。
“你知道该怎么说。”
那日,郑卓信被人救走后,梁志就那样看着他,半晌,方说了这句话。
他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终究心存侥幸。
想着李兆仁方才递给他看的那些东西,他自知无可躲避,他也不能躲。
他的喉咙干涩,口中的茶水回旋在嘴,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是不甘心地。
可是。。。。。。他深吸了一口气。
身后那扇门依旧紧闭,静静地无一点声息。
他知道,梁弘在里头,所以,他得要以最配合,最低微的姿态,了结这件事。
他又喝了一口茶,手中端着的杯子却是轻微地晃动了起来。
他的脑子急速地飞转着,思忖着该怎么说。
“郝大人,你手里的这些东西都看过了。老夫奉皇命,现问你几个问题。望大人据实以告。”
“司宝司失窃一事是否你参与其中?”
李兆仁依旧一幅苦瓜脸,直通通地问。
郝正英手一抖,不再犹豫,抬头:“皇上!”腿一弯,直接跪了下去,对着身后那道门。
“臣,该死!”
他伏在青砖地上,心中绝望之极。
“哗啦”一声响,那道门被人大力拉开,一抹明黄从黑漆门内闪出,灼痛了郝正英的眼,他更深地埋下了头。
“逆臣贼子!”
梁弘一脚踹翻了郝正英。
他快速爬了起来,重新拜伏在地,叩了一个头,声音悲怆:“臣有罪。”
。。。。。。
苏暖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5日之后的事情了。
礼部尚书郝正英,监守自盗,欺君罔上、贪婪聚敛。。。。。。等数条罪名。现已下在卢照狱。
一夕之间,昔日呼风唤雨、风光无限的礼部尚书郝正英,那个十年之间连升四级的郝大人忽然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尘埃,砸起一片唾沫与褒贬声,瞬间席卷了整个上京城。
座落在城东那座占地宽广的尚书府,再不是大门紧闭,路人远远侧目的所在。
中间大门洞开,连着二日,都有官兵在往外抬箱笼。
这么多年,总计白银不下百万两,都去了哪里?
郝正英无一句申辩,全认下了。
他的书房被拆了墙壁,里头有整箱金银。光黄金就有整5箱。
皇帝不满,命掘地三尺,一定还有。
于是,郝家所有的库藏,都被抬了出来,堆在一处。郝家各主子房里的东西也被封存。
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找了出来,用以弥补欠缺的银两。
并由顺都衙门出面,公开拍卖。
半个京里的人都风闻而至。
夕日的三开正房,如今正沿墙摆满了大宗物件。
紫檀立柜,珊瑚屏榻、黄花梨雕花千工床、红木雕花嵌玉石罗汉床、描金福禄寿香案、紫檀雕花琉璃大插屏、玉石足踏。。。。。。
场地内有嗡嗡的说话声,众人边看边轻声议论,不时有人发出啧啧的称赞声。
因人太多,均有官兵把守,闲人看热闹的一律不准入,并门口照壁上贴了大张通告,有人不识字,问了方知:凡进去者,必买一件东西,出门有人查验。否则以扰乱办差罪,打十板子。
如此一来,吓退了不少人的脚步,但仍挡不住一些人的好奇心。
这当中就有人说:“能进尚书府一观,即使花些银子又何妨?尚书家的东西,能得一件都是好的。”
是以,依旧不少人进去。
这当中真心买的人有,有便宜不捡白不捡。但不乏有许多来瞧热闹的,想着来捡便宜,碰运气的。
苏暖就见到一个男子,怀抱了一个小妆盒,欢天喜地的:“这是尚书夫人用的妆盒,给我那浑家,她一准喜欢。”
那是个描金填漆的菱花妆盒,通体红色,标价只10两。
被抓在一双略显粗糙的手里,使劲揉了一把,又放在鼻下嗅了嗅,引起四周一阵刻意压低的笑声。
又有一人,抓了一个花架,瞧了半日,看看标价,咕哝了一句:“这不是桦木么?怎就要这般贵?”
望着那被嫌弃的所谓桦木花架,苏暖咧了一下嘴:“这是南洋的梨木。”
做工简朴,标了50,有人嫌弃有点高。
苏暖跟随人流往前走,看着看着,头顶阳光明明照着,她却不由自主抱了抱肩。
抄家!
这两个字眼,有多沉重。
苏暖是真正感受到了。
站在院子中,周围的一切喧嚣瞬间远去,望着破碎的庭院,翻倒的盆花,苏暖竟莫名地感到茫然。
她的目光掠过西面墙体上靠着的那排雕空玲珑木板。
或“三阳开泰”或“福寿平安”、或”流云百蝠’,或花草鱼虫,或戏曲人物、或博古,各种花样,皆是名匠精心雕镂。
这些俱是厢房中的集锦格子。
这是拆了隔断,拿来卖了。
这是要砸锅卖铁,掘地三尺来弄银子了。
苏暖看着犹如一个旧货市场,人流不停穿梭,不时有人捧了那中意的,言滋滋地,又不时猜测一番的大堂。
一间大屋子里看着是封存的一些珍贵之物,门口有两个士兵把守,不得靠近。
估计就是那些库存的金玉之器了。
据说,这些得三日后才能售卖,并且是公然叫价,价高者得。并且,一般平民商贾不得入内,须有贵人荐引方可参加竞拍。
苏暖出了大门,通往后院的月亮门紧闭,被贴了白色的封条。
想着如今不知在何处的郝家女眷,苏暖回头。
此番郝正英认罪认得爽快,赔钱也赔得彻底。
皇帝平了怒气,革了郝正英的官职,查抄其家产。
圣上开恩,念其赔偿积极,免其死罪,全家被流放岭南,逐出府门,令其自择生路。
她快速到了门口,见到两个士兵,方想起并没买东西,回身,买了那个花架子,叫木青扛了,方出了门,两人回到家里。
196观刑
司宝司的判决在一众人等的提心吊胆中,紧随而来。
此次涉案人员,司宝司上下共计一百三十人,首犯7人。
冷雪芳等一干主犯,死罪,帝判直接打死。
行刑当日,围观宫女里三层,外三层。
皇帝下令,各宫女史以上必须到场观刑,一个不落。
空旷的院子当中,鸦雀无声,只闻木杖击打皮肉的闷响此起彼伏,杖杖到肉,直至白色中衣全部红透。
此次行刑,一开始并没有赌了嘴,几人初时还哀嚎,声音凄厉,场内众人只想堵了耳朵,到了后来,声音渐止,再无声息。
刑毕,偌大的场地中鸦雀无声,有人站立不住,当场就软了下去,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架住,慎刑司的人就在一旁候着:帝下令,必观完全场,一个不落。
据说,那些观刑的宫人回去后多有从梦中惊醒。
而那剩下的司宝司其余人犯,全部罚入长乐库,沦为最低贱的粗使宫人。
一时后宫兼惧,宫人俱三缄其口,无不用心当差。
司宝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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