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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黑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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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道德的人及行为都会表示出不屑一顾或鄙视。长期以来形成的重社会伦理道德轻经济商业的教育体制,使国人精神中产生了一种令人难以言状的畸型,这就是伦理道德的超前。常常,国人在一提及干“个体”,就噤若寒蝉,不但有失面子,也没有身份。在择业上流行一句口头禅:“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们去干个体户。”个体户成为择业路上的梁山泊。只有被逼无奈,才有人想起走上这条险途。由此,个体户在国人中被人为地贩低一等就是必然的结果。国人在经历计划经济的锤炼后,共同走向市场经济的海洋时和终于悟出了道德和金钱的关系时,也开始了对个体户的新理解,有的还勇敢入行。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虽已历时两年,可真要完成转轨这一历史的命题还要有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个体经济以其微弱的技术、资金,企图在市场中与国有经济这一庞然大物争雄天下。尽管不可能。但“鱼有鱼路,虾有虾道。”个体经济明知无力抗衡,只得改用“让开大道,占领两厢”的自我生存,自我发展战略。
个体经济的技术落后,资金不足,生产规模必然弱小,产品必然不尽人意。纵观国内情况,个体产品虽也冒出了不少占领国内或国际市场的拳头产品,但是“伪劣残次”的恶名太难驱散。每次打假,个体经济首当其冲。尤其是处于那些穷困山区的个体经济,一无技术,二无资金。靠徒手起家,所谓的生存发展也多靠“坑蒙拐骗”。于是,个体经济的圈子里千奇百怪,无所不有,无所不做。假酒、假药、假枪,贩毒等等不法活动早已为世人所知。可是假钱的个体户,世人还有所不知。
金钱的瘟疫蔓延中国大陆后,一本万利的买卖勾起了不法分子贪婪的欲望。特别是那些在解放前或解放初曾有过“一技之长”的造假老手,又一次看到赚钱的机会,于是不由自主地重操旧业,有了这些“老骨干”的加入,中国的造假行列愈发壮大,呈现出老中青配套的年龄结构。
广西、广东、福建等沿海省份的一些山村,在国民党时期就有“假钱村”的恶名。那时,战乱频繁,匪患四起。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山村,成了造假钱的最安全的基地。这些山村的造假历史已无法考证,但据罪犯的交代,早在明朝时,那里就有人操此营生。以此,代代相传,造假钱的技术积淀到了那块贫瘠的土壤里。有的村子造假术妇幼皆知,贩假时父子齐上阵,家家有作坊。国民党统治时期,造假金元券、假美金,广散天下,大发不义之财。解放初期,趁那些山沟里政权不稳定时,有些村民仍未停止造恶。伪造第一套人民币,运进深山老林里,欺骗那些无知的村民,与国民党特务遥相呼应,为虎作伥。后来,政府采取了强硬手段,镇压了一大批罪大恶极的造伪分子,强化了基层政权的建设。从此后,造伪活动销声匿迹。
我国农村实行生产承包责任制后,有的地方甚至出现基层政权瘫痪的危险。“放羊”后的村民象一盘散沙各显其能,各展绝招。地方政府的这一重大失误给那些造伪分子“旧病复发”创造了极好的机遇。山外金钱“瘟疫”的传入,更是山民们的心骚乱不安。伴随着“南下的民工潮”,造伪老手们也在破棉破絮中裹上那套深藏了几十年的工具,踏上了“致富”的路。几年下来,在那“麻雀寻食不下坡”的山沟旮旯里也崛起了一二幢小洋楼。也出现了桃李遍天下的师傅,也有了南来北往求“艺”的学徒。山沟自此有了从未有过的热闹和繁荣。在这群造伪者中冒出了一批“声名远播”的高手,如罩文溪、许运昌、范金元等民间造币“好手”。在这些被人恭敬的背后累积着一连串万恶不赦的罪案。在这些洋楼的墙壁里砌入了无数被伪钞坑害的良民的痛苦和哀怜。在这些热闹的气氛里隐藏着射向中国经济的暗器。
◎“民间造币专家”
●身手不凡者的代代归宿
覃文溪已是第三次来贵州授“艺”。
在贵州的山村里有多少他的学徒,他难以记清楚,广西北流县穷山沟村里,是他罩广溪第一家盖起了令四邻羡慕的两层小瓦房。盖房的钱都是靠他的手艺活赚来的——收授学徒的拜师钱。在贵州的榕江、黎平、从江三县的结合部周围几公里,覃文溪已赢得了“民间造币专家”的尊号。
覃文溪,58岁,以田耕为生。覃的父亲和祖父都曾是北流一带的造币高手。解放前,覃家生活殷实,在当地号称为大户,其家庭的生活主要依靠那世代单传的造假币绝活。在覃家当时有一条严格“家规”,造伪技术传子不传女。覃家三代都是单传,所以这手绝活能得以完整地流传下来。在战乱纷纷的年代,西南各地的假币贩子公认罩家的货色为“名牌”,自然覃家的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覃广溪从小就耳濡目染,对造假币心有灵犀一点通。刚解放时,正是少年的罩文溪就已与父辈一起倒腾起假币来。不久,其父作为首要分子和一批造假币分子被人民政府以扰乱金融秩序罪就地处决。覃文溪因年幼而免于刑事惩处。从此,北流的造假活动销声匿迹。
人民公社化以后,覃文溪因不会庄稼活,被村委会安排其在附近的一个小集镇上去开了一个刻印社,可为村里赚些收入,也可发挥其雕刻的专长。也别说,覃文溪的雕刻技术在当地一直还无人敢与他比高低。于是,覃文溪安稳了几十年。
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覃文溪也分得了几分水田和几亩旱地。五谷不分的覃文溪也只得把分得的土地租借给别的村民去耕种,自己仍旧在集镇上刻他的印章。虽活儿不多,也可以此养家糊口。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小镇上的人也开始活络起来。街头于是有了私营企业,有了家庭作坊。也于是出现了暴发户,出现了“款爷”。也时不时的有南风的吹入,有成群结队的青年南下去闯世界。已是暮年的覃文溪望着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也动起了捞钱的念头。
有一天,一位“大款”来到罩文溪的刻印社,要求马上刻印一枚公章,声称:“公司马上要与一家外商签定一份合同,需要办理一项手续,急需刻印一枚公章。”说完,来人从包里掏出一把钞票放进了覃文溪的衣袋里。也是钱迷心窍,连应由当地公安机关出示的证明材料也被罩文溪忘记看了,就迅速为来人刻起公章来。很快,一枚标准的公章就交到了来人手中。晚上,覃文溪回家后从袋中掏出那把钞票数了起来,不多不少,足足两千元,相当于罩文溪一年的劳动所得。
覃文溪第一次尝到来钱容易的幸福感后,虽有几次感到后怕,可后来还是继续帮别人刻了几枚那样的公章。得手的钱自然是正常一枚公章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不义之财终于勾起他贪婪的心。以后干脆来者不拒,胆子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多,金钱越聚越厚。家中不仅比左邻右舍早几年实现了电器化,银行里还有一笔不小的存款,准备回乡下去盖楼房积蓄的。也是覃文溪多行不义的报应,那家公司原本是一家皮包公司,靠“空手道”骗钱。一次,居然真与一家外商搭上了句,正准备下手坑老外一把的时候,被人识破。检察机关立案侦查,顺藤摸出了伪造公章的主凶。覃文溪由此被判刑2年,非法所得全部没收国库。覃文溪进监狱后,老婆带着他们唯一男孩离开了他。
覃文溪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年后,覃文溪又回到了北流。
刻印社的执照被没收了,覃文溪只得回到乡下去种地。
第一年,覃文溪到年关结算时,不但没有还清国家和地方的各种税款,还欠下乡亲们一大笔债。
这年的春节,乡亲们见覃文溪家门外挂着一把大铁锁,以为他去走亲戚了,谁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开春时,乡亲们看见覃家的铁锁还挂在外面,才想起他可能外出打工了。这一年,外出打工的北流人特别地多。
“覃文溪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悄悄地离开了村庄。他的随身物品除了一床旧棉被外,还有一套雕刻工具。
覃文溪离开村庄后,想起了在监狱时的狱友王军。两个人往狱中同住一个号子,而且睡的是上下床,又是问一天出狱。王军是贵州榕江人,比覃小10岁,仍是光棍一条。
出狱那天,王军问覃文溪有何打算。覃只回了他一句话:“回去见了老婆和孩子再说。”王军无话,留下了他的住址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面。
覃文溪回到家中才知道人去房空,自己已是光棍一条。当时,覃还有一老母亲在世,需人在身边照顾,覃克制住自己的那颗早就想外溜的野心,留在老母身边。不料春节前,覃的老母一病不起,不久一命归天。还是在左邻右舍的资助下,才草草把老母安葬。
就在春节前的一天,覃在村庄里消失了。
覃文溪来到贵州榕江,很容易就找到了王军。
一年多不见,王军发大了。家中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盖起了一幢小洋楼。家中电器基本齐全。
当晚,王军安排在当地一家最豪华酒家为这位狱中“患难知己”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王军问起覃文溪来贵州的事。覃已象落水之狗一样,见到眼前这位一心来投靠的狱友变得如此阔绰,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就把自己回家的境遇和盘托出。之后,覃顺水推舟,直言明说:“大哥此次出来就是一心要来投奔小弟寻碗饭吃。不知小弟是否嫌弃。”酒席之中,王军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意内容告诉给覃。以前,王军曾有几次还专门去广西寻找过覃。都因不知覃文溪的具体地址而作罢。王军进大牢就是因为倒腾东西而犯事。一次,他参与了一宗境内外勾结走私文物的团伙而被捕入狱。出来后,仍不思悔过,变本加厉。不仅走私文物,可以说怎么来钱,他就倒腾什么。伪钞的倒卖也是他生意的一大部分。赚到一笔黑钱后,王军忽然想起了罩文溪和他入狱的事,觉得贩假来钱慢就开始策划起造假来。由于没有找到覃这样“志同道合”的同伙,也就作罢,不想今日,覃自己找上门来,王军感到喜从天降。也把掏心的话都讲给了覃文溪听。花天酒地的生活美景马上就拨动了覃的心。不久,在榕江的一座小镇上就挂出一块“刻印社”的招牌。
从此,在贵州的榕江、黎平、从江三县的接合部一带,出现了一个流动的造币工厂。覃文溪拿出了他家的传家手艺,从雕板到上色、印刷等等流程,他都亲自动手。后来招来的三个臭味相投的小青年,只是负责放哨和搬运东西,不许靠近作坊一步。产品全部由王军负责推销。所获钱财,覃与王军六三开,剩下的一份给小工。
不到三个月时间,罩文溪的腰包里已揣进了2万元真人民币。因覃的产品作工细致,制造的大面值钞票形象逼真,水印准确,因此销路较好,还有些供不应求。这段时间里,王军的腰包里也摇进了几万元。王军严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经验,把假币全部销往中原和关外。公安机关一时还很难发现此案,使这一团伙逍遥了好长一段时间,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三个月后,覃文溪由于在那窄小的破屋里没黑没夜地“工作”,终于大病一场。半个月后才痊愈。病中,覃文溪感到岁月不饶人。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之做贼,恐怕夜长梦多。他决定自己辍刀,广招徒弟。
一个春雨绵绵的晚上,覃文溪与王军不辞而别了。他消失在黔东的大山之中。王军再也没有见到覃文溪。
覃文溪没有回到自己的故乡,仍在黔东的大山中流窜。
覃文溪每招一名徒弟收取学费400元。条件是包学会拓印人民币,并在出师时赠送一把刻刀。以覃文溪的高超技艺,自然是应者如云。一共收了多少徒弟,覃已记不清楚了。只是在覃第二次和第三次回到广西北流衣锦还乡时,腰包正揣着3万元现钞,还有为数不少的外币,这些都是他那三年时间里招收徒弟所赚得的部分。
也该是覃文溪作恶多端必自毙。王军在一次贩假币中落网,审问中供出了覃文溪,覃由此也落入法网。这一次这对狱中知己最后的见面地点不会是在大牢里,而是在阴曹地府了。
覃文溪——这位民间造币专家最后得到了他应有的归宿——死刑立即执行。
覃文溪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造币世家”。祖孙三代靠拓印钞票发了大财,可最终都因为印刷假钞而丧命。正应了那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玩钱人玩了命
●以假乱真以拨乱世
覃文溪靠拓印钞票而大富大贵,凭雕刻技术成为名震贵州一方的能工巧匠。生前罩文溪确实潇洒过好几年,而江苏的范金元的命运却没有覃文溪那样红火过。
常熟市唐市镇缪浜村农民范金元,家境贫穷。本人既无手艺,又好吃懒做,到三十二岁时还是光棍一条。
1991年3月,范金元坐车来到上海找活干。刚下汽车时就听到:“换钞票哦”,一句低沉却十分诱人的声音传来,不由吸引住了范金元的脚步。
只见一个小矮个的男子,手持一叠一百圆的“老人头”,站在他面前不停地晃动。
“钞票还能换?”范金元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差了音,连忙半信半疑地回了一句。
“当然可以,一张换五张”。小矮个赶忙回答。范金元的装束打扮,一个十足的上海人所鄙视的“乡下人”的形象。小矮个瞅准他后,心中不存任何戒意。
范金元从小矮个手中拿过一张来在太阳下,正面反面地反复看了几遍,老觉得这人民币和平时用的有些不一样,可又一时说不出来,不一样在什么地方。“老兄,我看,这钱有些……”范金元在家不愿干农活,于是这几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上海、南京、苏州等城市晃悠。可每次除了花钱以外,啥也没有学着,他也不想去学,怕吃那份苦。在外混的时间长,见识也多了,因此在见到小矮个的钱有些异样时,范金元故意只说半截子话。
“不瞒老兄说,这钱是做的。”小矮个见来者也非善主,就直接明了地告诉了他手中拿的是假货。
“钱还能做,有这等事?”范金元故做惊讶。
“这事很容易,老兄如有兴趣的话,本人包教包会。”小矮个从来者的神色中就已察觉了眼前这位说不定还是“同路人”,于是也故意用话来套他。
“老兄真愿教我?”范金元顺杆而上。
来人伸出右手掌,范金元马上会意,也伸出右手掌。两手轻轻一握,双方就默认了。
毕竟是做贼心虚。范金元一把扯住那男子的手,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饭馆。要上酒菜,范金元又是诉苦,又是求情,似找了救星一般。小矮个也不避讳,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姓卢名功华,广西膝县农民。
酒足饭饱后,范金元主动掏了这顿酒菜钱。
卢功华把范金元领到一家地下旅馆的单间。两个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卢功华终于同意以500元的学费教给范金元拓印人民币的技术。
三天后,范金元技术学成,主动提出要回家。临行前范再掏出三百元钱,找卢功华买下他手中的伪造人民币用的“老人像”和“风景图”印章两枚以及一小瓶变色药水和一小瓶药粉。
怀揣发家宝贝的范金元回到家里后,顾不上多日的车船劳累,连夜就制做了五张一百元票面的人民币。
第二天,吃过早饭,范金元带着印制的五百元假人民币进城。在一家百货公司,范金元一口气买下一套西服和两双皮鞋,还有几件衬衣裤,总共近五百元的东西。当范金元把那还散发着油墨味的五张大票递给营业员的时候,他的小腿在柜台外一个劲地打哆嗦。
营业员接过钞票后,在灯光下晃了一晃,见有水印的主席像,就顺手放入到钱柜里。
范金元提着捆好的衣物离开百货店时,胸腔还悬在嗓子眼上。
回到家中,望着眼前轻易到来的衣物,范金元感到了一种从末有过的畅快。第一次的轻易得手,壮大了范金元的胆量。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伪造人民币不仅需要专用的纸张,而且在每拓印一张人民币时,都需要有一张崭新的真币作母本。这些都是必需的投资,可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范金元每次贩卖假币所得,全都被他开销掉。他身边不可能有闲钱存在。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一酒肉朋友,财大气粗,名叫谈建新,在本镇工业胶棍厂当驾驶员。
一天下班后,范金元邀请谈来家中喝酒。席间,范首先提出借1000元钱作买卖。谈根本就不信范能做生意,怕是范想法子来骗他的钱,立即婉言拒绝了范的要求。不管范金元苦苦哀求,谈建新就是不干。
几杯烧酒下肚后,范金元一五一十地把学技和造钱的经过说了一遍。谈建新听后还是有些不信,提出非要范当场演示一番不见。范金元二话没说,趁着酒劲,在房间里,当场就伪造了人民币500元。谈看后大喜,当即回工厂,在仓库里运来了上百公斤纸张。还从口袋里掏出了10O0元交到范的手中。作为回报,范则给了谈五张伪造的人民币做个纪念。两个人从此臭味相投。
为了制造更多的钞票,谈建新不惜把自家的房子押上,东拼西凑借来了二万五千元提供给范金元作为样本和投资。范金元更是利欲熏心,不远千里赶赴广西找到卢功华购回了一公斤药水和药粉等作案工具。与范同村的郁祖明、谈要保、郁建良等农民闻讯后也纷纷投入到范金元的门下,使这一犯罪团伙越滚越大,并成为一个内部分工明确,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集团。范金元负责伪造,谈建新负责提供样本,其他负责假币的批发、投放。
8月22日下午五时,正是银行营业所下班前忙碌之际,范金元一伙来到白茹农业银行营业所。范金元从提包里拿出一万五千元交给营业员,要求存活期。营业员接过钞票,用手捏了捏,感觉票面上的油墨有些滑腻,顺口问了一句:这钱咋这滑。范金元忙接口说:票子可能是沾了一些机油。因正是下班交结帐的时候,营业员问过之后,再也不言语。数完钞票,就把存折递给了范金元。自此后,范金元觉得技艺大进,可以假乱真,贼胆越发越大。从营业所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在谈根保的运输船上,几名罪犯沆瀣一气,一次伪造人民币六千余元。
这年的秋天,就是范金元学成回乡不到半年的时间。范金元拿出两万多元,扒掉那间破矮的瓦房,在原地盖起两层的小瓦房。房子盖起后,还迎来了外面的凤凰,从此范金元也告别单身汉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由于范金元一伙的疯狂作恶,在常熟市的市场上出现了大量同一票号的假人民币。这一现象立即引起了银行的警觉。公安机关也同时在全市展开调查。白茆农业银行营业员认真回忆出了持假钞存款人的模样。据此,公安机关在11月30日发布了协查通知,并公布了根据营业员的描述所作的电脑画像。各商业网点也提高了警惕。
后来慑于政策的攻势,谈根保、郁建良双双在父亲和妻子的陪同下首先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要求从宽处理。范金元闻讯后,仍不死心,在当晚就将作案工具转移至郁祖明住处,准备顽抗到底。然而天网恢恢,又何处藏身。第二天,常熟市公安局依法对范金元、谈建新收审。
经过大量的取证,1992年2月19日,常熟市人民法院经过公开审理,以伪造国家货币罪判处范金元有期徒刑七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谈建新、郁祖明、谈根保、郁建良其余四犯也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其作案工具及非法所得全部没收。
范金元入狱后,妻子离他而去。他又成了光棍一条。
事已至此,谁又能说清楚是钱耍了范金元,还是范金元玩了钱呢?
◎如此“桃李满天下”
●师爷遭遇极刑
1991年元月8日,也是一个吉日。
这一天,贵州省清镇县城关镇又新开张了一家公司。在这家公司的门口挂出的招牌上写着:“四海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这招牌挂在贵州省的一个小县城里刚一挂出,很是有些刺眼。路经此公司门前的行人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多瞄上几眼。对招牌后面的人很是有几分的羡慕。
在中国这个重面子的国度里,牌子和面子同样重要。君不见那些大街小巷挂出的各式各样的招牌,名字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硬气。什么“四海”、“五洲”、“宇宙”、“国际”等等字眼,只要不是很明显的侵权行为,就敢往自己的招牌上加。至于牌子所带来的效益如何,很少有人去关心。买空卖空也罢,坑蒙拐骗也罢,不到犯事,无人去探究这牌子后面的幕幕丑剧。
“四海文化发展公司”对外业务非常广泛,大到期货贸易,小到雕刻公章和私章。公司的宗旨就是“竭尽全力服务于社会,服务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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