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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传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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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日一行人抵达开封。入城便见街道宽阔、市井繁荣,河下粮船蚁集,街上不见执仗兵丁,一派祥和气象。
十一月甲辰,韩熙载见帝。呈上南唐国书及助葬银十万两。宋太祖亦久闻韩熙载人品、才识和文名,温颜接见,敬礼有加。韩熙载乃第一次见到宋帝,见他红面长髯,双目炯炯,不怒自威,思路清晰,谈吐爽利,英武中不带煞气。及见百官进退有序,动合礼仪,朝中宰辅皆贤能之士,群臣多英彦之士,气象熙和,绝非南唐小朝廷可比。心知升平气象已成,望治之日有期,不禁心服。
他暗暗将宋太祖与李后主作一比较:宋太祖身经百战,战无不胜。李后主无法比了;胸怀谋略,善驭群臣,李后主也是无法比了;出自民间,洞悉民苦,李后主还是无法比了;英果刚决,雷厉风行,李后主更是无法比了。更何况赵匡胤挟中原百州之雄资,手中握数十万百战之雄兵呢?天下大事,不问可知了。暗暗叹息,从此死了佐南唐以角逐中原的雄心。
宋太祖深知韩熙载碑碣之能天下无匹,动念欲命其为太后书写神道碑。然一转念,满朝文武,不乏人才,如今却叫一个外臣书碑,颇失大国之体,便硬生生把此念压了下去。
十一月丙午日,附葬明宪皇太后于安陵,壬申,赐宴众大臣及各属国使节。韩熙载于十月奉使来汴梁,忽忽已一月有余,虽则宋廷礼敬不衰,却忍不住思念江南。蓦地想到卢多逊曾问:“君本北人,颇忆故乡否?”当时曾因一国使者身体不得不答道:“唐国主遇熙载厚,不思蜀也。”谁知今日回到北方不久,竟是这般思念江南,这才知道“住久即家乡”之意。于是绕室徘徊,题诗二首于壁,这便是著名的《忆江南》了。
(一)
未到江南时,将为故乡好。及至亲得归,争如身不到?目前相识无一人,出入空伤我怀抱,风雨潇潇旅馆秋,归来窗下和衣倒。梦中忽到江南路,寻得花边旧居处。桃脸蛾眉笑出门,争向前头拥将去。
(二)
仆本江北人,今作江南客。再去江北游,举目无相识。金风吹我寒,秋月为谁白?不如归去来,江南有人忆。
韩熙载在开封已无事可为了。这一日起个绝早,对管家韩寿道:“走,咱们瞧瞧李相公去。”这韩寿便是当年他奔赴江南伴随他的家生小厮,如今也已五十多岁了。韩寿问道:“去瞧哪个李相公?”熙载道:“便是当日送咱们来江南的李谷李相公啊,你不记得了?”韩寿喜道:“小的怎会不记得?李相公也在开封住么?”熙载叹道:“李相公谢世已经两三年了,咱们是上坟去!”韩寿听得李谷已死,心中一阵难过,流下泪来,当下便去置备了素烛、素香等祭品,随了主人,投李谷墓来。
李谷墓在开封朱明门外二十余里,蔡河的水静静地在丘下流过,宋太祖为李谷置了二百亩祭田,拨了八户人家守陵。墓前石翁仲、石象、石马一对对排开,青石砌就的甬道直达墓前、墓前墓后大树林立,打扫得十分干净。韩熙载将三杯酒洒到地下,跪下祝道:“兄弟韩熙载来看你来了,不意淮滨一别,竟成永诀,魂兮有灵,请来饮此三杯。”说罢,泪如雨下。
此时已是辰时左右,忽听得鼓声繁急,呐喊声起,直如山崩海啸一般。韩熙载愕然,走到高处,纵目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大大的湖泊,总有数百公顷。无数战舰,正在湖泊中竞渡——原来这正是宋太祖新开的教船池,乃是用了数万兵力历时一年挖就,引蔡河水灌入,成了一个大湖泊,这在中原却是少见。只见每只战舰上数十名军士按鼓声节拍,奋力划船,银桨齐起齐落,十分壮观,那些船箭般直射过对岸去,势不可挡,谁道北人只会骑马,不会驶船了?只见一杆杏黄大旗下,一簇人骑马缓缓驶来,“万岁、万岁”的喊声震撼天地。韩熙载知道:这是宋太祖亲自阅兵来了。
韩熙载手脚冰冷,一股寒气直透心田,赵匡胤不惜花费偌大人力物力,凿池教习水战,不是为了渡江灭南唐,又是为了什么?这水虎捷营如此善战,又岂是南唐所能抵挡的?
“罢了!罢了!”韩熙载知道:大宋眼下只是船舶还嫌少了,水军数量还嫌不够,时机还不够成熟,这才对南唐君臣客客气气的,一旦准备好了,必定立即进攻江南。如今长江天险已与大宋共有了,又能阻挡宋太祖一统江山的雄心大志么?“罢了!罢了!”韩熙载又一次叹出了声。他还留在开封干什么?他还能痴心妄想些什么?南唐覆灭,自己沦为臣虏的命运已是铁定的了。
建隆三年元月,韩熙载回到江南,果然是“桃脸蛾眉”迎进门,果然是知友叙谈甚欢。只是熙载再也不问国政,更加着意声色,韩府更是盛宴常开,每至深夜不散。李后主本是一个风流人物,闻知韩熙载府中这般热闹,心中十分艳羡,却是碍于国主身体,不便去参与。于是命当时最善于图画园林人物的待诏顾闳中去参宴,目识心记,然后图绘呈上,这就是至今犹存的《韩熙载夜宴图》了。韩熙载蓄声伎四十余人,却不是专为自己欣赏的。他任由她们自由出入,与宾客杂坐,宾客知熙载豪纵,故笑语喧哗,百无顾忌,每每有拥妓于膝,搂抱亲吻者,熙载亦不禁、不愠。这在当时当然是惊世骇俗的了。于是物议沸然,御史们交章弹劾,说他“身为大臣,帷薄不修,有辱国体”。自有熙载的好友与熙载知道。熙载叹道:“我所以这样做,自污清名,是为了避免做宰相罢了!我老了,国事如此,岂能再做宰相,为千古之笑端乎?”——终不肯改。
开宝三年,韩熙载病逝于金陵,享年六十九岁,李后主为之废朝三天,追赠右仆射同平章事(宰相)谥曰“文靖”。
他的墓葬在梅岑,与晋谢安墓比邻。
【注】①韩熙载奉使汴京事,见《资治通鉴长编·太祖建隆三年》。
②韩熙载忆江南诗二首,见《全唐诗》。
③韩熙载以“帷簿不修”而被劾贬事,见马令《南唐书》。
④李后主痛悼韩熙载,并追封他为宰相事,见陆游《南唐书》。
⑤卢多逊叙宋太祖诸行状,散见宋·朱弁《曲洧旧闻》;宋·司马光《涑水纪闻》等书。
⑥韩熙载生平事迹,马令《南唐书》、陆游《南唐书》均有传。
                  第二十六回 雪夜访普 君臣炉畔画长策(1)
建隆三年(公元963年)冬十二月甲辰日,汴梁大雪,这雪已下了两天了,从早上下起,直到夜间,一刻也不停歇。雪片又大,朔风又紧,吹得满天雪花翻飞,任你穿着斗篷,打着雨盖,那雪片也会钻进你领口,扑得你满身都白,冻得你嘴唇乌紫。没紧要事谁肯出来?何况此刻已过酉时,街道上早断了行人,店铺都上了门板,街上被雪映着虽不甚黑,却因飞雪遮眼,看不甚远,显得一片混沌。地上的雪将近半尺深,却是一个足印也无。偶或有一两只野狗溜过,也是沿着墙根,夹着尾巴,来去匆匆,又没入黑暗里,也不吠叫一声,它也怕冷啊!
城南卧龙街赵府大门紧闭,赵普早已卸了朝服,身穿一件轻裘,坐在火盆边上看书,木炭烧得红红的,门窗关得紧紧的,又用厚棉帘子挡着风,室内一点也不冷。一个丫环悄没声地走进来,先去拢了一拢炭火,然后禀道:“相公,夫人说:请你早点安歇,别太辛苦了,明日还要早朝呢!”赵普头也不抬,只是挥了挥手命丫环出去,左手伸出去摸茶杯。就在此时,忽听得一阵脚步声急迫,直奔书房而来,赵普愕然抬头,只听管家在房外禀报道:“相公,适才王公公来说,皇上即刻驾到。”
皇上驾临?这么晚了,天气这么冷,皇上亲自前来做什么?赵普不惶多想,抢过卸下的朝服冠靴,七手八脚穿了起来,急急忙忙迎出大门去,只见大门洞开,一团团白蒙蒙的冷气随着朔风扑进门来,望出去什么也瞧不见。赵普三步并作两步抢出大门,只见雪地里远远走来两人,待得走近,才看清一个是个小太监,另一个正是宋太祖了。他也不带侍卫,也不带仪仗,乃至也没骑马、乘轿,乃是步行微服来的。赵普顾不得雪深,抢前两步就趴下磕头,奏道:“陛下,微臣不知驾临,让陛下受寒了!”宋太祖呵呵笑道:“起来,起来,咱们进去叙话,别冻着你了,这外面端的冷得紧。”说毕,启步入内,赵普看太祖时,已成了个雪人儿,连穿着什么衣服也看不出来。
此时,赵府上下全已惊动,各处灯烛匆匆点起,闲杂人等匆匆闪避。赵普把太祖引入书房,卸去遮风头盖,小太监接了去天井抖去积雪,太祖狐裘面子也已湿了。连连搓手,笑道:“好冷,好冷,有热酒讨一杯挡寒也好。”赵普连忙吩咐下去,便迎太祖在火盆边坐下。太祖到赵普家多次,每次都是在大厅座谈,这书房却是第一次入来,回目四望,只见它也不甚大,沿墙放着几架书,壁上挂着一幅王羲之真迹《丧乱帖》,安一张书桌,几张椅子,此外什么也没有了。宋太祖见桌上摊开一卷书,着一块玉石镇纸压着,显系赵普正看书来着。宋太祖身上渐暖,兴致正高,便走过去拿起一看,乃是一本《论语》,正读到《为政篇第二》,“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太祖笑道:“赵兄乃能潜心贯典,这好得很啊!”赵普道:“臣政务颇繁,哪得遍读群籍?这《论语》倒是常常读的。臣以半部论语佐陛下夺天下,以半部论语佐陛下治天下。”太祖道:“是么?这论语有这么要紧的?你且说说看,这几句话的精义安在?”赵普伸过颈来一看,说道:“这是圣人教导,以力服人不如以德服人的意思。”太祖微笑道:“话是可以这么说,其实,德和力两样都是要的。临之以威,然后才谈得上惠之以德。不然,人家肯服么?”赵普道:“圣人居心,譬如父母之对子女,责之亦缘爱之,固无别也。”太祖道:“这就对了,一味溺爱,岂不宠坏了孩子?”正自说着,几个丫环捧了酒肴进来,放下后,去赵普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赵普点头,对太祖道:“贱内欲叩见皇上,未知皇上允否?”太祖道:“几次到府,不曾会过嫂夫人,正欲识荆,只是何必这么客气?”一言方毕,只听房外环佩声响,赵夫人严妆入来,便盈盈拜了下去。太祖起身侧立,说道:“嫂子何须多礼,坐下叙话。”还了半礼。赵夫人依言围炉坐下,太祖倒过一杯酒来,一口吞了,咂舌道:“这酒好烈,冲得人动。”赵夫人说:“这是极品阳曲汾酒,热了喝最好,可以暖身。”便立起来烫酒。太祖道:“朕来时曾约了晋王,此时只怕也快到了。”言未讫,赵光义已步入书房来。赵夫人叩见后,便欲回避。太祖道:“嫂子,一家人,不需见外。这炭火正旺,有什么鲜肉烤了吃最好。”赵夫人道:“早上买得有一片新鲜獐肉,不知陛下爱吃不?”太祖搓手笑道:“最好,最好!”于是四人围炉坐下,赵夫人转动架子上的肉片,那獐肉甚肥,烤熟了一滴滴油脂坠入承接盘中,热香四溢。太祖道:“好香,入宫以来,久未享此野趣了。”光义道:“记得在滁州城中,也曾吃过一次烤肉,那时赵兄刚刚投军来。”赵普道:“不错,那次烤的是野猪肉,围炉的好像还有王审琦、马仁瑀、马全义等人。”太祖道:“正是。难得咱们君臣友情不替,今日思之,颇感温馨。”赵普道:“今日局面已与昔年迥异了。”赵夫人起来行酒,用刀子割碎熟肉,递与太祖兄弟,四人也不用筷子,用手抓了啃吃,甚是畅快,外面朔风呼号,在室内却是春意融融。酒酣耳热,太祖把衣领敞开,说道:“赵兄,一起干了这杯。”四人举杯一饮而尽。赵普以目向夫人示意,夫人领会,便辞入内房去了。赵普乃从容问道:“风雪严寒,陛下何以连从人也不带,夜临臣宅,莫非有什么急事么?”太祖叹道:“也没什么急事,只是朕睡不着觉。”赵普小心探问道:“如今叛逆已平,边境靖安,强藩之权已削,禁军兵权已分,正是四海无事,陛下何以仍有深虑?”太祖复叹道:“一榻之外,都是他人疆土教我如何能睡得安稳呢?”赵普道:“陛下以天下为小耶?”光义道:“眼下仓储渐丰,国力雄厚,更无内忧,此正南征北讨之时矣!不知陛下可有成算否?”太祖沉吟道:“吾欲先下太原。”赵普与光义面面相觑,不出一声。太祖凝视赵普,言道:“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此议不妥么?”赵普不答,却反问道:“陛下曾闻前朝王朴奏疏么?”太祖道:“王朴倒也识得,此疏却是不知。”赵普道:“这王朴是个有胆识的豪杰。他为周世宗划策,主张先南后北呢!”太祖问道:“却是为何?”赵普道:“今日形势,与世宗时大略相同。北汉地当西北二边,与契丹、党项相勾结。太原城坚,设或一时攻之不下,兵连祸结,恐非陛下之福。况且就算迅速灭了北汉,则西北二边的外患由我独挡了,这又何苦来?留北汉挡着不好么?况且北汉地促人贫,取之不足以富国。至于南方诸国,后蜀:孟昶荒淫政乱;荆南、湘楚:国小势弱;南汉:主昏臣佞;只江南地大,政局稳定,但李煜仁懦,宿将凋零,也是个不济事的。待陛下削平南方诸国,得了江南、蜀、鄂、湖、湘大片肥沃土地,国力愈强,则北汉弹丸之地,又逃得了么?”宋太祖呵呵大笑,说道:“赵兄真有你的,明明是你自己的远见卓识,却托了王朴的什么奏疏讲来。其实,我意原是如此,前言特试卿耳。”光义、赵普也各欢笑。光义道:“陛下,这南征北战,让我来历练一下如何?”宋太祖把手放在光义膝上,温言道:“兄弟,你聪明、能干,但军旅之事,却非你所长,放着满朝能臣宿将,还用得着咱兄弟俩去冲锋陷阵么?你只须帮我管好庶政,这就够了。” 
                  第二十六回 雪夜访普 君臣炉畔画长策(2)
光义不乐,却也不便再请缨了。赵普劝道:“晋王何必亲冒矢石?这‘运筹帷幄之中’的头等大事,皇上是一刻也离不开你的,不见如此大雪,皇上还巴巴地请晋王来么?”光义想想不错,才又高兴起来。
这样,“先南后北”的拓疆国策,就在这小小书房之中,在这火盆边上,在这酒酣耳热之时,定议了。江南诸国的灭亡命运,也在此刻注定了。
太祖回到宫中,已是子夜时分。
次年(大宋乾德元年)正月,也就是宋太祖雪夜访普的一个月后,楚国衡州刺史张文表叛乱,楚王周保权幼弱,见张文表直下衡山、潭州(今长沙)惶惑不知所为,乃向大宋乞求援助。这楚国在五代时已独立称王二十余年,占有今日湖南全境,而以武陵为首府。近年来慑于后周、大宋之强盛,已去了王号,接受朝廷封爵,称武安节度使,其实境内一切政令仍是依旧,不奉朝廷指挥。此时事急,只好向朝廷乞援了。
宋太祖以为:这是消灭这个僭伪政权的时机到了,召集范质、王溥等宰相商议后,又秘密地和赵普商议了,颁下旨去,以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为湖南行营都部署,枢密副使李处耘为都监,发郢、陈、安、复、澶、孟、宋、亳、颍、光等十州兵力会于襄阳,以讨张文表。此时慕容延钊正患病卧床,怕误了事,上表恳辞。太祖复旨道:“此行非卿不可,可勉力为朕办之,兹差李处耘为卿副,卿肩舆即戎以镇大局可也。”
李处耘见太祖。宋太祖屏人密嘱道:“处耘,你知道此行的任务至重么?”处耘道:“还请陛下明示。”太祖道:“张文表什么东西,也值得朕操心费力么?你这次去,是借机灭了荆南、湖南两个僭伪政权,为大宋拓疆辟地建立功勋呢。此去湖南,必须假道荆南,荆南拥有三万兵力,占有荆门、荆州、松滋等鄂西大片土地,土地肥沃,取之则国力大盛,今用‘假途灭虢’之计,顺便灭了它,你见机行事吧!那湖南土地更是广阔,兵力却是不强,想来消灭张文表,捉了周保权也非难事。这是朕接位以来,第一次拓疆大举,这一切全托给你了。”李处耘领了圣旨,即日启程,赴襄阳与慕容延钊会合,把旨意细细说与慕容延钊知晓。这时,荆南国主高继冲也很年幼,荆南独立政权也存在二十余年了,和楚国一样,慑于大宋强盛,也早去了伪号,接受朝廷封爵,为荆南节度使,却也是一切政令、人事、军务、财务独立,不受朝廷节制。高继冲年幼,外务托大臣梁延嗣处分,内务托大臣孙光宪主持。梁、孙二人听得宋师要借路过境以援楚,知道自己力量卑弱,违拒不得,商量了只让宋师穿境而过,却在荆州四围严加戒备。待宋师行至荆门,梁延嗣便备了牛、酒、粮草,亲自赴宋营犒师,探听宋师动静。慕容延钊、李处耘闻知梁延嗣亲至,远远地出迎,迎入中军帐中,极力抚慰,声称次日便离境赴楚,不必惊疑。当晚,慕容延钊设盛宴款待梁延嗣,辞气谦和,接待殷勤。梁延嗣大喜,立派急使奔赴荆州,叫高继冲、孙光宪安心。
谁知此时李处耘已率了三千轻骑,连夜倍道偷袭荆州。荆门去荆州不过百十里路,不到天明,李处耘便奔入荆州,迅速解除了守军武装,遍占四门及城市街道,待得进入高继冲府第,高继冲、孙光宪还懵然不知呢!到此地步,高继冲还有什么力量反抗?只得乖乖地献上牌印,奉表以三州、十七县、十四万二千七百户献与朝廷。这个独立了二十七年的高氏王朝就此覆灭,李处耘真正做到兵不血刃,宋太祖自是十分欢喜,仍封高继冲为节度使,连梁延嗣、孙光宪也召入朝中,封了大官。
此时,楚国周保权已用自己的兵力杀了叛臣张文表,自是不再需要宋师的援助了,于是致函慕容延钊、李处耘,向他们道劳,献上丰厚的犒师费,又奉表京师,详述平叛经过,请宋太祖召回大军。谁知送出奏表和信之后,宋师不但不退,而且日夜兼程直奔朗州而来。情知来意不善,于是赶忙布置防御。三月,慕容延钊遣将至岳州,大破楚兵于三江口,斩首四千余级。李处耘则率兵至澧州,楚军未交锋即望风而遁。处耘极力追击,俘获极多,隔日,遂入朗州,并追获周保权于所藏之僧舍中,于是尽得湖南全境,凡得州十四,县六十六,户九万七千三百八十八。跟着,辰、锦、溪、溆等少数民族集居的州县也纳牌臣伏。这个独立了二十多年的楚国,也并入大宋版图之中了。 
                  第二十六回 雪夜访普 君臣炉畔画长策(3)
这次平定“荆南”、“楚”国,只用了两个多月时间,没有动用中央主力部队,可以说,是分外的顺利了。
这时,后蜀主孟昶见荆南、楚国相继被灭,心知下一步这把刀子必将砍到自己头上来了,十分恐惧,便聚文武百官日夜筹措抵御之策。于是一面调遣兵将加强边防,一面派专使联络北汉契丹,图谋与之同时进兵,南北夹击大宋。这信又恰恰被大宋截获。宋太祖笑道:“我还没向他动手,他倒来太岁头上动土了,这须怪我不得。”大宋乾德二年(公元964年)十一月,宋太祖宣旨伐蜀。兵分两路,一路由忠武节度使王全斌率领,崔彦进为副,王仁瞻为监军,由凤州路进讨;一路由宁江节度使刘全义率领,曹彬为监军,由归州路进军。两路兵马总共约六万人。乙亥,王全斌等辞别陛下,太祖嘱道:“此去凡克城寨,所获器甲囤粮充作军用;银财布帛,分赏将士,朕所欲得者,土地耳。”
蜀主孟昶听得宋军大至,吓得手脚无措。此时后蜀承平已久,开国时的宿将悍卒已先后凋零,孟昶派了一个只会说大话的书生王知远为统帅御敌。王全斌等一路拔兴州,破西县,修栈道,越葭萌关,然后夺利州,克剑门,遂至魏城,生擒王知远;刘全义一路入峡路,连破松木、三会、巫山等寨,烧漅江浮梁,过白帝城,入篗州,万、施、开、忠、遂等州迎风而降。到这地步,孟昶已知再也无力抵抗了。于是叫宰相李昊写了降表,送到王全斌大营,王师遂入了成都。刘全义、曹彬这一路路远得多,也不过只迟了几天到达成都。众人商议了,立即送孟昶及其家属、大臣几百船人去开封。后蜀自此灭亡。
从王全斌等出师离京,到孟昶投降,前后只用了六十六天,行军路程约三千多里,共得州四十六,县二百四十,民五十三万四千又二十九户。王师当真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了,难怪孟昶的爱妃花蕊夫人写诗记此事道:君王城上树降旗,
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后蜀亡得这么快,难道是因为蜀人懦弱,不善战斗,当真是“更无一个是男儿”么?只因此时天下分崩离析已久,人心思安,人心思统一,后蜀政乱主昏,百姓不堪虐政,这才不愿抵抗王师而已。
蜀亡后,王全斌等因宋太祖有言:“府库财帛,悉以劳军,朕所欲者,土地而已。”所以大肆劫掠,劫了官库又劫大户、再劫百姓,人人自肥,全军上下除曹彬一人以外,人人成了盗匪,因此,引发蜀地民变,战祸绵延至一年后方定,这件事,后来受到宋太祖追究,主帅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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