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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前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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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章,考入山西武备学堂。1904年,考入日本东京振武学校。在东京结识了孙中山,加入同盟会。回国后担任过山西陆军小学堂教官、八十六标教练官,1910年任标统。太原起义时,他把兵部署在保护抚署(清朝太原官府)的位置上,然后派出两个排去袭击守卫抚署的清军巡防队。他自己躲到一片小树林里,窥测局势发展。如八十五标胜了,他有支援起义军的理由;如清政府把起义军镇压下去了,他也有保护抚署的借口。就靠这狡猾奸诈的手腕,他攫取了山西都督的宝座。

  关于辛亥革命的事,徐向前有这样一段回忆:“我上学那年冬季的一天,教书先生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山西的都督是阎锡山,河边村人氏。以后又听说孙中山做了临时大总统,赶走了皇帝。这就是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当时只知道我和一些小同伴都剪掉了头上讨厌的辫子,但不理解它的意义,更不知道这场革命将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徐向前:《历史的回顾》。解放军出版社1988年第一版,第5、6页)

  徐向前读的是私塾。不过,这时的私塾,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不再是“南北大炕,书桌摆上”了,而是有了专门的学堂。学堂就在他家庙南墙外的一排房子里。那时,没有因为辛亥革命宣布废除“读经科”而改变识字课本,照旧读那《三字经》、《百家姓》之类。这些书,徐向前上学前就读过,是他父亲教的。到了学堂还读这些书,他照样认真地读。先生很喜欢他,经常让他做示范,领读课文。头几次,徐向前有点害怕那个场面,很拘谨,低着头。次数多了,也就胆大起来,不受那场面的约束,头不再那么低着了。有时竟壮着胆子,不看书本,背诵课文。有一次,先生又让他读课文,可是不知怎么的,走了神,把课文读错了,窗友们笑了,先生让他停下来。但没有打他的手板,也没有说什么,这可把徐向前羞坏了。

  徐向前学习不错,玩也能玩出个道道来。他喜欢爬树,经常拉着几个同伴,比着上树,看谁快。而且他总选那不易爬的树,把容易爬的留给他的对手。这样,胜了,他觉着光彩;输了,认定自己没功夫。

  有一年,他们家庙院里的一棵大松树,在多年不长枝叶的主干上,长出一团浓绿色的枝叶缠绕在一起的东西,老人们管它叫“松盔”。还说,家庙树上长松盔是出了“神灵”。这使徐向前心里产生了一种神秘感。他总是琢磨:树上长松盔,怎么会是“神灵”呢?他去问母亲,母亲整天吃斋念佛,自然说是有了“神灵”。还神秘地告诉他:“你可千万别去碰它,你碰了,它显灵要怪罪你的!”徐向前问母亲神灵是什么,母亲不能答。母亲回答不了的问题,他更想不通,有时跑到那棵树下向上望着,试图找到答案。那天把课文读错了,就是想起这个“神灵”。他又气又恼,放学没回家,直奔家庙院去,找到那棵树爬到长松盔的地方,两脚往树上一盘,腾出一只手来往下掰松盔。他想试试看到底有没有神灵。松盔掰完了滑下树,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家了。“神灵”也没有怪罪他。

  好奇心,使他对社会上发生的一些新鲜事儿,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兴趣。听大人们说,官家要女人放脚、男人剪辫子,他觉得新奇好玩,就让母亲给剪辫子,母亲不允。他要母亲给姐妹放脚,又遭到训斥。一天,他跟着大人去赶集,突然人群骚动,官家派的“剪辫子队”来了。他们拿着锋利的剪刀,看见男人的辫子抓过来便剪。有人用双手护着辫子,把手指头都剪破了。人们议论说:世道变了。这又在他脑子里划了个问号:怎么变呀?

  许多男人的辫子剪去了,老皇帝打倒了,又出来了袁世凯之类的新皇帝和军阀,帝国主义的侵略势力在中国不断发展,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依然如故。徐向前继续读私塾。3年多私塾生活,“五经”中读了一点《诗经》,《书经》、《易经》、《礼经》、《春秋》还没来得及读,就有了不读“五经”的新学校。1914年,他被送到东冶镇沱阳高等小学校去读书。

  沱阳学校始建于1907年5月,是五台县第一座地区性学校。校址开始在东冶镇南街,第二年移至十字街真武庙。徐向前来这里读书时,校址已迁到西梢门灵应寺,校名由“沱阳学堂”改称“沱阳高等小学校”。当时有3个班,两个高小班,一个初小班,师生员工百余人。徐向前在高小班读书。这所学校反映了辛亥革命后的新气象,学校的新风气,起了普及新学的示范作用。但也反映了反封建制度的不彻底,学校只收男性不收女子。课程设置和私塾有很大不同,不学四书五经,学国文、算术、修身、历史、地理、格致,每日有体操,每周末有一次“学生军”大操典。徐向前来到这里后,学校加强了军事体育训练内容,经常有军官学校的学生教他们爬杆、耍木枪,唱军校的一些歌曲,他感到很新鲜。

  沱阳高小以师资质量高、学风好、成绩优而著称,培养了数代英才。他们培养的“学生军”在辛亥革命中发挥了作用。初期,教师中的同盟会员曾酝酿用学生军发动起义。辛亥革命成功,学生军组成了保安队,负责维护社会治安,保卫新政权。抗日战争爆发后,这里成了抗日救亡运动的中心。徐向前很爱这个学校。那些新的课程吸引着他,每门课都向他展示了一个新的领域,有的还向他打开了认识另一部分世界的窗口。这些新的东西刺激着他的求知欲。

  沱阳学校学生可以在学校住宿。徐向前家离东冶镇只有五六里路,不住宿也是可以的,但他不愿意把时间消耗在路上,同时,也很向往那种愉快的集体生活。和同学们在一起,可以谈论自己喜欢谈论的事情,又可以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于是,就向父母亲提出住校的请求。

  母亲开始不大愿意。她从特有的心理出发,觉得孩子小,在家里有个头疼脑热有人管,在那谁管呀。父亲倒是从有利于儿子长进着想的,答应了儿子。他认为学生住在学校里,能在老师的督促下温习功课。母亲顺从了父亲。

  徐向前在学校住宿,有时家里拿不出菜金,母亲就给他带上腌芥菜疙瘩、芥菜缨子、咸萝卜,主食除按学校要求,每月必须带一升小米外,还经常带一些玉米面拌青菜蒸的馍。徐向前不管吃什么都不在乎。他学习很用功,尤其注重算术、历史、地理、格致等课程。第一年的算术成绩不够理想,第二年他下了很大功夫,把算术赶了上去。

  父亲很关心儿子的进步,每次从外地回来,都要考察一下儿子的学习情况,但他只注意他所熟悉的八股文,不注意算术等新课程。父亲常夸徐向前哥哥的作文好,认为他的文体恪守旧章,不出常格。一次,父亲从外地回来,照例要看儿子的作文。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徐向前看得出这是不满意的表示。

  父亲说话了,而且是出乎徐向前预料的话。他说:“你的文章越来越差了。看来不能再叫你到东冶上学了,在那里再学下去,作文成法都忘光了。”

  父亲是用考秀才的老例要求他的。徐向前一听急了,恳求父亲说:“我以后用心练习作文就是了。还让我到东冶去念书吧。”

  父亲认定儿子在沱阳学校是学不好作文的,只有在私塾里跟着老先生才有长进。就这样,徐向前被迫退出了沱阳高小,又回到本村读“四书”、“五经”。

  他从沱阳高小回到本村私塾学堂,两相比较,感到一切都是那么旧。书是旧的,方法是旧的,同学们谈论的事是旧的,看到老先生那副神态就更感到旧。村里还是奉行老规矩,男人留辫子,女人缠足。从此他对父亲的看法也有所改变,感到他的思想太旧,不合潮流。对私塾产生了更多的反感。念书死记硬背,囫囵吞枣,不管理解不理解,背诵如流就是好学生。背书写字,不合老师的要求,就打板子、罚跪。徐向前很怀念在沱阳学校的学习生活,怀念那为他认识新事物所敞开的一个个窗口。有时他想找机会回到学校去,看看老师,看看同学,听听只有生活在那个环境里才能听到的趣闻。可是,他回不去了。

  他在本村又读了不足一年。这段时间,他的精神不像以前那么专一。除读“经”外,还自学沱阳学校的课本。同时,也经常找一些别的书看。即使这样,学业也没有坚持下去。他们家里生活越来越困难,没有力量供两个学生。父亲在他和哥哥之间择一人留在学校里,最后决定让哥哥继续读书,他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徐向前结束了少年时期的学校生活。

  学 徒

  失学的时候,徐向前不满15岁。

  他是不愿意离开学校的。但他理解家庭的处境,也理解父母亲为什么不让他而让哥哥继续读书。他体谅母亲,也体谅父亲,有怨不怨,有怨而不能怨。家里有许多事要他做。他经常做一些家务琐事,挑水,割草,挖野菜,拾粪,背炭,清扫庭院,什么家务活都干。有的活很累,挑一担水要走2里路,背炭要到窑上去,20多里路,一上午回不来。因为路远,背少了不上算,每次他都尽量多背,虽然很累,他也咬牙坚持着。秋末冬初时,就到地里去刨高粱茬、谷茬,背回来晒干当柴烧。

  生活使他像野马似地到处奔跑。他喜欢到野外去,有时到滹沱河去凫水,有时到田野或山上去挖野菜或割草什么的;有时同几个要好的伙伴出去玩,走到哪玩到哪。

  母亲总是不放心他到离家远的地方去,说有狼,有蛇,还有那说不清楚的吓人的东西。徐向前没见到狼,更没有看见那吓人的东西,只见到过蛇。有一回,他把打死的蛇的皮剥下来,套在鞭杆上,拿回家给母亲看。母亲眼神不好,先是没看清儿子给他看的是什么,用手接过来一瞧,吓了一跳,赶忙扔掉了。徐向前一看母亲吓成那个样子急忙说:“那不是长虫,是长虫皮。”母亲听说是蛇皮,才定下神来,用手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说:“你这个鬼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

  徐向前很想读书,经常找一些旧书看。有一次,东冶的同学告诉他,镇里书店来了好书。想要去买,可是没有钱。母亲手里也不会有,要等过年时父亲带回来。怎么办呢?他趁母亲不在家时,在家里东翻西找,终于在一个小盒里找到一双耳环和一对手镯。他拿着去了当铺。当铺掌柜收了东西,付了钱以后,觉得不对头,徐家怎么会让孩子来当首饰呢,其中必有缘故。到家里一问,母亲并不知道这件事。一看首饰,认得是女儿的。就这样,徐向前的书没买成,还差点挨一顿打。

  父亲从外地回家来,听说这件事,并没有多生气,觉得孩子要读书,是好事。可是手头紧,家境贫寒,哪有钱买书呢!一天,父亲同母亲商量:不能让他闲在家里了,得给他找点事做。

  找什么事呢?最现成的是种地当农民。但父亲不甘心,认为务农“耪大地”是最低等的,没出息。母亲提出一个想法,说:“叫银存学木匠吧。打个箱箱柜柜的,不用请人了,盖房子也行。”但这不太合父亲的意。

  究竟干什么好,徐向前心里也没有个谱。他只是想出去,越远越好,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在东冶镇念了两年书,他感受最深的一条,就是在外面听得多,见得也多。

  为了儿子的事,父亲费了几番周折。托了不少的人,最后还是他大姐夫帮忙,找到一家店铺当学徒。这家店铺在河北省阜平县,是徐向前大姐夫的一个表兄经营的。因为这个店铺中经营的有书,有别于其它店铺,人们又管它叫“书店”。

  阜平县,位于河北省西部,大沙河上游。从徐向前家的位置望去,是往东偏北方向,距离有200多里。这里是山区,比较偏僻,老百姓生活很艰难。当地人说这里是阜(富)平不富,平山不平,穷山恶水。山上没有树,大沙河里没有鱼,有时人们用土都困难。这里和山西接壤,有一条经过龙泉关沟通冀西和晋东北的山路,对小商人和民间往来还是挺方便的。不少山西人从这条路到阜平,开店铺,跑生意。

  徐向前想象不出这家“书店”是什么样。他听说离家很远,比东冶镇远得多,几乎相当于到太原的距离,这很合他的意。他像一只鹰,喜欢往高飞,往远飞。最合他意的还是“书店”,他一心想投身到书的海洋中去,敲开一切知识领域的大门。

  徐向前高兴地接受了他一生中的第一个社会职业,背着行李卷,告别了父母亲,跟着大姐夫上了路,一路上想的全是好看的书。走到那里,他才知道,这是一个小杂货铺,叫“福兴源”,门面小得可怜,经营的主要不是书,有点心、红白糖、香油、小枣、烧饼和醋,还卖自家磨的面粉。算上徐向前,才两个伙计。大伙计比徐向前早到一年多,是东家的内弟。

  这个店铺的老板姓赵,也是山西人。从阶级地位看,颇似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列举的小资产阶级中的“有余钱剩米的”,“发财观念极重,对赵公元帅礼拜最勤,虽不妄想发大财,却总想爬上中产阶级地位”的那一部分人。这样的阶级地位和他梦想发财的愿望,使得他对伙计的使用非常狠。他对做学徒的规矩也是“活着不下工,死了不埋坟,投河、跳井与东家无关”。

  徐向前的年龄小,受约束的层次也多,受店主和店主家里人的管不用说,还要受大伙计的管。说是当学徒,其实是勤杂苦力。一上工,就像套在车上的马,夹板扣得紧紧的。他天不亮起床,挑水,扫院子,倒尿壶,纺线,磨面粉。这家有两头大骡子,一天磨6斗麦子。可是没人换徐向前的班,6斗麦子的面,都由他一个人一箩一箩地筛出来。两头骡子换着班干,徐向前一个人顶到底。那时他不满17岁,力气不足,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一躺下就不想动。不想动也得动,夜间要起来两次,给骡子添草添料。这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所付出的劳动。

  到了冬天,东家又给他加了一个额外的差事:去讨债。这对徐向前来说,比倒尿壶的滋味都难以忍受。欠债的人都是穷苦人家,有时进了欠债人的门,一看那清苦的景象,“我给东家要债来了”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时徐向前还没有那样自觉的阶级觉悟,但他的感情和欠债人是相通的。一个冬天,帐单上没有注销几户。店主责备他,还威吓他:“再讨不来就扣工钱!”徐向前说:“扣我钱我也讨不来!你爱找谁找谁,我不干!”

  店主没有扣他的工钱,年关结帐时,他得了应该得的3块大洋。这是他劳动一年所得,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动换来的,心里格外的甜。尽管他劳动的价值要比这高得多,但社会就是这样不公平,无法改变,只好服从。

  这3块大洋如何支配,颇使徐向前费了一番脑筋。从小苦惯了,没有花钱的习惯,有了钱不知道该怎么花,他默默地计划了好几天,交给父亲多少?给母亲买点什么?要不要办点年货?后来他买了1斤糖姜片,孝敬母亲,一块大洋剩下来的,买了点年货,其余两块都交给了父亲,纳入全家的生活计划之内。他自己没动用一个铜板。

  东家看他本份、勤快,也还有个机灵劲,就让他到前边去站柜台。这可以说是对徐向前的一种解放。在店里,唯一的一点乐趣是有书读。有书读,是他最高兴的事。他喜欢看小说,在这个偏僻的小县城里,外国的书几乎没有,能看到的,多是中国民间流传很广的书。诸如《三国演义》、《西游记》、《罗通扫北》、《薛丁山征西》、《薛仁贵征东》、《七侠五义》、《水浒传》、《红楼梦》、《荡寇志》……。在这里,他最先读的是《三国演义》。在家时,他听过许多关于刘备、关公、张飞、赵云的故事。他家的二层楼上,挂着一张很大的关公画像。听父亲说,关公也是山西人,有过五关斩六将之威,温酒斩华雄之勇。听来的这些故事都是零碎的,他很想知道一个头尾。在店里看到这部书,正合他的心意。没几天就读完了。

  读书,使徐向前的阅历又向前延伸了许多年。从书里,他领略了中华民族的正气,豪侠英烈的爱国思想和侠义行为。最使他倾倒的,是那些为民除害的剑侠武豪,谋勇兼备的兵头将帅。那时,他还没直接想到从戎,但却萌发了学军弄武的兴趣。他曾想过去学武,替穷苦百姓打不平。他看过的小说中,最使他不满的就是《荡寇志》。

  《荡寇志》成书于清道光年间,接《水浒传》,从七十一回续到一百四十回,贯穿全书的中心主题是“但明国纪写天麻”。从这点出发,杜撰了一大篇宋江等如何被擒拿正法的故事。而那些贪官污吏都成了施赈放粮、救难拯灾的大英雄。这部书颇受封建统治者的赏识。太平军攻下南京,南京清政府官员逃往苏州,在朝不保夕的危境中,还不忘刻印《荡寇志》。梁山好汉一个个被整掉了,徐向前不忍看那些英雄豪杰饮刃抛头,没有读到最后就甩掉了。

  学徒生活持续了两年多。对徐向前来说,这也是上学。他在这个“学校”里受的人生教育,比从前的学校要深刻、实际得多。在这里,他亲身感受了社会生活的又一个侧面——店员职工的生活。

  就读于国民师范

  有一件事,冲击了他的学徒生活。

  一天,哥哥从太原来信,告诉他省立国民师范招生,是官费,用不着自己花钱,并说已经给他报了名,让他速到太原去。徐向前看完哥哥的信,高兴极了,当即决定放弃学徒,到太原去读书。他不需要同别人商量,也没有什么人可同他商量。父母不在跟前,亲友不在跟前,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都不把这个天天倒尿壶、当下手的小伙计放在眼里,他们理解不了他的雄心与抱负。

  他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怎样离开这个店。向东家实说吧,怕惹出麻烦;偷偷地走吧,又怕给介绍他来学徒的大姐夫出难题。思来想去,还是隐去真情,到店主那里去告假说:家里捎信来了,有事要回去一趟。店主开始不准,说店里太忙,找不到替工的人。后来看徐向前执意要回去,也就答应了,要他快去快回。

  徐向前名曰“告假”,其实他把所拥有的一切都带走了。不过“他所拥有的一切”,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行李卷。

  徐向前回到家,没等他说,父母亲都知道了。母亲有点担心,怕学不到头,还把店铺的差事丢了。父亲倒是想得开,说:“去闯闯吧,学不成,去看看太原,见见世面也好。”于是,母亲再次为他打点行装。

  太原离永安村240里,是山西省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在山西人的心目中就是“京城”,阎锡山就像“皇帝”,这就无形中给去太原的人增加了几分庄重和严肃的气氛。徐向前像赴京赶考一样,牵动着一家人的心。

  徐向前到太原,找到了哥哥,哥哥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很顺利地踏入了山西省立国民师范学校的大门,成为这所新学校的第一期学员。

  国民师范在太原市小北门街,分东西两个院落。路东为校本部,有教室、大礼堂、图书馆、实验室、教员办公室、自习室和东西各10斋的学生宿舍;路西是大操场、校园、国师里(教工家属宿舍)。两院占地180多亩,建设耗资近25万元。这是当时山西第一流的学校。

  这所学校是阎锡山为巩固自己的统治而兴办的。他搞军国主义,推行“用民政治”。其内容包括民德、民智、民财。在民智一项内,就包括国民教育、人才教育、社会教育,通过教育灌输他的“主义”和“政治”。阎锡山深深懂得,“教育普及首在广造师资”,建设这样一所学校,每年招生20个班,两年结业就可得毕业生1200人,20年下来,山西105个县的小学教师就不至于缺乏,普及教育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这样,推行他的“主义”和“政治”就有了基础。阎锡山在日本留学时,醉心于军国主义。他羡慕日本人说的“武装和平”,称赞德国人主张的“铁血主义”,他的政治野心,就是要在中国实现军国主义,为此,专门编写了《军国主义谭》一书。这是他创办师范学校的一个宗旨。这所师范学校不仅设有军事课,而且学生生活半军事化。徐向前一入校就发军衣、皮鞋、绑腿等一些军用品,完全是军人装束。

  徐向前走进校门,心胸豁然开朗,眼界大开。校园那么大,这在他走进校门之前,想都想不到。以前他向往的沱阳学校,无法与之相比。

  校长赵戴文是五台县东冶镇人,是个秀才,曾在日本留学,毕业于宏文师范学校。在日本时,他和阎锡山一样,是山西同乡中第一批参加同盟会的。回国后,先后在太原宏林学堂、公立中学堂担任庶务或斋务长,并以此为掩护,发展同盟会员,积极开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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