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王传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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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王传奇》
作者：＇英＇托马斯·马洛礼【完结】　



他不仅有天赋的神力，而且有远大的志向：他缔造了不列颠帝国，并且奠定了骑士精神——忠诚、平等、尊重女性，成为后人奉行的准则；他的骁勇善战和超凡气魄令优秀的骑士们为之折服，纷纷加入他的队伍之中，成为著名的“圆桌骑士”——并且从此开始了一场令人目眩神迷的寻求圣杯之旅……
　

　　前　言
　　作为一个传奇人物，亚瑟王的故事几乎和历史融为一体，它是西方的另一个希腊神话，流传之广，大概仅次于《圣经》和莎士比亚戏剧。
　　数世纪以来，历史学家固执地认为亚瑟王只是一个传说，但在英国人民的心中，他的作为不仅改变了英国，也改写了世界的历史，他堪称一位永不会退位的王者。圆桌会议的出现、战争中迷彩的发明乃至米字旗的渊源，据说都与亚瑟王有关。提起他，我们就会想起古老阴暗的中世纪画卷、血腥恢弘的战争场面，以及不可或缺的动人浪漫。
　　无论真实与否，这个故事早已成为奇幻流派的一部分，逐渐成为一个庞大的亚瑟王奇幻分支。关于亚瑟王传奇的不同版本不断被写就，创造出了包括书籍、故事以及电影在内的多种形式的亚瑟王传说。　
　　早在12世纪初期，亚瑟王的故事就已略见雏形，直至15世纪初，才出现了一本集大成之作——托马斯·马洛礼的《亚瑟王之死》，它将庞大的亚瑟王传奇通通收录其中。
　　该书共有八部，本书选其精华而成。亚瑟王及其麾下几位著名骑士的丰功伟绩均囊括其中，而寻找圣杯的奇幻之旅更为读者献上一场炫目的盛宴。
　　同时，本书还精选英国插画大师比亚兹莱以及阿瑟·拉克汉两位名家的数十幅插图，极富诗意地再现了原书内容。比亚兹莱天纵奇才，画作多如神来之笔；拉克汉画风古雅，流露出浓浓的中世纪风情，两人争奇斗艳，与马洛礼爵士之作相得益彰。


　　亚瑟王的传奇
　　亚瑟王的降生及抚养。
　　尤瑟王做英格兰的国王时，康沃尔有个势力强大的丁塔吉耳公爵，常同他发生战争。尤瑟曾经千方百计地召见他，要他偕妻子同来。公爵的妻子名叫茵格英，她不但美貌绝伦，而且聪慧过人。公爵同妻子来到宫里，经过各大臣的努力调解，和国王冰释前嫌。国王却对公爵夫人一见倾心，十分爱慕，招待得异常殷勤，竟渴望和她同床共枕。但是茵格英却极守贞节，拒绝了国王的要求。她对丈夫说：“我想国王召见我们是想对我图谋不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连夜骑马赶回自己的城堡中去吧。”于是公爵和夫人就离开了。
　　当时国王和侍卫们都没察觉到他们的行踪。等到国王发觉他们已经不辞而别，立刻勃然大怒。他立即召集枢密院的官员们，告诉他们公爵和妻子都已不辞而别。枢密院的众大臣们便向国王建议道：“陛下可再命公爵和夫人来宫中，若敢违抗，便派大军前去征讨，请陛下定夺。”国王接受了建议，立即派信使去，信使很快就得到回答：公爵和妻子拒绝再来宫中。
　　国王这时更加愤怒，他立即又派人送信给公爵，直截了当地让公爵尽早准备好兵器粮草，还说不管他的城堡有多大，一定要在四十天之内，将他活捉。
　　丁塔吉耳公爵接到国王的警告以后，立刻开始厉兵秣马，布防自己那两座坚固的城堡。其中一座叫丁塔吉耳，另一座为塔拉贝耳，两座城堡都是粮械充足。他让妻子茵格英驻守在丁塔吉耳，自己则驻扎在有许多出口和地道的塔拉贝耳。尤瑟率领大队人马，把塔拉贝耳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尤瑟王心存愤恨，又对茵格英念念不忘，就病倒了。这时，有个骑士尤菲阿斯来探问国王为何病倒。国王回答说：“告诉你吧，我对那美丽的茵格英又气又爱，才生起病来，看来是没有希望康复了。”
　　尤菲阿斯骑士说道：“陛下，让我去找梅林来，他能治好您的病，而且还会让您心想事成。”
　　尤菲阿斯走到外面，恰巧遇到梅林，但梅林却身着乞丐的衣服，还问尤菲阿斯在找何人。尤菲阿斯瞧不起他，敷衍一番就走开了。不料梅林说道：“好啦，我知道你在找谁，你不是在找梅林吗？不用找了，我就是。若是尤瑟肯重赏我，发誓满足我的要求，那么他得到的荣誉和利益会比我得到的还多，我能让他一切都如愿以偿。”
　　尤菲阿斯回答道：“这一切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倒也合情合理。”梅林回答道：“很好，国王会达成他的愿望的，请你骑马先走，我随后就到。”
　　于是尤菲阿斯高兴地骑着马，快步奔到尤瑟那里，告诉他他已经见到了梅林。国王问道：“他在哪里？”尤菲阿斯答道：“他一会儿就到。”说话间梅林已经站在门外，正要拜见国王。国王见了他，表示欢迎。
　　梅林说：“陛下，我知道您的心病，作为真命国王，只要您发誓满足我的愿望，我就可以让您如愿以偿。”于是国王就对着四福音书起誓。梅林说道：“我的愿望就是，您和茵格英生育一王子后，请将王子交给我，并按我的意愿去抚养。这都是为了陛下的荣耀和王子的利益，为了王子做这一切是值得的！”尤瑟答应了梅林的要求。梅林又说道：“陛下，您就准备好今晚和茵格英在丁塔吉耳城堡相会吧！但是您要乔装成她丈夫的模样，尤菲阿斯扮作骑士布拉提斯，我则扮作骑士乔达纳斯。但切记，不要和茵格英及她的侍从多说话，只说你身体不适就赶紧上床休息，第二天等我来了才可起床。从这里到丁塔吉耳不过十来英里。”于是一切都按梅林说的安排妥当。丁塔吉耳公爵发现国王从塔拉贝耳骑马离开，以为国王的部队撤退了，当夜便从地道出城，结果被国王的部队杀死。这时尤瑟还未到达茵格英所在的城堡。
　　公爵死后三个多小时，尤瑟王才睡到茵格英的身旁，茵格英当夜就怀上了亚瑟。次晨，未待破晓，梅林便来催促国王，国王吻过茵格英，就匆匆离她而去。等茵格英听到大家谈起她的丈夫丁塔吉耳，才知道他在尤瑟王来她这里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她暗自吃惊，究竟是谁乔装成她的丈夫睡在她身旁呢？她一面暗自伤心，一面静默不语。这时所有大臣都来恳求国王迎娶茵格英，国王同意他们去做说客，他自己当然更希望能娶到茵格英。于是国王全权委托尤菲阿斯去负责，在他的调解下，国王终于同茵格英见了面，尽释前嫌。这时尤菲阿斯当众说：“要是我们的国王，这样一位勇猛的骑士，能娶到美貌绝伦的茵格英，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大臣们也都随声附和，建议国王向茵格英求婚。尤瑟王马上很乐意地接受了，茵格英竟也同意了，于是就在一天早上，他们结婚了。
　　与此同时，遵照尤瑟王的旨意，管辖洛锡安和奥克尼两地的路特王和玛高丝结了婚，玛高丝即为高文骑士的母亲；卡劳特地方的南特王同伊兰结了婚。她们的三妹美更·拉·费，则进了女修道院，学识渊博，终成巫术大家，后来又嫁给了高尔地方的尤里安王。
　　眼见茵格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婚后半年的某天夜里，尤瑟王躺在她的身旁对她说：“为了表示你的忠心，你要发誓说出是怎样怀上腹中胎儿的。”茵格英羞愧万分，无话回答。国王说：“你不用怕，只有告诉我，我才会更加爱你。”
　　王后便说：“陛下！我把实情告诉您。就在我前夫死去的当夜——他死的时辰是后来骑士们报告的，曾有一人来到丁塔吉耳城堡，此人的外貌和言语都同我前夫一模一样，还有两个骑士，也是一个像布拉提斯，一个像乔达纳斯。当夜我和那人同床，就在那晚有了这个孩子；就算是对上帝，我也只能这样说。”
　　国王道：“你说的都是真话，那时乔装而去的正是我，你不必这样惶恐，我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接着，尤瑟王把实情告诉了她，王后知道了真相也就开心起来了。
　　不久，梅林来见国王，说：“陛下！您要准备抚养孩子了。”
　　国王答：“好啊。”
　　梅林又说：“在您的国家，我知道有个忠诚的贵族，可以抚养您的孩子。此人叫爱克托爵士，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很多地方拥有大量的产业。您叫他亲自来。凭着他对您的爱戴，您可让他夫人抚养您的孩子，他自己之子就让别人喂养。孩子生下，先不受洗定名，从后门交给我。”
　　爱克托爵士向国王立了誓，国王对他大加赏赐。孩子出生以后，国王就命令两个骑士和两个宫女道：“你们把孩子送到城堡的后门，交给在那里遇到的一名穷汉。”那名穷汉就是梅林。于是梅林将孩子交给爱克托骑士，请了一位教士为他施洗，取名亚瑟，此后就由爱克托的妻子亲自抚养。


　　尤瑟王之死；以及亚瑟是如何被择为王的。
　　大约过了两年，尤瑟王得了场大病。当时遇上有敌人入侵，杀死了很多臣民。梅林便对他说：“陛下，您不应总是卧床不起。就算是躺在马车里，您也要亲自上战场指挥，这样才能打败敌人。”于是众人用马车驮着国王，率领大队人马，开赴前线。在圣阿尔班，他们同来自北方的敌人相遇了。这天，尤菲阿斯和布拉提斯两个骑士表现优异，北方军队大败，死的死，逃的逃。国王感到很欣慰，也就回了伦敦。可他的病情却日益严重起来，一连三天三夜都不能说话。大臣们忧虑万分，就去请教梅林。梅林说：“没有良药，只有依靠上帝的旨意。请各位大臣明日都到尤瑟王的跟前去，上帝和我会让他开口的。”
　　第二天，众臣齐聚。梅林大声问道：“陛下！在您死后，是否要您的儿子亚瑟来继承您的国土和一切财富，并继承王位？”
　　尤瑟王转过脸来，对着在场的全体臣子说：“愿上帝恩惠他，以我对上帝的感谢来祝福他，为他祈祷；在我死后，他应该正大光明地，而又受人爱戴地取得王位，不然我就不为他祝福了。”尤瑟话没说完便断了气，茵格英及众臣都悲痛万分，按照国王的礼遇把尤瑟王安葬了。
　　国王死后，臣子们都极力扩展势力，许多人都图谋篡夺王位。梅林前去拜见坎特伯雷大主教，建议他召集全国的公爵和骑士们，在圣诞节齐聚伦敦，凡拒绝出席的人就要受到神的诅咒。因为耶稣就是在这天夜里诞生的，以他作为全人类主宰的身份，曾经大显圣恩和奇迹，恩泽世人。对于由谁来做真正的国王，他也定会显现奇迹。主教接受了梅林的建议，召集全国的公爵和拥有武力的贵族，在圣诞节前夕齐聚伦敦。公爵和贵族们接到通告后，许多人开始忏悔，以期上帝能够接受他们的祈祷。圣诞节那天，在黎明来临前，所有大小贵族们都已聚集在伦敦最大的教堂里开始祈祷了（到底是不是圣保罗教堂，法国的史书里都无记载）。他们做完了晨祷和第一台弥撒之后，忽然看见教堂的庭院中，有一块正方形的大石块靠着高高的祭台，很像是大理石。在石台的中央，立着一个约有一英尺高的钢砧似的东西，上面插着一把宝剑，剑尖向上，四周镌刻着金字：“凡能从石台砧上拔出此剑者，乃英格兰之真命国王。”
　　众人感觉十分惊讶，就去禀告主教。主教听后便对他们说：“现在我命令你们，仍留在教堂里继续祈祷，在大弥撒未完之前，任何人不得碰这把剑。”贵族们做完弥撒，都来观看石台和宝剑。看过之后，有的尝试着去拔剑，以期就此成为国王，但是没有人能拔动。主教说：“能拔动此剑的人还未到来，但上帝定会让他知晓此事的。”他又说：“照我的意见，现在选出信誉顶好的十位骑士看守这把宝剑。”于是又颁布一条规则：不管任何人，凡是想拔出此剑的，都可前来尝试。贵族们还打算在新年时节举行马上比武会和分组比赛会，所有骑士们也都乐意参加，这使得贵族们和平民都能够聚集在一起。主教深信，上帝一定会让他找到那个能拔出此剑的人。
　　新年到了，祈祷完毕，贵族们骑马来到比武场，有的参加马上比武，有的参加分组比赛。伦敦的大贵族爱克托也骑马来到比武场，他的儿子凯骑士和年轻的亚瑟跟随其后。凯骑士是前一年万圣节刚受封的。直到他们进入比武场之后，凯骑士方才发觉忘了佩剑——他把剑忘在了父亲的卧室里，于是请求亚瑟骑马回去取剑。亚瑟应允了。待他赶到家里，才发现女主人已偕全家去看比武了。亚瑟有些窝火，便自言自语道：“干脆骑马到教堂去，将那把石台上的剑拔下来吧。凯哥哥今天没有剑可不行。”
　　于是他便回到教堂的庭院中，跳下马来，将马拴在门柱上。他跑进营帐，却找不到一个看守宝剑的骑士，他们也都去看比武了。亚瑟便握住剑柄，一下将它从石台上拔了出来，然后立即策马赶到凯骑士那里，将剑交给他。凯骑士一见此剑，就认出是从石台上拔来的。他马上骑马去找爱克托，对他说道：“爸爸，你看，这是石台上的那把剑呀！那么我一定是真命国王了！”爱克托细看了那剑，回到教堂，三人一齐下马走进教堂内，他叫凯骑士对着《圣经》说明，究竟是怎样得到那把剑的。凯骑士回答道：“是亚瑟给我的。”


　　爱克托又问亚瑟是怎样得到那把剑的。亚瑟答道：“父亲，实话对您说吧，哥哥让我回家替他取剑，恰巧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没有取到剑。我又想，哥哥今天是不能没有剑的，便急忙跑到教堂里，毫不费力地从石台上拔出了这把剑。”
　　爱克托又问道：“你可曾看见剑的四周有骑士？”
　　亚瑟回答道：“没有。”
　　爱克托便对亚瑟说：“现在我明白了，你一定就是我们的国王了。”
　　亚瑟问道：“我吗？您怎么会知道呢？”
　　爱克托说：“陛下！这是上帝的意愿啊，只有能做本国国王的人，才能拔出这把剑，其他人是永远不可能的。现在，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把剑重新拔出来吧。”
　　亚瑟说：“这有何难。”说着就把剑重新插入石台里，先由爱克托试了一下，没有拔出来，接着亚瑟毫不费力地将剑拔了出来。这时爱克托和凯骑士都跪倒在地。亚瑟忙说：“哎呀，我尊敬的父亲和兄长，你们怎么给我下跪啊？”
　　爱克托回答道：“不不不，我的亚瑟王，我不是您的父亲，和您没有血缘关系，您的血统比我曾经想象的还要高贵！”接着爱克托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受谁指令，梅林怎样把他送来等。亚瑟得知爱克托并非他生父后十分感伤。随后他们一同前去见大主教，告诉他剑是怎样拔出来的。
　　到了主显节，所有愿意尝试拔剑的贵族都来了，但是除了亚瑟外，没有人能拔动。当时有许多贵族感到气愤，说让一个出身低贱的孩子来统领国家，简直是对他们和国家的侮辱。贵族们争吵不休，于是又约定到圣烛节再召集全体贵族前来协商。他们在剑台的上面搭了一座帐篷，每班五人日夜轮流看守。到了圣烛节，有更多的贵族赶来，都想拔出这把宝剑，结果没有一人成功。而亚瑟仍同上次一样，轻易地拔出了宝剑。贵族们见了，还是心存不满，又约定到耶稣复活节的圣餐后再来拔剑。亚瑟在复活节依然迅速顺利地拔出了宝剑，无奈仍有一些地位较高的人，对亚瑟做国王表示愤慨，因而又把这事推迟到圣灵降临节。
　　亚瑟如何加冕并任命官员；他所参与的大战；以及他是如何保住了领土。
　　圣灵降临节那天，凡是愿意拔剑的都来尝试了，结果只有亚瑟一人能把它拔出。于是平民们立刻欢呼：“让亚瑟做我们的国王吧，请他及早加冕，不要再拖延啦！我们亲眼看见是上帝要他来做国王的，谁要再阻挠，我们就把他杀了。”同时，这些人不论贫富纷纷下跪，齐声呼喊，请求亚瑟宽恕他们的一再拖延。亚瑟宽赦了他们之后，就双手捧着宝剑，献在主教所立的祭坛上。主教立即封他做骑士，举行了加冕典礼。他向爵主们和民众们立誓，要做一个正直的国王，在他今后的一生中，光明正大。他又命令国内全体爵主进来，举行应有的觐礼。这时就有好多人向亚瑟骑士诉苦，说是自从尤瑟王逝世以来，发生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例如有许多原属于他们的土地都丧失了。亚瑟王听后，同意将那些土地依旧还给他们。
　　这些事情安排妥当后，亚瑟王又把伦敦附近的各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加封了凯骑士为英格兰的大臣；不列颠的包德文骑士为治安官；尤菲阿斯骑士任御前大臣；布拉提斯骑士为边疆卫戍统帅，防范来自塔兰托以北的敌人。亚瑟执政没几年，就战胜了北面的苏格兰，于是其附属领地也都归顺过来。此外，威尔士的一部分地方曾抗拒过亚瑟，结果也被征服；其余的地方，经过亚瑟本人和圆桌骑士们的征战，也通通归顺了。
　　后来亚瑟王巡视威尔士，就派人宣布，在卡尔良城加冕以后，他要在圣灵降临节那天举行宴会。宴会举行时，洛锡安和奥克尼的路特王率领着五百名骑士，高尔的尤里安王率领着四百名骑士，卡劳特的南特王也领着七百名骑士入场。还有年轻的苏格兰王也带领着六百名骑士赶来。还有位号称百骑士王的国王以及他的骑士们，装束极为整齐。此外还来了卡瑞都王，带了五百名骑士。亚瑟王见他们赶到，心中十分高兴，满以为这些国王和骑士们都是拥戴他的，会在宴会上向他表示尊敬，于是就赐给他们许多珍贵的物品。但是全体国王都拒绝接受，还呵斥送赏品的钦差：“亚瑟这嘴上无毛的小儿，出身低贱。接受这种人的礼物简直是种侮辱！”还叫钦差带话回去，说不但不要亚瑟王的礼物，还要回敬他一件礼物，那就是一把预备放在他的脖子上的利剑，他们正是为此才赶来的。他们直接告诉钦差，看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统治江山，简直是奇耻大辱。


　　钦差禀告了亚瑟王，亚瑟王就同他手下的贵族们商议了一番，决定率领五百个忠心耿耿的人先藏进一座坚固的堡垒。国王们把亚瑟王团团围住，但是亚瑟王早已准备了充分的粮食。双方对峙了十五天后，梅林来到了卡尔良城。国王们都很喜欢梅林，就问他：“为什么让一个毛孩子亚瑟来做国王呢？”
　　梅林说：“各位国王，请听我说，他是尤瑟王的儿子，是他父母正式结婚后所生，他的生母就是丁塔吉耳公爵夫人茵格英。”
　　国王们听后齐声说道：“那么，他是个私生子喽。”
　　梅林接着说：“不是的，公爵死后三个多钟头，亚瑟才被怀上。十三天后，尤瑟和茵格英结婚。因此，我可以证明他不是私生子，他可以称王，并且还将征服他的一切敌人。在他未死之日，他要永远做英格兰的国王，并将统治威尔士、爱尔兰和苏格兰，以及我所未说出的国家。”
　　有些国王听了梅林的话，认为他说得很对，而更多的人却责骂他是个巫师。直到最后他们才接受梅林的建议，那就是让亚瑟亲自来向国王们讲几句话，并保证他来去安全。于是梅林便来谒见亚瑟王，报告协商的结果，并且劝他无须畏惧，尽可理直气壮地同他们交谈，处处都应有国王和领袖的风度。最后梅林又说道：“总之，不管他们乐意不乐意，您一定会征服他们的。”
　　亚瑟王在他的战袍里佩了两层铁铠甲，由坎特伯雷大主教、不列颠的包德文骑士、凯骑士和布拉提斯骑士陪同走出城堡，这些人一向都很受人尊敬。亚瑟王与他们会谈的时候，双方都是各不相让。而亚瑟王则始终坚持，国王们一定要俯首称臣。最后国王们都愤怒地离开了，亚瑟王则叫他们做好准备，他们也叫亚瑟王做好准备。于是国王又回到城堡，把自己和骑士们全副武装起来。
　　梅林对国王们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看还是停手为妙，纵然你们的人马多出十倍，也不能取胜。”
　　路特王说：“难道我们会因为害怕而听从他的劝告吗？”
　　说话间，梅林突然隐身而去。原来他已回到亚瑟王那里，让亚瑟王狠狠打击国王们。当时有三百个精锐的手下拥向亚瑟王，表示他们拥护亚瑟王，亚瑟王不胜欣慰。梅林便对亚瑟王说道：“陛下，一开始不必用那把从教堂里拔来的截钢剑，只等您快要被他们打败的时候，才拿那把剑去狠狠地教训他们。”不多时，亚瑟王已冲到国王们的住处。包德文骑士和凯骑士猛击右翼和左翼的敌人，让国王们惊叹不已；而亚瑟王却始终身佩宝剑，策马扬鞭，显示出了高强的武艺。很多国王见识了他的武艺和坚韧性格，都暗暗感到敬佩。
　　忽然，路特王从背后袭来，随后百骑士王、卡瑞都王等也都猛地冲向亚瑟王的身后。亚瑟王同骑士们立刻回转身来，前后招架，亚瑟王始终冲在最前面，直到坐骑被打死。就这样，路特王把亚瑟王打倒了。这时，跟在亚瑟王身旁的四个骑士连忙给了他一匹马。待他拔出那把截钢剑来，那把剑就好似三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