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王传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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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听罢，说道：“你说吧，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那美男子答道：“我今年的请求，是请您在这一年里赐给我足够的吃喝，来年我再提出另外两个请求。”
　　亚瑟王说：“我亲爱的孩子，你可以提更高的要求，这不过是个简单的要求。我很喜欢你，你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出身，虽然我经常判断失误，但你不会让我失望。”
　　“大王，”那美男子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这就是我想要的恩赐。”
　　于是国王说道：“好的，你会有足够的食物，在我这里，不论是对朋友或是敌人，我们都不会拒绝给他吃的。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说不出来，大王。”这美男子说道。
　　国王诧异道：“那倒是怪事，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你确实是我见过的相貌最好的男子了。”然后国王便命司厨凯骑士负责照料他，吩咐凯骑士给他好酒好肉，把他当做爵爷的儿子来招待。
　　凯骑士偷偷埋怨国王：“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实在没必要，我敢说他不过是个土孩子出身，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要不他就会向你要良马盔甲了，可你看，他所要的不过是吃好喝好。既然他没名字，以后我就叫他美掌公吧，就是长着一双美手的人。我会带他去厨房，天天给他喝最浓的麦片粥，这样，他一年以后就会同肥猪一样胖了。”后来，陪同美掌公的那两个人都告别走了，把他留给了凯骑士，凯骑士就一直看不起他，怠慢他。
　　由于凯骑士轻侮美掌公，引起了高文骑士的不满。而兰斯洛特也劝诫凯骑士不要侮慢别人，但凯骑士说：“别管了，这也不是没理由的，他是怎样的人就会有怎样的要求。”
　　所以凯骑士招呼兰斯洛特骑士吃肉，而美掌公则在大厅门口和一群孩子一起凄凉地吃饭。兰斯洛特吃完了，让美掌公到他的内室去，想让他吃个饱，高文骑士也这么做过，但美掌公拒绝了，他只听凯骑士的吩咐，别人的馈赠一律不接受。说起高文骑士，他是有理由对美掌公这么好的，因为他们的血缘很近，而兰斯洛特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就完全出于他谦和的本性了。
　　就这样，美掌公成了厨房的杂役，晚上也和别的厨僮同睡。他就这么忍受了一年，从来没得罪过哪个大人或孩子，而是一贯地谦卑温和。但只要一有机会看骑士们比武，他从不错过。在这期间，兰斯洛特骑士和高文骑士一直给他衣服穿，给他零用钱。若有任何练习比武的机会，只要他参加，不管是掷杆还是掷石，他总比别人多扔两码。凯骑士有时也对人说：“你们看我厨房里的孩子怎么样？”转眼之间一年过去了，又到了圣灵降临节的宴会。国王今年在卡尔良城举行盛宴，场面和往年一样盛大。当然，国王也保持着惯例吃素，除非有奇迹冒险出现，他才开荤。不多会儿，来了个侍从向国王禀报：“大王，请您吃肉吧，这儿来了个少女，又有新奇的冒险了。”国王高兴地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大厅里走进一个少女，她向国王施礼，请求他的帮助。国王问道：“你要我帮助什么人呢，又是什么冒险的事呢？”
　　这少女回答道：“大王，我知道一位受人尊敬的贵妇被一个暴徒困了起来，没法逃出自己的城堡，因为久闻这儿有着世上最高贵的骑士们，所以特来请求您的帮助。”
　　国王问：“那位贵妇叫什么名字，住在何处，是什么人，困住她的那人又是什么人？”
　　少女答道：“大王，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这位贵妇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诉您，她是位极受人尊敬的贵妇。至于困住她毁了她田地的那个暴徒，名叫红色荒原的红骑士。”
　　国王说：“这个人我没听说过。”
　　“大王，这个人我很熟，”高文骑士听到这儿说道，“这个人确实是世上最邪恶的家伙；有人说他的力气抵得上七个人，有一次我被他捉住，好不容易才逃脱了性命。”
　　听到这儿，国王说：“小姐，这儿肯定有很多骑士愿意帮助你的那位贵妇，但你不愿说出她的姓名和住的地方，他们就只能遵照我的旨意不能帮你了。”
　　那少女答道：“既然如此，我只好说出实情了。”
　　正说着，突然美掌公出现了，他对国王说：“大王，愿主赐福于您。在这过去的一年里，我在您的御厨房里好吃好喝，现在我想恳求您赏我另外两个恩赐。”
　　国王说：“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美掌公说道：“以下就是我的两个要求。第一个，请您让我随这少女去完成这次冒险吧，这是属于我的。”
　　国王答道：“你愿意去我就让给你。”
　　接着他又请求道：“大王，我的另一个请求就是请您让兰斯洛特亲自封我做骑士，我只想要他封。等我出发以后，我请求您让他骑马跟在我后面，我什么时候要他封他就什么时候封。”
　　国王说：“你的请求我都答应了。”
　　听到这儿，这少女生气地说道：“您太过分了，难道我就只能请到这个厨房的小鬼吗？！”说完便愤怒地上马便走。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人来给美掌公送战马和盔甲，原来就是那个侏儒，他带来了美掌公所需要的所有东西，件件都很华丽。全朝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从哪儿来，都很惊奇。而当美掌公全副武装之后，真是威武挺拔，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走进大厅，向国王和高文骑士等人告了别，并请求国王让兰斯洛特骑士尽早随后赶来，说完便追赶那少女去了。
　　美掌公是如何离开的；他是如何从凯骑士那里得到了一支长矛和一个盾牌；又是如何与兰斯洛特比武并被他授予骑士封号的。
　　美掌公出门后，有很多人跟在后面，想看看他的骑术和那套武装到底怎么样，这时他还没有长矛和盾牌。凯骑士在大厅里公开说：“我要去追我的小厨子，要让他知道，我的武艺可比他强多了。”兰斯洛特和高文骑士让他不要追了，但他还是马上穿上武装，带上矛和盾追了出去。就在美掌公快要赶上那个少女的时候，凯骑士追上了他，对他大声说道：“美掌公，你还认识我吗？”美掌公回头一看，便知来的是凯骑士，曾对他百般挖苦的凯骑士。于是他说：“当然，我知道你是朝廷上那个最粗鲁的骑士，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吧！”凯骑士听罢立刻举起长矛策马向他冲去；美掌公手握利剑骑马迅速迎上来，扬剑一挥就把凯骑士的长矛打落了，然后他又挺剑从马侧刺去，凯骑士立时从马上跌落，不得动弹。美掌公下了马，捡起凯骑士的长矛和盾牌，然后骑上马扬长而去。
　　这一切都被后面的兰斯洛特和前面的少女看在了眼里。这时只见美掌公又吩咐那个侏儒骑上凯骑士的马，侏儒便照办了。等到兰斯洛特从后面赶上来，美掌公提议他们比比武，兰斯洛特答应了。他们双方都做好了准备，然后朝对方冲去，由于势头都很猛，所以双双跌倒在地，很是疼痛。兰斯洛特喘了口气才设法从马背上下来，而这时美掌公丢下了自己的盾牌，要同兰斯洛特徒步比武，于是他们又像野兽一样斗起来，你来我往，激烈异常，战了一个小时。兰斯洛特感觉到美掌公的力气很大，战斗的时候很像一个巨人而不仅仅是位骑士，而他的耐力也很惊人。兰斯洛特怕再打下去自己输了会很丢脸，于是说：“美掌公，不要再打了，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仇恨，可以停手了。”


　　美掌公答道：“是的，我能和你一起比武真是受益匪浅。不过，我的爵爷，我还未使出我全部的力气呢。”
　　兰斯洛特说：“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为了不使自己被你打败而丢脸，我已经使出最大的力气了，所以，你的本领毫无疑问已经天下无敌了。”
　　美掌公问道：“那您说，我现在够资格做一名真正的骑士了吗？”
　　兰斯洛特答道：“当然，只要像你刚才表现出的那样，我保证你会成功。”
　　于是美掌公请求道：“那么，请您封我做骑士吧。”
　　兰斯洛特说：“那你得告诉我你的姓名和门第啊。”
　　美掌公说：“敬爱的骑士，如果您不泄漏出去，我就可以告诉您。”
　　兰斯洛特说：“我愿以身立誓，除非你自己愿意公开，否则我决不会传出去。”
　　美掌公这才说道：“骑士，我叫加雷思，是高文的胞弟。”
　　兰斯洛特听了，高兴地说：“我现在更加高兴了，我一直认为你是名门之后，而不是贪图吃喝才来朝廷的。”于是兰斯洛特就封他做了骑士，加雷思受封以后，就告辞了。
　　兰斯洛特告别美掌公以后，就立刻来看凯骑士，用盾牌把他抬回了家，凯骑士过了很久才得以痊愈。这以后所有人谈起这事，都会责备凯骑士，尤其是高文和兰斯洛特。让我们暂且不谈这些，还是来看美掌公吧。
　　美掌公赶上了那个少女，少女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瞧你身上满是厨房的油渍味。别以为你打败了那个骑士我就看重你，瞧你打败他时那沮丧和胆小的样儿。好了，厨房里的脏小鬼，我可知道你，凯骑士不是给你取了个名字叫美掌公嘛。除了拿个铁叉烤肉和洗洗汤勺你还会什么啊？”
　　美掌公说道：“小姐，随便您怎么说都行，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亚瑟王帮您去冒险，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会做到底的。”
　　他们就这样边走边吵地进了一片树林，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跑得像飞一样的人。美掌公问他：“你跑去哪儿啊？”
　　那人回答说：“哦，骑士，请救救我们啊，离这儿不远的山谷里，有六个强盗绑架了我的主人，且已经把他绑了起来，我担心他们就要杀他了。”
　　美掌公马上说：“快带我去。”于是他们赶到了那个被绑的骑士那儿。刚走到那六个强盗旁边，美掌公就伸手一击，一下子打死了一个；接着又是一击，打死了第二个；然后一剑刺过去又刺死了第三个；其余三个强盗看他这么凶猛，一溜烟地跑了。美掌公紧追其后，三个强盗不得已又回头围攻美掌公，但不一会儿就被他杀死了。美掌公杀死他们后，回头给那骑士松了绑，骑士万分感激，恳求他去不远的城堡里做客，想要重谢他。但美掌公说道：“骑士，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酬谢，我今天才被兰斯洛特骑士封为骑士，除了上帝的恩赐，别人的酬谢我是一概不收的。再说，我还要随这位小姐去办事呢。”
　　当美掌公走回少女身边时，少女还是拜托他离自己远点儿，她说：“你不知道自己浑身都是厨房的味道吗？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你这么做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要是真碰到什么事，你肯定跑得比谁都快。”这时，那个被美掌公救了的骑士骑马跟在了少女身后，请她回城堡里过夜。少女一看天色已晚，便随他去了城堡。到了城堡，那骑士大摆筵席款待他们，在就餐的时候，主人把美掌公安排在了少女的上座。少女不满道：“罢了，罢了，你居然把这个厨房的小鬼安排在我的上席，简直太无理了。你这样，还不如让他去杀猪更合适点儿。”那骑士听了，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得将美掌公请下来坐到了边席，而自己坐在了他的上座。大家这才好吃好喝，当夜也都休息得很好。


　　美掌公是如何在森林的出口处杀了两个骑士；又是如何打败了黑色荒原骑士。
　　第二天早上，少女和美掌公向主人致谢以后就动身出发了。他们骑着马一直走到了一座大森林。面前有条很宽的河，只有一条通道可以过去。有两个骑士守在通道的另一端不让他们过去。少女对美掌公说道：“你自己看吧，你是要做个真正的骑士，还是干脆掉转头走人呢？”
　　美掌公答道：“我怎么会逃跑？就算再多六个人我也不会逃跑的。”说完就策马冲进了河里，与对方的一个骑士在河里斗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双方的长矛都从底部断了，于是又拔出利剑，你来我往，各不退让。又斗了一会儿，美掌公骑士一剑打在对方的头盔上，震得他头晕眼花，立马坠入河中，就这样淹死了。随后美掌公又纵马上岸，另一个骑士向他扑来，两人又斗在一处。没过多久，那个骑士的长矛也被美掌公打断了，不得不拔出了利剑。两人用剑混战了很久，最后美掌公一剑挥在那骑士的头盔上，竟然从他的头部直砍到了肩部。打败了这两个骑士，美掌公才回马走到少女面前，请她继续前进。
　　那少女说道：“一个厨房的小鬼居然好运到可以杀死这两个强壮的骑士！现在你肯定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吧。事实上可不是如此哦。第一个骑士是马绊了一下，自己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可不是你的功劳；第二个骑士就更是凑巧了，你是趁他没提防从后面杀了他的。”
　　美掌公说：“小姐，随便你怎么说吧，不管同谁比武，我都相信上帝会教我怎么对付他。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去救你的夫人啊。”
　　“得了，得了，厨房的臭小鬼，再碰到几个骑士，你就不敢再夸口了。”那少女说道。
　　美掌公答道：“亲爱的小姐，就说我几句好话吧，这样我就更专心了。我根本不在乎会碰到什么样的骑士，更不用说害怕了。”
　　那少女说：“我这样也是为你好，你如果现在转身回去，还可以保留点荣耀；而如果你跟着我，肯定是会被人杀死的。因为说实话，你之前的胜利真的是纯属侥幸，而不是你真有什么本事。”
　　“好了，随你怎么说吧，”美掌公说道，“我总还是要跟着你的。”于是美掌公继续跟着少女走，一路上，仍受到少女的不断嘲讽。他们一直走到了傍晚时分，来到了一片黑土地。那里有一棵黑色的山楂树，树上一面挂着黑色的旗子，另一面则挂着黑色的盾牌，一支巨大的长矛靠在树上，树下还系着一匹披着锦绢的黑马。离树不远处还有一块黑色石头，上面坐着一位骑士，全身黑色武装，他就是黑色荒原骑士。
　　那少女看见了黑色荒原骑士，赶紧让美掌公从旁边的山谷逃走，因为她看见荒原骑士的马还没有上鞍。美掌公听了说道：“真多谢你了，你总是把我当胆小鬼啊。”
　　这时，黑骑士看见少女向他走来，开口说道：“哦，小姐，这就是你从亚瑟王朝廷请来和我决斗的骑士吗？”
　　少女连忙回答：“哦，不是的，骑士，他不过是一个在亚瑟王厨房里吃白食的小鬼罢了。”
　　那骑士继续问道：“那他怎么穿成那样来了，你让他这样跟着你来可真是丢脸呢。”
　　少女答道：“先生，我是没法儿赶他走啊，他根本毫不理会我说什么。你要是可以赶走他，或是杀了他，我求之不得呢。这个小倒霉蛋今天居然撞运做了几件事儿：我亲眼看见他杀死了守在水路那儿的两个骑士；而之前他也因为凑巧做了点儿神奇的事情呢。”
　　黑骑士奇怪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些武艺高强的人都愿意与他较量呢？”
　　少女答道：“他们并不认识他呀，因为他总是跟着我，所以那些骑士就把他当做出身高贵的骑士了。”
　　黑骑士说：“有这可能，不过，尽管你总说他不是个高贵的骑士，我倒看他相貌堂堂，很像一个武艺高强的骑士呢。不管怎么样，我打算一脚踢倒他，把他的马和武装留下来就算了，若是再对他有什么更深的伤害，倒是我的耻辱了。”
　　美掌公听黑骑士这么说，说道：“骑士先生，你对我的马和武装很感兴趣嘛，想要白拿去就要证明给我看。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要通过这荒原的。而我的马和武装是不会白给你的，想要就自己凭本事来拿吧。”黑骑士一听，生气地说：“这是你这个小鬼说出的话吗？你还是乖乖地把贵妇留给我吧，和那样的贵妇一起同行，你这个小鬼可不配。”


　　“你胡说些什么！”美掌公也生气了，“我可是出身高贵的绅士，家世比你高贵多了，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于是他们都愤怒地策马先退后几步，然后再像闪电一样疾冲向前，相互一击，发出晴天霹雳的一震。登时，只见黑骑士的长矛被震断了，而美掌公的长矛从对方的肋部穿过，矛柄还留在上面，矛尖却折断了。尽管如此，黑骑士仍抽出他的剑，向对方猛力乱砍过去，在美掌公身上砍出很多伤口。他们就这样战了一个半小时，最终，黑骑士因为筋疲力尽坠下马去，不久就死了。美掌公也下了马，看见对方的马和武装很精良，就穿起他的武装，骑上他的马，跟在那少女后面。
　　少女见美掌公走近了，呵斥道：“滚开，你这厨房的小鬼，别让你衣服上的臭气熏死我。”她接着又说：“你这小鬼居然可以走狗屎运到杀了一位武艺那么高强的骑士。你看着，很快就有个人要来找你算账了，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吧。”
　　美掌公答道：“小姐，不管我是会被人暴打或是杀死，我都是不会逃跑的，也不会离开你，随你说什么。你总说那些骑士会打败我杀了我，可是每次我还不是逃脱了，而他们却被我打得躺倒在地。”
　　黑色荒原骑士的两个弟弟是如何碰见美掌公的；美掌公又是如何制服他们的；少女又是如何继续斥责他的。
　　少女和美掌公就这样边走边吵地走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个骑士迎面走了过来，他全身绿装，连马都是绿色的。当他看见少女走近了，就问她：“和你同行的是我的兄长黑色荒原骑士吗？”
　　少女答道：“不是啊，这个厨房的小鬼走了狗屎运杀了你的兄长。”
　　绿骑士一听，叫道：“真没天理啊，如此高贵的骑士竟然死在这样的小鬼手里！”继而转过头对美掌公嚷道：“你这胆大妄为的小鬼，居然敢杀了我的兄弟伯卡特骑士；他是个真正高贵的骑士，你要为此偿命。”美掌公答道：“你说的可不尽然，你和我比试比试就知道了，我是正大光明地杀了他，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听了美掌公的话，绿骑士骑马走向一棵绿色的荆棘树，从树上取下一个号角，连吹了三下，突然走出来两个少女，替他穿上了武装。然后他又上了一匹高大的马，手握一个碧绿的盾牌和一支碧绿的长矛。做完这一切，双方就准备好战斗了。他们使尽全力，策马向对方冲去，立刻两支长矛就断在各自的手里。于是他们又抽出利剑，彼此都奋力互砍，两人没过多久都受了重伤。最后，趁着那骑士转身的当儿，美掌公连人带马突然冲到他的马侧，把他从马上撞了下去。绿骑士倒地之后立马爬了起来，仗剑步行向前。美掌公见了，也跳下马，他们便就地继续斗了起来。两人像勇猛的斗士那样战了很久，都流了很多血。这时那少女在旁边说道：“我勇猛的绿骑士爵主啊，你怎么会和一个厨房的小鬼战这么久，这对你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啊！你何时见过一个小鬼可以和骑士不相上下的啊，这就好比野草要压倒五谷一样嘛！”绿骑士听了，顿觉丢脸，于是使出最大的力气，上前一剑挥去，把对方的盾牌刺穿了。美掌公看见自己的盾牌被砍穿，又听见少女的讥讽，也不禁觉得丢脸乃至愤怒了，于是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朝对方的头盔上重重打去，那绿骑士顿时觉得两脚不稳，双膝不觉跪了下去。美掌公飞步上前，用力按住他，他便完全扑在地上了。绿骑士连忙讨饶，请求美掌公不要杀他。
　　“你求我没有用，”美掌公说道，“除非你让这小姐来求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说完故意拽掉绿骑士的头盔，作出要杀的样子。那少女听美掌公这么说，不禁骂道：“胡说八道的厨房小鬼，我死也不会为他向你求情。”
　　美掌公听了说道：“既然这样，他就不得不死了。”
　　少女骂道：“不要这么嚣张，你这肮脏的厨房小鬼，你要杀就杀好了。”
　　绿骑士在旁边请求少女道：“请不要让我死啊，你只要说句话就可以救我啊。”继而又向美掌公求情道：“勇敢的骑士，饶我一命吧，我可以不追究你杀了我的哥哥，也愿意接受你的领导，我旗下的三十位骑士也可以任你差遣。”


　　那少女骂道：“真是见了鬼，这样一个肮脏的厨房小鬼居然可以领导你和你的三十个骑士。”
　　美掌公说：“骑士先生，你求我是没用的，只要这位小姐为你求饶一句就可以救你的命了。”说完又作势要杀他。
　　这时那小姐才赶忙开口：“你这厨房的小鬼不要杀他，否则你会后悔莫及的。”
　　美掌公马上说道：“小姐，我最乐意听你的话了，你说放了他我就放了他。”说完又对绿骑士说：“绿骑士啊，我应这位小姐的请求放了你，为了不让她生气，她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绿骑士听完便双膝下跪，用剑行了顺服礼。
　　这时少女有点不安地对绿骑士说：“绿骑士啊，我很懊悔对你和你哥哥的伤害，因为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无法通过这片森林呢。”
　　绿骑士答道：“小姐不必害怕，今晚您先在我这儿过夜吧，明天我陪您穿过这片森林。”说完大家上了马，向他的公馆走去。
　　到了进晚餐的时候，因为少女还是很轻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