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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One day(中文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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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度假。”男生嘟囔着回答。

    气氛依然很僵。“这位是我朋友爱玛。”

    爱玛戴着太阳镜瞄着他们,“嗨,你们好。”

    那女孩斜眼看她,“你也上电视吗?”

    “我?天哪,不。”她瞪大了眼睛,“尽管这是我的梦想。”

    “爱玛在大赦国际工作。”德克斯特骄傲地说道,一只手往她肩上一搭。

    “这只是兼职。正式工作是在一家餐厅。”

    “她是经理,不过很快也不做了。九月份开始要去接受教师资格培训,对吧,爱玛?”

    爱玛直愣愣地望着他:“你干吗要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德克斯特挑衅地笑着说,不过那一对却不自然地转移了注意力,男孩望向游船的一侧,似乎打算跳下去。德克斯特决定结束会谈,“好吧,咱们海滩上再见吧?也许一起喝杯啤酒?”两人笑着转身走向长椅。

    德克斯特从不曾刻意追求成名,但成功却是一直想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衣锦夜行的成功又有什么意思?应该告知天下。如今他获得了声名,却似乎没有确切的意义,好像这仅仅是校园名人身份的自然延续。他没有立志做个电视主持人,别人有没有呢?不过很高兴听人说,他就是干这个的料。出现在镜头里好比第一次坐在钢琴前,却发现自己其实是个高手。较之他以前所参与的,这一档不算是话题节目,而只是一系列乐队表演现场直播、独家报道、名人专访,就是这些,挺好,任务算不得苛刻,他所要做的就是看着镜头,然后吆喝着“来点躁动吧”,可是他做得真不错,有气场,于是一炮而红。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3)

    不过接受众人瞩目一直是种新鲜的感受。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拥有某种被爱玛称作“傻气”的资质。所以,他私下里对自己这张脸下了一番功夫,还格外用心地避免夸张做作和装腔作势。他还设计了自己的表情和它的潜台词:“嘿,这算什么,不就是电视嘛。”此刻他拿出了这副表情,戴上太阳镜,重新阅读起来。

    看着他的表演,爱玛觉得好笑:刻意的漫不经心,略微反着光的鼻孔,还有嘴角漾起的微笑。她把太阳镜推到额头上。

    “你不会因此而改变,对吗?”

    “什么?”

    “成了著名的小小名人。”

    “我讨厌‘名人’这个词儿。”

    “哟,那你想要什么词儿,‘家喻户晓’?”

    “‘臭名昭著’怎么样?”他嘴角上扬。

    “或者‘万人嫌’?‘万人嫌’好听么?”

    “别提这茬儿了,成吗?”

    “你可以把这口儿戒了,行吗?”

    “什么?”

    “老伦敦口音。拜托,你念的可是温彻斯特学院。”

    “我压根儿就没伦敦腔。”

    “一旦进入‘电视人’的角色就会有。你听起来就像离开卖海螺的货摊直奔电视台做这档时髦节目去了。”

    “你还有约克郡的口音呢!”

    “我本来就是约克郡人。”

    德克斯特耸耸肩,“我也没办法啊,不然就会疏远了观众。”

    “你就不怕疏远了我?”

    “我知道肯定会,可你不是我节目的两百万观众之一呀。”

    “哟,你的节目?”

    “有我出镜的一档电视节目。”

    她大笑,继续阅读。

    过了一阵子,德克斯特又开口了。“那,你是吗?”

    “是什么?”

    “我的观众啊?看不看《大千世界》?”

    “也许碰巧看过,有那么一两回,我核账时用它作背景。”

    “你觉得节目怎样?”

    她叹了口气,眼睛盯着书,“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德克斯。”

    “多少说一点嘛。”

    “我不了解电视……”

    “讲讲你真实的感受。”

    “好吧。我觉得它就好像整整一小时都有个醉鬼在对你尖叫,还配上闪光灯,不过正如我说过的……”

    “好了,我领会你的意思了,”他瞥了一眼自己的书,又转向爱玛,“那我怎么样?”

    “什么你怎么样?”

    “嗯,我的表现如何?作为主持人。”

    她摘下了太阳镜。“德克斯特,你有可能是全国有史以来最好的青春节目主持人了。这种话我是不会随便说出口的。”

    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只手肘撑起了身子,“其实,我更乐于把自己视为一名记者。”

    爱玛微笑着翻了一页,“我肯定你真会这么想。”

    “因为这才是我工作的实质,记者。我得调研,组织采访,设计恰当的问题……”

    她用食指和拇指夹住下巴。“是啊,是啊,从MC。汉默那一段我就看出你的深刻了。非常尖锐、刺激……”

    “闭嘴,爱姆……”

    “我是说正经的,你就MC对音乐的热情和灵感,还有他裤子的深度挖掘都是很难把握的。”

    他捏着书敲了她一记。“别说了,看书吧,好吗?”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爱玛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在微笑,于是也跟着笑起来。

    日头渐渐攀高。趁着德克斯特睡着的工夫,爱玛头一次朝目的地望了一眼:蓝灰色的花岗岩岛屿耸立在她平生见过的最清澈的海水中。她一直以为这样的海水只存在于旅游宣传册上,是镜头和滤光器的杰作。今天却亲眼目睹,翠玉般剔透的蓝绿。乍一看那岛屿似乎无人居住,然而却有椰肉白的房屋从港口一直鳞次栉比地延伸。她不禁轻声地笑了起来。在这之前,旅行于她一直是件揪心的事情。十六岁之前的每一年,一家人都会去海边,弄一辆房车,在费里待上两周。她同妹妹打闹,父母则顾着喝酒、呆望窗外的雨。空间之狭小已至人类承受的极限。上大学以后,她曾和蒂莉·基利克在烟晶国家公园露营,帐篷里的六天被纸杯里速食汤的味道包围。愚蠢、滑稽、以无聊收场的假期。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4)

    而此刻,倚着栏杆,看着岛上的小镇渐渐清晰,她开始切实地体味到旅行的好处。从未感觉如此远离洗衣房,远离夜晚回家搭坐的巴士上层,远离蒂莉的储藏间。连空气也不一样。伦敦的空气混浊得如同一口被弃置的鱼缸,时刻遮挡你的视线;在这里,万物都光艳耀眼,洁净澄澈。

    相机快门声传来,她转眼望去,是德克斯特又为她拍了一张。“我的样子很恐怖。”她条件反射般说道,其实她不乏姿色。他凑近她,双臂分别从她腰的两侧穿过,双手握住栏杆。

    “很美,是不是?”

    “还好。”她说道,却想不起自己还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开心。

    他们下了船,这是长这么大她第一次体验到“下船”。站在码头附近,看着漫不经心的游客四散着去寻找落脚处,她立即感到了一种逼近的恐慌。

    “现在怎么办?”

    “我会找到地方的。你在咖啡店里等,我回来接你。”

    “找一家有露台的……”

    “好的,女士。”

    “海景房,要有写字台。拜托了。”

    “我尽力。”他说着,踢踢踏踏地拖着凉鞋汇入人流。

    她在背后喊道:“别忘了!”

    他转过身来,只见她站在护沿上,迎着暖风,一手扶头顶的宽沿帽,一手紧按自己淡蓝色的裙子。眼镜已摘下,胸口露着一片雀斑,裸露的粉色皮肤到颈部已渐过渡为棕色。

    “别忘了守则。”她说。

    “哪一条?”

    “两间卧室,对吧?”

    “一定。两间。”

    他微笑着转身离去。望着他消失在视线中后,爱玛拽着两个背包穿过码头,走进一家海风吹拂的小咖啡店,从包里摸出笔和昂贵的布面笔记簿,是她的旅行日记。

    她翻到头一个空白页,想写点深度的感受或者观察,而不仅仅是一切安好的泛泛之语。一切是安好,并且她终于感到自己身在梦寐以求之地。

    德克斯特和房东太太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刷了白浆的四壁,冷硬的石头地板,一张巨大的双人铁架床,一张小写字台和一把椅子,以及插着干花的花瓶。穿过对开式百叶门是宽敞的露台,色彩与天空的蓝色相辉映,它俯瞰着海湾,犹如一座美妙的大舞台。

    “你们有多少人?”三十几岁、颇有风韵的房东太太问道。

    “两个。”

    “住多久?”

    “说不准,五个晚上,也许更久?”

    “那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德克斯特在双人床上坐下,若有所思地上下晃悠着。“可是我和朋友,我们,嗯……只是好朋友,需要两间房。”

    “好啊,我还有一间呢。”

    唉,爱玛胸口上的斑斑点点我以前怎么没看见。

    “你有两间房?”

    “没错,我有两间房。”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说下去。”爱玛合上笔记本。

    “嗯,我找到一个特别棒的地方,有海景、露台,就往镇子里面走,很安静,适合写作,还有写字台,住个五天,或者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坏消息呢?”

    “只有一张床。”

    “唉。”

    “唉。”

    “我懂了。”

    “对不起。”

    “真的?”她怀疑地问,“偌大的岛只剩一间卧室?”

    “正值旺季,爱姆!我到处都找了!”保持冷静,别叫嚣。也许该做出内疚的样子。“但如果你要我接着找下去……”他疲惫地作势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一只手搭在他小臂上,“床是单人还是双人的?”

    似乎蒙混过去了。他端坐好,“双人床。大号的。”

    “嗯,必须是张大床,对吧?那样才不会坏了规矩。”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5)

    “哦,”德克斯特耸耸肩,“我想那些规矩就当参考好了。”

    爱玛皱起了眉。

    “我的意思是,爱姆,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是,我知道你不介意……”

    “不过如果你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

    “反了吧。”

    “那我就提前警告你,你休想碰到我哪怕一根手指……”

    爱玛很喜欢这房间。她站在露台上,听着蝉声,是只在电影里听到过的天籁之音,疑心沉浸在了香艳小说的情境中。更欣喜的是,园中有柠檬,生在树上真正的柠檬,简直像挂上去的工艺品。她不想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于是按捺着说:“好吧。我们住下。”德克斯特开始同房东太太商谈细节,她趁机溜进洗手间继续挑战取下隐形眼镜。

    上大学时,受制于传统的女性审美观,爱玛坚信隐形眼镜是虚荣的玩意儿。一副国民医疗中心的标准眼镜,坚实、朴素、实用,是不屑于注重外表而追求内涵的境界。离开学校后的这些年,传统观点似乎越来越像个徒有其名的空架子,她也最终屈服于德克斯特的怂恿,戴上了这该死的东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一直在错失广告中的境遇:图书馆员模样的女士摘掉眼镜,甩甩头散开头发。“哎呀,莫利小姐,你太漂亮了!”

    她依旧不习惯镜子里自己的面孔,摘下眼镜已经九个月,却像是在昨天。隐形镜片会导致一种症候,出其不意地让人面部痉挛或是一个劲地眨眼,怪恐怖的。镜片有时会如同鱼鳞一般粘在指尖或脸上,有时则像现在一样,安在她眼皮下,嵌进脑袋里面。一番挤眉弄眼的折腾后,她取出了两片小东西,走出洗手间,眨巴着泪水盈眶的红眼睛。

    德克斯特正坐在床上,衬衫的纽扣全解开了。“爱姆,你哭了?”

    “没。还不到时候。”

    他们顶着正午滞重的暑气出了门,一路奔向一条长长的新月形白沙滩,它在镇子里蜿蜒了一英里左右。接下来,该脱下外衣,露出泳装了。在泳装上爱玛动了太多、也许过多的心思,最终在约翰路易斯买了件朴素的黑色连体装,好像是“爱德华时代”牌的。她边脱边琢磨:我没有穿比基尼,会不会让德克斯特觉得是存心让他望而却步?因为传统泳装似乎同框架眼镜、沙漠靴、自行车头盔一样,显得古板而拘谨,没有女人味。他怎么想她倒也并不介意,可裙子脱到头顶时还是忍不住猜测,他有没有向自己注目?无论怎样,当发现他正忙着换短裤时,她一阵释然。在穿着Speedo泳裤的德克斯特身边躺一个星期更让人别扭难熬。

    “不好意思,”他说,“这个是依帕内玛女郎吗?”

    “不,我是姑妈。”她坐下来,打算往腿上涂防晒乳液,又想避免大腿上的肉颤颤悠悠。

    “这是什么?”他说。

    “防晒系数最高的乳液。”

    “你干脆裹在毯子里算了。”

    “我可不想第二天就撑不下去。”

    “这东西像油漆。”

    “我不是很习惯晒太阳。不像你,环球旅行家。你也来点儿?”

    “我适应不了防晒乳。”

    “德克斯特,你真难伺候。”

    他微笑着,继续透过深色镜片打量着她—举起胳膊,黑色泳衣下的乳房微微牵动,一片白皙柔软的肌肤鼓起在衬着松紧带的领圈边;姿势也有看头,倾斜着脑袋,将头发拢在后面。他因此感到一阵快意的眩晕和欲望。哦,天哪,他想着,还要这样过八天呢。泳衣背后的开口很低,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她却只能抹到最低的部位。“要我给你涂后背么?”他说。请求为对方抹防晒乳是俗套,至少对他来说如此,于是他觉得最好表示出关心:“要是灼伤了可怎么办。”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6)

    “那就来吧。”爱玛凑近,在他的双腿间坐下,弯腰把脑袋抵在膝盖上。他开始涂抹,脸凑得很近,她的后颈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而他也能感到她身体的热气从皮肤里蒸腾出来。双方都在努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种寻常行为,显然没有违反“守则”第二条与第四条的规定—他们没有在调情或进行不庄重的身体接触。

    “背上开得太低,是不是?”他说着发现自己的手指碰触了她的尾骨。

    “你可真会办事,我忘了拉后面的拉链了!”她说。紧接着是一阵沉默,他们俩都暗自感叹:哦,天哪,天哪……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伸手握住他的脚踝,朝自己拽过去,“这是什么?”

    “文身。在印度文的。”她用拇指揉搓着,想把它擦掉。“淡了一点了,这是阴阳的标志。”他解释说。

    “看着像个路标。”

    “它表示对立两极的完美结合。”

    “它表示‘全国汽车限速结束了’,还有,你该穿上袜子。”

    他大笑,双手搭在她背上,一对大拇指并排按在肩胛骨之间。“好了!”片刻之后他轻快地说道,“防护漆涂好了。咱们下水吧。”

    炎炎长日还在继续。他们游泳、打盹、阅读,待到最烈的日头退去了些,沙滩上的人也多起来,于是一个问题凸显。是德克斯特首先注意到的。

    “难道只有我……”

    “怎么?”

    “沙滩上的人都是全裸的?”

    爱玛抬眼望去,“哦,真的。”于是迅速看回书本,“别偷看,德克斯特。”

    “这不是偷看,而是观察。我可是有人类学学位的,不记得了?”

    “三级低等学位,对吧?”

    “好了,荣誉生。你瞧,那不是咱们的朋友吗?”

    “什么朋友?”

    “船上认识的。就在那儿,在烧烤。”二十米开外,赤身裸体的苍白男生正蹲在一个冒着烟的铝质烤盘前,像是在取暖,女生三点全露,踮着脚站着招手。德克斯特开心地挥手回应:“你们都没穿衣—服—呀!”

    爱玛避开视线,“你瞧,我不能这样。”

    “怎样?”

    “裸体烧烤。”

    “爱姆,你太循规蹈矩了。”

    “这不叫循规蹈矩,这是基本的保健和安全,关系到食品卫生。”

    “我就愿意裸体烧烤。”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德克斯,你是那么阴暗复杂。”

    “也许咱们该过去打招呼。”

    “不去!”

    “只是闲聊两句。”

    “一手拿鸡大腿一手托他的蛋?算了吧。再说,这样是不是也不合乎裸体海滩的礼节啊?”

    “什么?”

    “穿着衣服同裸体者交谈,不妥吧。”

    “我不清楚,有这说法吗?”

    “专心看书吧,行不行?”她看向树木。以她这么多年来对德克斯特的了解,对你的意见他完全有可能左耳进右耳出,他会说的话也几乎在预料中了。

    “那你怎么觉得?”

    “什么?”

    “咱们要不要……”

    “什么?”

    “把衣服全脱了?”

    “不行,脱不得!”

    “大家都脱了!”

    “这不构成理由!还记得第四条吗?”

    “参考而已。”

    “不,是规矩。”

    “那又怎样?我们可以破了它。”

    “能破就不叫规矩了。”

    他郁闷地躺倒在沙地上。“只是有点不礼貌而已。”

    “好吧,你去。我不看。”

    “就我一个人去像什么话!”他耍小性儿似的嘟囔着。

    她又一次躺下,“德克斯特,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脱衣服?”

    “我只是觉得什么都不穿也许会更放松。”

    “一派胡言,简直难以置信……”

    “你不觉得你会更松弛?”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7)

    “不觉得!”

    “为什么?”

    “原因不重要。再说,我觉得你女朋友会不开心的。”

    “英格丽德才不在乎呢。她观念开放,都会在机场的WHSmith零售店里把上衣脱光……”

    “哦,那很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德克斯……”

    “你没让我失望……”

    “不过情况不同……”

    “怎么说?”

    “哦,英格丽德当过模特,这是其一……”

    “那又怎样?你也能当模特。”

    爱玛猛地大笑,“哦,德克斯特,你真的这么想?”

    “可以代言产品名录一类。你的身材很标致。”

    “‘身材标致’,上帝保佑我……”

    “我说的绝对是事实,你是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不会脱个精光!你要是那么急着把下身晒黑,就请便!咱们可以换个话题了吗?”

    他翻了个身,与她并排躺着,脑袋枕在双臂上,他们俩的手肘相触,她再一次读出他的心思。他用手肘捅捅她。

    “又不是没见过。”

    她缓缓地放下书,将太阳镜推到额头上,侧着脑袋枕着小臂,面对着他。“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早就彼此看个遍了。裸体。”她瞪着他。“那天夜里,记得吗,毕业晚会之后?我们的一夜情。”

    “德克斯特?”

    “我只是说我们不会感到什么惊奇的,至少对对方的性征不会。”

    “我想我会感到恶心……”

    “你懂我的意思……”

    “那是很久以前了……”

    “也不算太久。我闭上眼睛,还能回想起那幅画面……”

    “你别那样……”

    “哦,你就在那儿……”

    “当时很黑。”

    “不算太黑。”

    “我喝多了。”

    “她们总是这么说……”

    “她们?她们是谁?”

    “而且你也没喝多。”

    “多到打破了我的标准。再说,我印象里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不这么觉得,还是有点事情的。就在我小寤的地方,这个是读‘小寐’、‘小寤’,还是‘小煨’?”

    “‘寐’。我当时还年轻,做事没深没浅。其实我已经把那段当作一场车祸删除了。”

    “那我可没有。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中就能勾画出你当时的样子:在晨曦中像一幅剪影一般,旧粗棉布衣撩人地敞开,里面衬着印度棉布……”

    她拿起书猛地拍在他的鼻子上。

    “哎哟!”

    “你听清楚,我不会脱的!而且我那会儿也没穿什么旧粗棉布,我从来没穿过粗棉布。”她把书撤回来,开始顾自轻声地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问道。

    “印度棉布,”她大笑着,一脸亲昵地望着他,“你有时候真有意思。”

    “是吗?”

    “时不时搞笑一下。你就该上电视。”

    他听了很受用,微笑着闭上眼,脑中浮现爱玛当时的样子:躺在床上,赤身露体,只在腰部还围着短裙,接吻的时候她的双臂举过头顶。他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向晚时分,他们拖着倦懒而又被灼痛的身子回到房间,又面对了一个老问题:床。绕着它走过,来到露台上,两人俯瞰着大海。暮色朦胧,晚霞映红了一片天。

    “那么,谁先去洗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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