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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你好好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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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挎着手提包的时髦人物站在交响乐团的门厅,一手握着节目单,一手握着杜松子酒加奎宁汽水。我们经过时他们就是这种反应,他们的目光像一丝温柔的涟漪,跟随我们到了正厅前座。我不知道威尔有没有注意到,有时我觉得他处理这事的唯一方式就是假装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们坐了下来,是前排正中的两个人。在我们右边有另一个坐在轮椅中的男人,与站在他身旁的两个女人愉悦地聊天。我看着他们,希望威尔也能注意到。不过他盯着前面,头埋入肩头,仿佛要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样可不行。”一个声音小声说道。
“你需要什么吗?”我轻声问。
“不用。”他摇了摇头,咽了口唾沫。“实际上,有东西掉进了我的领口。”
我探过身在他的领口摸索了一番,一个尼龙标签落在了里面。我拉了拉,想把它扯断,但是扯不断。
“新衬衣。很让你困扰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把标签拉出来会比较好玩。”
“包里有剪刀吗?”
“我不知道,克拉克。信不信由你,我很少自己打包。”
包里没有剪刀。我向后看了看,观众们还在忙着在座位上安顿下来,窃窃私语,浏览节目单。要是威尔不能放松,不能全神贯注于音乐,这次外出就白来了。我不能承受第二次灾难。
“别动。”我说。
“为什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俯身,轻轻解开了他的衣领,用门牙咬住那烦人的标签。花了好几秒钟才咬断,我闭上眼,竭力忽视洁净男人的味道、他的皮肤贴近我皮肤的感觉,以及我正在做的事情带来的不协调感。然后我松开了,把头抬起来,得意地睁着眼睛,门牙上是咬下来的标签。
“断了!”我说,从门牙上取下标签,在座位间抖动。
威尔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怎么了?”
我转动着坐椅,观众们好像突然被节目单迷住了,我又转回身面对威尔。
“哎,好啦,他们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一个女孩啃一个家伙的衣领。”
我的话似乎让他陷入了沉默。威尔眨了好几次眼,似乎要摇头。我发现他的颈部映上了一抹深红的色彩,不觉莞尔。
我整了整裙子。“无论如何,”我说,“它不是在你的裤子里,我们都应该感到庆幸。”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身着晚礼服的管弦乐队就走了出来,观众们安静下来。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激动,我把两手放在腿上,坐起身来。他们开始调音,刹那间礼堂内只听得到一个声音——我所听过的最为生动的立体声,它让我皮肤上的汗毛竖起,无法呼吸。
威尔斜眼看着我,脸上还带着几分钟前的欢悦。很好,他的表情在说,我们会享受这音乐。
指挥走上来,在讲台上敲了两次,全场沉静下来。我感觉到了寂静,感觉到了观众们满怀期待地屏息凝神。他向下挥了挥指挥棒,突然,周围的一切都响起了纯粹的声音。我觉得音乐像是一种有形的东西,它不仅流经我的耳朵,还流过我全身,包围我,让我的感官颤动,肌肤刺痛,手掌潮湿。威尔没有描述过这般感受,我原以为我会感到厌倦。这是我听过的最为美妙的音乐。
它让我的想象力驰骋万里。我坐在那儿,想着这么多年来从没想过的事情,旧日的情感流遍全身,新的思绪从我身上抽离,仿佛我自身的感官被拉变了形。有点承受不住,但是我不希望它停止,我想永远坐在那儿。我偷偷看了威尔一眼,他出神地倾听着,有些飘飘然。我转过身,有些害怕看他。我害怕他可能正感觉到的东西:深深的失落和恐惧。威尔特雷纳的生活是我的人生经历所难以想象的,我又有什么权利告诉他,他应该挺过去呢?
威尔的朋友留了张便条请我们演出结束后去后台看他,但是威尔不想去。我恳求了他一次,但从他紧闭的牙关我能看出他不会让步。我不能责怪他。我记起他以前的同事那天看他的那种目光——混合着同情、厌恶以及深深的宽慰,庆幸他们自己逃脱了这桩飞来横祸。我怀疑太多的这类会面,会让他没法承受。
一直等到观众都走完,我才推他出门,我们乘电梯来到停车场,没出任何意外地把威尔弄上了车。我没说太多话,我的脑海中还萦绕着音乐,我不希望它退去。我一直回想着那音乐,想着威尔的朋友会迷失在他演奏的音乐中。我没有想到音乐能让人敞开心扉,把你传送到连作曲家都没有预料到的地方。它在你四周的空气中打下了印记,似乎你离开时也会带着残迹。有一阵,我们坐在观众席上,我完全忘记了威尔在我旁边。
我们在配楼外停下。我们面前,刚好能看见城墙内的城堡笼罩在一轮满月中,月光宁静地从山顶倾泻下来。
“这么说你不喜欢古典音乐。”
我看向后视镜,威尔在笑。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看得出来。”
“我尤其不喜欢快结束时的那段,那段小提琴独奏。”
“看得出来你不喜欢那段。事实上,我觉得你眼中有泪,你那么讨厌它。”
我露齿而笑。“我真的非常喜欢,”我说,“我不确定我会喜欢所有的古典音乐,但是我觉得古典音乐让人惊叹。”我擦了擦鼻子。“谢谢你,谢谢你带我去。”
我们在静默中坐着,注视城堡。通常晚上点缀在城墙上的灯,会让城堡沐浴在一片橙色的光芒中。但是今晚,满月之下,城堡似乎沉浸在天蓝色中。
“你觉得他们在那儿演奏些什么样的音乐?”我问,“他们肯定得听点什么。”
“城堡?中世纪的东西吧。诗琴'39',弦乐。不是我喜欢的,不过我有一些这类音乐碟,要是你喜欢可以借给你。你可以戴上耳机听这些音乐,绕着城堡走走,如果你真的想要身临其境的话。”
“不用了。我不怎么去城堡。”
“通常人们如果住得离某个景点很近的话,倒反而一直不会去那个景点。”
我的回答含糊其辞。我们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听着引擎转动的声音渐渐停止。
“好了,”我解开安全带,说道,“我们得进去了,还有些晚上的例行工作要做。”
“稍等一下,克拉克。”
我转过身。威尔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等等,就一分钟。”
“你还好吧?”我看向他的轮椅,担心他是不是有地方被夹住了,担心我又做错了事情。
“我很好。我只是……”
他的衣领是浅色的,与他深色的西服形成对比。
“我还不太想进去。我只想坐在这里,不去想……”他咽了口唾沫。
即便是在半明半暗中,看起来这也很费劲。
“我只是……想成为一个和穿红裙的女孩一起去音乐会的男人。再多等几分钟吧。”
我放开门把手。
“好的。”
我闭上双眼,头枕在头靠上。我们又坐了一会儿,两个迷失在音乐中的人,半隐在月光下城堡的阴影中。
我妹妹和我从没真正谈论过那晚在迷宫发生的事情,我不确信我们拌过嘴。她抱住了我一会儿,接着花了些时间帮我找衣服,还在深草中徒劳地寻找我的鞋,直到我告诉她真的没有关系。无论如何,我不会再穿它们了。然后我们慢慢地走回家——我光着脚,她揽着我的胳膊,自从她上小学一年级,我们就从未这样一起走过。
我们到家时,她在门廊上理了理我的头发,用湿毛巾擦了擦我的眼睛,接着我们打开前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了进去。
父亲还没有睡觉,在看足球比赛。“姑娘们,你们好晚,”他喊道,“我知道今天是星期五,但是……”
“好了,爸爸。”我们齐声回应道。
那时,我住在现在外祖父住的房间。我迅速地走上楼,在妹妹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时,关上了门。
第二周我把头发剪了,取消了航班。我不再跟以前学校的女孩出去了。母亲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注意我,父亲把这所屋子里的情绪变化和我把自己锁在卧室的新习惯归结为“女人们的问题”。我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绝不是那种跟陌生人喝醉酒傻笑的女孩。我是那种无论穿什么都被认为不可取的人。总之,吸引不了去“红狮”的男人。
生活恢复正常。我在理发店找了份工作,然后又到“黄油面包”茶馆上班,将一切都置于身后。
自从那天起,我肯定经过城堡不下五千次了。
但是我再也没有去过迷宫。
第十三章 生日晚餐
帕特里克站在跑道边,原地慢跑,他的新耐克T恤和短裤微贴着出汗的身体。我过去跟他打招呼,告诉他今晚我没法参加铁人三项运动的聚会。内森不在,我要接手处理晚上的一些事务。
“你错过三次了。”
“是吗?”我用手指倒数,“我想是的。”
“下个星期你一定要来,有关极限三项的旅游计划,并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生日时想做些什么。”他开始做伸展运动,抬腿屈膝。“去看场电影怎么样?我不想吃大餐,因为现在还在训练。”
“啊。爸妈计划做一顿特别的晚餐。”
他抓着脚后跟,屈膝。
我发现他的腿变得极其结实。
“那晚不太能在外玩乐,是吗?”
“嗯,不能去看电影。总之,我觉得我应该那么做,帕特里克。妈妈情绪有些低落。”
前一周特丽娜搬走了(没能带走我的柠檬手袋——她走的前一晚我拿回来了)。母亲整个垮掉了,情况比特丽娜第一次上大学时还要糟糕。她想念托马斯,就像想念被截断的肢体。他的玩具——自从婴儿期就乱扔在起居室地板上——被装入盒内收放好,食橱里不再有巧克力棒和小盒饮料。下午三点十五分时,她不再有理由走去学校,回来的那段短途也没人可以聊天,这是母亲每天在外的唯一时段。现在她哪儿也不去了,除了每周和父亲一块儿去趟超市。
她若有所失地在屋子里游荡了三天,然后开始大扫除,那阵势把外祖父都吓住了。她给他正坐着的椅子下面除尘,或者用掸子在他肩头轻拂时,他会含含糊糊地表示抗议。特丽娜说过开头的几个星期不会回家,想好好安顿一下托马斯。每天晚上她打电话来时,母亲会跟他们说话,然后在卧室哭上整整半个小时。
“最近你都工作得好晚,我感觉很难见到你。”
“哎,你总是在训练嘛。不管怎么说,报酬很好,帕特里克,我很难拒绝加班。”
这一点他无法辩驳。
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挣过这么多钱。我给父母的钱翻了番,每月还能往储蓄账户里存点钱,剩下的钱应付我自己的开销后还有结余。部分原因在于,我每天工作很长时间,商店开门时,我很少离开格兰塔屋。另一个原因很简单,我确实没什么消费的欲望。一有空闲时间,我就去图书馆,在网上查资料。
从那台个人电脑里,我获得了一整个世界,它一层又一层向我展现,并且向我施展魔力。
事情从感谢信开始。音乐会后几天,我告诉威尔我们应该写一封信感谢他的朋友,那个小提琴家。
“来的路上我买了张精致的卡片,”我说,“告诉我你想说什么,我写上去。我还带来了一支好笔。”
“我可不这么想。”威尔说。
“什么?”
“你没听错。”
“你不这么想吗?那个人给了我们前排的座位。你自己说过音乐会好极了,你至少要感谢感谢他。”
威尔紧闭牙关,不为所动。
我放下笔。“这么说你早就习惯别人给你东西,你从不觉得要表示感谢?”
“你不明白,克拉克。依赖别人帮自己写下要说的话,多么的让人沮丧。‘代书’让人……深感耻辱。”
“是吗?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好,”我抱怨道,“总之,我要感谢他。我不会提你的名字,要是你真的不想找这个麻烦的话。”
我写好卡片寄了出去,对此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不过那晚,威尔的话仍然回荡在我脑海中,我绕到图书馆,找到了一台没人用的电脑,登录网络,我寻找着可以让威尔自己书写的设备。不到一小时,我找到了三个——一个语音识别软件,一种依赖眼睛眨动的软件,以及像我妹妹提到的,威尔可以戴在头上的窃听器。
不出所料,他对头上的那个装备嗤之以鼻,不过他承认那个语音识别软件会比较有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内森的帮助下,我们把软件装上了他的电脑,把主机架固定在他的轮椅上,威尔不再需要别人帮他打字。起初他有点难为情,后来我告诉他每样事物的操作方法,“记录口授函件,克拉克小姐。”他不再需要这样了。
就算是特雷纳夫人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要是有其他你觉得会有用的设备,”她说,她的嘴唇依然撅起,仿佛她不能十分相信这完完全全是件好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她紧张地看着威尔,仿佛他就要用下巴把设备拔掉。
三天后,我正要动身去上班,邮差递给我一封信。我在公共汽车上打开了信,以为是某个远方表亲提前寄来的生日卡片。这封信是打印出来的:
亲爱的克拉克:
这封信是向你表明我不是个十分自私的傻瓜,非常感谢你的努力。
谢谢你。
威尔
我放声大笑,司机问我是不是彩票中奖了。
*
在那间储藏室待了这么多年,我的衣服一直放在过道外面的栏杆上,特丽娜的卧室感觉像是宫殿。待在那儿的第一晚,我张开双臂在里面旋转,再也不用同时碰到两边的墙壁,这让我心情无比畅快。我去自助商店买了油漆和新窗帘,一盏新的床头灯和要自己组装的一些架子。我并不擅长做这些,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能做。
我着手重新装修,每晚下班回来后油漆一小时,到周末时连父亲也承认我干得棒极了。他看着我干了会儿活儿,指了指我刚挂上的窗帘,然后把一只手放在我肩头。“露,真是杰作!”
我买了一床新的羽绒被,一条小地毯和一些大号的垫子——以免有人过来拜访时想躺在上面。没人这么做过。我把日历钉在了新门的背后,除了我,没人看见过它。不过别人也不知道它的意思。
把托马斯的行军床放在储藏室特丽娜的床旁边时,我确实有些不好受。那儿的确没地儿了,但是我又自我辩解——他们又不真住在这儿了,他们只是在这儿睡觉,一连几个星期让那个大些的房间空着可没意义。
我每天上班,想着我能带威尔去的其他地方。我没有什么整体方案,我只是每天都想让他出门,尽量让他开心。有一些日子——他的四肢被烧伤、感染,他可怜兮兮,发着烧躺在床上——会比其他日子更艰难些。但是在他身体好些的日子,我成功地让他出去享受春日的阳光。现在威尔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就是陌生人的同情,所以我开车带他去附近的风景区,那儿大约一整个小时里都只有我们两个。我做好野餐,摆在田野的边缘,享受着和风和离开配楼带来的愉悦。
“我男朋友想见见你。”有天下午我告诉他,一边把奶酪弄碎,一边为他腌制三明治。
我驶离小镇好几英里,来到了一座山上,我们可以看见城堡,穿越对面的山谷,旷野上的大片小羊将它与我们隔开。
“为什么?”
“他想知道这些个夜晚是谁和我在一起。”
说也奇怪,听到这里,他相当振奋。
“跑步男。”
“我爸妈也想见你。”
“当一个女孩说想让我去见她父母时,我都会紧张。不过,你妈妈现在怎样?”
“还是一样。”
“你爸爸的工作呢?有新消息了吗?”
“没有。下周,他们是这么告诉他的。总之,他们希望我邀请你参加我星期五的生日聚会。都非常放松。就是家人,真的。不过要是我说你不想去也是可以的。”
“谁说我不想去?”
“你讨厌陌生人,你不喜欢在人前吃东西,你不会喜欢我男朋友的声音。对我来说,倒是不用费神。”
我想出了搞定他的方法。让威尔做任何事的最好方法就是告诉他你知道他不想做,那个固执、乖戾的他会没法承受。
威尔咀嚼了一会儿,“不,你生日那天我会去,这会让你妈妈转移一下注意力。”
“真的?噢,天哪,要是我告诉她,她今晚就会开始擦洗除尘。”
“你确定她真是你的生母?不是应该有些基因相似吗?请给我三明治,克拉克。下一片多放点腌菜。”
我只是在半开玩笑。想到要招待一个四肢瘫痪的人,母亲完全混乱了。她双手捂住脸,然后重新整理起餐具柜里的东西,仿佛他马上就要到来。
“要是他要去洗手间呢?我们楼下没有洗手间,我觉得爸爸没办法把他抬上楼。我可以帮忙……但是我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帕特里克可以帮忙吗?”
“您没必要担心那方面的事情,真的。”
“还有他吃些什么?他的那份要煮烂吗?有什么东西他不能吃吗?”
“没有,他只是需要有人喂。”
“谁喂他呢?”
“我。放松点,妈妈。他很好,你会喜欢他的。”
一切安排好了。内森会送威尔过来,两小时后再过来接他回家,然后进行晚间的例行工作。我提出让我来做,但是他们俩都坚持生日那天我应该“轻松一下”,他们以前显然从没见过我父母。
七点半刚到,我打开门,发现威尔和内森在前廊。威尔穿着时髦的衬衣和夹克。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他付出了努力而高兴,还是为我母亲担心,今晚的头两个小时她肯定一直懊悔没有穿得足够时髦。
“嘿,你们好。”
父亲出现在我身后。“啊哈!坡道还可以吧,小伙子们?”他整个下午都在为外面的路铺碎木板坡道。
内森小心地把威尔的轮椅调高进入我们窄窄的门厅。“不错,”我关上他身后的门时,他说,“非常好。有些医院里的可比这糟多了。”
“巴纳德克拉克。”父亲握了握内森的手,他有些尴尬地把手伸向威尔。“巴纳德,不好意思,嗯……我不知道怎样……我不能握你的……”他有些结巴起来。
“屈膝礼就可以。”
父亲盯着他,意识到威尔在开玩笑时,他松了一口气,大笑起来。“哈!”他说,拍了拍威尔的肩,“是的,屈膝礼。很好,哈!”
这打破了僵局。内森挥了挥手,使了个眼色离开了。我推着威尔进厨房。母亲刚好端着一盘炖荤素什锦砂锅,这免除了她的无所适从。
“妈妈,这是威尔。威尔,她叫约瑟芬。”
“叫我约瑟就可以。”她微笑着看着他,耐高温手套一直到手肘。“真高兴终于见到你了,威尔。”
“很高兴见到您,”他说,“打搅了。”
她放下盘子,摸了摸头发,在我母亲那里这是个好信号。让人羞愧的是,她都不记得先脱下耐高温手套。
“不好意思,”她说,“晚餐是烧烤。你知道的,全靠火候。”
“不一定,”威尔说,“我不是厨师,但是我喜欢可口的食物,这也是为什么我很期待今晚。”
“那么……”父亲打开冰箱,“这个怎么办?你有特别的啤酒杯吗,威尔?”
如果是父亲,我告诉威尔,他会在有轮椅之前先弄一个改装的啤酒杯。
“得要分清主次。”父亲说。我在威尔的包里一通乱翻,找到了他的杯子。
“啤酒很不错,谢谢。”
他抿了一口。我站在厨房,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个房子的窄小破旧,用的还是20世纪80年代的墙纸和凹陷的碗碟柜。威尔的家装饰雅致,东西少而漂亮。我们的家看上去百分之九十的东西来自附近的一英镑商店,托马斯的卷边画覆盖了每一寸空余的墙面。不过就算威尔注意到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他和父亲很快找到了一个共同话题,那就是我的无用。我不介意,让他们两个开心就好。
“你知道吗?有一回她把车子倒上了一个路桩,还信誓旦旦说是路桩的问题……”
“你想看她怎么放低坡道吗?有时就像周日滑雪一样从车里出来……”
父亲大笑起来。
我随他们去。母亲跟随我出来了,烦躁不安。她把一托盘玻璃杯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钟。“帕特里克在哪儿?”
“训练一结束他就直接过来,”我说,“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
“他不能为你的生日把事情往后推一推吗?要是等的时候太长,这只鸡就坏了。”
“妈妈,没关系的。”
等她把托盘放下,我搂住她,给了她一个拥抱。因为焦虑,她浑身僵硬。我突然非常同情她,做我的母亲可不容易。
“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她放开我,亲了亲我的额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真希望你妹妹在这儿,过生日没有她似乎是个错误。”
我却不这么想。头一次,我非常享受成为关注的焦点。听起来有些孩子气,但是感受是真切的。我喜欢威尔和父亲一起嘲笑我,我喜欢晚餐的每个元素——从烤鸡到巧克力奶油冻——都是我最喜欢的。我很高兴能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不用我妹妹在旁边提醒我是谁。
门铃响了,母亲拍了拍手。“他来了。露,开始吃饭吧?”
因为在跑道上的劳累,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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