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就要你好好的-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你……你曾经告诉过我不用拿在迷宫的那晚来定义自己。你说过我可以选择定义自己的事情。那么,你不用让那把……那把轮椅来定义你。”

“但它确实定义了我,克拉克。你不了解我,不完全了解。出事故之前,你从没见过我。我热爱我的人生,克拉克,全心全意地热爱。我爱我的工作,我的旅行,所有的一切。我热爱我是一个有体力的人,我喜欢骑摩托,在建筑物前飞身而下,我喜欢在商业交易中打败别人,喜欢做爱,性生活丰富,我过着精彩纷呈的生活。”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生来不是为了在这个玩意中生活——但无论从哪点来看,现在就是它定义了我。这是唯一定义我的事物。”

“但是你都没有给它一个机会,”我轻声说,我的声音似乎不愿从心中显露,“你没有给我一个机会。”

“问题不在于给你机会。这六个月来,我看着你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刚刚看见自己可能性的人。你不知道这让我有多高兴。我不想让我、我的医院预约和我生活中的限制把你束缚住,我不想你错过其他人可以给你的一切。自私地来说,我不想有一天你看着我,感到哪怕有一丁点的后悔或是同情——”

“我决不会那么想!”

“你不明白,克拉克,你不知道会如何收场。就算从现在开始六个月后你会是什么感受你都不知道。我不想每天看着你,看着你赤身祼体,看着你穿着可笑的衣服在配楼晃来晃去,却没法去做我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情。噢,克拉克,你要是知道我现在想跟你做什么。想到那个,我……我简直没法活下去。我不能,这不是我,我不能成为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他低头看着轮椅,语不成声,“我永远都不能接受这个。”

我哭了起来。“拜托,威尔,别说了。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

“嘘,听着。你,所有人。听我说。这……今晚……是你能为我做的最美妙的事情。你告诉我的那些话,你为带我到这儿所做的一切……从某种角度来说,从我这个罪魁祸首,这个彻头彻尾的饭桶身上,你成功地抢救出一些东西来爱,这让我非常惊讶。但是——”我感觉他的手指在我手中扣住了。“我想在这里结束。不再有轮椅,不再有肺炎,不再有灼热的四肢,不再有痛苦、疲倦,不再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祈祷这一切都能结束。我们回去后,我仍然要去瑞士。如果你真的爱我,克拉克,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能做的最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能陪我一起去。”

我猛地向后退。

“什么?”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我只可能变得越来越不舒服,我的人生,基于此,也会变得越来越无趣。医生已经说过太多了。有各种状况在侵蚀我,我能感觉得到。我不想再处在痛苦之中了,也不想被困在这个玩意儿里,不想依赖别人,也不想再恐惧。所以我要求你——如果你感觉得到你说的事情——那么去做。和我一起,给我我希望的结束。”

我惊恐地看着他,血液涌上了头部,我简直没法相信。

“你怎么能要求我做那件事?”

“我知道,这——”

“我告诉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共创未来,你却要我去看着你自杀?”

“对不起。我不想这么直接的,但是我没有时间了。”

“什么?为什么,你真的预定了?你有害怕错过的预约?”

旅馆的人们在那儿驻足,也许是听到了我们高声的谈话,但是我不在意。

“是的,”停顿了一下,威尔说,“是的,有。我做过咨询,诊所认为我适合。我父母同意8月13号,我们预计头一天飞抵那里。”

我的头开始旋转,不到一个星期了。

“我不能相信。”

“露易莎——”

“我以为……我会改变你的主意。”

他的头歪向一边,看着我。他的声音轻柔,眼神也很温柔。“露易莎,没有任何事可以改变我的主意。我答应给我父母六个月时间,我给了他们六个月。你让这段时间极其珍贵,超出了你的想象。你让它不再是一项耐久实验——”

“不要!”

“什么?”

“别再说了。”我哽咽着,“你真自私,威尔,你真蠢。即便让我和你一起去瑞士是遥不可及的事……即使你觉得我会去,毕竟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就再做这件事情吧,这是你能对我说的一切吗?我的心在你面前撕裂。你能说的就是:‘不,你对我还不够。现在我想让你去体验你能想象得到的最糟糕的事情。’这是打从我一开始知道就害怕的事情。你知道你在要我做什么吗?”

我出离愤怒了。我站在他面前,像个疯女人一样怒吼:“去死吧,威尔特雷纳。去死。我真希望我从没做过这份该死的工作,我希望我从没遇到你。”我放声大哭,跑上海滩回到我的房间,离他远远的。

他叫着我名字的声音,在我关上门之后很久还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





第二十四章 归途





对过路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一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恳求一个理应照看他的女人更让人窘迫的景象了。显然,跟一个要照管的残疾人赌气,很不礼貌。

尤其是他动都不能动,他一直温柔地说:“克拉克,拜托。到这儿来一下,拜托了。”

但我不能,我不能看他。内森整理好了威尔的东西,我第二天早上在大厅跟他们两个碰的头——宿醉和我们又要陪伴彼此让内森迷迷糊糊,我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我怒火中烧,闷闷不乐,脑中有一个偏执愤怒的声音,要求我离威尔越远越好:回家,再也不见他。

“你还好吧?”内森出现在我身边,说道。

我们一到达机场,我就离开他们到登机处。

“不好,”我说,“我不想谈这个。”

“宿醉?”

“不是。”

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的想法没错。”他突然沮丧起来。

我不能说话。我点了点头,内森的下巴一下绷紧了。但他比我坚强,毕竟他是一个专业护理师。不出几分钟,他又回到威尔身边了,指给他看一本杂志中的什么东西,大声质疑着某个他们都知晓的足球队的前景。看着他们,你会觉得我刚才告诉内森的消息一点也不重要。

在机场的整个等待时间,我一直忙东忙西。我找出了无数个要完成的小任务——贴行李标签,买咖啡,翻阅报纸,去洗手间——这些都意味着我不用去看他,我不用跟他说话。但内森不时会消失不见,只剩下我们两个在那儿,挨着彼此坐着,我们之间充斥着没有说出来的指责。

“克拉克——”他会这么开口。

“别,”我会打断他,“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竟然能如此冷酷,让我自己都大吃一惊。我肯定吓到了女乘务员。我发现他们在航班上小声议论着我如何理也不理威尔,戴上耳机或是决然地望向窗外。

头一回,他没有生气,这是最糟糕的。他没有生气,没有冷言冷语,他只是越来越沉默,直到不再说话。只有可怜的内森努力撑住场面,问要不要茶、咖啡、多余的干烤的小袋花生,是否有人介意他经过我们去洗手间。

现在听起来有些孩子气,但这不仅仅有关自尊,我不能忍受。我不能忍受要失去他,他如此顽固,决定不去看好的那一面,不去看可以变好的事物,不去改变他的想法。我不能相信他会坚持那个日期,就像板上钉钉一样。我脑海中有数不清的无声的论据咔嗒响个不停。为什么这还不够?为什么对你来说,我还不够?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要是我们有更多的时间,事情不会有变化吗?我不时盯着他晒成棕褐色的手,那些四方形的手指甲,离我的手只有几英寸远,我想起我们的手指如何互相缠绕——他的温暖,纵使在沉寂中也给我一种有力量的温暖——我的喉咙中就像噎了一个硬物一样,我再也没法呼吸,不得不躲到洗手间,趴在洗涤槽上,在条状照明灯下无声啜泣。有几次,一想到威尔仍然要做的事情,我不得不克制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我感觉一种疯狂的情绪将我压倒,觉得我可以就坐在过道上不停地哀号,直到有别人进来,直到其他人保证他不这么做。

尽管我看起来有些孩子气——虽然对于机舱工作人员来说(由于我拒绝跟威尔谈话,拒绝看他,拒绝喂他食物),我似乎是最无情的女人——我知道假装他不在那儿是我可以度过被迫与他这么接近的这几个小时的唯一方法。如果我相信内森可以一个人处理这件事,我真的会更改我的航班,或许甚至消失,直到我确认我们之间隔着整个大陆,而不是没法忍受的几英寸。

两个男人睡着了,我略微舒了一口气——暂时不用这么剑拔弩张了。我盯着电视屏幕,每离家近一英里,我的心就越发沉重,也更为焦虑。我的失败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失败,威尔的父母也会崩溃的。他们或许会责怪我,威尔的妹妹会控告我。对于威尔来说也是失败,我没能劝说动他。我给他提供了我能提供的一切,包括我自己,但是没有一样东西让他相信有活下去的理由。

也许,我想,他值得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来照顾,一个更聪明的人,一个像特丽娜那样,能想出更棒的事情去做的人。他们或许能找到罕见的医疗研究成果或者可以帮助他的东西,他们或许会改变他的主意。想到余生我都要抱着这样的信念生活几乎让我头晕目眩。

“来点喝的吗,克拉克?”威尔的声音会打乱我的思绪。

“不用了,谢谢。”

“我的肘是不是离你的扶手太远了?”

“没有。很好。”

最后的这几个小时,在黑暗中,我才允许自己看他。我的目光从发光的电视缓缓转向侧边,偷偷瞥向机舱昏暗光线下的他。我看着他的脸,黝黑英俊,在睡梦中如此安详,一滴泪从我的面颊滚下来。也许意识到了我的注视,威尔微微动了一下,但并没有醒。工作人员和内森都没有在看,我慢慢把他的毯子拉到他脖子上,仔细地掖好,以免机舱上空调的冷气让威尔感到寒冷。





他们在接机厅等候,我就知道他们会在那里。我们推着威尔经过护照检查处时,我感觉体内些微的恶心感在膨胀,一个好心的官员加快了我们的程序,我甚至祈求我们能被迫等待,陷在一个长队里排好几个小时,最好排好几天。但是没有,我们走过一大片油地毡,我推着行李车,内森推着威尔。玻璃门打开时,他们就在那儿,栏杆旁边,肩并肩,装出一种罕见的和睦假象。特雷纳夫人看见威尔时脸上一下就有了神采,我分了神,当然了——他看起来好极了。我感到惭愧的是,我戴上了墨镜——不是为了掩盖我的疲惫,只是看不到我的表情,她就不会马上猜到我要告诉她的事情了。

“看看你!”她喊道,“威尔,你看起来棒极了,真的超级棒。”

威尔的父亲俯身拍了拍儿子的轮椅和膝盖,满面笑容。“内森告诉我们你每天都去海滩时,我们简直没法相信。还游泳!那边的海怎么样,漂亮吗?暖和吗?这儿一直大雨倾盆。典型的八月!”

当然,内森会给他们发短信并打电话。他们制造出一种不跟我们联系,让我们一直自由游乐的假象。

“一个相当让人赞叹的地方。”内森说道。他也变得沉默了,不过现在勉强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恢复正常。

我感觉全身僵硬,手紧抓着护照,像是我要去别的地方。我得提醒自己呼吸。

“哇,我们觉得你们会想来一顿特别的晚餐,”威尔的父亲说道,“大陆航空公司有一家非常好的餐厅,我们请你们喝香槟酒吧,怎么样?你母亲和我觉得蛮不错。”

“好的。”威尔说。他对着他母亲笑,她也看着他,就像要珍藏那个笑容。你怎么能这样?我想对他吼。你早就知道你要对她做什么,怎么还能那样看着她?

“那走吧。我把车停在残疾人停车场了,离这儿不远。我肯定你们都有点时差症。内森,要我帮忙拿一下包吗?”

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实际上,”我说——我已经开始从小车上拖出我的行李——“我想我得走了。无论如何,谢谢你们。”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包上,故意不去看他们,纵使机场人声鼎沸,我仍然察觉我的话激起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特雷纳先生最先开的口:“来吧,露易莎,让我们小小庆祝一下。我们想听听你们的冒险经历,我想知道岛上的一切。我保证你不必什么都告诉我们。”他几乎轻声笑了出来。

“是啊,”特雷纳夫人接口道,“务必来,露易莎。”

“不。”我咽了一口唾沫,勉强温和一笑。墨镜是我的掩护。“谢谢。我确实想回家。”

“回哪儿?”威尔问道。

我意识到他说的话,我确实没地方可去。

“回我父母家,这样挺好。”

“和我们一起去,”他温和地说,“别走,克拉克。拜托了。”

我真想哭一场,但我百分之百确信我不能待在他旁边。“不了,谢谢。希望你享受一顿美好的晚餐。”我把包举到肩头,在他们还没有说话之前,我就走开了,淹没在航空站的人流中。





快到公共汽车站时,我听见了她的声音。卡米拉特雷纳,她的高跟鞋在路面上喀嚓作响,她连走带跑奔向我。

“停下。露易莎,请停一下。”

我转过身,她从一个巴士旅行团中挤过来,将一群青年背包客甩在一边,像是摩西分海。机场灯光照亮了她的头发,把它们变成了青铜色。她披着一件精致的灰色羊绒披肩,披肩优雅地垂在一边。我记起曾分神想过,几年之前她该有多漂亮。

“请,请停一下。”

我停了下来,向后看了看路,希望公共汽车现在能出现,能载上我,带我离开。任何事都可能发生,也许会发生一次小型地震。

“露易莎。”

“他玩得很开心。”我的声音听起来清脆快速,我发现自己说话的口吻竟然像她。

“他看起来确实不错。非常好。”她站在路面上,盯着我。她突然极其平静,虽然行人络绎不绝。

我们没有说话。

然后我说道:“特雷纳夫人,我想递交辞呈。最后这几天我做不下去了,我会付罚金。事实上,这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

她脸色苍白。我看见她面容失色,身体在阳光中微微摇动。特雷纳先生跟在她身后来了,他的步伐轻快,一只手紧抓着头上的巴拿马草帽。挤过人群时,他喃喃道着歉,他盯着我和他妻子,我们俩一动不动地站着,中间隔着几英尺的距离。

“你说过你觉得他很开心,你说过你认为这会改变他的主意。”她听起来很绝望,好像在请求我说点别的,给她一个不同的答案。

我没法说话。我盯着她,我能做的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轻声说,声音很轻,她可能听不到。

她摔倒时特雷纳先生刚到那儿。似乎她的腿失去了控制,她倒下时特雷纳先生立马伸出左臂接住了她,她的嘴张得老大,身体倒向他。

他的帽子落到了地上。他抬头看着我,一副困惑的表情,还不大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不能再看他们。我麻木地转身,向前走,一步接一步,脑子里毫无意识,腿自己向前移动,离开机场,尚且不知道我要去向何方。





第二十五章 新闻


(卡特丽娜)





露易莎度假回来后,整整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出房间。她星期六深夜才从机场回来,皮肤晒得黑黑的,脸色苍白,跟个鬼似的——一开始我们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她明确说周一一大早再来见我们。“我只想睡觉。”她说,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接上了床。我们觉得有点怪,但我们知道些什么呢?毕竟,打从出生以来,露就很古怪。

早上母亲端来了一杯茶,但是露动也不动。到了用晚餐时间,母亲很担心,摇了摇她,确认她还活着。(母亲有时有点夸张,不过,话说回来,她做了鱼肉馅饼,或许她只是不希望露错过这道美食)但露不吃东西,不说话,也不下楼。“我只想在这儿待一会儿,妈妈。”她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最后,母亲只能让她自个儿待着。

“她不大舒服,”母亲说,“你觉得这是跟帕特里克分手的滞后反应吗?”

“她可不在乎帕特里克,”父亲说,“我告诉她他打电话来说他在极限三项中拿到了第157名,她一点儿也不感冒。”他呷了一口茶,“不过,说句公道话,对于第157名,我也很难兴奋得起来。”

“她是不是病了?她晒黑的脸苍白极了,并且一直在睡觉。这一点儿也不像她,她肯定得了可怕的热带病。”

“她不过是在倒时差。”我说。我说这话时透着一股子权威,我知道爸妈事事都拿我当专家,即便我们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倒时差。是啊,如果长途旅行会这样,我肯定坚持去滕比'52'。你觉得呢,约瑟,亲爱的?”

“我不知道……谁会想到一场旅行会把人搞成这样呢?”母亲摇了摇头。

晚饭后我上了楼。我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了房间(非常安静,严格说来,是我的房间)。房间内空气污浊,我拉开窗帘,打开一扇窗,露从羽绒被下面清醒过来,手遮住眼睛挡住阳光,四周尘埃飞扬。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我把一杯茶放在床头桌上。

她眨了眨眼。

“妈妈觉得你感染上了埃博拉病毒'53',她忙着警告宾果俱乐部所有要去西班牙萨洛冒险港旅游的人。”

她什么也没有说。

“露?”

“我辞职了。”她平静地说。

“为什么?”

“你认为呢?”她挺直身体,毛手毛脚地去拿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对于一个刚在毛里求斯待了快两周的人来说,她看起来糟透了。她的眼睛很小,眼圈红红的,她的皮肤要是没被晒黑,一准出现更多污斑。她的头发往一边翘起,看起来像是好几年没有睡觉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很悲伤,我从没见我姐姐这么伤感过。

“你觉得他真的要把那件事做到底?”

她点点头,然后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该死。唉,露。我很抱歉。”

我示意她挪过去一点儿,我爬到她身边。她又喝了口茶,而后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她穿着我的T恤,我对此什么也没说。我为她感到难过。

“我能做什么,特丽娜?”

她的声音很小,像托马斯伤到自己并且试着勇敢些时说话的声音。外面,隔壁家的狗沿着花园篱笆跑上跑下,追逐邻里的猫。我们不时听见一阵狂吠。狗的头估计趴在上面,眼睛沮丧地突出。

“我不确定有什么你可以做。老天,你为他安排了那么多事情,付出了那么多努力……”

“我告诉他我爱他,”她说,她的声音降低成了耳语,“他只说这不够。”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目光阴郁。“我怎么能忍受得了?”

我是这个家知道一切的人。我比别人读的书都多,我上了大学,我应该是那个知道所有答案的人。

但我看着我姐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她终于露面了,洗了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我告诉爸妈什么也别说。我暗示这是有关男朋友的问题,父亲扬了扬眉,做了个鬼脸,似乎在说那样一切都说得通了,天知道我们自己为什么要小题大做。母亲跑去给宾果俱乐部打电话,告诉他们对于飞机旅行的风险她又有了别的想法。

露吃了一片烤面包(她不想吃午餐),戴上了一顶大大的松软遮阳帽,我们带着托马斯一起去城堡喂鸭。她不太想出门,但母亲坚持说我们都需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这,在我母亲的词汇里,意味着她想给卧室通风,更换铺盖。托马斯在前面蹦蹦跳跳,紧抓着一个装满面包皮的塑料袋,我们边走边轻松地闲聊着旅客,这么多年早就见怪不怪了,我们绕开活跃的背包客,经过正在合影留恋的情侣时不得不分散开,然后到另一边重聚。夏天的高温炙烤着城堡,地面开裂,青草稀疏,就像一个秃顶男人头上只留下了最后几根头发。盆里的花蔫蔫的,似乎它们已经准备好过秋天了。

露和我没太说话。有什么可说的呢?

经过游客停车场时,我看见她从帽檐底下瞅了一眼特雷纳家。那栋房子由红砖砌成,相当典雅,高高的假窗掩盖了里面曾上演过的改变人生的戏剧,也许此刻正在上演。

“你可以进去跟他说说话,知道吗?”我说,“我在这儿等你。”

她看着地面,双手交叠在胸前,我们一直往前走。“于事无补。”她说。我知道另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他或许根本不在那儿。

我们绕着城堡缓慢转了一圈,看着托马斯从山上陡峭的地方滚下来,我们喂了鸭,这个季节的这个时候,它们被喂得饱饱的,都不屑于过来吃点面包。散步时我一直看着我姐姐,绕颈上衣露出了她棕色的背,她的背有些驼,即使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我却知道对她来说,一切都变了。不管威尔特雷纳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待在这里了。她有一种气度,对于知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