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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你好好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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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能睡得着,因为我相信威尔知道什么对他是正确的,对他来说,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连作一个决定的能力和为他自己做一件事情的能力都失去了……”我看着父母,想让他们理解。“我不是个孩子,我爱他,我爱他。我不能不管他,我也受不了不在那儿,不知道他……”我咽了一口唾沫,“所以是的,我要去。我不需要你们管我或是理解,我会处理。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要去瑞士。”
小小的门厅出现了沉默。母亲盯着我,就像她不知道我是谁。我朝她迈进了一步,想让她明白。不过她向后退了一步。
“妈妈,我欠威尔的。我亏欠他,我必须去。你以为是谁让我申请大学的?是谁鼓励我有所作为,旅行,树立理想?谁改变了我思考问题的方式,甚至是看待我自己的方式?是威尔。我在最近的六个月比我过去二十七年做的事情都多,活得都更为精彩。因此,如果他要我去瑞士,我就要去!不管结果如何!”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父亲轻声说:“她像莉莉姑妈。”
我们都站在那儿,盯着彼此。父亲和特丽娜瞪着彼此,似乎其中一人在等待另一个人说话。
母亲打破了沉默。“如果你去,露易莎,你就不要回来。”
这句话像鹅卵石一样从她嘴里跳出来。我震惊地看着我母亲,她的目光很坚决,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的反应,似乎有一堵我从不知晓的墙出现在我们之间。
“妈妈。”
“我说话算话,这跟谋杀差不多。”
“约瑟……”
“事实如此,巴纳德。我可不想搅和进去。”
我记得当时,似乎隔着一段距离,我从未见到卡特丽娜看起来那么摇摆不定。我看见父亲去握母亲的手,不知道是出于责备还是安慰。猛然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毫无意识地缓缓走下楼梯,经过我父母身边到前门。过了一会儿,我妹妹跟了上来。
父亲嘴角下倾,似乎想要吞下所有的东西。然后他转向母亲,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她看着他的脸,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然后他把钥匙扔给特丽娜,她一只手接住了它们。
“嗨,从后门走,穿过道尔蒂太太的花园,开我的车去。他们看不见你们的。如果你们现在走,交通状况不是太糟的话,你们可以赶到的。”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卡特丽娜说。
我们快速冲下公路时,她斜眼看向我。
“不知道。”
我不能老看着她——我在手提包里翻寻,看有没有漏掉什么。特雷纳夫人的声音一路在我耳中翻腾:露易莎,拜托,你能来吗?我知道我们有些分歧,但是请……你现在来至关重要。
“该死!我从没见妈妈那样。”特丽娜继续说。
护照、钱包、门钥匙。门钥匙?有什么用?我不再有家了。
卡特丽娜斜眼看着我。“她现在疯了,不过她是太震惊了。你知道最后她会好的,是吧?那时我回到家告诉她我怀孕了,我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跟我说话。结果才两天,她就回心转意了。”
她在我身边唠唠叨叨,我听见了,但是没有真正在意。我没法集中精神考虑任何事情。我的神经末梢似乎活跃了起来,期待地吵吵嚷嚷。我要去看威尔。无论如何,我要去。我几乎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在缩减,就像我们在一根无形的松紧线的两端。
“特丽娜。”
“什么事?”
我咽了一口唾沫。“别让我错过这个航班。”
我妹妹是个非常坚定的人。我们插了队,在内车道超速行驶,我们扫描了一下路况报道,机场终于到眼前了。车戛然刹住,我半个身子都到了车外,然后听到她说:
“嘿!露!”
“抱歉。”我回头跑到她身边。
她紧紧地拥抱了我。“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她说,她看上去都快落泪了,“现在快走吧。要是我驾驶证上被扣了六分,你还错过了那趟该死的飞机,我再也不会跟你说话。”
我没有回头看,一路跑到瑞士航空公司的服务台,喘了三口气才清晰地说出我的名字,拿到了登机牌。
快到午夜时我到达苏黎世。由于是深夜,特雷纳夫人按照承诺帮我订了机场宾馆,她说第二天上午九点会派车来接我。我原以为我会难以入睡,不过我睡着了——奇怪、深沉而断断续续的睡眠——早上七点就醒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间,用来遮挡阳光的厚重勃艮第窗帘,平板电视。我的旅行包,都还没打开。我看了一眼钟,瑞士时间七点过一点。意识到我在哪儿后,我的胃突然由于惧怕而收紧了。
我及时爬下床,在小浴室里呕吐起来。我躺在花砖地板上,头发贴在前额,脸颊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我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她的反驳,我感到一阵黑暗的恐惧逼近我。我可不想这样,我不想再次失败,我不想看着威尔死去。我呻吟了一声,爬起来再次呕吐。
我不能吃东西,只勉强咽下了一杯黑咖啡。洗了澡,换了衣服,时间就到了八点。我盯着昨晚扔进来的那件浅绿色的裙子,不知道穿这个是否合适。每个人都会穿黑色的衣服吗?我要穿一件色彩鲜明充满活力的衣服,像威尔喜欢的那件红裙子吗?为什么特雷纳夫人叫我到这儿来?我看了一下手机,不知道是否要给卡特丽娜打个电话。那儿现在应该是早上七点。不过估计她在给托马斯穿衣服,想到要跟母亲说话我就有点堵得慌。我抹了点化妆品,在窗边坐了下来,时间一分一分缓慢地消逝。
我从没感到这么孤独过。
在小房间里再也待不下去了,我把东西扔进包里,离开了。我会买份报纸在大厅等待,不会比坐在安静的房间、听着卫星新闻频道、感受着窗帘令人窒息的黑暗更糟糕。经过前台时我看见了电脑,小心地放在角落里。上面标着:为客人提供的。请咨询前台。
“我可以用电脑吗?”我对服务员说。
她点了点头,我买了一个小时的代币。我突然很清楚地知道我想对谁说话,我知道他是现在在网上我能依赖的少数几个人之一。我登录聊天室,在留言板上打出了一条信息:
里奇,你在吗?
早上好,蜜蜂。你今天好早。
我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打字:
我马上要开始我生命中最奇怪的一天。我在瑞士。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这个的含意。这家诊所是许多激烈论战的主题。我打字:
我很害怕。
为什么你在那儿?
因为我不能不在这儿,他要我来。我正在宾馆等待去见他。
我犹疑了一下,然后继续打字:
我不晓得这一天会怎么结束。
噢,蜜蜂。
我能对他说什么?怎么改变他的主意?
他打字前有一段时间的延迟,语言在屏幕上出现的速度比以往慢,似乎他非常小心。
如果他在瑞士,蜜蜂,我不确定他会改变主意。
我感觉喉咙哽咽住了,我努力吞咽。里奇仍在打字:
这不是我的选择,这个版上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我热爱我的生活,即使我希望它能不一样。但我理解为什么你的朋友会觉得受够了。过这样的生活让人厌倦,正常人很难真正理解。如果他决心已定,如果他真的看不到改善的方法,那么我觉得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待在那儿。你不必想他是不是对的,但你必须在那儿。
我屏住呼吸。
祝你好运,蜜蜂,过后再来看我。今后的生活对你来说会有些困难。不管怎样,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的手指仍然在键盘上,我打字道:
我会的。
然后服务员告诉我我的车已经到了。
我搞不清自己期待的是什么——也许是湖边或是雪山边的一栋白色建筑,也许是看起来就像医院的大理石门面,墙上有镀金的匾。我没想到要穿过一片工业区,最后到达的地方看起来跟普通房子没什么差别,四周是工厂,诡异的是还有一个足球场。我走过平台木板,经过一个金鱼池,然后走了进去。
开门的女人很快知道我在找谁。“他在这里。要我带你去吗?”
我停了下来,看着紧闭的门,像极了几个月前我站在威尔家的配楼外看见的那扇门。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他之前,我先看到了床。红木床占据着整个房间,古雅的印花被子和枕头与整个氛围极其不相称。特雷纳先生坐在床的一边,特雷纳夫人坐在另一边。
她看上去面色惨白,看见我时,她站起身。“露易莎。”
乔治娜坐在角落的一张木椅上,膝盖弯曲,双手合在一起像是在祈祷。我走进门时她抬起头,眼神黯然,因为悲痛而发红,对她的同情传遍我全身。
要是卡特丽娜坚持她有权利做同样的事情,我会怎么做?
房间明亮又通风,宛如一个高档的度假屋。有铺着花砖的地板,名贵的地毯,一端还有一张沙发,面向一座小花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一幅太荒谬、太世俗的场景,他们三个坐在那儿,似乎他们这家人正在商量哪天去哪儿观光。
我转向床。“那么,”我说,包还挎在肩头,“我估计客房服务不怎么样。”
威尔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无论如何,尽管我很恐惧,尽管我吐了两次,尽管我感觉像是一年没有睡觉,但我突然为我来到这儿感到高兴。不是高兴,是释然。我切除了心中那痛苦和苦恼不已的部分,完全抛弃了那部分。
他笑了。他的笑容非常可爱——慢慢绽放,表示充分的肯定。
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也向他报以微笑。“房间不错。”我说,然后意识到我评论中的愚蠢。我看见乔治娜特雷纳闭上了眼睛,我脸红了。
威尔转向他母亲,说:“我想和露说说话,可以吗?”
她勉强笑了笑。她看向我的眼神百感交集——宽慰、感激,为这几分钟要回避开而感到的些微愤恨,也许还有我的出现能改变什么的模糊希望,这种命运或许会从其轨道上扭转。
“当然。”
她经过我身边去了走廊,我从门边退开让她过去,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上臂。我们的眼神交会,她的眼神非常温柔,那一刹那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然后她走开了。
“过来,乔治娜。”见她女儿没有要动的样子,她说。
乔治娜缓缓地站了起来,默默地走了出去,她挺起的腰杆诉说着她的不情愿。
然后就只剩下我们了。
威尔半坐在床上,从他左边的窗口看出去,小花园的水在平台木板下欢快地流成一股细流,墙上挂着一幅设计糟糕的大丽花打印图片。我记得当时我在想,在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看这张图片真是差劲。
“那么……”
“你不会——”
“我不会劝说你改变主意。”
“你来了,就表明你接受了我的选择。自从出事故以来,这是我自己控制的第一件事。”
“我知道。”
就是那样。他知,我知。没什么我要做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都不说有多难吗?当你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想做着相反的事情时有多难吗?从机场来的一路,我都在练习不要多说什么,但这仍然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点了点头。我终于开口时,声音很小,断断续续,我说的是我能安全说出的唯一话语:
“我想念你。”
他似乎放松了一些。“到这儿来。”见我有些犹豫,他继续说:“拜托,来吧,到这儿来,到床上来。到我旁边。”
那时我才意识到他真正松了一口气。他很高兴看见这样的我,他不用真正说什么。我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我会做他要求的事情,这样就够了。
我躺在他身边,抱住他。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感觉着他胸口温柔的起伏。我可以感觉得到威尔的指尖摩挲我背部的轻微触感,我头发上他吐出的热气。我闭上眼,呼吸着他的气味,仍然是同样高贵的杉木香,尽管房间清淡无味,但消毒剂的味道有些恼人。我尽力不去想任何事,尽量潜移默化地吸取我爱的男人的气息,把我留在他身上的气息印在我身上。我没有说话,然后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我跟他如此靠近,他说话时似乎让我有些轻微的震颤。
“嘿,克拉克,”他说,“告诉我一点好消息。”
我透过窗户看向蔚蓝色的瑞士天空,然后告诉他一个有关两个人的故事。两个本来不会遇见的人,两个一开始不喜欢对方的人,最后却发现他们是世上唯一可以彼此理解的人。我告诉他他们冒过的险,去过的地方,我从未期待会看到的东西。我让他想象令人震惊的天空、彩虹色的海,充满欢笑和无聊笑话的晚上。我向他描绘出了一个世界,一个远离瑞士工业区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他仍然是他想成为的那个人。我向他描绘了一个他为我创造的世界,充满奇迹和可能。我让他知道一个伤口以他都不知道的方式被疗愈了,就为那个总有一部分的我受惠于他。说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会是我说过的最重要的话语,它们重要是因为它们是正确的,它们不是鼓吹,不是要改变他主意的尝试,而是对威尔说过的话的尊重。
我告诉了他一些好消息。
时间变得缓慢甚至停止了。只有我们两个,我在充满阳光的空房间喃喃细语。威尔没有说太多,他没有回嘴,或是补充一句冷淡的评论,或是嘲弄的话。他偶尔点点头,他的头抵在我的头边,自言自语,或是对美好的回忆小声地表示满意。
“这是,”我告诉他,“我整个人生中最美好的六个月。”
一阵长久的沉默。
“真巧,我也是。”
就在那时,我感觉我的心碎了。脸塌陷了下去,不再镇定,我紧紧地抱住他,不再在意他会感觉得到我因为啜泣而颤抖的身体,因为悲伤让我情不自禁。它让我崩溃,撕扯着我的胃和我的心,让我无法自拔。我真的觉得没法忍受。
“别这样,克拉克,”他低声说。他吻了吻我的头发,“噢,拜托。别这样,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看着我,拜托。”
我不能。
“你在生气。我不想伤害你或是让你——”
“不……”我又摇了摇头,“不是那样。我不希望……”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我不希望你最后看见的是我这张凄苦和有污斑的脸。”
“你还是不明白,克拉克,是吗?”我可以听见他在笑,“这不是你的选择。”
花了一会儿工夫我才重新恢复平静。我擦了擦鼻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我用手肘撑起脸,回头看他。他的眼睛,之前有些发紧不高兴,现在看起来格外清澈放松。
“你看起来美极了。”
“真是好笑。”
“到这儿来,”他说,“离我近点儿。”
我又躺了下来,看着他。我看见了门上的钟,突然有一种时间飞逝的感觉。我拉过他的胳膊,紧紧缠绕着自己,我的手脚都缠绕着他,我们就这样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我把我的手指裹进他的那只还能动的手,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吻着他的指关节,现在我对他的身体如此熟悉。从某方面来说,我从没对帕特里克的身体如此熟悉——他的力量和脆弱,伤疤和气味。我的脸紧贴着他的脸,他的面容变得模糊,我迷失在他的面孔中。我用手指抚摸他的头发、他的肌肤、他的眉毛,眼泪止不住地从我脸上滑下,我的鼻子贴着他的鼻子,他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珍藏起来。他已经在撤退,退到一个我们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吻他,想让他回过神。我吻他,吻停在他的唇上,我们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我眼中的泪水变成他皮肤上的盐粒。我告诉自己,在某个地方,他的微粒会变成我的微粒,被吸取、被咽下,永远存活。我想把我的每一点都压在他身上,我想要给他一些东西;我想要给予他我感受到的每一丝生活热情,让他活下去。
我意识到我害怕活在没有他的世界中。为什么你有权利毁坏我的生活,我想问他,而对你的生活我却没有发言的权利?
但是我承诺过。
所以我抱住他,威尔特雷纳,前城市青年才俊,前特技潜水者、运动爱好者、旅游者、爱人。我紧紧抱住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一直默默告诉他有人爱着他。噢,有人爱他。
我说不清我们这样待了多久。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外面轻声的谈话,鞋子拖来拖去的声音,远处模糊的教堂钟声。最后,我感觉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乎一阵颤动,然后他的头往后退了一英寸,这样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
我对他眨了眨眼。
他微微一笑,几乎像是致歉。
“克拉克,”他平静地说,“能帮忙叫一下我父母吗?”
第二十七章 裁决
(皇家检察署)
经办人:公诉部主任
机密文件
关于威廉约翰特雷纳
2009年4月9日
警探已经与上述案件有关的每个人都谈过,我因此附上所有相关文件。
调查的中心人物是威廉特雷纳,三十五岁,伦敦马丁格利卢因斯公司的前合伙人。2007年,特雷纳先生在一场交通事故中脊柱受到损伤,被诊断为C5 / 6的四肢瘫痪,只有一只胳膊能非常有限地动一动,需要24小时的看护。他的病史请见附件。
文件表明特雷纳先生在去瑞士之前的某个时候曾努力让他的法律事务合法化。他的律师,迈克尔劳勒先生提交了一份签过名的声明,之前他在诊所进行咨询的相关文件也都有备份。
特雷纳先生的家人和朋友都反对他要求永远结束生命的决定,但鉴于他的病史和之前想要自杀的尝试(附上的病历记录里有详细记述),以及他个人强硬的性格,他们显然没法劝阻他,为此还特意与他协商延长了六个月时间。
应该注意的是,特雷纳先生的遗嘱受益人之一是他聘请的女护理,露易莎克拉克小姐。鉴于她与特雷纳先生相处的时间有限,对于他对她的慷慨也提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各当事人都说不希望驳斥特雷纳先生的愿望,已经形成了合法的书面材料。她被详细地讯问了好几次,警方相信,她为了阻止特雷纳先生实现他的意图已尽了全力。(请见证据中她的“冒险日历”)
还应当注意的是卡米拉特雷纳夫人,他的母亲,作为一位法官,多年来她广受尊敬,由于公众对此案件的关注,她已经提交了辞呈。据了解,她与特雷纳先生在他们的儿子去世后不久就分居了。
诚然,皇家检察署决不鼓励在国外诊所的帮助下自杀,但从收集来的证据看,显而易见,在有关协助自杀及对死者家属可能的起诉方面,特雷纳先生的家人和护理并没有违反现今的指导方针。
1。特雷纳先生被认为有决定权,他是在了解情况的基础上“自愿、清楚、确定”地作出此决定的。
2。没有证据表明任何一方有精神病,或是出于强迫。
3。特雷纳先生明确表示他想自杀。
4。特雷纳先生的残疾相当严重,无法医治。
5。陪伴特雷纳先生的举动只是小小的帮助或影响。
6。陪伴特雷纳先生的举动可以被认为是在死者坚决的要求面前的一种不情愿的帮助。
7。案件中所涉及的各方在警方调查时都提供了所有帮助。
基于上述事实,各当事人之前良好的品行,所附的证据,我认为提起诉讼并不符合公众利益。
如果有任何公开声明以此为目的,公诉部主任认为特雷纳的案件并没有设定先例,皇家检察署将继续基于具体的状况裁判每一个案子。
谨致良好的祝愿
希拉麦金农
皇家检察署
尾声
我只是在依据指示行事。
我坐在咖啡馆深绿色遮阳篷的幽暗处,凝视着自由法兰克大街,巴黎秋天温和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颊上。在我前面,服务员以法国人的效率摆上了一盘羊角面包和一大杯过滤咖啡。一百码开外,有两个骑自行车的人在红绿灯附近攀谈。一个背着蓝色的包,两根面包棒以奇怪的角度伸了出来。空气静谧而闷热,飘荡着咖啡和法式糕点的香味,还有某人香烟的刺鼻气味。
我看完了特丽娜的信(她说她本来要打电话的,但是她付不起国际长途费)。会计学2这门课程她考了第一名,她有了新男友,桑蒂普,他正在考虑要不要为他父亲在希思罗以外的进出口事业效力。他在音乐上的品位比她还糟。托马斯为能在学校升一级兴奋得要死。父亲的工作做得相当出色,向我问好。她相当确信母亲马上就会原谅我。她确实收到了你的信,她说,我知道她读了。给她一些时间。
我啜饮了一口咖啡,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伦费鲁路,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低悬的太阳让我稍微眯起了眼,我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对着商店橱窗的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她对着镜中的影像撅起了嘴,挺了挺身,然后继续向前走。
我放下杯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拿起另一封信,这封信我带在身边快六个星期了。
信封正面,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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