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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祖传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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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林默读书虽然认真,但最终被哥哥的滑稽像引得大笑起来。只有赵明,仍然读他的书,三兄弟的滑稽像绝对引不起他的兴趣,因为他从来就不与三兄弟玩耍。

  这时老四跑到林默身边说:“妹妹,你与赵明装扮夫妻,我们来演拜堂戏!”

  林默一听说要演戏自然很高兴地答应了,便去拉还在读书的赵明的手,说:“还读,我们来演戏!”

  赵明见是林默邀请他演戏,他自然很乐意地答应了,就由着林默把他拉到了讲台前。

  老三见把妹妹也拖了来,便高兴地对妹妹说:“妹妹,你演新娘,赵明演新郎!”并摆布他两人站好。这时,老二便宣布:“一拜天地!”老三便来逮住妹妹;老四来按下赵明。接着,老二又唱道:“二拜高堂!”这戏可不好演了,因为这里没有“高堂”,其实,林默与赵明并不知道那“高堂”是什么意思,反以为这讲台就是所谓的“高堂”了。老二就看着这对“夫妻”拜了讲台,然后又叫道:“夫妻对拜!”

  林默嘻笑着向赵明一鞠躬,赵明不知是向林默回拜,还是站立不稳,一个跟头裁到在林默的脚下。

  “还不起来!”

  赵明没有动。

  老二手握戒尺,说:“还装死,我要打屁股!”他真的向赵明屁股上就是一戒尺。但赵明仍然没有动荡,这回可把他吓了一跳。

  林默立即俯身去拉,她却拉不动:“哥哥,你怎么了?”

  老三忙着来帮忙拽。赵明被翻过身,口中吐出白沫,眼睛翻白。林默急得弯下身对着赵明叫:“哥哥,你怎么了?”眼睛并流出了泪水。

  三兄弟也惊慌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私塾先生还没有回来。

  在教室外的书童见此,便跑到内室去向林夫人报告了。林夫人听后,便问:“先生到哪里去了?”她疾步来到学堂,见他三个儿子慌成一团,女儿伏在一边哭叫,她见妈妈赶来了,于是说:“妈妈,快救救哥哥!”

  林夫人从地下抱起赵明,便对跟来的丫环吩咐道:“快去准备点温开水!”

  林夫人把赵明抱回内室,接过丫环递来的温开水,就往赵明口里灌。“咯”的一声,孩子咽了下去,他缓过了气,从眼角里挤出了两颗泪珠。

  “哥哥!你活转来了!”林默在一边关心地说。

  那三兄弟因为害怕母亲骂他们,都躲在门外。

  “你三个还不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老三推着老四,老二推着老三进来。

  “这不关三个哥哥的事!”赵明见三兄弟进来,立即说,“这是我自己昏倒的!”

  林夫人把赵明放下来,问:“明明,他三个没有欺负你?”

  林默马上替赵明回答:“今天,他们没有欺负明哥!”

  “明明,就放学了,明天再来上学罢!”

  赵明在林府私塾昏厥一事,刘氏还不知道。丈夫出海了,两个女儿都到海滩上去织网,她自己在家中却没有事可做。太阳已经西下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一尊很旧的铜镜前进行了梳妆打扮。她从那镜中看到她自己眼角上爬上的鱼尾纹,不由得叹道:时间不饶人啊!曾经那红润而富有弹性的脸,如今不得不用胭脂来掩饰风霜的侵蚀。那乌黑的秀发上却飞上了杂色……她那把梳子永远也梳不去的颜色,直到头飞雪。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如狼似虎的日子真难打发呀!昔日那紧鼓鼓的胸部,如今已经犹如发酵的面粉,虽然硕大,但内中却千疮万孔了。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形象出神,突然从镜中出现了一个男人,她还以为自己思念情人眼前出现的幻觉。然而她转过头时,那情人真的就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她出于啥心理,一手便抓住了那男人的下身,口中说:“你这几天,又被哪个婊子给迷住了?”

  “我早被你勾去了魂!”那男人是知道她不会扯的,但也得顺从的蹲下去。他虽然到处沾花惹草,玩女人,但时时都在被女人所玩弄。

  做渔民的老婆,这守空房的日子确实难熬,一个男人犹如一把火,投进了那堆早已干燥的柴草上,它就会借助海风熊熊的燃烧起来。那男人左手抄进刘氏的腿弯,右手搂住刘氏的腰,他那高大的身躯和身手,就如老鹰叼起一只小鸡似的,把刘氏放在了床上。他便要动手去解刘氏的衣扣。

  “我自己来,你脱你的衣服吧!”

  玩女人,这对他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不过是小菜一碟,“吃、喝、嫖、睹”这就是他商人的四部曲。钱来得容易,自然也就去得松活!狗男狗女玩得正上火时,突然,门外儿子的叫声:“妈!妈妈!”接着就是零乱的脚步声。因为这还没有到放晚学的时候,为什么儿子会跑回来呢?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如果被儿子看见了,那多难堪呀!,她毫不犹豫地一手便把男人从身上推开了,然后自己拉过被子,说:“你还不去躲躲!”可那男人把这四壁徒空的屋子扫视了一遍,何处能藏身呢?只得厚着脸说:“正好我们父子相认!”刘氏不由分说便抬起脚一下了把男人蹬下了床,然后顺手把男人的衣服扔到了床下。男人从地下挣起来,虽然很生气,但那脚步却越来越近了,而且后面还跟着大人的脚步声,他拾过了衣服,就势滚进了床底下,暂时藏起来。

  “妈妈!我回来了!”

  正在穿衣服的母亲问:“我儿,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林夫人的丫头就跟在赵明的后面,她一进来,就看见了床前那双男人的布鞋;她想:男人都下海了,那布鞋是谁的?太阳已经西下了,这屋子本来就只有一个小窗户,屋子里显得就很暗淡了。因为她发现了男人的布鞋,就会仔细地搜寻,她那双好奇的眼睛很容易地就发现了床下一个男人赤裸裸蹲着,上身仅仅披着件衣服。她只是鄙视了一下正在穿衣服的刘氏,说:“刘氏,你的儿子今下午在学堂昏倒了,我们夫人让我把他给你送回来!”

  刚穿好衣服的刘氏从床上溜下来,刚好踩在了那双布鞋上,她就趁势套在脚上。

  “妈!那不是你的鞋呀!”

  “妈起来小解,就将就将就你爸的鞋子!”刘氏见儿子问得很蹊跷,于是又说:“我儿,过来让妈看看,你怎么了?”

  丫环觉得,在这里也很难堪,只得辞道:“刘氏,我把赵明给你送回来了,我走了!”

  “玉儿,改天我做点好吃的东西,请你!”刘氏想:今天的事,这丫头会不会把它宣扬出去呢?她一辈子都在拨弄别人的是非,这时她自己反而害怕他人来说她的是非了。

  当年的湄洲是一个很富裕的渔港,同时也是海鱼和其他货物的集散地,但是贫富悬殊也是很明显的。

  一天,私塾放假,林默由着一个老妈子带着出来玩耍,那街对面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只破碗,脸上挂着泪水,在那寒风中瑟瑟发抖。

  林默从老妈子手中挣脱,跑过大街,抓住那小女孩的手说:“兰儿!”

  “小姐!”兰儿的那双眼睛盯住林默那身漂亮的衣服。

  老妈子跑过来一把就拉开了林默,说:“小姐,我们走!”

  林默看着兰儿手中的破碗,她想给她点什么,可她一摸身上什么都没有,这样不得不把她项上的玉佛取下来,递给了兰儿。那老妈子立即来制止,但已经拿在了兰儿的那肮脏的手中了。

  “王妈,把你身上的银子借给我!”

  老妈子当然知道林默的用意,不用思考说:“我身上哪来得银子?”

  “小姐,我妈病了,躺在床上,爸爸出海了,我给我妈妈要一口饭吃!”兰儿边说边流泪。

  “兰儿,别哭!跟我回去,我给你一碗!”林默看这兰儿只有六七岁,矮她一头,那大大的眼睛里的泪水却在她脸上划出了两道线,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破烂的衣服下露出两根如同   火柴棒似的小腿,对接着一双黑黝黝的小脚。

  这是林默第二次看到了兰儿,在这湄洲,她见到过富人家的女孩,也见到过穷人家的,但都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印象,这兰儿却深深地感染了她。第二天,林默逼着老妈子带她好不容  易在海滩上的那些贫民窟中才找到兰儿的“家”。

  这兰儿有什么家,就在这海滩上,就着一艘被废弃的破船,用了些秸秆来遮挡着风雨,可那顶部已经透进了日光,当然一到夜晚也就用不着点灯了,真是“风扫地来,月照亮”。当林默拉开挡雨的秸秆门时,立即有一股怪味扑鼻而来,那老婆子一把就想拖回林默,林默根本没有睬老婆子,径直朝里钻。老婆子无奈只得用手捂着鼻子跟在小姐后面。

  兰儿就呆在母亲的床头,两只大大的眼睛瞪着林默。床头上还放着林默送给兰儿的那碗大米饭,一点都没有动过。

  “兰儿!”

  兰儿仍然没有动荡,林默再叫了一声,她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林默上前,见兰儿的母亲那张煞白的脸,双眼紧紧地闭着,嘴虽然闭了,可那两颗大牙却露了出来。林默立即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一试,她不由得一怔,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她毫不犹豫地拉住兰儿,说:“兰儿跟姐姐去,姐姐去叫人来!”

  兰儿挣脱了手,扯开母亲身上的破烂被子,便爬在母亲的遗体上伤心地大哭起来。那老婆子本来心是很硬的,也不由得淌出了眼泪。

  林默也一起与兰儿悲伤,她只有让她哭过够。老妈子抹了把泪,不得不催林默离开。林默便来把兰儿强行拉开,说:“兰儿跟姐姐走,姐姐去叫人来帮你!”兰儿一边哭一边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已经仙游的母亲。

  赵公明一个人正在海滩上玩,见林默与老妈子走来,于是迎上来说:“妹妹!”

  “明哥,你一人在海滩小心点,别掉进海里了!”

  “妹妹,这是兰儿!”

  “兰儿的妈妈死了!”

  “妹妹,我们一起再去看看兰儿的妈妈!”

  兰儿的父亲早已出海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妻子已经离开了人世。还有更惨的事,那就是兰儿也不知道她的父亲已经被海盗无情地杀害了。兰儿毕竟人还小,在林默的祈求下,林愿夫妻怜悯兰儿便收留了她,兰儿在林府有了饭吃,有了衣穿,渐渐地就把母亲去世的悲痛淡化了。 
 
   
第九回 噩梦
  

  林默正在与四哥玩耍,没有注意脚下,竟被一块石子绊倒在地。正好大哥从外面回来,她便伸出手,叫:“大哥!”

  大哥因为正忙着,那里顾得拉小妹一把,竟视而不见地走过去了。小妹见大哥不拉她一把,她便在地下哭起来了,慌得四哥立即来拉。

  在屋里的母亲听见女儿的哭声,忙出来看看,见女儿一身的泥灰,便上前为女儿抖掉灰尘。女儿却紧紧地抱住妈妈的大腿伤心地大哭,母亲立即俯身把女儿抱起来。

  老四在一旁也吓得要命,等待着母亲的训斥。

  母亲一边拍拍,一边哄女儿:“老四,是不是你又欺负妹妹了?”

  “我没有!”

  “大哥……不拉我!”女儿终于说出了她内心的伤心事。

  随着光阴的流逝,但林默却忘记不了那件事。

  有一年,林愿父子五人分乘五艘船去福州办货。林夫人带着女儿林默到湄洲码头去送行。夫人望望那蔚蓝色的天空,一再告诫丈夫和儿子们小心点,在她心里总觉得有一种什么不吉祥的预兆。赶到码头来送行的还有三个没有过门的儿媳妇。老大的媳妇虽然没有接进林家的大门,现在却已经腆着大肚子了,此事说来话长嘞!

  林愿自己虽然娶渔民的女儿为妻,但他现在有钱有势,财大气粗,他便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来做他林府的媳妇,儿子却违背了他的意愿,偷偷地找了一个渔民的姑娘,这便大失他所望。但是,林家从唐代以来。就以“”的名声在外,宽容贤德为待人处事准则,林愿虽然做了一个都巡检之类的小官,他却长期接受儒家的道德教育,他当然很注重自己的名声。早年,就因为女儿是个不会哭笑的哑巴,一时湖涂就想把她抛弃荒野,此事一直至今都还瞒着夫人,不敢提起,但他却时时都在自责。如今,他站出来反对、干涉儿子的婚事,似乎情理有所不容。他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只得给儿子说,只要她生了儿子,就立即娶进林府来做长房媳妇。

  大儿的媳妇是谁?她却原来是长舌妇刘氏的大女儿,此时,她把林老大叫在一旁,她就伏在他的肩上,悄悄的地告诉他:等你回来,我就要生孩子了……你到福州一定要为我们将来的儿子准备准备!林老大点点头,转身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媳妇。

  林老四跑来催老大,他俩才分开。媳妇深情地说:“你安心地去吧,我等着你回来!”她挺着大肚子,虽然很吃力,却一直望着那汹涌的波涛送走远去的航船,她才觉得实在太疲倦了。

  “嫂子!我来扶你回去!”

  林老大的媳妇一看是林默,于是说:“妹妹,不用了,我自己能够回去的!”林默走过来便去扶她。

  老二、老三、老四的未婚妻都来到码头送行,这三个未来林府的媳妇都是当地有名的财主的小姐,她们与老大的媳妇总有一层隔膜,在这时,她们谁也不会主动地过来招呼她们的长嫂——长舌妇的女儿。

  林夫人见女儿去扶她的大嫂,于是说:“林默,你把你大嫂送过去就回来,我还有事要你做!”

  林默点点头,便扶着大嫂走了。

  林夫人望着那蔚蓝色的天空,总觉得在那美好的色彩之下,还掩藏着不祥之兆。她回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一个蔚蓝色的天空,她到这码头上来为父母送行,母亲安慰她好好地与邻居的孩子玩,晚上妈妈回来将给你煮好东西吃。到了晚上,她再没有吃到妈妈的好东西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流下了热泪。三个未来的媳妇又说又笑过来劝说:“伯母,我们回去了罢!”

  “你们先回去罢!”

  老二媳妇玉春不由分说便来搀扶林夫人。

  林默把大嫂送到刘氏家安置好,便回家来了。当她一踏进后院的大门,就听见她的卧室里嘻嘻哈哈的,她便知道她的三个未过门的嫂子在她的卧室里罗皂,于是她心里很生气。母亲的丫环小玉见小姐回来了,于是上前说:“小姐,我可阻挡不了她们!”

  林默没有理睬她,只顾自己走。林默的丫头兰儿超到前面,走进屋,即大声地咋呼:“小姐回来了!”

  三人一听,心里一怔。老二的媳妇玉春很圆滑地对林默说:“妹妹,我们三人是来观赏观赏妹妹的女红,没想到,妹妹尽是佛经、医书!”

  林默见她摆在桌子上的整齐的佛经、医书竟被弄得乱糟糟的,板着面孔。“你们应该回到你们自己的屋里,好好地去做你们的女红,免得将来我的哥哥揍你们的屁股!”她说得既认真又是开玩笑。在这三个嫂子中只有老四的与林默年纪相当,性格也还合得来些,她便上前偷偷地给了林默屁股上一巴掌。

  玉春听后把脸一红,针锋相对:“也难怪,妹妹将来下海,也用不着啥女红……!”她还想说什么,但留下了半截话。她当然知道林默与长舌妇刘氏的儿子赵明的关系,她并不是认为刘氏的儿子赵明有啥不好,而美好的东西自己得不到,让别人得到了,在心中总会产生一种嫉妒感的。

  老三的媳妇出来圆场:“妹妹,我们给你整乱了,我来帮你整理好!”

  “免了你们的贵手,还是回去做你们的女红罢!”

  林默的丫头兰兰自己上前来为小姐收拾。

  “小姐,夫人有请!”林夫人的丫环来说。

  林默再没有理睬三位嫂子,便自个儿走进了母亲的佛堂。

  林夫人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这佛堂里,丈夫出门了,她得为丈夫祈祷;儿子出海了,她得为儿子们诉祷。做母亲难啊!此时她正在海上保护神观世音菩萨前为丈夫和儿子们祝福免灾。女儿进来了,她也没有招呼她。

  林默走进来,她自然知道她应该做什么。5岁时,就在这佛堂里,是母亲教她诵读《观音经》;稍微年长,是母亲在这里教她跳神功舞,母亲是她学佛的第一任师傅。林默双手合什,双膝跪在母亲身旁另一个蒲团上。

  三个嫂子各自回家了,父亲与四个哥哥外出了,这若大一座林府似乎也就显得空荡荡的了。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掌灯时节,林默坐下来,翻了阵佛经,觉得自己精神恍惚,有些困乏,总是静不下心来,无法再阅读下去了。丫环兰兰把香炉为她移近点,再把茶水递到她面前。

  “兰兰,整理床铺,我想睡了!”

  “小姐,今天为什么要睡得这么早?”兰兰停了下又说:“小姐,我们一起到海滩上去走走,你看,今晚上的月色很不错的!”她边说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放进了天空中那弯新月,月光便与烛火交相辉映。她望着那湛蓝色的夜空,游动着的浮云,默默出神,因为,此时她想到了九泉之下的父母。当她回过头来时,小姐已经扶在桌子上打盹了。她忙着去扶小姐上床。她把小姐放好,然后脱掉小姐的靴子,再脱去外衣,挪过被子为小姐盖好,她便坐在床头守护着小姐。

  林夫人正在后花园赏月,丫环玉儿怀抱琵琶弹了一曲,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花儿虽然开得正盛,但月儿并不圆。她对丫环说:“玉儿,扶我到小姐屋里去看看她正在做啥?”

  林夫人带着丫环走进小姐的屋子,小姐正在做着噩梦。屋子里如此暗淡,充满着一股檀香味,月儿被关在了窗外,只有一点灯心那烛台上跳动。丫环兰兰不知到哪里去了。母亲害怕女儿会被恶梦魇住,毫不犹豫地上前使劲推醒噩梦中的女儿,并问:“你是不是正在做噩梦?”

  女儿从梦中醒来,睁开眼吃惊道:“妈妈,不好了,爸爸他们的船遇上了暴风!”

  母亲听后吓了一跳。林默从床上坐起来埋怨母亲道:“我双手各拉一条船,两只脚又挂上了两只,嘴里还叨着一艘,本来没事了,可您一叫,我嘴一张,叨着的那艘船便被暴风刮跑了!”说完她便大哭起来。

  母亲却一时慌了。这时兰兰从外面回来,见小姐大哭不已,立即上前去劝。

  母亲见女儿如此悲伤,她自己也一样地流泪。丈夫、还有老大与女儿一直就有些隔阂,没想到,父女、兄妹之情竟如此地深啊!

  林默止住了哭泣,接着诉说:“我大哥性命难保了!”

  母亲听后,心里更为慌张,但不得不故做镇静,指责女儿道:“你别胡说!”母亲半天又斥责道:“你与你大哥有成见,你诅咒他,等你大哥回来了,看你怎么向你大哥交待呢!”母亲当然记得那次林默摔倒了,老大没有拉她一把,她一直记在心里。

  不管怎样,在以后的等待的日子里,母女俩虽然不断地向观世音菩萨祈祷、许愿,但总是在惊恐不安之中渡过的。几个丫环也听到了林默所说的话,但这种话怎么好传出去呢?老大的媳妇挺着大肚子,每天总要在海滩上走上几趟,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大海的边缘出神。她每次出来,千帆过尽,她才失望地离开,回到她那安乐窝中。当时的宋代,一般女孩子是没有名字的,父母为了称呼方便,往往以排行叫老大、老二、老三……直到出嫁了,她才跟丈夫家姓,而称“某氏”。刘氏的大女儿还没有出嫁,所以她还没有资格称“林氏”。但“刘氏”的称呼却是因为她的父亲姓刘,一直沿用了下来,并没有叫她“赵氏”。

  刘氏的儿子赵明,他从兰兰口里得知了林默的噩梦,便几次出来约林默一起玩,他想当面问问林默噩梦中之事,都被林默谢绝了。他与林家四兄弟本来感情就不深,老大还曾经欺负过他,打过他,骂过他,但如今,却成了他的未来的姐夫,他不担心林老大,也得为姐姐着想呀!因为姐姐对他太好了,有好东西让他吃,有好衣服让他穿,姐姐还是他的保护神,有姐姐在,即使是林家兄弟也不敢欺负他。这时他一个人闷闷不乐跑到海滩上来,夜幕已经降临了,他还没有回家。他一边走,一边狠狠地用脚踢那沙滩上的贝壳。抬头是那漫天的稀疏的星星,脚下是朦胧的大海,分不清是渔家的炊烟,还是薄雾?他一个人游荡在沙滩上,也自觉无聊,他应该回去了,否则,妈妈又会出来找他。他走到一丛树前,停下来观望,因为在这里,小时候,他经常与林默一起玩耍,年龄增大了,反过来,小时候那种亲密感却消失了,但走到这里,总要回味一下那两小无猜的滋味。他正幸福地回想,突然一双手从背后,蒙住了他的双眼。他被吓了一跳,本能地用手抓眼睛上的那一只手,转过身,怒斥道:“你想干啥子?”

  “我不想干啥,我要你兑现你的话!”

  “我给你说了什么?”

  “你想耍癞!”

  那女子不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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