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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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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没人出来,附和接吻的好气氛。
  驰见只知道接下来的动作他宵想过无数遍,什么角度,什么力度,甚至多长时间他都计划好了。他垂眸盯着她的唇,自己嘴唇不自觉启开道缝隙,喉结滚动的声音成为助燃剂,呼吸都很轻。
  驰见试探地搂住久路的腰,激动于她的顺从,就在要下口的时候——
  “见哥,五分钟到了。”万鹏推开门,热心提醒。
  李久路身体猛地抖了下,迅速推开他。
  驰见闭了闭眼,烦躁地挥两下头发。
  她脸热的能煎蛋,低着头:“那记得周日,我走了。”
  “……我完活儿送你。”
  “不用了。”
  “也就半个来小时。”
  “不用。”
  她低着头,一溜烟儿跑远了。
  驰见望着她的背影,朝万鹏幽幽竖起中指。
  周日那顿饭江曼花了些心思,摆满桌子,样样拿手菜。
  驰见没有空手来,备了点心水果,中途又拐去福林路打包一大份蟹粉粥。
  周克推掉应酬,特意坐下吃这顿饭,陈英菊没有别的家属,只好拿驰见当大人对待。除了表达歉意,作为补偿,周克特意准备了一个丰厚的红包,希望他能收下。
  驰见没要:“我平时上……上课,”他看久路一眼:“还要打工,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外婆,也多亏周院长和江主任愿意多分心,这次也不是你们的过失,好在外婆没事儿。钱就算了,麻烦江主任以后多关照一下她老人家就好。”
  江曼感慨于他的通情达理,被这一番漂亮话说得心情大好:“说几次了,叫什么江主任,叫阿姨就行。”
  驰见笑笑。
  江曼说:“眼看快高考,你和路路一定加把劲儿,争取考上理想的学校,以后都来阿姨这儿吃,实在不行去院里吃也行,别为钱担忧,有什么难处跟我说。”
  两人对视一眼,李久路在下面轻踢他。
  他说:“谢谢。”
  江曼微笑,打发久路去厨房端主食,这边招呼驰见:“别愣着了,快吃饭。”
  “好。”驰见拿起汤匙,“给您盛粥。”
  江曼摆手:“你们吃,那味道太腥了,我可吃不来。”
  驰见递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下意识看周克。
  周克吃相斯文:“怎么了?”
  “没事儿。”他说:“给您盛一碗。”
  吃完饭时间还早,江曼现在对驰见一百个放心,主动提出让他去李久路房间坐坐。
  二楼房门敞开,直对下面客厅,不时传来江曼在厨房走动的声音。
  驰见站门口偷瞄几眼,踱步过来:“千万别让你妈知道我们骗她,要不以后没戏了。”
  她站架子旁摆弄那几盆花:“你指什么戏?”
  “什么戏都没了。”他意味深长。
  驰见坐到她的椅子上,从书架随便抽出一本书:“你这儿没有秘密吧?”
  “秘密?”
  “我不能看的。”驰见回头扫她:“比如情书、卡片、电影票之类。”
  “要有呢?”
  “给你个胆儿,你敢吗?”
  久路咬咬唇,小声“嘁”了下,懒得理他,端着花盆去卫生间浇水了。
  驰见笑笑,将半扭的身体摆正,书放回去,手指从左到右顺着捋过来,顿了顿,抽出一本“英语高考必备”。
  书很厚,但边缘很整洁,一看就不常翻。
  他哼笑了声,打开来,里面有汉字,还有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火星文。
  驰见不感兴趣,刚想放回去,有张卡片大小的东西掉出来。是李久路的身份证。上面照片还是短头发,她看着镜头的目光有些呆,脸很小,嘴抿着,表情严肃。
  驰见戳了戳她的脸,下面号码显示的出生月份是7月18日,驰见多看两眼,默默记下。
  翻书瞬间,又有一张轻薄纸片掉下来,这回是张火车票,K1387,由小泉通往舟海市的卧铺,眼睛只捕捉到日期是4月20日……
  还没等认真浏览,眼前一晃,有只手从上面把票抽走了。
  李久路转过来靠在桌边,慢吞吞的语速:“找没找到情书?”
  驰见盯着她动作:“那是什么?”
  “哦,是去年出去玩的火车票,没用了。”她神色如常,车票在手中随意折叠两下,没有丝毫心虚表现。
  “那还留着?”驰见没想到其他层面,还以为这票对她意义非凡,所以才会保留至今。
  久路说:“我不知道它夹在书里,就忘记丢掉。”
  他观察她的表情:“和马小也去的?”
  “乱想什么呢。”久路好笑的说:“就算我同意,我妈那关也过不了啊。”
  她表情太自然,驰见看不出破绽。
  李久路说:“和我妈一起去的。”她停顿几秒,对上他的视线:“不信你去楼下问问她?”
  隔半刻:“……有什么好问的。”
  驰见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捏着她脸颊的肉,恶声恶气:“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她乖乖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30章 
  原本周日下午驰见是有预约的,因为要去久路家吃饭,他和那三波顾客商量之后,改期到周一和周二。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他脚不沾地,往往忙完已至深夜。
  这天晚上,他摘下塑胶手套,一抬眼,差八分十点,今天相较要早些。他恍然想起很久没找李久路,但她似乎也没主动联系他。
  驰见缓缓转动脖子,劝着自己大方点儿。收拾妥当后,招呼洪喻下楼来打烊,他骑着摩托去了老人院。
  一路上想着怎样进去——敲门行不通,吹口哨可能听不见,打电话害怕吵醒她父母。只能从后院翻墙进。
  可当他转过最后一道弯儿,却发现都用不上了。
  虽然夜已深,老人院那两扇铁门却大敞四开,有辆黑色轿车堵在门口,里面争吵不断。
  驰见皱了下眉,将摩托停好,快步走进去。
  江曼面容焦急,见到他来,像看见救星:“驰见,我们路路跟没跟你说她去了哪儿?”
  “……没有。”驰见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
  江曼失落的摇摇头,眼泪快要急出来,她牙齿抵着手背,将一张字条递过去。
  驰见开始是心慌,接过来,身体瞬间僵住。他不敢相信的连着看了两遍,消化几秒,脸色变得阴沉可怕,暗暗磨牙齿。
  另一边,姜军及爱人围住周克:“人是从你们院里丢的,你说,到底把我爸弄哪儿去了?”
  周克头疼,一再解释:“我女儿字条已经写明,带您父亲出去散散心,并且归期确切,所以我敢保证两人目前是安全的。我们发现以后第一时间通知家属,也是秉承负责的态度……”
  “负责个屁。”姜军骂道:“人都没了,还负责呢?赶紧把人给我找到,否则马上报警。”
  “对,报警。”她爱人附和。
  周克说:“姜先生,您父亲是成年人,即使要报案,走失满多少个小时,派出所才会受理,而且……”
  “你这是威胁我吗?”
  “不,您没明白我的意思……要不我们去办公室坐下慢慢谈……”
  事情都推给了周克,江曼无心调节,她扶住膝盖慢慢蹲下,即使知道久路是安全的,心中仍然惊恐难当。
  驰见心中怒气来得又快又急,等终于冷静下来,认真回想这几天的蛛丝马迹,眼前突然蹦进一张火车票,上面写着K1387,小泉到南舟,4月20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今天刚好20号。
  所以是今年的4月20,不是去年。驰见托住后脑勺,用力揉搓两把。
  南舟市。
  他望了望天空,冷笑一声。
  驰见往外走,一股更强的愤怒盖过担忧和慌乱。他不懂,他对她到底算什么。
  好像一腔热血,换来一个屁,她都没在意就放出来,几句话轻轻松松把他打发了。
  隐瞒是吧,偷着跑是吧,那就永远别他妈回来。
  指望他去找她?没门儿,最好死在……
  驰见脚步突然顿住,他被最后一个词儿吓到了……小泉离南舟足足八千里,她领个病病歪歪的老头儿,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她一个小姑娘,应该如何脱身?
  驰见突然想起KTV门口那三个小混混,更加骇然。
  他插着跨,在原地缓慢的转两圈儿。
  “操。”他咬牙切齿,用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李久路,你王八蛋。回来老子要跟你分手。”
  他又走回去:“我可能知道她在哪儿。”
  另外几人立即安静下来。
  江曼反应几秒,冲过来握住他手臂:“快和阿姨说,路路去了什么地方?”
  驰见:“我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测。阿姨您放心,我争取把李久路找回来。”他又冲另外两人说:“给我两天时间,最晚后天晚上,如果接不到我们的电话,再报警不迟。”
  江曼还要继续追问,驰见却抽身离开,快步向外走去。
  他边走边拿电话,拨了洪喻的号码。
  事实证明,世界上“心灵感应”这东西也不常出现,有人气得想放火,把她里里外外骂了个遍,李久路却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坐在行驶的列车中。
  她和姜怀生夜里上的车,列车顺利驶出站台,一路向南。
  久路坐在过道旁边的凳子上,看着窗外城市灯火慢慢后退,之后变得稀疏,直至眼前一片漆黑,玻璃上映出自己的样子。
  她轻轻嘘气,仍然有种不切实际的荒唐感,她就这样背着所有人,在高考前夕的关键时期,带着一位老人,任性的跑出来了。但事已至此,好像也没有转圜的机会,显然对面老人比她更兴奋。
  乘务员来换票,提示尽快休息。
  久路问:“到南舟市大概几点?”
  “后天下午四点。”
  将近四十二个小时,也就意味着将在火车上度过两天。
  车内的灯熄了,只有车厢尽头的连接处还算明亮。
  久路说:“姜爷爷,您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姜怀生看她一眼,又把视线挪开:“先等会儿,躺下也睡不着。”他还有点儿小情绪,本来只想她帮着开个门,这丫头却以此为条件,非要跟着来,不同意就拒绝帮忙,还要将他的计划告诉江主任。
  原本以为她挺乖巧,现在才知道那是装的,她鬼主意比谁都多。姜怀生跟人硬碰硬一辈子,还没向谁低过头呢,当然不服气。
  久路看出他在赌气,柔声道:“您出来前答应我什么了?”
  除了想看看南令,久路还肩负着照顾姜怀生的使命,不但要关注他的身体健康,更要把他安全带回来。
  姜怀生“哼”了声,不情愿的说:“听你话。”他面相慈善,即使臭着一张脸,也没显得多严肃:“可我现在还不困。”
  “躺一会儿就困了。”
  姜怀生无声的抵抗几秒,慢悠悠躺到床上。
  本来买的两张票都是下铺,但临时和别人调换了,对方一位母亲带了个孩子,住上面确实不方便,所以她提出来,李久路就爽快的答应了。
  她安顿好姜怀生,去水池旁简单洗漱一番,脱了鞋,爬到上面。
  这一夜在摇晃中度过,她不适应,睡眠很浅,等真正睁眼时,窗外才初见曙光。
  却有人比她起得早。
  姜怀生坐在昨晚的位置,手托着脸,静静望着外面。
  李久路揉了揉眼睛,把发辫随便绑了下,小心翼翼的爬下去。
  窗外开阔,成片绿意撞入眼帘,时而田野平川,时而河流涌动。远处有几座零落屋舍,在清亮的晨色里显得安然又祥和。
  这一切都是新鲜的。她嘴角向上弯了弯:“您想什么呢?”
  姜怀生说:“再往前山就多了。”
  李久路没搭腔。
  他又说:“姜军大学来北方念,走前她妈哭了好几次,怕离得太远,他吃苦。上学第二年,老伴儿想儿子,我们俩就坐这趟车往北走的。”他感叹的说:“这些年过去,坐火车的就我自己了,回趟家也成了难事。”
  “和儿子住一样的。”
  “不一样了。”他说:“人家重新组建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扰,也住不惯。”
  李久路还想再劝两句,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已经没有了交谈的欲望。
  又过不久,太阳挂上半空,扩音器里放起舒缓音乐,其他乘客也相继起床,有人洗漱,有人吃饭,车厢中弥漫着浓重的泡面味。
  李久路看着姜怀生吃下降压药。给他冲了杯麦片,加入一粒维生素D,帮助把食物中的钙吸收,另外还有两片面包和一颗用热水烫过的煮鸡蛋。
  上午十点吃一个苹果。
  十二点强迫他睡半个钟头养心脏。
  所有饮食习惯及其药品剂量,全部按照院中标准来的。来之前,李久路转弯抹角向顾晓珊打听过,所以做起来还算顺手。
  李久路起身去扔垃圾时,对面床铺那位母亲望了望她背影,终于好奇的问:“大爷,这是您什么人啊?”
  “我孙女。”
  “怪不得,这小姑娘不仅漂亮,心还好,看着岁数不大,忙里忙外的,照顾您还挺有耐心。”她把李久路夸了一通:“您可真有福气。”
  “还行吧。”姜怀生笑眯眯的客气道,头转向另一侧,不在搭腔。
  路再长,也终究会到终点。
  22号下午四点钟,列车在南舟东站停靠。
  下火车时,迎接久路的,是扑面而来的热浪和穿着清爽的各色行人。
  他们随着人流上楼下楼,姜怀生虽然身体硬朗,但毕竟腿脚不灵活,两人很快落在后面。
  东站不算大,出站口只有一个,穿过大堂,铁栏外就是站前广场,停满长途大巴和公交。
  久路搀着姜怀生往出口走:“我们应该怎样回去?”
  “先坐大巴,到港口有轮渡。”
  “那……您家在几海域?”
  姜怀生笑成一朵花:“第三。”
  久路一顿,又闷头向前走。
  身边的人接二连三超过去,外面接站的也所剩无几,越来越接近铁栏,李久路抬起头,视线一晃,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她心脏骤然一紧之后,开始狂跳不已,眨了眨眼,再次确认,那人不是驰见又是谁?
  驰见半弓着身体,手肘撑在铁栏上,肩膀随着动作耸起来。他两手随便搭叠,指尖夹的烟已经蓄了不少烟灰。
  再看他那身装束,白色短袖棉衫搭配渐变紫的沙滩裤,头戴小沿草帽,鼻子上松松的架着太阳镜,并没看过来,正转头盯着旁边的广告牌。
  这装扮婊里婊气,往那儿一站,跟模特似的,比本地人还潇洒自在。
  李久路动作先于思维,拉住姜怀生躲到车站的问询岗亭后。
  姜怀生不明所以:“丫头干什么啊?”
  “嘘!”
  久路蹲进角落,本来就被温度烘熟的大脑更加混乱,看到他那刻,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震撼又奇妙、意外又惊喜,胆怯又感动……
  额头汗水顺脸颊流下,钻到衣领里。
  她身上这件长袖衬衫两天没换,味道非常不新鲜,头发油腻,早晨洗了洗刘海,用卡子勉强固定到头顶上。此刻被热浪包裹,身体像要发酵了一般。
  五分钟过去了,就在她心存一丝侥幸,以为有时间认真思考的时候,视线里落进一只脚。
  李久路闭了闭眼,缓缓抬头。
  驰见高高在上,冷声道:“真当我眼瞎?”


第31章 
  李久路跟着驰见灰头土脸的走出出站口,他和姜怀生讲明身份后,将他安置在后面那排塑料椅上。
  驰见拽着李久路胳膊上的布料,往远处走几步。
  “知道我为什么来南舟吗?”他不看她,一边说话一边掏手机。
  久路没回答这个问题,看着他动作:“你想干嘛?”
  驰见冷哼一声,瞟她两眼:“个不高,主意倒是挺正。”
  他按几下手机键盘,抬起来,贴在耳朵上。
  李久路猜到他想干什么,拉住他胳膊,去抢他手中的电话。无奈身高差距,驰见转了个身,把手臂抬高。她连他手都够不到。
  驰见腾出另一只手握紧她手腕儿,顺便弹开食指警告的指了指她。
  不大会儿电话接通,他说了两句,递给李久路。
  久路逃无可逃,盯着那电话,半天才接过来。
  驰见没听她们讲话,刚才折腾这一通,汗又下来,浆糊一样黏在身上。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驰见望了望骄阳似火的天空,暗骂了句。
  这通电话打了十分钟之久,她回过头时,脸蛋通红,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
  久路将电话还回去,通话没结束,他贴到耳边。
  那头问了句什么,驰见下意识抬眼看久路,久路双手合十,抵在口鼻之上,目光楚楚的看着他,焦急哀求的表情罕见又生动。
  驰见心软几分,没说实话:“不太远,就在省内呢。”听了几秒后:“我待会儿去看看票。”
  那头大概说了感谢之类的客道话
  最后他回了句没事儿,又麻烦多照顾下陈英菊,便掐断通话。
  他把手机揣回裤袋:“你妈说什么了?”
  李久路抹一把汗,也无心顾忌形象问题,颓然道:“总之完蛋了。”
  “走吧。”他仍旧黑着脸。
  “去哪儿?”
  “看看票,今晚回小泉。”
  驰见转身往姜怀生的方向走,打算把事情传达给他,走几步,见后面的人没跟着,他尽量将气息调匀称,又返回去:“你说还是我说?”
  顿几秒:“我不回去。”久路抬起头来,都已经到这儿,她找不到回去的理由:“要不……你先走吧,我陪姜爷爷回家待几天,回去的车票已经买好了,28号的。”
  “什么?”他拔高音儿。
  久路立即改口:“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吧,就当出来玩儿几天。”她内心深处是这么希望的。
  “我不去。”
  “那……”
  驰见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心中那股火气快要压制不住,可没等爆发,姜怀生慢悠悠走过来:“你们商量什么呢?可以走了吗?”
  久路目光转向他,想了想:“不太好办。您儿子去院里闹了几次,说如果见不到您,就要报警了。”
  一听这话,姜怀生吹胡子瞪眼:“臭小子,反了他了。”
  他管驰见借来手机,去旁边给儿子打电话。
  剩下这两人相对站着,久路拨了下碎发,撇开视线,驰见勾唇冷笑,彻底看透她那点儿小伎俩。
  姜怀生听不得别人激,嗓门很大:“你别管我在哪儿……不用你接……我出来散心,不告诉你……你敢,报警别说我不认你……回家老实待着,别去找麻烦……”
  不到两分钟,他撂了电话。
  姜怀生神采飞扬的转回头:“走吧,回家。”
  久路问:“走不走?”
  他也问:“跟不跟我走?”
  “驰见……”
  “李久路。”他胸口不规则起伏:“回不回去?”
  久路摇摇头:“我买了28号的票。”
  “好,好……”他摘下太阳镜,拿镜腿点点她:“不走就分手。”这几天积攒的闷气发泄出来,他口不择言。
  久路目光中透出惊诧,只不过几秒功夫,又恢复平静:“我们回去再谈这些,好不好?”她知道他现在不冷静,没给他说话机会,搀着姜怀生转身,往广场中央的客运站走去。
  驰见也转身,往相反方向走。
  很好!被放出的屁又来贴冷屁股了,然而,再次被人无情踢走。
  他跑了整整八千里路来找她,渴望的不是这结果。他其实没想强迫她现在就离开,只希望她能顺从一次,让他知道她是在乎的,可到头来,却一句软话都没换回来。
  不知为何,驰见心中的愤怒慢慢冷却,取而代之是一股失落的心情。
  他脚步变缓,又走几步,终于停下来。没忍住回了一次头,那一老一小走很慢,背影在骄阳下快随热气蒸腾。
  他心中想法动摇的那刻,他就知道自己栽了。
  感情付出总分多少,很不幸,他是多的那一个。不懂得低头的人,总要碰到一个愿意为对方低头的,很不幸,后者也是他。
  什么都介意又什么都妥协。这种心情,也许她不会明白。
  驰见望着天空,那些白云缓慢移动,像明白他心中所想一样,逐渐拼凑成两个字——大度。
  他将太阳镜戴回去,插了会儿胯,潇洒的走了回头路。
  分手吗?
  当然不分,嘴还没亲到呢,分了不是傻逼么?
  久路肩膀重量一轻,行李挪到旁边人的手上。
  驰见带着墨镜,仍然摆一张面瘫脸,“都来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阴霾过去,阳光照进了心底,久路吸了吸鼻子,将鼻腔的酸涩赶走。
  她抬头看着他,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问:“不分手了?”
  “李久路,你别蹬鼻子上脸。”
  “没有,不敢。”她食指微动,偷偷拉了拉他的小手指。
  驰见瞥眼,从墨镜边缘看她。热风扫着她发鬓,她鼻尖挂一粒晶莹小水珠,少女眼中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彩,笑容也明媚。
  买完票准备上车。
  姜怀生就近坐在了第一排,驰见跟在他后面,没停顿,直接往车厢深处走。李久路最后上来,看了看前面的位子,又望着他的背影,最终决定跟他坐到后面去。
  走到最后一排,驰见身体直接堵在外侧,李久路在他腿边站片刻,他摘了帽子又摘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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