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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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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碰碰杯,洪喻抬眼瞧他:“刚才碰见李久路了?”
  “冯媛说的吧。”
  洪喻无奈摇头:“我就想问问你,你这些年好死赖活的,到底想干什么啊?”
  “可别,我活得好着呢。”
  洪喻拿筷子点点他,一脸促狭:“你就嘴硬吧,准是还忘不了人家。”
  驰见冷哼:“别开玩笑了。”
  洪喻了解他这兄弟,更看得透彻:“那你好端端往这小岛上凑什么?”
  “恶心她啊,行不行。”
  “别没恶心成,最后还把我干儿子搭进去。”洪喻好心提醒:“血脉相连啊,你可小心。”
  “她敢。”驰见瞪眼睛:“现在想起要儿子,早他妈干嘛去了!”
  洪喻不和他争辩:“那我问你,你对冯媛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少跟我装蒜。”洪喻一挥手:“这几年下来,她什么意思你能不清楚?行不行的,也给人家一个准话,别让人姑娘白等。”
  “我和她不合适,早说过。”驰见夹口菜:“有那精力,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和戈悦吧。”
  洪喻动作一滞。
  驰见问:“她没改主意,还在跟你闹离婚?”
  洪喻点点头,抿了口白酒:“你说咱哥俩这几年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可别拉上我,我没背着媳妇出去搞外遇。”
  “操。”洪喻暴跳如雷,抓把花生米冲他掷过去:“我说一百遍了,我和那女的什么都没干,就吃了两次饭。”
  “戈悦发现得早。”
  “去你妈!”他又扔了把。
  驰见没躲开,被他那股力道砸的还挺疼,哪儿能吃这亏,端起整盘花生米朝他扬出去。
  到最后桌上能扔的都扔了,两个大男人又是出拳头又出腿,打着打着,竟然幼稚的笑起来。
  旁边小工看得紧张兮兮,见他们笑了,才总算松一口气。
  洪喻叹息:“从前那些好日子没有了。”
  驰见目光也有些飘,不禁想,他的好日子什么时候没的呢?
  应该从外婆去世那天开始吧。
  他记得外婆走后的第一个月,天气一点点转凉。
  他那时完全沉浸在悲痛中,大半夜站在老人院的天台上,抽完手头的烟,地上已经堆满了烟蒂。
  短信提示音响了几次,他没看。
  又从兜里摸烟,烟盒却空空如也,他揉烂了扔掉,趴在围栏上吹冷风。
  驰见恐高,所以曾经很不理解那些轻生的人,怎会有勇气从高处往下跳。
  他开始整宿整宿失眠,闭上眼时,脑中总会浮现外婆周身血水,躺在暴雨中的样子。他不止一次地想,外婆站在这上面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手机又响,这次是电话,驰见从兜里掏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又面无表情地揣回去。
  空旷的夜色里回荡着音乐声,很久后,终于安静。
  时间已经不早,老人院的灯熄了,周围黑茫茫一片。
  天台的位置朝向后院,他眼睛笔直地盯着地面看,余光里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步伐又稳又慢,直接打开杂物房倒数第二扇门。
  驰见眯了眯眼,辨认出那人是周克,但那时沉浸在悲痛中,没心思研究别人的任何行为,便将视线又转开。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看清来电,他终于接起来。
  洪喻问:“回来喝酒啊,在哪儿呢?”
  驰见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就回去。”
  洪喻本身已经跟亲戚去外地,得知发生这种事,实在放不下心,又大老远的跑回来。
  驰见进屋,同时带进来一阵音乐声。
  他掏出手机,没接,直接扔到沙发上。
  洪喻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你电话响。”
  驰见没吭声。
  洪喻问:“李久路吧?”
  “嗯。”
  洪喻倒着酒,垂眼道:“我必须提醒你,外婆的事,跟人李久路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低沉着声音:“况且那晚雨太大,又是半夜,……你得相信她啊,可千万别犯浑。”
  驰见脱掉外套,坐到桌子前。
  “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隔半晌:“我知道。”驰见说:“就是心烦。”


第50章 
  到后来,驰见喝醉了。
  餐厅打烊后,他被洪喻搀扶着回到岩崇岛,小沐早已睡熟,趴在冯媛肩膀上,四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很长。
  岛上和从前差不多,没被重度开发,还是普通渔村最原本的面貌,没什么秀丽风景,却民风朴实,生活安逸。
  肩上的力量有些沉重,洪喻吃不消:“这小子什么时候壮起来的?吃激素了吧?”
  冯媛失笑:“男人不都爱健身?”
  “就他能折腾。”洪喻哼了声:“说白了就是臭美,爱听别人夸。”
  冯媛不置可否,小心翼翼地抱着驰沐阳,注意脚下的路。
  洪喻被什么一绊,差点没摔倒:“怎么想的,住到这种鬼地方。”
  “小心,路确实不太好走。”她适当地扶了两人一把。
  一路过来不容易,终于把人弄到家,洪喻一翻身,也直接累摊了。
  驰见喝酒喝透了比以前还能折腾,一会儿要水喝,一会儿闹难受,他说什么身边得有人回应,听他胡言乱语,任他支配,总之特别难缠。
  洪喻最后去厨房取了把菜刀,往桌上一拍:“还他妈让不让老子唱歌了?”
  驰见趴在床上,醉眼迷离,半晌后,竟邪魅地挑了挑唇角,眼闭上,睡死过去。
  折腾一天,几人终于都睡下。
  这所小院只有两间房,进门直对厨房,卧室在两侧。洪喻和冯媛都是临时过来的,所以这几天都是驰沐阳跟着冯媛住,洪喻和驰见挤一间。
  到凌晨,驰见胃中翻搅,突如其来的疼痛终于把他折腾醒,去院子里吐一通,漱口后顺便用凉水掬了把脸,登时清醒。
  他睡意全无,觉得气闷,索性将身上背心往下一扯,去浴室冲了个凉。
  这所院子他买来基本没动过,一景一物还和从前一样,只多添置了根雕茶几和摇椅摆在院子中。
  像以往的无数个夜晚,他醒来就无法再入眠,静静点上一根烟,躺在椅子中,望着天上的星。
  这种状态持续太久,不知不觉脑袋放空,感觉自己飘起来,竟忘记此刻是过去还是现在。
  周遭景物那样熟悉,甚至气味都相同,他突然间就记起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温情瞬间。
  那位痛失老伴儿的慈祥老人,讲述战争年代的爱情,他甚至记得他当时的表情,还有那句“人生苦短,珍惜当下”。
  那时候他感慨万千,却十分庆幸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人。
  想来也是很久远的记忆,这些年他刻意逃避不去想,但真正重逢后才发现,一直以来堆砌的防线正在慢慢坍塌,所有努力就快前功尽弃。
  驰见挥走脑中的杂念,闭上眼,用手挤了挤鼻梁。
  “爸爸。”糯糯的童音
  驰见睁眼。
  “你又睡不着了吗?”驰沐阳揉着眼睛,手臂撑门框,站在昏黄的灯光下。
  “儿子,过来。”驰见勾勾手。
  小沐歪歪扭扭的走过来,往他腿上一趴,眼睛睁不开。
  “起来上厕所?”
  驰沐阳闭着眼点头。
  驰见坐直身,将小家伙儿抱到身上,帮他把小兄弟解放出来:“尿吧。”
  小沐咯咯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驰见忽然间心情大好,用手指拨了拨他:“快点尿,不然老妖怪该把你小鸡鸡咬掉了。”
  驰沐阳乖乖尿完,把小裤衩提上去,一转身,趴在驰见胸口上。
  驰见向后靠,摇椅便轻轻摇摆起来。
  “爸爸,给我讲个故事吧。”
  “你想听什么?”
  “小蝌蚪找妈妈。”
  驰见刹那心软起来,柔声道:“我都讲腻了,换个大白兔和小白兔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小沐伸出小胖手,放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就听这个。”
  驰见昂起头,摸着胸口光光的脑袋瓜:“池塘里有一群小蝌蚪,大大的脑袋,黑灰色身子,甩着长长的尾巴,快活地游来游去……”
  驰沐阳很捧场,像爸爸第一次讲这个故事一样,听得仔细又认真。
  “……又过了几天,小蝌蚪长出两条前腿。他们看见一只老乌龟,连忙追上去:妈妈,妈妈!”驰见声情并茂,嗓音别提多柔软:“乌龟笑着说:我不是你们的妈妈。你们的妈妈头顶有两只大眼睛,披着绿衣裳……”
  小沐迫不及待地问:“那最后小蝌蚪找到妈妈了吗?”
  “没有。”
  “为什么?”
  驰见淡淡说:“他们的妈妈被大灰狼叼走了。”
  小沐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脑袋趴回去:“又被叼走了。”
  如果说,撕裂般的人生给驰见带来许多悲戚又绵延不绝的疼痛,那么在青葱岁月里,他们不顾一切留下的小天使,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无数个夜晚,他用他的小身体温暖着他,驰见有时会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宠爱和被保护的那一个。
  他悬起头亲亲他的脑袋瓜:“儿子?”
  小沐闭着眼,咕哝了一声。
  “睡着了?”
  小家伙没出声,呼吸轻缓。
  “你想找到妈妈么?”
  没人回答他。
  又过两日,洪喻凌晨的航班回齐云。
  傍晚在小院架起烧烤架,怕耽误了正事儿,两人没碰酒。
  冯媛泡一壶普洱,替两人斟满。
  几人随便聊着天,气氛轻松。
  吃到最后,洪喻摆弄着手中的竹签子,还是忍不住劝告:“既然都来到岛上了,也别拿乔了,放不下人家就去把话说清楚,该和好和好,该过日子过日子。”他语重心长:“兄弟啊,时间过得太他妈快,没有几年供你浪费的。”
  驰见眼睛发直,无动于衷。
  一语却点醒冯媛,她挽了挽头发,轻轻抿住唇。
  驰见送他到南舟码头。
  洪喻打的去机场。
  驰见手肘撑着出租车顶部,弓身说:“驾照快下来了,下次开游艇来接你。”
  “别浪过头儿。”
  驰见笑笑:“还什么时候来?”
  洪喻说:“看时间,年底太忙。”
  “餐厅你也有份儿,甭想当甩手掌柜,坐着收钱。”他直身,把车门拍回去;“快滚吧,把你那堆烂事处理好。”
  洪喻朝他竖中指。
  驰见勾唇,转身先离开。
  他回到岩崇岛已经晚上九点钟,这里不同于繁华大都市,夜就是夜,没有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用途只是睡觉。
  洪喻走前驰沐阳已经睡下,所以他直接回了房。
  打开灯,便不由一愣。
  他转开视线,从柜子里找背心:“还没睡?”
  冯媛穿着短款真丝睡裙,暗红色,胸口有些低,从未这样大胆暴露地表现过自己。她走过去,在后面抱住驰见:“洪喻刚才的话提醒了我。”
  驰见捏着背心直身:“是么。”
  “我想在你放下心中的犹豫前,争取一次。”冯媛贴着他的背:“我可以不要你的心,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几年前要不是你,我也许就死在那个地下室了,你是我的救世主,报恩也好,爱慕也好,我都希望和你试一试。”
  驰见闭了下眼,仍没吭声。
  冯媛身体离开存许,扳着他肩膀让他面对她:“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要试试么?”
  驰见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那一刹那,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疲累感,他痛恨自己,一边恨着又一边放不下。
  瞬忽间,他想将一切执念都放下,也放过自己。
  冯媛慢慢褪下肩带,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踮脚去亲他。
  驰见扔掉背心,埋下头,嘴唇贴住她唇角。
  这个动作鼓舞了她,冯媛闭上眼,命令自己忘记那些幽暗的记忆,全身心投入。
  驰见手臂力量很大,嘴唇挪到她脖颈,手上迟疑几秒,向下游走。
  冯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找到状态,想要热情地回应他。
  却在这时,他命令自己努力投入的激烈动作与气息缓下来,某种情绪根本未点燃,驰见轻轻松开她。
  “瞧瞧,没反应。”驰见摊开手,退后两步,大方给她看。
  裤子下冷静如初,半点变化都没有。
  他知道不是身体出问题,夜半时分,他自己可以做到,但面对其他女人,就像有人给他施加了魔咒,把他封在了罐子里。他觉得对任何女人的绮念和遐想,都是对以往那段岁月的一种亵渎与背叛。哪怕过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安静好一会儿。
  “如果刚才硬了,我关店歇业,恨不得立马跟你走。”他回身撑住桌子,黯然道:“可我能当别人的救世主,却救不了自己。”
  冯媛笑了笑,释然了。
  她把睡裙的肩带穿回去,搓了搓胳膊:“别想那些了,早点睡吧,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没等他回应,冯媛悄声退出去。
  
  一转眼快到年底。
  七号海域送走一批又一批游客,在年前获得片刻清净。
  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这之后将会再次迎来旅游旺季。
  上头批准,趁这机会给每个小队各放两天假。
  陈哥租了游艇带几人去出海,钓上来的海鲜直接BBQ。曾倩将海贝和鲜虾撒好佐料放到烤盘上,香气立即溢出来,有人已经垂涎欲滴,迫不及待了。
  Kane没有看到李久路,于是端着两杯果汁,起身到船头。
  “路姐,想什么呢?”
  “吹吹风。”她接过他递来的果汁。
  “你最近不在状态。”
  “真的么?”久路笑笑。
  “像让人勾走魂……魂儿了一样。”他儿化音发不好,试了几次才把话说明白。
  见她没搭腔,又问:“改天去潜水?”
  “好啊,空了叫我。”
  没等聊两句,后面甲板传来说话声。
  两人不约而同倾着身体探头看,发现左侧十米处停着一艘中型私家游艇。
  船尾站个高大男人,妥帖利落的短发,鼻梁上架着超酷炫的黑色墨镜,白色紧身背心,下面是条花哨的沙滩裤。
  他身材健壮挺拔,腰窄瘦,腿很长,手臂松散地撑着栏杆,比男模特意摆出的造型还有范儿。
  驰见嘴角挂笑,正朝这边喊话:“帮个忙,新拿的驾照,这玩意有点玩儿不转。”
  陈哥听见曾倩喊他,擦擦手从内舱出来:“什么情况?”
  驰见说:“跑了半个来钟头,排气管冒黑烟。”
  陈哥叫杨宇飞到驾驶舱操作,把两艘游艇靠近,他跳过去。
  两人来到内舱,陈哥查看一圈机器,插胯道:“瑞典产,七成新,发动机是Volvo,低噪音,振动小,功率范围是10到2000马力。”
  “懂行。”驰见竖起拇指:“朋友介绍买的二手货,价格要比原价低不少。”
  陈哥点点头:“不错,这朋友靠谱。”
  “问题出在哪儿?”
  陈哥说:“有可能空气滤清器堵塞或者喷油嘴有故障,另外也不排除增压器和中冷器出问题。”
  “难办么?”
  “不难。”陈哥指头触了触眉心:“关键手头没工具,要不这样,你放心的话就互换个联系方式,等回去我找懂行的帮你仔细看看?”
  “那太感谢了。”驰见忙摘下墨镜,冲休息室喊:“冯媛,帮我把手机递过来。”
  这会儿陈哥终于看清他长相,觉得面熟:“我们哪里见过吧?”
  驰见点开手机,笑道:“是么?”
  陈哥认真回忆了下,一拍脑袋:“那天海滩上,你儿子溺水,我队员下去救的小家伙儿。就是李久路,你们好像还认识,聊了半天。”
  驰见一顿,不由抬起头。说实话,他那天注意力都集中在驰沐阳和李久路身上,并未关注其他人,但经他一提,倒是想起旁边站着什么人。
  他立即伸出手:“原来如此,还没好好感谢你们。”
  “职责所在。”陈哥善交友,回握了下,道:“吃了没?过去一起吃?正好李久路也在呢。”
  他说着冲玻璃窗外指了指。
  驰见偏头,便看见阳光下站着的女人,她麻花辫高马尾,戴着小圆镜片的复古太阳镜,身穿黑色弹力长袖衫,里面应该是件连体游泳衣,下面长度介于三角和平角之间,也是黑色。
  她正侧身站立,在烧烤架前摆弄着什么。
  两条腿圆润笔直,大腿到小腿的线条过度良好,比例匀称,肉感饱满,每一处皮肤仿佛都闪着蜜色的光。
  驰见收回视线,客气了句:“不太方便吧。”
  “走吧,岛上小,碰见就是朋友。”陈哥热情道:“我们刚开始烤,你和你太太……刚才那位是你太太吧?”
  驰见看向外面阳光滋润着的女人,忽然之间,不想澄清,看回陈哥时,略一点头。
  陈哥笑道:“叫上人,走吧。”
  “那行。”驰见没再拒绝,笑了笑:“我去拿瓶好酒。”


第51章 
  陈哥进入对方船舱后,前面人手不够用,曾倩把李久路和Kane喊过来。
  久路开始走神,注意力无法集中。
  曾倩递给她一盆虾:“刚才那男人挺有味道,你看见没?”
  “没。”
  “有钱又有型,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
  “不是吧。”
  曾倩抬头:“你怎么知道?”
  “……把盐和孜然帮我递一下。”她明显没有讨论的兴趣。
  曾倩翻眼睛,“又来这套!”
  没多会儿,陈哥竟带着他们过来,他先跳下,随后是那男人。
  后面跟着的女人长裙不便,男人拉住她一只手,在她身体前倾时,另一手环住她膝盖窝,将人打横抱过来。
  曾倩啧啧嘴,小声道:“还真让你猜着了,俊男美女啊,真般配。”
  她说完回头,便见李久路视线有些沉。
  其实那天餐厅前久路就认出她是谁,不记得名字,但那张脸却忘不掉。她此刻穿一袭火红长裙,肤色白腻,站在他身边的样子很乖顺,娇柔却不造作。
  久路一抖,被烤盘烫得缩回手。
  陈哥拍两下手,将几人注意力聚拢过来,介绍说:“这位是……”一时想起忘问他名字。
  驰见只好大方道:“驰见。”顺便伸手和他们一一相握。
  “对,驰见。”陈哥说:“这位是他太太。”
  驰见纠正:“未婚妻。”
  “冯媛。”冯媛稍微歪头,偷偷瞄一眼人群后面那个背影,既然他都这样说,也只能配合他胡闹。
  “意思差不多。”陈哥抱起手臂,笑着说:“巧了,驰见正好还是李久路朋友……哎,李久路呢?”
  曾倩觉得古怪,回头看她。
  久路还站在烤架前,闻言侧头稍微示意了下,便转回身,手中动作越发机械起来。
  刹那间,气氛透着几分微妙。
  驰见目光渐沉,却微笑说:“其实也不算熟,认识而已。”他将手中的红酒递过去:“没特别准备,临时来蹭饭有些唐突,你们别觉得失礼就行。”
  岛上人都好客,许多朋友关系都是从一顿饭开始的,杨宇飞、许满和曾倩都是本地人,热情自不必说,几句话就把气氛搞得活络起来。
  今天风和日丽,浪很平稳,游艇轻轻荡在海面上,是个聚会的好日子。
  食物基本都烤熟,曾倩叫李久路过来坐。
  一张长桌,左右各三位,陈哥坐在最远端,就只剩这端的位置还空着。
  眼看几人将视线投过来,久路只好落座。
  她一侧是Kane,另一侧是驰见。久路不曾想到,相隔多年能重逢,更甚至会坐在同一张餐桌用餐。
  他身上的味道若有似无,却不再熟悉,久路如坐针毡,这感觉很糟糕。
  Kane开了酒,为几人服务完看向对面:“驰先生也在岛上生活?”
  “叫我驰见就行。”他手臂搭着椅背:“我住岩崇岛,但是在这边和朋友合开一家餐厅。‘无心之路’应该见过吧?”
  Kane汉字认识得还有限,没等反应过来,曾倩激动道:“就是酒吧街后面,食街街口那家店?”
  驰见全然不知状:“你们光顾过?”
  “那当然,法式焗蜗牛和芦笋浓汤味道都很棒。”
  “浓汤我儿子也喜欢。”他笑说:“你们以后再去的话,让前面的人和我说一声,一定给折扣。”
  几人都从他话中听出点什么,曾倩替他们问出来:“你有儿子了?”
  “上个月刚满四岁。”
  李久路垂着眼,紧握竹签的手骨微微泛白。
  这样凑巧更加让她难以置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驰见和冯媛之间游移。
  他大方道:“孩子妈不是她,我们也是后来才认识的,不过没关系,她很慷慨,我儿子也特别黏她。”
  驰见手臂搭在冯媛身后的椅背上。
  冯媛心中叹气,这个坏人她今天做定了,狠狠心火上浇油,握着他放桌面另一只手,一唱一和道:“小沐很乖很懂事,你们下次去餐厅就能见到了。”
  这对情侣的亲昵姿态羡煞旁人,很难得是女方不介意男方过去,大方接受,并甘愿替别人做后母。
  许满赞叹:“你们一定很恩爱。”
  驰见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一口,自嘲道:“没办法,被人伤过,再碰到就会格外珍惜。”
  “这是有故事啊!”
  “太年轻总有眼盲的时候。”他说完这话顿了顿,瞥向李久路:“果汁满了。”
  久路敛住心神,稍微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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