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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盈盈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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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啊,骗我也没关系,只要能待在小寒姐身边,做一个替代品也没什么关系。
  替代品总比垃圾品好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玻璃渣,下章一定放糖pvp


第42章 甜点
  离高考的时间越缩越短; 大考小考越来越频繁; 作业也只增不减,教室里备考气息浓厚; 追逐打闹的行为也逐渐减少了; 这个关头同学们都埋头做题。其中就包括姜栖。
  衡衡小仙女早就从低气压里头出来了; 跟着孟声两个人也不打游戏了,整天除了写题就是拌嘴; 倒是把紧张的氛围稍稍带动起来,变得轻松了些。
  这样紧张的氛围里,祝馥允在楼梯口拦过她一次,她开门见山道:“我会和陆时云考同一所大学。”
  姜栖脚步一顿; 然后轻落落地回她一声哦。
  闻言,祝馥允神色有些复杂; 她不信她内心真就这么云淡风轻,于是不甘心的问道:“姜栖; 你都不会嫉妒吗?”
  闻言姜栖神色不变; 冲她展露出灿灿的笑容,感冒使她原本娇媚的声音变得很糯,也很认真。
  “我为什么要嫉妒?虽然我不能和陆时云考上同一所大学; 但是我会和他结婚;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待在他身边。”
  这话说的很大,姜栖也是有私心的,可她努力的时间太短了,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和陆时云考上一所大学简直是天方夜谭,她虽然感到遗憾,却不后悔。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每天多努力一点,离陆时云稍稍近那么一星半点。
  拼死拼活地熬过了这个月,终于迎来了真枪实弹的高考。
  最后一堂考试科目结束,姜栖收了笔出了考场,周围路过辛苦奋斗了三年之久的同学,肩上的担子终于轻了下去,脸上无不带着笑意。
  姜栖想起以前从微博上看到这么一句话。
  ——愿你合上笔盖的那一刻,会有战士收刀入鞘时的骄傲。
  她的教室离钟衡的不远,两人和孟声汇合后结伴出了校门,人头攒动间,孟声突然说了句,“老大,你家夫人在那儿等着呢。”
  闻言,姜栖顺着他视线望去,她看见了站在长长阶梯下穿着深蓝色短款羽绒服,身姿修长宛如松的陆时云。
  钟衡在旁边瞎起哄,笑嘻嘻地问孟声,“还真是嫂子,咱们是不是该避个嫌什么的。”
  “不不不,咱们应该让嫂子请客吃饭。”
  姜栖没搭理他们两个神经病,蹦蹦跳跳地下了阶梯朝陆时云跑去,脚脖子上拴着的链子上有小巧的铃铛泠泠作响。
  两人默契的没谈成绩,正商量着放假去哪儿旅游,孟声从后面钻出来,对着陆时云嚷嚷道:“姐夫姐夫,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姜栖睨了他一眼,刚才不还是嫂子吗?
  大概是那声姐夫很动听,陆时云变得很好说话。
  几人招了辆计程车去了水色,这家饭店一直以来颇具特色。
  有孟声和钟衡这两个气氛调节器,前段气氛一直很活跃,直到孟声嘴贱地说了句最后聚一次餐,气氛逐渐低落下来。
  钟衡倒还好,他的父亲是珠宝商,他以后肯定是要接手他家族的生意,大学对他来说本就无关痛痒,倒是孟声报了所北方的大学,以后几人见面的时间肯定少了。
  以前总在一起没心没肺的闹腾,等真正临近别离了又有诸多不舍。
  那时,姜栖不肯讲这是散伙饭,她宁愿说是再识饭。
  这晚上几人坐在一桌,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话,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陆时云也开了几次腔。
  走之前,孟声转头对她说了句,“一日为老大,终生为老大。”
  姜栖想笑他没文化,可看他有些泛红的眼眶,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聚散不由人,愿各自安好。
  等出了饭店,清冷的风吹散了酒意,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外面已经有商店挂出新年快乐的牌子。
  姜栖心情还有些酸溜溜的,陆时云看在眼里,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不揉还好,一揉姜栖含在眼眶里的泪豆子就要砸下来了。
  陆时云表示很无奈。
  姜栖眨巴着眼睛问他,“等咱们以后不在一个城市,几个月才见一次面,接触的人和事都不同了,你不会喜欢上别的小姑娘。”
  陆时云没回她,只让她在路边等着,他去取个什么东西,姜栖有些失落,走到胶绿的路椅上坐下,乖乖地等他回来。
  约摸二十分钟,陆时云回来时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是跑回来的,见他手里还拿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深蓝色的包装盒被他用净白手掌包裹住。
  “这是什么?”姜栖好奇地问。
  陆时云没说话,他打开精致小巧的礼盒,自顾自地从内取出一条链子,还没等姜栖完全看清楚款式,他已经半跪在地面,将那天链子认认真真地扣在她的脚脖子上。
  纯银的链子上垂着一颗坦桑石浓郁而深邃的幽蓝色,呈精致的水滴形状,扣在姜栖清瘦雪白的脚脖子上,坦桑石刚好垂在踝骨上,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衬得脚腕骨越发好看迷人。
  戴好后,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微微抬头看着她,眼睛里跳跃着的碎光,他轻启红唇,随口吐出两个字,“聘礼。”
  “没有别的小姑娘,我只喜欢你。”
  姜栖抬脚晃了晃那根银链子,正要开口说话,天空中突然一声巨响,她下意识地抬眸。
  弦月如弓,星子不多,都闪烁着清寒的光,只见烟花在夜空炸开,分裂成碎碎的耀眼星粒,像颗颗镶嵌在夜空的碎钻,然后极速跌落,她却深深记住了那好看又夺目的光景。
  而背对着所有光景的陆时云,好看到漫天烟花雨都成了他的陪衬。
  在月色皎皎的月色中,有瓣娇艳欲滴的花瓣,落在了陆时云肩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她停下所有动作,怔怔地看着他,猛地意识到这一年就快要结束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可今年却不同,大概是因为有陆时云在身边。
  这般想着,姜栖喃喃地道,“新年快乐。”
  不远处的服装店正在外放着《陈酒新茶令》,正巧唱到里面一句印象深刻的歌词。
  “想来从年少
  一路到古稀
  青天共白月
  我共你”
  青天共白日,我共你。
  陆时云弯了下唇,眼睛跟着弯出月牙儿的弧线,活脱脱一个唇白齿红的美少年,他说,“新年快乐,我的公主殿下。”
  开口明明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却让姜栖的胸口好一阵活蹦乱跳。
  姜栖觉得陆时云看人的眼光很是专注认真,沉醉的眼眸里蕴着暖意,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牢牢地锁住她的视线,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眼里只有她。
  真好。
  她站起身,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扔进垃圾桶里,她知道陆时云一直不喜欢她抽烟,接着报以一笑回他道,“嫁妆。”
  姜栖有烟瘾子,试过几次都没戒掉,也就懒得戒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好姑娘,却愿意为了他从良。
  喜欢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魔力,它能让一个人熠熠发光。
  比仙女教母的魔力还要灵验。


第43章 宝贝
  高考结束; 钟衡和孟声这俩网瘾少年天天泡在网吧里打游戏; 那架势像是要把之前断网的天数补回来,姜栖跟着去玩过一次; 发现这两人打游戏很是有趣。
  比如某次孟声被丧尸围困; 他激动地喊着让钟衡快来救他; 那边的钟衡运气好找到了一辆车,只见他一边上了车; 一边悲痛地说道:“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发誓!”
  话音刚落,孟声已经黑屏了。
  再比如两人约好一起跳下去,数到一时只有钟衡傻愣愣地跳了,孟声在一旁笑他傻; 于是再自信满满地跳了下去,没想到正好跳进丧尸的包围圈; 反观之钟衡却傻人有傻福地获得了医药包。
  孟声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并且表示以后再也不随意坑人。
  姜栖和陆时云约好再回趟古城; 临走前一晚; 陆时云从超市买好了基本的日用品,付了账正要回家,出来时偶然碰上一个人。
  那人叼着根烟; 寒冬腊月的天也只套着一件黑色英式夹克; 烟雾缭绕中,陆时云看见他狭长的丹凤眼在对上他时眯了眯。
  周远川。
  他们俩称不上熟,甚至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陆时云没打算跟他打招呼; 正准备擦肩而过,没想到周远川突然拦下他,并递给他一根烟。
  陆时云原本准备婉拒,却被周远川的下句话顿住脚步,只见他含住烟,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唇角似笑非笑的,“我这里有些故事,你要听听吗?”
  陆时云直觉是有关姜栖的,默了片刻后终是接过烟,咬住滤嘴微微俯下身,借着周远川的火点燃,微弱的火光跳跃着映出他完美精致的脸颊,吐出一小口烟圈,动作娴熟而漂亮。
  接着,陆时云说:“洗耳恭听。”
  周远川看在眼里也没觉着诧异,他早就知道以前的陆时云有多恶劣,现在的乖顺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这种人一般都心思缜密善于心计,他不希望姜栖跟他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怕姜栖那个小傻子玩不过他,可是什么都没抵过姜栖的喜欢。
  思及此,周远川眯了眯眼,手指微曲转了下打火机,再将其扔进口袋里,说:“先去打个台球?”
  陆时云不置可否。
  台球馆内开着空调,这里的环境挺好,整体装修得清雅而简洁,温暖的热气源源不断地吹了出来,现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多少客人,只开了两三个桌,也落得个清净。
  到了指定台位,陆时云将外套解下来搭在落地挂衣架上,再将米白色的毛衣袖口往上挽,露出净白且形状较好的小臂,莹白的灯光打下来,整个人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好看的有些不真切。
  反观周远川倒是随意得很,刚到就斜斜地歪在皮质沙发上,抬手给自己倒了杯绿茶。
  两人随便往哪儿一扔,都是气质非凡的人物,可是类型却浑然不同。
  如果说周远川是散漫随性的纨绔小少爷,那么陆时云就是清冷如雪的贵公子。
  不管怎么样都是得罪不起的公子哥。
  周远川拿起茶杯喝了口,他不会品茶,也学不来那些文雅玩意儿,再好的茶水在他眼里都和白水没什么区别,牛饮权当解渴。
  片刻后他放下杯盏,缓缓地开口道:
  “其实以前的姜栖,跟现在完全不同,沉默寡言,阴沉冷漠。
  她很自闭,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总是独来独往的,说好听点是性格内向,往难听了说就是高傲,这样的性子很容易遭人厌,你也知道初中那些个女生人不大点儿,整天唧唧歪歪的。所以姜栖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到后来也就发展成没人愿意跟她说话,甚至跟着欺负她。”
  陆时云正拿着chalk擦杆头,闻言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向他,而那边的周远川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沼泽。
  “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在打扫工区清洁,半个操场只她一个人扫来扫去的,我总是看见她被同学变相地欺负。实话说刚开始我并不想管这些破事儿,连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被欺负也是在所难免。
  这种想法一直维持到后半学期,我一直有胃疼的毛病,三天两头地往医务室跑,有次疼得特别严重,连走路都是问题,我正准备干吃止痛片的时候,姜栖那小姑娘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个一次性水杯,说,给你。
  就这么芝麻小的一件事吧,我最开始也没多想帮她。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人呢,被欺负了也不吭声,后来我从朋友那儿听到一些关于她……家庭的事,当时我就想啊,那些欺负她的简直他妈的不是人,包括我这种袖手旁观的。
  当时我放言,谁要敢欺负姜栖我一个也不放过。哪知道这一护,就是整整五年。”
  周远川一口气说完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随即用眼神锋利地扫过他,“说了这么多,中心句就是我把我宠了五年的宝贝交给你了,如果惹她难过了,我他妈的揍不死你。”
  陆时云没立即回话,只是微微俯下身,瞄准后一杆进洞,他放下台球杆,拿过落地挂衣杆上的外套,路过周远川时稍稍停了下。
  “谢谢你给我说这些,姜栖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她不会难过了,因为她有我了,恕我不能奉陪,小姑娘还在家里等我。”
  周远川:???最后那一句几个意思,欺负他孤家寡人吗???
  等陆时云走后,周远川在皮质沙发上坐了一会,暗自扎心着,直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极为不耐烦地掏出来,只见屏幕上亮着两个正楷字。
  温杞。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动着细细碎碎的光。
  他清了清喉,这才滑动接通,那头是温少女糯甜如草莓蛋糕的声音,“歪?周远川,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放学啊?”
  一听到她的声音,周远川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下,原本冷硬的眉眼全部柔软下来,闻言他抬起腕表看了看,发现已经过了美术班的下课时间,在心里暗道不好,腾地站起来往外赶。
  “给我五分零二十秒。”
  对上陆时云微讶的目光时,周远川极具炫耀意味地朝他晃了晃手机,笑容嚣张的很,“小朋友还在等我接她放学呢,先走一步了。”
  哼,谁不会秀啊,毕竟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陆时云有姜栖,他也有温小杞。
  周远川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便懒懒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望着窗外轻轻地笑出声。
  真好。
  出了台球馆,寒冬腊月,寒风瑟瑟,陆时云拉起毛呢围巾微微罩住脸颊,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脚步一如既往地坚定。
  他现在很想很想,抱抱他的小姑娘,告诉她她不会难过了,因为她有他了。
  等站在姜栖的家门外,陆时云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她,先是在门外缓了一缓,等手指终于回温后才扣响了门。
  一阵拖鞋急促走路时发出的哒哒声。
  姜栖隔着猫眼看见他,神色微讶地打开门,她刚洗完澡,穿着毛绒绒的及踝睡裙,烫过的头发带着弧度,凌乱却不失可爱的垂在背后,身上萦绕着沐浴露香香甜甜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陆时云一把抱住。
  那是一个很用力的拥抱,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身体里。
  姜栖不解,却乖乖地趴在他怀里,“怎么突然这么…”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声音闷闷地说道,听起来有些难过,“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那么他的小姑娘,也用不着受那么多委屈。
  姜栖猛地止住话柄,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她扑朔着长长的睫毛,将脸深深埋进陆时云的肩膀里,轻轻细细地嗅他清冷却好闻的味道,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宁。
  其实现在谈及以前,她是不难过的,她觉得以前受过的所有苦,都是为了遇见这么好的陆时云。要真是这样,就算再经历一百遍她也心甘情愿。
  光是这般想着,爱意就快要没顶沉溺。
  她满怀笑意地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想那么多啦,明天就要去古城,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
  陆时云答非所问道:“你还记得以前答应让我提一个要求吗?”
  姜栖隐约记得是有这回事,她发出一声尾音微上挑的单音节,“嗯?”
  陆时云将下颌骨抵住她的发顶,说话时喷洒的灼热吐息皆数缠绕在上面,只听见他悠悠地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像是在宣誓一般。
  “我要你一生,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短短八个字,姜栖喉间一哽,突然有些泪目,她身边的人总是要求她去做一个合格的姜家小姐,用各种条条框框去束缚她,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认真的口吻,要求她一生平安喜乐。
  哪怕她劣迹斑斑,也待她如稀世珍宝。
  曾经看过这样一段话,出自匡匡的《时有女子》,放在现在很是贴切。
  她说:“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喏,那人,他来了。


第44章 可爱
  两人到达古城的第二天; 说来也巧; 等姜栖一觉醒来,拉开厚重的窗帘; 发现湛蓝的天空已经落起雪来; 天地间是灼目的白。
  姜栖快速洗漱穿戴完毕; 去敲隔壁陆时云的门,敲了好一会也没人应答; 这才想起他有早起的习惯,这会儿应该早下去了,于是踩着软靴噔噔蹬地下了楼梯。
  客栈门口的积雪被清理地三三两两,青石板地面凝了层清亮的冰; 像电影桥段中剔透晶莹的水晶桥,直达心上人的脚下。
  陆时云提着早点; 刚好从客栈外走进来,粉红色的唇瓣呼出一口白蒙蒙的气; 露出小小的白米似的素齿。
  从她的角度; 恰好可以看见他扑闪扑闪的羽睫和薄如蝉翼的耳垂。
  当真是好看的紧。
  陆时云一眼就发现了她,眼神上下扫了她一眼,当即蹙眉朝这边走来; 一边走还一边批评道; “你怎么穿这么薄就下来了。”
  闻言,姜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线毛衣,再抬眸用眼神询问他:哪里薄了?
  陆时云刚想抬手去拉她,不知怎么的中途又放了下去;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就故意板着脸说道:“傻子一个,不想拉你。”
  什么嘛。
  姜栖撇了下嘴,再委屈巴巴地瞅了他一眼,还是转身上楼去添外套,噔噔噔地踩上木质楼梯时,特意回头望了眼。
  发现陆时云果然在捧着双手呼出热气,以此回温,长长的睫毛微垂着,侧脸看起来有些乖。
  姜栖想到他刚才不拉自己,恐怕也是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她。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姜少女的心却像被熨烫过,发出扑通扑通的叫喊声。
  不知道多少次这么想着。
  陆时云怎么这么可爱呢。
  因为下雪的缘故,很多娱乐活动都被迫取消,偶尔姜栖会跟客栈里那些小孩子在门口堆个雪人打个雪仗什么的,但多数时间都是和陆时云待在客栈里打游戏,懒洋洋地度过这一天。
  就这么懒到了最后一天,还是被陆时云威逼利诱地带出去了。
  古城街道铺满松软莹白的雪,轻轻踩下去,像跌进绵软的棉花堆里。
  姜栖不愿蛮横踩过新雪,每每小心地印上靴子的底印,经过卖土家香酥条的店铺,姜栖隔着老远闻到香味,忍不住上前买几根。
  店主还是那个热心的老大爷,那个老大爷看见他们俩,凝眸多瞅了几眼,忽然一拍脑门道,“哎哎哎,你们两个去年是不是来买过我家香酥条?”
  看着他终于想起了,姜小姑娘点头如捣蒜。
  老大爷为自己的好记性得意地笑了笑,很随意地摆起了龙门阵,“我就说嘛,看着你俩贼眼熟。哎小姑娘,你还没换男朋友呢,还是这个冷冰冰的小哥。”
  闻言,陆小哥嘴角抽了下。
  姜栖一脸憋笑的接过香酥条,不料老大爷又语出惊人,“哎年轻人,既然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就别总摆着张脸,对人家小姑娘也热情点,到时候跟别人跑了,看你上哪儿哭去。”
  姜栖没憋住,噗嗤笑出声,抬头去看陆时云,没想到他非但没觉尴尬,甚至微微弯了弯唇,绵软又无害的样子,“大爷说的是。”
  两人走远了,姜栖才幸灾乐祸地开口说道:“听见没,以后对我热情点,别总摆着张脸。”
  陆时云侧目看过去,眼睛里揽了碎碎的光和软软的笑,姜栖看得愣了下,只听他用可以秒杀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的女性的声音,缓缓吐出五个字。
  “媳妇说的是。”
  什、什么嘛。
  两人之间没什么特别亲昵的称呼,突然来这么一下,姜栖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简直犯规。
  姜小姑娘借着咬香酥条低下头,拙劣地掩饰自己羞红的脸,就连净白的脖颈都染上些许粉红,这么明显,陆时云哪里会看不见,只是配合她装瞎罢了。
  两人晃悠着再次来到许愿长廊,木架上依旧挂着密密麻麻的风铃,有风吹过时,小铃铛碰撞着叮当作响。
  姜栖花了好一会工夫才找到他们之前挂的那两支许愿风铃,踮脚看了会,上次写许愿风铃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姜栖一时兴起,又跑去不远处的店铺买了两支许愿风铃,这次她没有去偷看陆时云的,握着笔唰唰地就开始写起来,全程安安静静的。
  陆时云亦是如此。
  等两人写好,一同挂风铃时,陆时云凭着身高优势看清了她小木板上的字,是一手清秀的字体。
  短短一句话,还不到二十个字,却令陆时云瞬间弯了唇角,“你怎么这么傻。”
  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挺受用。
  只见她的小木板上写着——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陆时云。
  姜栖朝他扮了个鬼脸,也跟着笑起来。
  从古城回去后,眼看春节也快到了,这也就意味着,要回去看奶奶了。
  以往一直是和姜眠一起回去的,可她拨打姜眠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问了姜郁玫才知道那个小魔王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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