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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盈盈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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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衡笑得花枝乱颤,陆时云斜睨过她,“笑个屁,就说你呢。”
  她一记肘击,“拜托你要点脸吧。”
  “说起来,那个小美女还挺眼熟的。”
  陆时云嗤笑:“你对哪个美女不眼熟?”
  刚出校门,钟衡突然怪叫一声,“我想起来那个小美女是谁了!”说完掏出手机进入网页输了几个字,加载完毕后举起给他看,“喏,就是她。”
  冗长而繁琐的介绍里,陆时云自动过滤没用的。
  姜栖,《Kiss》杂志目前最小的签约模特。下面配了几张风格不一的图,少女十七八,眉眼清妩娇慵。
  次日,高二七转来位女生,举手投足都带有说不出的韵味,非常有侵略感的野性美。
  钟衡环视教室一圈,视线落在后排正趴桌上补觉的姜栖身上,下了讲台径直朝她走去,放柔声线对她同桌说:“同学,我想坐你的位置。”
  孟声挺为难,一面是美色当前,一面是自家老大,他蹙着眉想了想,沉声道:“好吧。”
  姜栖刚睡醒,习惯性地朝孟声讨吃的,旁边那人依言摸出袋酱芯面包推给她。
  她拿过,撕开包装,正要咬上一口,动作一顿,智商回笼。
  不对。孟声的手哪有这么好看。
  她偏头,对上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女生将其弯成漂亮的弧度,笑容纯良:“嗨,小美女,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收藏ovo


第7章 花酒
  人头攒动的操场,啰嗦完毕的主任正要一声令下解散,广播里传来磁性碰撞的冗杂呲呲声,是经过处理的标准女声,咬字清晰,不徐不疾。
  广播里的内容使祝馥允面色由铁青转为苍白,凉气从后背脊柱往外扩散,周围学生的指指点点,捂着耳廓不去听。
  人都势利,曾经有多捧她,如今就有多唾她。
  姜家,底蕴浑厚的世家,商场翻云覆雨的总舵手。如同遥远星辰的存在。
  祝馥允的母亲蒋颜做了姜清峥四年情妇,那时她并没有离婚。
  想要击垮祝馥允,只有撕下她最后一层遮羞布。姜栖也想知道,撕掉婊/子皮的祝馥允,还能不能蹦哒起来。
  姜栖趴在窗边听着,眉目间没什么情绪。身边是同样偷懒不想做操的钟衡,联想起几天前姜栖头上的纱布,她下意识问道:“你做的?”
  姜栖轻轻嗯了声,“很恶毒吧。”
  钟衡笑了下,“如果是我,还可以做的更绝。”
  钟衡看着像小公主,实际上性格一点也不娇气,短短几天就融入高二七这个圈子。
  跟姜栖一拍即合,原因只有一个,两人同样嫉恶如仇,而这个恶势力,自然是指陆时云。
  她跟陆时云是亲戚关系的消息不胫而走,常有女生刻意地讨好她,想从她嘴里套出可用情报。
  钟衡起先还能耐着性子回个一两句,后来被扰的烦了,一拍木质桌面,状似桃花的眼眸四周略带妩媚红晕,眼尾轻挑意外慑人,“你他妈自己去问啊,总缠着我干什么玩意儿。”
  那女生被当众驳了面子,自然不肯服软,“你吼什么吼,至于藏着掖着吗?”
  钟衡环抱手臂,眼神露骨一寸寸打量过她,“你长得丑就算了,还腿粗腰圆屁股大,你觉得陆时云看的上你?”
  女生最忌讳别人说到两点:一是丑,二是胖。
  简直会心一击。
  “你长得好看,有本事别天天往陆时云身边凑啊。”
  钟衡轻笑,她也算有本事,一句话成功怼了两个人。
  姜栖正坐怀不乱地打游戏,一听这话,啪的甩下手机,“你长得丑都敢凑,好看招你惹你了?”
  那女生不了解钟衡所以不怵,可她惹不起姜栖,她是横出了名的二世祖。
  女生涨红了脸,没敢接嘴。
  钟衡自认善良地给她个台阶下:“杵这儿干嘛,人丑还不快去多读书。”
  口红被吃的差不多了,姜栖起身去洗手间。
  姜栖腹部肌理轻靠着大理石质地的洗漱台,用卸妆湿纸巾轻按去除口红残渣,这款珊瑚色少女心十足。
  门外突然传来他特有的凉薄嗓音,姜栖动作一顿。
  他说,“出息啊钟衡。”
  被点名的钟衡似乎恼羞成怒:“操,我哪想到这茬,你少说风凉话了。”
  门外,陆时云语调散漫,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追问:“什么?”
  陆时云瞥过她,一副哄小朋友的语气:“憋着吧。乖。”
  闻言,钟衡虚握着栏杆的指节蓦地收紧,她咬牙切齿:“你找揍吗。”口上说着,腿已不含糊地踹去。
  陆时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脚踝,“没有哪家好女孩会这么粗鲁,你还有的学呢。”
  一声轻响,姜栖用脚尖抵开门。
  初春的天,白衬衫细长的黑领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自然下垂,外套了件纯色开衫毛衣外套,配上烟灰色的短裙。
  她拢了拢外套,圆润的指盖上涂着层护甲油,光下自带BlingBling闪辉特效,她将发撩到脑后,轻落落掠过姿势暧昧的两人,抬腿欲走。
  陆时云松开钟衡的脚踝,一手撑在墙面拦下她,凭着身高优势形成一个狭窄空间。他站在光晕里,如沉溺在琥珀色的蜂蜜里。
  咬上一口,甜香四溢。
  姜栖轻启红唇:“干嘛?”
  她有极漂亮的唇形,轮廓线条清晰流畅,唇色呈奶油色调的淡粉,给人以娇艳欲滴的动感。
  陆时云视线轻掠而过,抬眸与她对视,“校庆那晚几个意思?”
  姜栖不偏不倚跟他对视,是不经心的语调:“不想唱行不行。”
  他好像尤为中意毛衣,烟灰色粗线毛衣露出一对凛冽性感的锁骨,露出脚踝的黑色休闲西裤,松软发尾有些自然卷,挺拔的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
  似乎度数不高,姜栖不常见他戴眼镜。
  明明是标准的暖系休闲风,偏偏被他穿得不食人间烟火。
  姜栖脑中闪过一个词。
  男神范儿。
  他微折腰,极具压迫性的俯视,两人相距不过毫厘,姜栖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好闻的冷调香气,她纤细的青睫轻颤,一阵没来由的慌。
  “好好说话。”
  他站在光里,纤睫至眼睑投下鸦青阴影,眼睛里藏匿着浩瀚星团。
  姜栖笑得不冷不热:“要不你去问问你朋友祝馥允?”
  陆时云敛下眉,“她什么时候成我朋友了?”
  操,这是重点吗。姜栖被气笑了,抬手去推他没成功,语气也恶劣起来:“老子懒得跟你扯。”
  “不追我了?”
  一句“不追”差点脱口而出,她没骨气地话头一转:“明天再追,今天心情不好。反正追你的又不止我一个。”
  陆时云似乎笑了下,大概是因为她语气中难得的幼稚,抬起骨感凛冽的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尾音勾点笑。
  “加油,你是最傻的。”
  姜栖怔忪间,他已经放下了手。
  他的手,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小少爷,被保护的极好。掌心细如白瓷蔓着酥粉,指节纤细修长,骨骼修致分明,指尖净白中透着淡红。
  一句话概括。
  生的非常好看。
  记忆里只有表哥姜眠的手可以跟他比上一比。
  钟衡看够了热闹,过来替她解围,“把女孩堵在墙角可不是绅士的做法。”
  陆时云轻落落瞥过她,倒是听话的放下撑着墙面的手,站直拉开些距离,空气中还残留着她似花酒般的气息。
  甜糯而不浓烈。
  姜栖错开身离去,这次他没拦着,脸颊肌理无意擦过他的毛衣,微痒。
  心情很差劲。因为她貌似大概有可能,被陆时云给撩动了。
  打个粗俗点的比方,就像一只处于上风的猪,莫名其妙被白菜给拱了。
  第一反应不是白菜什么时候能拱猪了,而是,老子堂堂一只猪,简直是奇耻大辱。
  赶明儿就把你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收藏。么么哒。


第8章 对杀
  校庆的余热还没散,学校又颁布了春季运动会的召开时间。
  算是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届运动会,要知道高三生是被校娱乐活动排除在外的。
  校篮球赛时间在下午,姜栖坐在看台上。阳光将陆时云的黑发粉饰成了暖甜的栗,样式简洁的皎白色球服被他穿得像卖家秀,垂眸戴上深蓝色腕带,仍然是九号前锋。
  他拥有出色的球感,身形如行云流水。抛射、上篮、分球。
  与此同时,最后一枚压哨的上篮。
  掌声雷动间,斜上方的女生大概是高一新生,情绪激动地询问九号前锋的名字。
  陆时云满足女孩对爱情的所有幻想,一个眼神就足以撩拨无数少女的旖旎遐想。
  姜栖撇下嘴,掏出手机看过时间,起身往外走。
  水色,个性十足的民国式餐厅,服务员皆穿旗袍或中山装。乔柚的十八岁生日聚会,就定在这里。
  姜栖坡跟鞋无声地踩上地面绒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转过走廊到了指定包房。
  时间还早,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周远川慵懒地陷进沙发里,一双长腿极嚣张地交叠搭在茶几上。
  走近后,才看清他眼角裂痕和唇角淤青。
  悠悠吐了个漂亮的烟圈,烟雾缭绕中颓废且极端的美感,他嗓音嵌着沙沙的颗粒感:“栖栖。”
  周小祖宗三天两头的挂彩,姜栖早已见怪不怪,径直在他旁边坐下,“你又跟谁打架了?”
  他想了会,扯动嘴角:“记不得了。”
  被他二不挂五的态度噎了下,姜栖不由暗咬后槽牙,“周远川你迟早被人打死。”
  烟烧过了头,周远川捻进烟灰缸里,笑得不甚在意,“怕什么,有你替我收尸。”
  约摸一小时后,被灌了不少酒,姜栖趁着空隙溜出包房,去洗手间补了个妆。
  掬了捧清水细细密密地洗手,水顺着指尖,落在瓷砖上,接着用全自动热风吹干机烘干。
  刚出洗手间,先入目的是双黑靴子。
  碳黑色休闲西裤挽了几圈,露出如玉石般雕琢而成的脚踝。卷裤脚虽然大为流行,但真正挽不出插秧气质的没几个。
  清瘦,莹白。只看着,就让人心痒难耐。
  他穿着黑色套头卫衣,设计简洁凛冽,左胸口标着某知名品牌的logo,肩形线条流畅好看。
  雅白灯光下,他倚着墙摆弄手机,似乎在等人。
  听见声响抬眸,轻描淡写地瞥向她,天生凉薄的嗓音吐出一个字,尾音若有似无的勾着笑,“巧。”
  “你怎么在这?”她抬腿走向陆时云,对上他潋潋盈盈的眼睛。
  他回的简洁:“篮球赛庆功宴。”
  姜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洗手间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互相推搡着,不小心被撞到。
  身体止不住前倾,跌进他的怀里,他的气息瞬间充盈在她呼吸里。
  似乎不太习惯与人肢体接触,他微拧下眉,却没推开。
  她充其量才到他下巴,陆时云垂眸,怀里的女生身骨娇小,依稀可见她纤背上清瘦的两枚蝴蝶骨。
  他忍不住问道:“你吃什么长大的?”他怀疑这小姑娘光顾着吃糖去了。
  姜栖胡诌道:“可爱多。”
  陆时云胸膛微震。她抬手攥住他的卫衣领口往下扯,他顺着力道折下腰:“陆时云,你该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他轻笑,如珠玉落于白玉盘:“很明显吗?”
  没料到他这么直白,姜栖手上力度不由一松,她笑意恶劣:“你猜我会上当吗?”
  陆时云揽上她的腰肢,两人相距不过毫厘,“我打赌,你会。”
  她嗤笑:“太自负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是自负。”他扬起清浅的笑,“是笃定。”
  围棋里黑白两棋相互包围,只有吃掉对方的棋粒才能救活自己,这样的情形叫做对杀。
  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周远川走近揽上她的肩,“干嘛呢,都等你喝酒呢。”
  目光悠悠一转掠过陆时云,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眸,猛地神思涣散,脑中零零碎碎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
  周远川十五六岁时,认识一大群狐朋狗友。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不太过,只要肯出钱,帮忙出面打个架是常态。
  某天,他接到电话后旷课赶来,正好看见陆时云。
  他从墙头跳下时落地很稳,还穿着某贵族中学的校服,顺手抡起角落的木棍,踩着光走来。
  大概经历丰富,语调轻松像赴一场无关紧要的宴,带着冷冽的金属质感。
  “一起来吧。”
  周远川这头有人讽笑说打疼了别哭。
  不是看不起,实在是陆时云长得太过漂亮,那种感觉像是幽居象牙塔里的小王子,该是纤尘不染的,不适合站在粘稠的阴影处。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他彻底刷新了周远川对外貌的初步认识。
  那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没有任何的花招和技巧,像野兽般大开杀戒。
  只记得那天被揍的很惨,包括周远川在内,而最惨的要数之前出声嘲笑他的男生。
  姜栖扯了扯他袖口,“远川,怎么了?”
  周远川回过神,面不改色地揉了下姜栖的发,以示安抚,“走吧。”
  空气中是衰败的花香,冷冷清清地,困兽撕裂蹁跹的布帘,有呼啸的风刮过。
  目送她离去。
  “真上心了?”耳畔响起清亮的少年音。
  男生环抱手臂侧倚着墙面,桃花眸弯出多情的弧度,气质风流清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养得出的小公子。
  “管好你自己吧小妹妹。”陆时云经过他,恶意地咬重“小妹妹”三字。
  身后,钟衡扶额轻笑。
  “去你妈的小妹妹。”
  钟衡,变态的代名词,生平最爱穿女装。
  重度Transvestism患者。
  百度翻译为——异装癖。
  宴会结束,已是暮色四合。
  姜栖起身往外走,金融街常有流浪歌手在卖唱,是陈鸿宇的《理想三旬》。
  找了个胶绿路椅坐下,顺道点了根Marlboro吞云吐雾着,她先是咬爆了滤嘴处的爆珠,轻轻一声脆响,清淡的薄荷味蔓延开。
  比起原唱的沧桑,男生声线偏冷,放低分贝带着令人发软的温柔,酝酿着不一样的韵味。
  抽完一支烟,她起身走到流浪歌手面前,将硬币放进他身前的瓷碗里,准备走开,不料动作太快,身形微晃。
  身后一双手及时揽住了她,姜栖稳住身影,头也不抬道:“谢谢。”大概是吹冷风的缘故,她声音里带着鼻音。
  她抬腿就走,约摸五六步后才停下,脑中满是那双扶住她的手。
  一如既往地漂亮。
  姜栖站定后,回头。
  人头攒动的街道,光影攒动摇曳,他背影挺拔,白净修长的脖颈,蓬松有型的黑发,人群中格外养眼,向反方向走去。
  耳畔流浪歌手正温柔缱绻的唱道:
  “就甜蜜地忍耐
  繁星润湿窗台
  光影跳动着像在
  困倦里说爱
  …”
  姜栖回身,站在路边招了辆计程车,报了地址便缄默不言。
  陆时云的背影,比这暮色更为撩人。
  作者有话要说:  钟衡:我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啦^


第9章 戾气
  周三,体育课。
  姜栖坐上三阶楼梯,双腿在踝骨处交叠,拧开汽水瓶盖。
  浅灰色卫衣背面是绑带款,隐约可见纤瘦的蝴蝶骨,十足的背杀。黑色撕边小脚裤包裹住姣好而纤细的双腿。
  看似日常风,实则暗藏小心机。
  身旁的钟衡正拿着手机刷她微博最新发表的一组照片。
  背景是十七世纪的英式大教堂,墙壁玻璃皆是碎玻璃镶嵌而成的抽象画,光线昏暗略显冷沉。
  西装革履的少女眉目清艳,站在素白大理石地面,锃亮的黑色皮鞋泛着冷冽的光,晚霞细吻过她每一寸肩背肌理,她伸手握住碎金似的天光。
  评论是清一色的“栖哥求嫁”。
  以前钟衡挺好奇的,因为家族同样从商的缘故,对姜家帝国他也略知一二,谈不上轻视模特这个行业,只是姜清峥向来是冥顽不化的古董,怎么舍得让女儿出来抛头露面。
  后来出了祝馥允那档子事,他才逐渐回过味来,姜栖在姜家或许过得并不顺心,甚至还不如一个拖油瓶。
  钟衡理了理复古长裙,目光不带侵略性地扫过她,口吻调笑:“你怎么还没拿下陆时云,就凭这双腿你躺赢啊。”
  收到姜栖一枚不解的眼神时,他轻挑眉,“你该不会不知道,陆时云是腿控吧。”
  一口汽水刚入喉被呛住,姜栖掩唇咳了咳。
  这种癖好,我他妈怎么知道!
  难怪陆时云视线总在她腿上多停留几秒,以前姜栖还寻思着是巧合,没想到啊没想到。
  姜栖干笑:“你真了解他。”
  小表妹钟衡的骄傲脸:“那当然,我跟他打娘胎里就认识。”
  姜栖托腮望着操场,嚼着口香糖随口问道:“他一直都这么讨人厌吗?”
  “可不是嘛。”谈起以前,他眼角噙着笑,软了口气:“你不知道他以前有多讨厌,从来不拿正眼看人,傲到欠抽的地步。不过后来…”
  他突然刹住话柄,空气凝固了片刻,姜栖忍不住侧脸看他,“后来怎么了?”
  钟衡没回,他眼神空洞,长睫轻颤,似乎沉溺追忆的泥淖。
  一段冗长的沉默。
  直到体育老师吹着哨子示意集合,姜栖起身朝前走,没听见他唇齿轻微开合,声音掺在细碎的风里,低到近乎喃喃。
  “后来啊,他被砸碎了。”
  他至今都记得,那个漂亮恣意恶劣鲜活的男孩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眼里的辽阔星空随之陨落。
  从那以后,虽然他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但钟衡能隐约察觉出,他不再是原来的陆时云了。
  将所有碎片磕磕碰碰地拼凑起来,才组成了如今这个强大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
  胸口抽丝般的疼,但钟衡也无能为力。
  陆时云刚散了会议,女生自后踮脚捂上他的眼,掰开她手的同时,轻落落吐出两个字:“姜栖。”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右边腮帮子微鼓,十有八/九含着糖。
  因为她身上有独特的甜腻气息,类似于花酒或糖,包裹着淡淡的烟草味。答案呼之欲出,陆时云只是说:“没人会这么无聊。”
  姜栖切了声,“你可真不讨人喜欢。”
  他反唇相讥:“你也好不到哪去。”
  总和一个人唱反调,是会养出惯性来的。
  姜栖打起了坏主意,笑容逐渐恶劣,“你叫我声妈妈,我让你摸下腿。”
  陆时云正佩上衬衫贵金属质地的袖扣,在修长指尖雅致地转动,不经心的动作,极具挑逗意味。
  同样是白衬衫,有人穿的出风流,有人穿的出清俊,陆时云却真正担起了矜贵的绅士派头,就像幽居古堡里的小王子。
  他捞起椅背上的素黑外套,做工精良,剪裁得体,面料极佳,领口露出白衬衫立领。
  低低一笑,尾净余长,声线如西山明月:
  “我看你是辈分颠倒了。”
  刚出校门,姜栖一眼看见路边倚着黑色轿车的男人,浑身透着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
  穿着铁灰色手工西装,英式风格撞上传统的小方格花纹而不显老气,沉稳而自持。似乎在等人,时不时抬起腕表看下。
  是宋酝。
  姜栖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在等她,要等也自然是等他的亲侄女祝馥允。
  所以她经过他时,眼风都未给个。
  宋酝却没这么好打发。
  姜栖蹙着眉看着横在身前的手,环抱手臂,语气不由恶劣起来:“宋酝,我可没拿你当舅舅,识相点就让开。你的亲侄女在后头。”
  宋酝只是拧了下眉,言简意赅道:“姜清峥让你回去。”
  默了片刻,姜栖抬手推开他,径直拉开后座车门钻进去,她视线冰凉凉地掠过他,“还不走?”
  说完便垂眸不再看他,她尽力维持表面的平静,蜷缩着放在膝盖上的指骨过于用力而逐渐泛白。
  这次让她回去,多半是因为祝馥允的事。
  宋酝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她,他一向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姑娘,觉得捂不暖。所以两人除了必要的相处,从没过多交涉。
  祝馥允的性子他略知一二,两人多年的明争暗斗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不过这次姜栖打的可不止祝馥允一个人的脸。
  进了姜家,只见一楼大厅里,祝馥允的生母蒋颜穿着复古盘扣青蓝水纹旗袍,提着青瓷小茶盅将沸热的茶水倾倒入盏中。
  空气里缭绕着袅袅茶香,将茶盅给拿开,盏中的茶堪堪在盏面的七分线。
  茶七酒八。厦门民间的俗语。
  姜清峥嗜茶如命,蒋颜也投其所好,学泡一手好茶。
  姜栖张了张嘴,一声爸还未吐出口,只听姜清峥嗓音铿锵交鸣,不含一星半点情感,“跪下!”
  她愣了下,被蒋颜略带嘲讽的眼神刺激到,同样回他两个冰冷的字:“我不。”
  话音刚落,耳边一阵凛冽的风呼啸而过,姜栖条件反射地侧身躲过,只听瓷器碰撞墙壁发出的哐当脆响。
  如果不是她躲得快,碎掉的就该是她的脸了,姜清峥准头很好,丝毫不带手软的。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窖。
  没料到她能躲过,姜清峥更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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