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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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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将那婢子搀起,问是怎么回事。婢子呜咽着说她是姑苏府的婢子,几个月前府上生了个女娃娃,是她帮忙接生的。那孩子漂亮得不得了,主母特意请了当地有名的相士,说是皇后命。听到这里,议事厅里一下就炸开了锅,目光都直直望着姑苏大人。大人一把年纪,光小妾就娶了十多房,子嗣众多,哪还记得起什么新添的女丁,顿觉尴尬异常。那婢子说孩子生下后过了没多久便面色发青,似是噎住了,没什么气息。她将孩子翻过来,却见孩子尾椎骨处有一节凸起。产婆望了一眼,道此胎不祥,不愿救,生死由天。婢子舍不得,抱起孩子徒步跑了三条街找大夫,才给救了回来。可谁知待到婢子回府的时候,府上的人不愿收,说从哪儿弄来的野孩子,滚出去。婢子只得把孩子先养在自己母亲家里,找了在王城当厨子的哥哥混进议事厅侍奉茶水的婢子队伍里,等到议事结束借机找姑苏大人哭诉。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湖面上刮起一阵大风,迷得我睁不开眼。我拿衣袖遮面,再睁眼时已身在拥挤的人群中。震天的炮仗一路从城墙根点到王城里,有一少年鲜衣怒马飞奔至城下,从喜撵里小心翼翼地接出他的新嫁娘。他将蒙着大红喜帕的新嫁娘扶到马背,自己飞身上马,清喝一声,策马而去。飞舞的喜帕之下,我分明望见那张熟悉的苍白面容,连同栗色的长发,刺目异常。
我随人群涌动,被挤到王城脚下。王城角楼飞檐下立着两道人影,是守城的士兵。我仰起头,目光被王城上飞扬的旗帜深深吸引——中古,是古籍上记载的中古世代啊!万千思绪凝于一刻的难忘瞬间,我的眼中浸满了激动的热泪,为这千百年不息的传承与延续,更为这座仅存于中古史料之中的龙翎王城。
我身旁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个着麻布长袍的中年男子,推搡开我,对着一身着玄色官服的背影弯腰作揖:“卫大人,卫大人,原来是您!您今日怎得竟有如此雅兴同百姓一道欣赏太子爷娶亲?”
那玄色官府的背影回过身来,我斜目——可不就是我之前在湖心遇见的老人。老人慈眉目善地微笑点头,目光却朝我这边瞥来。
“浅光?”他皱着眉头盯住我,很是诧异的样子。
“卫大人,您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浅光。” 我摇摇头。浅光这个名字我好生熟悉,可愣是想不起个所以然来。
“也对,也对,浅光这会子怎会来望京主街,是我老糊涂了。姑娘,冒昧了。”卫大人一个劲摇头,回身朝一旁立着穿麻布长跑的中年男子,道:“我今日抱恙没有上早朝,因此也就没法进王城参加礼赞,多仁兄今日怎么也不在内城,如何得的空呀?”
“太医院今日无需当值,我便出城来瞧瞧,正巧赶上太子爷娶亲,就挪不动腿啦。”多仁目光炯炯,望着卫大人:“大人,我听礼部尚书说您升任巡抚,不日便要南下啦?”
“这人挪活树挪死的道理,我卫洪还是懂的。”
“大人若是有时间,可否赏光到我府上?我乳母从乡下带了些自腌的鸭脖,很是下酒。” 这多仁也操着一口地道的金陵音,看来两人是同乡。
“敢情好,敢情好。”卫大人点点头。
我在一旁听着两位古人质朴又不失情趣的对话,眼里又要激动地冒出泪来,不禁道:“敢问大人贵姓。”
“我姓卫,单名一个洪字。”老人也不跟我摆架子,直接把自己的名号报了。我于是问道:“刚才听多仁兄说大人您要升任巡抚,可是即将南下汴州?”
卫洪眉心一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点头道:“正是。”
我于内心尖叫了无数回,一张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我眼前的这位老人,就是日后刻出玉佛、炼出赤玉锦鲤的卫洪。
卫洪眯着眼睛凑近我,看了看我的肩膀又瞧了瞧我的衣裤,道:“姑娘这一身穿着倒是令人觉着新鲜,单衣外穿套件短褂,虽有些古怪,倒也有些特色。”
我嘿嘿憨笑了一声,赶紧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长袖长裤的,完全不暴露。
“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可否由我领你去我府上小坐?”卫洪道。
“哈?”我懵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小女浅光没别的兴趣,平日立就爱捣鼓衣料衬裙这些,研究研究样式。我想把你领去,让她瞧瞧你的衣着。”
这卫洪爱女心切倒是遂了我一睹中古宅院的心愿,我激动万分,赶紧点头道:“这敢情好啊!”
卫洪和多仁告了别,便领着我往望京主街方向缓缓前行。别的我不敢讲,但这龙翎王城内外百八十里,弯弯绕绕我全都熟悉得很。卫洪领着我一直朝西走,到了主街尽头才停下来。我一瞧宅子所处的方位,有些懵,这里日后将是叱咤风云的京兆魏府。
卫洪府门口的小厮正蹲在地上打牌,卫洪也不责骂,当做没事人一样跨上门槛就进去了,我赶忙跟着。卫府的院子扫得很干净,里面有一池小塘,飘着绿萍,还有些石桌石凳,上头散落着还未下完的棋。太阳渐渐升起来,下人们都穿着麻布衣裳,有男有女,三三两两地坐着闲聊,也不见得有多忙碌。一个鹅蛋脸的丫头坐在角落里的小竹椅上,低头打着毛线。那丫头梳着一个浅浅的环髻,落着一头青丝,看样子还未出阁。她听见脚步声,便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看我们,脸上展出一个笑容。
“爹,你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更新前,有一项更改想和大家说一下:
1。 为了更加贴合整个时间线,我将姑苏臻的六世改成了三运三十六世。
祝大家阅读愉快,我保证在今年年底前一定会将庙算完结。
☆、深浅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非常努力更新的我,为大家送上一更
我望着面前的浅光有些肿怔,她低着头的侧面轮廓确实像我,不过当她扬起脸却和我全然不像了。浅光迎上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瞧我。我朝她善意地笑了笑,浅光却有些羞涩。
“爹爹,这位姑娘是?”浅光红着脸问。
“这位姑娘姓梁,单名一个九字。我在街上同她偶遇,见她衣着新鲜,便想着将她领回来好叫你瞧瞧。”卫洪介绍道。
“姑娘的衣着果然新鲜。”浅光大着胆子望我,然后一拍额头,道:“爹,有个人想见你,他已在前厅等了很久了。”
“谁?”
“魏观。”浅光说着,脸又红了。魏观是浅光未来的夫婿,此情此景,怕是魏观上门提亲来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房吧。”卫洪道。他敛起神色,又转过身朝我道:“姑娘不如同浅光一起去后院?”
我连连点头称诺。不过说实话,去后院我心里头是不愿意的,因我挺想看看魏观究竟长什么模样,可我若是驳了卫洪,便显得很不礼貌。浅光的手轻轻挽住我,带着我朝内廷走,她的身量不是很高,步伐特别慢。我发觉古人走起路来大多慢慢悠悠地,可能也和他们穿着的服饰有关。
“姑娘是哪里人呀?”浅光问道。
“汴州人。”我道。
“我爹爹马上就要南下,听说会途径汴州。”浅光面上泛出些许红晕,她细眉细目,生得很俏丽,说话的声音也是细细的:“我一直想去看看汴州的山水,听说很是优美。”
“你还不一定走得了呢?”我戏谑道。
“哈?”浅光诧异了一声,朝我看来。
我拿肩轻抵了一下她,笑道:“今日在前厅等着你爹的,可是魏观?”
浅光的脸登时红了一片,道:“姑娘如何神通,竟能猜到?”
“快来和我说说,这魏观长什么模样,俊吗?”我道。
“我未曾得见。他是今年文试的榜眼,听闻殿试前一直受着别家的接济,如今也不知为何会突然跑来卫府。”浅光简简单单两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却不少,先是撇清了卫府和魏观的关系,接着又暗含了魏观与别家走得近些这层意思,至于是哪家也未明说。
“你觉得你爹爹会接下这门亲事吗?”我问得直白。
“应该会吧。”浅光道:“姑娘想喝口茶吗?厨房里还有我今天早晨新做的糕点,你若是愿意,可以一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搓了搓手。
浅光领着我去厨房拿了三小屉竹笼,放在一旁的八仙桌上,又起身拎了茶壶过来,张罗我喝茶。我望着那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盏,不由得伸了手。茶盏握在手心里,温温的。我盯着茶叶翻飞的茶面,忽然没来由得心慌。
“喝茶呀?”浅光弯起眉眼,朝我微笑。
我愣了愣,将茶杯放下了,道:“有些烫,我过会再喝。且说今天早些时候我看到王城外有个阵势颇大的娶亲仪仗,新郎官一身鲜衣将新娘子从喜撵里抱出,骑马进了王城,可是天家嫁娶呀?”
“是太子迎娶了东宫辅臣姑苏大人的长女姑苏臻。”浅光一边说,一边拿了个淡绿色的糕点往我嘴边送。我顺着香味伸手接了,却没有立刻下口。
“姑娘,大人唤您。”一个婢子急匆匆跑来,拉起浅光就跑,我赶忙跟着。跑了约五分钟,进前厅那一刻,我愣了——当下立着同卫洪讲话的背影实在太过熟悉。
“囡囡,快来见过你未来夫婿。”卫洪道。浅光应了一声,低头走上前,瞧了一眼魏观,又迅速将头埋了下去。
“在下魏观。”魏观弯腰朝我们作揖。他实在像极了魏延,眉毛、眼睛、鼻子无一处不像,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像极了。
我怔怔望着,陡觉此地不宜久留,怕是个幻境,便匆匆打欠道:“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在下先告辞了。”
“姑娘请留步——”卫洪见我要走,赶忙道。
“不了不了,要事在身,要事在身。”我紧走几步,没多久便出了卫府大门。日头高高照着,身后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忽而小臂就被人拉住了:“阿砚,你快同我回去。”
我扭身盯了一眼说话的来人——魏观的眉眼实在同魏延太像了。我不由得低声道:“不要逼我在这里动手。”
“阿砚,是我,我是魏延,并不是魏观。”他道,“我来带你回去。”
手里的珈蓝已经出鞘,我握着珈蓝于他腹前划出一个道界。他迅速退身,双臂却依旧擒着我的双肩。
“阿砚,真的是我。”魏观说着,将左手提起来,道:“我手腕上的血线怎么来的,你清楚。”
我控制住道界,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道:“我术法不算精,若你再不消失,小心匕首无眼,道术无情!”
“阿砚,真的是我。”他低吼,“你看着我!看着我!”
我握着珈蓝在空中划出泛青光的道界,将他逼出一丈远。周围熙熙攘攘的行人不知为何立刻停了下来,皆向我们看来。眨眼的片刻,他们齐齐向我奔涌而来。一张张发青的脸在我面前晃过,我呈低伏之势,迅速在四周钉下五个道界,将行人抵在外围。那些个狰狞的脸庞渐渐展露出黑气来,眼窝深陷,衣袖褴褛,不一会儿就成了凶煞异常的魖。它们见一时近不了我身,便朝那自称是魏延的魏观涌去。魏观被饿魖围着啃食,却不见还手,身上的衣服顿时被撕扯去大半。
“阿砚,你快救我!”魏观佝偻着身子,声音里满是苦楚。
“你若是魏延,你的真火呢?”我冷哼了一声。
“我的腰伤还未痊愈。”他说着跪了下来,一条腿勉力撑着地,腰际渐渐有鲜血渗出。我的心漏跳了一拍,魏延的腰伤确实要命。我放出两个道界钉在他周围,小跑过去,顺道驱散开那些饿魖。
“你没事吧?”我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低头查看。魏观斜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待我察觉到这是圈套时为时已晚。魏观的右手锢住我,一个侧身将我死死压在青石地上,他的面庞逐渐幻化出姑苏臻的样子来,狠狠道:“梁砚,你给我去死!”
“姑苏臻,若是杀了我,你也休想摆脱中阴间!这玩意儿是我造的,要死一起死!”我吼道。虽然肩臂被姑苏臻重重抵着动惮不得,但我的手没有闲着,对着姑苏臻的小腹便是一刀。珈蓝龙吟一声,迸发出我从未见过的紫色光芒,灼得我睁不开眼。姑苏臻惊叫一声,一头栗色长发披散开来,紧紧裹挟住我的颈项。我被那粗密的发丝扎得窒息,握着珈蓝的手有了一丝松懈。姑苏臻将我凌空支起,朝一旁的廊柱狠狠掷去。落地的时候,我喷了满地的血,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摔碎了。
“梁砚,也让你尝尝我这些年来受的苦。”姑苏臻的长发细细密密地缠上我,朝我的口鼻耳朵钻进去,猛烈而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了我。被疼痛绞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意识出乎意料地清醒。不是没有过悔恨,但选择冒险就要懂得承担,想逞能便得吞得住苦果。我挣扎着抬起右手,紧握珈蓝对着大腿便是一划。珈蓝蘸了我的血,迸发出一阵刺目的蓝光,周遭的景致如风似火般地退去,我于一片虚无之中沉沉浮浮,随即落进了一个泛白的闸口。
“魏大人,太子妃娘娘在回廊下等您,请您随我来。”说话的婢子步子疾,领着穿朝服的魏观往我所在的方向走来。此时的魏观双颊已生虬髯,步伐稳健,已有中年之姿。我避在王城廊下一处灌木丛中,大腿上的伤口虽不深,却不断渗着血。
过了一会,廊下走来一个披深绿斗篷的女子,魏观和婢子赶忙迎上去。那女子将斗篷放下,露出一张脸保养得甚好的脸来,是姑苏臻。她抬手轻轻一扬,屏退了婢子,朝魏观走近了些。
“观郎近日可好?”姑苏臻笑得有些羞赧。
魏观微微作揖,后退半步,恭敬道:“太子妃娘娘千岁,不知太子妃娘娘将下官寻来所谓何事?”
“观郎为何要用这样冷漠的口气?”姑苏臻显然有些脑魏观冷漠的口吻,“本宫寻你来,自然是要事。”
“洗耳恭听。”魏观道。
“我想救你。”姑苏臻并没有用‘本宫’二字自称。
“在下命如草芥,就不劳娘娘费心了。”魏观道。
“我知你恨我当初被权欲迷昏了眼,抛你弃你,将你一片真心百般□□,逼得你转投卫府娶了卫浅光。”话到此处,她摇摇头道:“算了,不去提当初情窦初开之时的浓情蜜意,就提这些年我对你的情义,你难道都看不见吗?”
魏观盯着姑苏臻,一字一句道:“恐怕娘娘忘了当初是谁在浅光宴饮的茶水中下了避子药。娘娘的情义,恕在下无福消受。”
姑苏臻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魏观,道:“无论我解释多少次,你都不愿信。今日宫外将生变故,你只需躲在王城数日,我自可保你性命。”
魏观的眉心猛地一颤,低声道:“你说什么?”
“殿下终于下定决心要削除异己。”姑苏臻走近魏观,于他耳旁轻声道:“我仔细瞧过了,魏府在名册之列。”
“告辞。”魏观撂下话扭身就走。姑苏臻赶紧追上,拦腰抱住他,泣道:“观郎,你别走,你这一走便是去送死。”
“娘娘放开我!”魏观一把推开姑苏臻,将她撞倒到地上。姑苏臻哭花了一张脸,伸臂死死挽住魏观的玄色皂角靴,誓要拦住他。
“娘娘对不住了。”魏观下盘稍一用力,便松了被姑苏臻禁锢住的一双脚,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可他走了没几步,一支龙翎箭破空而来,钉住了魏观的皂角靴。射箭之人一身红衣,背着箭筒,从廊柱顶翻身而下。我认得他,他是当初抱着新嫁娘入王城的少年郎,东宫太子。
太子照见魏观也不废话,提箭两次激射。魏观双膝受了箭,噗通一声便跪下了。身后的姑苏臻眼见心爱之人受伤,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张脸吓得煞白,朝着魏观跌跌撞撞地奔过来。
太子倪了一眼,提箭又是三次激射。这一次,魏观侧身躲过,并徒手抓住了其中一支箭,成了自卫的武器。他随即迅速拔下没在双膝上的箭,膝盖处顿时鲜血如柱。二人都没有废话,直接扭打起来。片刻,廊下便聚满了前来护驾的士兵,众人拎着盾牌举着戟叉便要往魏延那里刺。太子见了,上前怒喝一声‘都给我退下’,吓得护卫们如潮水般退在一旁,可见这太子也是个性情中人。魏观虽受了伤,依然身手矫健,太子并没有在近身搏击上讨着什么便宜。他咬着牙,恨恨道:“魏观,你勾结逆党,私会本王妃嫔。本王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除之而后快。”
姑苏臻瘫在一旁,几次三番想要制止二人的争斗,皆是败下阵来。魏观与太子的打斗逐渐激烈,好几次魏观手里的箭头都勘勘擦过太子□□的颈项,看得一旁的护卫们冷汗涔涔。太子勉力抵着魏观的攻击,忽而弯腰露出了空门。魏观趁机上前,不料太子从靴子处抽出一把匕首,以极诡异的姿势自下而上割了魏观的面门。我的心陡然地跳跃起来,那匕首,正是珈蓝。姑苏臻惨叫一声,急急忙忙想要护住魏观,却被太子一脚踢开。魏观的双目被粘稠的鲜血迷了眼,看不清情势,待到他反应过来,心脏处已被珈蓝扎了一个大窟窿。他颓然倒地,双目圆睁,模样很是吓人。姑苏臻哇啦一声扑倒在魏观身旁,颤颤巍巍地扶住扎在魏观胸口的珈蓝,随即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留两个人看住太子妃,其余人都给我退下!”太子将身上背着的箭筒朝地上一摔,盯了姑苏臻一眼,扭身拂袖而去。
姑苏臻哆哆嗦嗦地解下绿色的披风,盖在魏观身上,倒伏着抱住他的尸身,恸哭不已。两个婢子上前,低唤着娘娘二字,想要搀扶起姑苏臻,可谁料她猛地将珈蓝从魏观体内拔出,直接割了那两个婢子的喉咙。她杀得毫不吝惜,握着匕首在两个婢子的尸身上发泄着怒火。
不知为何,望着魏观的尸体,我的心像是被冷水浸透,憋了一口气,无端难受。到底,我还是见不得魏延死,哪怕只是和他长得相似的人。
“什么人在那里?!”姑苏臻忽而喊了一声。她飞速起身,朝我所在的方向奔跑而来。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面前掠过一个黑影,夺了姑苏臻手里的匕首——坏了,如今的姑苏臻夺了从前的姑苏臻手里的匕首,换句话说,它从中阴间里偷去了曾经的珈蓝。中阴间联通故去与未来,过去的历史若是被改变,之后怕是要全变了!
☆、湍流
作者有话要说: 新更送上~~~阅读愉快呢~~~
我会努力更新哒~~一定尽快更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于灌木丛中飞奔而出,可走了没几步,便被蜂拥而来的护卫围住了。眼见那黑影越走越远,我不禁怒从中来,以低伏之势迅速钉下两个道界遁甲而出,再回首时,身已立于王墙之上。
姑苏臻坐在龙翎王城一处寝殿的飞檐上,双脚悬空,目光幽幽地朝我射来。它把玩着手里的珈蓝,冷冷道:“之前真是小瞧了你去。梁砚,没想到你学习法术的能力如此之强。”
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不愿再同姑苏臻费任何口舌,垫脚于王墙上飞奔。姑苏臻见了,张开衣袖,大笑着朝我飞伏而来。我侧身避开,击出珈蓝。两柄匕首瞬间撞在一起,迸发出猛烈的火花。擦身而过的瞬间,我腰腹一扭,对准姑苏臻的腹部便是狠狠一击。它反应极快,拿珈蓝的刀背抵着我的刀尖,硬是顶了回去,又顺着逼退我的架势直接将我往王墙上压。姑苏臻只用一只手抵住我,另一只手从小腿处拔出一把短刀来。我见情势不妙,立刻伸腿朝它猛蹬,却依旧挡不住它的攻势。我无法,只得撤了珈蓝腾出些间距来,甩下两个道界。
姑苏臻冷笑了一声,握住刀柄往我的道界上‘唰唰’划拉两下,随即伸手一扯,如同撕纸一般,轻轻松松就将我的道界给扯碎了。它的手横陈着,反握珈蓝,当空朝我划来。我倒退了一步,察觉身后忽而有一大团明火袭来,立刻弓腰,低伏于地。姑苏臻没能反应过来,勘勘受了一击。火势在它身上迅速蔓延开来,灼烧着□□在外的肌肤。
“你没事吧?”魏延上前搀起我,查看我的伤势。
我循声回头,撞上他熟悉的眸子,心下陡觉酸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在我晃神的片刻,着了火的姑苏臻突然朝我袭来,一把抱住我的腰便往王墙下跃去。我的皮肤哪里受得了真火,不由得激烈尖叫起来。
“阿砚!”魏延瞠目,迅速收了姑苏臻身上的真火,朝我奔来。
“别靠太近,它也有珈蓝!”我急忙喊道。姑苏臻趁着魏延收真火的空档,用珈蓝甩出一个冒着黑气的道界。我眼见魏延挺着胸膛就那么直直撞了上去,只觉心漏跳了一拍,提起手里的珈蓝朝姑苏臻狠狠刺去。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待我反应过来,背上已被姑苏臻刺穿。
“阿砚——”魏延跪在道界边上嘶吼了一声,拿拳头使劲砸着道界。我听着‘砰砰’的击打声,像极了我初次遇见魏延时的心跳。望着血从胸口源源不断地渗出来,有那么一刻我觉得甚是解脱,不如就这样闭上眼睛去了。可转瞬间,皓晖同志的脸、霁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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