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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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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要离开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了。看到她那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从包里拿出馒头给她吃,我们两个一路上聊了很久的天。”
  “长途大巴要开一天一夜,晚上司机会在高速休息区稍微停靠一下,我下车去买水,买完水出来就发觉大巴被一群人拿着锄头围住了。我跟你讲,真的特别荒唐,那些农民坐在一辆敞口的卡车后面,手上拿着的锄头一看就是地里干活用的,上面还粘着土。一群人围着大巴敲敲打打,说着我都听不懂的方言。我心想,糟了,那姑娘肯定是逃不出去了,赶快上前挤进大巴,在靠近车门的地方,果然看到那姑娘被四五个男人扒拉着下车,她死死抓住车窗不愿松手,我就急了,我说你们干什么,你们贩卖人口你们还有理了,你们要不要脸!你们丢不丢河南人的脸都他妈给我滚!其中有几个男人的锄头就往我身上砸,那姑娘尖叫一声说你们不许砸他,你们要是砸了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那几个大男人力气实在忒大了,我一个人拽根本拽不动,大巴里的人全都默不作声,司机就当没看见只管自己喝水吃面包,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头敲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脸颊上,后面我就感觉头顶一片黑,醒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高速休息站大门口躺着,身边是我的黑色背包,我钱夹里的钱也没了,身上却毫发无损。”
  “你没受伤?那个女子呢?”我紧张的问。
  “那个女人我后面我也无从找起,估计是被那群男人带走了,但是我第二年回老家,听说他们那个村出事了,死了好些人,其中一个男的临死前不停说胡话,说□□者不得好死,拐卖妇女者不得好死,帮凶的也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而且断子绝孙,生下来的小孩都是鬼孩。”
  我听得大快人心,连连拍手,说:“那然后呢——”发觉陈昂驹没有立刻回答我,我心中的疑团忽如拨云见日般清明,我叫起来:“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女子带你入行的对不对?”
  “你实在太聪明了,确实在大巴上,她给我讲了很多玄学的东西,我听得特别入迷,但是我也好奇,为什么她懂玄学,还是逃不出被拐的下场,等到我再长大一点,懂的更多一些,我才知道,这是每个人命里的劫数,逃不掉。”
  “放屁——”我激动地说:“每个人命里都有劫数这个我理解,但是被拐卖这种劫数根本就不该有!那些贩卖人口的,都不得好死!”
  “魇着了,魇着了你,不要这么激动。”陈昂驹劝我。我才发觉我刚才吼那一嗓子,引来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
  “我觉得有些时候都是命,我回城里的第二年,有天下午,我爸爸忽然打电话来,说妹妹找不着了,我心里一沉,第一反应就是我妹妹也被拐卖了。那时候我已经学了一点本事,想要探下方位,但是我做到一半就觉得呼吸急促,躺下浅眠了一会,就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如果你想要找到你妹妹的话,你就要听我的’。我说一句实话,在我老家那边,重男轻女比较严重,我作为一个男孩子,居然被自己的爹妈嫌弃,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我对这个妹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我对那声音说‘我凭什么听你的’,然后我就听见我耳朵边有激烈的尖叫声,虽然我跟我妹妹两年多没怎么见面,但我还是马上听出那声音是她,我心里一下就慌了,毕竟是亲兄妹,我说‘好的好的我都听你的’。”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棋鬼的傀儡,是么?你跟我说这些,恐怕不单纯是为了跟我讲故事吧。”我道。
  “你反应真的很快,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敏锐的人。但是,你知道吗,就是你的过分敏锐,绊住了你。”
  “哦?此话怎讲?”

☆、流觞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新更。
谢谢大家的收藏!建议大家如果有时间可以下载个晋江APP,这样我更新了,收藏夹就会有提醒,比较方便。
这个故事,我会认认真真写,就算再忙,也会尽力保持更新。
                        
  “你若不是听音辨锐,洞察秋毫,推理能力惊人,你又怎么能把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连起来?相面里说耳大而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精力多,领悟力超出常人。”陈昂驹道。
  我耸了耸眉,“那你额头饱满,山根高而直,不漏鼻,说明你对自己颇有自信,事业顺遂。这些奉承人的话,我听得多了。”
  “这不是奉承人的话,而是相面常用语,你刚才对我说的,并非你胡说,只是藏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心中一凛。
  “这些并不是你刻意想去记的,但你却能记住,而且记得很清楚,所以我说你敏锐。发生在你生活中的事,也许是你逛街偶尔从行人口中捕捉到风言风语,也许是你半夜忽然听见隔壁房间传出的悉索,你可能不在意,但你在无形中全都记录下来了。”陈昂驹平淡的叙述,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太过敏锐,所以才会招惹是非,才会经历一些平常人不曾经历的诡谲。”
  我凝神细想,寒气从脚底窜上来。“我从小就常听一些怪异的声音,时间长了,也不觉得恐怖。比如,我躺在床上枕着枕头,能模糊听见隔壁人家的吵架声或者一声轻微的叹气;天快亮的时候,能听见一些鸟兽虫鸣声,厨房里也会有呯呯嘭嘭的击打声。”
  “那就是了。”陈昂驹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里拿着薯条蘸着番茄酱一顿狂吃,末了,又去柜台买了一包大薯条。
  “我只想解开我脑中的一些困惑,我想幼清也希望我这么做。”我道。
  “你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格跟你也是绝配,我觉得当下之急是找出幼清的所在,你必须再去一趟她奶奶家,问清楚幼清的身后事,我们才好出发。”
  “出发?去哪里?”我问。
  “去找元集大师。”陈昂驹道。
  “元集大师你认识?还是你有人?”我一阵激动。
  “我怎么可能有人,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破烂。”陈昂驹嗤之以鼻。
  “这年头,做什么不需要找个熟人,攀个关系,人之常情。”我道。
  “我们学玄术之人最是不屑你们这些俗尘气,我们顶多就是往上找个大师兄,大师兄再往上找个师傅,攀的都是干干净净的师徒关系。”陈昂驹撇嘴道。
  我哈哈大笑,“那还不就是找关系!”
  
  跟陈昂驹告别以后,我直奔三侠门幼清奶奶家。这次因为时间尚早,太阳还没有落山,楼道里光线充足,我走得很快,一下就上了三楼。在三楼拐角的地方我又看见了之前和我讲话的那个小孩,这次他身边没有大人相陪,在三楼和四楼的楼道里玩着一个沙包。
  “好心的姐姐,你又来了。”他颠了颠手里的沙包,朝我咧嘴微笑。我看到那沙包的边缘已经漏洞,一些细碎的白米从沙包里漏出来。
  我说:“你的沙包漏洞了,快让你妈妈给你补补,不然等下就没得玩了。”
  小男孩朝我笑笑说:“姐姐你放心,这个沙包漏不完的,我家里多的是白米,很多很多的白米。对了,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都是很新鲜的,刚烧好的,就是分量不多,因为我家的碗都特别小,你可能要多添几次才能吃饱。”
  我连忙摆摆手,道:“谢谢你的好意,姐姐今天是来找四楼住的一个老奶奶,我不能在你家留饭。”
  小男孩听完好像有些伤心,一直低头颠着手里的沙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的沙包往二楼掉了下去,他急急忙忙去捡,一个趔跌,直接从楼梯转角掉了下去。我惊叫一声,立即跟着跑下去,一边跑,一边喊:“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你家大人电话是多少你知道吗?”可待我跑到二楼的楼道,楼道里竟然空无一人。
  我愣在当场。不甘心,又继续往楼下走,一楼楼道里依旧空无一人,单元的铁门关着,我也没有听见铁门开合的声响,我心里一沉,不会男孩跑到地下室去了?大夏天的午后,地下室的入口传来阵阵凉风,我却没有这个胆量一探究竟,踯躅片刻后回身上楼。经过刚才一顿猛跑,头有点晕,我放慢脚步慢慢地上台阶,可好像怎么也上不去四楼,一直在三楼的楼道内晃悠,每个楼梯转角以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三楼的门牌号。我心里又害怕又着急,只好敲开了三楼的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里走出来一个满脸是泪的中年女人,她凄凄漓漓地问我:“你找谁?”
  我赶紧说:“我想上四楼,但是好像在楼道里迷路了。对了,刚才我在楼道里看见一个小男孩,他玩沙包,玩着玩着掉下楼梯了,我去寻他,却发觉楼下空无一人,也没什么血迹。”
  “什么模样的小男孩?”
  “头发短短的,有一摞搁在额前,脸上全是汗,单眼皮,雪白雪白的一个小男孩。”
  那中年女人回身,从房间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用泛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问:“是不是长这样?”
  我凑近细看,可不就是刚才我遇见的小男孩,眼睛眨巴眨巴地朝我咧嘴笑。
  见我点头,中年女人忽然伸出一双手,揪住了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就是你!就是你夺走了我孩子的命,我要你死!”
  我被那女人提着想反抗,手上却什么力气也没有,连同双脚都离了地。那女人一边抓着我的头发,一边伸出手来掐我的脖子,见我疲弱,所幸两手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对门的墙壁上。我被她掐得神魂消散,意识逐渐模糊,渐渐失去了声息。
  
  待我再次睁眼,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头顶的天花板开裂,床边的地上漆着红漆。“九儿,你醒了。”幼清奶奶拿着一杯果汁走到我身边,在床头坐下。我不知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只管抱住幼清奶奶一顿嚎。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直挺挺躺在我家门口,可把我这个老太婆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是董老太和她老头子帮忙,我一把老骨头,怎么也不可能把你架到床上去。阳老头子已经帮你看过了,你什么问题也没有,可能是太劳累才晕过去的。”
  幼清奶奶口中的阳老头子是董老太的丈夫,阳泽成医生。阳医生家里世代学医,家里出过好几位厉害的名中医,到了阳泽成医生这代,家族里依旧有好些医生。阳泽成医生有个颇为酷炫的绰号——‘江南咳嗽王’,治疗小儿咳嗽那绝对是一流国手。
  幼清奶奶在幼清去世后,就不再起灶,经常跟董老太夫妻两个一起吃饭,今天我也在,四个人,四双碗筷。席间,阳医生问起我晕倒的缘由,我如实说了。我说完,鸦雀无声。
  半响,阳医生说:“九儿,我们这里三楼前些日子确实去了一个小孩,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是我去参加同学会前后的事儿。今天,是那小孩'烧七‘中的一日。”
  我大脑一片空白,良久,道:“我上次来找董奶奶,楼梯里漆黑一片,就是这个小孩跟我说话,我问他楼道里的灯怎么坏了,没有人修吗,那孩子说不是电灯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我一说完,顿时反应过来,当然是人的问题。楼道里的声控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为一个鬼小孩儿亮呢?
  “孩子的妈妈前些天在我们楼道里上吊死了。”董奶奶道。
  这下我说不出话来了,嘴里含着筷头,牙关直哆嗦。
  “孩子,你也是倒霉,先是遇到鬼打墙,再又是遇到他们母子。”阳医生淡淡说,“鬼打墙我偶尔也会遇到,往往是意识神魂不太清醒的时候。我们这幢单元楼新造完没多久,顶楼一户人家的儿子就从天台跳下去了,这件事就我和居委会的老陈知道,今天我终于说出来了。”
  董老太显然被惊吓到了,“你不是跟我说顶楼那户是没有孩子么?你居然骗我。”
  阳医生瞥了一眼董老太,哼了句:“你胆子那么小,我怎么敢跟你说实话,那你晚上还敢睡觉吗?还敢在楼道里走吗?”
  “咱俩□□那会都熬过来了,还会怕这些牛鬼蛇神?”董老太嚼了一口芹菜,淡淡道。
  “我一直以为鬼打墙是晚上听到墙壁里传出声音,原来是迷路。”我恍然大悟,继而又道:“不过我感觉我今天晚上怕是不敢一个人睡觉了,或者我以后要改白天睡觉了,不然哪里睡得着!”
  “要不要我给你开服安神的中药,你拿回去喝?”阳医生道。
  我赶紧点点头。幼清小时候不知道跟着阳医生喝了多少中药,我因为跟她关系近,沾着光也在阳医生这里蹭了不少中药。
  幼清生下来皮肤特别黑,被她爹嫌弃得不行,抱到幼清奶奶这里,就再没来看过一眼。阳医生知道了,特别心疼,帮着幼清奶奶一起照顾幼清。幼清从小喝中药茶,泡药澡,等到发育的时候,浑身像换了一层皮,皮肤白皙细腻,阳光照着的时候,能看见她脸侧细小的绒毛,被光晕染成金色。我小时候特别贪玩,有一次下大雨还赖在公园不肯走,回去就感冒了,家里大人也没怎么注意,后面发展成了哮喘,阳医生诊完我的脉,就把我妈狠狠骂了一顿,不许我再喝可乐,准确来说,是不许喝所有的饮料。我从小到大,基本不怎么去医院,但是每年都会到阳医生家坐一会。
  阳医生不光会医术,家里祖上也有做阴阳宅生意的,他耳濡目染,对这些事虽不能说全信,但到底还是长着个心眼。他凑近仔细瞧了瞧我的下眼睑,说:“丫头,不是爷爷说话重,你最近,真的别乱跑。”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心里堵着一堆奇异事该不该和阳医生说。这时候,幼清奶奶拉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去她家,我便站起身,和阳医生夫妻俩道别。
  到了幼清奶奶家,奶奶很直截了当地问我:“你是不是来问我幼清的事?”
  我立刻应声,顺便问了为何董奶奶以为幼清是被大火烧死的。
  “二十年前,我们医院的职员都住在石库门的单位大院里,谁知道睡到大半夜,忽然就起了一场火,那时董奶奶的女儿要结婚,董奶奶给女儿的嫁妆全赔进火里面了,最糟的是,她女儿以为二老还在火海,冲进火里救人,结果人没救出来,自己却被火烧得没了形。自那以后,董奶奶有了轻微的癔症,什么人去世都觉得是被大火烧死的。”
  我这才知道,董奶奶为何从来没跟我提过子女的事。
  
  “奶奶,我一直有个疑问,幼清去世以后,家里人把她葬到了哪里,我最近有梦到她,我觉得她一定是心愿未了。”
  “南苑公墓那里呀,怎么了?”幼清奶奶问。
  我不敢将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更不敢说出我的目的,因为知道幼清死状的同学明确告诫我,只许在幼清奶奶面前谈幼清死,不能谈她的死状,奶奶受不了惊吓。
  “我知道了,奶奶,时候不早了,我走了。”我起身。
  路过董奶奶家的时候,奶奶从厨房窗户口递出一个中药袋,我接过,谢过二老。阳医生打开铁门,跟我说:“九儿,爷爷送送你。”
  本来让老人送我下楼这件事打死我都干不出来,但我明显感觉阳医生有话要说。
  出走单元门后,阳医生借着灯光对我说:“孩子,我这大半辈子行医,经历过的奇怪事多了去了,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能活到快八十岁身体还这么好么?”
  “为什么?”
  “因为爷爷只管做自己的事,不去伸长手,你也一样。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办好幼清的事,不然也不会来两次,这些爷爷奶奶心里都知道,但是你干完就撒手,千万不要沉迷其中。说老实话,爷爷祖上做那些阴阳宅的生意,虽然发了大财,但报应都还到子孙身上,就算三代行医,这些冤孽依旧还不清。”
  阳医生从马甲裱袋里拿出一个橙黄的道符,塞进我的手心,“这个道符,我们家里的小辈人手一个,到了我这辈,我无人可授,本来想留着给幼清,但幼清也去了,我便把这个道符授予你。爷爷奶奶们都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就将我们收了去。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没法送终,我哪里想到我走的时候,也没有送终的人。”
  我眼眶一红,“爷爷,您长寿着呢,什么事都不会有。如果您真的仙去,我一定会为您念九九百十一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为您送行。”
  “你妈妈为了你的哮喘到处求医,这才结下了我和你的缘分,我们谁也没有料到她去得那么早,自古生老死别难承受,你是你妈妈生命的延续,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切莫任性。办完幼清的事,答应爷爷,找一个实诚的人、爱你的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我不准自己掉眼泪,抱了抱爷爷,闷头瓮声道:“上个礼拜沿海刮台风,把城南都淹了,幼清奶奶说幼清葬在南苑公墓,我做梦梦见幼清躲在水缸里,我就想会不会台风把幼清的坟头给淹了,我打算去看看。”
  “你去看看也好,顺便帮我和奶奶上柱香,以后出门钱包里塞我给你的道符,过年的时候再来看我和奶奶。”阳医生说。
  我点点头,慢慢走出了三侠门洞小区。我曾以为我会幼清做一辈子的朋友,我曾以为我会经常往三侠门洞看望里面的老人,在他们稍显拥挤老旧的家里消磨掉一个悠闲的下午,但是我发现,有些故事还没讲完就散了场,有些人儿去了遥远的地方不再回来,而我,还站在时光里,不愿往前走。

☆、尘曲

作者有话要说:  新更送上,
这更有点鬼畜,
如果有读者注意我专栏的话,我开了一栏,专门用来放读者长评、我的回复、更新进度和公告。
实在很晚了,我去睡觉了,大家晚安。
                        
  我和陈昂驹到南苑公墓的时候,天有些阴,墓园里稀稀拉拉散着几个人。我大老远望见一个穿黑色罩衫的人低头立在幼清墓前,我下意识地抓紧陈昂驹的胳膊,心里有些怕。陈昂驹轻拍我的肩膀道:“莫怕,莫怕,就是个飞头撩。”
  “什么是飞头撩?”我问道。
  “飞头撩是南方的一种妖怪,也叫落头民。落头,落头,就是说这种人妖能头身分离,落下的头能够飞,具体的故事你可以晚上查查《酉阳杂俎》。”
  “你诓我吧?这人好端端地站在那儿,哪里像人妖了,分明就是人。”
  陈昂驹见我一副嫌弃的模样,便从胸中掏出一个道符,拿食指和中指夹着,嘴里念起了我听不懂的咒语。那穿黑色罩衫的人似是注意到了我和陈昂驹,遂转过脸来,就在我快要看清那人的模样时,他的脑袋忽地从颈项上掉下来,砸在墓园的石板地上。
  我吓得厉声尖叫起来,却被陈昂驹一把捂住了口鼻,顿觉眼前有些晕。那落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两耳掠动,忽然就朝我的面门飞旋过来。
  “这些飞头撩很好对付,如果能找到它的身躯,我拿个铜帽盖住它的身躯,让它的头飞不回原地,就能叫它窒息而死。”陈昂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惊慌,拿着符咒挡在我身前。
  我害怕地闭起双眼,那落头飞旋的声音在我脑海中不停划过,令我根本无法思考。待我再次睁眼,发觉陈昂驹已不在我身边,我正四下查看,就听到陈昂驹喊我。他站在幼清的墓前,惋惜地说:“这天公作美,来这么一场台风,给城市里的人降温送雨,倒是苦了这些墓的主人,一个个全浸在水里,这在地下的那几位朋友,还不得冻死?”
  幼清的墓完全浸泡在水里,大理石墓碑根部现了一条很深的裂缝,连带着墓边的青草也遭了秧,被大水没过半截。
  “怪不得她要来找你,闷在水里闭气这折磨谁受得了。”陈昂驹叹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墓园大半墓地都遭了水秧,光清理幼清一个地方,马上水又会漫过来,根本没有效果。我也奇怪了,为什么这墓地的地势造得那么低?”我问道。
  “这就跟人间一样,谁不想住大别墅,但最后都只能挤在高层商品房里,管它地势高低,风水好坏,有地住就不错了。”陈昂驹看了我一眼,“懂了吗?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这时候跟我讲什么人生大道理,这些道理多了去了,有用吗?除了让人埋汰抱怨几句,屁用没有。”我嗤之以鼻。
  “刚才那个飞头撩,其实在唱歌给幼清听”陈昂驹岔开话题,“你能相信吗?它在给幼清唱歌。”
  “唱什么歌?”我道。
  “大概就是唱‘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夏天夏天快快过去,留下小秘密’这类的歌。”陈昂驹一边说,还一边唱起来。
  “那它为什么要唱这些歌?有什么特殊寓意吗?”我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希望太阳赶快出来,墓地里的大水能赶快消退,还墓园一个清净,这样的意思?”
  “大概就是吧。”陈昂驹点点头。
  我和陈昂驹看完幼清,慢慢朝墓园出口走,我自然而然地抓着他衣袖的一角,问:“那我们接下去该干些什么?我们是不是该去拜访下元集大师?”
  陈昂驹忽然将刚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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