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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外的喵-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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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天高水蓝,鸟鸣鱼跃。
车内,一言不语,冷沉异常。
光遥坐在副驾上,低着头衣角藏在手心里揪来揪去。自从让她跟他去洗水果之后,他当真再也没和她说一句话,即便到了厨房里,也没有让她动手的意思,晾着她在一边等,找了果篮自己快速把水果洗了才递给她端出去。
厨房里还有阿姨在炒菜,俩人杵在门口,她本想开口说句话又堵了回去。
刚才在客厅里和简教授的话显然被他听去了不少。

水果“桄榔”撞在茶几上。
她闻声一抬眼,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而过,对面头顶上眼神空寂清冷,隐隐压着一股锋芒,像即将破弦而出的冷箭,她太熟悉这种目光,这是他生气发火的前兆。

窗外车流渐少,简席言提了档车速,后视镜里高速路两侧围栏更加快速的刷刷往后退。
她无意识的搓了搓手心,棉麻的衬衣下摆很快起了一团褶皱。
忍不住悄悄转头去看,他还是一言不语,单手搭着方向盘,面无波澜目光冷静目视着前方路况。
默默收回眼来。
相处的久了不说了若指掌,也会察言观色。
就比如。
他生气起来向来跟别人不一样,也不对你大吵大闹,有时候就那么冷冷的拿眼神冻着你就能让你打心底发颤,自觉反思做错了什么。
她写《言大大与遥二二》的时候,常常这么形容故事里的男主——那眼神是带勾的,却偏偏染着春寒料峭,人间芳菲。

路程过了一半,终于在她第五次用余光偷看他的时候被他适时回头逮了个正着。
瞪时心下一悸,但还在坚持。
“网上照片的事对不起,我也没想到……”
尾音渐消渐弱。
他细长的眼尾轻微眯了下,声音淡漠的终于跟她说了自那以来的第一句话:“我明天还要去趟J市,一会儿有时间没,有些话和你谈一下。”
——
一路回了市区,绕过广安小区,开到兰盛里门口停下。
简席言在前她在后一路领到里间,他转回头来扔下车钥匙,翻身拉了把椅子给她,示意她坐下。
大门开着。
屋里有股潮湿气混着淡淡的颜料味。
光遥没动就那么站着,看他要和她说什么,自从在车里他丢下那句要好好谈谈的话,心里一隅就开始滋生起紧张惶恐的情愫,隐隐的不安就这么一点一点自岩缝里发酵膨胀……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看他斜坐在桌子边缘,放低了高度恰好能与她平视,刚被扔下的车钥匙随手又捡起来捏在手指间把玩儿,似乎是在好好地酝酿将要说的话。
那一刻。
她低头垂眼,表明风平浪静。
实际却是。
心脏怦怦跳,快要炸裂蹦出胸腔。
忽然想起从前在B市和星辰对峙官场的时候,她孤身站在法庭上,法官的法槌一敲,惊声作响,所有人应声起立,唯有她围在中央,像个等待裁判的“被告”。
……
“回来这么多天,腿脚都好利索了?”
车钥匙勾在指尖,他微微低头视线往下寻,从她的腿到脚,没见她走路有什么异样,膝盖上也没裹着纱布,倒是换成卡通图案的创可贴。
光遥淡定的嗯了声,低头盯着脚尖,为了好看,出来的时候还从附近药房里买了创可贴换了纱布,并排贴了两个。
“好了就行。”他收回眼来,目光回落在她脸上,车钥匙在手里绕了圈儿,抿了抿下唇,淡声道:“画展虽然结束了,但还有个尾巴没收好,还有拍卖也有的忙,明天还得回去,所以有些在香港没时间谈的话拖到了现在,也必须说清楚了。”
本想再等一等,等到彻底忙完,但网上照片的事是个意外,姜扬回去又有的没的说了几句,今天又在家里看见她,看老爷子对她那模样,几件事插一块儿去,有些话怕是等不到后面必须得说,要不然不知道又得出什么幺蛾子。
“说实话,从我们认识开始到现在也过了不短的时间,我们彼此认识,互相了解性情的时间也足够,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来总结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虽然年近三十,比你大了很多但也没多少感情经历,有是有过一次,想必你也从其他途径知道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情绪复杂的看着她,嗓音微微暗沉,“今天在家的话我听了几句,所以更觉得有必要深谈一下,就这事,我记得以前就说过理想的相处模式,感情各自为政最好,有些事没明确之前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我最不习惯别人背着我打探我的隐私。”
“还记得我说过没,我对感情看得比较淡,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也不怕伤害任何人,之后是因为你的坚持让我有了些动容,我才松口说和你试一试,看看我们之间如果走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我没经验,这对我来说也是一场未知的赌博,既然是赌就有输也有赢。我也不怕说实话,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说严重点甚至有些厌烦你有事没事凑上来。”
“我向来不喜欢很麻烦的事,所以也尽量避免成为别人口中热议的话题,网上照片的事,我不关心这些,但也有些超纲。”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她手背在身后,攥着拳,指尖抠进手心里,极力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发红的眼眶。
听他说这些话,每一句都钉在心上。
脑海里忽然一个隐隐而出的念头,此时愈发清晰。
完了,她觉得。
到头来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败不过既定的命数。
所以呢,她默默地想,试完之后终于觉得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吗,最近这么多□□一个接一个,她多么想说不是她故意对简教授自曝身份,以此来强迫他,但是想背着他打听另一个女人却是真的。
她发现一再遇见那个“盛白露”,现在还出现在他家里。
不但是他前女友,还有池教授学生的身份,他同学的身份。
她在意,疯狂地在意。

“光遥,有些事你只觉得是占足了便宜,其实是给别人造成了困扰,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他沉默了会儿,“所以”两个字才说出口,手机忽然就响了,看了眼是工作电话,转身走开了几步,背过身去接。
光遥还在想最后那句话,胸腔里激烈的情绪即将破腔而出似的,使劲儿揉捏了下酸到发痒的鼻子,眼光一歪恰好瞥到脚边垃圾桶,里面几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里面装着满满的白色液体。
愣了下。
还有些不确定,弯下腰去看垃圾桶……对啊没错,那是她给他订得鲜牛奶,竟然一瓶都没喝全都躺在垃圾桶里。
她盯着那个接电话的背影,忽然就不想等他再说下面的话,有些害怕听到“所以”后面的内容。

身侧的大门自打进来就没关,一直敞着,此时有风吹进来,哗啦涌动,门扉慢悠悠的晃了晃,好像在跟她叫嚣着,走啊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回去啊,你还想听到什么吗?

窗外变了天,墨云压境,光影暗淡。
米色纱帘翻飞涌动,遮了一室明亮。
简席言挂断电话,按了电源回身扔下手机,一抬头,原处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手机在桌上震了下。
“简老师,着急回去赶稿,最近可能空出不出时间来,给你当助理的事要不先算了吧。”
他拧着眉,看着进来的短信,这是什么跟什么,赶时间也能差这十分八分的?
电话打过去,占线。
发了条短信:“话还没和你说完你急什么?”
光遥:“能不能以后……再说?”





第78章 长路78
78

“漆黑的飞行兽长臂一展,呼天抢地,一瞬万里。
天边暗流涌动,“轰隆”一下,飞行兽翅膀一扫,将整片天光倾覆盖下,耳际尖锐,叽喳作响,倏然后退之下瞬间俯冲直来,遮天蔽日的攻击如凌云之势。
滚滚黄沙,卷土而来。
巫婆不愧是终极大boss的段位,王纸公举合力抗下致命一击,一口鲜血扑出,双双倒地奄奄一息。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携手抬头看天光暗淡。
……”
沾满泪水的纸巾团堆满了留言板,一拉到底全都是压抑悲戚无限怨念的评论,光遥抱着手机像被霜打了得茄子一样,挣扎在谷底。
手机嗡嗡一声振动。
“你确定?”
来自备注“梦中情人teacher简”。
“嗯。”
不然呢,拖一天是一天吧,难道以后还会有比此时此刻更好的时候?

苏格出外景与世隔绝了一周回来,刷了通微博,嗷嗷的给她打call,疯了似的戳着网上八卦照片里的人问她到底是怎么跟她偶像勾搭在一起的,光遥没上Q,苏格以为她故意不回。
从嗓子眼里哼出声笑来打电话给她说,少给我装蒜,早在你写小说的时候就看出来苗头不对劲儿,靠,还真是,别藏了,你瞒得过八卦群众瞒得过姐姐吗,照片里那半身小裙子还是我给你推荐的牌子,用脚趾头看都知道那个“考拉抱”的是你。
苏格消了气儿,自顾自开始 YY了两句关于她和自己偶像的前因后果。
光遥干笑着打了几句马虎眼,在对面百般阻挠下匆忙掐了线。

夜深人静,床头一盏晕黄的壁灯晦暗莫名。
天花板上灯影成绰,窗沿月影摇曳。
入秋三分凉,尤为夜里。
窗帘被风吹得前摇后摆,此起彼伏,却怎么都吹不散心里凌乱的思绪。
窝在床头的人,抱着电脑,盯着光亮刺目的屏幕上空白一片的文档,写了几句开头,然后不满意悉数删除。编辑下了任务,让写暖萌一点的小短文,说她最擅长写这种温情的,可现在哪儿还下得了笔,多打一个字都戳在心窝上。
发呆十分钟,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一把拍上电脑,上岗以来第一次,大概要欠稿了。
手机响了声。
扫了眼过去,孟小秋。

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有些事情像是一早就注定好了,兜兜转转,该相遇的都逃不了。
事情就是这么巧,孟小秋在哥伦比亚摄影展上遇到了一同前去的孟家父母,两人的地下恋情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曝了光。孟小秋父母回了趟池家,想当然的池教授知道了这事,一听又是个拍照片的,居无定所,前途无望,哪能同意坚决反对,连带着孟小秋父母的好声相说也听不进去。
池教授一辈子为人和蔼,好说话好脾气,唯独在孟小秋母当年结婚一事上,是他唯一的固执点,像从那时扎下的一根刺,在心里最深处,生了锈,蚀了骨。在维护儿女婚事上毫不松口。孟小秋这下好巧不巧又撞上了枪口,搞了这么久的地下恋情,到底还是提早上了“战场”。
光遥望着窗外摸不着边的夜,声音还有些发飘,问她结果呢?
“掰了。”
两个字,孟小秋说的干脆利落,吊儿郎当,仿佛跟说“没吃”一样简单毫无情绪。
她像是没听到,转头望着漆黑的窗外,目光仿佛被一个点定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明着来,我们俩这感情我一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见光死,说的就是我俩。”对面说话还嚼着口香糖,说两句停一下,“其实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也害怕过真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心坎儿,可真到这会儿也没啥了,你说说这个时代还有谁能拴得住谁。”
说到最后听筒里全都是嚼口香糖的声音。
一声快过一声。
孟小秋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嚼口香糖,这个小习惯从上小学就开始了,期末期中考试总会自备一包口香糖,尤其是数学考试的时候,做不出题来时就放嘴里嚼,到后来演变成最后几道大型验算题,还不等看题目,就要先吃一块口香糖。
孟小秋管这叫压压惊,以至于,每每发下卷子甚至平常写作业的时候,光遥给她耐心讲解题目时总能从她嘴里闻到一股再熟悉不过的薄荷味。
那会儿就只有绿箭,她说黄箭白箭都不好吃。
此时好像隔着手机都能闻到口香糖的味道,光遥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忍了又忍的低泣,十足委屈的声音说,别呀,小秋……
那边一听她带了哭腔,没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干嘛呀,是我跟我男朋友分手,又不是我跟你分手了,你这哭天号地的,当真爱我爱的这么深沉?”
光遥心情一点都没有变好,还在吸着鼻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劝她又在劝自己,真的,你们俩那么好怎么能说散就散了,你们是我身边最好的两人,能不能再坚持一下,没什么过不去的,没了他你再找不到这么好的人了啊。
从过去到现在,一路走来,连你们都这么算了,我还拿什么来相信爱情啊?
听筒里嚼口香糖的声音忽然慢下来,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全然失了声,孟小秋的声音有些偏远,像是开了外扩音摆着手机和她说……前有我父母,我妈的婚姻是我外公这辈子心里的一根刺,我和李珩的事我妈倒不怎么反对,但也没说支持,她看我坚持嘴上帮我说了几句,到了我外公那里无异于火上添油,我到池家以来都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你知道的,老爷子对我不薄,供我吃喝读书,还要给我买房,我狠不下心来跟他作对,我理解他也理解我父母。
而且……说到最后,手机里静了很久,光遥终于听到了她今天晚上最沉寂的一声,她说,就在今天,李珩跟我说他把摄影店面倒手卖了,卖了个不错的价钱,问我想让他做什么,明天就去找工作,他说别让我为难。我看了店铺转让合同,是个不错的价钱,他笑言说还能给我开个美甲店呢,我夸了他一句。
然后我们分手了,是我提的。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事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感情需要两人势均力敌,单方面付出太多的感情,到最后只会人仰马翻。
我和他,终究走不下去的,不为别的,他爱我太多。

窗外星光寡淡的夜空不知何时彻底隐匿在了黑影里,星辰埋没,月色消融。
墨云乌压压的涌上来,一来就是一整片,彻底覆住了光辉,一声清脆不算响亮的雷声落下,伴着咋起的微风。
窗迥侵灯冷,庭虚近水闻。
窗外,夜色浓重了。
变了天。
雨点啪嗒沿着窗沿滑下,小雨扑簌,这只是个前奏,天气预报里此前预报的一号台风终于临近沿岸,气象台每时每刻都在提示着台风动向,相关部门做好严密的准备工作。
光遥盯着手机,鼻尖发酸,挥手抹了把眼睛,力道太狠眼眶搓得通红一片,她睡不着想要找点什么事做分散精力,可有什么都做不进去,爬下床走了趟阳台,爬窗户上观望,隔着雨帘,雨水透过纱窗迸进眼睛里,糊了一片,但还能依稀看见照明灯下的小区庭院。
黑色吉普又开回了原位,在楼道口停车位停着,抬眼往上看,平视而去,对面楼层里漆黑一片。
双手撑着窗台看了会儿,直到沾了满脸的雨水,才闷声关了窗户往回走。
客厅里电视顺手被打开,正好播到午夜新闻,一号台风预计还有一周左右抵达A市沿岸,此次台风预计为年内来势最强劲的一次沿岸登陆。
新闻画面插播了几则历年来台风来临时城内暴雨洪涝时的画面,城内主要街道上变成了汪洋一片,浑浊的泥水上漂浮着树枝还有各种垃圾杂物,行人挽着裤腿穿着拖鞋在水浅的地方撑伞冒雨前行。
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里的一幕幕,忽然回想起当年大二暑假那次突袭的巨大台风,A大周区地势低洼被淹了个彻底,她和孟小秋被消防官兵搭着云梯接下来送往临时安置点。
城区内涝,临时安置点设在郊区,她坐在一排简易并排的塑料椅子上,打着一把伞等着孟小秋排队去拿盒饭回来。
周围乌泱泱的全是人,稀里哗啦人声鼎沸,她打电话给盛筱竹报了平安收了手机,转眼一瞥恰好看见十几米远两只威风凛凛的短毛大狗拖在牵引绳原地打转。她吓了一跳,撑着伞下意识往后一缩,退了好几个座位,捂了捂剧烈跳动的胸口再往那边看时一个身高惹眼的人背对着她的方向,冒雨站着,背影修长,短发利落,黑t长裤,白亮的板鞋鞋底沾了一层泥,手里拎着两个盒饭,稍稍挡住了她的视线。
旁边恰好有人在搭建遮雨棚,一整排蓝色的棚子一个接一个,到这边换了个群众新手,一个没托住顶棚往下滑,眼看着差点砸上两只狗,那人眼疾手快顺势搭了把手帮忙稳住顶棚,抬脚轻轻在后面那只身上踢了下,两只狗训练有素般一下蹿出去,刚好避开落下来的顶棚。
两只狗冲进人群里引起不小的喧哗声,搭棚子的人回头满怀歉意,那人礼貌的点头回应,然后回头招了声窜进人群里的狗。
她举着伞缩在一边,远远朝那边观望,然后看见那人始终背对着她的方向,半蹲下,牵住两只狗把拿来的两个盒饭全都喂给它们吃,自己在一边干看着。
以至于,孟小秋分给她一盒吃的她怎么都吃不下,再抬头往那边看时早已被一排整齐有致的挡雨棚替代。
徐彬是在那时候来找她的,B市也受到了台风的影响,但并不怎么严重,他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奔过来,提前定好了酒店餐厅,连带孟小秋的也一起。
孟小秋会看眼色,跟着吃了一顿饭,就把时间留给他们俩,自己在酒店大厅里等着。
徐彬从前台要了两张房卡拿给她,她盯着两张房卡,没接。
拉着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在楼梯口安全通道里,心里闷着一股郁结之气,反复酝酿着该怎么说话,可一抬头看见对面的人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什么委婉的情绪都没了,只剩下了气愤,犹豫了一番到嘴都合成了一句:你还要我怎么样说你才明白,你知不知道你自以为是的对别人好,对别人来说是一种困扰,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却要享受你的好,这不是我应得的,我受不起也心惊胆战。
孟小秋说要快刀斩乱麻。
她不知道她话说得有多重,只是抬头时在他眼里看到从未有过的错愕的那一瞬间,陡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她想起兰盛里躺在垃圾桶里的几瓶牛奶。
有个词叫“感同身受”。
说得真好。

手机在桌面上响了下。
远在英国的盛筱竹给她打电话,叮嘱她台风期间注意安全,光遥压下心头的酸涩,安静的听她絮叨,却越听越忍不住,末了问她,妈我去看你吧……不为什么,就是顺便躲台风啊。
“我明天就去。”





第79章 长路79
79

隔天,飞机起飞之前接到徐彬打来的电话,跟她说他有空来A市,当初在香港说好的找时间请他吃饭。她想了半天想起这事,说挺不巧的我在英国。
那边一愣,忽然笑了下,嗓音清润好听:“你这是不想见我?号码归属地还是本地,理由也不找的靠谱点,敷衍我都不上心了。”
光遥后知后觉,可也没法多加解释,只能尴尬着挂了电话。
两人以前差点闹掰,后来徐彬松口说做朋友,她拒绝不了,敷衍着应下,可总觉得尴尬,顶多算是点头之交了,见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着,还是不见面最好,都不尴尬。
是啊。
都不尴尬。
只要不见面。
可是不见面。
哪怕艳阳高照,
哪怕晴空万里,
哪怕花开露香,
都不如你那边的暴雨磅礴。
没有你的气息,
就连一心向善都做不到。

一星期后,A市台风如约而至,昏天暗地的自然之威极力刺激着这座沿海城市,狂风暴雨持续了三天两夜。
伦敦乡镇近郊小公寓里。
光遥抱着被热茶坐在桌前,桌上开着电脑,里面全都是A市当地的新闻,哪儿哪儿的树干连根拔起挡了人行道,又哪儿哪儿的霓红灯架被风刮倒砸了几个路人,哪儿片郊区连续断电断水亟待救援……
粗略浏览了几眼关了窗口,点开苏格特意发给她的一个网址。
上面有简席言的专访,时间不长,前头后尾广告加起来只有半个小时,一早就点开了只是没来得及播放就跳出了广告页面,才想起来去搜了一下A市当地的新闻看看情况。
刚要点开看,房门忽然被敲了两下,外面传来盛筱竹的说话声,她吓得立刻扑上电脑。
盛筱竹披着披风进来,端着切好的苹果,眉目温和内敛,披肩长发,没染也没烫过发质柔顺,自从当年手术过后,身子养的好了些,脸上也见了起色,一颦一笑间风情不减当年。
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往如往昔,笑起来弯弯的,尤为迷人,父亲光海年和盛筱竹两人是高中同学,还是一见钟情,早些年,盛筱竹开玩笑来常说就是这双眼睛当年迷倒了他。
你呢,怎么也一眼认定了?
孩子对于父母之间的爱情总是存在一定的好奇和想挖掘,只是出于某些周知的原因问不出口罢了,光遥可不一样,毕竟是干情感专栏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惯了,也不计较世俗观念,两人说起来就跟闺蜜聊天似的。
盛筱竹回忆着说其实也说不上来了,就记得你爸当天穿了件挺好看的夹克,还搭了一个挺配的棒球帽,那个年代都是半大小子衣食住行谁不是父母长辈管着,哪懂什么搭配穿着,就觉得你爸不一样,大概就这么看上了吧。
她的眼光后来证明,真的不差,光海年毕业顺利考上了公务员,一路迎头直上,抱起了那个年代里人人艳羡的金饭碗,再加之本人相貌堂堂,周围有多少人给他介绍名门千金,市政干部子女的,他只守着少年时认定的一人白头到老。
光遥就只有那双眼睛随了盛筱竹,但也不是全部,笑起来弧度小了些,倒是眼睛大了一圈,黑眼珠也大,有点婴儿的葡萄仁瞳孔,看起来晶亮晶亮的,有神。
对了,还有嘴边两侧的小梨涡,一勾唇特像喜气儿的洋娃娃。
相貌虽然没随多少,但历经世故之后的人情脾性什么的还是相投的,就比如看人这事上,都是一眼认定,一见钟情的那种。
见到简席言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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