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天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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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办公室内，员工们都在紧张忙碌地工作着。
　　韩达珉也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
　　有几个员工看着韩达珉把屋子扫得满是灰尘，敢怒而不敢言。
　　韩达珉大概也察觉出了大家的恼怒，索性将扫把一顿乱扫起来，一下就扫到了一名女员工的脚上。
　　“哎呀，你……”那名女员工慌忙站了起来，看到韩达珉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后，忍着气重又坐了下去。
　　于是，韩达珉继续乱扫。
　　另一名女员工看着他扫到自己身边了，赶紧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扫把：
　　“我来，我来。”自己动手扫起自己周围的地来。
　　韩达珉干脆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指手画脚起来：
　　“那那那，还有那儿呢，还有那儿有片纸屑呢。那儿，那儿……”
　　员工们纷纷向他丢起白眼来。
　　忽然看见韩大伟路过办公室，韩达珉这才赶紧跳下桌子，一把抢过扫把装模作样地扫了起来，瞟眼看着老爸走得远了，这才慢慢直起腰来，懒懒地提起水桶，抓起抹布和拖把，向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室内的员工，望着他出了门，纷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进了办公室后，韩达珉将水桶“啪”地一下扔在地上，水泼了些出来，为了不让水溅到身上，他使劲往旁边猫腰纵身一跳，就将一个女孩子撞得“啊”的一声趴在了办公桌上。
　　有几个同事赶紧上来询问那女孩子有没有事，那女孩子望了韩达珉一眼，赶紧摇着手，“没事，没事”，揉着胳膊走开了。
　　望着众人强忍着火气从自己身边走过，韩达珉不屑地又是做了个鬼脸。然后，将脏兮兮的抹布象丢飞盘一般地往桌上一扔，看着桌边的员工赶紧起身、让开后，这才懒懒地擦起桌子来。
　　一名男员工正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脑，打着字，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只见韩达珉东一下西一下地擦着桌子，擦着擦着，就将桌子上的几份文件碰到了地上。一不留神，一脚踩了上去，文件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辨的大脚印。
　　“你怎么……”男员工立刻生气地站起身来。
　　韩达珉却是挑衅地望着他。
　　旁边的一名男员工赶紧过来劝着同事：
　　“算了算了，别生气了。”边说边拉着同事一起蹲下来捡地上的文件。
　　韩达珉得意地望着强忍着火气蹲在地上捡着文件的两个大男人，又在桌上左擦一下，右抹了一下后，提起水桶，拿起拖把，扬长而去。
　　“什么玩意儿嘛！”男员工终是不爽又不甘心地将捡到手里的文件气愤地摔到桌上。
　　同事只好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太子嘛！老兄，还是认命吧！”
　　

☆、第　43　章

　　
　　这天是晓草歌唱比赛初赛的时间。因为有胖胖陪她去，所以早早地送她出门后，文轩又坐在那个蒙着白布的大画架前发起呆来。连小强的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小强又加重了拍打：
　　“文轩，文轩，你在吗？”
　　文轩这才听见，起身开了门。
　　小强进了屋，四处望了望：
　　“晓草不在吧？我听胖胖说，今天是她参加歌唱比赛的日子。”
　　文轩点了点头：
　　“是的，她走了有一阵子了，小强，你有话就说吧。”
　　“所以，我特意选了这个时候来告诉你，文轩，我听朋友说起霞湾路上有个画廊，是一个什么蛮有名气的画家开的，姓蒋，蒋什么林来着，……”
　　“是叫‘蒋睦林’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蒋睦林’！咦，文轩，你认识他吗？”
　　文轩摇了摇头：
　　“不认识。只是知道，他是当今画坛上很有影响力的一个人物。”
　　“哦，这样啊。这就好。”小强点了点头，“我听说，他这人特好，常常资助一些名气不是很大的画家开画展啊，卖画什么的。我把你的事跟他画廊的人说了，他们说让我先把画拿过去看看，如果他们觉得好呢，就先放在画廊里卖卖看，钱要等卖了画才能给。你看呢？”
　　“现在吗？”文轩有些不舍地回头望着那幅大画架。
　　“不可以吗？”
　　文轩低头想了想，终于咬了咬牙：
　　“也好，趁晓草不在，你现在就帮我拿过去吧。”
　　小强点点头：
　　“那好吧。画呢？”他走到画架前，“就是这幅吗？”正想揭开白布，看了文轩一眼，还是缩回了手。
　　文轩慢慢走到画架前，慢慢揭开那块大白布。
　　小强不觉立刻就看得发了呆：
　　“哇！文轩，让晓草看见了，一定会幸福死的！她要是知道你要卖了它，还不伤心难过死啊？文轩，你真的舍得吗？”
　　谁知文轩听到这话后，却是轻轻地一笑：
　　“有什么舍不得的？卖了这幅，我画更好的送给晓草。”他低下头来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将画架上的白布拿下来，取下画，小心地用硬纸板夹住包好后，递给了小强，“快走吧，让晓草碰到，就不好了。”
　　“那，文轩，我走了啊。”小强小心地拿好画向门口走去。
　　文轩看着小强走到门口，不由得急急地叫了声“小强”！
　　“怎么啦？文轩？是不是改变主意啦？”小强回过头来，笑着问他。
　　“不是，小强，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画廊在什么地方？”文轩尽量让自己有些急切的声音显得平静。
　　“哦，是在霞……”
　　“哦，不用了，小强，不用说了，”文轩立刻又急急地打断了他，有些失落地笑了笑，“这个，并不重要，好了，麻烦你了。”
　　小强有些不忍心地望着文轩不舍的样子：
　　“那，文轩，我走了啊！”看着文轩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后，这才小心地拿着画走了。
　　文轩慢慢跟到门口，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小强抱着画走下楼梯，出了他的视线，许久，还望着空荡荡的楼道直发呆。他隐隐觉得，他的心就象被掏空了一样。从第一次看见油画起，他就在心里暗暗地打定了主意，要画一幅那样的画送给晓草做生日礼物。这幅画虽然只花了文轩大半年的时间，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画了它一辈子。现在，看着它慢慢地消失在视线中，感觉就象是晓草也离开了他的生命一样。晓草也会这样，慢慢地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吗？就象当年妈妈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掉一样？他开始有了种从未有过的恐慌，童年失去妈妈的恐慌早已经模糊和淡忘了，而现在的恐慌，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而且越来越强烈。他怕这种感觉会变得越来越真实。啊，文轩，你又开始觉得害怕了……
　　忽然，文轩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反身关好房门，匆匆向楼下走去。
　　

☆、第　44　章

　　
　　电视台歌唱大赛的初赛现场上，晓草和胖胖夹杂在众多的参赛选手中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就见女助理从赛场内走出来通过小喇叭喊着：
　　“四十六号至五十号选手准备候场。快一点，快一点，四十六号到五十号是谁？快点过来。按顺序站好。”
　　人群中慢慢走出三四个选手，站到女助理面前。
　　胖胖轻轻地拍了拍晓草：
　　“晓草，到你了，不用怕，记得我在外面支持你，就不会紧张了。”
　　晓草轻轻地点点头，慢慢走到女助理面前。
　　女助理将人按顺序点了点：
　　“好了，大家伴奏的碟都准备好了吗？请注意，一定要可以消原音的啊。记得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号码，来，现在都交给我。”一边收着选手手里的伴奏碟，一边数着，“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四十——”忽然，她望着晓草，“你的呢？”
　　晓草轻轻地笑了笑：
　　“哦，我没有。”她举了举手里的吉它，“我用这个。”
　　“哦，”女助理点了点头，点了一下晓草，数着，“四十九号，”望着晓草身后的选手，数着“五十号。”低头理了理手里的碟后，抬起头来望着大家说道，“好，现在大家都听我说，待会儿，叫到你们的号码时，就从那个小门入场，记得进场后，自己向评委老师说出你们的号码、姓名和参赛曲目，然后，就可以唱了，记住，评委老师没有喊你们停，就一直唱下去，直到喊停，都清楚了吗？”
　　选手们纷纷点点头。
　　晓草看着前面的选手一个个地进了场，又一个个地出来，紧张地抓了抓吉它，转眼望向胖胖，看见胖胖在打手势让她加油，放心地笑了。晓草，放松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会儿，就当做前面坐着的是文轩，是胖胖，是孙平哥，是小玲小强他们好了，你一直都很勇敢，这种小场面，不会比歌厅更难应付，不会有事的。
　　终于，女助理喊了声：
　　“四十九号。”
　　晓草答应了一声“到”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向那扇小门走去。
　　评委席上坐着三位面色严肃的评委，两男一女，两老一少，正纷纷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
　　晓草提着吉它，慢慢走到评委面前，看着评委们纷纷抬起头来看着她了，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四十九号选手，我叫晓草，我的参赛曲目是《想你的夜，真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定了定心，低头拿起吉它，弹唱起来。
　　谁知坐在中间的评委刚听了一两句，就转过头去跟旁边的两位说了两句，等那两位也分别点了点头后，就只见他用拿着笔的手，在空中冲晓草点了点，然后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演唱：
　　“好了，这位选手，可以了，你不用再唱了。谢谢你。”接着，又匆匆地低下头去边看面前的资料边头也不抬地冲着主持人说了句，“叫下一位吧。”
　　怎么回事？这就完了？我还没唱完呢！晓草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住了。
　　主持人见她丝毫没有下场的意思，只好提醒道：“好了，四十九号选手，你可以下来了。下一位，五十号。”
　　晓草满肚子失望地走出了赛场。
　　“怎么样？怎么样？晓草，这么快就通过了？”
　　看着胖胖兴奋地迎了上来，晓草有些丧气地说道：
　　“什么通过了呀！根本唱都没让我唱完，就让我出来了。”
　　胖胖立刻纳闷起来：
　　“怎么会呢？我听外面的人都说你唱得很好啊，说你的声音很好听，怎么可能通不过呢？是不是那些评委都太没水准了？”
　　“里面的评委可都是很专业的老师呢，他们怎么会看错嘛？一定是我太糟糕了，他们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让我下场了。胖胖，我看，我是彻底地没希望了。就是可惜了那一百块钱了。唉，不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也不等胖胖反应过来拔腿就走。
　　“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呢？”胖胖很是不解地看着晓草渐渐远去的背影，赶紧追了上去安慰道，“好吧，走就走吧，晓草，没关系的，依我说，肯定是他们太没眼光了，没有发现你这颗明日之星呢。你也不用太难过，他们没有把你的歌听完，可是他们的损失呢。”
　　晓草抱歉地笑了笑：
　　“好了，胖胖，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没事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啊，所以现在，也没有觉得有多失望。”
　　“不过说得也是啊，象这种没水准的比赛，不参加也罢。”
　　“只不过，胖胖，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我让你们失望了。不但浪费你一上午陪我来比赛，还害小玲白跟我垫了一百块钱，我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还她。”
　　“唉，晓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再提钱的事，我们都会跟你急啊！”
　　“哦，对了，胖胖，这一百块钱报名费，我还没有跟文轩说呢，你千万记得不要跟他提起，我不想让他为钱的事情担心。”
　　胖胖立刻拍了拍晓草的肩：
　　“你放心好了，晓草，我再笨，也不会笨到跟文轩说这些的。”
　　晓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现在好了，不用再胡思乱想了。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胖胖很高兴地“嗯”了一声，跟晓草手牵着手，笑着走出了电视台。
　　当她们和三三两两的人一起陆续走出大门时，就看见文轩正静静地站在门外的大石狮子边等着。
　　“文轩！你来了！”胖胖立刻欣喜地拖着晓草跑了过去。
　　“还顺利吗？”
　　迎着文轩轻轻的笑，晓草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望胖胖：
　　“哦，我，……”
　　“当然啦！那还用说？”胖胖立刻高兴地抢着回答，“晓草一直那么棒，如果这次没有通过，只能怪那些评委太没眼光了。哦，对了，文轩，你来得正好，我只跟老板请了几个小时的假，我该回去了，晓草就交给你了。我走了啊。”
　　“那你快走吧，千万别让老板说你什么。”晓草又替胖胖担心起来。
　　

☆、第　45　章

　　望着胖胖离去的背影，文轩和晓草相视一笑，手牵着手正准备离开，就看见一辆小车在他们不远处轻轻地停了下来，坐在副驾上的卢霜将车窗摇下，冲着正走出电视台门口的蒋珊珊喊了声“珊珊”并招了招手，蒋珊珊立刻就高兴地喊着“爸爸”、“妈妈”上了车。
　　小车慢慢地开走了。
　　晓草有些呆呆地望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直到再也看不见小车的踪影了，这才慢慢地低下了头。
　　文轩怜惜地望着身边的晓草，不觉慢慢握紧了她的手。
　　这天晚上，文轩和晓草又坐在天台的大木箱子上望起星空来。
　　“文轩，其实，我今天的表现糟糕透了。其他的选手，就算不是唱完整首，起码也唱完了一两段啊。只有我，刚唱了一两句，就被请出场了。当时，我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呢，可惜找不到。幸好当时你不在场，否则，我会觉得连你的脸都给丢尽了呢。”
　　文轩轻轻地笑了笑：
　　“这些，很重要吗？”
　　“啊？你觉得这些都还不够重要啊？”晓草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那，你是觉得没有唱完那首歌很遗憾呢，还是觉得丢了面子很难过呢？”
　　“我不知道。也许，你说的这些，都有吧。”
　　文轩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笑：
　　“晓草，你是不是误会我们的意思了？虽然，胖胖和小强他们都那么肯定地说你一定会拿奖，可是，我们大家希望你去参加比赛，并不是非要你拿个奖回来不可啊。我们只是希望你能给自己的梦想一个机会，希望你不会因为放弃这样一个机会而后悔。毕竟，人生，有它自己预定的轨道。也许，我们永远摆脱不掉命运对我们的控制和操纵，但是，我们依然要努力地朝着我们向往的方向走啊，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觉得人生有意义，哪怕，最终，现实和理想依然是背道而驰，但只要我们努力过，我们就不会后悔，而会感觉到我们的人生是有价值的，——为理想争取和奋斗过的价值。”
　　“文轩，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晓草回头望着文轩，她又想起了电视台门前蒋珊珊一家人的幸福生活，“可是，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有的人，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是那么的容易和简单，而有些人，却是那么难？就算是经过很辛苦的努力，依然会是白忙豁了一场呢？”
　　文轩抬头望着星空：
　　“有时候，我们可能会觉得星星的生活很自在，很悠闲，可是，做星星也有做星星的烦恼啊。下雨天就不能出来玩；云雾又会挡住它们的光芒；就算遇上了晴天，也不是所有的星星都能吸引住人们的目光，获得众人的赞美。你看那些星星，一闪一闪的，我时常会想，为什么它们会一亮一灭的呢？因为它们也有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它们亮起来了，就是在快乐着，暗下去了，就是正在承受悲伤。谁也无法知道，它们真正的快乐和悲伤究竟是什么，可是，它们依然活得那么自我，那么自得其乐。有时候，我们的人生，可能不是那么顺心如意，可是，我们依然有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啊。”
　　晓草望着文轩终于释怀地笑了：
　　“文轩，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该怎么办呢？”
　　文轩的心不由得轻轻地一缩：
　　“会有这种事发生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晓草。”他沉默了一下后，笑了笑，“其实，你今天的问题很好解决啊。”
　　“啊？”
　　文轩又是笑了笑：
　　“如果你觉得今天很丢脸，那就大可不必了，再了不起的艺术家也有失误的时候，这种小事情实在用不着太放在心上了。如果你觉得有可能进不了复赛很遗憾，那你想想，就算你拿了大奖又怎么样呢？你会改变吗？你还会是晓草，你还会是我们心目中那个自信、坚强又可爱的晓草。至于，没有唱完那首歌嘛，我没办法把那些评委再请到一起来，继续听你唱完它，不过，你可不可以把我当成那些评委，把那首歌唱完啊？”
　　晓草立刻高兴起来，“蹭”地跳下箱子：
　　“好，文轩，你等一等。——晓草专场演唱会马上开始！而且，是送给大画家文轩先生的专场演唱会哦。——文轩，你等等我，我进屋去拿吉它，我很快的哦。”
　　望着晓草兴冲冲地跑进屋，文轩的幸福感又慢慢地从心底升起了。晓草，只要你快乐，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就算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也不要紧，我也依然会祝福你，会为你的人生祝福，为你的幸福和快乐祝福……
　　“文轩，告诉我，你想听什么？”晓草拿着吉它跑到文轩身边坐下，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今天唱的那首歌叫什么？”
　　“《想你的夜，真美》。”
　　“《想你的夜，真美》。——是的，想你的夜，真美！”文轩喃喃地说着，望着晓草的笑脸，“好吧，就听它。”
　　“夜是天堂的晚装，遮住了羞涩的梦想，
　　星在晚装上舞蹈，演绎着不渝的衷肠。
　　离开了夜的胸膛，星不知该去何方流浪，
　　失去了星的陪伴，夜将失去存在的力量。
　　你是我爱的天堂，容许我肆意的飞翔，
　　我是你歇息的港，注满了地久与天长。
　　拥有着你的怜惜，心长成了幸福的模样，
　　只盼望我的祈祷，让你快乐地越飞越高。
　　想你的夜啊真美，美就美在你常陪在我的身旁，
　　想你的夜啊真美，美就美在你肯长住我的心房。
　　想你的夜啊真美，美就美在只有你能治我的伤，
　　想你的夜啊真美，美就美在除了爱已无路可逃。
　　文轩望着开心地唱着歌的晓草，内心渐渐平静。晓草，就算有一天，我们无法在一起，只要常常想想你，我的人生也会无限地美好起来的，我相信，而且，很确定，因为，你已经注定要在我的心里住上一辈子了，除了爱你，我真的已经无路可逃了……
　　

☆、第　46　章

　　
　　韩宇彬沿着林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刚才在董事长办公室内的一幕，重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
　　“董事长，方东朋上任以后，不但背离了公司一贯的营运宗旨，而且，还将公司里大部分工作认真负责的老员工解雇和开除，换上了一些品行不端的人，再这样下去，‘星悦’可就……”
　　谁知董事长却是粗暴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有我的想法，方东朋的事你不用再过问了，还是先搞好你手里的这个收购计划吧。”
　　他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低头想了想，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无奈地答道：
　　“那，董事长，我先出去了。”然后，就那么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贯将公司视为自己生命的父亲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呢？以往，只要是切实站在公司立场提出的任何关乎公司兴衰成败的问题，就算自己的意见跟父亲有再大的分歧，他也不会这么武断地抗拒自己，而这次，他竟然都不愿意把自己的话听完。再有就是，虽然父亲一直都不肯彻底地信任自己，而将集团内一切事务的决定权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他还是将所有事情，无论大小，都交由自己经手，从来不曾有过不让自己过问的现象。看情形，父亲并不是不清楚方东朋所造成的现状，而且，似乎他也很明白再这样下去，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可他为什么仍要一意孤行，并且试图掩饰什么呢？难道父亲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方东朋的手里吗？如果方东朋真的是在威胁和敲诈父亲，应该是拿着钱去过自己的好日子，为什么还要当上星悦的总经理，这么辛辛苦苦地做事，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就在韩宇彬低头想着心事的时候，他身后一个拿着氢汽球的小女孩匆匆地跑过他的身边，因为脚步不稳，终于踉踉跄跄地在他前面不远处摔了一跤，他赶紧跑上前去扶起她来。
　　“怎么样？小朋友，摔疼了吗？”一个女孩子温温柔柔的声音，跟韩宇彬一起说了出来。
　　这异口同声的问候，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对方，立刻相互惊喜地叫了起来：
　　“是你呀？”
　　正蹲在韩宇彬面前跟他一起扶起小女孩的那个女孩子，正是他在复印室里遇到的那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