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天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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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莉曼愣了愣：
　　“哦，当然……是专为这次比赛写的……可也是想着我未来的爱人，这才有了灵感啊。”
　　范凯点了点头，示意郭莉曼继续。

☆、第　79　章

　　“唉，我想不到，自己随便写的一首曲子，却会有人对它这么感兴趣。哦，对了，我刚才还在外面跟珊珊说起这件事呢，可能是我那天跟珊珊，哦，就是卢老师的女儿，也就是我音乐学院的同学，逛街时，因为摔了一跤，所以不小心弄掉了，也许就是那次被她捡了去吧。我实在觉得很不可理解，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怎么可以把别人的东西当成是自己的呢？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行为呢？对于一个喜欢音乐的人，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很遗憾，也替她觉得羞愧，真心希望她可以觉悟到自己的错误，尽早地改正过来。当然，当我刚才听珊珊说起她的身世，就觉得这些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还是可以理解的。也许各位老师不知道，她的身世实在是很可怜的，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缺乏家庭的温暖和亲人的疼爱，是很容易做出一些偏离道德准则的事情来的，因此，基于对她身世的同情，我对她的行为，能够谅解。所以，我想，如果，这首歌真的能够给她带来她所想要的东西，我愿意把这首歌送给她，以帮助她达成她的心愿。可是，我唯一的希望是，各位老师能够相信我，这首歌的确是我亲手写出来的，至于其它的，我不想多说，而且我也觉得，那些都并不是很重要。如果各位老师觉得难做，你们可以取消我的比赛资格，我都没有意见的，我也永远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谢谢各位了。”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
　　范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在跟同学逛街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即兴所写的一首小曲子随身携带，看来这首歌对于她来说，并不是象她所讲的那么不在乎啊。卢老师，您说呢？”
　　卢霜冷冷地望了范凯一眼。
　　为了打破室内的僵局，心兰赶紧站起身来，望着卢霜和范凯：
　　“哦，我想，我们是不是该让晓草进来谈谈了？”看着众人点点头，又出去了。
　　晓草跟着心兰有点拐地慢慢走进来后，有点怯生生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范凯望着晓草，想了想，指着椅子，示意她坐下：
　　“晓草，你能跟我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和郭莉曼怎么都会说那首歌是自己写的呢？”
　　“可是，这首歌，的的确确是我写的呀。”晓草急切地望着范凯说道，在扫视了众人一眼后，这才慢慢地坐下，茫然地摇了摇头，“至于，她说这首歌是她写的，我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哦，对了，我的朋友，文轩，胖胖，还有小玲，哦，还有程老师，他们都可以作证。他们都听过我唱这首歌的呀。”
　　“你是说，”卢霜冷冷地插道，“他们也只是听过你唱这首歌对不对？他们也并没有看见过你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对不对？”她得意地望了范凯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还不能证明这首歌是你写的。”
　　晓草望着面前这个严厉质问她的女人愣住了。咦？她不就是那天……
　　“你究竟还有什么证明呢？”卢霜有点厌恶地回避着晓草的凝视，冷冷地问道。
　　晓草无奈地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证明，我只知道，我是在很用心的写它，我也是在很用心地唱它。难道我的真心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范凯又是皱了皱眉：
　　“那，你能谈谈你写这首歌时的一些想法和感受吗？”
　　“这首歌，是我准备拿来送给文轩的。我们一直都在很努力地为各自的梦想奋斗着，可是，老天爷好象一直都不怎么肯给机会给我们似的。这辈子，对我来说，如果没有了音乐，没有了文轩，我的生命将是一片空白，也将是毫无意义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我想说的东西都已经写在这首歌里了呀，难道，难道你们，——我知道，你们可都是很厉害的行家，——难道，你们都听不出来吗？难道，你们都感觉不出来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晓草，你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了吗？”范凯不知道怎么样引导才能让晓草说出一些有说服力的话来，她根本就不是那个郭莉曼的对手嘛。
　　晓草仍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范凯只好点点头：
　　“那，你可以先出去了。我们需要再谈一谈。”
　　晓草向大家稍稍欠了欠身后，慢慢地拐着出去了。
　　众人纷纷沉思起来。
　　心兰望了卢霜一眼，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看来，她还真的象郭莉曼所说的，是个非常需要获得成功机会的人。”
　　“是啊，听起来，是蛮可怜的。不过，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单纯地停留在这一点上呢？”周萍也是将目光在卢霜和范凯的身上换来换去。
　　终于，卢霜开始了总结性的发言：
　　“好了，我想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究竟谁是真正的剽窃者，已经很明显了。我并不是因为郭莉曼是我女儿的同学，就偏袒她，这个晓草，在面对创作体会这个问题时，所明显表现出来的信心不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现在，我提议，我们来个举手表决，同意晓草为剽窃他人作品并取消其参赛资格的，请举手。”
　　“请等一等，卢老师，我们就这样下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范凯还要做最后的努力。
　　“范总监，你是什么意思？”卢霜冷言问道。

☆、第　80　章

　　范凯的态度很坚决：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查清楚，谁是真正的剽窃者。这不仅仅是为了这次比赛的公正性，更重要的是，剽窃是一种十分可恶和可耻的行为，我们做为音乐人，尤其是象您这样在音乐界德高望重、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的音乐前辈，更有责任和义务不让乐坛随随便便地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因此，我认为，为了调查清楚真相，很简单，只要让她们两个再重新写一首，真假立判！毕竟，真金是不怕火炼的！”
　　“范总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跟晓草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要一再地替她出头呢？”卢霜开始冒火了。
　　范凯很是气愤：
　　“哼，卢老师，我尊敬您是前辈，叫您一声老师，您问我为什么要替晓草说话，我告诉您，我是在替自己的良心说话！我是在替责任和道义说话！！我是在替音乐的神圣不可轻犯说话！！！我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地方。至于说到关系，好象郭莉曼和您的关系倒是更近一些呢。”
　　“你！”卢霜气得“轰”地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想，这个首席评委，我也很难再做下去了，为了避免这种毫无意义而且是荒唐可笑的争吵，我退出评审团！这次评选，还是由您范总监来说了算好了！反正这也是在替你们‘星悦’选新人呢。要不是看在贵公司三番五次地诚心邀请份上，我何苦来操这份心呢？”
　　范凯气得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拳。
　　钱良辅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范凯，你这是干嘛呢？卢老师，您也别生气了，其实，大家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何必弄成这样呢？我看，要依范凯的意思呢，也不是不好，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解决的，现在不是要急着有个结论嘛，那外头也不能老这么等着咱们呀。我看，就照卢老师的意思吧，举手表决，怎么样？”
　　卢霜望着范凯，慢慢坐下来，举起了手。
　　钱良辅也跟着举起了手。
　　心兰和周萍看了看大家，也慢慢举起手来。
　　只有边竞东和赵靖闷不作声地坐着。
　　范凯慢慢地扫视了众人一周，摇着头无奈地、轻轻地、不屑地笑了笑后，慢慢站起身来，沉重地说道：
　　“我弃权。对于这次决赛评委的身份，我表示放弃。因为这是一场缺乏公平和公正的比赛。”他慢慢向外走去，忽然在门口站住，似乎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转过身来，再次扫视了众人一眼，平静地说道，“其实，你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和我一样清楚，谁是真正的剽窃者。甚至，你们每一个人都比我更清楚，你们为什么要举这个手。你们让我觉得很悲哀，是一种凉到骨子里的悲哀。你们今天晚上联合起来，进行了一场掠夺，你们所掠夺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奖，一个本该属于一个具有良好发展前途的女孩子的歌唱比赛的大奖，还有这世间已经所剩无几的正义和良心，还有孤独苍白的生命所不可缺少的美梦和理想，以及失意无助的人生对人性最起码的信赖和宽容。如果，晓草是你们的亲人、朋友、至爱，你们会忍心她受到这样的对待和伤害吗？如果，换成是你们自己受到了这样的对待和伤害，你们又会做何感想？今天晚上回去，希望各位还能够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各位，祝你们晚安！”轻蔑地扫视了大家一眼后，转身出去了。
　　边竞东和赵靖慢慢站起身来，默默地跟着离开了会场。
　　卢霜冷冷地望了望空荡荡的会议室门口，回头看着其他人：
　　“好了，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评委会四票通过，三票弃权，认定十二号选手晓草剽窃他人作品参赛，取消其参赛资格。这次大赛的冠军得主是一号选手郭莉曼。心兰，麻烦你把我们的决定告诉大赛组委会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第　81　章

　　
　　化妆间里，大家早已停止了轻声的议论，只是特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静静地打发着时间。
　　晓草早已换好衣服，正在呆呆地坐着。
　　胖胖则心疼地蹲在她脚边，看着她膝盖上的擦伤和淤伤，用手帕轻轻地擦着，不时轻轻地吹吹。
　　郭莉曼和蒋珊珊却是冷冷地打量着面前这两个总是带给她们不快和烦恼的野丫头。
　　“走，咱们离开这里！”突然冲进化妆间的范凯找到晓草后，牵起她的手就走。
　　晓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脚上一痛，“唉呀”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啦？”范凯吓了一跳。
　　“晓草的膝盖刚才擦伤了呢，脚脖子也扭了。”胖胖连忙替晓草揉着脚脖子，解释道。
　　“来，我送你上医院。”范凯立刻俯身就要抱晓草起来。
　　晓草吓得急忙推开他：
　　“不不不，不用了，我很好，真的不用了，谢谢。”
　　范凯蹲下身来关切地望着面前这个可怜而无助的女孩子：
　　“你真的确定不用了吗？”
　　晓草这才慢慢抬起头来望着他：
　　“请问，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等结束了再走？”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范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带她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所以，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晓草就走。
　　胖胖见状，急忙拿起晓草的吉它和衣服，跟在了后面：
　　“喂，等等我，等等我呀。你走慢一点嘛。”
　　范凯抱着晓草，一径走出化妆间，下了电梯，进了停车场，将晓草放进自己的越野车里，等着胖胖也在车上坐好了，这才转身上车将车开走，直到医院。
　　晓草坐在医院的病床上，默默地看着护士替自己包好膝盖和脚踝。
　　护士将桌上的药替给晓草：
　　“记得要常换药，千万不能沾到水，否则，感染了伤口就麻烦了。”
　　胖胖赶紧接过药来：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谢谢。”
　　晓草也是感激地望着护士道了谢。
　　等护士转身出去后，胖胖轻轻地摸着晓草包着的膝盖，更加欠疚了：
　　“晓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跟那个什么郭莉曼打架，也不会害你被那个谁推倒，让你受伤，我可怎么跟文轩交待呢？”
　　晓草却是轻轻地拍了拍胖胖的手，安慰起她来：
　　“胖胖，你不要这样嘛。我没事的。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一点小擦伤，不碍事的。你信不信？我明天一早醒来，就又活蹦乱跳的了。”看到了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范凯，“哦，这位先生，谢谢您，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请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呀？我总觉得您看着面熟。”
　　范凯笑了笑：
　　“怎么？忘了吗？在市中心的地下通道里，”指了指自己的头，装出上次的语气，“‘以后记得准备工作要做足哦。’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晓草立刻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个——”
　　范凯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范凯，是星悦娱乐公司的音乐总监。”
　　晓草笑着向范凯欠身道谢：
　　“您好。谢谢您。您已经是第二次帮我的忙了。哦，对了，您好象是这次大赛的评委，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看到或是知道？所以——才急着要带我出来的？”
　　这女孩子如此细腻而敏感，好象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这让范凯越发难以启齿了，故作轻松地搔了搔头后，终于硬着头皮说道：
　　“哦，晓草，是，是这样的，他们认为，郭莉曼是歌曲的作者，所以，决定将大奖颁给她。”
　　“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胖胖立刻大叫起来，“这首歌明明就是晓草写的呀？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很厉害的专家吗？应该可以看得出来谁是真正的作者的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也跟他们一样吗？你也认为那首歌是那个什么郭莉曼写的吗？你不是什么音乐什么监的吗？应该也是很厉害的人才对，你也这么认为吗？”
　　晓草又是笑着拍了拍胖胖：
　　“胖胖，你不要这样。如果，这位范先生也跟他们一样的看法，就不会好心地送我来医院了。”
　　范凯更加感觉抱歉了：
　　“对不起，晓草，我很遗憾，不，应该说是很惭愧，我没能帮上你的忙。其实，这次，最有发言权和决定权的应该就是我了，可是，我，我却没能，……”
　　晓草却是感激地笑了：
　　“我知道，范先生，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谢谢您。”
　　“可是，晓草，遇上这样的结局，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都不觉得委屈吗？”范凯很是意外。

☆、第　82　章

　　晓草却是淡淡地笑了笑：
　　“生气又能怎么样？觉得委屈又能怎么样？我一直都记得一件事，在我十一岁那年，文轩拿着他的一幅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画得很漂亮的画交给老师，去参加绘画比赛，可是，老师怎么都不肯相信那是他画的，结果，不但没有让他的画去参加比赛，还把他叫到办公室去，苦口婆心地教育他，让他做个诚实听话的好孩子。在一般人眼里，没有爸爸妈妈管教的孩子，就根本不可能取得好成绩，就算取得了，也可能会被认为是通过种种手段得到的。我们对于这样的眼光，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我们早就不会因此而觉得委屈。恰恰相反，如果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我们反而会觉得不真实和不习惯呢。”
　　“哦？文轩？是谁呀？”范凯想尽快地使大家从不开心的气氛中摆脱出来，赶紧转换话题。
　　“是晓草的男朋友啊。他们，哦，我们都是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胖胖立刻插嘴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范凯点了点头，拍拍晓草的头，“好了，天已经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又是一把抱起晓草，就往外走。
　　在晓草和胖胖的一路指引下，范凯很顺利地将车开到了晓草和文轩的家门前。
　　正要将晓草抱出车时，被她拒绝了：
　　“范先生，谢谢您，我已经麻烦您很多了，不好意思再让您送我上楼了。——有胖胖扶我上楼就可以了。”
　　范凯抬头望了望胖胖向他指出来的那间小阁楼，见狭小的窗口仍亮着点点微弱的灯光，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不上去了。你们住一块儿吗？”
　　“哦，不是，胖胖住在别处呢。”
　　“那好，胖胖，你扶晓草上去吧，我等你下来后送你回家。”
　　胖胖和晓草都很是高兴：
　　“谢谢您了，范先生。”
　　“没有关系。不过，你们不要再叫我范先生了，叫我范凯好了，这么‘先生’‘先生’地叫，我还真不习惯呢。”
　　看着胖胖扶着晓草慢慢地上了楼，身影渐渐地隐入了黑暗的楼道中，范凯这才慢慢地上了车，等待起来。
　　小阁楼里，昏暗的灯光下，文轩正坐在大画架前望着晓草的那幅半身画像呆呆地想着心事，忽然门外响起了胖胖急促地喊声“文轩、文轩，快开门”。
　　文轩急忙把门打开，就见晓草被胖胖扶着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
　　“晓草，怎么啦？脚拐了吗？”文轩立刻紧张起来。
　　晓草在床边慢慢坐下：
　　“文轩，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没事的。胖胖，你快下去吧，让人家等久了不太好。”
　　胖胖点点头，将吉它放下，将药替给文轩：
　　“那，这是晓草的药，文轩，要记得让她换药哦，晓草，我走了啊？”望了望文轩，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了门。
　　文轩将门关好，坐到晓草身边，小心地察看着她包着的膝盖和脚踝：
　　“还疼吗？”
　　晓草轻轻地笑了笑：
　　“放心吧，早就不疼了呢。”
　　“那，赶紧睡吧。”文轩将床上的布帘轻轻地拉开，小心地扶晓草在床的里间躺下后，再轻轻地拉上布帘，关了灯，自己在床的外间慢慢地躺下。
　　“文轩，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好。”文轩轻轻地应了声。将枕头上的布帘轻轻拉开一小段，再将胳膊伸过去，让晓草枕着，轻轻地搂着她。
　　晓草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文轩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很累。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文轩一直都没有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比赛结果到底怎么样。甚至于以后，他也一直没有问起过关于这次比赛的任何事情。但是晓草知道，他能从她和胖胖的言行举止中猜出些什么来，他们之间，早已经不需要什么解释说明了。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很确切地了解彼此的心。此时此刻的晓草只想靠在文轩身边，闻着他那熟悉的味道，好好地睡上一觉。只有在文轩身边，她才会放松自己，才会觉得有安全感。她甚至希望，自己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这样，她的人生，就会永远停留在最幸福快乐的那一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
　　其实，从晓草进门的一瞬间，文轩就感觉出来了，今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是好消息，胖胖早就会忍不住要全部一次倒个干净的，不可能那么沉得住气，情况不但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糟。看着晓草在他面前勉强地笑着，他无法言语地难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让她睡个好觉。文轩将搭在晓草脸上的一小缕头发轻轻地抚开，免得痒着了她，轻轻地抱着她，听着她极力压抑和装饰出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晓草没有睡着，而且，今天晚上也未必睡得着。而他，却只能那么轻轻地怜爱地抱着她，感受着他们之间的那种惺惺相惜，那仿佛是一种绝境中无法破茧重生的相濡以沫。他们所能做的，只能是承受、承受、承受……

☆、第　83　章

　　
　　夜已经很深了。
　　卢霜有些疲倦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蒋睦林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慢慢从画室里走出来后就看见女儿正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们回来了。”
　　蒋珊珊立刻高兴地扑到了父亲的怀里：
　　“哦，爸爸，真是的，叫您跟我们一块儿去呢，您偏不，可不，错过好戏了不是？”
　　“什么好戏？难道是你这个陪赛的得大奖了？”蒋睦林淡淡地问道。
　　蒋珊珊轻轻地推了一下父亲的手臂，撒起娇来：
　　“什么‘陪赛’呀？！”
　　“陪人家比赛，当然是‘陪赛’了。”
　　“唉，爸爸，我不跟您较这个真了。我可跟您说啊，今天晚上的比赛，可是戏剧性地收场呢。”
　　“哦？怎么个戏剧性呢？”蒋睦林原本对这些不感兴趣，可看到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扫她的兴，只好随口问道。
　　“就是啊——，”
　　“珊珊，该上楼睡觉了啊。”卢霜忽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女儿的话。
　　“唉呀，妈妈，人家正在兴头上呢，您就让我说完嘛。”蒋珊珊却依然兴致高昂，“我说，爸爸，您知道吗？今天晚上，郭莉曼第一个出场，我不是跟您说了嘛，她是选了自己写的一首歌去参赛的，我本来还以为，没什么看头的，没想到啊，因为她的歌唱得好，写得也好，立刻就得了个满堂彩呢。我们都以为，冠军非她莫属了。没想到，最后一个出场的歌手，居然也唱的是一首自己写的歌曲呢。”
　　蒋睦林点点头：
　　“这很好啊，看来现在有才华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多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您猜她的这首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