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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阳雨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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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炎帝着实让他吃了一惊,那时他见了射日成功便告辞回了方壶山,得知花阳溺水还是后来的事,未想到两年不见,眼前这个英雄人物便沧桑成了这个样子,哪还有两年前气宇轩昂的样子,心中愧疚之情又加深了几分。
  两人开口寒暄了几句,赤松再忍不住,“花阳之事,我是后来才知道,本想前去安慰,又想此等痛楚,再去如何都是于事无补,说来此事,也有我的责任……”
  炎帝忙打断了赤松言语,“先生莫要如此,射日之事,本是为了苍生而行,花阳得了如此结果,也算是命运使然,跟先生无半分关系。”
  赤松愕然,面前的男人,征战沙场,素来信仰便是自己一双拿兵器的手掌,便是亲尝百草,也是凭借一己之力,这短短两年时间,竟信了命运。
  思索之间对面之人却开了口,“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前来,是有事求助先生!”
  赤松本就有些愧疚,听他此言,不知怎的竟松了口气,“大王请说便是!”
  炎帝犹豫了一阵,这才娓娓道来,“不知先生可听过近来民间的一个传说,便说我那小女儿花阳……”说罢亦触动了内心深处,悲伤难抑,老泪纵横。
  赤松亦是一惊,他已是很久未去过人间,自是未听过这样的传说,心中一阵喜悦,若是当真如此,怕是自己内心的愧疚之情可以弥补,且他与花阳有过数面之缘,自己对这个心地善良又机灵可爱的小姑娘也很是喜欢,便是没有心中愧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一个孩子被海水吞噬也很是心疼。
  只是此事有些蹊跷,若花阳当真坠水身亡,又是如何变作一只鸟儿的呢?若真是如此,她有为什么不回家去,而是日复一日做着这般不会有结果的事呢?”
  赤松看了眼炎帝,见他眼中深切期盼,仿若自己不去答应便会颓然倒地,忙伸手扶住,“大王只管放心,若此事当真,吾必会倾尽全力救回阿阳,只是于我看来,这传言也有些不合情理之处,大王还是不要报有太大希望,做足最坏的准备,才是正理。”
  炎帝怎能不知他良苦用心,忙抓住赤松衣袖,郑重点头,感谢之情溢于言表,亦期盼着早日得到个真正的消息。
  赤松也不多留,叫身旁童子好生照顾两位大人,刚从外面回来又要出门而去,于山顶之上转身化作一条青龙,向着东海之滨飞去,不出一会儿,便不见了踪迹。

☆、重生之恩

  夏日的海面浪花颇大,冲击海滩的声音犹如一只巨兽的嘶吼,一个大浪拍在赤松子的脚面上,凉意自脚下浸入四肢,也不知那样的一个女孩子,是如何忍受这浩瀚无际的冰冷,那时的她,该是怎样的绝望。
  赤松环顾四周,辽阔无垠的大海上只有几只纵横盘旋的海鸥,叫声酷似婴儿的啼哭,却并未有什么特别的鸟儿,赤松来到的是海岸的横县,乃是花阳乘船而去的地方,若是她已不在这里,茫茫沧海,凭借凡人一己之力想要寻到是几无可能。
  赤松子双眉微蹙,正想着自己该如何施法,恰巧看到不远处生长着棵桂树,开着一串串的金黄小花,把周围几里都熏的馥郁芬芳,当下计上心来,朝着花树轻声言语了几句,修长的手指捏了个诀,随即食指一点,满树的小花便悄然脱落,自发的朝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飞去,不出片刻,整个海面上俱是飞扬着的金黄小花,几只海鸥见到此景似乎也觉甚是怪异,忙从海面上一跃而起,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
  花阳的生活日复一日,白日衔石,夜晚休息,海岸上的那棵桂树便是她每日的栖息之地,亏得她化鸟之后识得了常驻于此的海燕,海燕们见她可怜助她在桂树上筑了个小巢,这才算有了定所。
  她今日便又像平常一样,早起开始了日常运作,见天空中的白云洁白无暇,便忍不住飞到天上穿梭一番,一时之间忘乎所以,竟是飞的远了,尽了兴才往回折返。
  岂料飞到一半遇到自己的好友海燕,说她的巢穴被人搞了破坏,叫她速速回去,花阳听到此言气愤至极,忙加快速度往回飞去,走到一半便看到前方漫无边际的黄色花海,便是每日伴着自己入睡的桂花香气,细听之下,花海亦伴随着成千上万个声音,犹如喃喃低语。
  捉了一只放在耳边细听,便是那个熟悉而又久远的声音,瞬时大惊失色,又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大小小,无休无止,小像春日里的绵绵细雨,大像海岸上无休无止的层层巨浪,花阳再也控制不住,颗颗泪水直直坠落,仿若再也停止不下。
  “小花阳……傻孩子,快回来吧……”
  她看到赤松的时候,他依然是一袭青衫,依然是清秀俊雅,两年之间人人都变了许多,唯有他,还是那般的淡若清风,静若止水,面孔上习惯性地带着些若有似无的忧愁,唯有展颜一笑的时候,才会变得有些不同,从前的花阳不知他在感慨些什么,如今的她却是有些理解了。
  此时的赤松正在那棵槐花树下眺望远方,树上槐花尽散,该是出自他的手笔。
  赤松亦看到了于花海之中迎面而来的那只小鸟,心绪终于放回了实处,小鸟远看之下就像是一只小小的凤雏,于海风之中直奔自己,便像是摔了跟头大哭着扑进大人怀里的孩童,赤松苦笑,可不就是个孩童。
  赤松伸出手臂,鸟儿便乖巧地在他的手背之上落下,眼泪止也止不住,嘴里叽叽喳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赤松心疼,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羽毛,这孩子,傻气的可以,这两年来,该是吃了多少苦头?
  想到此处,脸上满是怜惜,“小公主,是你父亲要我来救你的,他现在正在方壶山上等你回去,你可愿意跟我一道?”
  鸟儿连连点头,眼泪更是噼里啪啦,又拿着小脑袋朝赤松怀里蹭来蹭去,以示感恩之心。
  赤松微微一笑,把鸟儿朝怀里一掬,召了片祥云,朝着方壶而去了。
  ***********
  炎帝已在门口等待多时了,他是多么想跟随赤松一同前去,又怕自己一介凡夫俗子,反而成了搭救花阳的累赘,然而这样等待的过程却是痛苦不堪,有对女儿的心痛,有对传言的怀疑,他经过这几日的细细思考,越发觉着此事有些怪异,只怕是自己思女心切,这才愿意相信这般荒唐的事情。
  此时的他盼着赤松回来,亦怕是赤松回来,生怕传言真的只是毫无根据的传言,其实自己的这一番期盼,都不过是可笑的痴心妄想。
  赤松子的邸院里人少,只有他和一个童子,且小童子身量要比赤松矮上许多,自是不可能认错。
  即便现在又到了月上中天,他望着远处那个乘云归来的人影,也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便是赤松,心下着急万分,急忙朝着赤松怀里望去,奈何夜晚昏暗,远远看去只是一片模糊,由此更加急切。
  赤松飘然而至,便在炎帝面前落定,两只广袖之间便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上面的羽冠七彩亮丽,两只眼睛更似嵌着的宝石。
  炎帝见到此情此景竟是怔忪了些许,仿若仍不能相信,双眼直直盯着赤松怀里瞅了半晌,这才面色狂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言语,只是频频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花阳亦是激动万分,自打她化作了鸟儿,口不能言,便做好了此生再不能父女相认的准备,经历了上次炎帝拿箭指向自己之后,更是绝望委屈,自己的父亲果真认不得自己,只把自己当作一般猎物了。
  可是此时,她见了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沧桑成了如此模样,再不是那个风姿俊逸的壮年,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着愧疚与疼惜,便再也不觉委屈,当时的那丝气恼之情便在此刻烟消云散。
  花阳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朝着炎帝怀里扑去,炎帝亦是将她紧紧搂住,一时之间,父女俩心照不宣,便像回到了花阳的孩提时代,那个时候的花阳身体病弱,夜夜啼哭,直把她的娘亲累到不行,炎帝那双争战沙场的手臂,此时却用来抱着娃娃,说来也怪,只要炎帝抱起走上几圈,本正嗷嗷啼哭的小花阳便会睡的香甜,如今想来,大概是父亲的身躯足够伟岸,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炎帝欣喜之下,竟是流下了眼泪,都说人在过度欣喜之下也会流泪,此言果真不假。可他到底是一方统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当下想起正事,忙正色问道,“可是不知……先生还有没有办法帮助小女恢复原来相貌?”
  此事赤松子早就想好了对策,自己既是出自愧疚之心帮了花阳,就必须尽到责任,不可帮到一半,随即轻轻颔首微笑。
  炎帝犹似不敢相信,忙确认地又问了一句,“先生当真有法子?”问完便有些后悔,此话听来,倒似有些不信任的意思。
  赤松知他爱女心切,也不气恼,微笑言道,“大王放心,此事我势在必得!”
  炎帝知他悲悯苍生,如此行事倒也符合他的作风,只是如此麻烦于他还是过意不去,可是为了女儿花阳,又不得不求助于他,此时已不知如何表达感谢,拉住赤松衣袖的双手亦有些颤抖。
  炎帝先是朝赤松拜了一拜, “先生助我匡扶民生在先,为小女劳精费力再后,吾乃一介凡夫,自知怕是没有能力帮助先生之事,只是若真有一日,先生有事需要我尽些微薄之力,老夫必倾力助之,大恩不言谢,多说无益!”
  赤松连忙将他扶住,“谁说大王不能为我尽力,悲悯苍生本乃是我的职责所在,大王为国为民,守得一方安定,早早的就帮了大忙,只要日后莫忘初衷,接着做个贤能帝王,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炎帝心生感动,郑重点头,“先生所托之事,老夫自会恪守不忘!”
  **********
  赤松和花阳已在屋里单独待了两日有余,此时已是第三日,他只说了他有办法帮助花阳,却并未说明到底用些什么办法,炎帝此时等在门外,自是对赤松的能力深信不移,只是仍在担心,等花阳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自己该去如何面对,毕竟她受了那么多的苦,自己还对她弓箭相向。
  此时屋内的赤松倒是心如止水,这两日下来,他帮助花阳,跟炎帝说是自有办法,实际上还是运用修为强硬为之,于他自己自是大伤元气。
  可伴随着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流入花阳体内,他的心境反而愈加清明,他平生最怕对谁心存愧疚,可自己对这个小姑娘的事,却是久久不能释怀,唯有以自身修为助她提升修为,早早化成人形,方能释然。
  赤松见时机已到,忙停止输送真气,朝软榻上鸟儿额间一指,竟把它变成了个活生生的小姑娘,纤细较小,眉目如画,可不就是那个小花阳么,此时似是累了,正斜斜躺在床上睡得正甜。
  赤松子瞧着她的睡颜微微一笑,帮她正了正身子,又盖了层薄被,这才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朝门外走去。
  一开房门刚好遇见了在门口急切张望的炎帝,眼见他一脸期盼神情,忍着眩晕朝他交待了一番,这才回了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
  那边炎帝刚开了房门,一眼便看见了榻上那个熟悉的人儿,两年过去,身量倒是长开了些许,只是益发的清瘦,本来有些肥嘟嘟的小脸此时也瘦了下来,面色倒是红润健康,也不知赤松先生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炎帝看着女儿欣慰至极,忙抓住花阳双手捧在手心,以前那双胖乎乎的小手此时也瘦的不成样子,摸起来竟像直接摸了一把骨头。
  炎帝一时五味杂陈,眼含泪花,伸手帮花阳理了理额间的乱发,只是这头发,还是那般的潦草柔软,俯身亲了亲花阳的额头,便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因着他也在门外等了将近三日,又见了女儿就在那里好生睡着,精神突然放松,一时困意袭来,可还不舍离去,便曲着身子在门口的小榻上睡了一晚,就是身下木板僵硬,小榻亦是容不下他的身躯,可是此时睡在女儿身边,倒是几年来第一次这么踏实。

☆、拜师遭拒

  父女两人在厢房里睡的香甜,赤松却是难以入睡。
  他用自己的修为救回了花阳,这确是让人欣慰,只是这事背后的隐忧却不得不让人关注,未找到花阳之前他还在疑惑为什么好好的小姑娘会变作鸟型,心中自是觉得这传言或许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见到了花阳,他才瞬间了悟,了悟之余心中也自然而然多了一分担忧。
  花阳现在的真身,这只七彩神鸟,根本就是跟太阳神鸟一模一样,换句话说,她便是那日被大羿用弓箭射下来的太阳神鸟。
  民间都传太阳中心乃是只三足乌,因着乌鸟会飞,因此才能带着太阳飞上天去,实则不然,真实情况是,每一个太阳都与一只太阳神鸟封印在一起,而这神鸟也非民间流传的三足乌鸦,反而是十只长着七彩祥羽的神鸟,形似凤凰却又不是,此鸟很是稀珍,四海八荒,便只有这十只。
  如若他猜的不错,便是那日大羿射下了多余的一个太阳,说是射下太阳,实则是射下太阳神鸟,此神鸟乃是破坏了规矩,这才造成了人间的民不聊生,神鸟一落,太阳再无依仗跑到天上,必然也会跟着陨落。
  太阳神鸟中了箭,陨落到东海,自是不能生还,而恰巧此时,随神鸟一起降落的太阳也坠入了东海,造成了海面巨大的波浪,花阳也就是此时在水中丧生,这两者发生时间几近相同,又几乎在同一个地方,且民间素来就有借尸还魂一说,人死之后,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肉体自是没有办法再回去复活,可若旁有其他载体,再加上一些因缘际会,倒是很有可能还魂成功。
  由此说来,花阳便是借了太阳神鸟的躯体,这才得以复活,只是这便是隐忧的根源所在。
  既是太阳与神鸟之间有着封印,而这样的封印乃是固有的,实际上也就是一种本就存在的力量,我们姑且叫它为封印,也是牵强附会。
  而这两者之间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如若神鸟重新复活,那也就预示着本沉入海底的太阳也会躁动不安,二者之间本就如一阴一阳惺惺相惜,若是某日两者再次合体,就怕会再如之前一般出现祸端。
  不过他还是倾尽全力救了她,绝非是因为一己私利弥补自己的惭愧之心而弃天下百姓不顾,花阳与神鸟之间的因缘际会,本就是自然发生,没有任何人刻意为之,即便他不存在那一丝愧疚之情,他也绝不相信牺牲一人而满足更多人的利益便是个明智之举,百姓的福祉固然重要,苍生的利益也固然重要,可那样的一个柔弱孩子,虽是自己任性犯了错误,可这第二次的生存机会却是她自己争取所得,她便也是百姓的一员,亦是苍生的一员,把众人的幸福全都建立于她的悲苦之上,这便是高尚?这便是正义?也许天下有很多人都信,他赤松子却怎么也不信。
  可做事情要善始善终,这个为祸苍生的潜在威胁,他也定会慢慢找出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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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松子再次来到东海之上,轻闭双眼,两指捏诀,轻轻点向额头,瞬间就在额头之上燃起了一团小小的明亮金光,此乃是探查陨落之日的情况踪迹。
  说到此法,人人皆知双目乃作视物之用,如若没有双眼,便将是混沌一片,与外界断了连结,这样的人生乃是悲哀,此话诚然不假,可却不知,有时候也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才更迷惑了心智,让表面的东西挡住了真相,或是让无关紧要的迷惑了双眼,反而忘了更重要的,买椟还珠便是如此。
  所谓五色令人目盲,讲的也是这个道理,可若真的没了双眼,人生缺少了启蒙之物,更是不可,这便是人世间的复杂之处,超脱之人便该取材于型而置身其外,通识万物之理而化解我执,然而能做到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赤松子这个探物的本领,便是根据这个道理,先闭上双眼,绝了形色干扰,再运用神识感知,便可不用耳目而试听千里,此时探知陨落的太阳正在海底好好休眠,并未有蠢蠢欲动的趋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放心之下忙挥动双臂,于半空中画了对阴阳鱼,乃是一个至尊封印,又伸手一推,阴阳鱼便轻轻笼罩于东海之上,犹自向着四方扩散,愈来愈大,转眼间已似苍茫东海,无边无际了。
  ************
  且说另一面,花阳睡了好些个时辰,这才迷迷糊糊醒来,转动周身觉着异常轻松,仿若这两年余的辛苦疲乏,俱在这一夜之间恢复正常,却不知这正是得了赤松子修为的缘故,赤松子乃是何许人也,岁月的累积使得他的修为极是扎实醇厚,况且他天资聪颖,于修道一事上又比别人多了许些优势,能得以让赤松伤了元气去度送修为的,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花阳一个。
  花阳伸了伸懒腰,下意识就想用嘴巴去啄一啄羽毛,撅嘴发现根本够不到,这才惊醒,原是前几日自己被赤松先生救了回来,又见了父王,其后先生便说要帮助自己回到从前,两人在屋里也不知待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一个瞌睡睡了过去,却不曾想醒来就真的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花阳一时有些恍惚,过后才心中大喜,拿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和胳膊,便是这样也犹自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命运竟会如此垂青于她,真的给了她第二次机会,一时欣喜,又落下泪珠。
  小榻上炎帝听了少女啜泣声音,于梦中惊醒,见花阳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忙走上前去仔细观望,父女两个俱是感慨万千,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从哪说起,只得相顾泪眼,紧紧相拥。
  父女两个久别重逢,在一起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体己话,这才想起该去拜谢恩人,此时的赤松已经回来了好一会,正在厅堂里饮着茶水,表情上一片宁和,似是从来都未出去过一般。
  炎帝拉着花阳,叫她上前去给赤松磕头,连忙被赤松扶起,“我们就莫要纠结于这些礼节了,此事乃是举手之劳。”
  炎帝听此只得作罢,感谢再三,之后便要告辞,“既然如此,我父女二人便不再多留,只因家中妻子仍在等待花阳的消息,早些回去,也好让她放心!”
  赤松子笑了一笑,“此事大王不必挂心,我昨日就已托人告知了王后,想必现今王后早已知道了好消息,正在家中等候小公主回家。
  炎帝听了更加感激,赤松子不仅帮了自己大忙,而且把是事情想的这么仔细,真是叫人心生温暖,自知感谢的话已经说了太多,此时再说未免啰嗦,便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中间花阳眨巴着大眼睛看来看去,这才看定赤松,“先生帮了我大忙,可谓花阳的再生恩人,若是没有先生,恐怕我如今仍是在风雨之中奔波劳碌,花阳自知无以为报,我见先生一直孤身一人,不知可需要一个弟子,日常生活中也可照应,只要先生不嫌弃,花阳愿意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还先生大恩!”
  赤松突然就有些窘迫,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孤身一人,其余的便只在方壶山的宅邸留了一个仙童来打理房屋,收徒一事,只是在别人那里看过,却从未想过往自己身上按,下意识就要拒绝,见了花阳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花阳见他一副犹豫面色,便知他根本不喜这样,随后便果真听了他说,“小公主,并非是我不喜欢你,只是我孤身一人早已习惯,一直以来也没有要收个徒弟的想法,你若想要修道,找我来问便是,你我又何必用那繁杂的关系来固定住呢?”
  花阳知他心善,说起话来也绝不伤人,可是听了他的拒绝之意心中还是有些失落,便低下了头,强忍着未掉下眼泪。
  赤松知道自己还是伤了这个小姑娘的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待要继续解释,却见花阳竟然突然抬头,随即便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对自己粲然一笑。
  赤松突然就有些心酸,这般年纪的孩子,该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学会了隐忍呢?

☆、归去来兮

  赤松子决定亲自把父女二人送回家去,炎帝知他是想要成全一家人快些团聚,且把他邀请到归泽宫去,正好与妻子一同在宫中设宴以示答谢,也就未再推辞。
  此时赤松子在前方驾着祥云,父女两人在后面默默坐着,侍卫辛夷早前告了辞,自先回去了。
  炎帝看着自己的女儿,知道她虽是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内心里必是不舒服的,心中又一阵心疼,这个孩子,从前的她被众人捧在手心,有什么要求都是直言直语的,开心或是不开心都会摆在脸上,或者直接嚷嚷出来,从未像如今这般,学会了把伤心憋在心里,这些年她经历的,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罢!如此算来,当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知女莫若父,花阳的心情确是复杂的,一方面急于回家,好早早的与家人团聚,可越是这样,心里竟越萌生了近乡情怯之感,因为此事,心里本就复杂难言,另一方面,她也的确是失落的,这失落乃是因为赤松子,她十二岁的时候初初认识赤松,就觉得他和众人很不一样,这个人是那么的温柔,仿若春天淅沥的小雨,润物无声,他亦从不伤人,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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