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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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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墨池道。
  墨若璧看一眼桌上的笔墨,墨池会意,父女二人便一人一笔,各自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主意。
  写好打开,墨若璧写着‘旁敲’,墨池则是‘侧击’。墨若璧哈哈一笑,道:“到底是我的女儿,知女莫若父,知父莫若女啊!
  晚上就寝时,柳顺娘与墨若璧说了白日墨池所提让墨溪学武的事情,墨若璧不置可否,只说让妻子先征询墨溪的意见,而后再商量。
  第二日一大早刚食完早膳,元夫人身边的郑妈妈便来找墨池,说元夫人有请。
  墨池直接被郑妈妈带到了元夫人的院子,元枚自然也在,元夫人便向墨池提了几个关于药理的问题,墨池一一回答。
  元夫人和墨池有问有答,元枚大大方方毫无掩饰的对墨池好一番打量琢磨。一边打量一边暗叹,‘这小姑娘好淡定的性子,不管娘娘问什么都答得不紧不慢,举止间也是从容有度。对我的打量毫无在意,竟一点儿尴尬不安也不曾有。难怪娘娘用成熟来形容她的心性。’
  正说话间,丫鬟进来禀报,说四公子在外间等候,要给元夫人请安。
  元夫人无奈的看了元枚一眼,元枚心里暗笑,这个弟弟太沉不住气了,他昨日受了寒略有些不适,娘娘才吩咐过这几日让他好好休息,因此今晨他便没来娘娘这里请安。这会儿估计听下人说墨池来了,便又巴巴的跑了过来。
  不过才隔了一日未见,看起来在三弟心中,墨池的地位并不像母亲说的‘只是动了些懵懂的心思’那样简单。
  墨池听见元誉来了,心里暗自叫好,她正盘算着找个借口见见元誉。
  关于老艄公的事情她与父亲商量后决定通过其他人给元县令一些提醒,这提醒要自然而然,不能太突兀刻意,又需要点到即止。
  元夫人过于老道,墨若碧怕墨池应对起来会露出破绽。下人们也不合适,。元瑶对墨池敌意颇深,自然也不可能。墨若璧认为元誉天性纯良,这个提醒的人选非元誉莫属。

  ☆、第十四章 亦池?亦池

  元枚给了元夫人一个安定的眼神,便让丫鬟放元誉进了内室。
  元誉因受了寒,脸色有些苍白,进门后坐在了元枚的下首,他匆匆的看了一眼墨池便低下头,一副心虚紧张的样子。看的元夫人眉头微皱,心里对这个儿子的单纯羞涩很是无奈。
  元枚是个乐观直爽的女子,当年李宇宁大约就是因为她的脾性不像长安大家闺女那般矜持羞涩,因此才对她一见钟情。
  前几日她因为夫家的荒唐行径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没想到恩爱几年的夫婿数日来竟口讯也未见一个。她伤心难过后倒也想明白了,与其委委屈屈的过日子,不如来个长痛不如短痛,他若无情她便休,大不了随着两个弟弟去行商,反正女子行商的例子大陈朝也是有的。
  正巧母亲让她帮着相看相看墨家小姐,她便将自己那些不快抛到一边儿。今日一见之下,觉得按照母亲对元誉未来妻子的要求标准,墨池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又看三弟的样子,便一心想要成全元誉与墨池二人。
  元枚见弟弟低头不语,连跟母亲请安也忘了,便笑着说道:“墨小姐,前日晚间我三弟想是在花园里待久了些受了凉,昨日到现在身子一直不适,要不你给把把脉,看看这两日的饮食需注意些什么?”
  墨池也发现了元誉的紧张,她却并未往自己身上联想,横竖与她无关,她也未多想,听了元枚的话,便说道:“理应如此,只是刚才郑妈妈并未提到四公子身子不适,今日也不是调理药膳的日子,因此小女来时并未带药箱。用金针刺血可缓解邪气入侵。而且若论诊脉针灸,自然是父亲更精准熟练,不如府上派一顶软轿带着四公子到医诊去,让父亲把一把四公子的脉更好些。”
  元誉想说他那里也有一套金针,又觉得如此说显得太突兀,似乎目的性太强,便张了张口后又闭口不言。
  元夫人觉的墨池说的很有道理,正准备叫下人备轿,元枚却及时的开了口。
  “那样多麻烦啊,三弟今日身子弱,来回颠簸的对他的身子也不利,誉儿,姐姐记得你的院子里也备有金针吧!不如让墨小姐直接去你院子为你诊脉吧!”
  元夫人准备再开口,若论针灸,自然是墨大夫才稳妥。但看看元枚阻止的眼神,又看看儿子迅速明亮起来的眼神,便心内叹叹气,硬生生的把阻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于是元枚又借口还有事要与母亲商量,拉住了满脸复杂神色的元夫人。
  墨池将元家母女的眼神官司看在眼里,纵是她平日里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此时也不明白母女二人这眼神官司所谓何事。本着想不明白就不想,看不明白就不看的原则,她便随着元誉一起去了元誉的院子。
  元誉喜爱茶花,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茶树,院子的名字也叫“茶韵苑”。
  到了’茶韵苑’,青竹拿来了脉枕和金针,墨池便替元誉把了脉,她打开金针,对服侍元誉的另一个丫鬟松梅说道:“劳烦姐姐安排人把金针在笼屉上蒸上一刻钟消消毒,待消完毒我再给四公子金针刺血。”
  松梅去安排人消毒金针,青竹也去下间泡茶,房内只剩下元誉和墨池二人,墨池便打量起墙上的一副水墨丹青,走进一看,那上面画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图,她心里有事儿,斟酌一下便道:“四公子很喜欢水墨丹青,记得以前这里挂的是一副小童扑蝶,也是水墨丹青。”
  元誉听了墨池的话心里很欢畅,他觉得墨池是留意他的,便走到墨池身边也假意欣赏丹青,道:“说起来还是应该谢谢你,这是十几日前在任水河游玩后回来即兴所画,这几个月我的身子爽利了很多,因此才能在任水河上泛舟。”
  墨池歪歪头一笑,道:“你不用谢我啊,我可是收了银子的,要是不好好干活儿元夫人扣了我的工钱怎么办啊!”
  元誉看着墨池唇角边的两个小酒窝,心中欢畅甜蜜的感觉更甚,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他就觉得她很特别,灵动却沉稳,靓丽却内敛,本应是十二三岁稚童的年龄,眼中却流露出沧桑,这几月相处下来,他更想弄明白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似乎充满了矛盾,这些矛盾却又在她身上结合的如此完美。
  还有她双眸中偶尔流露出的伤感与担心,这些都让他好奇。
  他十六年的人生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处,小时候有一次和别的孩子一起玩儿,男孩子顽皮,他因为身子弱被一起玩儿的孩子推倒了,当时便造成了手骨骨折,从此母亲和父亲再不让他接触其他的孩子。
  于是,多年来,他的伙伴便是书架上一册又一册的书籍,他除了看书习字,最大的爱好便是观察,观察家中的每一个人,通过他们的一言一行去了解他身边的人,去猜一猜他们有过什么经历,每天的心情又如何。
  墨池是个矛盾的女子,这让他新奇且着迷。
  墨池看看似乎陷入了沉思的元誉,这几个月来她对这个县令府的小公子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他有时候会神飞九天,但很快就会神形归位,因此也不已为意,便又说道:“说起来我昨日与娘娘和弟弟也去了任水河,还遇到了一桩倒霉事,还碰到了一个奇人呢!”
  “哦,你碰到了什么倒霉事?”元誉果然好奇起来。

  ☆、第十五章 小试牛刀

  墨池道:“昨天与娘娘和弟弟去‘修业寺’上香,回城时娘娘便带着我和弟弟游了任水河,不想弟弟顽皮,竟弄湿了衣裳,撑船的老艄公也抱歉自己的疏忽,便提出让弟弟到他家里换掉湿衣裳。”
  “这是我第一次到渔民家中,这才知道咱们宜阳的渔民竟如此有才,那老艄公的院子很大,里面种满了各种草药,而且有几种并不适宜在宜阳种植,比如红花和甘草,这两种植物喜寒,适合种植在温差比较大的地区,宜阳潮湿,雨季多,气候也比较和暖,喜寒的草药种植起来并不容易。”
  “可那老艄公院子里的草药无论什么品种长势竟都极好,你说他可不是个能人巧匠吗?”
  “哦,宜阳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 ? ”元誉从小喝的汤药极多,对一些草药的药性也有大概的了解,他知道某些特殊的草药寻起来很不易,自己小时候因为一味药引极难买到,娘娘托了川州的几位舅舅耗时半年才寻了来。
  “是啊,可这个老艄公不仅仅是能人,四公子想必也听说了最近边关战事吃紧,朝廷将草药控制的极为严格,如今我家医诊里治疗活血跌打的药材就缺了好些。所以我想着问问老艄公,想将他院子里的药材收购起来,并且跟他定下长期为诊堂供药。可那老艄公脾气却有些古怪,我刚说完他便气呼呼的回绝了我。”
  “你说他可算是个奇人?如今就要进入渔业的休眠期,以往进入冬季很多渔民都会打短工来贴补家用,这老艄公却眼看着银子不想要。我的性子有时候比较固执,本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说服那老艄公,只可惜他院子里的药材长势虽好,可都是府积草、败酱草、地血、红花、广藿香、香附这等气味儿急大的,我的鼻子最受不得这许多混在一起的气味儿,那味道重的让我心内翻腾的厉害。后来实在不能多待,娘娘只好带着我和弟弟先走了。”
  “昨晚我还与伯伯说,想再去一趟那老艄公的家里,看看能不能再跟他说一说。”墨池给自己的一番话收了尾。她把话已经说明白了,就看元誉的警觉性好不好,能不能发现其中的异常之处。
  果然元誉听了她的一番话便又陷入了沉思中,这会儿青竹已经泡好了茶,墨池也不打扰他,便坐下来静静的喝着茶,等松梅送金针过来。
  待松梅煮好了金针,墨池便用金针在元誉手上的尚阳、合谷等几个穴位放了几滴血,又叮嘱青竹元誉这几日无需大补,只需要多饮水,膳食不可油腻,便收了金针准备告辞。
  松梅送墨池出去,刚走到院子门口,碰到正准备进来的小桃,小桃一愣,有些尴尬的与墨池行了礼,说夫人让她来找青竹要个花样子,墨池也未多想,出了元府回家去了。
  元誉待墨池出了门,吩咐随身的小厮半栗盯着主院,待父亲回来及时告诉自己。便从画筒里抽出一副未完成的画,坐在书案上继续画起来。
  不说宜阳,再看长安。
  长安尚书府,国子监放一月的“授衣假”,安亦池刚回到自己的院子‘竹里’,他在小厮长远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常服,正准备去母亲的“静思院”请安,父亲的小厮三七便来了“竹里”,说父亲在书房等他。
  安亦池心内诧然,父亲安沐华官居四品礼部员外郎,平日里事务繁多,他放假回家十次倒有七八次是见不到父亲的。今日不是休沐日,他居然过了辰时还在家中?
  安亦池便跟着三七去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内,安沐华正拿着一本诗集看的喜笑颜开,安亦池走进来向父亲行了礼,看见正忍俊不禁的父亲,便笑着问到:“父亲何事如此开心。”
  安沐华放下诗集笑看着安亦池,十四岁的少年,长腿长身,个头已经快要超过他了。
  “池儿,上次旬假你回家,父亲公事繁重,也未及见你一眼。不知近日学里课业可还能应对。”
  “父亲勿挂心,孩儿这次旬考算学、律学为首,其他四学成绩也尚可。学里的课业尚能对付。”安亦池不紧不慢的答到。
  安沐华知道这个儿子,他说的尚可,只是成绩未有名列榜首罢了。
  儿子的学业从不用他操心,他只担心这个孩子过于顺遂,自小各方面都很出色,在众人称赞中长大。就怕他承受挫折的能力会弱一些。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他坐在书案旁边的藤椅上,又拿起书案上的诗集,递给儿子道:“送给你的。拿去好好参详参详。”
  安亦池接过诗集,《新乐府》三字赫然跃于扉页上。
  “太好了父亲,又是你那位旧友派人送来的吗?这是第五本了。”一向淡定的少年此刻颇有些激动。
  学里前一段夫子讲了《新乐府》。但他知道,这位父亲的旧友对诗词很有些独到的见解,与夫子们的讲解大相径庭。让他知道了原来诗词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
  就像自己遇到的某些事情,也可以从另一种角度去揣摩端详。
  前面那父亲旧友送来的几本诗集,着实令他的思维开阔了许多。
  他翻了几页,便收进了袖袋内,准备晚间再慢慢参详。
  想起在学里听到的传言,便问父亲:“父亲,祖父近一段身子可还好?朝廷的事情让他很忧心吗?”
  安沐华看着安亦池,儿子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看起来皇上近日的几桩事情又已经传遍整个长安城了。
  他给了儿子一个安抚的微笑,家里已经有太多人在担心皇上那些乱七八槽的事情,他不想儿子在国子监这样本应是净土的地方也整日担心。
  “池儿,你无需忧心,皇上年轻,做事情难免没有章法,你祖父性格耿直刚毅,眼中揉不得沙子,为夫与你伯父会多劝劝他老人家,再过几年他老人家也该递上辞呈,安心回府含饴弄孙了。”
  安亦池点点头,他明白父亲是在安慰他罢了,以祖父的心性,断断不会抛下朝廷安享晚年。
  尤其是皇上独断专行,连国子监的夫子们如今都了些惶惶不可终日之态。

  ☆、第十六章 话痨小二

  这几日宜阳县的老百姓沸沸扬扬的议论着一件大事:元大人抓住了一个连环杀手,这杀手数年间居然杀了一两百人。
  据说凶手穷凶极恶,杀人分尸,死者形状俱都十分惨烈。
  还说凶手杀人不为报仇,竟是为了用尸体做花肥。
  又说凶手面目狰狞,五大三粗,等闲人靠近不得。
  也说数年来失踪的那些年轻人都是被这凶手所杀,其中有一位当时拐了良家女儿私奔,因为随身带着银子太多被凶手觊觎,结果因露财被劫杀。
  还有一种流传很广的说法,说这个杀人狂魔能被抓住是因为元大人有一夜在梦中受到神女指点。因此第二日一早便派衙役直奔县郊,才从那凶手的院子中挖出了大量尸骨。
  关于这宗案子的各种说法在众人的交口相传下流传的越来越广泛,也越来越离谱,最离谱的说法有两个,一说宜阳县有神女庇护,因此元大人才能在梦中得到指点,抓住了这个杀人的魔头。
  另一说是天将降大灾,因此才能出现如此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总之短短半个月,那版本已经变换了无数个,更显得此案诡异异常、扑朔迷离。
  眼看着留言越传越离谱,大有往朝政方面发展的趋势。元县令与县衙众人一商议,决定在十月十五日下元节这一天公开审理此案。
  因关注此案的百姓太多,不可能敞开县衙大门公开审理,便决定邀请宜阳各个层面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旁观此案。
  墨若璧父女也得到了邀请。
  十月十五,已进秋日的天空艳阳高悬,街道上行人稀少,一些小铺子干脆关上铺门,本定于巳时开审的案子,早在辰时便有不少人候在衙门外。
  墨家父女到的时候,县衙所在的紫府大街已被义愤填膺又十分好奇的众人堵得严严实实,虽然其中绝大部分人根本无法进入县衙内亲自看到审讯的过程,但在县府门口能第一时间听到最新的消息,还是令众人趋之若鹜。
  好在百姓们大多认识墨若璧,知道他必定是被邀请的观审人,便为他父女二人让了道。
  有人小声的议论说:“墨大夫带的那姑娘是他的女儿吗?真是个漂亮的丫头,不过观审不是不能带陪人吗?怎么墨大夫能带女儿进去啊!”
  “你们不知道,听说墨大夫最近帮元大人治好了他家那个病秧子儿子,这是元大人给墨大夫面子呢!”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墨若璧护着女儿进了县衙内,已有几位观审的乡绅名士在公堂旁侧安置好的座椅上就座,看见墨若璧进来便互相打了招呼,众人对墨池不免多看了两眼,大约都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怎么也能进公堂内观审。
  不过众人隐约也听说了元小公子近日身子大好的事情,便都默认了元县令是给墨大夫面子,允许他带着女儿一同观审的说法。
  可能考虑到墨池是女子,墨若璧与墨池的座位安排在第二排并不显眼的位置。墨池坐下后看了一眼自己左侧空着的位置,那张座椅上未写名姓。她微微一笑,心中了然。果然,不多一会儿,元誉从后衙悄悄的饶了过来,他安静的坐下后对墨池羞涩一笑,墨池也微笑点头算是见了礼。
  “升堂——噢——”随着衙役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刚才还交头接耳的众人马上正身端坐。公堂瞬间变得庄严肃穆。
  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元县令端坐在公案之后,下首两侧是正襟危坐的县丞和主薄。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随着惊堂木一声脆响,元县令稳声道:“带嫌犯赵云忙上堂!”
  众人忙看向堂下,只见一个灰白头发的老翁脚步蹒跚的被两个衙役带上堂来。
  墨池凝目一看,正是任水河边的赵姓老艄公,大半月不见,老艄公已没有了那日所见憨厚健壮的形象。
  现在跪在公案右边被告石上的老艄公神色颓然,头发已全部花白。但偶尔抬起的双眼中透出的狠劲儿让墨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墨若璧伸手搂住女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元誉抬了抬右手,又迅速的放下了。
  “堂下人报上名姓。”元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老翁抬头看一眼堂上的元县令,又扭头看看两侧坐着的十数个观审人,眼光在墨池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墨池刚才被老翁的眼神吓了一跳,很为自己的反应汗颜。
  此时她已经镇定下来,也迎着老翁凌厉的目光看过去,老翁与她对视片刻,嘴角竟好似扯出了一个微笑。
  他转过头去看向堂上答道:“小人赵云忙,汉中人氏,居住在宜阳县瓦房村,平日里以捕鱼摆渡为生,家中只有小人与老婆子二人。小人冤枉!”
  元县令冷哼一声:“堂下人回答的倒是详细,你且听来,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多言,也不可妄语,不得藐视公堂,不得咆哮公堂,违者二十大板,再违四十大板,你可听清了。”
  “小人听清了。”
  “九月二十七日,我县衙役在你家中院子挖出尸骨若干,经由仵作察验,尸骨共二十一具,你可知罪!”
  “二十一具啊,不是只失踪了七八个年轻人吗?”
  “不是七个,是十几个,但也不是二十一具啊!”
  “不是说杀了一两百人吗?老天爷啊,二十一个人也够多了,这老头儿太丧心病狂了。”
  公堂内的观审及小部门能进得县衙内在堂下听审的百姓发出了小声的惊叹,一时间公堂内嗡嗡声不断。
  墨池与父亲对视一眼,他们也很惊讶。元誉看看墨池,却发现她并未看过来,他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又看向堂上跪着的老翁。
  “安静,不得在公堂内大声喧哗,升堂期间不得窃窃私语,违者请出堂下。”
  公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老翁伏地对着元县令磕了个头,颤声辩道:“小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小人与老婆子十几年前搬来宜阳,当时那院子是村长帮忙张罗买下的,小人与老婆子年迈,怎么能有力气杀死二十几个人、还埋了骨头在院子里。小人冤枉啊,那日老爷们挖出那许多尸骨,小人也是吓得腿软,这十几年小人夫妻二人竟然每日和尸骨同住一院,小人冤枉啊!”

  ☆、第十七章 疲于应付

  元县令又传唤了瓦房村的村长,村长姓李名力,是一个七十多岁面目黝黑的精瘦老人,他证实赵云忙夫妇的确是十四年前搬来的瓦房村,房子过户也是他做的中间人,之前院子的主人姓王,是个傻子,老伴儿去世后蒲城的女儿接走了他,也是那王家女儿做主卖的院子。
  听完李村长的证词,元县令侧身与县丞和主薄低语几句,又问赵云忙:“赵云忙,本官问你,你夫妻二人十四年前因何故搬来宜阳?
  老艄公答:“回大人,十四年前因独生女儿身故,外孙又失踪,老婆子终日痛哭,甚至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楚,小人不想在家乡终日触情生悲,想着换个环境老婆子精神头能好一些,因此便带着老婆子来了宜阳。”
  听到这儿人群里有人轻轻的叹息,大约觉得老艄公也是个可怜人,女儿去世,外孙失踪,老伴儿又神志不清。
  “赵云忙,你可懂医理?”元县令再问。
  “回大人,小人不懂医理。”
  “你一个渔民,又不通医理,院子里为何种了满院的草药,且草药长势都极好?”元县令又问道。
  老艄公脸色虽颓败,神色却不慌忙,他稳声答道:“小人不懂医理,只是老婆子身子弱,往些年常常寻医看药,因此小人对一些简单的药性有些了解。搬来宜阳后小人家境越来越差,也无力再负担医药钱,就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些草药。老婆子病情严重的时候,我就熬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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