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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之冷宫太子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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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到我像个笨蛋一样翻来找去,也不出声提醒一下?”他几乎要气绝。
“我提醒了。”不是告诉他宁神丸的位置了吗?记性真差。
“你,你,你……”
“你需要冷静。”她边揉捏着淤青的地方,边云淡风轻地提醒,“宁神丸就在你手中,我不收你药钱。”瞧她多善良?晓晓知道一定心疼死。
“我,我,我……”
“我很好,完全没有问题。”除了这该死的淤青,还好没有被那头斗牛给撞上,但她自己跌下去也够痛了。
“你手肘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很好?”陡然上前执起她莹白的玉臂,叶慕爵的眼底燃烧着怒火和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似乎搁浅了什么……
“你很生气?因为我陷害了春侧妃?”他应该看出来了吧?但是,看他处理这桩事的办法,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个理由气成这样吧?
“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你就这么急着要解决掉那三个女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失误。”这绝对是她人生中难得的失误,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但细算起来,他还是帮凶。
“只是……失误?”这个答案如同吹过一阵春风,经(书)历(网)过大起大落,太子殿下的心情再一次明朗起来,“不是为了想要解决柳恋春?”
“原来你急着想要解决掉那三个女人,怪不得!”怪不得他像个暴君似的,一下子就把春侧妃赶回老家了,让她都没有表现的机会,“稍安勿躁,不出半个月,另外两个女人也会从你眼前消失。”
也许是三个,外加一个她。
只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太子殿下过于心急等于把她推上了刀剑浪口,剩下的那两个女人绝对会想方设法整死她,这该如何是好?
倒不是她怕了那两位,而是这样的话,她的太平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一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她太太平平地就能把那两个女人解决了,比如说——狗咬狗,只是,该怎么个狗咬狗法呢?
“谁说我急着……我……”明明是你急着想离开太子府,半个月?那半个月后他该找什么理由把她留下来?叶慕爵皱着眉,心思兜兜转转,蓦地转身抛出一句话。
“你好好养伤。”接着,便大跨步离开了。
养伤?他自己的伤貌似还没有痊愈吧?
是夜,天色暗淡,乌云蔽日,夏风狂袭,吹得冷院里的花草树木东倒西歪。
“清,清,清,清儿姐姐,你怎么啦?”出自小狸口中的一声尖叫,一下子把整座冷院给唤醒了,再接着噼里啪啦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紧随着几声惊叫:
“清儿小姐——”
“清儿小姐——”
翌日,月城流言纷纷,迎来送往的人无不谈论着一个消息——太子妃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卷三:离歌唱晚 82 偷香窃玉
此刻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万物尚且处于昏睡状态,偏居一角的冷院居然一反常态地热闹无比。
楼阁中某间雅致的闺房里,真个儿是排排站,挤着一堆人。但一个个表情严肃焦急,完全将那氤氲的一室莲香遗忘在脑后。
一道细细的红绳自低垂的帐幔下一直延伸到前方三米处的桌子上,临时被叫起来当医师的叶慕炀则板着一张冰块脸,两指在红绳一端触摸试探着。
很显然,这是在悬绳把脉,而且,仗势摆的十分到位。
“王爷,怎么样?清儿小姐怎么样了?”玲珑杵在焦急地询问。
“是啊,王爷,清儿小姐她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到了半夜就,就成……”茉莉说着说着差点哭了出来。
“王爷……”小萍,小芙,樱桃紧接着急道。
“炀哥哥……”雪紫落小心翼翼地开口,想问些什么,抬眸触及到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余下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
“性,命,堪,忧。药,石,枉,然!”皱眉沉思许久,叶慕炀蓦地起身,拂袖出门,只抛出了沉痛的八个字。
“什么?”此话一出,屋里的人全似被雷劈中般,脸色惨败,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清儿姐姐!”雪紫落说着冲到病床边,半途却被小狸拦了下来。
“公主,清儿姐姐病得严重,现在的模样极为恐怖,你还是不要看为好。而且,这病说不好还会传染,要是你也感染上,那就糟了……”
“我……我……”雪紫落急得要哭出来,玲珑那一干丫鬟更是一个个往病床边挤过去。
一个头两个大的小狸暗中使了神力,总算将她们一个个都赶出了“病房”,刚刚松了一口气,正要关上房门,一道人影陡然冲了进来,速度之快让她完全来不及阻止,一下子便到了病床边。
“喂,清儿姐姐说了……”看清楚来人是叶慕爵,小狸正要上前阻止,一不留神却被身后的耐和给拉了出去。
开了许久的房门,在耐和的作用下终于被关上。
一室莲香,清幽飘渺。
修长的手指撩起帐幔,动作十分连贯,而那闪烁的眼神却显示了他内心的颤抖不安。
帐幔后,横陈着一具玲珑的娇躯,被单滑落到腰际,素色的亵衣勾勒着她的曲线,服贴得宛如第二层肌肤,乌黑的长发写意地披散在床单,枕套上,遮掩着精致的容颜,添了一丝难言的魅惑味道。
不自觉地坐上床沿,不自觉地伸手扶开覆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光洁的脸蛋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教他的心瞬间揪了一下。指腹刚要摩挲上那娇嫩的肌肤,一道掌风从旁袭来,他展臂一挡,抓住了指间夹着银针的柔荑,秀气的食指上则缠绕着以解红绳。
这,这是……
叶慕爵豁然开朗,低头的同时,便看到了那双琉璃般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你根本就没有生病!”指控的语气,明明白白地抱怨他之前的白担心。
“我是生病了。”她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却少了平日里的冷淡,听在耳中,显得柔美许多。
感冒发烧,俗称风寒,每次换季都会找上她。这一回入夏至今,她还以为躲过了,熟料它只是推迟了,现在突然爆发,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难道……”这句话再一次抓紧了太子殿下的心,知晓她不屑于说谎,加上她脸色的异常,叶慕爵再一次担心起来,“三弟说的……是真的?”
“半真半假。”她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叶慕爵伸臂一捞,扶她坐稳,她头一动,发瀑扫过他的脸庞,勾勒起几许暧昧。
“怎样的真,怎样的假?”他淡然出声,两人贴得极近,呼出的气息几乎都交缠在一起。
高烧未退,看着近在咫尺的肩膀,水清浅无力地将脑袋枕在上面,任自己的墨发全都垂在他的胸前。
“在有些人眼中是真,在你的眼中,是假……”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服了药后,原就有些昏昏沉沉,让小狸拖来叶慕炀演了这么一出戏,演出到一半,她就先睡过去了。要不是先天的警觉性,叶慕爵的靠近她根本就察觉不出,现在知晓了没有危险,困意便齐齐涌了上来。
莲香愈发清缈,宁了心神,两人再一次陷入相对无语的境地。
肩头蓦地一沉,知晓她交付了全部的重量,叶慕爵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揽在她腰际的手下滑,碰上她垂在一侧的左手,触及的温度偏高的肌肤教他一惊,随即放下了起初的紧张,却任保留着一丝小担忧。
“你得了风寒?”他轻轻问道。
水清浅闭着眼睛,模糊地应了一声,忽又觉得身子一轻,感觉到自己被放倒在床上,却是懒得睁眼。
拉高被单,盖过她的胸口,细心地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这回换太子殿下当小厮,伺候起病人来了。
“太子妃姐姐……”
“太子妃姐姐……”
以两道粘腻烦人的嗓音为配乐,两个不受欢迎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夏侧妃和冬侧妃。有了春侧妃这个前车覆,两人亦不敢张牙舞爪,出口的称呼客气了许多。
“太子爷……”
“殿下……”
再出口,皆是惊喜与担忧并重的语气,两人眼睛一亮,想要粘上前使出浑身解数,但因着白天的事又有些后怕。
“你们过来做什么?”压低了嗓音的吼声,十足的语气不善。夏侧妃吓得动也不敢动,冬侧妃则开始掉起了眼泪。
“臣,臣妾,听……听说太子妃姐姐生了病,所以,前来慰问……”
“慰问?说得真是动听啊!”他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
“臣妾是真心真意的……”冬侧妃小小声地呜咽。
“真心真意?呵……”他正想冷嘲热讽一番,却见床上的女人有些不耐地伸手欲捂住耳朵,模样活似个天真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笑容,直接挥挥手把那两个女人赶了出去。
噪音消失之后,水清浅的脸色渐渐缓了下来,红扑扑的脸蛋如同涂了胭脂般灿烂柔情,凝视半晌,叶慕爵忍不住俯下身,有些犹豫,有些焦心,终是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烙下一个吻。随即,便做贼心虚般坐直身子,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边摆。
黎明前的黑暗渐渐淡化,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新的一天,还将继续……
半个月后,月城里的百姓又有了新的茶余饭后的话题。太子妃所患的不治之症不药而愈,夏侧妃则突然间发疯,掐死了向来默默无闻的冬侧妃,至此,太子府的风景线——一年四季彻底成为历史。
不管外头怎么闹腾,太子府里较之以前反而太平了不少,冷院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荷塘中央的凉亭里,两道白色的人影正旁若无人的下棋,风吹荷叶,莲瓣摇曳的美景完全沦为陪衬,包括那个默默无闻的“第三者”。
“你输了。”摆下最后一颗白子,水清浅波澜不兴地吐字,脸上丝毫不见赢的喜悦。
“清浅是此中高手,我甘拜下风。”白琴忧微微一笑,亦没有半丝失败的难堪。
这两人如遁世高人般不显山,不露水,那个“第三者”更如老僧入定,自开局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倒不是他境界高尚,到了有口可不言的境地,而是……他实在找不到话题。
呕死,真的呕死,太子殿下悲哀地在心底长叹。
远处的丫鬟们凑在一起,两人或者弹琴唱曲,或者下棋赋诗,活似一对神仙眷侣。只不过,每次无忧公子到来后,不出半个时辰,太子殿下便也跑来了,这三个人凑到一起,她们可就有些看不懂了。
然而,看不懂的又何止这一桩事?清儿小姐明明只是得了风寒,根本没有不治之症,却要她们不要泄露出去,对外一致说她命不久矣。她们不懂归不懂,主子的命令,遵从就是了,不该知道的不要问,这点生存之道,她们还是懂得的。
“咳……咳……”正要再次落子,水清浅指间一颤,白子悄然落在棋盘上,她单手抚上略显苍白的樱唇,几声咳嗽声自指间泄露。
“真是不懂你,明明自己就是神医,治疗疑难杂症易如反掌,却连自己的风寒都治不好?”身为“第三者”的太子殿下终于找到了开口的契机。边说边递了杯菊花茶过去。
小小地啜饮一口,水清浅不冷不淡地瞅他一眼,将棋子推到一边,看样子是没心情再下棋了。
“我也不懂你,三日后,清风就要迎娶紫落了,你这做兄长的不在逍遥王府帮忙张罗,天天跑到我这冷院来做什么?”
“我?我是怕……传言成真了,”他一脸的高深莫测,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先是走了秋侧妃,接着跑了春侧妃,现在,剩下的夏侧妃和冬侧妃也暴毙了,外头隐隐有传言,本太子是天煞孤星,有克妻命,要是现在你也出了个三长两短,那我的罪名不就坐实了?你说,我能不紧紧看着你吗?”
一派胡言!外界会传言他太子殿下是天煞孤星?又不是嫌命太长了!何况那一年四季也没什么好名声,有谁会吃饱了撑的给她们叫屈?水清浅在心里嗤笑一声,却没当白琴忧的面驳了他的面子。
“怪力乱神的话,你也会信?何况,那两个女人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明白的很。”自相残杀的那幕好戏,他不也看得津津有味?
就知道冬侧妃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想到她厉害得连夏侧妃几年前害死了一个丫鬟的旧账也翻得出来!差遣了丫鬟半夜里装神弄鬼吓得夏侧妃神志恍惚,最终将她逼疯。却不知善恶终有报,夏侧妃疯是疯了,居然还找对了人报仇,使了蛮力将她掐死,而自己终于精神崩溃,也一命呜呼了,这出狗咬狗的戏码确实精彩!
还好她灵机一动,想出了装病这么一个妙招,自己躲开了漩涡,同时把那两位推到台前斗狠,要是全都让她亲力亲为,真个儿麻烦死!
眉梢一动,她接着说道:“何况,就算你真要担心,也该担心那位欧阳小姐才是。我这个冒牌的太子妃很快就要功成身退了,那位即将上任的不是更危险?”
“爵,你答应慕音的承诺,不会改变吧?”白琴忧低语,神色温和,翩翩公子的形象展露无遗,忽又笑道,“我真是多虑了,你一向都是遵守承诺的人。”
“自然不会改变。”叶慕爵很肯定地回答。而有的时候,表面的肯定只是为了掩饰心底的不确定。
“只是,有些糟糕了……”蓦地,水清浅穿进来一句话,把两人的眼光全转到她的身上,她无奈地看向叶慕爵,“你的父王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当下堂妇,这下怎么办?”
原本她是准备通过诈死来脱离这一切的,只不过,这样会害得水兮若以后只能躲在暗处,无法见人,想了想,她只得作罢。不然,要是水丞相和水夫人责怪起来,她还真不知如何招架?
叶慕爵正想以要她教会他弹奏一首曲子的蹩脚借口挽留她,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他心里那个激动啊!只是,激动过后,面临的却是左右为难的境地,那慕音怎么办?他答应了要给她太子妃的位置,一生一世只宠她一个人,可如今……
他迫切地想要留下水清浅,却始终弄不明白自己迫切的原因,一团乱麻搅得他有些头昏脑胀。
“或者……你将我贬为侧妃好了,先将太子妃的位置空出来给她……对了,琴忧,你顺便同欧阳小姐解释一下,把我当成太子府的食客就好,等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就会离开这里。”太子妃的位置,她还真的不稀罕,只是,话这么说,心里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往往最是纠结……
卷三:离歌唱晚 83 果真兄弟
“好……”
“不行!”
她的话音刚落,两道声音紧接着便响了起来,意见截然相反。
朝着说好的白琴忧点了点头,水清浅的视线再一次落到叶慕爵的身上。
“不行?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同意……况且,慕音也不是计较名分的人!”
“欧阳小姐计不计较名分名分是一回事,”欧阳慕音不是计较名分的人?果真,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她敢肯定,那位欧阳小姐恐怕比一年四季还要计较名分,当然,她的手段也更为高招,“而是,你既然答应了要给她太子妃的位置,又岂可言而无信?”
她倒要奇怪,这么为他着想的举措,他做什么不同意?
“莫名其妙就将你贬为侧妃,这说不通,父王也不会答应的!”叶慕爵蹙眉片刻,眸色一亮,缓缓提出自己的理由。
“叶王?这倒是个问题……”单手托腮,水清浅陷入沉思状态,那个叶王和冷宫里的王后没这么好打发!她越想越是无奈,这傲月国尽出怪事,好好的王后喜欢住冷宫,好好的太子妃偏偏窝在冷院里!冷院,冷院,这么想着,她有些排斥起这个名字,脱口道:
“此事从长计议。我想把冷院的名字换了!”
“可以。”叶慕爵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若不是这冷院的景致盖过了其他发院落,他早就让她搬出来了,“你想换成什么?”
“疏影斋,怎么样?”疏影横斜水清浅,取名的事,她想来懒得费心思。
“疏影?疏影横斜,美则美矣,只是,是否显得凄凉了些?”放下手中杯盏,白琴忧淡淡感慨。
与此同时,叶慕爵却道:“你喜欢就好。”
“说的也是,清浅喜欢便好,若需提字,我欣然之至。”白琴忧微微一笑。
“过会儿我就命耐和定制牌匾去,至于提字,我自己动笔就可以了。对了琴忧,三弟府上兴建了一座弄琴阁,若你有兴致,不妨去那里提两笔,算是送他一份新居落成的贺礼。”
“赠送清风公子的贺礼岂能如此寒碜?提字不过小事一桩,动动手指而已。”
“琴忧太过谦虚了,谁人不知,无忧公子的字同你的音律一般千金难求,怎能以寒碜形容?”太子殿下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
“是吗?”温润如玉的无忧公子难得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容,“若是千金难求,太子殿下怎会推拒得如此迅速?”
“琴忧真是说笑了,时间宝贵,作为好友,我怎可浪费你的时间?”俊脸上滑过一抹尴尬,叶慕爵一本正经地解释。
“既是好友,又怎来浪费之说?”无忧公子轻飘飘地应对,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吐出的字眼却叫人有些招架不住。
悠哉品茗的水清浅静静地感受着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听着他们不甚激烈,却毫不相让的唇枪舌战,不觉有些好笑。只不过在一块牌匾上提字,这两人竟也能衍生出这般的大道理?况且,他们如此争来夺去,居然也不问一下她的意见,她需要别人帮忙提字了吗?不就一块牌匾?她叫小狸动动手指头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没事找事的人啊,真是多了去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想必琴忧心中……你笑什么?”正待发表一番对于友谊的看法的太子殿下,忽然注意到一旁笑得飘渺的美人儿,话说到一半,不自觉地转了话尾。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她轻轻感慨,半是笑谑,半是轻嘲。不待那两人回味此中的含义,水清浅主动换了话题,“逍遥王府就要落成了吧?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这几日清风古古怪怪像是变了个人,连带着紫落也少了笑容,没有半丝新嫁娘的喜悦,身在红尘,她是不是该发挥一下少得可怜的同情心,去做做好事?
日照凤楼珠箔暖,凤酣箫管玉声连。五色云临门似彩,七香车用辔如琴。
琴韵谱成同梦语,灯花笑对含羞人。绣阁昔曾传跨凤,德门今喜近乘龙。
芙蓉帐暖度春宵,奈何良人却不在?雪紫落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喜帕遮脸,看不见此刻的表情,案几上红烛垂泪,一滴一滴,似打在她的心底。
“公主,王爷兴许是喝多了,步子慢了些。您还是先吃些东西吧!要不,王爷知道了可是会心疼的。”丫鬟冰儿微笑着,说出的话却隐着苦口婆心的意味。
冰儿是雪紫落的贴身丫鬟,原本此番进月城该是带着她的,无奈雪紫落的奶娘,也就是她的娘亲病了,所以没有带她同行。后来雪域王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出嫁,想着身边该有个贴心的丫鬟伺候着,就趁着她的娘亲气色好了些,送她们一道过来,陪着雪紫落嫁进了王府。
身为后来者,冰儿对于其中的爱恨纠葛是完全不清楚,当然不会知道叶慕炀不出现的原因,就算心疼自家公主,她也只能想着适合的理由劝慰她,实在无力的很。
“我真的吃不下……”喜帕下传出一道幽幽的嗓音,“冰儿,你不用在这伺候了,奶娘的病尚未痊愈,你还是去照看奶娘吧!”
“公主……”冰儿不依,还想着要说什么,却见雪紫落摆摆手,暗自咬了咬唇,俏丽的脸蛋上尽是无奈,只得转身出门。
听到门板阖上的声音,正襟危坐的雪紫落终于忍不住斜过身子,倚靠在床栏上,鲜红的樱唇溢出一抹浅浅的叹息。
“登,登,登……”在寂寞的喜房里,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谁?”雪紫落一惊,立刻坐直身体,“是炀哥哥吗?”
“是我。”回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悦耳,不是叶慕炀,是水清浅。
“清儿姐姐……”火红的喜帕下,淡淡的喜悦,淡淡的失落,淡淡的惆怅,碎了一室的繁华。
“你想见他?”身着素雅的白衣,仙般的人儿旋身落座,单手抚着颈部的火色琉璃珠,终是觉得有些别扭。说是这样的日子要打扮得喜气些,看着这琉璃珠不错,她才戴上的,戴上之后却发现,火样的红,还是适合凤凰。而她……
手指上移,轻轻掠过斜插入鬓的琉璃莲花簪,那是凤凰送她的礼物,如许雅致的东西,方是她的风格。
“他,不会出现了,是吗?”询问得小心翼翼,压抑的尽是惶惑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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