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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入画卷-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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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奴,如讲俗台下制造血案的矮脚他们一样; 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打开的余地。
  秦嫣,则明显是其中一个难得的异类。尤其是她的哥哥长清; 从片影截羽中; 可以感受到这位年轻人内心强大的力量; 和他对于星芒教义的不屑和反击。
  这些力量,一旦使用起来,会有怎样的效果?
  在敦煌城临时租赁的那个小土屋中; 翟容让秦嫣为他画了许多舆图,问了她许多细节。他是所有人中间,最了解她的能耐之人。在这样的深入了解中,他感觉; 长清这些年来刻意训练、挖掘秦嫣在耳力、目力、记忆能力之中的潜力,这些做法,仅仅是为了将她培养成合格的刀奴吗?
  他猜测; 长清训练出来的这个妹妹,可能本来就是想要打造出一根插入星芒教的“毒针”。
  她这根“毒针”,又被长清特意送到了河西来,目的多半是为了与唐国的力量产生链接; 以便合理去对付星芒教。
  如果,翟容不是若若的夫君,他也会和兄长,和师叔一样,因为获得这样一名与众不同的“星芒教徒”而感到欣喜。他会为终于可以接近这个邪恶教派的窝巢,而感到激动。他会为长清将秦嫣这根“毒针”送到他们手中,感到兴奋。
  可是,他是她夫君!
  他没法感受到这些欣喜和激动,他没法“笑纳”这份兴奋。
  秦嫣乖乖喝完翟容丢给她的那碗鸡丝粥,四个人都停止了聊天。一起用完了早膳,洪远孤和翟羽只是略微动了动面前的菜式,翟容则闷头闷脑吃得最多。
  奴子上来给他们换水净面、漱口洗手。
  翟羽请了茶具,将众位奴子都屏退下去,亲手给自己老师和兄弟烹茶。茶叶的苦涩之香袅袅然,随着涂金鸟雀萝小炉里的银碳热度,缓缓散发到整个空气中。
  洪远孤接过翟羽分给他的一盏茶,问秦嫣:“秦娘子,在夕照大城那日,你在楼兰密道中,是什么遭遇?”
  秦嫣道:“回禀师父,那日我进入一个石潭中,遇到了一种红莲。出来以后,不知为何,觉得耳目特别清楚。”
  一说到那红莲,洪远孤便感兴趣了。秦嫣将自己在天疏潭遇到红莲之事说过他听。洪远孤问翟羽:“你们去找过那石潭吗?”
  翟羽道:“找过。不过夕照城已经被巨尊尼摧毁了,那条密道无法找到。”
  “可惜了。”洪远孤道,从他们后来挖掘密道,取出来的那些特殊金属和皮料、夜照珠等物,可以看出,那条楼兰圣道还有不少值得挖掘的地方。
  洪远孤将目光再次投到秦嫣身上:“秦娘子说说看,你是如何能破那图桑阵师的?”他一直关注、研究着西域的阵师之道。
  “是,”秦嫣也从红莲的话题中退出来,继续道:“那阵师所捶的鼓并非是普通的鼓,那是图桑帝国的乌连牛血大鼓。兄长说过,这是王者之鼓,不是真正的大阵师是不能控制它的。”她认真地道:“那位莫贺咄可汗麾下的阵师,其实是控制不住那面鼓。所以他需要耗费很大的真力来击打,而且当时唐军作战时,将龙扬军的队伍撕扯得很凶,他想要以鼓声提高战力,也同样需要很大的真力。他的气脉虚弱处,被乌连鼓传递得很清楚,我当时就是照准他气脉虚弱之处,所以才能伤到他。”
  “原来如此。”洪远孤道,“老夫也研究过阵师之法,的确,如果阵师控制不住手中的神兵器乐,是会受到反噬的。”
  他笑道,“秦娘子知道得很多。”
  秦嫣道:“是,我兄长一直让我所有听到的,看到的,都要记住然后告诉他。以此锻炼我的记忆之力,说对我以后会有好处。”
  翟容默默喝茶,他看得出来,秦嫣在大肆卖弄自己的能力。她的这种积极主动,令他分外不舒服。
  她一直是个主动的姑娘……先前他觉得很好,他很喜欢……
  如今……
  洪远孤听秦嫣说起西域掌故,正在兴头上,问她:“老夫听说统叶护可汗时期,这鼓是一位大阵师所掌握,他还曾经帮助统叶护可汗,在铁门关大破波斯狮虎大阵?”
  秦嫣点头道:“是的,那是霍勒大师,他是真正的大阵师。”
  “霍勒阵师……原来是他。”洪远孤回忆着。
  秦嫣看了一眼洪远孤身后随时携带着的琵琶,道:“听说小型战场,他能用琵琶指挥,灵活机动。”
  洪远孤一听,对翟羽笑道:“羽郎,原来这位霍勒大师与老夫是所见略同啊。秦娘子,你可知这位大师如今身在何处,老夫很想去见一面。”
  秦嫣摇头道:“莫贺咄可汗将统叶护可汗刺杀身亡之后,霍勒大师就不见了。”她补充道,“既然,那面王者大鼓,是被莫贺咄可汗带走了。我猜测,霍勒大师一定也凶多吉少了。”
  洪远孤遗憾地叹息一声:“哎呀,又少一个与人中俊杰切磋的机会。”
  翟羽给众人分了第二次茶。
  洪远孤问秦嫣:“秦娘子,师父我将西域军中所用的阵师,改成如今的这种武林高手所用的阵师。你来猜猜,我做什么用?”
  秦嫣看了看翟容,翟容一双黑眼睛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的模样,令她心头一阵紧张。
  她想:他一定在生气啊……她真的不希望惹他生气。
  可是,一面是生死相依七年的长清哥哥,一面是翟容,她的选择早已做出了……
  她低下头,狠狠心扭过头,继续与洪远孤交谈道:“师父,容我大胆猜测。你们的最终目的,是前往西域,扳倒巨尊尼?”
  洪远孤道:“姑娘猜得很是。”
  秦嫣看着翟容:“郎君,你也是要做此事吗?”她试图让他感觉自己与他,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翟容看着她:“若若,这事情与你并无相干。”
  眼神一与他对上,秦嫣便觉得心中慌乱,掉过头对洪远孤道:“师父是不是感觉单人的力量,很难跟西域那些巨尊尼对抗,师伯要教翟家郎君,以阵师之法,融汇出如臂使指般的配合,以多人合力来抗衡那些巨尊尼?”
  那日,洪远孤向林朗他们说出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秦嫣并不在,她完全是自己猜测出来的。
  她说完,明道堂中一片寂静。阳光透过低垂的帘幕,丝丝缕缕有些晃眼。
  洪远孤饮下半盏青汁茶汤,道:“秦娘子很是聪慧。”
  翟羽道:“师妹,我刚才说过,你可以再次选择一下。第一条道,你可以跟在师父身边,学做阵师,等到师父觅到合适的人才,你尝试以阵师助阵。另一条,就是你昨日所说的。”
  秦嫣低着头:做阵师,听起来似乎目前安全一些。可是,他们口中的“人才”能找全吗?她能胜任阵师吗?昨日师父引导郎君的那一手,她知道自己差距有多远。
  她要回去……她要回到哥哥身边去……
  秦嫣膝行挪出数步,挪到翟容面前:“郎君,我想回去救哥哥,我如今跟你商量,我可以吗?”
  翟容放下茶盏,目中闪烁着锐利星芒:“你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么,我能阻止吗?”
  “郎君……”她试图去拽他的手臂,被翟容一把甩开:“我不同意。”他看着洪远孤:“师叔,我不同意!”
  洪远孤注视着他,许久许久。翟容一动不动地顶着他的目光。
  洪远孤道:“你让秦娘子将话说完,宜郎,有些事情不可意气用事。”他避开翟容如火似灼的目光,对秦嫣道:“秦娘子,你说。”
  秦嫣回身向着洪远孤郑重跪伏行礼,她的右臂还裹着伤口,有些不便。她的额头深深抵在了罗锦簟席上:“师父,我还是想做,昨日和师、师兄,商量过的事情。”她努力适应着翟羽是自己师兄这件事情,“弟子决定,回到星芒教,我可以做你们的线人。”
  翟羽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嫣。
  翟容的手指用力捏着朱木案桌。
  秦嫣的背部不住颤动,这些天,她一直在考虑这些事情。只是,在遇上师父之前,在看到了翟家主背后的力量之前,她是犹豫的。
  自己单枪匹马,贸然回星芒教,到底能起多少作用?始终无法确定。她个人的力量,去对抗星芒教,怎么看都渺小得可笑。
  昨日,师父与郎君的那番琵琶与刀法的铿锵合鸣,让她意识到,她遇上的是一群真正想要清除西域恶人的高手。他们有办法拉近与巨尊尼的距离,他们对星芒教,也是势在必除。
  她可以跟他们合作。
  所以昨日上马车之前,她主动向翟羽提出了自己回星芒教的建议。翟羽让她跟翟容商量商量。
  洪远孤抬起手:“秦娘子,你起来。”
  秦嫣趴在地上,不肯起身:“师父,昨日林朗先生他们说我是摩尼奴,还说摩尼奴是破解巨尊尼的关键。师父!我愿意回星芒教,为你们破解摩尼奴的秘密。”她想起,当日那张“鬼尸图”与她在扎合谷所受训练的那种手法的重合……她感觉,摩尼奴的秘密,就在牧刀人莫血的手中。
  “我要回去!我要救哥哥!”秦嫣道。
  洪远孤看着翟容:“宜郎,我想你应该比她更清楚,秦娘子是目前大唐军方进入星芒教最好的人选。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更因为她的性情、能力,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翟容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他以极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不去将秦嫣一把带出师叔的视线。
  同样作为承启阁下的一名密谍,理智上他当然清楚,他应该促成这件事情,让她成为大唐打入星芒教的一颗钉子。
  可是……
  “你去做线人,出事谁救你?有了危险怎么办?”翟容问。
  “可是,我也不能不管我的兄长。”秦嫣回答道,“我不回去,兄长如果因此受到不测,我此生心里如何安定?我愿意做你们的线人,你们帮我将兄长也从星芒教带出来。我们各取所需,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翟容满心不甘,继续挽留:“若若,你应该看得出,你兄长这次将你送入敦煌,就是不希望你回去了。我想,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他低头看着她,“你莫要辜负他一片苦心!”
  “可是我没做好准备啊!”秦嫣满脸泪痕,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难受,“我不要长清哥哥替我去死!我们七年同生共死,我生病的时候他喂我吃药,我受伤的时候他给我治疗,我技不如人时,他代我受罚,帮我争取多一次的机会……我怎么可以自己一走了之呢?”
  翟容脸色越来越苍白,自嘲地笑了:“若若,是我大意了。你一直那般温顺乖巧,我以为你什么都会听我的。其实,八岁就敢杀人,你有的是主意。”
  是的,他真的大意了。
  他忘记了,她表面上的顺从柔弱,正是她得以接近目标,一击而中的伪装。拨开柔软的外壳,她内心有着过人的强韧。
  秦嫣只好道:“对不起……”
  秦嫣对着洪远孤道:“师父,我知道你们需要我。”她道,“星芒圣教对教徒的信仰灌输得非常深入,星芒教徒都是虔诚信仰星芒大神之人,你们从他们身上是得不到线索的。”她道,“但是,如果我着意去打探,就未必没有缝隙。”
  翟容闭上双眸,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可以看出他内心,依然意气难平。
  秦嫣低声道:“郎君,我在敦煌三十七日,此处我过得很快活。可是我知道,西域依然不安定,巨尊尼依然如团阴云一般压在我们的头顶。星芒教随时会以血腥来展示力量。”她说,“哪怕不能救出我兄长,只要令星芒教不能再做出香积寺血案这等事,我都是愿意的!”
  她将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翟容重新睁开眼睛,收敛了方才的愤激,面容变得十分冷淡。他凑近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看来,你是早就打算回星芒教了?那夕照城下,你为何要上城找我?为何过后,还要,跟我那般相处?”若若那时候又是骗婚,又是想给他生儿子,什么都做遍了,却居然能够转身就放弃他了。
  秦嫣心虚地看着他的脸,即使在生气,他还是那般好看。她抽泣着道:“我很喜欢郎君,我希望有个美好的记忆。”
  “然后呢?”翟容的声音越发寒意迸射,“没有然后了,对不对?”
  “……”
  “若若!”翟容咬牙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恩客对不对?萍水相逢,各奔东西?”
  秦嫣摇头:“不是……”
  “女人渣!”他迸出愤怒的声音。
  “郎君……”
  翟容将手伸出来,掌心摊开向她:“也好,你将东西还给我。”
  秦嫣护着胸口,护了一会儿,还是在翟容越来越锋芒毕射的眼神中,将那枚翟家的脂玉独籽挂件取了出来,慢慢交到他的手中。
  “秦娘子,”翟容立即握住,眸子里黑光闪烁,“这些天你玩得很愉快,是不是?好,你够狠!”
  翟容拿起那枚挂件,站起身。走到洪师叔面前:“师叔,我告退了。”
  秦嫣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快步走出去的背影。
  “既然要做我线人,那就不能如此情绪失控。”洪远孤轻轻击打着茶盏的杯沿,发出叮的一声,“来,徒儿,我还有话要问你。”
  “是,师父。”秦嫣吸一口气,让自己符合一个承启阁密谍的样子。
  她是扎合谷草字圈最好的刀奴,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很好维持住自己的心性。包括……刚刚气走了自己最心爱之人……的时候。
  她说:“师父,翟郎君误会我。我能否先去跟他说句话,解释解释?”
  翟羽和洪远孤没想到她说出来的是这句话,两人都颇为意外地看她。
  翟羽即刻长身而起:“翟云,宜郎有没有出府?”
  翟云回道:“回家主,郎君没出去,坐在归雾廊上生闷气。”
  话音未落,秦嫣已经从地上撑手起来,抱歉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洪远孤笑着看她跌跌撞撞追出去的身影:“羽郎,这小姑娘很有意思啊。刚与宜郎闹翻,又要追出去哄男人。这心性、这脸皮,厚实地令人叹为观止。”
  翟羽清了一下嗓子,假作没听到老师为老不尊的话,道:“很有些心机,比我想象的更合适做线人。”
  洪远孤喝着茶水:“可惜,宜郎要难过一阵了。”
  翟羽淡淡道:“大唐至上,他会想通的。”


第92章 和好
  秦嫣一路狂奔; 追出了“明道堂”。
  她出于习惯,每到一处,都会对所在之处的方位、路径有个观察。这别府她已经住过两夜了; 自然是很熟悉; 很快便穿过黄石假山的繁杂路线,来到了莲池畔; 杨柳荫的归雾廊。
  翟家信佛,很喜欢在府邸之中修建莲池。
  这两日随着天气渐暖; 池水中的莲叶开始变得密集一些了。鲜嫩的新绿荷叶从碧水中抬起尖尖的角; 身材纤盈的蜻蜓在荷叶嫩苞间飞舞。
  翟容靠在朱木廊柱上;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气呼呼地将脸对准莲池,假作不知道秦嫣已经追过来了。
  “郎君,”秦嫣走到他面前; 跟他面对面坐在矮平的莲池阑干上。
  翟容将腿架起在阑干之上,一副让她远一些的模样。
  秦嫣被他的腿一挡,只好后退了数尺之遥。“郎君你莫生气,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恩客的意思。”秦嫣看着他手中扭转把玩的籽玉挂件; “你将那个东西还我好不好?这是翟家主给我的,要收回,也当是翟家主收回。”
  翟容哼一声:“你还想要?”
  “想要的。”
  “还要抬我哥来压我; 你压得住?”
  “郎君……”
  “你都要回星芒教了,还要了这块破玉做什么?卖了做盘缠?”他将那籽玉塞入自己的怀中。
  秦嫣眼珠子随着他的手一起入了他的衣怀之中:“我要了做聘礼啊,等我给师父搜集了足够的讯息,待我寻到带着兄长一起离开的方法; 我就会回来找你的。”
  翟容不说话,低头看着莲池中,春日鲤鱼接喋荡漾起的圈圈涟漪。
  秦嫣凑近一些,翟容发现了,眉毛一挑,将腿又伸直一些,逼得她又只好后退回去。
  秦嫣无奈,从阑干上站起来。
  “就坐那儿!不许过来!”翟容道,转过眸子,继续看湖面的小荷尖尖。
  秦嫣只得乖乖坐下,两人无言对着池水了一会儿,秦嫣看着他满含恚怒的脸,道:“郎君,你别生气了。这个事情我坚持己见了,是我不好……”
  “你眼里还有我吗?”翟容恶狠狠扫了她一眼,“你先跟我哥商量,也不跟我商量。”
  秦嫣弯着腰,将头尽量凑近他,道:“我不跟你商量,不是因为眼睛里没有你。是我……那个……”她羞涩道,“我……太在意了,不敢跟你说。”
  “哧——”翟容冷笑一声。
  秦嫣道:“我都不知如何跟你开口。其实石/国使者死了以后,我就知道我应该回到星芒教去。这事一直拖着,长清哥哥说不定要成为我的替罪羊。如果,我对一个于我有养育之恩的人,都可以不关痛痒地任其生死不知。你觉得,真的可以吗?”
  “你惦记着你哥,还招惹我干什么?”
  “我不舍得离开你,我也不清楚我在干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后来香积寺的案子发生了,我以为你我之间真的完了,可是你又说不怪我……当时我真的好激动。我觉得我这样你还肯跟我说话,让我立时死了都可以……”
  翟容皱起眉,不耐烦地挥走面前缠绕在晨光中的几只幼细小蜻蜓,仿佛要将她也一巴掌扇出去似的。
  看着他那种焦躁的模样,想到前几日的甜蜜温煦,秦嫣非常担忧,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对自己笑了。
  “郎君,郎君?”她伸出手指去抓他衣袍的下摆,翟容腿一动,再次避开。但是没有将他的腿蹬出。
  她道:“郎君,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够果决,让事情一步步拖到无可再拖,这些天我每日都在算日子,想着能拖几日拖几日……”她轻声道:“我想多看看你……前几日,你每日都对我笑,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几日情投意合的笑颜,秦嫣不觉鼻子一酸,拿袖子擦着眼泪。
  看她又在拿了袖子胡乱擦眼睛,翟容一脸没眼看的嫌弃:“你什么时候能养成带帕子擦眼泪的习惯。”
  秦嫣抽抽搭搭:“以后……以后一定养成……”
  翟容掏出丝帕丢给她:“眼睛都擦红了。”
  秦嫣接过帕子:“郎君,你不生气了?”
  “哼!”
  秦嫣一边擦,一边道:“你不要不理我嘛。”
  翟容看着她秋水清染的泪目:“如此大的事情,你自己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让我有何话可说?”
  “我错了,我错了。”秦嫣捏着帕子,“以后一定都听你的。可是,这件事情跟你商量,你真的会同意吗?”
  翟容咬了咬手指,没说话。
  他当然不会同意,他一旦知道她有这个想法,必然将她直接捆绑送入北海门,让人看着她,不让她再回西域!秦嫣也是知道他这个脾气,才不肯跟他说的。
  他再度冷笑:“你果然很会骗人。先前我还说你这般弱小,死在你手上之人,一定很窝囊。如今看来,他们一点也不窝囊。窝囊的人是我!”
  “郎君你放心。你师叔本事那般大,我这次回星芒教,如果能够得到师父这样的人指点,我是不是就会减少很多危险?”秦嫣扳着指头道,“我又经历了天疏潭的红莲,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明显身手强多了。我如今是不是比原先胜算高了很多?”
  翟容怔然看着她算账的样子,听她道:“长清哥哥我想救,可是我更想回来啊!我要跟郎君在一起……”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翟容无力地将膝盖收回来,脸颊贴在自己腿上。秦嫣一看他的腿不架起来挡着她了,趁势凑过去。
  秦嫣道:“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我要抓紧时间,将自己所知之事都与师父交流;我还觉得,师兄在西域也有势力,我能获得他的支持,不是比我一个人回去帮我兄长出逃,更有把握一些吗?”她再凑近一些:“郎君,我也需要你给我意见,毕竟我跟师父相处得少,你对我更了解一些。”她的手搭在翟容的膝盖上,翟容狠狠一晃,没能晃走。
  她索性,将下巴搁在他的膝头,两人的眼睛已经距离很近了。
  翟容的眼神还是很别扭:“你凑这般近干什么?退后退后!”嘴上这般说着,腿上却没动作。
  “我知道,郎君跟我生气,是不舍得我吃苦。”
  “脸皮厚。”
  “我还知道,郎君跟我发脾气,是担心我危险。”
  “你安分些,我将你一脚蹬湖中。”
  秦嫣趴在他的膝头:“嗯。”
  一只水鸟从莲池旁飞过,两个人都专注地看着那鸟儿,在水面上下捉鱼,忙个不停。翟容也再不计较她趴在自己腿上,秦嫣将身子靠在他的修直小腿上,两个人都一时安静下来。
  “郎君,”秦嫣红着脸,仰头看着他道,“有些话,当着师父和翟家主的面,没法出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她偷偷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轻声道:“郎君,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从大泽边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香积寺讲俗台下你让我去看白梨花,我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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