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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入画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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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也在笑:“长清先生,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
长清道:“既然如此,舍妹的事情,还是在下来拿主意罢。”若若倒是有一个可以认的父亲秦允安将军。但是翟容上回说过了,既没有明显胎记和信物为凭证,当年服侍秦娘子的老人们也都一起殁于兵乱,这事儿其实并没有个定论。
洪远孤摇手:“不行不行。长清先生你收起这份心思吧。”
长清疑惑:那到底谁说了算?怎么听着一股子要强娶民女,欺男霸女的味道?
洪师叔和翟羽的目光,同时递到他们家小翟大人的脸上。
承启阁如今如日煊赫、不可一世的小翟大人,此刻正黑了一张脸,可以直接拿起来蘸了毛笔写大楷了。他的手支着头部,不怒自威地斜目看着依旧跪伏在地板上的若若:死丫头,还敢跟我退婚?!这是找揍的节奏啊。
第104章 谈婚
长清这才明白过来; 这群长辈是被翟容要挟住了?根本不能对他的婚事做目使颐令的随意指挥了?长清重新打量起,这个将他妹子拐得头脑混沌的高个子“小混蛋”。
翟家“小混蛋”露出一个漂亮和气的笑容,多少含着点谄媚的意思:“长清先生; 如今秦娘子的父亲; 我们大致有了线索,也派人去接洽了。我们一起来商量商量; 是让若若先与秦允安先生见过面,再成婚呢?还是; 我们如今就在这里办了事情?”
长清本能地觉得; 应该是先让嫣儿认了父亲; 再决定是否与翟家结亲;又本能觉得,恐怕对方绕来绕去,还是会揪着嫣儿先拜完堂。
长清不说话; 秦嫣则从地板上抬起头。
她方才提出想退婚,心中也是激烈交战过的,如今被人无视,还将话题统统转到了“婚事”上;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一个人远离案桌,看起来甚为不妥,想着悄悄爬到兄长旁侧。这不靠谱的“婚事”; 还是得与哥哥一道,好好斟酌斟酌。
“若若过来。”翟容对她一招手。他掐的节点很不错,秦嫣抬起左手,正作出一个要爬过去的动作。秦嫣其实想绕过他; 去长清那边。但是被他一招手,显出她正要爬到他身边的样子。长清气道:“嫣儿,你到底听谁的话?”
翟容说:“嫣儿肯定是听兄长的话,”回头看着秦嫣,“若若,对不对?”长清看着秦嫣爬的动作,怎么看都是朝着翟容的,越发心中不平,拂袖端坐。翟容不失时机地道:“若若,你看长清先生都生气了,你先过来我这里坐。”
被他的话两下里一堵,秦嫣只能回到方才的座位。
洪远孤看秦嫣坐稳了,道:“各位,此处我洪某年纪最长,又是姑娘行过礼的师父。我有这么个意见,大家听听看。”
洪师叔今日在这里,一直笑眉笑眼做个吉祥物。谁也看不出他的热血和杀性。长清知道秦嫣在翟家别府那几日,是正式行了师徒大礼的,是北海门洪师叔座下唯一的女弟子。当下,长清深深一揖:“愿听洪老先生一言。”
洪远孤道:“这青州老秦家,在唐国是开国元勋。秦允安将军是开国县公,食邑有一千多户。家族中人员芜杂,盘根错节。秦娘子如果与秦家认亲不能成功。那嫁给我师侄肯定不会受委屈。宜郎敢动她半根手指,我们北海门先就不答应。若她的确是秦将军的长女,那事情就比较复杂了。侯门一入深似海。女子在唐国的身家地位,也就不过如此。无论许了什么人家,如果没有母家的靠山,也会步履维艰。”洪远孤说得众人不住微微颔首,“长清先生也曾经在唐国居住多年,你应该能想到,如秦将军那般已经有了继室,又有了次女、嫡儿,对于这个流落在外的长女,能够花多少心思呢?”
长清沉吟不语。他不知不觉,已经被他们从秦嫣是“摩尼奴”的情形中兜了出来。嫣儿是不是摩尼奴,先放置在一边,且不予理会。
可是她一旦入唐国,就得依照唐律来行事。
一应婚娶、家用、嫁妆,都要听从秦家安排。秦家如此门第,真的会对一个十几年前就离散的孤女,始终庇护有加吗?嫣儿又是在西域混做刀奴,这等出身,在秦氏大家族里,会受到多少刀言箭语?到时候,她要么忍气吞声一辈子,要么拔剑一怒去杀人?
长清自己是立誓将嫣儿安排好之后,便出家为僧的,也不能成为嫣儿的依仗。
翟羽道:“所以,我们的意思,我们翟家虽然门第不算高,但是好在宜郎是北海门弟子,到底不敢欺负了秦娘子去。莫若先办了婚事,到时候可以便宜行事。”
“如何便宜行事?”长清问道。
“若秦娘子不嫌弃我家宜郎,愿意举案齐眉,那就认过父亲之后,回我们翟家生活,我们翟家攀了一门贵亲,必会对姑娘奉若天人。反之,两人相处不来,若秦将军能够给秦娘子找到更好的归宿,庇护姑娘下半生无忧。我老师也会出面,让宜郎与她和离,再重返秦家。”翟羽说。
“和离?”秦嫣觉得这种词语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她乍着胆子看了一眼翟容,他不会翻脸吗?谁知,郎君笑得眉眼弯弯如一只大狐狸,低头对她道:“不错,若秦将军真是你父亲,给你找了好去处。若若,我不会耽误你的前程的。”
唐国女子婚姻比较自由,和离、改嫁并不被人看低,翟羽说的不过是唐国的世故人情,也就是个就事论事。翟容当然也要端出自己尊重风俗的态度。但是,姑娘若当真到了小翟大人的手中……哼哼哼……和离……
秦嫣只觉得背后打了个寒噤,他这付腔调,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那里,长清再次问道:“嫣儿是摩尼奴的事情……”
“如今这里三日,莫血都没有追踪过来,可能已经摆脱了。既然秦娘子没什么威胁性,还是回中原的好。”洪远孤建议着。
长清还是觉得不对劲,摩尼奴不是那么好训练出来的,而且看起来莫血也一直在失败中,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万一已经被发现,对方不是一个会轻易松手的人……
种种复杂心思,却及不上他抬起头,看到翟容在望着秦嫣。长清知道嫣儿有多喜欢翟家小郎君,如今看起来,这小郎君也是妾有情来郎有意。对方连“和离”的让步都肯做了,为什么不让嫣儿称心如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长清松口道:“那就商量一下婚事吧,我看到翟家主带了不少箱笼过来,难道就是办婚事的?”
翟羽道:“不错,长清先生是女方长辈,我是男方长辈,我老师是证婚人,齐三娘子会以女眷身份,陪姑娘出嫁。”他道,“只消长清先生首肯,此间立即就能布置起来。”
“好吧,嫣儿,要不你回避一下?”看着秦嫣睁大到溜圆的眼睛,长清对她下了驱逐令。她还在那里愣着,不防翟容一拍她的肩头:“走,让齐三娘子带你去隔壁屋子里,让长辈们商量正事。”
翟羽对着自己的兄弟,叹气:只有谈他婚事了,才算是正事吗?众人目送着齐三娘子拽着动作僵硬的秦嫣,歪歪扭扭走出了屋子。屋子外,魔鬼谷的风云还在肆虐。翟容追上去,递给齐三娘子一把伞,又哗地一声撑开另一把油纸伞,伞小风雨大,他熟练地一把抄住若若的脖颈,半搂着她,将她送到了隔壁屋子。这才撑伞,几步跃回了长辈们的堂屋之中。抖掉伞上的雨水,笑容满面地加入了自己婚事的商讨之中。
齐三娘子看着秦嫣回头看他的眼神,觉得真是幸福的一小对。
她自己忙于江湖事务,又对男子兴趣缺缺。单身到了这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着自己的建功立业,有益民生,倒也不觉得是一种缺憾。如今看着两个小孩,心中油然升起一点羡慕,能找到个情投意合的,还真是挺不错啊!
这屋子里,齐三娘子在那里兀自感叹着;这厢里,四个男人已经迅速将事情谈开了。
洪远孤和翟羽之所以,对于这桩婚事只能全力支持,因为这是承启阁已经通过了的计划。半年前,当秦嫣有可能是摩尼奴的这道消息,刚刚被承启阁的大案牍术解读出来的时候,翟容忧伤又担心,数日不能眠休。
杏云林里,整个中原武林,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唐国,对于疑似摩尼奴的秦嫣,态度都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赶尽杀绝。他翟容,真的能够再次拔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屠灭整个中原武林吗?他不能,那么若若呢?
此后,他越发疯狂地进入西域,探取各种讯息。使得摩尼奴为巨尊尼的血食,这个被星芒教高层刻意隐瞒的秘密,一点点扒拉了出来。翟容根据这个可能性,制定了一套严密的作战计划。然后进入太极宫,与当今圣上进行了连续几日的密谈。在得到了圣上的首肯之后,大唐承启阁的官员们,又对他进行了数轮反复推敲和复盘,最终还是认可了这个有些疯狂而危险的方案。他们,也成为了这个计划的推行者和支持者。
而对于与“摩尼奴”完婚,翟羽和洪远孤能说什么呢?自然是将该筹备的,都像像样样筹备起来。
如今,在翟容的监管下,众人就将婚事安排好了。
大唐婚礼过程很是复杂,不过在这个无人的古堡里,如翟羽所说,一切都已经预备好了。简单行完婚媾之礼,并不成问题。
秦嫣抱着膝盖坐在落地长窗前,听着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齐三娘子则将旁边的火盆点燃,将小屋子烘热。
秦嫣实在没想到,她与翟容居然还能有婚礼之说。
当初在敦煌初见翟容,她只是觉得这个小哥哥长得很好看,并不想深交。
他带她去香积寺看白梨花时,她很愿意跟他说话。被翟家主捉入翟府之后,她很惶恐也很迷惑,翟容出于同情“幽若云”的遭遇,也对她照顾有加。陌桑湖畔,互簪桃花,她喜欢跟他亲近。云水居里,他为了她的“前途”谋划,她感激他的心意……陷得再深她也知道,能够有点露水姻缘就算了,如今,居然的居然,还有婚礼?
看洪师叔的意思,男方还很认真准备了一番,只是形势特殊,不能大宴宾客,但是该到场的重要人物也都有了。
雨渐渐小了一些,真不知道唐国婚仪有多麻烦,会让他们商量那么久。她正在胡思乱想间,看到门被推开了,她连忙站起来,看到进来的是长清。
“哥。”秦嫣忐忑的叫着他,转头一看,看到翟容立在长清身后,她羞涩地扭过头。
长清说:“翟家主重新安排了屋子,收拾了一间你的屋子,明日齐三娘子就在那里给你起妆。”
秦嫣羞答答,知道了齐三娘子过来,原来是兼做喜娘和伴娘的。她心中高兴,拿袖子遮着脸,缩在哥哥肩头,偷偷望着翟容,想看看郎君是不是又羞又快活?
谁知,翟容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长清是个聪明人,也意识到翟家二郎君的心思,对秦嫣轻声道:“我们白日里悔婚了,翟家二郎不痛快着呢。”
“那怎么办啊?”秦嫣很怂地问自己兄长。
长清皱眉:“这是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问哥哥?哥哥已是半个出家人了。”
“可是这是哥哥说退婚的……我只是想听哥哥的话而已……”秦嫣委屈道。
“此事虽然是哥哥出的主意,不过看翟郎君的样子是不会找我撒气的,”长清说,“你就等着被自己夫君罚一罚吧。”
“会罚我什么?”秦嫣紧张道,“会不会不理我。”
长清扶额:“嫣儿,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长清和秦嫣个子相近,两人埋首小声叽叽咕咕,旁人是听不清楚,只是看着很古怪。齐三娘子咳嗽一声,说道:“兄长和小郎君都出去吧,让开个道,小娘子要换屋子了。”
翟容继续板着一张俊脸,转身走了。长清拍了拍秦嫣的手背,心中叹息一声:嫣儿要嫁人了,到底有些不舍得。
换好各自的屋舍,众人吃了简单的夜宵。
秦嫣洗漱过后,独自坐在屋子里,点着一根烛焰如豆粒一般大小的蜡烛,抱着膝盖靠在糊着白绢的墙壁上。分配给她的屋子,是个地下密室。这个古堡为了不显眼,好几间屋舍都造在地下。前三日他们都住在上面,一则是人少,二则怕有星芒教徒盯梢,方便随时撤走。如今翟羽到来之后,扈卫多了,就将下面的屋子都一起收拾了出来。
昏暗的光线下,秦嫣有些忧心忡忡。
白日里跟郎君悔婚了,他显得很不痛快。他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小气得很,睚眦必报的……不过,这里距离长辈们那般近,应当……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正在胡思乱想间,她看到格子门轻轻打开,迈进来一双乌皮流云靴。秦嫣抬起头,因是密室,屋子很是狭小。翟容一走入屋子,几乎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也洗沐过了,身上一股清水气味,发梢上滴着细小的水珠。
“郎君不去好好休息,来此处做什么?”秦嫣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齐三娘说,我们婚前不能见面的。”她也一如既往地口是心非。
翟容蹲下来,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你犯了家规,夫君是来拿你问罪的。”
“家规?”秦嫣看着他凑得很近的脸,“什么家规?”
“我们的家规,”翟容单膝放下,又靠近一些,呼吸吹着她的发丝,一颗水珠落在她的,面颊上,有点凉意。
秦嫣脸上则被他的呼吸喷得通红:“我们何时有过……家规?”
“可以慢慢立起来。”翟容按住她的肩膀,“家规第一条,不可以悔婚,也不得和离。”
“不、不是说可以和离吗?”秦嫣发现他白天跟晚上说的话,貌似不一样啊?
“不可以悔婚,也不得和离。”翟容的手指掐到了她的下巴上,强迫她抬起,“这就是第一条家规,你这就想反了么?”
“……”
“还有,今日你兄长说要退婚,你不说阻止,还要做帮凶。你说,要不要罚你?”
豆大的烛火在房间里摇动,将两个人的影子印在白绢墙壁上,显得巨大。
屋子也越发逼仄……
逼仄得令她无法透气。
“你……你要罚我什么?你师叔和翟家主就在隔壁。”秦嫣结结巴巴道。安排住房的时候,他们将她与翟家主和师父安排在了紧隔壁,让她当时很有安全感,觉得翟容不会来骚扰自己了。
可是,这似乎是她自己的错误揣测?
翟容笑着:“若若,这些屋子都是我安排的。你猜猜,我打算如何罚你?”他的三根手指,定定地捏着她的下巴,若若的下巴很是尖俏,太好捏了……
“……”秦嫣挣扎,“师父保证过,你是北海门弟子,不能动我的!”她可是有靠山的啊!
翟容啧了一声:“若若,你已经长得很美了,就别想得这么美了。”
第105章 论嫁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百字,就是昨天发给大家的那一千多字的不完整版。
想要完整版的,去看看104章的作者有话说哈。
两年前两人虽然毛毛糙糙地相处过; 但是那对于女孩子来说,能够有什么趣味?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高兴一下,忍痛承受而已。
如今她已经长大一些了; 他也长大到懂了不少小“知识”; 比如前几日,在沐室中的那一次; 秦嫣已经悄悄回味过了几次。他的手劲、他的肌骨、他胳膊划过她身体的质感,都忍不住让人又期待; 又有那么一点点含着禁忌感的小恐惧。
“你……你要罚我什么?你师叔和翟家主就在隔壁。”秦嫣结结巴巴道; 嘴上如此说着; 手上却对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指,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只是虚张声势道:“郎君你不要过分……我,我会叫人的……哎呀……”话还没说囫囵; 先被他捏得出了声音。
“说得很有道理。”翟容也感到,她的声音叫起来,似乎有那么些不妥当。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那就罚你; 今日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准出声音。”
“不准出……出……声音?”秦嫣话音未落,慌忙咬住嘴唇; 他又一波抚触在让她无法忍耐。
她的一双黑色柔软的眸子里,顿时被憋得泪花花的,豆灯下,晶莹得像两颗浸泡在雪水中黑宝石。粉嫩的嘴唇被咬出了细密的齿痕; 好似一片海棠花瓣。她的脸颊上,已经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春暖如潮。
对着身下女子如此秀色可餐,翟容的身体里一阵阵收紧,鼻息变得粗重起来,他不禁嘴角勾起,微笑起来。他低头笑着的样子,显得性感又危险,如同一头正在捉弄玩物的雪豹,既富有雄性的张力,又充满令人沉溺的魅惑之美。
秦嫣如中蛊惑,神智尽被他那完美的眉弓和幽深双眸所摄取,只会呆呆地看着他……
在柔远镇上,她虽然与他吻得如痴如醉,也在他怀里小睡了半宿,可是毕竟全程都在暗处;在沐室之中,天光明亮,只是她被锁链捆着,身上兴奋地心慌意乱,没有能力好好品味郎君的滋味。
此刻,烛灯摇曳,屋子里满是艳糜的气息。
她睁开眼睛,仔细看他的脸。摇动烛火,令一切都暖黄而柔软,他脸颚的线条,流畅地如美玉琢雕而成。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上,手指按过他面颊上的每一根线条。
他的唇色被摩擦得艳丽如罂粟,妖艳绝魅……
秦嫣只觉得,浑身都颤栗了起来,忙用另一只手按住嘴唇,才没有失声叫出来。
翟容的眉毛倒挂着,好笑地看着她:“才碰了你一点,就吃不住了,还怎么罚你?”他想了想,贴身内衣上抽出丝质汗巾,“我来帮你。”
他将丝带卡在秦嫣的嘴里,命令道:“咬住。”看着她珍珠般的小牙齿,咬住那汗巾,他单手挽到她的脑后,慢慢打了个结,长长的流苏如马尾一般垂在她的后面。
他手指用劲,轻轻一抽……
“唔!”
“不许出声!”
“嗯嗯。”
她尚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被他的绳带勒出好玩的葫芦形状。
他以食指背轻轻摩擦那有趣的弧形,他有咬手指的习惯,手指尖两侧有些毛糙。
秦嫣被那毛刺弄得,用力咬着嘴里的绳带,眼睛睁到溜圆。
翟容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媳妇真是又美又可爱。
“不许出声!”
“嗯嗯……”
“你不乖犯了家规,就要好好受罚!”
……
……
秦嫣“受着罚”。
今日的“罚”比前几日要舒服许多,她也食髓知味,想到以后若是时常如此……脸面烫得自己都觉得羞臊了。
两人正沉浴在满心贴合的欢喜中,格子门传来一声轻轻的敲击声:“宜郎,开门。”
秦嫣听得是翟家主的声音,想起翟容是偷偷溜入自己的屋子里,慌得脸色都白了。将翟容推开,并起双腿,缩到墙边,手在空中乱抓,想提一条被褥将自己混乱的身子,遮盖一下。
翟容皱眉:这也太扫兴了吧?还想梅开二度呢。
低头在豆灯中看到,若若那惊慌失措的小脸,还有那只抓来抓去,抓不到被褥发颤的小手,道:“出息!”将她脸上勒着的丝质汗巾一把扯走。
秦嫣急得小小跺脚,这沐雨山庄实在太小,动不动就被长辈抓包……好难堪啊……
“若若,我们明日就成婚了,你有什么好乱成一团的?”翟容也不顾那门外的兄长翟羽候着,依然不紧不慢地给她调情。
拿开了汗巾的秦嫣顾不上与他斗嘴,头脑中风车也似地转着,掐了头的苍蝇似的,竭力找个可以对长辈的合适托辞,问他:“要不,你躺着。我去跟我哥他们撒个谎,说我困了?待会儿你再偷偷溜出去?”
“你撒谎?”翟容笑道,“你撒的谎,是能骗得过你哥呢,还是我哥?”
秦嫣对那两位兄长,的确心中有阴影,裹着被子,抱着膝盖不说话了。
密室外又是轻轻的敲门声,翟容撇撇嘴,只得弓起腰身爬起来,去开门:“师叔。”
“师父?!”秦嫣将被子捂住脸,无助地想,怎么师父也在……好嘛,哥哥、翟家主、师父都将他们抓了包……这日子没法过了……
——都怪郎君,每次……那个……时间都那么长……
翟容已经晃到了门口,伸手去拉门。秦嫣一抬眼,看到他头发凌乱,被她方才激动时扯开的衣领里,脖子与肩膀处还有她指甲、牙齿刮蹭的浅红色痕迹……他肤色白皙,淡淡红痕如同一抹抹细细的胭脂似的。秦嫣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满身都热火燎身。她自小练成的身法,终于在这时候起了作用。她从被褥堆里一下子跃了出来,扑过去想将他拽回来,太丢人了。
翟容看着她跟只绒兔子似的,抬着软绵绵的小手,是要将自己拽回去吗?她的面颊上,犹有被他汗巾扎出来的两道粉色痕迹。他胳膊一抻,轻而易举地将她阻拦在门后面。
秦嫣大窘:他满身带着她疯狂之后的痕迹,就这样去见长辈吗?她奋不顾身冲过去想要阻拦他。她急切地压低声音:“郎君……郎……”
翟容将长腿抬起,阻止了她全力的扑击阻止。手指在门把手上一拉,门就被他拉开了。一道暖黄色烛光,从门口瀑布一般泄流进来,秦嫣只觉得大势已去,捂着眼睛无力地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如此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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