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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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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息不止,越栏穿庭,仿佛如此便可消除心头的不安。可月光却灿亮如银,任我如何逃离,依旧将我照得无处遁形。
“明!”混乱中横着闪出一个人影,一双有力的健臂将我拦腰抱起。
“世民……”我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缩进他的怀中,“我好累……”
这凄冷的夜,竟是这般令人泫然涕泪,莫辨悲喜。
“我们都累了……”他深叹,我们了解彼此,甚至胜过自己。
他抱着我穿过长廊,走入他的寝宫。
宫灯摇曳,这路漫长得似永远也走不完。永远,这个词是那般的绝艳奢华,又是如此的凄婉清寂。
李世民将我抱放在软榻上,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似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月光透过漏窗,映得满地斑驳,若霜花般冷亮。香炉内燃着檀香,清烟袅袅飘散,轻如柳絮,颤若心丝。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拿着锦帕细心地擦拭我沾满尘土的双脚。
我低头静静凝视他,我已不是当年那个看着一树梅花便可真心露出微笑的女孩,他亦不再是那个只望着我的笑颜便感满足喜悦的男子。
越是想要淡忘,越记得揪心。
“我们都老了……”我抬手轻抚着他眼角的细纹。
“我是已老去,你却依然美丽如初……”李世民仰首,轻吻着我的鬓发。
心有灵犀,在这一刻,我们都回想起了相同的往事。无论如今各自的路途是如此遥远、如此分歧,但那曾有过共同的最初的温暖回忆,却永远也无法抹去。
当年满溢的情爱浓郁如画,他怜惜的吻,如醇酿,芳香至今,记忆犹新。
这只是一场甜蜜的美梦吧?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饮鸩止渴又有何妨?
管他凭么挣扎?
休挣扎,争也是它,放也是它。
长相思,摧心肝,古诗如是说。
情何以堪?
烛火似已燃尽大半,蜡泪缓缓流下,凝于灯座之上。烛光飘摇,烛影如乱蝶般四处飘飞。
烛泪尽,烛火坠地,光焰熄灭,天地陷入一片令人疑惑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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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空落无人。
侧头看去,李世民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浅浅地睡着。
晨风拂动轻盈的帘幔,我披衣起身走到窗外,晶莹的水珠打落在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一线晨光中微微闪动,剔透光亮,清绝之美。
香炉中静静躺着一块沉香,状若半开的梅花,已燃去大半,瓣残蕊消。
那烟熏花了我的眼,那馥郁迷蒙了我的心。
初晨花与燃尽香、红颜与白发之间,原不过一墙之隔。
我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一路疾走回到梅苑。
却见门窗大开,媚娘伏趴在堆满书籍的案上睡着了,一旁放着两块包着油纸的饼。初晨的日光透过窗边的枝叶,筛下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她沉睡的面容恬然静美。
我走近,将披风轻轻覆在她身上,只听她轻声呢喃:“母亲,不要走……”
我一惊,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我探身细察,她的声音很轻,且双目紧闭,显然还在梦中,想来方才的话只是她的呓语。
我抚了抚她鬓旁的乱发,特意留神再听,她又喃喃道:“母亲,你会选我的是不是……”她平静地说着,神情依然恬淡,似乎并未做了噩梦,反而有丝释然。
我心中疑惑,不知她话中究竟是何意。
清晨的浮光将她唤醒,她双眼迷蒙地看着我,本能地投入我的怀中:“母亲!”
我低头叹息:“傻丫头,为何睡在此处?担心着凉。”
“我特意拿了母亲最爱的枣泥酥饼来,结果却扑了个空。”媚娘一指案头的两块饼,似随口问道,“母亲,你去了哪里?我等了你一整晚。”
我一怔,心中立生愧疚,一时竟无言以对。
媚娘见我如此神情,便咯咯一笑,挣脱我的怀抱,伸了个懒腰,转口问道:“母亲,你看,我画得好么?”
我抬眼看去,原先摆放在案上的那幅只有九人的《隋唐十杰》如今不仅题上了字,连人也变成了十人。而画中央的那名白袍少年,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不正是我么?
“这……”我愕然。这画原该是我在21世纪博物馆里看见的那幅缺了一人的《隋唐十杰》,我是因为它才穿越了时空,而如今竟变成了如此模样,是否在预示着什么?
“母亲,如何?我见此画空白了一块,一时技痒,便添了几笔。”媚娘浑然不知我心底的波澜暗涌,仍是兴奋地问着,“如何?画得很像吧?”
我偏头望着她似全然无忧的神色,再看这幅画,心底唯有叹息。
窗外树影婆娑,暗影如乱飞的墨色蝴蝶,冷冷地折翅旁观我的失落。
梅花开得越发浓烈,碎瓣如同冰绡绞剪碎了,弱不胜风,轻旋慢转地向我扑了过来,落了我一身的胭脂琼瑶,余了我满怀的醉人清香。
花落花败是不能选择的命,是错悔或孽缘,没有人能逃离人世间的悲欢爱恨的崎岖,以及阴晴聚散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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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拂过,荡漾离合的光影,幽绿水光,滟滟华烁,漫然映入眼底,笛音袅袅,千丝万缕,轻笼如烟。
春日依然美好,流淌的依然流淌,飘零的也终将飘零。
李世民下诏,封晋王李治为太子,并举行了盛大的加冕礼。
而随后又下旨,放逐李承乾于黔州,而李泰及魏王府官属,全部被贬逐均州。
父子兄弟,同室操戈。
我心中叹息,宿命啊宿命,究竟要令我窥见多少人生中的无奈,才肯作罢呢?
前些日子,漠北发生了大事,薛延陀谋杀了漠北可汗,截断了北方各部落向大唐进贡的道路。为了让李治尽快学习到治国的道理,李世民不顾众大臣的反对,亲自领兵出征讨伐。临行前,他问我是否与他同去,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这是李世民一生中唯一没有全胜的一次战役。
笛音流转风中,百转千回,最后一个吟音在我指间、唇边缓缓消逝,身后有轻微的足音。
回头看去,杨妃着一袭红底云纹的轻纱,边上滚着一圈金黄的丝线。午后的阳光,照在她墨色的长发上,灿若流金,她周身似都沉寂在闲散的高贵中。
容貌如此相像的两人,命运却差如天壤。
我回头望着眼前的无边景色,微微一笑,掩下了所有多余的思绪:“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你为何要回来?”杨妃略一沉默,方才说道,“当年,你宁死也要离开陛下,为何如今却又要回来?”
我长叹,声音里有一丝怅然:“是因为一个人吧。”
“是陛下?是武媚娘?是承乾太子?还是秦琼?”杨妃一边甩袖坐下,一边淡淡地说出令人闻之心惊的话语,“还是为了你自己?”
“都是。”我话语轻柔,似乎是在和一位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娓娓谈心,“人总要忠于自己的感情。”
“忠于自己的感情?你可知,这后宫中多少女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你来去自如,却从未想过带给他人的痛苦。”杨妃怔忡地望着我,神色复杂,令人无从辨认,但其中一种我看得清晰,那是痛楚,“陛下,他顶着万丈的耀眼的光芒,却将你当作手中的一捧清泉,温柔地掬在掌心,呵护备至。而你是如何回报他的?在你‘自尽’后的一年里,陛下噩梦连连,没有一夜睡得安心。而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但他搂着我之时,口中却只唤着你的名字。他情深的双眼从来都不是望着我,只是透过这相似的面皮,望着另一个人……”
“那是怎样一种日子啊,我这个再嫁的女人,宫中人人都以为我得宠,却不知,这宠爱之下的真相。”她的声音轻缓而哀哽,“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么?!你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他全心的怜爱,而我,只是个替代品!随时可以抛弃!你若存在,我便没有一丝价值!”激动的泪随着她哽咽的声滑落。
首发
正文 他十恶不赦我亦爱他
她哭得撕心裂肺,我痛彻心扉,却无言也无语,只缓缓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泪水。她是爱着李世民的,是情爱令她落入深海,令她窒息。她微微颤抖的不仅是声音,而是声音里害怕受伤的情意,害怕孤单害怕失去。她的所有只为一人——那个能为她打开灵魂缝隙的人。而最终是谁捧起她满脸的泪痕呢?冬天的风似还未走远,猎猎寒意,吹得人肝肠寸断。
良久,杨妃才止住了哭泣,她的声音很静:“其实陛下待我已是很好,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个人幸福个人收,个人痛苦个人愁,我亦无能为力。
“我确是对不住你,但,有个消息,我想你听了一定十分欢喜。”我探头过去,在杨妃耳边轻声说着,“你……”
“当真?我的……他……”杨妃双目圆睁,才要惊声尖叫,便立即用手掩口,硬生生地忍住了。
“是的。我花费数年,才找到他,确定了他的身份。”我淡淡一笑,已恢复平静。
杨妃眸光一闪,已然明白,她将目光侧向湖中,眸中隐约透出一丝笑意,她的声音很低:“我不知你为何要如此做,但,总之是多谢了。”
“明……你……”她眸光一颤,似要说什么,但终未出口,转身飘然离去。
她金丝浅绣的红罗纱衣在风中轻轻扬起,愈发显得背影单薄,娉娉婷婷,惹人怜惜。
前庭旷寂,疏淡水光,寂静无声,光亮流转,枝上两只鸟儿相互追逐嬉戏,我看得轻笑起来,心中却是凝重。
我举步走回梅苑,还未到达,便见眼前火光冲天。
“这是?”我大惊,快步上前。
一旁的忙着救火的内侍、宫女望见我,也是惊骇非 常(炫…网):“风,风公子,你,你没在苑内呀?!”
“为何会失火?”我一皱眉头,我的背包还在苑内,我所有重要的东西都留在里面了,若真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怕真是要抱憾终生了,“里头还有人么?”
“风公子,你,你在此处……那,那方才……”一个内侍望着我,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方才媚娘来,寻不到你,她以为你深陷火场,所以就冲进去救你了……任我们怎么拉也拉不住……”
“什么?!”我大惊失色,抬头望去,只见梅苑已窜起熊熊大火,火舌张狂地扑向半空。
我没有一丝犹豫,飞快地扯下外袍,在湖中浸湿了,而后裹在身上,遮住头脸,发足狂奔。
火舌肆无忌惮地到处乱窜,空气里充斥着灼热而焦躁的气味,屋里屋外全陷入火海中。
“媚娘!你在哪里?!”梅苑的地形我较为熟悉,浓烟遮目,我却依然能分清方位,我放声大叫,却被浓烟呛得猛咳,“咳,咳……”
我遍寻不到,正心急如焚,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唤。
“母亲!”媚娘被困在屋中一角,她望见我,惊喜交加。
我顾不得被灼伤的危险,纵身跃了过去,用披风紧紧地裹住她:“傻丫头,不赶快逃走,躲在这里做什么?!”
“母亲,我是为了你的包袱……”媚娘被我吼得一愣,小声地辩驳道。
“什么?”我低头一看她紧紧揣在怀中之物,竟是我的背包,不由心中一动。
此时火势愈发猛烈,我无心再问,拉了媚娘,尽全力往外奔去。
屋顶上的木梁早已被火舌吞噬,摇摇欲坠,终于有一根顶不住压力,轰然落下。
“小心!”在这急迫之间,我能做出反应已实属不易,却只来得及推开媚娘,而那木梁带着滚烫的温度重重地压住我的右脚。
“啊!”我低呼一声,忍住右脚被强劲力量压迫住的疼痛,“媚娘,不要管我,快逃出去!”
“母亲,我怎能不管你!”媚娘费力地扶起我,踉跄着朝外走去。
“媚娘,你听我说。”我暗自叹气,再不走,恐怕我们两人都要死在这里,“你扶着我,根本走不了多远,只怕我们都会命丧于此。”
“不!我不可能丢下母亲一人!”媚娘却不管不顾,她咬牙撑着我的胳膊,奋力向前挪着步。
“听话!不要任性!”我简直是恶狠狠地训斥道,“能走一个是一个!”
“我不要!母亲,世间不是只有陛下对你好。我们母女相伴多年,这情感是谁也比不上的!媚娘搂着我大吼,语调中已有哭意,“母亲,我的命是你给的,我也同样愿意为你而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缓缓低头看向她的眼眸,那里洠в谐稹'有怨,只有哀恸的绝望与解脫。
“母亲……”媚娘的双手死死地抱着我,没有一丝缝隙,她紧咬着唇,使得唇角冒出许多血丝。
生命中充满了谎言,欺诈,背叛,我的情感从浓烈到苍白直到没有丝毫感觉,但媚娘的这个拥抱却在不经意间将我再次击倒。
我深深叹息,甚至有泪流满面的冲动。这是什么?这是经历岁月无数次腐蚀之后依然坚韧不摧的母女之情。我在虚幻的情爱里迷失自我,却忘了回头去看,还有一份感情是如此珍贵。
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就是两个女子,一份精致的感情,是一种同性的依恋。依恋原本便是一个美好的词,用在两个女子身上,更显得无怨无悔,缠绵悱恻。
我搂着她,暖意入怀,刹那间沸腾焦灼。我怎能忘记,她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是这个世上唯一与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
火焰轰然扩张数倍,并在我们的周身燎烧开冲天大火,使得周围的温度顿时热得烫人,我只觉眼前顿时一黑,意识渐渐离我远去。
我们都曾被某种细察之下令人骇异的美打动,它们长如一生,短如一一瞬。而后,倦了,累了,停下了,终于明白:活着,仅仅是活着就是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我悠悠醒来,媚娘就躺在我的身边,即使在睡梦中,她的手也依然不自觉地紧握着我的。
我侧头望着她,她长长的眼睫一动不动,但我知道在她温和的平静下,翻涌、凝聚,是如此的风云激荡。
武媚娘,武照,武则天……我给了她过去,知道她的将来,清楚她的命运,所以一直将她视为天生的女皇,但我却忘了,她只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她也是一个需要母亲疼爱、尚未成熟的孩子。
母女连心,这份情感,与生俱来,毫无瑕疵。
我迷乱的思绪突然被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低头看去,媚娘的脸可怕地扭曲着,她显然是被梦魇困住了,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额上全是汗水:“母亲,母亲!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这宫里太可怕,太可怕了!”
“媚娘,醒醒。”我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母亲……”媚娘倏地惊醒,她紧抓着我的手,颤抖的身躯,孩子气的话语,软弱的语调,“母亲,不要再离开我!我会听话,我会听话,你再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答应我,母亲!”
我茫然地拥着她,此时我才发觉,原来 自'炫*书*网'己从未睁开双眼、从未叫醒耳朵、认真地看看这个女孩——我的女儿,倾听她心中真正的声音。
媚娘见我沉默不语,她搂着我的脖颈,因为无法传递心意而焦躁不安地抽泣着:“母亲,你说话呀!”
“恩,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你。”我轻抚她的发,柔声道。
“那,若我与陛下都深陷火海,你会先救谁?”媚娘亦不放弃,她追问道。
我微有恍惚,用手轻按住心口,暗自承受痛楚,但心中却有一片平静:“先救你。”
窗外花事正好,烂漫袅娜,姿态横生,春深似海,但我已看到了繁花与春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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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阴晴雨雪,我的日子依然一成不变。
但午夜梦回,无数错杂往事却一并袭来,令人欲哭无泪。
夜色压得很低,我拨开帘幛,微薄光亮透窗而入。月光仿若洗过,沉淀至暗夜深处,只余纯透幽明。雾气极重,远处斗栱飞檐,高敞巍峨,入眼皆是无穷无尽的宫阙楼阁,这一切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终将归于旷寂。
我所站的地方,是人世间至高无上的帝王居所,这个无数人毕生向往的地方,其实也只是个精致无双的紧丝牢笼。在繁华似锦的表象下,骨肉相残已是寻常,而仅余的那一丝淡薄的情感,又能维系多久呢?
“明,”李世民从身后拥住我,轻吻着我的脖颈,“怎么,睡不着么?”
我偏过头去,月光微明,映着李世民侧脸的优美轮廓,他闲适非 常(炫…网),雪白纱袍的衣带松松系着。
我长声叹息,偎进他的怀中:“世民……”
李世民此次亲率大军远征,虽重创敌军,但战事旷日持久,耗费巨大,却未能将敌一举歼灭,因此,李世民判定战败,宣布撤军,他的这次征战最终以失败告终。
归来后,李世民便风疾缠身,身子每况愈下,夏日酷暑,他便搬到了翠微宫,且不再全面管理朝政,而是开始逐步交予李治。
我也随他到了翠微宫,终日不离,夜夜秉烛对坐,倾谈世相,蜜语相酌,直至天明。我们如初见时那般莫名地信任,心甘情愿,付尽温柔。每一刻的缱绻温情,都弥足珍贵。
黄粱一梦,却不全是美梦。从高处坠下,耳边呼啸风声,心骤然狂跳,脚下却蓦然一轻,皆是虚空。这不是飞翔,而是堕落。
倘若你心系一人,面对他的冷漠无情,你亦可漠视自己的情感,竭力不令自己沉沦;但,倘若你所爱之人,处处可见柔情,即使他十恶不赦,你会甘愿粉身碎骨亦不想离开
这是一场无可遏制的情爱。纯粹的情爱,通常都是错误的;而正确的,却总是不纯粹。我清楚自己其实正在进行一场危险的豪赌,稍不留神,便会玩火**,甚至将一切都烧为灰烬。
遮住耳朵,蒙上眼睛,在这些相伴的日子里,我的挣扎、我的痛楚,他都看在眼底。
“别想了,明,别想了……”李世民的嗓音低沉略有些嘶哑,命令的话语自他口中吟出,却化为一声长长孤绝的叹息,“此刻,我要你只想着我,只看着我,心中只有我。”
我望向他,他似已微醺,红焰在他眼瞳里剧烈跳动,却又熄灭成一丝寂寞的余烬。
目光相交,我在他的眼眸中望见自己酡红的双颊。我在那双与记忆中相似的蓝眸中逐渐沉溺,犹自长吁一声,任由他将我抱起。
那一夜,窗外的那池青莲都开得分外痴狂,我的心却无助地烧灼着,且疼痛着,终身无法结疤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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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曙光初绽,露珠犹在,暑气还未上来,风中有隐约的草木的清香。
前庭里,青砖光洁如镜,我的脚步落在地上,只余轻微足音。一切寂静无声,连光阴也似乎停驻。我一路经过,遇见几个清扫庭院的宫女,她们低眉沉静,立刻向我敛衽行礼,礼仪不错分毫,无可挑剔,一举一动,仿佛由无形的丝线牵控着。
在此处,我所看到的一切都经过了粉饰,只剩静逸,没有阴暗与丑陋。而这难得的一切,恐怕是建立在我看不见的肮脏与血泪之上。
首发
正文 不想天下人议你红颜祸水
“明姑娘。”李淳风立在墙边,一袭宽大玄袍随风轻摆,仪姿端雅,仿佛刚从诗经楚辞的古韵中走出来,他温和一笑,“我是来参见陛下的,不想有幸能遇见明姑娘。”
“李道长,许久不见了。”我有片刻的失神,随即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偶然的相遇,便微笑应道。
李淳风躬身施礼:“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寻个安静的地方细谈吧。”
后庭的池水,寒碧湛淡,清可见底。几只小鱼悠然徜徉于石缝之间,亦是历历清晰。清风过时,水面微泛涟漪。
“数十年过去,你的样貌竟无一丝变化,确是怪哉。”李淳风盯着我细细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我也调侃道:“道长风采依旧,亦未显老态。”
“但明姑娘长生不老之后的秘密,我是知道的。”李淳风并未理睬我的调侃,反而凝重地说道。
“为何?”我心中兀自惊诧,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虽然我从未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来到这个时空已数十年,容貌丝毫没有变化却也是事实。这又是为什么?莫非是穿越时空而留下的后遗症?
“还记得你的前生隋朝公主么?”李淳风目光清冷,“她用二十年的阳寿,才换得了与你交换的机会。”
“我记得,但这与我的容貌有何关联?”我仍是不解。
李淳风依然神色淡漠:“假使她原来便只有四十年的寿命,减去二十年,余下的便不多了……”
“你是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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