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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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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英,过来吧。”窗外微雨细沐,碧意尤鲜,她捧着白瓷茶盅,将茶水注入杯中,白暇的手掌端着细瓷杯,澄透的茶水竟如同是从她的手掌里流出来一般晶灿。她似只是光影浮动中的一缕魂魄,仿若只一瞬的眼波流转,便再也触不到她的存在。
“先生……”已知她将不久于人世,我语调哽咽。太美的东西原本就是让人绝望,不适宜在世间久留。
“先生,往后我不能再来此了么?”我心中恻然,忍不住问道。
她将杯盅递于我,犹豫片刻,终是说道:“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我无法做到如她那般慧达圆融,她犹如美艳的诱惑,致命,迷醉,伤神,总令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慌乱与迷惘。
“我……”她的衣上有宁静的寒香,令我渐渐沉静下来,心境空明,再无挂虑,急欲一诉衷肠,“先生,我……”
“怀英,你知道么,我有一女,她与你一般年纪。”她似知晓我所思所想,轻轻打断我的话语,“数年前,因形势所迫,我只能与她分离,此生,怕再难相见……”
她有一女,与我一般年纪?!这怎么可能?!依她的面容看来,她不过双十年华,又怎会……只是我被她眼中的淡淡哀愁感染了无限的伤心,恨不能替她哭一场,顿时忘了自己的卑微爱恋。
“我此生已无依恋,她是我唯一的牵挂。但我却无法在她身边守护她,心中有愧,所以,”她深深地凝视着我,眸中点点晶莹,“怀英,答应我,若有一日,你与她相遇,请尽你所有的一切,替我守护她,好么?”
她神情静寂,显得郑重,那样明澈的目光,令我下意识想要避开,怕她眉宇间那丝轻愁会触动我的心痛,但她眸光里的专注与认真,却令我避无可避。她的声音仿佛自我的心谷深处响起,很远,又很近,我艰难而沉重地允诺:“我答应你。”
她的眼波映出迷离色相,像流星飞闪,而后浮起淡淡喜悦:“多谢。”
“他,是你的夫君?”我望着窗外遥遥的伟岸身影,含糊地问道。
“是。”她微怔,而后粲然挽出一朵微笑。
至此,我完全明了,暗黑或素白,她的芳香只为一人——那个为她的绝世风华打开缝隙的人。最初,是他为她拭干满脸的泪痕么?
我暗自苦涩,心怀如棉,暗藏孤意与深情。深情是一枚毒针,刺伤的却是自己。我悚然心惊,我渴盼的繁华旖旎的一生,莫非只是错愕的空梦?
她取出木笛,横笛而歌,如一脉坚韧的香,从容之韵,将岁月轻拈在指尖调笑戏弄,她不自觉地美,世人的崇拜、沉迷、疯狂、痴绝、追逐……似都与她无关,她不明所以,只一味地美下去。
我静静地坐于她身边,默然倾听,只觉现世清宁、岁月安稳。
斜阳的微光从树阴中静静淌下来,风过,枝叶微动,牵曳着树影婆娑荡漾,她的身影在清冷的夜风中逐渐不明,我踏着石径小路,一步一回头。
“狄怀英?”那男子忽然现身,立于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着一袭暗花金丝白衣,腰上系了碧雅丝绦,看似儒雅俊美,微勾的唇角却浮现了沉积已久的冰冷与骄傲。
“在下狄仁杰。不知阁下是?”我竭力想表现出强硬之态,不令自己落在下锋。
灰白的鬓角显示着他已不年轻了,却风姿依然,神采依旧,眉梢眼角全是是睥睨天下的傲慢与拒人千里的冷淡。他与我并肩走出小院,踏上泥泞山路,眼前重峦叠嶂,他凝神望着,似喃喃自语道:“此处山势险要,真是易守难攻。”他顿了下,自嘲地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看山川,还是离不开攻守……”他居高临下地立着,如同一只盘踞山巅的猛虎,白云清风亦只能在他脚下匍匐。
莫非他真的是……我抿着唇,开口想问,终还是忍住了。
他忽又说道:“狄仁杰,我要你忘了这里所有的一切。”
“不。”我断然回绝,“在下并非多舌之人。梅苑之遇,我终身难忘,将永留心中,却绝不会道于外人知,玷污这回忆。”
“呵……”他轻笑,于丛间举花一嗅,稍稍柔和了唇角,绽出看似善意的微笑,他眉宇一挑,“你可以走了。”
我又是一震。这个男人,他身上既有文士的风雅,又有武将的英气,狂傲的姿态犹如天上惟我独尊的神,这奇特的气韵,令人心下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我压抑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先生她究竟患有何疾?”
先生面色苍白得有些病态,我甚至时常闻得她衣上的隐约清香,不是熏香,亦不是脂粉的香气,似乎是……药香。
突兀的问题使他抬头望我,那一瞬间的神情令人心惊,深蓝的眼眸冰如沉寂千年的凝冰,隔绝了一切的探测。
那神情充斥着死亡气息,太接近地狱。我只觉天空簌簌地暗了下来,仿佛被人拖到了十八层地狱,迎面尽是狰狞嚎叫的恶鬼。
我突然害怕他的接近,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这便是先生口中“深爱她的好夫君?”么?为何从他的眸光中,我看不出任何与爱有关的情感?我甚至不信有如此冰冷眼神的人会拥有世人的情绪。
“只要能医治好她,哪怕倾尽我所有一切,也再所不惜。”他沉默许久,而后出乎意外地回给我一个解释。
他话语中的担忧,是我能听出的唯一的真实,令人立时动容。
“我知道,如今,你是用最珍贵的药材,艰难地延续着我的生命。”无奈的话音悠悠传来。
我愕然回头,她正姗姗地由曲径回廊处转出。望见我,她微笑淡淡,温和而疏离。
我正神思恍惚,只听他问:“你可有好些?上次我寻来的药有效么?”
她唇角缓缓牵出一线笑意,徐徐答道:“大夫都说那雪莲是难得的好药。只是我陈疴已深,恐怕……”
他双眉遽然一抖,似被寒气冻伤,而后他轻笑两声,拥住她的肩,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孩子话……”
他眸中那无法掩饰的矛盾,那近乎恐惧的关怜,那种爱、怨、愤怒、五味杂陈的情绪……这才是心系一人必有的反应吧?
若是她死在自己面前,我亦会如他那般,倾尽心力去挽救她。
天妒红颜。
她的美定是令上天妒嫉,只是上天又怎忍心真的将她毁灭?面对她,无论是谁,都生不出一丝的恨,半分的怨。
浮似清风,飘若柳絮,轻盈胜雪,她是如此地不易呵护。
初春时节,却有瑟瑟凉意浮上心头,他们伉俪情深,我只能选择黯然离去。
行到山下,却见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往山上赶去。
听得其中一人说道:“听说此山有花妖出没,魅惑世人,待我们将她擒来!”
“对,将她擒来!”
众人情绪高昂,眼底都透出一丝贪婪之色。
“太迟了。今日你纵马出游,只怕早有人望见你,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那男子的话浮上我的心头……
至此,我终于明白为何她从不踏出梅苑一步。并非有人阻止,而是她自己不愿。
曾历人世风雨的她想必早已明白自己的美是异数,是煞与孽,是罪。只愿没有窥探与惊扰,始信不为人知是一种幸福。
我大惊失色,正要上前阻止,却望见前方一片火光冲天。
“快看,后山那庄院着火了!”众人哗然,一片骚乱。
梅苑大火,燃尽垂死的冷香。
我想起了那些抱着干柴与油桶的侍卫,终于明白。
决绝,何须多言。
我知道,是我给她带来这场灾祸。从此天涯遥遥,芳影无踪。
我所有的记忆,也都成了幻觉,成了满纸荒唐言。一缕情波,欲近还远,情孽难舍,我必定要穷尽一生去偿还。如被烈火灼伤,疼痛过后却甘之如饴。
我大病了一场,病中昏昏沉沉,依稀回到梅苑。
梦中,她犹如画中人闲散而行,白绢纱裙,九尺长发曳地,声音依然那般温暖动听:“怀英,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是的,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缘尽当如此。
她是云烟深处照影而来的惊鸿,而我只是有幸在人间邂逅了她一瞥而逝的倒影。
或流连,或伤怀,任我把拳头捏碎,却再也挽不回那锦绣繁华。
那缕断发被我绣进香囊中,贴身藏着。
病愈后,我全力为官,不久便升任大理丞,一日,左卫大将军权善才误砍昭陵柏树,陛下大怒,下令将其处死。但权善才罪不当死,我上奏力保。陛下疾言厉色道:“权善才砍伐昭陵之树,是使朕不孝,必须杀之!”
我神色不变,据法说理,陛下勃然大怒,便要将我一同治罪。
珠帘晃动,皇后轻描淡写几句话将我的危机轻轻化解。
陛下拂袖而去,皇后又问道:“狄仁杰,你为权善才据理力争,若为此丢了性命,必是悔之晚矣。”
“回皇后娘娘,臣为官多年,自然深知此举的利害关系,对娘娘与诸位的良苦用心亦是心领神会。”我徐徐说道,“只是臣不愿顾惜自己的前程而屈枉国法,去讨陛下的一时欢心。”
“唉……你果真不悔?”悠悠女声叹道,我微怔,恍惚中见到一名女子向我缓缓而来,她的足音寂寥,似钟鼓暮云之下荡起的寥远回音。
她在我面前驻足,微笑着凝视我。
外披绯红群芳锦衣,璎珞晶灿,她如一枝怒发的牡丹,娇艳花瓣上犹有出尘的清香。眉眼横波,淡粉轻黛,腰肢拂柳,妙态纤姿,那唇边柔雅的一笑,依稀是昔时模样。
先生?!
我惊诧得手足俱软,理智全无,只能怔怔地与她目光流转交错。她衣着华美,容貌艳绝,只是眸光极冷,如暗夜般冷窥着世人。
她不是先生。
先生的笑容犹如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晨曦,而此生,再无人会那般无暇地对我微笑了。
她裙上所绣的金灿飞凤,刺目闪耀,那无情的冷光,清楚地提醒着我,她是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与我判若云泥。
“怀英,你知道么,我有个女儿,她与你一般年纪。数年前,因形势所迫,我只能与她分离,此生,怕再难相见……”
我终于知晓她是何人了……
“我此生已无依恋,她是我唯一的牵挂。但我却无法在她身边守护她,心中有愧,所以,怀英,答应我,若有一日,你与她相遇,请尽你所有的一切,替我守护她,好么?”
莫名的伤痛突然来袭,由心尖奔泻而出,狂涛巨浪般拍打过来。
我闭了闭眼,是悲哀的沉沦亦或是决绝的领悟?
她又问了一次:“狄仁杰,你果真不悔?”
我握紧了胸口的香囊,顿时细汗尽泯,冰凉的手有了暖意。
我仰首,一字一顿地说道:“臣—不—悔。”
首发
正文 皇后也要微服出巡
明先生?他说的母亲么?
我定了定神,回眸时故作不解:“你说的是谁?”
“原来是你……”狄仁杰似轻轻地叹息,又似喃喃自语,他很快便回过神来,面色恢复自如,负手而立,仿佛他自始自终皆是如此从容闲雅。只听他静静道:“臣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惊吓了皇后娘娘,还请恕罪。”
“你所说的故人,又是何人?”我亦不松口,追问道。
“这位故人曾告诉我,她生是作茧自缚,只能痛苦地为罪孽所缚,惟有死是破茧成蝶,方能寻得一方宁静与释然。”狄仁杰眸光微闪,缓缓扬起唇角,“皇后娘娘,凡事太近,缘份必尽。给彼此留个念想,岂不是更好么?”
“你……”我以为那些沉淀消磨、早已沉入心湖深处的记忆,却因他这轻描淡写的一段话而轻易泛起,露出嶙峋冷硬的棱角,烈胜当年。
“臣告退。”狄仁杰仍是笑着,但他的眸中了无笑意,却散着淡淡雾气,他深施一礼,而后拂衣离去,只留给我一个沉稳的背影。
我没有拦他,只是微微笑了,心中流泄出一丝难得的暖。
窗外湖水轻碧澄泓,微泛涟漪,似乍明新镜,时破时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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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顶远眺洛阳,遥见都城万雉,宫观栉比,市坊排列,百里周回。
山路一转,前方云烟轻漫,如絮如雾,萦绕四周。草木清香混了湿气,沁人心脾。偶尔山风袭来,林木被吹得恣肆动荡,簌簌有声。
我跨着骏马,一身男装,迎着和缓的山风,沿山道而上。
狄仁杰一身便装,催马紧随,一旁还有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他们亦着便装,随侍在后。另有几名内侍宫女,皆远远地跟在后面。
感业寺数年,而后又入宫,这些年我皆在深闺宫阙中度过,见此山川勃发、云海茫茫之美景,已觉新奇,犹如离笼之鸟,言笑轻松。
“狄御史一路寡言少语,可是有心思?”我回头望了狄仁杰一眼,打趣道。
狄仁杰皱眉:“陛下与皇后娘娘一同外出巡游,前去东都洛阳,而后北上并州。只是皇后娘娘乃千金之躯,不容闪失,怎可离开陛下,独自出游?”
“宫阙之内,宫门紧锁,仅凭一纸奏书,又如何能知民间疾苦?”我轻松自如地笑道,“陛下贵为天子,自是不能微服而出,那便由我这个皇后为他看一看这万里河山吧。”
“皇后娘娘此举可谓惊世骇俗,古往今来,臣想,大概没几个皇后能像娘娘这般不拘礼法,陛下果真极宠娘娘。”狄仁杰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听出狄仁杰话中的调侃之意,却笑而不答。此次微衣出巡,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谋划了许久,我软硬兼施,李治这才应允我,准我私下动身,先行前去并州。我再上书,以狄仁杰做过并州都督府法曹、熟悉当地风土人情为由,命他随行,李治也准了。
虽然一路说说笑笑,但我毕竟久居宫中,疏懒锻炼,身子大不如前,略微觉得倦意。
狄仁杰先看了我一眼,随后望了望天色,环顾四周,这才说道,“天干物燥,前方有个小县,午间便在那里的馆驿稍息吧。”
“好!”我应了一声,催马向前。
狄仁杰趋马赶来,他似饶有兴致:“在臣的故乡,那些女子仅以胭脂为妆,采来花朵也不过随手簪鬓,会无拘无束地开怀大笑。而宫中佳丽皆衣容精致,只识女红,笑亦不露齿,但像皇后娘娘这般拥有健康的体质、敏捷的身手,能骑马射箭的倒是少数。”
狄仁杰这番话暗含讥讽,已是不敬,我却无半点恼意,反而陷入沉思。且不说宫中的女子,即使是朝中那些士族贵胄亦被华丽、糜烂的生活蒙蔽了双眼,消磨了锐气与斗志,沉醉于莺歌燕舞、酒肉美色之中,渐渐孱弱呈病态。长此以往,这个国家也将会淡去它昔日的荣耀与光华,只能以歌舞升平来装点虚假的繁荣……
入了小县,集上熙熙攘攘,我们一行,十数人,到了这喧嚣闹市依然被纷杂的人流淹没了。
狄仁杰疾步跟紧了我,面色凝重,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我便走丢了。
我掩嘴偷笑:“狄御史跟得如此紧,只怕也将我当成人犯吧?”
“皇后娘娘莫要大意。此县名为长平县,临近南山,多有盗匪出没,并不太平,万事小心为上。”狄仁杰郑重道。
我若有所思地颔首,跨马前行,忽见前方县衙门口聚集了一群人,似有人在轻声议论着,其中又夹杂着女子的哭声,听来分外凄凉。我翻身下马,上前一看,只见一个老汉横陈在县衙大门前,被正午的阳光暴晒着。再走近,便可看见这老汉早已气绝多时,他衣裳褴褛,仰面朝天,双目圆睁,面上满是血污,尸身上伏趴着一个少女,正撕心裂肺地嚎哭着。
狄仁杰朝身旁的侍卫一施眼色,那侍卫便心领神会地去了。
片刻之后,那侍卫便回来,轻声禀报道:“这老汉有块田地被武员外看上,武员外在并州有权有势,自是把他的地强占了去。老汉便来县衙告状,不料反倒被衙役打死,这个少女正是他的女儿,二人相依为命,平日就靠那块薄田度日……”
正说着,县衙大门轰然打开,两名衙役冲出来,大声喝道:“是何人在此喧哗?!”
那少女止住了哭声道:“小女子有冤!”
两名衙役看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她一指地上的老汉的尸身,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爹?!”
衙役叹了口气:“他是自己一头撞在门口石狮上而死,与我们无关。”
少女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说谎!我爹犯了什么罪,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
衙役当场被揭穿,恼羞成怒道:“都说了是他自己撞死的!你真是不知好歹,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一并治罪!”
少女哀鸣一声,猛扑过去,边打边喊:“你们这帮天杀的!打死我爹,我跟你们拼了!”
一名衙役扭住了她的胳膊,厉声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女子,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还在此死缠烂打!”
另一人道:“别废话了,把她抓进去,走!”
“住手!”我再也按奈不住,拨开人群,清喝一声。
两名衙役一惊,皆停了动作,抬起头来。
我大步走上前来,伸手指向那少女:“此女身犯何罪,你们为何要将她抓进县衙?”
那衙役并不惧怕,伸了伸脖子:“你是何人?敢来管大爷的闲事?”
我双眉紧皱,阴沉地喝道:“我在问你话!”
衙役被我喝得又是一惊,上下打量了我,大约觉得我有些来头,这才答道:“她、她得罪了武员外。”
我冷笑道:“得罪了武员外便要被抓起来?!真真笑话!这长平县衙是朝廷所治,还是他武员外所治?!”
两名衙役登时语塞,涨红了脸,二人面面相觑,支吾了半天,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老汉的尸身问道:“此人因何而死?”
衙役抹了把汗,忽然语气又硬了起来:“他、他……你又是什么人?!跑到这多管闲事!我们平常受武员外的气还不够,还得听你在这儿罗嗦!快给我滚,否则把你们也抓起来!”
我踏前一步,举起马鞭,指着衙役的鼻子厉声喝道:“好你个大胆的奴才!试问我犯了哪条律法,你要将我抓起来?!你身为公门中人,拿着朝廷的俸禄,竟枉顾律法,在光天化日之下以恶言威胁平民,真是枉披了这身官衣!”
衙役见我手持马鞭、步步紧逼,他汗流浃背,只能一步步向后退:“你、你……”
我亦不送口,声色俱厉:“如何,说不出来了吧!这少女身犯何罪?她的父亲又身犯何罪?竟惨死衙前?你们不问曲直情由,倒行逆施,枉顾国法,草芥人命,真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今日,便在这县衙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若能说出道理也就罢了,否则,我便要将你们身送法曹,重刑处置!”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义正词严,铿镪有声,震得两名衙役哑口无言,垂下双手,呆立原地。
“是谁在县衙门前放此狂言呀?”忽然传来了一把阴阳怪气的男声,县令带着几名衙役走了出来。
我双眉一扬:“是我!”
县令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你是何人?”
我冷冷地道:“过路之人。”
县令道:“过路之人,竟敢大闹县衙?”
我负手而立:“路见不平,仗义直言!”
县令一声冷笑:“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怕是要惹祸上身!”
我一声长笑,轻甩手中的马鞭:“天下人管天下事。我若怕惹祸上身,今日便不会来了!”
县令被我一番话驳得无言以对:“你!”他猛地一剁脚,冲身后的衙役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不知道好歹的小子拿下!”
“是!”衙役们高声答应着,挽起袖子便冲了上来。
我伸手拦下了身后正要上前来护卫的侍卫,一声怒喝:“我看谁敢造次!”
众衙役被我喝得一惊,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我挣开狄仁杰的手,快步走到县令面前,抬起手,“啪”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你……”县令捂着脸颊,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的衙役与百姓也怔住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这畜生!食君禄,受官俸,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竟然丧尽天良,以一县之力为非作歹,残害治下百姓,真是猪狗不如!像你这等龌龊小人,使我朝官吏的脸面丧失殆尽,又岂能站于我天朝县衙之下,牧养我大唐子民!”
县令涔涔汗下,勉强答道:“你又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这番话……”
“我是……”我正要开口,身后的狄仁杰忽然一扯我衣袖,“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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