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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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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他点点头:“好吧,这个面子我卖给老哥。不过,阿奇哥,仅此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对着身后的玉娘使了个办妥的眼色,玉娘娇笑的回谢个秋波,挽着爷正大光明的出了城门,留下身后那被媚眼电着的愣头青……

新皇登基以来,早朝制度恢复了圣祖时期的一月二十四日制。

一身深紫色官袍风情落落,裹着他那昂藏七尺的挺拔身躯,倜傥风流。

早朝尚未开始,提前赶到的众位大臣们围着这位位高权重的俊美公子恭维声不断,谄媚声不绝,直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与神人无异。唯有申家四长老和那些忠于申家的忠心班底不屑与之为列,冷眼旁观着这群墙头草,暗叹着世态炎凉之际也为申家的前途默默的忧着心。

官场得意,情场虽不说得意,但总归快要好梦成真,佳人即将在抱。功名利禄,金帛美人,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都有了,或是即将拥有,这让他怎能不得意,不春风满面精神爽?

接受者群臣的恭维吹捧,他的唇角溢出抹慵懒邪痞的笑。

依靠在椅背上,一如既往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流光溢彩的桃花目婉转着笑意,时不时的挑向殿门,想起那赖床不起的小模样,忍不住摇头叹笑。

瞥向壁上垂挂的沙漏,他诱人的唇瓣又是宠溺一笑。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够赖床的,都赖到这时辰了,竟还没见者她半个人影,当真是绝了!

一刻钟后。

此时的莫子谦不复先前的轻松态度,看着已经扶着小皇帝登上龙椅的王公公,眼见着他要张口高唱早朝惯语,他手一抬,敛色站起身,质问的目光一扫殿下的申家四大长老。

“你家族长呢?”

四位长老亦是心中惶惶不安,他家族长虽是哦是喜欢踏着点来,可想今日这般,在皇帝来后仍旧还未到的次数还真是史无前例。若是请病假,或是其他事情耽搁不能至的话,他们族长通常会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的,再由他们将奏请表呈报上去。可如今,这毫无征兆的,这让他们心里打突,望着迟迟没有动静的殿外,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莫子谦此刻的心境与他们几乎无二。他亦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他在想是病了,还是申府出了大事?他甚至还想着,会不会是她的寒毒发作了……

在他们左右没有个头绪而心续不宁的时候,殿门处终于有了动静,这声响一动,登时令这群心神不安的人刷的下将急切的目光投向了声源处。

细碎的阳光下,雪衣翩飞,那随风的衣炔都干净的似雪,辗转翻动间清雅脱俗。眉间萦绕月华清冷,无视众人或惊或疑或敬的目光,踏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走来,在个色各异的眸光中轻撩袍摆,对着高位上的小皇帝跪下行礼,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风雅万分。

申墨竹!怎么会是他!

精锐的眸光掠过疑色,继而闪过深深的敌意,一双眸子犀利如电将那掠鸿绝世的男人牢牢地攫住!

“怎么是你来?她呢?”

起身,长身玉立,望着面前这个对他充满敌意的俊美男人,眉目清冷,眉心却因不悦蹙起了莲花轻绽。

“族长心情欠佳,想要出外散心些时日,所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申家族长一职暂由在下接任。而至于太师一职,她恐耽搁时日过久,在其位却无法谋其政,有愧皇上所望,所以便令在下今日上朝来递交她的辞呈。”从袖口掏出辞呈,递给莫子谦;“请国舅爷过目。”

听到这,莫子谦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阴霾密布来形容。

一把夺过那镶着金边的辞呈,利落展开,慈城上那恳切的字里行间看的他双目喷火,狠绝的撕拉声一响,辞呈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小鼠崽,你竟敢给我逃!

“来人!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各个要道关口,城门关闭,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放进放出任何人!”

“领命!”

拳头带着怒意紧紧的攥着,一双锐眸深深翻滚着涛浪!

小鼠崽,我倒要看看,你要往哪里逃!

异地篇 第一章 逃亡伊始

绿林军,禁卫军,骁骑军,京骑军,甚至连西南王府的三万铁骑都全盘出动,从帝都出发,一部分沿着官道疾驰之地度周边的各城,协和当地政府调遣军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再派出一股军队火速抵达更远的城镇,重复先前的搜索;一部分则马不停蹄的感知码头渡口,官道口,以及可能走人的偏僻小径,封锁水上陆上的一切关口要塞,撒下天罗地网,杜绝一切可以潜逃的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搞得半个大兴的人心里惶惶不安,整日里瞅着这些扛枪持矛的军队铿铿锵锵的从家门口来来去去,听着夜半偶尔响起的如雷的马蹄声,没有不忐忑不安的,可在忐忑之余还是暗暗揣测着,这帝都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从部署好搜铺工作那刻起,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用信鸽来给他报一次信,整整三天的时间,他整整接到了三十六张信报,可三十六张信报都大同小异的表达了一个意思——人没有找到……

掌心里握着的信报被恨绝的揉成碎片,反手捞起架子上的长皮鞭,顺势一扬,手腕厉抖,劲挥,狠落,动作一气呵成,只听一声凄厉的破碎声,上等的檀木桌不幸罹难……

鞭尾沉沉的拖在潮湿的地面上,阴沉着仍旧未解怒的面庞,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被绑于架子上的男人,五指紧握,泛白的指骨发出急欲宣泄的咯嘣声。

“我问你最后一遍,她究竟去了哪里?”

那阴冷的仿佛从地狱来的气息丝毫不能撼动那个淡漠的男人分毫。身上血迹斑斑,曾经不染纤尘的雪衣此刻却变为了血衣,绸缎般的黑发也缠上他谪仙般的玉面,可即便狼狈如斯,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清雅脱俗的气质不减半分,周身那高贵冷漠的气息更是不容人忽视。

清眉淡淡,微敛的眸光似乎藏着不屑开口的清高意味,就如斯坦荡且高贵的站着,瞥过眼望向壁上跳动的烛火,纹丝不动,静默如初,殊不知,他这傲然如竹的姿态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不易觉察的倔强味道。

而这似曾相识的倔强却令莫子谦的心轻轻一烫,转瞬又一酸,蚀心的醋意萦绕在心尖弥散不开。

真不愧是叔侄俩,就连骨子里的倔强如此相近,相近的让他忍不住几欲挥鞭抽上那张令她念念不忘的谪仙面庞,狠狠抽掉他面庞上呐有着她相似味道德倔强。

眸里阴霾更甚,转过脸深吸着气,甩手丢掉长鞭,凛厉的转身,大步紧绝的冲着牢外走去。

“来人!备马!”

小鼠崽,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

大兴五大城之一的耶辽城。

运河畅通,街道星罗棋布,占着交通便利的好处,耶辽城吸引了不少外来商贾,从而带动了商业的发展,促成了今日的锦绣繁华。

花红柳绿,暖风熏人,人群熙熙攘攘的耶辽城大街上一派热闹非凡,放眼望去车如流水马如龙。而在一处不起眼的包子铺前,有两个貌似不起眼的人却格格不入,仿佛融不进这繁华热闹之中。在包子铺前摆放的掉漆木桌前,他们无声的对坐着,一人则如坐针毡的模样,望着对面的人几次欲言又止;而对面的人则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端着一笼刚出锅的小笼包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着,不知饥饱的狼吞虎咽,浑然未察周围人投来的鄙夷目光以及对面人的尴尬的神色。

“爷!”在周围异样目光中苦苦煎熬良久的玉娘终于忍无可忍,一手半遮着娇面挡着周围这令人尴尬的目光,一手横过桌子去夺对面那盛放着小笼包的笼屉,咬牙切齿的底道:“可别撑坏了肚皮。”

“松手。”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对着她喷着包子渣,油腻的爪子一扒一抬一甩,将她那碍事的爪子弄开,拖过笼屉揽在怀里,继续旁若无人的塞包子。

多久了,多久没吃到这种正宗的虾仁小笼包了?

满脸黑线的望着对面形象全无的少女,玉娘受不了地别过脸,心里面却暗暗后悔着逼她换上了女装。打理妥当的一身女孩子家行头,却配上了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德行,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伦不类,怪说摹

当最后一个小笼包入腹后,爷意犹未尽的舔舔残留着油腥的唇瓣,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惬意的打着饱嗝。

玉娘快崩溃似的拿着玉手在鼻子下直扇,嫌弃的看着对面酒足饭饱的也:“真不知那么个有权有势的俊公子究竟看上你哪一点了,追着赶着的要将你娶回家,瞅瞅你这副德行……啧啧,好好这亲事没结成,否则岂不是白白糟蹋了那么个俊美无俦的男人?”

一个眼神斜过去,爷哼哼两声:“若是爷告诉你,正是爷这身臭毛病吸引了你口中的那个天之骄子,玉娘你会不会怄死?”

“嗬,要是照爷你这么说,山沟沟里的粗鄙村妇岂不是你男人的最爱?”

“玉娘,注意你的措辞。”

媚眼勾勾,无辜的眨着妩媚的凤眼:“玉娘难道说错话了吗?”

懒得和这类喜欢装傻的生物多费唇舌,难得吃了餐舒心饭,可不能因此而坏了爷的好心情。

扔下了几两银子于摇摇欲坠的木桌上,爷起身舒展着懒洋洋的筋骨,迎着暖人身心的金阳,慢腾腾的散步于喧闹繁荣的耶辽城大街。

“爷。”几个小莲步追赶上来,玉娘自然的挽上爷的胳膊,娇媚的脸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要再叫爷。”这要是让人听见,恐怕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不叫爷那叫什么?”拉着爷到了一个卖胭脂的摊子上,玉手持起一盒胭脂,打开盖子,用指尖一挑,擦抹在手背上,在阳光下晃了又晃:“爷你看,这胭脂的质地还真是不差哩……”

接收到小贩 投来的诧异的神色,爷胳膊一使劲,硬是拖着她离开了胭脂摊。

“告诉你了,不要再称呼我爷。这里人多嘴杂,要真是闹出点事,你就等着去给爷送葬去吧!”

不以为意的嗤了声:“什么送葬,顶多也就是喝杯爷你的喜酒,吃顿喜宴罢了!”

喜酒两字令爷着实打了个寒颤。

“只怕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那莫子谦若是逮住了爷,恐怕得将爷剥了一层皮吧……

似乎看出了爷心里所想,玉娘好笑的拍拍爷,说着不算安慰的安慰:“放心,他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虐待你?”

两只鼠眼登时一眯,芒光万丈:“玉娘,爷怎么觉得你这个女人好像巴不得爷被逮似的?”

似真似假的哀叹一声,抚了抚鬓角,黛眉轻皱,一副苦悲悲的模样:“可不是!要是爷你被逮了,咱就不用过着这般流离失所的日子不是?这惶惶不可终日的,何时才是个头啊!爷你看你多失德,这要死要活的要跟着来的吧,你铁石心肠的不让,这不情不愿极不想跟着走的吧,你又强权霸势的硬是拖着人家跟着你……唉,可怜的子熏,更可怜的奴家呦——”

还惶惶不可终日呢!

鼻子一剔,爷不齿的别过头,省的见那张得了便宜卖乖的娇面而破坏了爷难得有的好心情。

想想这一路来,最数她玩的最欢畅,明明是惊险异常的逃亡之旅,偏偏她这个生物思维异于常人,将这逃亡之旅硬是当做她个人的周游大兴之旅,一路上欢快的像只刚出巢的燕子,每到一处,她必会大包小包有用无用的都买的抱都抱不动,即便最终累的她腰酸背痛的直吆喝,可仍旧不见她那兴奋劲。常常,爷会好奇的瞅着她那乐此不疲的模样,不禁怀疑,我们俩究竟是出来干什么来着的?

“爷……”

“说过了,不要叫爷。”

“行行行,那就,那就叫小姐?”

小姐?爷的小嘴一抽。

“换个。”

“夫人?”

俩目霍霍:“爷还没老道那种程度!”

“哟,爷,这玉娘可得说说你了。你听听,你不让玉娘称呼爷,可爷你却一口一个爷的,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爷……”瞥见玉娘她那一副‘你看我说的对吧’的模样,爷硬是憋回了要反驳的话,眼珠子骨碌一转,弯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以后别叫爷了,叫我老大好了。”

“老大?”玉娘挑剔的拿眼由上到下的扫视这爷,眼朝天一白,嗤了一声:“不叫。”

眼珠子一瞪:“为什么?”

“不叫就是不叫,没有为什么。”

瞅着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爷气急,摩拳擦掌的刚欲教训她一番,远处突来的嘈杂声令爷好奇的别过脸,踮着脚尖观看。

“让开!快让开!”两列身着铠甲的军队由远及近,面无表情的将当道的人群推向两旁,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儿两列军队则持矛凛凛的站立两侧,挡住两侧的百姓,貌似在迎接什么人。

“这军队貌似是从外城调来的。”玉娘拉着爷混在人群之中,趴在爷耳旁笑声嘀咕。

头一歪,向她靠近了一些,用气发音:“还说不准是帝都来的呢。”

玉娘轻声娇笑,跟爷咬着耳朵:“更说不准是专门来逮你的呢。”

和玉娘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帝都到耶辽城,走过了大大小小的城没有五十也有三十,途中什么还没遇见过?深更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言明正身的事情都发生过,更逞论这种时不时的调遣军队增援搜铺队伍的场面了。

那莫子谦也着实狡猾,派一拨人端着温泉水在各大城门守着,进出都得先浸脸,脸孔如常者方可通过;再派另一拨人趁着夜半人们睡熟之时从客栈开始,挨家挨户的将人揪起来验脸,一个也不放过,真正做到了算无遗漏。

可怜他却低估了爷,他既然能使出这般损招,爷自然也能拆招招。

摸摸脸上高高突出的颧骨,在瞅瞅玉娘异常宽大的额头,爷嘿嘿的笑了。完全不必整张脸都易容,只要改变局部,整张面孔就脱胎换骨,看起来就是另一个人。那么在浸脸的时候,只要防着不要浸在易容处就可轻易过关。恐怕莫子谦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他那蜘蛛网般地搜索下,爷就可以逃的这般轻而易举吧?

马蹄声如雷,只见远处一片尘土飞扬,上百骑兵气势凛凛的跃马疾驰,飞驰若光电,带动着地面都剧烈震动了起来。

周围的唏嘘声不断,抽气不绝,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八卦着近来大兴卷起的搜人风波……

玉娘娇笑着凑近了爷:“瞅瞅,爷你多有面子。”

“可不是,爷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只可惜如此大张旗鼓的,到头来恐怕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哦。”

“只要不是莫子谦这厮亲临,晾谁也无法识破爷的真面目,他们也就休想能将爷给逮着。”

玉娘揶揄的看着爷:“哟,看来真正能了解爷你的还是与你最亲密的人哟。”

白了她一眼,懒得再搭理她,挑着眼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却在眸光不经意间掠到一抹再熟悉不过的影子后,脸色丕变!

“怎么了爷?”玉娘困惑的看着脸色大变的爷。

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摇头叹道:“真是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说人。”

不解的顺着爷的眸光看去,她登时惊呼一声,下一刻脸色亦大变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将头微微低下隐匿在人群之中,她悄悄的望着爷以目光询问:这下该怎么办?

耸耸肩,还能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呗!

【异地篇】第二章 初入南陵

轰隆的马蹄声渐近,尘土飞扬中,一身紫金长袍的俊秀男子一马当先,扬鞭跃马疾如光电,飞速掠过的疾风刮起他如墨的长发,发丝凌空飞舞,给他俊逸如玉的脸庞增添了几许桀骜。

耶辽城中央大街的另一边,带着人马闻讯赶来的城主,远远见到高头骏马上那器宇轩昂的男子,急急退居一侧,叩首行礼。

“耶辽城城主耶辽恴见过国舅爷。”

寒星般的眸子冷沉深邃,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前方跪拜的耶辽城城主,他手腕一抖,缠住套马缰绳,掌心有力的收紧。通体雪白的骏马前蹄扬起,仰着马头长长的嘶鸣一声后,恰在城主的面前停住。

“耶辽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俊逸的容颜在疲惫之余也带着丝令人不容忽视的冷峻。

耶辽恴忙垂首回道:“是。”

“起来回话。”

“谢国舅爷垂怜。”

勒住缰绳遏制胯下白马的躁动,莫子谦侧颜看着马下这位约莫五十出头的耶辽城城主,神色莫测:“我问你,近来耶辽城可曾有什么异动?”

耶辽恴自然知晓这所谓异动所指,忙正身行礼,答得滴水不漏:“回国舅爷的话,耶辽城一切如常。”

从帝都一路下来,恐怕他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一切如常四个字。

意料之中答复还是令他眉心染上了失望,疲惫的叹息一声,多日来的奔波劳累此刻也清晰的刻在他的眉目之间。

趁莫子谦分神之余,耶辽恴不着痕迹的偷瞄了眼马上的这位朝堂的后起之秀。一身紫金长袍倜傥风流,墨发飞扬,身姿挺拔如松,深邃的五官亦如传言中的俊美,只是眼窝深陷,下巴处青茬冉冉,脸上尽显疲乏之色。耶辽恴知他必是整日里马不停蹄的赶路,休息欠缺所致。

善于察言观色的耶辽恴忙上前进言:“得知国舅爷要光临小城,下官受宠若惊,几日前就吩咐了下人准备好了房间以备国舅爷下榻。若是国舅爷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到敝舍稍作歇息,以缓连日赶路之疲乏,顺便也让下官有机会尽一下地主之谊。”

俊眸微垂敛下眸里蒙上的倦怠,抚摸着胯下骏马的鬓毛,被金阳多了一层金光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也好。那我就在此叨扰了。”

耶辽恴忙拱手回礼:“国舅爷真是折杀下官了,能让国舅爷下榻寒舍是下官的荣幸,何来叨扰一说?国舅爷,请。”

微微颔首,手握缰绳,打马上前,在耶辽恴的领路下缓缓地消失在金阳的另一端。光影斑驳,劲风鼓满袖口,错眼望去,那愈行愈远的身影模糊在视线里,竟有那么几分萧索寂寥……

“怎么啦?这么痴痴的望着,舍不得了?”歪着脑袋,玉娘不安好心的揶揄着。

一个鼠眼杀过去:“爷怎么发现你这女人真是够无聊的!八卦婆。”

“哟,爷,这话玉娘可不爱听了,玉娘怎么无聊了?玉娘这不是关心你吗,若是爷你心里真惦记着那个男人,那就何必与自己的意念背道而驰不是?索性还不如……诶,爷,你要去哪里?等等玉娘啊——”

提着裙摆在人群里左钻右穿,生怕跟丢了,迈着莲步匆匆追赶上,扯着爷的胳膊就不放了。

“我说……我说爷……”抚着胸脯气喘吁吁,娇俏的脸红红的,喘了半晌总算缓过了气,挑着美眸嗔了爷一眼:“爷你这么急是赶着投胎去啊?”

“若不急点的话那恐怕爷就真该去投胎了。”

“啊?”

不多费口舌,迈开步子,拉着她风风火火的冲着城门处奔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若等到莫子谦恢复了精神体力,一场地毯似的搜捕工作就会浩浩荡荡的在耶辽城展开。有了莫子谦这厮的火眼晶晶,爷若是想鱼目混珠过去,那恐怕真是比登天还难!

一路上拖着玉娘几乎是不敢停歇半刻,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城门处,正在缓缓关合的朱色大门令我们二人大惊失色,几乎不带犹豫的急急奔向了挤在城门处的大批人群。

“让开让开!快让开!”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谦让不谦让,什么礼貌不礼貌,见到挡道的人就推,见到缝隙就卯足了劲挤,和玉娘一起将钉子精神发挥到极致,在一群同样朝城外挤的人群中争前恐后的冲前钻去。

若是今日出不了城,那爷恐怕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爷,你还好吧?”发鬓凌乱的玉娘一手拉着爷一手野蛮的抓着前面男人的领子,俏脸含着担忧望着同样狼狈不堪的爷。

踩在不知是哪位良民的脚背上,爷衣冠不整的摇晃着不稳的身手,抬眼看了眼快要阖死的城门,挣扎着一口气急急冲她喊道:“别啰嗦!快冲!快冲啊!”

咬紧了牙关,玉娘丹田聚气,冲着前方的人尖声厉喊:“都给老娘让开!!!”

还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是起到了实质性的作用。

前面的几位仁兄无不被魔音震耳,如遭雷击似的愣在原地,而玉娘和爷就是趁着这一空挡,抓住每寸空隙,拼了命挤到了城门口处。

城门口处,外面的人要进来,里面的人要出来,官兵挤在中间充当夹心饼干,持着刀枪威吓着叫嚷着要冲进冲出的人群,对着那群人的质问,他们只是冷着脸反复说着,这是国舅爷的命令,任何人等都不得违抗。

“军爷,小的家里真的是有急事,麻烦你行个方便,放小的出去吧!”

“军爷,老朽的儿子等着老朽来城里请大夫看病呢,求求您行行好……”

“军爷,小儿就在对面,求你让他过来吧……”

“军爷……”

“都别吵!”头戴乌纱帽的七品官员不耐烦的一吼,眼珠子一瞪,对着两旁不断吵闹的百姓喝道:“这是上头的决定,本官只是按照指示行事而已,若是你们有谁不服,可以去城主家找国舅爷,不要再杵在这大肆喧哗!”

“大人,这要关城门也得提前打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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