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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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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签这里——为什么你无动于衷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们不是在拍戏吗?真的不是?你确定?——不会吧,难道我,我穿了?——”

冷眼看着她演戏:“做戏做够了吧?”

“镜子!镜子——天呐,这是谁啊——魂穿,魂穿——”

“小鼠崽!”

她慢慢的将脸转过来,神情在他看来是那般的古怪:“你是谁?”

“你——”

“我失忆了……”

失忆?他咬牙,难道又在跟他耍什么花样?

可接下来相处的几日让他彻底相信了她的失忆。

从她的眼里他至始至终都未曾发现他熟悉的光芒,一日装下去暂且有可能,可若两日三日的一连五日的装下去,恐怕就不太有这个可能。而且,她的行为习惯也与从前大为不同,更令他弄不懂的是她突然间对他的改观,一日比一日的黏缠让他有时甚至都怀念以往那个总喜欢对他又踢又踹的她——

除了失忆,他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说明她的突然改变。

拉回思绪,他轻柔的拍了拍扣在他胸前的手,“快点穿好衣服,若是这些人来搜房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哦。”

穿戴完毕,她自然的挽过他的臂弯。

不着痕迹的敛眉,眸光不禁闪了闪——

“一间一间的给我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挖地三尺也得将她给本殿下找出来!”

出房门不远,莫子谦就见到了冷怒着一张脸的司寇宇,府里以百计的侍从护卫亦陈肃了面孔,不断穿梭于府里各个院落,房间,角落,脚步匆匆,撞门声,尖叫声,叱呵声,声声入耳,不绝如缕——

莫非府里走失了什么人?

带着疑惑莫子谦携着身旁的女人走近,对着司寇宇浅浅一拜:“大殿下,别来无恙。”

心里正烦躁着的司寇宇突闻噪声,烦不胜烦,怒了脸转身正欲叱喝,突见那一袭紫袍高贵,迅速正了脸色。

“原来夜公子已经到了府上,管家,你为何瞒住不报!害的本殿下未及时尽地主之谊,怠慢了夜公子,你可知罪?”

旁边的管家苦着脸上前请罪,先前他明明是要禀告的啊,只是殿下您不听,这怎么就能怪到他头上了呢?

笑着摆手:“殿下错怪管家了,是在下私心的想要多享受些美人恩,所以才让管家晚会通报殿下。若是殿下要怪,那就怪在下不知礼数,孟浪好了。”

管家向莫子谦投去感激的目光。

司寇宇心里明白,也不点破,只是目光淡淡的瞥过他身旁蒙面纱的女人,挑眉:“能让夜公子倾心的女人想必非同凡物。”

莫子谦笑笑并不作答,只是手臂向内紧了紧,占有意味不言而喻。

错开话题,他做不经意的看向来来去去的侍从,询问:“恕在下冒昧,敢问府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呵,在下不才,倘若殿下有用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十分愿意尽绵薄之力。”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司寇宇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难看!

又是一脚踹向了管家:“还不是这个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真不知留他有何用!”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求殿下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女人?”不期然,脑海中浮现的竟是那张潮红的似红梅绽开的脸庞……

未见到莫子谦的失神,司寇宇此时此刻被怒意填胸,抬脚对着可怜的管家又是几脚下去:“就是个女人!一个被下药的女人都看不住,他不是废物是什么!比司寇殇那个废物更没用!”说起司寇殇他难免的就忆起了那个雨夜,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他脖上的伤,怒火更炽:“还没将那个贱女人蹂躏够,她怎么能跑!就算是死也不成!!”

趴在地上惨遭暴踢的半百老人让她心生不忍,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父,倘若此刻她的父亲被人如此无人道的虐待,试问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当个局外人吗?更何况成长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她学到的是尊老爱幼,是尊重生命,是遵纪守法,可此刻眼前的一切却完全违背了她心中的道德法制观念——长久信仰的东西一经触动,她突然就有种什么要崩塌的恐惧感,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逼得她再也无法将这个局外人做下去,猛地从莫子谦的臂弯上挣开手臂,在众人惊震的目色中上前一步,狠狠推了司寇宇一把!

“他是一个老人啊,你怎么能这样残忍?你没看见吗,他都吐血了,再踢下去他会死的!”怒目圆睁,她毫不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的和司寇宇对峙。

司寇宇的瞳孔缩了下,嘴角抽搐,强忍着才没出口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莫子谦神色震惊。印象中她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除非是她极端无聊的时候,才会管点闲事来娱乐娱乐心情——可此刻的她,哪里是无聊,声色俱厉的模样分明代表了两个字——正义。正义,这个可笑的名词,在她身上展现的机会少之又少。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她向来踢的远远地,若是破天荒的横插一扛子的话,那就表示她又无聊了……

司寇宇浑身散发的暴戾气息令莫子谦从震惊中蓦然回神,收拾好多余情绪,他上前将她一把拉开。

“你住嘴!大殿下身份尊贵,岂容你出言放肆!来时就三令五申的警告过你,要收敛你的性子,平日里无法无天不要紧,但在殿下面前你决不能有半点放肆,你又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回去后,一个月禁足!”无视身旁女人的不忿的目光,他转而对着司寇宇深深一拜:“拙荆顽劣不懂事务,都是夜陵教导不力,夜陵愿代拙荆向殿下请罪——”

一句拙荆,让司寇宇断不能为难于她。

“原来夜公子已经成婚。本殿下消息闭塞,未能于大婚之日向夜公子送上新婚贺礼,心中有愧——”

莫子谦心中一震,司寇宇所讲这话,分明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利用他的托词反将了他一军!他何尝听不出他话里的意味,有愧的不是他司寇宇,而是瞒住婚期的他。

二拜在所难免。

“殿下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倘若再因在下的事而费了心神,这让在下情何以堪?更何况与殿下处理的国家大事相比,在下的事微不足道——”

“夜公子此言差矣,你我相交多年,你的事就是本殿下的事,若本殿下的事可以说是微不足道,那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是至关重要的?”

美如冠玉的脸庞流出温文的笑意,不在意的抬眼,他望望天际,黯淡了的云蒸霞蔚昭示着天色已经不早了。

“大殿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目光不离来往穿梭搜寻的侍从:“讲。”那个女人究竟能躲到哪去?中了红尘醉,她应该走不远才是。

“先前在假山处曾见皇子妃将一个女子带走,不知——”

司寇宇骤然看向他:“什么样的女子?”

旁边的女人抢过话头:“穿着青色婢女装,披头散发的,个子嘛,差不多和我一样高吧,长的也不赖,五官算是精致,只是脸红红的,精神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还有,我看见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紫痕……她是你的女人吗?你快去救救她吧!她很惨的,一双手被人踩得血肉模糊,还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强行带走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撇过脸对着天空暗透口气,他不明白,为何脑中要反复重现那双布满血丝,哀伤的令人落泪的眸子……

“董含珍!”司寇宇咬牙,这个女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殿下是在唤臣妾吗?”噙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董含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远处走来,停在离司寇宇几步处,优雅地福下身子:“殿下万福。”

冷眼瞥着他这个高贵优雅的皇子妃,胸臆间的怒意禁不住泛滥:“你将那个女人弄到哪去了!”

脸色不善的起身,红唇一掀,吐出无谓的字眼:“死了。”

“死了?!”失控的暴喝,他跨前一步揪住她的领子,厉声咆哮:“你知道她是谁吗!谁让你弄死她的!!”

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这样对她!

董含珍俏脸一怒,早知道,就不该便宜了那个女人!她应该拿刀子将那个狐媚子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看殿下再怎么为那个女人发狂!

死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讶然的望向莫子谦,可那惨白的面色更是吓了她一跳,忙抬手触触他的额头:“天哪,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病了?难道是中暑了?要不我扶你去休息吧?”

挥挥手,他无意间躲着她的碰触:“没事,可能连日赶路劳累的吧。”

“真的没事?”

“没事。”

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你们古代的医疗条件这么落后,一点点的感冒可都是有可能要人命的啊,她又没有学过医,若是真有什么病灾,那她还不担心受怕死?

恶狠狠揪着董含珍的衣领,巨大的力道逼得她双脚离地,在半空中难受的乱蹬着,一张白皙的俏脸也渐渐泛红发紫——

“殿,殿下……”

“谁让你杀她的!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将这个贱人给逮了住,这奇耻大辱还未从她身上讨的回来,你就敢私自弄死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那个贱人只能死在他的手里!任何人不能越俎代庖!任何人都不能!!

董含珍总算察觉了事情的不妙,丢卒保帅,纤指一指,目标人物便是正暗自忐忑的女婢小香。

“殿下,是她,咳咳,那个女人是死在她的手里的……臣妾,臣妾只是抓了那个女人,而她却是害死那个女人的罪魁祸首……”

狼般凶狠的目光在刹那间射向了仓皇的小香。

“殿,殿下……不是我,不是我……”语无伦次的摆着手,她连连后退,巨大的恐惧让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

“抓住她!”霍得松手,手里的女人嘭的声落地。

刷——!

腰间佩剑出鞘,森冷雪亮。

一步一步的走向面前觳觫发抖的女人,他面目狰狞,锋利的剑尖直到戳入了她的面上肌肤也未曾停下,撕裂的痛令小香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殿下!殿下饶命——”

“饶命?”阴冷冷的笑着,创尖霍得向上一挑一划,只听一声惨烈的哀嚎,空中划出了一道血柱,地上多出了一个肉团。

“呕——”太惨无人道了!生生将人的鼻子割下来,太恐怖了——眼神一抖,她对刚刚自己的莽撞心有余悸,若不是刚才有子谦护着,恐怕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吧。

未等沉浸在恐惧中的她缓过神,不远处又是几声嚎叫,骇的她不敢再抬头望去,可饶是如此,地面上多出的眼珠子,耳朵,唇,胳膊,腿,还是令她几乎吓破了胆肝,腿软脚软的立在原地,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栗……

“既然你乞求本殿下饶你一命,那本殿下就如你愿,暂且留你狗命一条!来人,放进瓮里,泡上盐水,好生的伺候着。”

“喏。”

惨不忍睹的女人被人拉了下去,地上的器官也都被人拾掇了干净,可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迟迟弥漫,经久不散。

掏出锦帕,司寇宇若无其事的擦拭着染血的长剑,未消尽戾色的厉眸一扫,准确无误的定在了董含珍的身上。

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董含珍抖成一团:“殿下,不关臣妾的事,臣妾是无辜的,真的不关臣妾的事……”

嗖!长剑入鞘。

在场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松松掌心,方晓满是冷汗。

上前几步靠近莫子谦,拍拍他的臂膀:“今日的事让你见笑了。你也看到了,本殿下今日心情欠佳,关于正事,咱们明日再详谈,你看可好?”

淡淡一笑:“不急,刚好在下还要带拙荆四处转转,领略一下贵国的风土人情。”

踢了下跪在地上的管家:“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到了,好生伺候着夜公子和他的夫人,伺候好了,本殿下就不计较你先前的过失。”

激动的磕头:“奴才定当不辱使命!谢殿下开恩——”

德昌酒馆。

“小二,再来一坛女儿红!”

“好嘞——”

舒坦的打了个酒嗝,左冥夹了块送入口中,眯眼嚼的格外的带劲——

嗖——

头一侧,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擦着他的耳鬓刺入了旁边的木柱上。

飞快抓起桌上佩剑,目色凌厉:“谁!”

嗖!一条黑影急闪而过。

擦擦鬓角擦出的血,左冥怒。

竟被人偷袭到了!真是耻辱!

嗖!提气跟了上去——

“喂!客官你还没付银子呢——”

——啪——

一锭银子直直飞上了小二手里的托盘……

三殿下府。

嘭——!

左冥抱着全身是血的人破门而入:“殿下——”

啪嗒,手里的白玉杯悄然滑落——

步伐凌乱,扯过珠帘走向视线里的那抹血色,目在颤,心在抖,自以为灵魂外面那用千年玄铁打造的外壳无坚不摧,却未曾想在这一刹那,零落成泥——

死了吗……

左冥,她死了吗……

他不敢问出口,不敢吐出那个晦涩的字眼,颤抖的目光带着无助,甚至带着祈求看向垂目不敢看他的左冥。

噗通,七尺儿郎屈下双膝,面色沉重又愧疚:“求殿下赐属下一死!”

踉跄后退,撞在水晶珠帘上,扰了一室寂静,乱了一室光华——

她死了,死了——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儿,才过了仅仅几个时辰而已,却被告知她死了,要他如何相信,又要他如何接受?

“热……”

无力的低咽缥缈的如细风飘过,那么轻,那么低,却瞬间砸在心上——

“天天!”几步跨去,颤抖的抱过纤弱的娇躯,重新感受着她身子这属于生命迹象的温热,几欲落泪。

俯首沾染她浴血的衣袂,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他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活着,谢谢你给我弥补的机会,谢谢……”

“痛……”

哽咽的痛呼竟带了丝噬骨的味道,听的司寇殇心里一痛。

抬手轻拂那血和发丝凌乱,流露出容颜憔悴,他爱怜的抚摸红的滴血的小脸,百般意味在眸底聚集。天天,人间孤独,红尘寂寞,以后你就留下来陪我可好?

怀里人似乎是不舒服的扭动,头微侧,另半张脸沉浮于光彩斑驳中——

“谁?”两目嗜血!敢伤她的人,他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董含珍。”

董含珍,他记住了。

抱着怀里人向床上跨去,晦涩在朦胧里的光影带出声音清冷:“你如何找到的她?”

“是董丞相的暗卫。”

片刻的沉寂后是他波澜不兴的声音:“他这个情,本殿领下了。”只是,这不代表着他肯放过他的女儿!

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清凉指尖轻动,认真的将伤口上那黏上去的发丝捋开,“去将洛公叫来。”

“喏。”

左冥心情沉重的起身,刚欲离开,突然听床上传来他主子急切的呼唤:“等等!你快过来!”

红尘醉!她竟然中了这样顶级媚药!

搭在脉搏上的手不住的轻颤,怪不得她脸潮红如火,怪不得!

中了红尘醉,如是在一个时辰内找不到男人解毒,后果只有血管爆裂而死!

一个时辰,从下药到此刻过了多少时间?她还剩多少时间?

具体时间他不清楚,不过看她的反应,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若是再不解毒,只怕她会——

不行,来不及了!

“主子,有何吩咐……”

“左冥,你蒙上眼睛。”

左冥错愕。

“快!”

“喏。”

……

九寒烈火的极致折磨,热浪,焚烧,翻滚,湮没——

是谁的冰凉解救了炽烈?又是谁与爷十指相扣,在烈火焚身的深渊亦不曾放手?

努力睁眼要看清不曾放弃爷的人,可入眼的水雾模糊似镜花水月,看不清,也摸不着,唯一能做到,就是跟着他好好地感受,无论天堂还是地狱,一路坚持的跟下去——

一袭水蓝色的丝缎将身上人包裹的严实,拖长的丝缎亦将两人的春色给挡了住。

“左冥,你可以摘下黑绫了。”说话间他触了触那被汗濡湿的小手,温热如火的掌心无疑是告诉他,强烈的药性仍旧没散的干净。

拿了块干净的锦缎递给司寇殇。

将瘫软在身上的女人微微撑开一段距离,他接过锦缎,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如雨的汗水。目光掠及她触目惊心的烫伤,手一颤,锦缎也骤然握的死紧。

“去将洛公叫来,快!”

“喏。”风似地飞向门外……

“情况不妙啊——”查看了伤口,洛公担忧的摇头。这个女子,前几日还神灵活现的气他,此刻竟落得这般凄惨的模样,真是世事难料啊——

司寇殇听到不妙二字,脸色顿时难看的打紧。

“先敷了药再说。”

“也只好如此了。”打开背来的药箱,翻找了一番,拿出一黑色乳瓷瓶,自语着:“就是它了……”

手一空,乳瓷瓶被人夺了去。

倒出暗青色粉末,动作温柔的往伤口上撒着:“有几分把握恢复如初?”

洛公和左冥诧异的对视一眼,同时瞥眸。

“回殿下,没有把握。”

手一滞:“一分也没有?”

“半分也没有。”

继续抹药:“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抢夺了——

一双软臂无意识的再次勾缠——

司寇殇和左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又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

怪异的对话,带起一阵尴尬氛围。

两人同时看向一旁茫然的洛公,眸里逐客的意味再也明显不过。

“哦,那奴才这就下去给姑娘准备汤药。”背上药箱,洛公匆匆离去——

司寇殇和左冥对视一眼,意味各自懂得。

……

眼前重拾清明的那刹,跌进眸底的是纷乱缱绻的魅眸,意料之外,却又隐约在爷的料想之中——

“你醒了……嗯哦——”扣紧的手一收,低喘,欣喜夹着快感泛上了他的眸底,灼灼目光始终不离那双足矣点亮整个世界的晶眸。

咬着下唇承受着一波一波的滔天浪潮,眼神微闪错过那太过灼热的目光,这一闪,不经意间掠向了两人相扣的指,迷蒙攀上了眸间,一个疑惑慢慢爬上了不算太清明的脑袋——他的手在这,那爷腰间的手试问是谁的?

最后的一波猛浪狂潮袭来的那刹,头无力的后仰,身子也软软的瘫下,在腰间大手的扶住下,慢慢的倒在司寇殇的躯体上——

垂下的丝缎被他重新拉好,根本不给身上人喘息的机会,霸道的托住她的脑勺吻得缠绵,唇齿相依,交换着呼吸,汲取彼此的味道——

“告诉我,你身子现在好些了吗?”双手从腋下穿过在她的背后十指紧扣,他轻吻着她的侧颊,听着她不紊的呼吸,一种名为充实的东西渐渐填满了他空荡了已久的胸膛。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爷至死都记住在爷最无助最无望的时候,曾有这么个男人,不离不弃——十指相扣,残红翩,双影落,即便是身上的女人再狼狈再不堪也不言弃,扣着残破的手一起度过烈焰,飞跃狂潮,驰骋于地狱之火的上空——司寇殇,若有机会,你今日的这番恩情爷定会双倍偿还……

托起身上人的下巴,司寇殇认真的看进那潭深渊:“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你懂吗?”

“不懂。”

“是不懂还是不想懂?抑或是故作不懂?”

轻轻拂开他的手,俯身静静趴在他汗湿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地阖眸。

“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

“我更希望你能一辈子跟着我。”

低低轻叹:“对不起。”

眼底的浅浅笑意遮住了晦涩的深渊:“我不接受。”

噬骨挠心的热潮不合时宜的来临。

娇喘着抱住了他滑腻的颈子,如飞羽却是炽烈的吻印了上去,金风玉露一相逢,瞬息缠绵的难解难分,两人的脸婆娑间纠缠,青丝相融,漾起涟漪醉人,荡起缱绻迷乱……

左冥无声的退了下去。

尽管他担心他主子的身体,可他主子的命令不得违背,更何况他也想留给空间给这对灵魂同样落寞的人……

夜阑珊,灯未缀——

残红翩,双影落——

异地篇 第二十四章 喝药

不知不觉,天已放明。

两人,一桌菜肴,人如昨,菜式未改,一切似乎与昨日没什么不同,可冥冥之中又仿佛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窝在司寇殇的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吹粥的动作,一抹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唇边,带起两枚似有若无的梨涡。

眼梢妖娆的一挑,“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昨晚没喂饱你。”

将他眉宇间的淡淡疲惫看在眼里,摇摇头:“只怕你没力气满足爷了。”

脸青了大半。这不是对他男性自尊赤裸裸的挑衅吗?

耳根一热,细碎的吻伴随着是他咬牙的恐吓:“等我伤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着他的手喝下了那香滑的燕窝粥,冲着碗盅努努嘴:“照顾下残疾人”。

竟敢给他转移话题?眸子敛起了不悦,可手下却依言舀了粥,吹凉了凑近她的嘴边。

“乖乖,真听话。”喝下一口粥,舒坦的眯了眯眸。

瞪了得意忘形的女人一眼,放下碗盅,夹了块三色糕:“别光喝粥,吃点糕点。”

回瞪过去:“没听爷现在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吗?爷喉咙痛,只能吃流食。”

在下意识的瞥过那到惨烈的紫痕后,眸光一痛。

“那咱们就来喝粥。”重新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他重复先前的动作。你放心,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迟早有一日我会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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