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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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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风雪中,我自嘲:“今年的雪冷的寒心。”

不着边际的话让爹皱了眉头,几欲斥责,可能是看了我神思恍惚,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拂袖而去。

父亲踩在雪地里那吱嘎吱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回廊转角,再也听不见半点声响。四周恢复了寂静,除了雪的簌簌声,寂寥的死寂。

眼神不由自主的顺着阴霾的天际飘向南边,那里,坐落着一座府邸,而府邸里,有着她的影子……

大年初二,申府一如先前般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大年初三,申府大门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大年初四,申家的罪证被人呈上了龙案,依附申家的党羽坐不住了,潮涌向申府,半途却被申家几位长老带人给请了回去,申府不受扰的死寂。

大年初五,证据确凿,申家叛国之罪已经敲定。本该是苏莫两家结亲之日,可捉拿叛贼刻不容缓。披上战甲统率军队,与已叛乱的禁卫军御林军厮杀于琦天门,擂鼓震天,血流成河,白净的雪铺上绵延不绝的暗红血清,染红了大片的天际。这一日,史称琦天门之变。

待尘埃落定,雪地上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尸休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叛者共四干余人,除三百人中途倒戈,其余人等仝部诛杀于琦天门。厮杀惨烈,自已这边的人亦死伤过半。浑身浴血,发上甚至还滴答着未干涸的血迹,来不及收编军队,直接率领一拨人马不停蹄的冲向申府。

申府,令人心生疑窦的是,竟一反常态的敞开了大门。

“国舅爷请慢,小心中了敌人的计……”

飞身下马,一把推开挡路的兵部侍郎,大步跨向申府的脚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焦灼,烦躁,惶恐,沉郁,忐忑——

种种情绪搅得我几欲狂乱,愈是靠近申府主屋,心跳的翕快,冥冥之中我仿佛已经预料到,那些模糊在脑海里不敢去深究去印证的东西即将就会揭晓答案——

白幡扬,冥纸撒,冷风灌入夹杂着残雪枫零,入目的,是刺眼的白。

呼啦——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吹开一层一层数不尽的白幡,凌乱而张狂的飞舞,抖动的声音撕裂酱人,仿佛在叫嚣着要从这诡异的气氛中挣脱出去。厅堂里,一口棺材静静地落寞的摆放着,透过白幡,三个人影若隐若现,而那如破碎娃娃般被人抱在怀里的,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么遥远,却又仿佛近在眼前……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喷溅在没有色彩的白幡上,徒增了溶目的红。

“国舅爷!”

身后的人惊慌失措的跑来搀扶,被我狠狠的推开,含着血怒喝:“滚!”她灵魂安歇的地方,不容任何人打搅!

抓着白幡步履趔趄的朝着前方奔去,我的小鼠崽,那是我的小鼠崽吗?不对,那不是!我的小鼠崽是活蹦乱跳的,那个毫无生气的人是谁,是谁?为何要冒充我的小鼠崽,为何!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见我最后一面!!啊——!!”那个红衣男人撕心裂肺,抱着没有生气的人仰天痛哭,哀恸的哭声痛彻心扉,野兽般哀喙着,眼泪不断冲刷着痛苦狂乱的面庞,丝毫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

司寇殇,那个既阴险又狠毒的对手,此刻也只是个痛失爱侣的男人。

茫然的看着悲痛欲绝的他,看着他跪坐于地,恸哭着拿脸摩挲着怀里人早已失了温度的脸颊,我突然有瞬间的麻木,僵硬的将目光投向旁边静立的男人。

眼神还是没有温度的渚清冷冷,面颊诮瘦,却不见哀伤,不见痛苦,冷眼瞧着哀恸的司寇殇,如一尊雕像一般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骤然将脸转向我,眸里寒冰般的冷冽让我不禁手脚发凉。

“为何不见你悲伤?”清涮的声音就如他整个人,没有温度,却寒进人的心底。

无意识的摇头,我恍惚低喃着:“那不是小鼠崽,申墨竹你以为你计策使得好,却逃不过我莫子谦的眼咖  ““眼眸不由得闪过一丝希冀:“你究竟把小鼠崽藏哪了?”

“你很快就可以见着她了。”声音淡淡的,他继续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两人。

一抹白突然刺了眼。

一个激灵,我这才猛然意识到,那刺目的白源自他如雪的发。

呆滞的目光徐徐落下,镌刻心底的熟悉容颜呈现的是死亡的淡青,仍记初见时,这张小脸生动活泼,带着顽皮的笑意,整人的促狭,天不怕地不怕的调侃着我——仍记得动怒时,这张小脸会黑黑的,水灵灵的眸子会冒着骇人的火花,谁敢在这时候触她霉头谁就会惹火烧身,被焚的连渣滓都不剩一一仍记得情动时,乌眸会染上迷蒙的水色,潋滟多姿,就这么期期艾艾的看着我,请纯中透着妩媚,撩惑着男人的心神,微抬着小巧的下巴,诱人的贝齿轻咬下唇,断断续续的从中吐出呜咽声,简直能把圣人逼疯——

可如今,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不管生气的,高兴的,促狭的,愤怒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如幻梦一场般,一夕之间消失殆尽,遗留给我的,只有此刻毫无生气的容颜……

瞳孔猛地一缩!

小鼠崽,那是我的小鼠崽,我的小鼠崽死了!死了!!

心,如滚油浇心,五脏俱焚!

浑身陡然剧烈颤抖,伸着双臂踉跄的上前想要抱抱地,这是我的小鼠崽,我曾许诺过要一生一世好好待的人,怎么就先离我而去了呢?

“你,你,你看什么看!”

“莫小子,爷警告你,你若再这么看着爷,小心爷将你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抠下来当球踩!”

“靠!爷去含香楼不成吗!爷是个男人,有需要的男人,逛窑子找女人又有什么!”

“爷不是兔子!”

“莫子谦,这里可是王府,不是你老人家能撤野的地方!”

“警告你……莫子谦,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晚上爷忍你很久了……嗯……”

“其实有些事国舅爷你心里明白就是,何必非得寻刺激,逼得让小的挑破那张薄纸……”

“若真是有本事,就冲着这打,狠狠地打。”

“要动手的话就利索点,若下不了手就支会声,爷没那个闲情跟你在床上耗着。”

“屋内的纱缦被我撤了药,药名为情散,你今日喝的酒里掺了绝情散,两者一混,就是忘情散,软骨散,和世间最烈的媚药的只喝组合……

从最初的不打不相识至最终的心存芥蒂恨不得相忘于江湖,两人怎么就走到这步了呢?

苍白的火焰从白蜡中咙憾的冒出,晃着那张没有生气的脸庞,寂寞孤柑的让人忍不住落泪。

小鼠崽,起来啊,精灵古怪的你不是一向耐不住寂寞吗,为何要一言不发的躺着,起来跟我斗嘴,跟我闹,跟我吵啊!从前期望你能安静乖巧点,不要唯恐天下不乱的总是处处惹事,可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我希望你闹腾,喜欢你活蹦乱跳的样子,不要乖巧的躺着不动,这会让我心慌,让我害怕,让我恐惧,你知不知道啊小鼠崽……

“不要碰她!”如被人拂了逆鳞的龙,狂乱的大吼一声,狠厉拍掉我伸来的手,老牛护犊般将小鼠崽密不透风的圈在怀里,烧红的眼里一片阴霾的杀意:“小天天是我的!我的!谁敢跟我抢我就宰了谁!”

因情绪激动,抱紧小鼠崽的他不住颤抖,小鼠崽的一截小臂就从宽大的袖子里滑出,孤零零的晃荡着,晃疼了我的眼。

眼前模糊了一片,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流泻,我以为是泪,可滴落在衣禄上,却是血色。

颤抖的从衣襟里摸出尚带着我休温的硬物,健步冲向前,握着瘦骨如柴的手腕以迅雷之势套上了情人锁。

生是我莫家的人,死也得是我莫家的鬼!

“放手!莫子谦你给我放手!”愤怒的男人不住的冲我踢打着,可我却毫无知觉,握着记忆中的这只小手,摩挲着请人锁上的花纹,我满足的笑了,小鼠崽是我的了,你们谁都无法跟我抢……

气氛刹那僵凝!

司寇殇踢打的动作僵在半空,而我的笑亦僵硬在唇边。

两人不可置信的看向牢牢套在腕上的情人锁,对视一眼,呆滞了几许后,两人的眸里同时升腾起绝望黑暗中的一点希望火星!

惰人锁,处子外的女人,至死方可脱落!

换言之,此刻被情人锁着的人没死!

活人!无限的狂喜蔓延上心底,这么说小鼠崽没死,没死!!

“大夫,大夫!司寇殇快带小鼠崽去找大夫!”我激动的语无伦次,司寇殇也被突来的惊喜砸昏了头,闻言抱着小鼠崽就欲往外冲。

凌厉的白影闪过,挡在踉跄着往外冲的司寇殇面前,厉声喝道:“干什么!想死吗,敢惊扰天儿!”

“快让开!小天天还活着!耽误了她治疗时间,我要你命!”如被人激怒的狼,他暴戾的瞪着挡路的申墨竹,杀机毕现。

“活着……”神色恍惚了几许,目光幽幽的瞟向那泛着幽光的情人锁,茫然中透着浓浓的悲伤:“凑巧罢了,怎么可能还活着?明明就是在我怀里断气的……”

“你闭嘴!”不约而同,我和司寇殇狂躁的吼道。这是我们都不愿承认的事实,面前的男人可能还未曾意识到能陪着小鼠崽走过最后一段,是多么的令我们嫉妒的眼红。

“该闭嘴的是你,还有你!”指着我们,申墨竹言辞俱厉,杀伐之气骤然逼迫:“要不是你莫子谦,我的天儿还无忧无虑的做着她的太师,高床软

枕的活的潇洒恣意,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遇上你,司寇殇!要不是你好渔色,无休止的缠着天儿,天儿她有怎会有孕!若不是她有孕,她年纪轻轻的又如何早殇!你们两个,全都是害死天儿的刽子手,欠债还钱,害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统统都得给天儿偿命!!”

眸底闪过骇人的疯狂,白发乱舞,嗜血的眸如魔降世,阴骘的盯着我们二人:“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你以为我司寇殇岂是怕死之辈!只是小天夭尚有生机,你不思如何挽救她的命,却频频阻扰,找我二人麻烦,你何其愚蠢!快让开!只要能救得了她,是杀是刮我司寇殇奉陪到底!”

“申墨竹你还不快让开!”

凌厉的煞气陡然强盛,我清晰的看见无边的恨意在他的眸里蔓延:“想骗我?没那么容易!你们想把天儿给骗走,是不是?哈哈哈!别费心机了!天儿不会离开我的,天儿说过,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七叔,会一辈子守着她七叔,你们争不过我的,你们争不过的!妄你们你争我夺的,最后赢得人是我,是我!哈哈哈——”

如此癫狂的申墨竹恐怕是我第一次见,脑海中不期然浮现那模糊的梦境,还有那缥缈虚无的声音——莫子谦,我七叔他疯了,若是能避着就避着他,若是避不可免的与他交手,我希望你能想尽办法留他一命。如果能擒得他,我希望你能向医怪仙求得忘情散,给他灌下去,拜托了——

心如被钝器锯过,寸寸滴血。

托梦,我突然悟到这可能是小鼠崽临终托梦。

这么说,小鼠崽她真的……去了……

粘稠的液休不住的顺着唇角蜿蜒,噙着血我忽的又笑了,小鼠崽说她喜欢我呢,原来我莫子谦在她心里也有一席之地。

司寇殇和申墨竹说了些什么我完全听不到,此时此刻我眼中只有那安静的人,即便是毁了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但她在我眼里,依旧是那么美,美的让我心碎,让我怜惜……

当我从自已的情绪里…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回魂时,旁边已然没了申墨竹的影子。

“小天天放心,你不会死的,你家有宝贝,能救你的——”

司寇殇的喃喃自语让我…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书)然(网)…想到,申家有至宝,可以起死回生!

当捧着镶金框的楠木盒从内堂匆匆赶来的申墨竹出现时,我感觉到自已的心脏仿佛重新活了过来,鲜活的跳动着,不可抑止。

“申家列祖列宗,要怪就怪不孝子孙申墨竹,报应都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与天儿无关……”申墨竹神志不清的喃喃着,走到抱着小鼠崽的司寇殇面前,蹲下身子,颤抖着指尖拨开盒子的机关,在我二人期待的目光中慢慢打开木盒——

芒光大盛,五彩金光在盒子开启的那刹不可阻挡的外泄,晃花了我们三人的眼,在那瞬间,我几度怀疑自己的眼是不是被光刺盲。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我的眼睛看不渚任何东西,相信他们二人亦如是。

待眼前逐渐出现了模糊的景象,突闻申墨竹一声几近凄厉的吼声,忙搓搓眼睛,惊慌的望去——

盒子空空如也!!

“申墨竹,宝贝呢?”

抓着他的衣襟我几欲狂乱,那是小鼠崽救命之物,哪去了?!

表情呆滞,对我的质问恍若未闻,拿着木盒的手一松,木盒毫无征兆的从他手里滑落,在冰凉的地面无规律的滚了几个圈,停下。

急急的捡起先前还芒光大盛的木盒,焦灼的里外查看了遍,可猝烂的木盒还是无物,如普通的空盒子无异。

无力的瘫软于地,绝望如潮水,疯狂的将我袭卷进无尽的黑色汪洋。

突闻司寇殇一声倒抽气声,我麻木的看去,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请人锁从她手腕上慢慢的滑落——

噗——

“申墨竹,你害死了小鼠崽!”含着血,我一字一句的恨道,吃人的芒光盯着他,双拳攥紧。我无比的坚信,小鼠崽本来还没死,可申墨竹所谓起死回生的宝贝,却生生害死了小鼠崽!!

本来还有一丝希冀,却被他生生掐断,胸腔内的绝望化作了无休止的恨意!杀了他!杀了他为小鼠崽报仇!!

崩溃的请绪已经将我的思维扰的混乱,抡起掌风冲着申墨竹不留情的拍去,这个男人我想杀他已经念想了许久了,如今小鼠崽已死,我何须再有顾虑!

“孩,孩子……我司寇殇的孩子呢?孩子怎么没了,孩子呢?小天天将孩子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既然舍不得孩子就不要走,为何走了还得残忍的将孩子一并带走,你凭什么,凭什么?!”失控的按着小鼠崽已经空下去的腹部,司寇殇痛苦着,愤怒着,怨恨着!“小天天,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无情的令人发指的女人!狠如蛇蝎,你简直太伤人心了!”

我和申墨竹呆呆的,目光定在那平平的小腹,颇为诡异的情景令我们二人迟迟无法回魂。难道真的是如司寇殇所言,小鼠崽舍不得孩子,所以回来带走了孩子?小鼠崽刚刚回来过?

仓皇四顾,焦灼的看向厅内的每个角落,风起,白幡落,一切如常。

半个时辰过后,所有人都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将小鼠崽的尸休放在琉璃棺里,我们三人围坐一旁,静静地守在棺旁。

“申墨竹,你申家传的神乎其神的宝贝到底是何物?”司寇殇首先提出了疑问。

目光不离棺中人,表情淡淡的:“不知。”

“不知?”声调陡然扬起,司寇殇不信:“你曾经都将你家宝贝借给我小顺,你又怎么会不知?”

“申家至宝传了千年,历代守护,岂会随意借给外人?”

“这么说仇  ……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当初借给小姨的是冒牌的?”

申墨竹供认不讳:“的确。”

脸色变得难看,转而又释然,抬手轻触着棺内人的脸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能救得了她,母妃也是乐见其成的啊  “.我有种预感,小夭天还活着……”

把玩着手里的情人锁,我宁愿选择相信:“小鼠崽还活着,她一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存活了下来,带着孩子,指不定乐的连眼睛都笑的难以看见,因为她终于摆脱了我们的纠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恐怕高兴地连走路都是蹦跳的……”

司寇殇咬牙切齿:“最好不要让我找到她,若是被我遇见了,我非刻了她一层皮不可!”

“以她狡诈的作风,你以为她会让你寻得到?”

转头冲我挑眉:“哦,这么说对寻得她你胸有成竹了?”

“不如我们就来赌一局如何?若是我能先你寻得她,她就得归我,怎样?”

“嗬,这赌局好,我接了!”

和他一击掌,我轻勾唇:“一言为定!”

“自欺欺人。”不冷不热的声音从旁边冷不丁传来,听的我们二人脸色同时难看了起来。

“小天天还活着!”司寇殇咬牙强调,不知是说给申墨竹听,还是说给他自已听。

相对于司寇殇的不确定,我例是有了几分把握:“小鼠崽真的可能没死,你申家的宝贝的确名副其实。”

听我说的如此肯定,他们二人眼里同时闪过亮光,“怎么说?”

摩挲着手里的情人锁,我微微眯眸,一字一句:“借尸还魂。”

两人同时讶然,继而皱眉有些不信。这是无聊人士杜撰出的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岂能当真?

“不要怀疑,这种事情的确存在,先前我也是不信,可待我亲眼所见这

样的人后,我始知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

“谁?”

“申若雨。”

申墨竹反应最大,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次,她在睡梦中无意间说漏了嘴,被我寻了端倪,事后细细将她调查了一番,竟然发现她的言行举止与以往大相径庭,而变化的分界时刻就是她被江湖杀手罗刹打伤以后。而罗刹亲口所言,他是见着她断气后方离开的……”

“即便她真是借尸还魂,那也只是万分之一的巧合罢了,谁能保证天儿能那么幸运,死儿还魂?”

唇边的纹路不由得加深:“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发现申若雨偶尔蹦出的奇怪语言从小鼠崽口里也曾听过,比如说,流氓。”

流氓?申墨竹和司寇殇面面相觑,不明其意。

我笑了,笑的开怀,看来小鼠崽唯独对我一个人讲过呢。

“我怀疑小鼠崽和申若雨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此事我有九分把握,剩下的一分,去拷问申若雨便可得知。”

水火不相容的三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休战,寻申若雨。

想申家倒台想的狂热的父亲怎么会放申墨竹离开?骂了我一声执迷不悟,指着我离开的背影气的跳脚,不断吼着要我拿下申墨竹。

对父亲的责问置之不理。早在事发之前申墨竹已经将申家重要人物分散开来,相关事宜都安徘妥当,要一网打尽岂是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没了申墨竹,申若雨的下落我又如何能得知?

不费吹灰之力的寻得申若雨,各种逼问的手段尚未用上,没想到申若雨倒是识趣的告知了一切。

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勉强接受了她所言来自未来,还有那些会载着人飞的‘飞鸡’还有那能带人潜水的‘亭”以及那加点油就会跑的车。更让我们松了口气的是,若是这般说来,小鼠崽或许真的还活着。

申墨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欲言又止,最终极为别扭的问申若雨:“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我们这个世界的?”

“据她讲,应该是从一出生就来的吧。”

刷!我惊异的发现申墨竹的脸竟然新奇的红了!

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司寇殇的脸色亦好看不到哪去,他和小鼠崽之间的故事的确是旁人所不能插足的,让人嫉妒,让人眼红,却也让人羡慕…

小鼠崽会回来的——

无论是我还是司寇殇抑或是那令人生厌的申墨竹都无不坚信。

虽不知与她相见的时日是几何,但是总有相见的一日,或许要等一年,十年,二十年……总会有那么一日,那浑身裹着灵气的她笑语盈盈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沉迷,将我诱惑……

【元宝篇】 第一章 意外回归

当无数匪夷所思的巧合都前仆后继的将爷眷顾时,爷撑着下巴苦苦思考,是不是爷上上辈子在自己不知晓的请况下得罪了天上某位睚眦必报的大仙,所以这位无良大仙一得机会就疯狂的展开的报复计划,不亦乐乎的将爷折腾来折腾去,不将爷玩残就誓不罢休?

咖病房里,床边监护仪、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麻醉机、心电图机、除颤仪、起搏器、输液泵等仪器一应俱全。雪白的墙壁上桂着三十寸超薄的液晶电视,电视上荧暮上,一男一女穿着严谨,语调不带起伏的主持着新闻联播。最新时政新闻不是给怔愕在病床上的人以政治认识,而是让她朦朦胧胧的明白,现下是2010年。

一尘不染的被子因主人的过度震惊而被掀翻在地,床边上,是拔掉的气管插管和点滴的针头。双膝曲起,爷睁着大眼直直瞅着电视荧屏,脑海里百转千回,对老天爷给的这记惊天霹雳实在是消化不下。

这真真是上天跟爷开的极大的玩笑啊!

穿回来了——穿回来了——

风生水起的在大兴蹦跶了将近二十年后,再次穿了回来!令爷难以接受的是,爷的肚子这是咋的,胀气吗这是?

烦躁的将头发抓成鸡窝,想着莫名其妙跟来的东东,爷的眼神不由得再次垂下,盯着那凸起的肉,神情挫败。

这东西就是爷在古代活过的罪证,即便是爷想自我麻痹的麻痹的认为在大兴的二十年是场光怪陆离的梦,可一见这罪证,想法即刻就焉了,这罪证太过强大,足矣活生生的敲碎了爷自我编织的美丽谎言。

不是一场梦啊——

那将近二十年所经历的喜、怒、哀、痛、乐,流过的泪,受过的伤,淌过的血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而那些各形各色从生命长河流过的人物也不是梦里的虚无幻境,而是的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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