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邪风道骨-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邪风道骨
作者:出云道人
关于男主与女主

  人物塑造上稚嫩了些,给很多书友一种误解,特地在这里解释一下。

  首先男主,是一个有情有欲的凡人,只不过因为上一世的死亡和背叛,加上经历了剧变十年中的一系列残酷

  让本来就不善于言辞的他性情大变,冷漠、毒辣、不择手段,同时深深压制自己的情感与欲望——这点会在主角踏入修仙后一一凸显出来。

  ……

  然后,确切的说,本书没有女主,但有女人。

  因为我一直觉得描写篇幅达到一定的比例,才能称作是女主

  对于已经出现,如苏含月、白云烟,我原本的安排将是主角生命中的过客

  不玩暧昧,不玩腻歪,也许偶尔会有两个女人之间的斗嘴,但也只是紧张氛围下的调剂

  给她们的定位,更多是道侣+同伴这样一种设定

  很多修仙小说中,女人不是花瓶就是暧昧角色,我不想写这样的戏份

  我想尝试一下描写一个真正的女性道侣,至于能与主角在修仙途中走多久的路,目前还没有定论

  另外,不要每当出现一个女人就说是主角的后宫啊!

  记住本书的主旋律:肃杀、沧桑、黑暗!

  偶尔才会有些温暖的情感,我觉得这样更显得弥足珍贵。

  

第一章 无言的结局

  “呼……呼……。”

  一处昏暗的林子中,一个青年男子正在疾速飞奔!

  他身上驮着一头獐子,奔行的速度却比马匹还快!身侧的种种绿色植物,在视线中被拉成一道道残影,绵长的呼吸下,是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

  功力几乎用尽,但他仍竭尽全力地维持着最快的速度,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紧紧追赶一般,只要稍慢半步就会死于非命!

  但他身后什么也没有。

  在这并不寒冷的天气里,张原每一口呼吸,吐出的空气都是一道道凝聚到极点的白雾,在喷出一米开外才渐渐化开。

  若非是此刻气力几乎耗尽,这道白雾能喷出三米以外。

  在胸腔内跳动不已的强健心脏,源源不断地将鲜血喷涌到体内各大血管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浑厚拙重的气血在涌动时内蕴着无穷的爆发力!

  吐气成雾、血流如汞,这本是武道修为到了巅峰的标志之一。

  但,这已经是昨日黄花……

  在这个时代,武道已经日趋没落,连自保也难做到。

  一条连自保之力都没有的路,就不配称之为“道”。

  张原奔出森林,只见前方一座华灯初上的城池遥遥在望,脚下步伐不禁又快了几分。

  侧首左望,只见极远处连绵不绝的大山之间,一轮大日渐渐沉了下去,只留下最后一点点日冕在外面,眼看再要几个呼吸的时间,连这点光晕也要彻底消失!

  张原心中一沉:时间不够了!

  此刻,背上的獐子愈发沉重,如果将其抛下,减轻这份重量,或许还来得及!

  正要扔在地上,旋即想到家中那双期待的眼神,张原咬咬牙,鼓荡起最后的气力,拼命朝城门处奔去。

  “快些!再快些!”

  城门处,蜂拥而至的人群正疯狂地朝内挤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催赶。时不时有人被撞倒在地,却一声不吭,跟着连滚带爬地死命挤进城内。

  “咔嚓”一声,机关发动,沉重的大门缓缓地从上方降下,暗青色泽的门面之上,一道闪烁着隐隐光晕的巨大符印一点点显露了出来,透着一种不凡的威压和沉重的意味。

  这时仍有数十个人还未挤进去,大门的下落刺激得众人更加疯狂。

  当最后一点日晕彻底沉了下去后……

  光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天地间飞快消褪,仿佛西沉的太阳就像一根被巨人吹熄的蜡烛。

  大门,在轰隆声中缓慢而坚决地下落,眼看着,离地上只剩下半人来高的缝隙了!

  这时人群中开始发生厮打,绝望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哭的、吼的、骂的,纷纷乱作一团。

  所有人没注意到,一股风尘飞快地接近着这道城门,只听得一连串“砰砰砰”地撞击声,狂奔而来的张原一脸狰狞,接连撞开五六个人,却发现城门处只剩下不足半米的缝隙,密密麻麻的人体在其中塞得满满当当,有的露出个屁股,有的只剩下双腿在外,有的只伸进去一个头……

  张原目呲欲裂,当下足底发力、上身向后仰去,整个人如飞鱼般贴地滑行,借着这股力道,一脚踢在一个正在闸门外拼命挣扎的胖大屁股上,将其踹了进去,紧接着收胸贴腹,朝那巴掌来高的缝隙间顺势一滚……

  泥沙硌脸,生死一线!

  翻滚的一瞬间,由于胯骨太宽,被愈发狭窄的缝隙挤住,张原咬着牙,再次深深吸了口气,忍着疼痛硬生生挤了过去!

  忽闻“嚓”地一声,头部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张原魂飞天外,心中悲苦,以为自己被千斤闸门切得首级分家!

  这时,一个身形高大的胖子忽然跪在地上,紧紧搂住他,嚎啕大哭道:“大兄弟啊,多谢你踹俺一脚啊,要不然俺就得腰斩了哇!踹得好!踹得太好了!”

  张原一怔,颤抖着双手往脑袋上一摸……

  噫!原来是发髻被压断,扯破了头皮!

  心中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死里逃生的喜悦充塞胸臆。再看看城门下方,刺目的鲜血中躺着一排排残肢断体,有的拦腰而斩,上半边身子无力地爬动两下便不再动弹;有的双腿齐断,在昏迷中渐渐失血而死;较为幸运的,两只脚掌被大门压成肉泥,却成功地活了下来。

  在一片凄风惨雾的哭嚎中,张原无言地挣开这胖子,驮起只剩下一半的獐子尸体,大步向家中走去。

  身后的胖子踮起脚尖,遥遥喊道:“俺叫范统,大兄弟,可记住俺了,俺会报答你!”

  天,黑了,如漆如墨!

  此时,仍有十来个人留在门外,哭声与哀求此起彼伏着,徒然地拍打着这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大门。

  忽然,一声惨叫撕破了生者的希望,让城内这边正大口喘息、庆幸着死里逃生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黑暗中,大门的另一面传来一声声令人心寒的咀嚼之声,和扭曲到极点的怪嘶之音。

  ……

  张原推开小院的门扉,将半具獐子的身体扔在地上,重重地出了口气,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冰儿,我回来了!”

  半响,无人应答。

  张原环视一周,见到所有房间都黑洞洞的,顿时心生不妙之感。

  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摸着黑点亮油灯,只见家中摆设一切如故,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看上去没人动过。

  张原怔忪一会,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到嘴里,发现早已冰冷,嚼之如蜡。

  或是外出串门了?不对,这年头谁还去别家串门。

  正疑惑间,忽然发现桌上压着一张纸,张原抽出一看,一行行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夫君见信如唔

  天地剧变以来,蒙君回护十年有余,妾感恩不尽。

  如今旧景不再,生计日艰,人命贱如彘狗,朝不保夕。君醉心武道,堪为旧日骄子。

  只是天地大变,日日有新,仙门临世,武道早已不足傍身,妾身劝说已久,无奈夫君总是不听。

  前几日,有仙师言妾身资质颇佳,足堪入门。妾思虑多日,决意出世修行。

  桌上饭菜,是妾身最后一次为君烹煮,你我夫妻,缘尽于此,望勿以为念!

  ……

  张原轻轻地放下信笺,呆了半响,随即行若无事地抬起饭碗,默默咀嚼,直到桌上饭菜一扫而光。

  接着洗了碗,又细细打扫了一遍房间,珍视地扫了一眼周遭熟悉的布置,最后吹熄油灯,在黑暗中合身躺下。

  枕被间,残留的芬芳犹自绕于鼻端,挥之不去,张原不知在怎样的昏沉中才渐渐睡去。

  过不多久,黑沉沉的穹顶之上,一点金光突然划破了无尽的黑暗。

  此刻,众多精于目力的人纷纷抬头仰望,只见一辆满月大小的马车,闪耀着夺目的金光在天空上驰过,在马车跑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燃烧着光与焰的痕迹,久久不褪……

  一个道人仰首长叹:三年之期,终于又到了!

  众多凡人齐齐哀叹:三年之期,怎么又到了!

  这时,一点金光从马车上坠落而下,仿佛是马车的主人不小心掉下某样东西,这金光如同流星一般坠入了凡尘之中。

  ……

  旭日东升,天地复现光明,许多人又涌出了城门,或是忙活着一天的生计,或是寻觅着各人的机缘。

  张原默默起身,将短了一大截的凌乱头发随意绑上,拿起长剑,推门走出。

  刚迈出两步,神情不由一怔。只见几个神情严肃地道人齐齐立在院中,侧面还站了一个……

  一个与他生活了十年的女子,司马冰!

  这眉目如画的女子眼前一亮,却不是因为看见他而喜悦。

  “仙师,小女子昨夜于山顶道院观望,看见那东西就落在此处,因为恰好是妾身住过的地方,所以一下就认了出来。”

  为首的道人眼神如电,扫向张原全身,一时间令他产生一种如被透视的感觉。

  “东西,交出来!”道人淡淡地道。

  张原收回注视女子的目光,沉声道:“在下不知道仙师说什么,还望提点一二!”

  司马冰望着张原,美眸中波光一闪,神情冷静地道:“昨夜又有神人巡天,有一宝物自天而降,恰好落到……落到你家中,那东西于你无用,快些拿出来交给仙师吧。”

  张原用力捏了捏剑柄,然后阖上双目,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睁开双眼,注视着这女子,低声道:“这是昨天给你猎来的獐子,你不是想吃肉吗?这下够吃一段时间了。”

  司马冰皱了皱好看的娥眉,看了看那半具獐子的身体,神情复杂地道:“你胡说什么,快把宝物……。”

  张原突兀一笑:“我有什么宝物?能给的都给你了。不信?来搜啊!”

  为首道人神情木然,眼中却浮出一片清光,朝四周一扫,陡然间神目含煞:“蝼蚁敢尔!”

  这道人朝他戟指一点,一股沛莫能御的狂暴冲击轰然降临,张原只来得及横剑一格,眼前突然蒙上一层血红,整个人顿时四分五裂开来。

  “武道……真就比不上道术吗?”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灾变后二人的蜗居小屋,在司马冰淡漠的目光中染上一片腥红。

  这时,一点金光自碎裂四散的血肉中冉冉飘飞,在众道人贪婪的目光中光晕大放,朝四面八方覆盖开来……

  ——————

  PS:第一卷的文风稍微文青了些,可能看着稍累,但后期绝对精彩!这里顺便预告下,这是一本修仙小说,但不是绝情绝爱的那一类,感情会在修行中占上比较重要的一环,女角也会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道侣!


第二章 重生

  “忤逆尊长,不敬嫡母,今天少不得动用家法,让你吃吃教训长个记性,明白什么是本份!什么是礼数!”

  一间富丽堂皇的厅堂中,端坐在中间的张夫人如群星拱绕,八个贴身丫鬟端庄地立在四周,个个衣锦服缎,容色秀丽。

  风韵犹存的张夫人开启薄薄的嘴唇,面无表情地轻声吩咐着,像是让下人去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来人,拖到院里狠打三十板!”

  两个健仆围上来,挟着跪在地板上的半大少年,将起拖往院中,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两支细长的木板交叉着死死压在他腰上。

  这木板乌黑油亮,份量沉重,就是打在壮汉身上也会筋断骨折,要人性命,何况这年未及冠的瘦弱少年!

  不过动手的两个健仆心中有数,夫人说的是“狠打”,而不是“往死里打”,那自然是要让对方受尽皮肉之苦,而不会要其性命。

  随着板子重重落下,超乎寻常的剧痛如潮水般侵入骨髓!

  这两个家仆是打惯了板子的老手,说要让你吃痛,就绝对会打得你皮肉糜烂,痛不欲生,却绝对不会伤到性命。

  在众多下人冷漠地注视中,这才十六七岁的少年却一声不吭,紧紧捏住的拳头内,指甲刺破了手心血肉却浑然未觉,眼中除了痛苦之色,就是满满的倔强!

  张夫人端起一杯茶,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只觉一股清香在腹中升腾,狭长的眼中迸射出的冷光,顿时柔和了不少。

  眼见地上的少年昏迷过去,落在身上的板子依旧一下不少地打足了三十下,张夫人微微一笑,道:“这孽种,吃了些苦头才会乖觉些时日。”

  手上轻轻一挥,两个健仆会意,将其拖回房中。

  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府中一处偏僻破落的院子里……

  然而,这只是大魏王京,洛邑城中,相国府内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常小事罢了。

  这张夫人本姓司马,乃司马氏的嫡女,自从下嫁给张氏子弟后,本就世代联姻的两家,从此联系更为紧密了,已有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架势。

  这烈火烹油般的盛世,蒸蒸日上的世家大族,钟鸣鼎食的人间富贵,自然不是一介婢女所诞下的贱种能够享受的。

  ……

  昏暗的光线下,一张秀气文弱的脸蛋上满是痛苦挣扎,双眼虽是紧紧闭着,下面的眼珠子却在剧烈地滚动,仿佛陷入在一场噩梦中。

  “媚狐子生的贱种,还要老娘的伺候,真是反了天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粗使丫鬟嘟嘟囔囔的骂着,脸上一片戾色。

  想到同为丫鬟,对方生的孩子却要自己来伺候上药,这女人不禁心头火起,伸出手来两个大耳刮子扇在少年脸上,骂道:“快醒来,不要装死了!老娘可不耐烦伺候你这小杂种!”

  这少年虽是张氏子弟,相国的庶子,却由于嫡母司马氏的憎恨,出身之低贱,时不时找个由头把他拖出来折辱痛打一番,因此府中下人没一个将其放在眼里。

  见少年仍旧昏迷不醒,这女人又竖起食指,狠狠戳在他白皙的脸上,尖锐地指甲刺得皮肤点点血印。

  不料,这少年骤然间圆睁双目,直愣愣地瞪着头顶,唬得这女人吓了一大跳。

  随即更加暴跳如雷,又拿手指去戳他的脸:“死贱种,你要挺尸么?”

  指尖还未杵到脸上,这少年看也不看,瞪着空气的双眼没有丝毫波动,右手却突兀地捏住对方戳来的手指,用力一扳……

  “咔嚓”一声,指骨折断。

  “啊!!!!!!!!!”这丫鬟爆发出泼天般的痛嘶,一屁股坐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肥大的身子搅得周遭一片狼藉……

  这少年毫不理会,仍自愣愣地注视着空气,只觉得方才那场梦境如潮水般褪去,他拼命想要抓住一丝半点,却如掌中泥沙,越是用力,从指缝间滑出越多……

  梦境中所有一切,被他遗忘得干干净净,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自己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仿佛,多了些什么!

  张原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除了几道血痕外,依旧显得白皙、细小而稚嫩。

  心中又觉得不对……

  好似这手掌非常陌生,应该不属于自己才是。那么又该是什么样子?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出一张筋骨暴凸、粗糙坚硬的手掌来……张原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去解答他心中的迷惘,唯独觉得自己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片刻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就是他!人家好心来给他上药,这贱种却掰断了人家的手指头,哎哟……嘶……痛死我啦!!”

  “相好的,给我报仇啊!!去砍他,砍他啊!!”

  方才那丫鬟跑了出去,带回一个自称相好的壮实男人进来,显然是想报复张原。

  这男子挎着一柄腰刀,显然是府中的护院家丁,按照世家惯例,这样的人往往是从军中精锐甄选而来,手底下功夫很硬,等闲五六个人是制不住他的。

  这男子一脸狠戾,向着张原缓缓走来,右手缓缓按在刀柄上。

  “好奴才,狗胆包天!”张原沉声大喝:“以下犯上,以奴欺主,还敢在我面前动刀,这是夷三族的罪名!”

  “再敢放肆,你信不信满门抄斩!!”

  话音刚落,心中不禁一怔,隐隐觉得这样的话不是自己能够说得出来的?

  大魏律例,这样的罪名的确够得上满门抄斩,不仅如此,连直系亲族也会被连带罪名。

  “主”与“奴”,“上”与“下”,是每一个肉食者阶层必定倾力维护的秩序,因为这样的秩序就代表他们的权力和利益,谁敢侵犯,下场就是……

  死!

  不仅犯者死,还要你全家死,连带亲族一块死!

  这就是大魏的立国之本,自上而下的阶层牢牢地把持着这样一套秩序。

  这护院脚步一顿,脸上显出几分惊色:这一向懦弱寡语的贱种,言语间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凌厉?

  “哼,四少爷,你刚刚才被夫人教训完,现在还不记打么?”

  夫人?

  张原的脑袋忽然一恍,仿佛听到一个许久不见之人的名字,面上却神色不变,一字一句地道:“母亲自有权力教训,你……又是什么东西?”

  “一个狗也不如的奴才,没有母亲的吩咐,你也敢对我无礼?”

  “与府内丫鬟私相苟合,又是一条足以活活打死的罪名!”

  “滚!!”

  张原忽然大声斥喝,逼得那护院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纵然司马氏如何不待见此子,如何折辱痛打,也是主子们自己的事。张原的体内始终留着张家的血脉,没有主子发话,奴才要是敢于自作主张冒犯于他,不闹起来便罢了,若是闹将起来,相国也会狠狠处置!

  因为,哪怕是名义上的主子,也还是主子——这就是肉食者阶层的思想准则:我没发话,你就不能越矩!

  “你……等着瞧!”这护院想通这一点,便不敢再造次,于是放下一句狠话,面色不甘地离去。

  这该死的贱种,平日不都是逆来顺受,任由我等欺辱的货色么?莫非今日吃了一遭打,反而打醒了窍门?

  “哎?哎?怎么走了?哎哟……你这挨千刀的,晚上休想解老娘的裤带!!”

  听着那粗使丫鬟的大呼小叫渐渐远去,不知为何,张原有些悲哀……

  仿佛觉得,自己不该这般无力,这般弱小,更不应该只能用言语去逼迫对方放弃侵害自己的打算!!


第三章 小人

  枝叶茂盛的相府门口,万点绿意掩盖不住两扇大门上的一片朱红。

  大魏律例:非三品以上官员不得漆朱色于门!

  看似一个细小的律例,却划分了一道深深的鸿沟。连等闲官员都不配使用的门色,代表着世家无上的尊荣与脸面。

  更别提那两座比人还高,雕刻得活灵活现、作势欲扑的巨大石狮!

  一队持着长枪大戟的甲士守在门口,令一般百姓避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百米之内。

  这天,一个八抬大轿缓缓从街头行来,在相府前轻轻落下,然后走出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来。

  正是当朝相国、张氏家主,张文山。

  张文山走进客厅,两名俏丽丫鬟立即迎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取下官帽,褪下官服,换上一件家常便服。

  “听说,你昨日又打了原儿,他又犯了何事?”张文山抿了一口茶,不经意地问道。

  一旁的司马氏爱怜地抚了抚怀中的金丝猴儿,轻声道:“他好歹也入过学,岂不知圣人有云:‘亥时不眠,辰时不醒’?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得,酉时就睡下了,这样下去怎么能成器?”

  “妾身身为嫡母,便需担起这份责任,少不得要严厉管教一番了。”

  亥时是晚十点左右,辰时是早八点左右。

  亥时不眠,辰时不醒——这是规范读书人的作息,惕励士子勤于用功的意思。

  司马氏说张原酉时就睡下,也就是晚上七点左右,未免太过懒惰,便以此借口打了他三十大板。

  但实则是司马氏扣下了供应张原的灯油,令他天一黑就不得不上床睡觉。

  究其原因,无非是司马氏并不希望这个贱婢所生的庶子日后考取功名。张原越是勤奋用功,她就越会千方百计阻挠!

  这恶毒用心,也真是无出其右了。

  张文山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司马氏嗔道:“就知道关心那婢生子,轩儿卫儿你怎么不过问一下?雅儿入了宫,你可就这几个孩子了。”

  “呵呵,你啊你。”张文山云淡风轻地说着:“要不是你手段多,老夫又何止这几个孩子?恐怕两根手掌都数不过来了。”

  话语间透露的信息,让身侧伺候的俏丫头直冒冷汗,也亏她是家生奴婢,一辈子生在张家,死在张家,忠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