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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穿成王府寡妇:二嫁王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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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就算他姐姐月妃袁媛真的生下了皇子也罢,王皇后的地位依然是稳固的。
花魁凤魅
王家权势极大,门生故吏遍天下,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袁家所比得上。王瑞鑫自然有高人一等的本钱。
几个跟着王瑞鑫身后的年轻公子,也都是王家亲友家的公子,同样的出身高贵,同样的傲然视物,当下,也跟着王瑞鑫一起坐到了袁方隔壁的桌。
袁方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有和他们冲突。王瑞鑫也不拿架子,干脆越袁方坐到一起,几个年轻人一起高声谈笑起来。
“怎么,今天凤魅不出来?”一个长脸的公子问道。
“胡扯,她每次都是在戌时正才会出场的。”另一个胖脸公子立马反驳。
“不知道,今天她会选谁当入幕之宾呢?”长脸公子有些向往的道。
“希望是我!”胖脸公子笑道。
“你?难的很呐!”长脸公子摇摇头,“如果是王兄,倒还有些可能……”
“我也不行啊!”王瑞鑫笑道,“不瞒几位仁兄,我昨日还被凤魅姑娘拒绝了呢!想想都伤心!”
“啊?以王兄如此品貌、如此才学,都入不了凤魅的法眼?”长脸公子有些诧异。
“是啊,凤魅已经好几天,不召集人去她的香雅小筑了。”王瑞鑫摇头叹息。
几个公子也沉默着,默然不语。许久,胖脸公子忽然问起了袁方:“袁公子也是来看凤魅姑娘的吧?”
“啊?唔,也算是吧。”他们谈论这个花魁“凤魅”,袁方自然也是听过她的名头的。
不过,他总是觉得——不就是个倡优之流么,有什么好傲气的。
还拿腔拿调,平常人连她的面貌都见不到,总是躲在帘子后面,由她自己选入幕之宾,而且,只是喝茶谈心而已!别说鱼水之欢,就连一根小手指,都碰不到!
他袁方才不会蠢到往这种不知所谓的女人身上砸钱呢!
公关小姐
不过,今天嘛,反正都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倒要坐着看看,这个名动上京的凤魅,究竟是个怎样的货色!
这样想着,袁方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茶水,安然的等着那位凤魅出场。
等了好一会儿,戌时还没有到。大厅里人潮倒是越来越多了。多以单身男性为多,而且,年轻人占据了绝对多的数额。
今日是七夕,估计不少年轻人都想趁此机会,来见一见这个神秘的花魁。
侍者们来回穿梭,不久,大厅内所有的位子就都已经满了。
而像王瑞鑫、袁方这样,是第一排靠近舞台的绝佳位子,除了来得早以外,未尝不是因为王瑞鑫的身份而留。
更何况听刚才这帮公子哥的说法,王瑞鑫来玉楼春捧凤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所以他才这么熟悉凤魅的品行。
说来也怪,就算是玉楼春的前任花魁,也没有凤魅这么大的排场。
花魁一般不接客,或者这么说,她就算是真的开张迎客,也会由老鸨儿张罗着,举办一场盛大的“开苞”宴,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平素,花魁会的除了吹拉弹唱、琴棋书画之外,也陪着客人谈天说地,放松心情,有时甚至作为双方谈判的中间人,两方斡旋。
——其作用,颇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公关小姐”。
你想啊,身为花魁,出场费动辄千百。男人肯往里头砸钱,为的不只是她姣好的容颜,也不是过硬的床(河蟹)上功夫,甚至风花雪月、情情爱爱也不是。
卖艺卖身,落了下乘,身价会一跌再跌;而卖艺不卖身,却能较长时间的保持新鲜感。就算今后从良,也会比耽于枕席的女子强上不少。
不俗
女人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只会百依百顺,是落于下乘。
若即若离,让男人有想靠近的欲望,却又不曾得到,是中等。
而最上等的,是“可望而不可及”,就像女神,圣洁、完美,高山仰止,让人自然而然的产生疯狂与崇拜。
在这里,凤魅做到了。
她各方面的技艺都很优秀,几乎挑不出毛病。
样貌——虽然见过她的人不多,可是,只要见了她一面的人,莫不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料想一定是倾国倾城之貌了。
而且她有足够的神秘感,虽为花魁,却躲在帘子后面,只让少数人看见。
最重要的一点,听说她的身世,还有可能与胤国的白羽家有关。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的不俗。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过去的玥阙公主,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身世高贵、外表清丽、聪慧过人、而又善良谦和,不折不挠,勇气可嘉;直面生死,毫无惧色。
最最让人叹息的是,她为了保全气节和清白,情愿选择死亡。
听见她在落星崖上的慷慨陈词吧?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话,不捶胸顿足,悲伤难过呢?
死亡,尤其是慷慨赴死,最能激发出一个人的气质和品行。
更何况死的是美女,是身世高贵的公主,是绝对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人都死了,除了空自感怀,仰慕追思,还能如何?
“话说,这次凤魅出来的,还真慢呢!”长脸公子感叹道。
几位公子一致点头,那位胖脸公子问道:“奇怪,最近怎么没有看到梅老三?”
“思禹啊……”王瑞鑫大笑道,“这小子好一阵子没出现了,据说,他迷上清扬王府的一位侍女,整天茶饭不思!”
梅家
梅思禹!
袁方眼睛一眯,想起了那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聪慧过人的梅家公子。
梅家的地位虽然没有王家那般显赫,但是也算得上是数三数四的世家大族。
梅思禹的父亲梅凌西,官拜护国大将军,领军十万,常年驻守在天门关。
梅思禹的兄长梅思尧,也是骠骑将军,跟随父亲常年住在边关。其姐梅思舜嫁给慕云天,不幸夭没。
梅思禹本人先是举人出身,后来投笔从戎,今年更是跟随兰陵王苍曦遥出征天门关,获得大胜。梅氏一族,尽皆封赏。
王瑞鑫的话,让众位公子十分诧异:“王兄,你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王瑞鑫笑道,“听说这小子在回京以后,三天两头去清扬王府。但是最近一两个月,却一次都没去。而且,整个人都恹恹的。你说,不是人家姑娘拒绝他了,会是什么?”
“也有可能是梅老三与清扬王交恶啊!”长脸公子问。
“那不会,”王瑞鑫摇摇头,“朝堂之上,这两人还是很要好的。”
长脸公子笑道:“若是如此,去找清扬王要了那侍女,不就是了?——哦,对!该不会是,梅老三看上了清扬王的侍妾了吧,真是可怜呐!”
“哈哈!”几个公子大笑。
“你们又编排我什么坏话啊?”几人正说笑,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询问,正是梅思禹的声音。
几个公子回头一望,梅思禹正打着呵欠,一脸懒散的走了过来。
他孤身一人,并没有带仆从,走到桌前,熟门熟路的拉开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张兄,又是你说我坏话对不对?”
张姓长脸公子连忙摇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王兄说的。”
“哦?”梅思禹笑道,“不知瑞鑫说了我什么好事,让大家这么快乐?不如也告诉告诉我,让我也乐乐。”
非我所愿
“我说你的魂啊,被清扬王府的某位淑女给勾走啦!”王瑞鑫也不避忌,张口就来。
梅思禹满脸的笑意一收,神色瞬间有些复杂。
而后,他又恢复成一贯轻松的姿态,笑道:“没有的事。——哟,这不是袁方袁公子么?你怎么也在?”
袁方道:“我也是来看凤魅的,慕名已久。”
“就是,凤魅这样的女子,才担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字!”张姓长脸公子笑道。
“倾国倾城,非我所愿!”梅思禹小声嘀咕了一句,眼睛一眯,望向舞台。幔帐轻摇,那里,凤魅即将出场。
…………
戌时正已到。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可是凤魅还没有出场。
半个时辰过去了,幔帐后面静悄悄的,凤魅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台下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看客早已忍不住骂起来:“什么东西,赶紧出来!”
大厅里吵成一团,喧闹无极。侍从们想要制止住吵闹的众人,但是徒劳无功。
几个公子也有些焦急,袁方不是专为凤魅而来,也不太在意,只是对身边的吵闹声有些心烦。一抬头,二楼尚有包厢,他便问道:“为何我们不去二楼包厢里,安静的多。”
王瑞鑫笑道:“二楼虽然安静,却是隔得远了。如果要接近凤魅,自然还是这第一排的位置比较好。”
袁方撇撇嘴,心想这个王公子还真是够痴情的,为了更接近一点凤魅,宁愿放弃包房的位置,也要就近观看。
刚想着,二楼的包厢上的幕布一动:原来里面早就有人了。只是看凤魅就看凤魅,还拉着帘子干什么?袁方不屑的努努嘴。
阿哼阿哈已经过来,报告说外面找不到那个臭小子。
游戏
袁方也懒得管了,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来会一会这个神秘的花魁——凤魅!
吵闹声越发的大了,不少人纷纷站了起来,刚想闹场,就看见舞台的幕布后终于有了动静。
一些小厮们抬上了古琴、座椅等物。看来,等会儿凤魅是决定弹琴了。
看到侍从们抬出琴来,王瑞鑫却是笑道:“我有个小游戏,诸位不知参不参加?”
胖脸公子和张姓公子笑道:“不知是什么游戏?”
王瑞鑫看上袁方和梅思禹。袁方也点点头,而梅思禹却笑道:“但说无妨。”
“游戏不难,就是猜猜待会儿凤魅会弹什么曲子,”王瑞鑫笑道,“至于彩头嘛——待会儿竞价的时候,大家谁都不准跟他抢,就是了。”
要见凤魅,的确有些难度。虽然每天晚上戌时正,她都会出现在玉楼春大厅,或放歌一曲,或跳舞一支,或是弹琴、或是奏曲,这是免费的,不须额外花银子。
但是歌舞之后,想要见她,除了得出十两银子的入门费之外,还需要拿出点本事来。
作诗、弹琴、书法、绘画等,只要有一项凤魅能看得上眼,才能把他请进内堂,过府一叙。
若是不成,对不起,还是请回吧。
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架子大的吓人。
不过奇怪的是,凤魅如此骄横,仰慕她的公子王孙虽然很多,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受不了她的脾气。
可是玉楼春一直开得好好的,没人砸场,也没有人找凤魅的麻烦,这就有些奇怪了。
毕竟,凤魅再好,再美丽,也不过只是个“待价而沽”的弱女子,势力根本比不上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孙公子。
没人恨她?没人讨厌她?或者没人想要整她?
应该不会。
千呼万唤始出来
王瑞鑫的话说完,大家点点头。王瑞鑫道:“那我就先说了。”他捏了捏下巴,想了想,笑道:“今日是七夕,我猜她会弹凤求凰》吧!”
胖脸公子笑道:“那我来!嗯,我觉得应该是高山》。”
“女子若水,”张姓公子笑道,“既然武兄说凤魅姑娘会弹高山》,我不妨猜测是流水》好了。”
“梅兄呢?”武姓胖脸公子笑问。
“我?”梅思禹本想脱口而出折杨柳》的。那日她轻轻吹奏的折杨柳》,至今还一直在脑中回旋。
是了,她还吹过梅花落》。
“梅花三弄》吧。”梅思禹轻声道。
“哈哈,不愧是姓‘梅’的!猜琴曲也能猜到自己的姓氏!”王瑞鑫大笑,“袁公子呢?”
袁方被点名,歪着头想了好久,才说:“其实我记不得太多曲名。刚巧前几天听过一曲,叫什么阳关三叠》。我就猜这个好了。”
“好好,”王瑞鑫笑道,“这下诸位都有各自的曲子了。如果真的猜中,大家谁都不许和他抢。如果猜不中,那就各凭本事了。”
众人点头:“当然如此。”
正说着,舞台后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大厅里一阵激动声:“凤魅!”
凤魅来了,众人都看见,一个婉约的剪影缓缓投射到幔帐之上。
轻薄的幔帐,只能遮住凤魅的脸面,却遮不住她修长的身体曲线。当下,不少原本吵吵嚷嚷的人都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咽下一口水:看这身段,凤魅的确不俗啊!
脚步轻盈,她慢慢的走上舞台,端坐在琴前。伸出纤纤玉指,试了一下音,便弹奏了起来。
刚弹了几个音,耳朵尖的人就听出来:凤魅弹的曲子,居然是阳关三叠》!
阳关三叠
当下,几个人面露古怪,盯着袁方看了看。张姓公子笑道:“袁兄,厉害啊!”
袁方由于猜中,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随即点点头,只顾看着幔帐之后端坐弹琴的凤魅,但笑不语。
音乐铺天盖地的袭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音乐,内里的凤魅,却忽然开口唱道:
“清和节当春——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霜夜与霜晨。
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
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唱词一出,满座皆惊!
琴声铮铮,唱曲字字字正腔圆,高亢中隐隐有凄凉意,隐隐约约之间,众人觉得自己仿佛置身边关,塞外苦寒,一壶冷酒,满面萧疏,心中尽是酸楚。
“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
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
参商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芳草遍如茵。
旨酒,旨酒,未饮心先已醇。
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辚?能酌几多巡!”
谁料这酸楚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来,到了最高处,声细如蚊,音高如山,只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翻江倒海地袭来,百转千回。眉头一蹙,几乎让人要流下泪来。
曲调再一变,复又低缓下来,歌声也随之回落,期期艾艾,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尽的伤感。
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
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
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1
琴音缓缓回落,就像是奏乐人越走越远,终于不可辨识。
1、此曲出自:钦定词谱·卷一·阳关曲》,作者注
惊鸿一瞥
斯人已去,飘零异国。
面对陌生的国度,未知的人生,一个人要抗下所有的重担,将离别之情、伤感之意化作生存下去的意志和动力。
蓦然回首,阳关依然在,只是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不能忘却的记忆,无法割舍的感情,不忍离去的亲友。
万千愁绪,化作一杯苦酒。
饮下去吧!因为阳关之外,再无故人!
如果说,在弹琴的一开始,还有人在下面说着闲话,而等这歌声起处,整个玉楼春静默无声。
等凤魅唱完最后一个字,指尖还在缓缓划弦之时,所有人的心中都久久回味。
非有大悲凉,胸中没有大丘壑的人,不能唱出这种意境,也弹不出这种曲调!
琴音落下,场内久久无声。
许久,忽然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掌声渐渐扩大,终于,所有人都开始鼓掌,不少人高声喊道:“凤魅姑娘,再弹一曲。”
内里的凤魅却不答话,大家都见到她缓缓起身,就要往后面走。
下面有人急了:“凤魅姑娘,我出钱,你再弹一曲吧!”
老鸨儿适时闪了出来:“抱歉,今日凤媛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多陪。”
别人还好,袁方却是有些急了,他一下子窜上台去:“不能走!”
老鸨儿挡在幔帐之前,拦下袁方,陪笑道:“这位公子,真的抱歉,凤魅今日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多陪。要不,您明日再来?”
袁方一哼,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给我滚开!”推开老鸨儿,大步走了过去,一掀幔帐……
幔帐飘飞,所有人都见得内里站着一个身影袅娜的女子,正往里走,听到响动,只略略偏过头看了看,又即转了回去。
佳人
台下诸人见到那人白衣、白裙、白色的发带、白鞋,连束腰的腰带都是白色的,衬得她一头垂顺的乌发、洁白的脸庞、红润的唇,黑如点墨的秋水翦瞳。
惊鸿一瞥之际,她的似乎脸上淡淡上了一点妆,却不显得粗俗,反倒有“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感觉。
美,却不张扬,不俗艳,高贵出尘,淡雅如诗,【恍【然【网】如梦。
一些眼睛尖的看客们有幸目睹凤媛的惊鸿一瞥,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呼出来的气,会污浊这位绝世佳人。
整座大厅,安静的如同异世。
一个怔忡之际,佳人已然走远。唯留幽香满怀,一地清霜。
袁方惊讶的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就是凤魅吗?
好美……
若是,她平静的脸庞上再多一点笑容,再多那么一点点,那将是怎样的景致?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位凤魅,感觉有些熟悉呢?就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
等王瑞鑫上台,戳戳他的后背:“喂,怎么了你?看傻了?”
“嗯……”袁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总觉得,这位凤魅姑娘,有些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王瑞鑫大笑,“你魔障了?人都走了!”他虽然没有看清凤魅的面容,不过也觉得有些奇怪,凤媛平时爱穿的颜色,不是红色么?
袁方点点头,有些失落的跟着他走下台去。
而整座玉楼春,有两个人惊讶的站了起来。
一个是梅思禹。
而另一个,则是二楼包厢中的某人。
“当!”的一声,一只酒杯坠落在地,杯中葡萄酒洒落,仿佛淋漓的鲜血。
只听见一人用不可置信的语调,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情不自禁的呼唤道:“玥阙公主!——”
枉然
“嗯?”另一人低沉的嗓音,问道,“你说她是?”
“失态了……”前一个人收回音调,平和了心情,“只看了一眼,所以无法确定。但是……”
“‘但是’,是吗?”后一人摸了摸下巴,轻声笑道,“值得注意一下。”
他们的谈话声既轻且小,根本传不到大厅去。才一说出口,就被无边无际的喧哗声淹没无垠。
………
感到惊讶的不止是上面的两个人,就连梅思禹也一样。
不过,他并不认为那个凤魅长得很像玥阙公主,他却是觉得,那个人是白羽玥阙——或者说,是有着白羽玥阙灵魂的苏咏絮。
他不敢肯定,只是在众人都离开了玉楼春之后,还坐在台前,转动着酒杯,不愿意离开。
直觉,直觉认为那个人就是苏咏絮。
尽管这些日子没有见她,尽管化妆之后人的面貌会有些微改变,但是至少,声音不会变的不是吗?
喝下一口酒,温良的酒液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辛辣的味道传来,喉头发甘,而心里却很苦涩。
哼,凤魅!……
唇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是我听错了么?
是我一直想着她,所以才会把凤魅误认为是她是么?
她怎么可能是凤魅,她又怎么可能来这里……
她在自己心中像一段挥之不去的印痕,想忘也是枉然。
轻轻摇摇头,梅思禹把那些乌七八糟的思想甩掉,一口将杯中酒喝干,轻轻放下了一锭银子,起来,转身,离开了玉楼春。
在他走的那一刹那,玉楼春旁边一个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丫鬟探出头了来,看了周围几眼,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向后道:“姑娘放心吧,没人了。”
“逼良为娼”
“嗯。”了一声,极轻柔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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