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师与八神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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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等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斐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酒馆，兴许从那里能获得些有用的情报。

　　酒馆内人不多，在外面群聚的人似乎并没有在酒馆里休息一下、小酌一杯的打算。纳西打头进去，坐在了吧台旁，向褐发、嘴边两撇胡子的老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五位想要喝点什么？”老板放下手中擦拭的高脚玻璃杯，挂上亲切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最后他们点了两杯果汁，一杯汽泡水，一杯柠檬水和一杯冰水。

　　点了东西，就能向老板套点消息了，纳西自来熟地叫了声正在制作饮料的老板：“老板，今天外面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

　　老板睃了眼他们五人：“看你们的样子，是过路的旅人吧？”

　　“是的，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到拉维基。”纳西没有隐瞒，表情很真挚。

　　老板似乎很喜欢纳西，笑着摸摸脸上的两撇胡子：“因为这个月是净月。”

　　两杯果汁推到他们面前，耳边回响着老板爽朗的声音：“在净月里要举行去除污秽的仪式，所以大家都穿成那样。”

　　“那他们为什么聚集在那普林斯河的岸边？”歇里尔嘬了口柳橙汁问道。

　　老板俯身前倾，指着外面：“你们也注意到了河面上那个圆形平台了吧？”

　　虽然被人群挡住了，但他们还是能看到平台的大致轮廓。

　　“那个平台被称为祭坛。”老板表情凝重，“卡亚﹒赫瑞拉就是在那上面被施以火刑、活活烧死的！”

　　众人一惊，卡亚的死距今已有几百年了吧？行刑台竟仍保留着？

　　“你们别不相信。”莱特的冰水和纳西的气泡水准备好了，老板在做斐安的柠檬水，“那个圆形平台，也就是祭坛，是当时圣古柯察学院的人为了对卡亚处以极刑而特地专门制造的。你们离近了看就会发现祭坛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并没有在那普林斯河上建造任何支点。”

　　“听说，处死卡亚的火燃烧了一整个晚上，火光照着整个拉维基犹如白昼。但是他的死亡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光明，在那普林斯河上时不时会出现可疑、奇怪的事和生物，大家都害怕地不敢在夜间出门，最后还是求救于圣古柯察学院，请来了一位大魂师，举行了一次净化仪式，才得以解决。”

　　净月的习俗就是从那时候起传承下来的。

　　“拉维基现在是唯一一处不会受到亡魂军团侵袭的地方了，”斐安难得插嘴道，“卡亚也已经死了那么久，就没必要再举行净化仪式了吧？”

　　“小姑娘，你是外乡人有所不知。那个祭坛自卡亚之后还发生过一件事，大概十几二十年前吧，有个人死在了上面。”老板把柠檬水端到了斐安面前。

　　“那是在一个夏天，十分炎热，当时是我的父亲经营着这家酒馆，而我还年轻，在店里打打下手。那天进来了六个像你们一样的旅人。”

　　老板说，为首的是一名很漂亮的女性，她身后跟着三男二女。她和她身后的另一名女性穿着像斐安一样的宽大长袍，这在炎热的夏天是十分罕见，推测她们应该是魂师。

　　“他们也和你们一样打听着卡亚和祭坛的事情。”老板说完盯着斐安看了又看，“对了！为首的女人和小姑娘你长得还挺像的，特别是眼睛。”

　　“然后呢。”莱特打断了老板略显不礼貌的打量。

　　老板收回目光：“他们从这里离开后大概过了半个月，有一天天上忽然下起了金色的雪。要知道那时是盛夏，怎么可能会下雪！大家伙都觉得很奇怪，四处查找发生异常天气的原因。结果有人在祭坛上，也就是卡亚死去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她双眼紧闭，面目安详，腹部上开了个口子，但现场没有找到凶器，而从腹部流出来的鲜血几乎占满了整个平台。”

　　话题越来越沉重了，琴奈盯着手中的石榴汁，越看越像血，她晃晃脑袋问道：“躺在那边的女人就是之前来到这家酒馆的那位吗？”

　　老板点点头，不再说下去。

　　外面声音依旧在，看来仪式还没有开始。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斐安的心跳得很快，不安感蔓延全身。

　　老板愣了下，沉着脸叹息道：“从风，从风﹒赫瑞拉，她是卡亚﹒赫瑞拉的后代。”

　　柠檬水中的冰块与玻璃杯相撞，“叮当”作响。


第七十章、厄诺亚


　　“什么？！”纳西、琴奈和歇里尔立刻大叫出声。

　　赫瑞拉？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赫瑞拉？而且还是那个卡亚的后代？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莱特感觉到身边的斐安身体忽然紧绷起来。

　　“在祭坛上发现了尸体，自然要向拉维基的最高长官以及大神官大人报告，没想到厄诺亚王子殿下恰巧来到了拉维基，他将这个女人的身份告诉了我们。”

　　“厄诺亚。”莱特担心地瞥了眼纳西索斯殿下，果见他已握紧了双拳。

　　“是的，是厄诺亚殿下。他，他还亲手砍下了那女人的头颅，将其悬挂在了连接东西城的塔桥上。”老板点上了一支烟。

　　亲手砍下了头颅？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以及……

　　“亲手？那时候厄诺亚……呃……厄诺亚王子才多大？”琴奈不太习惯称呼那个泯灭人性的人为王子。

　　“五六岁吧！那一年纳西索斯殿下刚好出生。”

　　五六岁，那还是个孩子吧？厄诺亚从小就如此残暴？

　　“可是那个叫从风的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再将她的头颅挂起来有什么意义？”歇里尔问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赫瑞拉一族的头颅非常重要，而且挂在那里还有以儆效尤的作用吧！”老板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头颅第二天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拿走的。从那时候起，拉维基就再也没有受到过那群亡魂的袭击。”

　　“大家都相信了，正如厄诺亚殿下宣称的那样，那个女人是罪恶的，除去她，除去罪恶的赫瑞拉家族，才使得这座城市重新回到光明，受到神的保护。”

　　“你相信吗？”斐安突然加大了音量，“你相信这座城市的光明是因为作为罪恶的她被消除了吗？”

　　不是厄诺亚的说法，而是他们心中究竟是怎么看待从风的，特别是亲眼见过、接触过她的老板。

　　一阵寂静后，老板背过身，颤抖着声音：“怎么可能相信！临走前她还告诫我们不要向别人提起曾经见过她的事实，以免我们被牵扯进去！她是个很好的人！我亲眼所见所听所感难道比不上别人的一句话？难道就因为她姓赫瑞拉，所以她也是罪恶的？我们不相信！可是没有办法！父亲和我都不能说出真相来！”

　　斐安的身体放松下来，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她一口气把柠檬水都喝完了。

　　这样就足够了，只要你们相信她，我想就足够了。

　　这时，酒馆外忽然发出巨响，大家纷纷往外看去，人群又开始动了起来，朝河岸边挤了过去。

　　“仪式开始了。”老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掐掉了手上的烟。

　　结账，出门，五人继续跟着人群来到了那普林斯河岸旁。

　　离得近了，就看清楚了老板口中的祭坛。悬浮在流动河面上的圆形平台应该是依靠着魂力支撑着，上面大约能容纳下二十几个人。

　　现在，平台上站着三个人，都穿着看着就热的长袍，他们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炬。

　　三人中位于中间位置的男人穿着白色镶金边的神官长袍，站在他两侧的人则是戴起兜帽，普通魂师的装扮。

　　“我敬爱的拉维基城民们！”中间的人举起双手，“今天的净化仪式就由我，大神官费尔南多来主持！”

　　人群欢呼起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费尔南多掌心向上的双手往下一翻，欢呼声变小，他清了清嗓子：“三百年前，我们在此对人类的叛徒，卡亚﹒赫瑞拉实施了火刑。二十年前，他的后代从风﹒赫瑞拉也被斩首示众，这才使得我们的拉维基成为了世人羡慕不已的天使之城！”

　　又是一阵欢呼。斐安蹙眉，这群人真是疯了！费尔南多作为大神官难道忘记了吗，赫瑞拉一族是女神密涅瓦﹒格尔菲茵与凡人结合产下的后代。无论是卡亚还是从风都是女神的子孙，即便在黑魂事件后，为了重塑信仰而使得她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们，但血缘事实摆在那里，岂会轻而易举就忘却？

　　“现在，我们最尊敬的****大人，厄诺亚王子殿下，又为我们指明了一条通往神圣光明的道路！”

　　厄诺亚？不只是谈厄诺亚色变的纳西索斯，就是斐安都有了丝不详的预感。

　　费尔南多指向他右手边的人，那人将兜帽脱下，露出亚麻色的头发，一把扯掉身上的白色魂师长袍，展现出盘扣为金色的黑色长风衣，狭长的双眼，深绿的瞳色仿佛能吞噬一切，薄薄的嘴唇诉说着无情，眉宇间尽是戾气。

　　“厄！诺！亚！”一旁的纳西索斯咬着牙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但声音却被四周的尖叫和欢呼刹那淹没。

　　这是除了纳西索斯和莱特其他人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哈尔莫内王国的****，由前王后海伦﹒穆加贝所生的大王子厄诺亚。兴许是受先入为主的主观影响，他高大的身材，英俊邪魅的面容非但没能使他们暂时放下成见，反而是觉得他相由心生、面目可憎。

　　斐安从他身上看到了很奇怪的现象。他周身散发着和纳西一样代表神圣的金色光芒，甚至比纳西的更柔和，让人觉得更舒服。然而金色包裹的外衣下，是不断翻滚着、增长着、压缩着的黑色能量。

　　这代表着他的黑暗来自于内心，联想到老板所说的，厄诺亚在五六岁时亲手砍下了从风的头，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就已经被黑暗笼罩着？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充满着恨意？会不会是源自海伦王后的死？

　　“厄诺亚殿下！”

　　“殿下！”

　　“没想到厄诺亚大人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拉维基的净化仪式！”

　　这里的人们看上去似乎相当崇拜厄诺亚，尖叫声此起彼伏。

　　厄诺亚薄唇轻启，嘴角向上一勾：“不止是我，我亲爱的弟弟也来到了这座天使之城。”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住了藏在人群中的纳西一行五人，人群自动让开，在他们周围留出空来，他们顿时成为了这座城市的焦点。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厄诺亚愉悦地轻笑着。


第七十一章、斐安﹒H﹒索拉


　　“那就是传闻杀死了恶毒王女的纳西索斯殿下？”

　　“和芙洛娜王后一样的金发，绝对错不了！”

　　“他身上怎么脏兮兮的？和厄诺亚大人简直没法比！”

　　“怪不得是厄诺亚大人成为了****。”

　　“净会制造麻烦的王子！”

　　众人议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够传入纳西索斯的耳中。那些话语一针一针插入他的内心，愤怒和不堪染红了他的脸和脖颈。

　　这几年在联合军的优越环境让他差点忘了，在其他地方他是一个人人嫌弃、总是给哈尔莫内制造麻烦的王子。

　　前方高高在上的厄诺亚，远远望着自己的厄诺亚，眼神中、笑容中只有自己才能看出鄙夷与高傲的厄诺亚。

　　打小他就是这样，表面上关照着自己这个麻烦弟弟，兄友弟恭的样子，但所有的麻烦、坏事全部都是他厄诺亚一手制造的，随后再嫁祸于自己，事后还为自己说话，博得所有人的赞赏。

　　他纳西索斯从来都不是厄诺亚的对手。

　　“厄诺亚。”纳西发出声音后才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异常的平静，没有惧怕，没有愤怒。

　　厄诺亚的笑容瞬间抚平，他那可爱的弟弟长大了，不好对付了。

　　纳西身后的歇里尔和琴奈大气都不敢出，身体重心压低，戒备地盯着厄诺亚。

　　斐安正在思索着纳西的成长，却发现厄诺亚将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他那消失的笑容重新爬回到了他的脸上。

　　糟糕。

　　“刚才我们提到了卡亚和从风这两位赫瑞拉吧？”厄诺亚眯起了眼睛，“我亲爱的纳西索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站在你左后方的，是一位魂师吧？”

　　纳西没有回答，平时最淡定的斐安，呼吸却紧凑起来。

　　“斐安﹒索拉。”厄诺亚愉悦地望着斐安紧张的神情，口齿异常清晰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纳西依旧紧闭嘴巴不发声音，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厄诺亚盯上了斐安，但自己一旦开口就真得着了他的道了。

　　“纳西，我亲爱的弟弟。”厄诺亚的笑容逐渐放大，“你知道我们这位索拉小姐的全名吗？你知道她和我们一样，也拥有着隐名。我们的隐名L，指的是里特罗，伟大哈尔莫内王国的第一位君主，我们的祖先里特罗﹒米尔蒂。”

　　“索拉小姐，你也有隐名吧？”厄诺亚的笑容宛若蛇蝎。

　　纳西一直维持的平静表情一滞，什么意思，斐安的隐名就这么重要？凭他对厄诺亚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说出这番话来。

　　他抑制住好奇心没有回头去看斐安。

　　而斐安，浑身冰凉，她的右手死死地抓着魂杖的底端，眼睛死死瞪着抬起下巴、以胜利者姿态站在那里的厄诺亚。

　　“哦？我亲爱的弟弟似乎并不清楚，索拉小姐，你没有告诉他吗？”厄诺亚最喜欢看别人绝望的神情，“还是说，你希望由我来告诉他？”

　　真是令人作呕的表演，别说是纳西了，就是自己都不见得能应付这个恶魔。

　　四周的人群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现在需要保住纳西，如果在这里被厄诺亚得逞，他就真得没有办法翻身了。

　　她向前跨了一步，抬起头望着厄诺亚那张阴险的脸：“不劳尊驾。”

　　深吸一口气，她将魂杖倒转过来，拔出小刀，倒插进去，把魂杖变成了长矛，动作一气呵成。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没有必要隐藏了。”她突然一把拉住纳西，将长矛上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斐安！”

　　“纳西！”

　　歇里尔和琴奈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莱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腰间。

　　“哦？有趣。”始作俑者厄诺亚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惊奇地赞道，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少女魂师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果然是因为拥有赫瑞拉的头颅吗？

　　“斐安你……”纳西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渐渐缓过神来。厄诺亚到底掌握了斐安什么把柄让一向沉着冷静的她都做出了过激行为。他丝毫没有怀疑过她会伤害自己。

　　“闭嘴！”斐安恶狠狠地吼道，把其他人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确实有隐名。”她鼻子一酸，咬着舌尖才把泪意逼回肚子里，“我的全名是斐安﹒H﹒索拉，H指的是赫瑞拉。没错，我是赫瑞拉家族的旁支。”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到纳西的喘息声。

　　斐安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只能仰着头看着打破她平静生活的厄诺亚，接下来你有什么招数就全部使出来吧！

　　厄诺亚被她的眼神挑衅到了，他眼梢微扬，强压着怒火轻笑道：“没想到索拉小姐竟然那么诚实。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这位索拉小姐就是你们要找的罪恶，除掉她，拉维基才能真正地成为天使之城！”他那戴着黑皮手套的修长手指指向斐安，“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杀了她！”

　　这下，因斐安坦诚告知自己赫瑞拉身份而震惊到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凶狠的杀意替代了呆滞的表情，朝斐安冲了过来。

　　歇里尔、琴奈和莱特已经搞不清楚应该对付谁。

　　斐安是赫瑞拉一族的？怎么可能？可是她现在确确实实把刀对准了纳西。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希望永远不会分开的朋友！

　　“呵呵呵呵。”面对如此庞大的敌人数量，斐安居然笑出声来，她得逞地勾起嘴角，脸上展露出很久没出现过的嘲讽之色，“厄诺亚你是不是忘了，你亲爱的弟弟还在我的手上呢！怎么光顾着杀我，不来拯救你最爱护的弟弟？还是说，你巴不得他死在这里？”

　　别再演戏了，那幅假惺惺的戏码真是让人反胃到呕吐。

　　厄诺亚被她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她的道，额头的青筋因气愤爆了出来。

　　平时他演着担忧着、照顾着弟弟纳西索斯的好哥哥，今天因为这个臭女人的挑衅竟然忘了，刚才还听他指挥、杀气腾腾的拉维基城民们听到她的这番话瞬间停住了脚步。

　　他们可以讨厌着总是惹麻烦的纳西索斯，但是却绝对不能杀了他。无论他多么不受宠不惹人喜欢，他都是哈尔莫内王国的王子，是受人尊敬的现王后芙洛娜唯一的儿子。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赫瑞拉一族罪恶的后代挟持着王子从这里逃跑？他们回头看向祭坛上阴沉着脸的厄诺亚殿下，等他拿定主意。


第七十二章、挟持


　　场面僵持着，厄诺亚恶狠狠地瞪表面好整以暇，实际紧张得在发抖的斐安。

　　“斐安，快走。”忽然纳西用只有斐安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挟持着我快走。”

　　他相当了解厄诺亚，现在看似他和斐安相持不下、都对对方无可奈何，但只要是那个人想要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获得。

　　斐安其实也知道，但她怕伤害到纳西，也不知道琴奈他们是否能包容自己是赫瑞拉一族的事实，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起码现在，纳西没有怀疑她，她感到很荣幸自己能效忠于他。

　　她微微点头，往四周看了看，选择最佳的逃跑路线。

　　在河面圆形平台上的厄诺亚此时也平静下来，自己对那个臭女人并不是无可奈何的。

　　“纳西，我亲爱的弟弟。”他笑得很开心，“我相信你一定愿意为了除掉罪恶而牺牲自己的性命的！”

　　这可真是无耻妈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凭什么纳西索斯的性命是你厄诺亚一句话就可以牺牲的？

　　琴奈和歇里尔愤怒地立刻就掏出武器来站在被斐安挟持着的纳西索斯面前。

　　“怎么？你们是准备和那个罪恶的女人一起反抗我吗？”厄诺亚手指一挥，他身旁的大神官费尔南多立刻施展魂术，一个飞跃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我以密涅瓦﹒格尔菲茵女神的名义，命令你们迅速抓捕那个代表着罪恶的叛徒、异端！”他指着纳西索斯，“纳西索斯殿下如果不幸身亡，女神将会亲自为他主持葬礼，让他的灵魂在天堂得到安息。”

　　放屁！莱特低声骂了句脏话，抽出长鞭就是一甩，逼退了意图冲上来的人们。

　　“哥哥！快救我哥哥！”纳西索斯突然挣扎着冲厄诺亚喊道，大约是跟着斐安时间长了，演技非常到位，脸上是满满的惊恐之色。

　　莱特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忽然开窍了，跑到近战指数几乎为零的费尔南多面前，揪起他的领子吼道：“什么牺牲！我以芙洛娜王后的名义命令你们快点把纳西索斯殿下救出来！”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应该听谁的指挥。

　　他们的高超演技为斐安争取到了时间，她一边半用力地挟持着纳西索斯往后方撤退，一边举起魂杖喊道：“狂风巨浪！”

　　四周刮起大风，朝他们冲过来的拉维基城民们被狂风绊住了脚步，前进不得，河面上也卷起了浪花，一个大浪打到厄诺亚站着的平台上，把他淋成了只落汤鸡。

　　厄诺亚抹了把脸，还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狼狈过！他露出嗜血的笑容：“侍卫军！别让他们跑了！”

　　斐安拉着纳西已经退到了离河岸比较远的地方，莱特扯着不知所措的歇里尔和琴奈也往他们那边赶去。

　　藏在人群中的侍卫军立刻现身，他们不像普通城民那样举棋不定，毫不犹豫地朝目标奔去。

　　跑、还是跑，但是近百人的侍卫军在体力、体格、人数上远胜于纳西他们，再加上对地形的不熟悉，很快侍卫军就对他们形成了合围。

　　这里已经没有普通民众了，不需要演戏了，斐安放下了临时组成的长矛，把小刀塞了回去。

　　“你们作为王宫侍卫军，难道真得想要杀死纳西索斯殿下吗？”莱特恨得牙痒痒，厄诺亚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这群原本只听从国王康沃的宫廷侍卫军迅速臣服于他，惟他命是从。

　　纳西一手拦住莱特：“没有用的莱特，他们只能听从他的指令，否则一家人都要遭殃。”

　　打蛇打七寸，厄诺亚最会抓住人的弱点来攻击。

　　“斐安，你到底……”琴奈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我的事过后会跟你们坦白，但现在得齐心协力应付眼前的困难。”斐安嘴上平静冷淡得说着，眼睛却不敢去看琴奈。

　　琴奈抿抿嘴，拉